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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小桃小汾说她喜欢赵尚归。这怎么可能呢?说她喜欢梦里的陌生男人比这还可信些。想起那陌生男人,齐姜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快要愁坏了。
这天上午,城南的张医师不请自来,说是要为齐七姑娘复诊。
听到侍女禀告,宋氏略惊异。她并没有下帖子,向来孤高冷漠的张医师竟会主动过来看诊?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由于惊疑太过,宋氏见到张颜之时,情绪流露了出来。
张颜之顿时拉下面来,这大概是觉得有损他杏林妙手的威风。倒在跟着张医师过来的药童笑眯眯地解释道:“先生会定期替病人看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有些欲盖弥彰了。张颜之瞪了药童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哦,原来如此。”宋氏听了这话,瞥了张颜之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宋氏正为齐姜的病忧心呢。神医主动过来复诊,她当然求之不得,心中虽有疑问却也被她压了下去。
齐姜这段日子思虑甚重,精神头甚是不足。她勉力提起精神,仍难掩其精神委靡貌。
张颜之只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心中有事,道:“观你气色,气虚体弱之症犹在。失眠的毛病还是没好?”
“如今没有失眠了。”齐姜答道。
齐姜原想将她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事告诉医师,可想想又觉得难以启齿,只好闭嘴不谈。
“嗯。”张颜之提笔开了方,交给侍女,状似无意地道:“听说你遭遇了刺杀?”
齐姜略讶异地看向张颜之,“先生如何得知?”举行春祭时遭遇刺客一事早被封闭了消息,这事关魏王室的脸面,国君夫人和世子殿下是不可能让这事泄露出去的。
张颜之哼了一声,“某自有某的消息渠道。”说完,他像是为自己这突兀的行为辩解,“像你这样的弱女子遭遇了刺杀,心情难免会有起伏,这对你的病情或多或少会有影响,不能不注意。”
齐姜点头,甚为赞同。她自己不正是由于遇到刺杀、受到了刺激,才想起重生的经历么!她试探地问:“不知道这受了刺激导致心情起伏,是不是会想起以往遗忘的事?”她做的梦实在太真实了,她不能不去想这梦会不会是她以前遗忘了的事。
张颜之收起散漫的态度,道:“你说什么?”
齐姜想了想,决定交底,“自从我被刺客伤到了,我总是会做很多很奇怪的梦。我不能确定这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说是梦,那也实在太真实了。先生诊治了那么多的病人,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过像我这种情况的病人?”重生的事她不敢跟人说,可像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应该能蒙混过关。
张颜之沉吟了片刻,道:“你之前磕伤了脑袋,有可能致使你忘记了某些事情。而你说的梦,可能是这些记忆的反映。”
“你意思是,我梦到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了?我梦见的东西,很大可能是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张颜之道:“某不敢肯定。”见齐姜整个人呆住了,他趁机问了最后的问题,“你遇到了刺客,是不是很害怕?”
齐姜愣了愣,虽觉得他这么问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是挺害怕的。毕竟受了些惊吓,手臂还受了伤。不过如今没什么大碍了。”
“嗯。”
齐姜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先生,我听闻城南之地有许多能人异士,应是真的罢?”
张颜之抬眸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齐姜自然是不肯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思的。刺客是容府护院一事,她不能泄漏出去,要不然她只怕会死得更快一些。她如今尚未清楚容府护院刺杀她的动机。如果让他知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怕会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下。她笑着道:“我从未去过城南,对那个地方有些兴趣罢了。”
“市井之地,不太适合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女子前去。”
见到张颜之对城南之地讳莫如深,齐姜心中有了计较。
张颜之轻咳一声,又问:“那刺客是何等模样,你可记得?”
这下子,不由得齐姜不奇怪了,她甚至怀疑这张医师是不是容府护院派过来刺探她的卧底,“先生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张颜之心道:哼,若不是受人所托,他又岂会做探人私隐的事!真是想想都憋屈。
张颜之冷哼:“某不过好奇罢了。”他接着说道:“你去参加个祭祀,都能遇到刺客,真是倒霉!某想你大概要去庙里拜拜佛了罢。”在女子面前说出这话来,他都替那人臊得慌。
齐姜现在心里正烦躁着呢,自然没把张颜之的弦外之音听进去。去庙里拜佛?齐姜如今可没有这心思。
齐姜接下来如何打算,张颜之却是不管的,话他是带到了,对方是否照做他是不管的。
张颜之说齐姜倒霉,却真是不假。
曾有游方道士说齐姜活不过六岁,结果她六岁时果真伤寒病重。待她熬过了六岁大劫后,游方道士又说她活不到十六岁,结果她在十六岁生日前磕伤了头。其实从结果上看,游方道士替齐姜算的命,有准有不准。准的是,齐姜确实在六岁、十六岁遭遇大劫。不准的是,齐姜都迈过了这两次生死之坎。
其实很多时候,命数往往难以预测。道士算准了齐姜有两次生死大劫,却没算到这两次的生死大劫是齐姜重生的时机。
说齐姜倒霉,她倒霉之余当中其实也有她的运道。若不然,她哪能在两次危难之中闯出自己一条生路?她两次重生便是明证。
说起齐姜的第一世,她第一世的经历有些乏善可陈。
她自小身体不好,终日缠绵病榻。在经历了六岁的大劫后,她的身子才有些改善。她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却怎么都嫁不出去。如此过了两年,到了十八岁,她仍然嫁不出。结果还是世子殿下大发慈悲将她迎娶了回去。
时人都说齐姜能嫁给世子殿下,是她运气好。她前头迟迟嫁不出去,最后竟让她嫁给了世子殿下,这不是运气好又是什么?虽则她没有世子妃之位,却也有如夫人之称。许多女人望而不得的东西,齐姜却垂手可得,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了。
然而,别人艳羡的东西却不是齐姜所追求的,她期待的未来生活并没有嫁给世子殿下这一项。她只希望平淡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可她的身子时好时坏,还经常卧病在床。
到了最后,她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反而死于非命——她被柔澜推落湖中,淹死了。
就这样,齐姜短暂而平凡的一生结束了。
然后,她重生回到了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颜之: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
沈叙:只能说你试探的方式太不高明了。
张颜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能你来呀?
沈叙:咳
☆、因果
重生是个很奇妙的体验。
前一刻才经历了充满绝望的死亡体验,下一刻又重新活过来且回到了小时候,这种反差,若没有强大的心理能力,怕是离疯也不远了。齐姜没有疯掉,也算她走运了。
齐姜捡回了一条命,心里庆幸,却也要重新开始适应她的小身板。最令她困扰的首先是视线问题,未重生前,她看人只需平视,重生后看个人都要仰视,让她郁闷至极。唯一让她有点开怀的是:她那冷酷无情的阿兄,这时尚且是个半大少年,尚未有成年时的稳重刻板,他有时也会做些让人笑破肚皮的蠢事。齐姜将她阿兄做过的蠢事偷偷地用笔描了下来,想着等她长大她阿兄管教她的时候,以此作为把柄来威胁他。
在适应了重生的生活后,齐姜开始进入了漫长的烦躁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齐姜的心情开始莫名地烦躁。严重时,她看什么都不顺眼,见到人她都想伸出手挠他们一爪子。
这种烦躁感在齐姜随她母亲一起进宫,见到了前世推她下湖害死她的仇人时,大爆发了。在见到缺了颗门牙、不敢露齿笑的柔澜时,齐姜心头的火“轰”地一下冒到三丈高,她冲上去,将柔澜压在地下,狠狠地挠了她的脸好几下。
柔澜嫩白的包子脸瞬间变成小花脸。
看着柔澜咧着嘴,露出漏风的门牙,哭得天崩地裂时,齐姜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
只是,这一辈子,她俩又结了仇了。
她俩年纪尚小,所谓的仇怨在大人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齐姜除了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挠了柔澜一脸血后,人前不再明目张胆地攻击柔澜,换作在背后下黑手。柔澜人再怎么机灵,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柔澜被齐姜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时间一长,齐姜也乏味了。对方没有前世的记忆,仇恨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仇恨。而且,柔澜是王室公主,身份高贵,齐姜又不能杀了她泄愤。这样一面倒的打压,时间长了就没意思了。渐渐地,齐姜也不再将柔澜放在心上了,只是防备之心还没有放下,毕竟对方前世做出了杀死她的事,这辈子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摆正心态的齐姜,在她阿兄的管束下,过起了她前世向往的安稳日子。
齐姜厌倦了缠绵病榻的体质,重活一世的她十分注重锻炼身体,可能是由于重生的缘故,她的病弱体质较之前世也有了改善。
日子似水般流淌,齐姜年纪渐大,开始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这辈子,她还是想过平稳安定的日子。上一世迟迟嫁不出去的困境,她再也不想经历了。况且,这一辈子她也不能再坑世子殿下了。有了这种心态,齐姜开始积极地参加各种宴会。
其时赵尚归公子之名初显,齐姜在一次踏青途中见识了赵尚归骑马的英姿,从此,他的身影在她心上萦绕不去。齐姜自小体弱,一直想学骑马而不得,赵尚归在马上的飒爽风姿令她心生羡慕。不知什么时候起,羡慕变成了爱慕。
青春少艾之时,喜欢上一个人,心情因他而起伏不定,这种想起他就面红耳赤的情绪,于齐姜而言,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齐姜上辈子没有喜欢过别人,她性子孤勇,喜欢了,就去勇敢追求。赵尚归这人,惯用温和的外表掩饰内心的冷漠,他表面对谁都温和可亲,实则内心冷漠无情。可惜,那时的齐姜并不知道这点。她只道对方温和可亲,是个共度一生的良人。
赵尚归是都邑绝大多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齐姜怕被人捷足先登,想到了去太夫人跟前请求赐婚的法子。却不想这事被柔澜知道,设计阻挠了。
齐姜只得分出心神来对付柔澜。
在齐姜打败了柔澜,求得太夫人赐婚时,却不想,从天而降一个赵尚真。赵尚真极为敬重兄长,他自是认为齐姜配不上他的兄长,得知齐姜求得赐婚,他赶紧去找太夫人。太夫人年纪大了,记事容易迷糊。在赵尚真的花言巧语下,太夫人以为赵尚真才是齐姜所求之人。阴差阳错之下,婚事就张冠李戴了。
赐婚一事已成定局。齐姜事后作了挽救,太夫人那里却再也行不通了。
齐姜不想放弃。她本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她当时想的是要跟赵尚真解除婚约,再和赵尚归在一起。这种想法不可谓不天真,可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女人,总是会将事情往美好的方向去想的。
齐姜用了很多方法逼赵尚真解除婚约,结果只闹得自己一头灰。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阴暗的一段日子,尽管她重生了,但重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优势。
后来,赵尚真喜欢上容辛。齐姜认为这是退婚的机会,却不想她在容府磕伤了脑袋。此后,齐姜沉寂了一段时间。
在上元节摘下赵尚归的面具,是齐姜作的最后一次挣扎,她也因此遭受了人生最严重的打击。以前齐姜还可以自欺欺人,在他说出“请自重”的话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命运总爱跟凡人开玩笑。
齐姜以为赵尚归是她的命定之人,却不想,命运自有它的安排。那时的齐姜也想不到,上元节的一次乌龙,让她遇到了她的命定之人。她更想不到,她和他在不久之后会死于非命。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死于非命的她,再一次重生了。
重生之初,齐姜尚有前两世的记忆。
正因为有了上两世的记忆,知道未来发展的齐姜想改变事情的走向。却不想,因为她的插手,让事情发生了无法预料的变化。
让齐姜备受指责的黑狗血事件中,她失去了重生前的记忆。失去记忆的她,错失了在上元节遇见心上人的机会,更无法对未来被人杀害的事作出规避,实在令人扼腕。
这是由于齐姜两次重生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当然,齐姜并不知道,错失了上元节的相遇,在命运的安排下,她跟命定的人通过其他渠道相遇了。
齐姜是个倒霉的人,庆幸的是没有倒霉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渣作者又迟了。
☆、拜佛
若齐姜真是倒霉透顶,这辈子她怕是不会遇到上辈子的心上人了罢。尽管,她并不知道藏在她闺阁一段时间的沈某人,便是她上辈子的心上人。
倘若齐姜尚有重生的记忆,对于这种阴差阳错,怕且只会化作一句感叹:命运忒会捉弄人。
重伤的沈叙闯入了齐姜的闺阁,齐姜最终出手救了他,不过是因为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若不是沈叙孤注一掷,以齐姜的性命和清白相威胁,早在小桃进屋搜寻时,齐姜便将沈叙供出去了。
若当时的齐姜有着重生的记忆,只怕在沈叙甫开口之初便认出他来了。见到心上人受伤,齐姜只怕会手足无措、紧张万分的吧?根本不用沈叙出口威胁,齐姜只怕都会急吼吼地出手相救。这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不会吓到沈叙?沈叙只怕会想:“对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此着急,齐七姑娘怕是脑子有问题?”盖因对于沈叙来说,他和她只是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而已。
双方情感不对等,按这种情势发展下去,两人能否会按上辈子的轨迹相爱也尚未可知。当然,这只是基于齐姜尚有重生记忆的基础上进行的假设。何况,如今的齐姜失去了重生的记忆,以后能否爱上沈叙,也是一件难以预测的事。
说到跟预测有关的事,不得不说春祭的那场赌局,这事尚有后续。
这场赌局齐姜不过以一百金铢下注。除了齐姜外,还有一神秘人以金铢五百下注,押齐姜出席春祭。不过顷刻间,这两个人便赢了都邑许多老百姓穷尽一生都见不着的大额钱财,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赌局已成定数后,前后不过一天,城南的孤寡老人们分别收到了两份粮食和衣物,这在市井中掀起了一小阵浪花,不少孤寡老人老泪纵横,纷纷感叹好心人如菩萨般大慈大悲。
这又引得百姓们好一阵议论,纷纷猜测是谁不约而同地作了好心人,这件事的热度终于把有关齐姜的流言压了下去。
这天,齐云磬下了府衙,径自回到了内院。宋氏替齐云磬更衣,问他关于刺客一事的眉目,“事情查得如何了?”
齐云磬摇头,“尚未有消息。”
“是谁跟咱们小七有如此大的仇,要想致她于死地?”宋氏又咬起了指甲来,“一天找不到刺客,我心里就不得安宁。”
齐云磬将宋氏的指甲从宋氏的嘴里挽救出来,安抚道:“放心吧,这事殿下在跟进。殿下还派了护卫暗中保护小七,若这刺客胆敢再出手,这次必能将他擒住。”说罢叹息一声,“我查到了之前散布谣言的人是谁了。”
“谁?”
“柔澜公主。”
“柔澜!”宋氏想到了柔澜在山庄汤池陷害齐姜的事,又想到她们两人自小不合,可大人都没把她俩的矛盾放在心上,以为这只是女儿家之间的小打小闹。如今看柔澜这势头,竟是要不死不休了!宋氏怒道:“她败坏我儿名声不说,还多次设计陷害于我儿,她这是要争得鱼死网破了!不行,我的女儿不能由她作践!”
齐云磬按住了宋氏的肩膀,道:“她怎么说都是公主,且忍忍。国君处,我自有说法。”
“这杀手会不会是她雇来的?”
齐云磬摇头,“怕且不是。杀手武功高强,殿下说看他的身手像是死士。杀手戴着人皮面具,要查他的相貌来历,只怕没那么容易。”他略停顿,接着说道:“我私底下叫许平生帮我查探,听他说似有另外一拨人寻找这杀手的踪迹。”许平生是齐云磬的好友,魏国有名的闲散名士,他交游广阔,认识许多能人异士。
宋氏讶异,“是谁?”
“不清楚。暂时不知是敌是友。”
宋氏叹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查探到杀手的来历。
宋氏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收到了二郎的家书,他说今年年关会回都邑述职。”
齐云磬接过宋氏递过来的家书,展开阅读了,才道:“迟些回信将小七的事告诉二郎,也叫他查上一查,再叫他在外边寻个人来保护小七。很多我们不方便做的事,由二郎来做就最好不过了。”
宋氏点头,“好。”
“小七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伤口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精神还是不太好。”
齐云磬颔首,“嗯,你平时多留意她一些,别都由着她性子来。”对这爱娇的小女儿,齐云磬心里稀罕得不行,可又不想将女儿宠坏。他做不了的事,只好交给妻子。
宋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我知道。”想了想,又道:“明天我想带小七去庙里烧香拜佛,去去晦气。”
齐云磬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也好,我命齐大选一队护卫护送你们去上香。”
在都邑,最有名的两座寺庙当选佛陀寺和灵信寺。
佛陀寺建在城郊的鼎翠山上,灵信寺则建在城西,这两处寺庙的香火最为鼎盛,每逢初一十五前往寺庙上香叩拜的信众多如牛毛。在这两座最为有名的寺庙里,灵信寺是都邑高门大户的女眷们最喜欢参拜的寺庙。
在出发的前一天,齐大派人提前去了灵信寺打点好一切。第二日一早,齐姜一行人到达了灵信寺,不想在大雄宝殿上遇到了赵府的女眷。
自从赵尚真退了婚约,宋氏对赵府的家眷全然没了好脸色。这次迎面遇上,宋氏暗道晦气。又因这是在大雄宝殿上,道了晦气未免对佛祖不敬,宋氏忙又暗念了句佛号,请求佛祖原谅她的无心之失。
赵夫人阴氏是个温婉妇人,为人厚道。她的小儿子私自退了齐府的婚事,她愧疚了许久,赵齐两家的关系也因此降到冰点以下。自赵齐两家结亲不成反成仇,阴氏多次努力想改善赵家与齐家的关系,可宋氏不止一次在公开的宴会上令她难堪,阴氏再怎么的厚道也忍不住生气,便任由双方关系持续恶化。
如今双方在这里迎面碰上,具是静默无言,气氛好不尴尬。
今年的春祭阴氏没去参加。事后,阴氏听闻齐姜受了伤,遣人送去了礼物慰问。虽不知齐府事后如何处理赵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