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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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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

“小姐……”醒儿轻轻唤着,欲语泪先流。她的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看着那未知的毒性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小姐的灵魂。它们要把小姐带走,小姐在痛苦的挣扎着,这一切都隐藏在小姐这看似平静的身体里,别人看不到,她却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这表象,太安静……越是安静,那生与死的抗争便越是激烈。醒儿望着安静异常的玉宁,捂住了脸颊,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下。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连忙回头。那一瞬间,她的眼里是厌恶,可是想到小姐拼死都要保护这个人,她慌忙擦干眼泪跪了下来。

“给爷请安。”

“……起咯吧。”允鎏虚弱地抬了抬手,在布托的搀扶下坐到了醒儿原先坐着的位置。

当他进门,看到玉宁这般模样的时候,他才明白刚才自己的强硬不过是一种伪装。现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来到了玉宁身边,看到的却不是活蹦乱跳的她,允鎏现下的心疲惫不堪。

他就这么坐在昏迷不醒的玉宁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的所有。仿佛是希望发现什么奇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声在告诉他,她还活着,其他对于允鎏来说,便是一场梦魇。允鎏缓缓站起身,轻轻为玉宁掩好被头,似乎是怕她着凉,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又坐了下来。

期间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这样的交流是无声的。而这样的无声却让醒儿与布托都不忍心再看。他们默默退出了这房间,为的是逃避这凝重的气氛,也为了不去见现下自己主子们的惨淡。

静静的,房门合上了,发出了吱呀一声。此时此刻,天地之间,这房间内便只剩下允鎏与玉宁。一如之前被困在山洞内一样,只有他和她,只是现在,他们的位置对调了。

允鎏扪心自问,倒情愿当那个醒着的人。即便他以后都不会说出来,即便他强忍着,他如今都能深切地感受到这种痛。想那时凝心守着那微如寸光的希望,守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他,这样的感觉真是太过于难受了。

“……你……”允鎏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选择了沉默。他看到了玉宁露在被子外的手,那双曾经让他觉得是如此温暖的手,而今在他眼前,却是缠满了绷带,不难想象之中的满目疮痍。允鎏皱了下眉头,想去碰触,却又没有。

他是怕凝心疼,凝心现在这样,如若真的是痛,怕也叫不出来吧。允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玉宁,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爷……”是布托的声音。

“……怎么。玉风回来了?”在来凝心房间的路上,布托便对他简单介绍了下情况。这支兵是镶蓝旗下驻扎在郑州的兵力,虽然只有两个营,拿着允鎏的御史令牌调动来救人却也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将允鎏与沈姑娘救出来之后,沈姑娘毒发了。布托虽然知道自己的这项决定会破坏允鎏的计划,还是咬牙五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将求救信给了玉风贝勒,不到三日,玉风便带着御医以及镶白旗的一支近卫军亲信来了郑州。而他们现下所住的地方,正是原先郑州府尹的一所别院。

只是,这毒性太烈,正如那个老御医所说,必须要用解百毒的人参草才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解除这毒性。巧就巧在玉风贝勒在商贾之间摸爬滚打惯了,自然知道这东西在哪里有。所以,还没等允鎏醒过来,他便又急匆匆去办这件事了。

只是算来已有两日,怎么还不见回来。

“不是……您该用膳了。”

“……端到这里来吧。”允鎏靠着床柱,沉默了半晌,虽然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如果没有体力,又怎么守着凝心。

“喳。”布托应了一声,谁知还没走远,便听到了允鎏的惊呼声。

“凝心?!”

布托赶紧转头一看,却见本来还很安静的沈姑娘在剧烈抽搐着,身上瞬间便被汗水濡湿了。

“愣着干什么!快请御医!!”

“哦,哦!”布托赶忙点了点头,冲到房门口,与一个人迎面相撞。

“哎哟喂!布托你是要撞死你爷呢!!”那人龇牙咧嘴,一手扶着门框才没倒下。

布托定睛一看,喜出望外。

“玉风贝勒!玉风贝勒!快,快,沈姑娘好像……”布托连拖带拽着玉风到了床前。玉风刚挣脱他的力道,谁知又被一个更强的力道拽住了。

“你说的那个解药呢?!在哪里?!”

玉风望着允鎏发红的眼睛,咽了下口水,硬是把调侃的话给吞了回去。

“喏,这里。”

说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束淡黄色的药草,这药草的光芒一出,霎时照亮了玉宁沉睡的面庞。

……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1)

玉宁觉得,这一觉似是睡了千年。

梦中依稀过往,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出现,让她落泪,让她撕心裂肺,突然一阵黑暗淹没了所有,四下又一片寂静。

这里就像是佛家说的无我的空间,只有自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尚在,感觉也好、听觉也罢,一切都与黑暗融入到了一起。梦中之景,那般真实,不仅让她回到了王府奇…书…网,更是让她回到了那个山洞。

她在山洞里治好允鎏的伤以后,便灭掉了那与他们争抢空气的火堆,她不知道自己这毒性有多烈,更闹不准这毒性什么时候会发作。她只希望,不要在她凿开那个小洞的时候开始。一刀刀下去,那石块竟然比手中的匕首还要坚硬,玉宁心爱的匕首都打起了卷,于是,她又将那匕首放进自己怀里,用双手挖。

那石头很冷,刚触碰的那一霎那将她的十指都染上了冰冷。玉宁大口地喘着气,即便这连心的手指再痛再冷,她还是那样挖着。终于,一缕细微的光亮透了进来。

玉宁舒了一口气,她想瞧瞧外头有没有人。可是这只有碗口一般大的世界又能让她看到什么呢?

大概,人都死了吧?

玉宁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看。

洞外的世界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稀稀拉拉,直到后面越来越大,玉宁大喜,拿着帕子拼命伸出手臂,让雨滴湿润那一抹方巾。洞口太小,她的皮肤太嫩,光是伸出去的那一会儿,她的手臂上便被擦破了好几处。雨打在手上的伤口上,慢条斯理地划过玉宁的那些伤,像针扎一般,可是玉宁没有退缩,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好久,直到手里的方巾里头积满了甘露,她才将手臂缩回来。

因为,允鎏得靠着这些水活命。

体力消耗过大的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水。

看着那些水滴顺着方巾一滴滴地掉进允鎏的嘴里,玉宁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时候的她,早就已经满身是伤,可是她的眼里,却都是笑意。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允鎏的发,顺着他刚毅的轮廓摸到了他的唇。

布托说,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玉宁轻轻说着,就像是呢喃一般。

允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允鎏,我好累……

冰冷的洞穴任何温度,卸下了担忧的玉宁觉得特别疲累,她不自觉地趴在了允鎏的怀里。

就睡一会儿……

……

谁知,这一会儿,却是个十天半个月。当玉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几天不讲话的她,根本就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能咿咿呀呀的说些不成意思的字眼。

这里是哪里?玉宁环顾四周,似曾相识的被褥床榻,却不是勿返阁所有,而这里更不是山洞。

我得救了?

那……允鎏呢?

玉宁只觉得头痛欲裂,刚要挣扎着坐起来,一双手赶紧将她抚稳了,并放了好些软物在其后背,好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你……”玉宁甩了甩头,只是觉得视线还是有些模糊。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醒儿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些许哭腔。

醒了?

我……我是……

玉宁皱着眉头回忆着,可是只要思维活跃一些,头就更痛一些。

“疼……”玉宁轻轻叫着。

“好,好,小姐,您先躺着,奴婢去叫大夫过来!”醒儿听到了玉宁的叫唤,可怜小姐浑身上下都是伤,又怎么知道到底是哪里疼呢?说不定是五脏六腑被余毒侵扰?醒儿慌乱地将玉宁扶进被子里,刚要走开,手却被玉宁轻轻拽住了。

“允鎏……”

醒儿一愣,叹了一口气,知道多半是指那位爷吧。

“他……”醒儿刚要说什么,一个人便进来了。他挥挥手示意醒儿去叫大夫,自己不慌不忙地走到了玉宁身边。

玉宁的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那毒在她身体里太久,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去除。她只觉得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到了自己身前,是个男人没错,却并不像是允鎏啊。

因为,允鎏总是穿着蓝色的袍子。

“允鎏……”玉宁想问他在哪里,心里很想知道他的情况。

来人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被子盖好,像哄小孩一般。

“先好好休息,等你清醒了再说。”

玉宁缓缓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却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抵不住睡意,便又回到了梦乡中。梦里,她还紧促着眉头,不肯松开。

坐在一旁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见御医进来了赶忙让出了位置。老大夫向男子打了个千,便赶紧诊脉。醒儿与那红衣男子都在静静等待着。突然见老大夫面色一喜,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启禀贝勒爷,这位姑娘的毒性大部分都去除了。臣只要用人参草余下的部分每日为她煮些汤药,不到三日便可毒性全部排除。”

男子一听,十分欢喜。

“那好,那好,太医还请您速速去办这事情。”

“喳。”太医又是一个行礼,才颤颤巍巍的退出去。

男人看着老大夫离去的背影,几乎是要泪流满面。

真是老天有眼啊,若是沈姑娘这次没得救,自己玉风贝勒这个风华绝代的脑袋还不被那个冷面贝勒给拧下来。

“允……鎏……”

正在玉风有感而发的时候,玉宁的一句呢喃却叫他乐天的性子也忍不住揪心起来。他弯下腰,想给这脆弱的女子抚平皱成一团的眉,谁知刚有些舒缓,那眉头又促了起来。

“允鎏……”

玉风一愣:“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来,这佳人的凝眉也便只有那个冤家才能抚平了的吧。

又是一梦,此梦甚是苦涩,却让玉宁心甘情愿。

莫说痴儿痴,痴心人,皆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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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2)

八月初的阳光正好,不似中旬那般火辣,也没有秋末的软弱。一队人马正在这阳光的沐浴之下,从郑州向京城行进。一路上,因为有镶白旗近卫开道,即便是走在车水马龙的官道上,也是横行无阻。

玉宁坐在这由镶白旗前后护着的马车里,头靠着窗边,从偶尔被吹起的窗帘一角窥见外面的风景和那些气宇轩昂的八旗武将,心中竟然有些恍惚。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白得透明的肌肤染上了一片有着生气的金黄,也衬出了她迷惑的表情。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记忆。

小小的忽伦王府格格倚靠在母亲的怀中,为了能够与阿玛一起出游兴奋不已,一刻也不停歇,她有时会亲昵地拉着母亲的手玩耍,有时又会倚着车窗将小脑袋伸出车外,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看着意气风发策马而行的阿玛。

阿玛招招手对她微笑着,她则咯咯笑着做了个鬼脸又钻进了马车之中。

那个时候,这个小格格的眼中也是这样的情景。

镶白旗的勇士们紧紧地护在马车左右,寸步不离。

马车随着队伍的速度有条不紊地走着,滴滴答答的马蹄声震着玉宁的耳膜,她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景一物,想着那个不在她身边的人,心里又多了几分酸楚。

“……小姐,您还是不要总是坐在窗边了吧?这早上风还是有些大的。”醒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玉宁身边,还没等玉宁藏住脸上的表情,一件带着些暖意的披风便盖在了她的身上:“奴婢刚刚用香炉熏过,总该有些效用吧?”

望着醒儿满脸期望的样子,玉宁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依然恋恋不舍地倚在窗边,带着醒儿看不明白的眼神望着窗外。不管是怀念还是思念,现下也只有玉宁一个人说得清楚。马车内一小段沉默之后,又传来细微的沙沙声音。

那是醒儿揭开香炉,抓了些香草往里投。干脆的香草在醒儿的轻挑慢撵之下碎成了粉末,混着空气掉进了香炉中,与那里头的暗火一拍即合。玉宁只觉得一股香气溢满了房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扣扣两声。

简单明了。

玉宁睁开眼看着那个敲击着马车的人。

“沈姑娘,这还得有好两天才到呢。您可不要总是坐风口上。”平日称呼玉宁为小公子的玉风贝勒,自从玉宁醒来以后,也开始称呼她为沈姑娘。

玉宁一笑,看来现下自己脆弱得众人都甚是惶恐了吧。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个没有看到她睁眼便急匆匆回京城办差事的他,是否心里也会为她的我见尤怜而感到惶恐?

玉风骑着马尽量与马车一个速度,见玉宁没有做声,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窗帘,也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别怪允鎏,你救了他一命,他记着呢。只是……”只是,索相不知到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在玉风领旨带着近卫到了郑州之后没两天,便八百里加急地催着允鎏回去,时间掐得刚刚好。允鎏不去都不行。玉风只要一想到那家伙临走前眼里的担忧,都有些打哆嗦。

他看着沉睡中的小公子是万般担忧,看向他的时候却是千般威胁。

玉风见玉宁还是没反应,忍不住开始挠头了。虽然说他是万花丛中过,这女人心还确实是识得一二。可是自从碰上这种聪明女人他却完全没对策了,这沈凝心,不哭不闹不上吊,明明心里是万般起伏,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玉风只怕自己刚才那番话没有帮兄弟一把,反而把他往深渊里推。

“谢谢玉风贝勒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玉宁云淡风轻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

“谢?为,为何谢我啊?”

被玉风这么一问,玉宁终于抬起了低垂的眉眼。

“听醒儿说,奴家在洛阳的生意是您派人去替奴家说成的,怎么可以不说谢?而且……”玉宁一字一句,声音清脆十分:“真的很谢谢你,替奴家瞒了这事。”

玉风恍然大悟,连忙摆摆手:“不 ,不,沈姑娘严重了,这也是在下该做的啊。”原来,小公子所指,竟然是洛阳珍珠米生意。想这些乱子,都是小公子帮助朝廷的结果。他玉风贝勒怎么可能不替她办好这一件件事情?先是差人去洛阳谈妥了生意,再则便是告诉跟随小公子前来的管事,说她突然病重,所以才没有依约前来,还麻烦他带个话回去。如此一来,也为他治疗小公子赢得了时间。

再说了,沈凝心没有怪他们是降世灾星便不错了,此等谢意确实让玉风汗颜。他有些心虚地瞟了眼玉宁,想问她伤势怎么样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沈姑娘便莫说谢谢了,受不起啊!”玉风说罢,便策马赶到了队伍的前头。

……

三日后,玉风披星戴月带着这队人马终究回到了京城。还未走到八大胡同门口,玉风便与玉宁告别了。看着载着玉宁的马车逐渐远去,玉风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差事比带兵出征还累人。当他正想带着人马回内城的时候,突然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跑了过来。

“哥哥,信。”

那小男孩嘻嘻一笑,将手里的信封给了高高在上的玉风,也不在乎他会不会丢掉,便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玉风狐疑地打开信封,只是看了一眼,便满是惊疑。

忘忧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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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3)

少爷以为,玉风接到那张纸条便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谁知这平日在他眼里冒冒失失的贝勒爷竟然还真耐得住性子,硬是呆到了第二日白天才过来。

“哟,昨日辗转难眠吧?”少爷一看玉风是黑着脸进来的,嘴上的刀子便又开始耍起来了。他泡了一壶上等好茶,自己一人悠闲地坐在主位上喝着,也不管这客人是不是看着口渴。

啪一声。

玉风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钱袋子一扔,转身便要出去。

“慢着,谁告诉你要这钱财了?你以为人参草只值这么点?”少爷凉凉地叫住了玉风,光只是听那声音,也不过是二十块金罢了。

“这是黑市的价钱,我已打听过了。”玉风疑惑地一转头,眼中对于少爷的防备尽显。

少爷愣了一下,不明白平常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贝勒爷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他心下不爽起来,还从来没有哪个有求于他的人对他如此摆过脸色,冷冷的声音运了些内力,震得玉风心里发慌。

“黑市的价钱?那不过是一般的人参草罢了。我给你的那株,可是用天山雪莲慢慢养起来的。不然你以为小公子那毒可以解得那么快么?”

玉风一咬牙,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那你是想要什么?多了我可给不起。”

少爷斜瞟了他一眼,终于站起了身。

“我要小公子的消息。”

“没有。”

“你不可能没有,他们去做什么我自然清楚,我只要你告诉我赫那拉允鎏没有与朝廷传信的那几天他们怎么了就行。”少爷唇角一弯,将那血腥的几日说得云淡风轻。玉风看着那副嘴脸,心中怒火更甚。

“……我若说不给呢?”

“好说。不给我便不会守信用罢了。将我知道的公布天下。玉风贝勒,您说您担得起这之后的混乱么?您只要掂量下,如果您说可以,那么少爷我便不再问第二句。”少爷轻轻笑了笑,绕着玉风走了起来。

他听到了玉风粗重的呼吸,他听到了玉风咯咯作响的拳,可是他依然离玉风很近,别说是这全无武功底子的王公贵族,就连那杀人不眨眼的无月都被他颠来倒去,他会怕什么呢?

玉风深深呼吸了几下,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不是都知道么。”

这句话换来了少爷疑惑的神情。

“为何我就该知道?”

只见玉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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