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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没事吧?大夫怎么说?那两个人抓到了吗?”
子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娘没告诉我。”
“不行……扶我下去,我们过去看看。”袁曦说着掀开被子。
子妍拦住她,“娘说不让你过去。你动了胎气,要好好休息,让我一定要看住你。”
袁曦心里一痛,抓住子妍地手,“是不是公公出事了?很严重吗?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子妍哇地哭出来,“嫂嫂,你别吓我,爹不会出事的!不会的!他会长命百岁的!”
袁曦把她拉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别哭。不会有事的,公公是大善人,怎么会有事呢?上天会保佑公公平平安安,保佑宋家平平安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子妍背上,袁曦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能说服别人呢?如果上天真地有眼,怎么会带走子玉?子玉已经走了,难道还要再带走他的父亲?
苍天啊……请不要那么残忍好吗……
一阵冷风吹醒了她,芸娘提着食盒进来。袁曦看到外面正刮起了风雪。
怎么会这样?下午还是晴天啊!
芸娘的眼睛也红着。拿了小桌子放到床前,把饭菜和药都放在桌上。
“小姐。吃过饭再喝药。”芸娘说话的声音有点哑,显然是痛苦了一场。
袁曦的手有些发抖,“芸娘,芸娘你最疼我了,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公公出事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小姐,你先吃饭,吃了饭再吃药,大夫说……”
“芸娘!”袁曦大声打断她,用有些破碎的声音乞求道,“芸娘,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我撑得住的。告诉我,公公怎么了?大夫怎么说的?”
袁曦乞求地望着她。
子妍也拉着她地手,“芸娘,你告诉我吧,我求你了!”子妍跪了下来。
芸娘手忙脚乱地把她拉起来,“妍小姐,你别这样,芸娘,芸娘……”
“芸娘,你是不是要我也跪下来!”袁曦大声喝道。
芸娘手一抖,终于崩溃,失声痛哭。
“大夫说……老爷过不了今晚了!”
袁曦和子妍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我不相信……”子妍的声音很轻,“怎么可能,爹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子妍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走去,芸娘赶紧拦住她,“妍小姐,夫人让和小姐留在这里!”
“芸娘。”袁曦地声音有些颤抖,“扶我过去。”
“小姐……”芸娘为难地看着两个小姐。
“芸娘。”袁曦抬头看她,“子妍撑得住的,我也是。婆婆不会拦着我们去见公公最后一面。”
芸娘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点头,取来厚厚的貂皮大衣给两个小姐披上,袁曦站立不稳,靠在芸娘身上,子妍托着她,三个女人在深夜里冒着风雪向主屋方向走去。
那地方灯火通明,但是黑暗却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
远远地,袁曦就听到被风声吹散的抽泣。
子妍脚下一软,袁曦拉住了她,
眼泪落了下来,好像在脸上结成了冰。
大夫候在门外,摇头叹气,周敏、唐芙、子华都在屋内,围跪在床边,泪流不止。
袁曦咬牙撑住,走到床边。
宋德双目紧闭,看上去毫无生气,子华额头已经磕破了皮,此时跪在床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湿了满襟。
“娘……爹……”子妍泪流满面,无措地抓着周敏的衣角。“你们怎么来了?”
“婆婆……”袁曦声音微抖,“让我们见公公最后一面吧……”
这时,床上的宋德动了动手指,眼睛缓缓睁开。
“爹,爹!娘,爹醒了!”子华惊喜喊道。
袁曦心里一阵抽痛,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宋德的双眼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无神地扫过袁曦、周敏、子妍、唐芙,最后落到子华身上。
手指颤抖着,好像想指着什么,嘴巴微张,声音却出不来。
“老爷,你想说什么?”周敏靠近他地嘴边,那声音很小很小,谁都听不见,除了周敏。
周敏脸上闪过一种近乎惘然的表情。
宋德似乎看到了什么,眼里渐渐染上了光彩,声音也高了起来。袁曦听到他在喊。
“小师弟……”
望着虚空着的某处。
周敏和唐芙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只有年轻的他们,茫然相望。
宋德的眼神落到周敏身上,唐芙身上,嘴唇微动。
“对不起……”
那是他最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十二月十四日,大风雪。
第十九章 振作
那个夜似乎格外的长,风雪夹着呜咽沉痛地在窗外呼啸。
袁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自己抬眼的时候,看到了东方一丝曙光。
曙光?
她扯了扯嘴角。
贼老天,我是刨了你家祖坟吗!带走了子玉,带走公公,下一个是谁?我吗?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而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绝望几乎要淹没她的头顶,可是在最后一刻,她睁开了眼睛。
不!
不能倒下!
不能闭眼!
这个家还需要人撑着!
能撑起这个家地。只有自己和子华了!
首先是公公地丧事。这件事就交给子华。袁曦嘲讽一笑。不到一个月。宋家连续办了两场丧事。丹佛地人会怎么想?
然后是店里地事。各方主事还在。有谭默调度应该没有问题。
和出云地合作。子华怕是没有心力了。有南方商会地四大会员在。他们应该能处理得很好。
苏燃……苏燃今日得了消息应该会来一趟。让他安慰一下子妍。他们地婚事得拖上三年了。
最重要地一件事。袁曦握紧了拳头。
万年!陈义!
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小姐……”芸娘的嗓子有些哑,“你一夜没有合眼,去休息一下吧,身子撑不住的。”
“芸娘,我睡不着,不用担心我。”袁曦的声音也不比芸娘好上多少,“我一定要保重身体,因为宋家不能倒下!叫厨房备好粥点,给婆婆她们送去,让子华和谭总管过来见我。”
芸娘叹了口气。领命下去。
很快,子华和谭默就过来见她。两个人一样憔悴,谭默和宋德的关系既是主仆,也是朋友,宋德过世,他心里的悲痛并不比别人少。而子华因为自责。几乎被抽去了所有心力。
“子华,公公过世,你就是我们宋家唯一的男人了,如果连你也倒了下去,我们还有谁可以依靠?站直了身子!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我瞧不起你!”袁曦一声大喝。
子华眼眶一红,脊梁挺直了许多,眼里也有了些神采。
“公公的身后事,就交给你打理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子华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袁曦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艰难地给了个笑容。
“谭叔。年底店里的事情很多,就都交给你了,南北合作地谈判不能中断,你也要同步跟进。这些就都麻烦你了。”
谭默也点头道,“这些事我会安排好的。”
“有任何消息就立刻通知我。”袁曦顿了顿,“还有,万年和陈义抓到了吗?”
“抓到了。”谭默语气沉重,“他们也都招了,但是他们说自己是失手把老爷推下山崖的。”
袁曦嘲讽一笑。“失手的话,怎么判?蓄意谋杀的话,又怎么判?”
“少夫人希望怎么判?”
许多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最后无奈一叹,“让官府查明真相,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最后把那些罪证都交出去,我给过他们机会,他们却不给自己机会。”顿了顿。袁曦悲道,“谭叔,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虽说撤职是公公的主意,我却把话说得狠了,如果我可以……可以婉转一点,请他们离开,或许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谭默摇头,叹了口气,“你不要自责。你也没得选。如果轻声细语和他们说话,怎么震慑住那些小地?你撤了他们的职。轻声细语也灭不了他们的火,我没想到的是,老爷念了情谊,他们却不知见好就收,竟然做得如此之绝……”
“如果我当时我陪爹回来……”子华垂下眼睑。
“子华!”袁曦打断他,“万年陈义想报复的话,总是会找到机会的。错的是他们,你不要自责!现在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打起精神,出去做事!”
看着两人离开,袁曦突然开口道,“谭叔,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谭默一顿,又走了回来。
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沈均是什么人?”
谭默叹了口气,终于坦诚相告。
“他是老爷的师弟,当年为救夫人而死,子华少爷……是他地儿子。”
袁曦沉默了半晌,方道,“子玉都知道。”是肯定,不是疑问。
谭默点了点头。
“少爷也是感激沈均的,他自知命不长久,欲将宋氏托付给子华少爷,但是后来考虑到天佑宫,他又改变主意。而且,他一直担心如果有一天子华少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地事。”
会,还是不会,很难说啊……
“就像子玉说的,不知道是一种幸福,就永远瞒着他吧。子华是宋家的孩子,他敬爱公公,崇拜哥哥,有疼他爱他的亲人,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他只怕真的会受不了打击。”
谭默苦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过的事,必然留下痕迹,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袁曦叹了口气。“你也下去吧。”
还没到中午,下人就来报苏燃求见。
袁曦一身素白,在客厅里接待了他。
“没想到一夜间发生这样大的变故。”苏燃神情哀伤,“宋夫人节哀。”
节哀顺变,每个人都说这种话,听着真讽刺。
袁曦淡淡笑了笑,“苏二城主有心了。南北合作的事不会因为这件事中断地,南方商会已经开始商讨条款的拟定了,正式谈判还是定在明年一月底二月初,地点就在江陵府。”
“我今天来不只是为这件事。”苏燃顿了顿,“子妍,她还好吗?”
袁曦苦笑着摇摇头,“我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喜欢子妍吗?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苏燃坚定地点点头,“我苏燃非宋子妍不娶!”
“如果她不是首富宋家的女儿呢?”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这个人,不是因为她身后的宋家,请你放心。”
“即使等上三年?”
“即使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袁曦看了很久,最后轻轻一笑,“去找她吧,她把眼泪都流干了。”
以下字数不计入章自推短篇《落叶满长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落叶满长安,似乎应该是秋风乍起时,而我的故事发生在春寒料峭之际。
故事的主角,是一名御史,他叫云自清。
清者,自清。
云自清有些茫然,“后悔又怎样?不后悔又怎样?从我踏入长安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选择。我只知道与天斗,与官斗,斗赢了,接着斗,斗输了,就请袁大人送我一程了。”
云自清说:“我所遗憾的,却无能为力的,是仅为一介书生,纵然有屠龙之刀,也无力斗破苍穹……”
千缠丝1(BL慎入!)
沈均出山的那天,周敏偷偷去了。
唐芙一身白衣,在斜风细雨中悲悲戚戚地走着。
沈均的坟就在青山之上,正对着繁华的丹佛城。
挽郎哭唱着悲伤的曲子,在暮春的雨中,勾起人心中所有的悲痛。
周敏远远看着,跪下,遥遥磕头。
那个眉眼弯弯,总是微笑着的少年不见了。
宋德失去了他最爱的师弟,唐芙失去了她的丈夫。
而她呢?
心上的绞痛让她四肢无力,忍不住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土里,可是雨越下越大,模糊了地上的泪痕,模糊了心上的哀思。
又一次,周敏忍不住设想,假如那年他们没有进入长安,假如那天他们没有走进茶楼,假如那时她没有招手……
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天一门”。
周敏想。大概是因为天一门很小吧。小得只有三个人。
一个师傅。两个徒弟。
虽然他们地师傅颇有名气。却是个极为低调地人。
周敏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徒弟。是在长安天香楼上。
天香楼。听上去像个不正经地地方。事实上。那是个茶楼。
那时。周敏坐在临街二楼地窗边。远远看到街道那头走来了两个少年。
当先一人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宛如一轮朝日,另一人眉眼弯弯,侧脸浅笑,恰似一阵春风。
两人走上了天香楼,周敏的心都悬在那两人身上了。
一人说:“师弟,这次这笔买卖要是做成,我们回去可就扬眉吐气了,师傅也无话可说了。”
另一人轻声一笑。说道:“师兄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两人走上了二楼,和周敏打了个照面。
周敏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反而是被盯着的两个男子不好意思了。
周敏突然莞尔一笑:“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请二位同桌共饮一杯。”
那时周敏穿着男装,可事实上。那样美丽张扬的女子,是怎样的装扮都掩盖不了的风姿。
被女子这样搭讪,两人都怔住了。
但是很快,稍大的男子反应过来,笑道:“荣幸之至。”
他叫宋德。
他叫沈均。
沈均叫宋德师兄。
很多年后,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那一日,夏日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了一地碎金,窗台边上的少女笑得比阳光更明媚。
她是周丞相的女儿,长安数一数二地尊贵女子。却在那个夏日里跟着两个江湖少年出入生意场上。
宋德十九,她十八,沈均十七。
他们自称风尘三侠。
一个是仕宦人家的闺秀。两个是出身江湖的侠客,却偏偏迷上了阿堵物,整日里与人讨价还价,出入风月场所,与人谈判。
她是女子,他们知道。
只是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笑笑地,他们一个叫她师弟,一个叫她师兄。
沈均眉眼弯弯地笑着。“我怎么成了小师弟了?”
周敏说:“谁让你比我小呢?”
宋德在一旁笑而不语。
有时候,周敏会暗中利用父亲的关系,在背后给谈判的商家施加压力,一桩桩生意谈得那么顺利,顺利得……
其实宋德和沈均都不诧异。
有些秘密根本藏不住。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敏的身份,只不过仍是那样。
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假装她只是二师弟,普普通通地少年,三人一起吟诗作对。一起为了工作通宵熬夜,假如能够选择,大概谁都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个夏季。
来长安之前,他们是身无分文满怀壮志的少年。
离开长安之时,他们带走了金银无数,却留下了一缕牵挂在此。
周敏喝了酒,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大师兄,我其实是二师妹。”
宋德点点头。微笑道:“我知道。”
“我爹爹是周丞相。”
宋德接着微笑。“我知道。”
“我喜欢你。”
宋德一怔,眼里柔得快化出水来。
他说。“我也知道。”
周敏眼里的光芒亮了起来。
“然后呢?”周敏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双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等我回来。”宋德握住她的小手,许下了承诺。
树后的沈均退了一步,宛如新月的眼里仿佛揉进了漫天星沙,有着盈盈的光。
天一门地掌门是个有趣的老头子,江湖上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笑弥陀。
大徒弟不爱江湖事,小徒弟什么事都跟着大徒弟,眼看着天一门就要在他手上灭门了。笑弥陀叹了口气。
大徒弟这次回来,志得意满,不但赚了一座小金山,更带来了好消息。
大徒弟有了心上人了。
小徒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眉眼弯弯地微笑着。
笑弥陀心里叹气,脸上却仍是笑呵呵地,“很好很好,你自己看着办。”
大徒弟走了,小徒弟失魂落魄。
“均均啊,笑一笑,别苦着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笑弥陀逗着自己地小徒弟。
沈均扯了扯嘴角,心痛得无力微笑。
“师傅,我想一个人闯荡江湖。”
笑弥陀手里的大蒲扇一顿,天一门后继有人了,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唉……均均啊,人活在世上,快乐最重要啊!”
沈均轻轻摇了摇头,“师傅,别担心,三年五载。我就回来。”
那时,心里大概就不会那么痛了。
笑弥陀叹着气,年轻人的事,那些纷纷扰扰、纠纠葛葛,他出不了也不能出主意,只能无奈地旁观、叹息。温和的沈均却有着比宋德更决绝的性子。宋德或许能对别人狠心。但不包括沈均,沈均对谁都狠不下心,除了自己。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却只怕造化弄人,两败俱伤。
他不告而别,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师兄大概会很生气。
他或许会猜到一点点他的心思,却猜不到全部。
离开天一门的那天,天还未亮。
露珠沉沉地压在花瓣上。流连不去。
就像沈均一直没有落下地那滴泪。
那三年里,沈均走南闯北,用风霜麻木自己的神经。用时间治愈自己的伤痛。
他去看了北方的草原,看了奔腾的黄河,在海岸边上看日落,在泰山之巅看日出。
他想,如果有一天想起那两个人,心里不痛了,他就回去。
可是后来发现,有些伤口,时间无法治愈。
他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堂了。多数人见了他,都会恍然大悟道,啊,你就是那个沈均!想不到想不到,这么年少……
沈均还是那样眉眼弯弯的笑着,如果师傅和大师兄看到了,一定会发现有了不同。
沈均再也不是原来地沈均了。
那一天,江湖上的朋友告诉他,你的师兄。宋德,生意场上地对头买了杀手毒杀他。
沈均的剑低鸣着,他驾着快马赶回丹佛。
三年了,多少次经过丹佛,他都硬生生绕开,只在小青山上远远眺望。
回到丹佛时,他没有看到宋德,只看到已为人妇的周敏。
曾经飞扬的少女,如今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少妇。
沈均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看到她眉间一点青色印记。
周敏初见沈均地惊喜在看到沈均凝重的脸色后慢慢沉了下去。
“大嫂……”沈均艰难开口。他没有想到,中毒的人。会是她。“千缠丝?”周敏地脸色渐渐苍白,这几日来频繁发作地寒意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