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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镜辞终于叹口气,“那便依了你吧。”
镜涵这才抬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臣,定不辱命。”
那一刻,他眼中坚定的神采,让所有人都不能不动容。
等到几人终于对此番战事做出了初步的部署,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云非忽地行至镜辞面前,郑重道,“皇上,属下请命,与殿下一起出征。”
听他这么说,云炎哪里还忍得住,顾不得云舒略带责怪的眼神,走到云非身边,“属下与云非一同请命。”
没想到镜辞几乎连想都没想地就点了头,“好。云炎和云非便同韩嗣一起为军中副将,任何事宜均听从主将安排,云舒、云影,你们二人随朕启程回京。”
云舒有些意外于他这样的安排,却很快应声,“是。”
云炎与云非也很快领旨。
这一番安排之后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从方亦清处得知镜辞回来消息的浅歌早已命人备好午膳,几个人倒是难得好好地坐在一起用了午膳,镜辞想了想,向浅歌交待了一句,“秦迟国进犯,朕已命镜涵领兵应战。”
浅歌闻言倏然变了脸色,她怔怔地看向镜涵,目光里有几分担忧,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脆弱。
那样的神色看得镜涵心中一痛,那一刻,他甚至顾不得镜辞在场,伸过手握住了浅歌的手,低声宽慰道,“别担心。”
他这话不说还好,浅歌原本还勉强能够克制住情绪,此刻却差一点就忍不住眼泪似的,慌乱地向镜辞告了罪,急急地跑出门去。
见她居然这么大反应镜辞也有些惊讶,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镜涵便也坐不住了,同样是向镜辞告了罪,迅速地追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
浅歌并未去别处,而是一路跑到了药园。镜涵追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似乎是正在药园采药的楚诺正将手里的帕子递给浅歌。
见镜涵追上来,楚诺往旁边退了两步,转过头看向镜涵,神情有些无奈,“这是怎么回事?”
镜涵略有些尴尬,“楚大哥……我……”
浅歌转过头看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镜涵……不去,不行吗?”
镜涵有些心疼地将浅歌搂进怀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别说一个肯定的答复了。
站在一旁的楚诺倒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和皇上方才找你有关?”
镜涵倒丝毫都不预备瞒着他,“楚大哥,是这样的……”
听镜涵简单地把事情讲了,楚诺也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秦迟国……”他似乎是思量万千,目光中也带了些旁人看不懂的深邃。
沉默了片刻,楚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敛了心神道,“事从权宜,镜涵既已担了这差事,便没有推脱的道理。”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浅歌此刻也是渐渐冷静了些许,“我自是知道分寸,只是……”
镜涵自也知晓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她搂得更紧,“对不起,浅歌,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没办法眼看着旁人妄图染指东楚江山而无动于衷……”
浅歌轻轻推开了他,拿了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痕,“我都明白,镜涵,你说的我都明白。甚至我也知道,儿女私情在眼下的情势之下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她抬起头看向镜涵的眼睛,“当年在祈合宫里,我依了你的意思,这一次你要上那战场我自然也不会拦你,但是镜涵你答应我……”她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我要与你同去。”
镜涵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只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别说傻话了,那可是战场!”
浅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肯定道,“我都清楚,但是,镜涵,我心意已决。”
楚诺也在一边劝,“浅歌,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若是你当真放不下心的话,我与镜涵同去便是,我定会好生照料他的。”他放柔了声音,“楚大哥的话你应该相信,嗯?”
浅歌却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只轻轻一笑,莲步轻移,后退了半步,摇了摇头。她身姿纤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偏偏眼神和言语却都坚定得让人甚至无法再说出一句规劝的话语,“楚大哥若也同去更是再好不过,但是,不论如何,我不会再离开镜涵身边,他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镜涵还想再劝,却偏偏语塞,除了一句“不行”之外,完全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而浅歌,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轻易动摇。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
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的楚诺终是叹息一声,“镜涵,既是如此,便依了她吧。”
第五十四章 御驾
朔风凛凛,旌旗猎猎。
宁远将军楚镜涵领兵西下,一路行至距秦门关十五里外的金沙仞,安营扎寨。
主帐内,镜涵片刻都未停歇,叫了韩嗣、云非、云炎和自秦门关退下的将领杨晖四人进帐,指了指案上摊开放着的地形图,“情势紧急,不必再拘礼了,现下秦迟军已过秦门关,不日内应当就到金沙仞。依你们看……”
沉默片刻,韩嗣若有所思地接话,“末将并非在说丧气话,但,金沙仞,多半是守不住。”
镜涵点点头,虽有些沉重,却没有否认,“的确,秦迟军来势汹汹,我方失了秦门关本就失了气势,金沙仞这里兵力不济,地势上也没多少优势,想要守住,太难。”
话说到一半就见得那杨晖稍稍变了脸色,镜涵笑笑,安抚了一句,“秦门关一战杨将军已经尽力,不必自责。”
眼见得杨晖面色稍霁,镜涵才继续道,“金沙仞如果守不住,我们便要退守长亭湾,”他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肃声道,“而长亭湾,绝对,不容有失。”
沉默片刻,云炎上前半步,似乎有些踟蹰道,“那……殿下,咱们可要弃守金沙仞调集兵力确保长亭湾万无一失?”
云非不甚赞同地蹙起眉,正待说什么,却听得镜涵开了口,“不战而退不是宁远军的作风,即便金沙仞当真守不住,也不能叫那秦迟军讨去多少便宜!”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微的笑意似的,神色却是坚定得让所有人都动容。
那个瞬间,云非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感慨起来,算起来也不过是两年多的光景,殿下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只是,他竟然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镜涵并未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转向杨晖,“杨将军,烦请随我和云非至各营中走一趟,韩将军暂且先带云炎去清点一下粮草物资。”
几个人各自忙碌开,等到暂时处理好所有的事务的时候,夜色已深。
镜涵回到主帐的时候,浅歌并不在那里。
问了营中的人才知道,从他们安营扎寨之后楚诺和浅歌就一起到了军医帐内,帮忙一起救治秦门关一役中受伤的众兵将。
镜涵闻言,转身往军医帐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然暗透,远远地看见前方只有微弱的灯火,走近些才能隐隐看到些轮廓,作了男装打扮的浅歌正在简陋铺成的床榻边为一个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她的神态极为专注,手上的动作利落却柔和,在暗色的灯火笼罩下,有种让人动容的美好。
镜涵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打扰到她似的。而直到为那士兵完全包扎好伤口,浅歌才抬起头,拢了拢散落下的发丝,浅浅一笑,“从秦门关退下的伤兵除了几个伤重的正在由楚大哥医治,其余的都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就可以了。”
恰巧这时楚诺从外面抱了些药材走进来,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明明是和军营相当不搭的装束,在他身上却并未有丝毫不妥,反而是显得更加清逸出尘。
浅歌起身迎上去,并未拘礼,“这附近居然可以采到这么多药材,看来以后不用太发愁了。”
楚诺笑笑,把抱在怀中的东西置于案上,“你先挑拣着,我去后面看看。”
浅歌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案前。被晾在一边的镜涵无奈地笑笑,也走到她身边,“从一来就这么废寝忘食,现在连我在旁边都视而不见了呀。”
浅歌侧过头看看他,“还不来帮忙?”
镜涵乐呵呵地应了,伸过手帮她一起分拣案上的那些药材,两个人的身影在灯火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秦迟军果然来势汹汹。
宁远军只休整了半日不到,就听得“秦迟军已攻至金沙仞下”的消息。
镜涵虽早有准备却也到底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听了属下的汇报难得地怔忪了片刻,“既是如此,我便去会他一会。云非随我一同领兵上阵,云炎,你留下,同杨将军一道好生驻守营地,以防对方偷袭。”
众人纷纷应是,镜涵带着云非调集半数兵力迎着秦迟军的方向上上前,很快就看到了对方的主将,大约而立之年的模样,想是因为一路胜仗的关系,眉宇间颇有些目空一切的自负,偏生神色里还带着三分阴鸷,看上去让人只觉得十分不舒服。
镜涵曾听杨晖提过这人。
秦迟国镇国将军章禹奚,确是不世将才,手段却阴狠毒辣,哪怕是在秦迟国内,也是毁誉参半。
镜涵示意云非留在后面,自己策马上前几步,扬声道,“东楚国楚镜涵,这厢有礼。”
那章禹奚笑得狂傲,“东楚确实无将了么,竟让这么个游手好闲的小王爷来领兵,我劝你还是识相些乖乖投降,否则休怪我手中长枪无情!”
镜涵也不恼,扬了扬手中的剑,“镜涵不才,便向章将军讨教一番!”
章禹奚也很快策马上前,“那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爷!”
两人很快开始交手,双方的众多兵将自然也顺势开战。
直到与镜涵拆了数十招,章禹奚才渐渐正色起来,“没想到你功夫倒是不赖。”
镜涵暗暗调息,片刻后才笑道,“微末之技,让章将军见笑了。”
他越是这样,章禹奚却是越发戒备起来,今日一战他原本就只是为探宁远军虚实,眼见得两军人马一时间也难分高下索性下令收兵,他看了看镜涵,“今日暂且休战,两日后,还在此处,恭候大驾。”
镜涵笑笑,“如此,一言为定。”
回到营地,镜涵才露出了些许疲惫的表情,翻身下马的时候脚步也有些踉跄。
跟在他身后的云非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心中却难免有些诧异,虽说连日来诸事辛劳,今日与那章禹奚一战也不至于……
正迟疑间镜涵却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想什么呢?帮我叫杨将军和云炎到主帐来吧,那章禹奚果然不简单,咱们也该好生应对才是。”
等到几个人部署好之后的战事安排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先前领兵出征的时候镜涵并未有太多讲究,多数都和手下兵将混在一起,食宿等一切事务都毫不挑剔,只是此番有浅歌在,云非便命人特意准备了饭菜送至主帐内。
浅歌是同楚诺一起过来的,手里端着一个白净的粗瓷茶盅,隐约透着丝丝缕缕的药香。
帐中并无他人,楚诺径直走到镜涵面前,伸出手指探到他手腕脉搏处,片刻后忍不住微蹙起眉,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反倒是镜涵安慰了一句,“楚大哥不必担忧,不过是连日奔波有些疲惫罢了。”
浅歌也走上前来,把手里的茶盅端给他,“楚大哥今日寻了些滋补的药材,炖了参汤,你趁热喝了吧。”
镜涵也没有推辞,自浅歌手上接过茶盅,一边喝一边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今日军医帐中情形如何?”
浅歌难得地露出了些宽慰的笑容,“别忘了楚大哥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有楚大哥在还不全都手到擒来?”
楚诺笑着摇了摇头,“但是虽说除去伤重的几人其余也可带伤上阵,却到底还是有些勉强,若是有条件,还是再将养些时日为好。”
镜涵点头,“一切都由楚大哥安排。”他想了想,觉得也没有必要避讳什么,“秦迟军来势汹汹,兵力又远胜于我们,金沙仞到底是守不住的,我也并未打算在这一战里投入太多兵力,只是希望能多拖些时日暂且绊住秦迟军,为长亭湾调集兵力多争取些时间罢了。”
楚诺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半晌,却只是轻轻一笑,“先用晚膳吧。”
镜涵的判断不差,即便先前一战让章禹奚有些许忌惮,但真的到了两军对垒之时,宁远军还是很快显了颓势。
在镜涵的带领下,宁远军苦战十日,终究还是败走金沙仞,向长亭湾撤去。
万幸的是,因为撤守及时,并非损耗过多兵力。
长亭湾距金沙仞不过一日路程,镜涵听着云炎汇报从各种抽调的兵力已抵达长亭湾驻守,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云炎看看他,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镜涵并未注意到,只一心盘算着接下的战事要如何部署。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长亭湾兵营,镜涵下了马,回过头随口招呼,“杨将军请随我到主帐,云非、云炎,你们去看看营中还有哪些将军驻守,一并请到主帐来。”
他说着就往营地主帐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一个不留神间就撞到了人。
镜涵后退了半步,刚想问对方有无大碍,抬起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眉眼间有些许笑意。
好一阵子,镜涵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又后退半步,直直地跪下,“臣楚镜涵,见过皇上。”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不归的霸王票=3=今天爸爸生日于是晚上没腾出多少时间写文,先这些吧,明天补上,大家见谅不好意思晚了点打仗什么的反正你们也不爱看,这一仗也不重要我就略写了=v=写到最后一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亲妈起来了呢【其实并不是……
第五十五章 同眠
镜辞是在七日前便到了长亭湾的。
当日自永宁出发回京,走了半日余的路程,云舒接到来自京中的飞鸽传书,不敢耽误,立刻拿给了镜辞。而镜辞看过之后,只思量了片刻,便命云舒调转方向往长亭湾的方向赶去。
那是楚镜泫的传书,里面只说虽然听闻秦迟军入侵的消息,但京中局势一切安定请他不必忧心。
想想盛京之中有镜泫和承轩在,镜辞倒也很放心,先前本就动了御驾亲征的心思,此刻又没了顾忌,索性直接到了长亭湾。
因为并未有过领兵的经验,军中的大小事务一概交由驻守在此的将领程瑞负责。恰巧程瑞曾在与临月国一役中跟随镜涵出征,在镜辞的要求下几日来得了空闲的时候也断断续续地讲了不少当年出征时的事。
在程瑞的叙述里,战场上的镜涵确实能当得起“少年英雄”四字,镜辞欣慰之余却也有些淡淡的,类似于惆怅的心情。他从未见过镜涵在战场上的样子,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其实,镜涵早就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
到了长亭湾的第二日,镜辞便从程瑞口中得知前方金沙仞的战况,程瑞也不讳言道金沙仞被秦迟军攻下只是早晚的问题。因此算来镜涵领兵在金沙仞守得十日之时,镜辞心里甚至有几分意外。
在营中等了半日,听闻镜涵一行抵达的消息,根本坐不住,直接从主帐迎了出去,一边走就一边听到镜涵急急地安排着军中事务……
虽说是大敌当前,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镜涵,镜辞心中竟是升起几分欣慰,他亲手扶了镜涵起来,“先回主帐,其他的事暂且让云非去安排。”说到这里又想到什么似的往镜涵身后看了看,“浅歌也一起进来吧。”
等到进了主帐再仔细打量镜涵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色差得过分,绝对不只是因为诸事操劳的模样,想想他竟似乎比前些日子在宁王府的时候又瘦了些,不由得心中一沉,“浅歌,你一直跟着镜涵,是否留意……”
浅歌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上前一步,只轻声道,“劳皇兄记挂,镜涵身体无恙,只是连日来颇为辛劳罢了。”
镜辞心下疑惑,又觉得浅歌没道理隐瞒什么,正想说什么,云非已经引了几位将军到了主帐。
镜辞只示意众人不必拘礼,想了想正色道,“军中仍以宁远将军楚镜涵为主将,一切事宜均需听命于他。”说完这话才又转向镜涵,和颜悦色,“不必顾及朕,按你的思量行事即可。”
事从权宜,镜涵并未犹豫太久,“是。”说着走到案前,展开地形图,“各位,秦迟军恐怕不日内就会追击到此处,而于我东楚而言,长亭湾绝对不容有失。我先前研究过长亭湾的地势,虽不算易守难攻,对于我军而言却也有些许优势,只是……”
他环视四周,肃声道,“秦迟军狼子野心,我们要做的,绝非仅仅是守住长亭湾这样简单。夺回金沙仞、秦门关,将他们彻底赶出东楚国境,再剩下的事,还要到时看他们是何态度再议。”
沉默片刻,镜涵伸手指了指地形图上的某一处,“虽说战争绝非一己之力,但是在秦迟军中,章禹奚的确是核心,我曾与其交手三次,此人武功了得,计谋也是不俗,倒是相当棘手。”
有早就耐不住性子的上前一步,“管他是个什么牛鬼蛇神,上战场打了才知道!”
镜涵只浅笑着摇了摇头,“李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关于如何对付那禹奚容后再议,我初到这边兵营还有些事务需要了解,劳烦程将军留下,其余诸位暂且回到自己负责的营地。云炎,云非,你们二人跟随各位将军在营中四处转转。”
等到向程瑞询问清楚营中所有情况,天色已然暗透。
先前所有将领来了主帐时就跑出去的浅歌这才端了饭菜进来,“时辰不早,请皇兄尽快用晚膳吧。”
虽说镜辞特意嘱咐过自己在营中一切待遇视同普通将领即可,但谁又敢真的怠慢,此刻浅歌帮忙端来的饭菜虽不比宫中丰盛,却也精致得很。
镜涵见状只站起身来,“不打扰皇上用膳,微臣先行告退。”
见他与浅歌一同向帐外走去,镜辞想要叫住他,尚未开口却是听得镜涵稍稍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浅歌,“楚大哥呢,可还在军医帐中?”
用过晚膳踱步到军营东南角军医帐处,远远地就能听到几人对话谈笑的声音,再走近些就见得镜涵、浅歌、楚诺和几个受了伤在军医帐中医治将养的将领、士兵围坐在一起,手里端着的是粗瓷碗,吃的也是和士兵们一样的饭菜。
楚诺是第一个看见镜辞的,他随手把碗放下,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见过皇上。”
其他人见状亦纷纷起身见礼,镜辞询问了几个人的伤情,而后才转过头看向楚诺,神情语气中竟然是有些许挑衅的意味,“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诺心中只觉无奈,脸上笑意却未减,“回皇上,大敌当前,又恰逢军中医官短缺,楚诺自然愿意为国效力。”
镜辞淡淡地“嗯”了一声,重新转向镜涵,“用过晚膳到朕帐中来,朕还有事要问你。”
说完这话,他并未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