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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很开心:“是吗?我好久没见晴雪了,咱们姐妹俩今天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是是是!”苏儿把托盘上的参汤捧到晴柔手上,笑着说道,“不过呀,您得先喝了这碗参汤。这可是奴婢花了一个时辰熬出来的,对您身体很有好处,快趁热尝尝!”
晴柔依言喝下,苏儿忐忑地问道:“小姐,好喝吗?我这是第一次熬参汤……”
“嗯,这味道有点怪……”晴柔皱起眉头,看到苏儿一下子变成苦瓜脸,晴柔才笑出来。“傻瓜,逗你玩儿呢!好喝极了,将来谁娶了咱们苏儿,一辈子福是享定了!”
“我才不要嫁人呢!”苏儿认认真真地说道,“苏儿要一辈子陪着小姐,照顾小姐,伺候小姐。”
“真是孩子话!”晴柔拉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你已经十九岁了,女孩子当然要嫁人才有幸福。等到时机成熟,小姐会帮你物色一家好人家,让你嫁走。”
这时一个奴婢来报,晴雪已经来到,在偏厅里等候。晴柔欢喜地说道:“走,咱们见晴雪去。”
离偏厅还有老远,就听到晴雪娇嗲的笑声,娇里娇气地说道:“讨厌啦,风元哥,只会哄人开心,你要真的做到才好。”
风元?晴柔心里一跳。进了偏厅,果然见到风元和晴雪坐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晴雪看到晴柔,欣喜地喊道:“姐姐,您快过来看呀,风元哥送给我的翡翠镯子好美,他还说下次要带我去湖上画舫玩呢!”她已经十七岁了,出落得愈发俏丽,虽然比不上姐姐晴柔,但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人。
晴柔勉强一笑,说道:“这么大呼小叫的,没点女孩家的样子。快谢谢风元哥!”在苏儿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一张椅子坐下。
晴雪不高兴了:“又教训我,风元哥,你看我姐姐啦,整天就只会说我这样不对,那样不好的。我可是专程来探望她的!”
风元没有理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晴柔,说道:“听闻大嫂抱恙,现在可好一些了?”
这两年,风明风元两兄弟关系恶化,已经连饭都不在一起吃了。一家人分两边住,风明晴柔和沈老爷沈夫人分别住东面的波间宛和窨院,风元和沈太爷分别住西面的曲幽宛和德馨院,双方常常见不着面,所以风元也只是听说晴柔病了,却不确定是否属实。但是现在,看到她清瘦得脸颊削尖,脸色略略苍白,他知道是真的了。
晴柔在他的注视下微微一窘,心里涌起一丝欢喜,低下头说道:“已经不要紧了,谢谢二弟的关心。”
风元冷冷一笑,说道:“我的关心,在大嫂心里是没有份量的。大嫂可要保重身子才好,不然像朵残花似的,是没有办法拴住大哥的心的。”
晴柔和苏儿同时脸色一白!
苏儿怒道:“风元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太无礼了!”
“我说无礼的是你才对,苏儿!”晴雪瞪着苏儿,“搞清楚你的身分,你不过是一个奴婢,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声?”
苏儿气忿忿地说道:“对,我只是一个奴婢,不该出声。但是晴雪小姐也只不过是客,我们小姐没出声之前,也轮不到你出声!”
“什么,你!”晴雪气坏了。一个奴婢,还是从自家出来的,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造反了你!”
“好了,两个人都少说两句。”晴柔疲累地制止针锋相对的两人,被风元一气,心口又隐隐作痛了。她知道不能怪他,教他误会她,恨她,这不是她的初衷吗?可是,可是,她心里好难受……
“苏儿,你去吩咐厨房上一碗晴雪小姐最喜欢吃的莲子羹。”苏儿走出去之后,晴柔又对风元说道:“二弟,你是忙人,一堆事情等着你处理,这里有我招待晴雪就行了。还是……你不信任大嫂,认为大嫂会怠慢自己的亲妹妹?”
风元举手耸肩,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说道:“好好好,既然我在这里令大嫂不快,那我马上消失便是。”转身也走出去。
“风元哥……”晴雪不舍地看着风元潇洒的背影,只想追上去。她这时已完全忘记父母要她来沈府的目的是探望姐姐,不满地看了晴柔一眼,扭过头去。
晴柔并不计较,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任性,不太懂事,爱使性子。她拉起她的手,温柔说道:“怎么啦?咱们姐妹俩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要生姐姐的气吗?你想找风元哥玩,等姐姐和你说完几句话,你就去找他,好不好?”
晴雪撅着嘴,半天才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爹和娘叫我过来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样,还有,上次那个价值连城的玉镯喜不喜欢。我喜欢得要命,爹和娘却一定要给你,真是偏心,你还连个反应都没有……”
晴柔截住晴雪的话头,惊奇地问道:“玉镯?什么玉镯?”
“一个羊脂玉镯啊,是爹在一个生意朋友那里得来的,一点瑕疵都没有,通体雪白,美极了,而且很有些年代了,爹说它价值可与一座城池比肩。姐夫上次去探望爹娘的时候,爹托他带给你的。怎么?你不知道?……”
风明根本没对她提过这只玉镯的事!这是怎么回事?晴柔决定要向风明问个清楚。
“羊脂玉镯?”入夜后在房里,风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错,是我拿了。拿了又怎么样?我是你丈夫,拿了你一个玉镯算得了什么?”
看到风明如此爽快地承认,晴柔有点意外。她诚恳地说道,“风明,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奇怪,这两个月来,你不断拿走东西,不仅我这只玉镯,还有家里珍贵的唐代瓷器之类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急需用钱?这样的话,你对我明言,我可以帮你的。”
晴柔好言好语,风明却脸色一变。“我不用一个女人帮我!是,我是遇到了麻烦,你的心上人风元把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这当家之位本来就该是我的,风元却仗着爷爷的支持硬要和我争,把生意事务也抢走了一半。看看吧,现在我们沈家成了什么局面?各自为政,银两周转迟滞,生意规模受到很大限制。再说了,你会帮我?哼,你想做内线,帮风元那小子对付我而已吧?我没那么傻!”
“你……”晴柔被抢白得一时无话可说,半晌,才道:“好,那我不再提帮你便是,我们女人家原不该理这些事,你用不着发火。”
风明突然怀疑地盯着她,说道:“风元那小子最近处处占了先机,你……是不是你把我的生意情报泄露给风元?”
“绝对没有!”晴柔心砰地一跳,忙不迭地否认。“风明,关于生意的事情,你从来都不向我提及,我又怎么会知道?怎么有办法泄露给风元?你千万不要乱起疑心。”
风明一想也是,但还是不放心,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你不要忘记那个秘密。如果你胆敢帮助风元对我不利,哼,后果也不用我来告诉你了!”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秘密,让她三年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内心没一天过得舒坦。
晴柔低声应是,又说:“我上次向你提过的,关于我要开办一个慈济院的想法,你考虑过了吗?你答应吗?”
晴柔多年来一直照顾孤儿,深知他们的疾苦之深,光只是在他们聚集之处分派粮食衣物,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于是她慢慢萌生了一个想法,要开一间专门收容孤儿的慈济院,让他们有固定的住所,不再流离失所,而且也方便照顾他们。
风明烦躁地说道:“用不着考虑!女人家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去开什么慈济院,闻所未闻!我最近事情很多,已经够烦的了,你别再给我添乱!”
晴柔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自己打理慈济院的日常事务,开支也由我支付。风明,你不知道,那些孤儿们有多可怜,如果没个人帮助他们,伸手拉他们一把,他们简直就活不下去了!你就答应我吧!”
风明还要拒绝,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奇异地问道:“那些孤儿,女孩居多还是男孩居多?年纪多大?”
“女孩居多,最小的有三四岁,最大的十二三岁。”
风明沉思半晌,意义不明地笑了:“好吧,你的想法很好,我同意了,反正你用的是你自己的嫁妆,你想做的话就放手去做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家慈济院名义上的开办人必须是我,你答不答应?”
晴柔着紧的只是孤儿,对这些虚名根本不在意,只要风明答应她就很惊喜了。“可以,我依你!”
一丝冷冷的笑意在风明嘴角一闪即逝,他脱下外衣,上床躺倒,不久就鼾声阵阵。晴柔发了一阵子呆,也上床卧倒。
三年了,风明从未碰过晴柔,两人成亲三年,晴柔仍是处子之身。两个人,每晚同房共枕,却不越雷池一步。晴柔百思不得其解,却没对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风在窗外吹过,树影摇晃,很像一个狰狞的妖魔。晴柔默默回想着今天风元的模样,心儿甜蜜又苦涩。许久不见,他更加英挺了。听说,他常常到烟花之地,彻夜狂欢,难道,三年前的痛还藏在他心里,必须这样麻醉自己才能暂时忘却?
一想到此,心里一个声音马上反驳:“杜晴柔,你别痴心妄想了!风元心里现在已没有痛,只有对你的恨,忘记今天他对你的嘲讽了吗?你自作多情,只会让自己丢尽颜面!”她暗叹一口气,愁绪百转。到了今日,看着风元冷漠的眼神,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还是希望风元心里有自己的一角位置的。风元啊风元,让我杜晴柔魂为之系的人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此时,风元正在京城最大的宝艳坊里,醉得瘫在椅上,身旁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还在娇笑着劝酒:“来呀,风元少爷,再干一杯!”“听说风元少爷酒量甚豪,怎么今儿个喝这么些就醉啦?我可不依呀!”
风元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神志模糊却还没忘了调笑,说道:“这不能怪我,全怪……宝艳坊的姑娘们……太美,似美酒一般,让我,一看就已经醉了……一半……”
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不愧是风元少爷,嘴巴像抹了蜜糖似的!”“怪不得姐妹们全都这么喜欢你!”“今晚咱们可不会放你回去啦!来来,再一杯!”
风元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下,又赢得姑娘们的欢叫喝彩。风元眼神发直,嘿嘿笑着,他不知自己为何而笑,明明心里痛的快要炸裂了。他……他今天又对晴柔说了过分的话,他为什么老是这样?现在见晴柔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可每次一见,他还忍不住嘲讽她,刺伤她。况且她现在身体不好,那么纤瘦,那么憔悴,他怎么会那么忍心?今天在偏厅里,看到她眸里泛起水光,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多想像三年前一样,不顾一切地把她拥进怀里,向她道歉,温柔地安慰她。可是……可是,现在有权利这么做的人,只有大哥了!
风元又倒了一杯酒,姑娘们鼓掌欢呼,但是嘈杂喧嚣的声响全都进不了他耳里。恍恍惚惚中,他觉得晴柔就站在眼前,微微对他笑着,那笑容啊,比春花更娇艳,比秋霞更明媚。曾经,他发誓要呵护这个笑容一生一世,但是,是晴柔自己生生剥夺了他的机会!他多么恨她,可是又忘不了她,忘不了她啊!不管他怎样夜夜笙歌,用酒精和女人麻醉自己,心底最深的渴望,始终是晴柔。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这种渴望始终没改变过。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晴柔啊,晴柔……”风元喃喃自语着,眼前的晴柔带着盈盈的笑容,走上前来,轻轻地伸手抚摸他的脸,柔声安慰他:“风元,别伤心,别伤心……”
“我怎么可能不伤心?晴柔,你为什么如此狠心,让我一世伤心?”风元咬牙说道,把“晴柔”拉进怀里,翻身压在她身上。“晴柔”呀地惊叫一声,随即定下神来,眼神妩媚地看着风元。老鸨暧昧地冲其余姑娘挤挤眼,把她们推出去,嘴里说道:“走走走,姑娘们,散场啦,风元少爷要歇息了!”姑娘们边往外走边不痛快地抱怨道:“又是梦罗!梦罗已经第三次陪风元少爷了!”“真不公平!”“妈妈,我不依啦,你下次要让我和风元少爷单独相处!”
宝艳坊里,灯火柔暖低迷,香炉送出烟雾袅袅;沈府的波间宛里,凄清空寂,风声萧萧。风元和晴柔两人,一个让自己迷失在檀香的味道里,不知时辰几何,一个辗转无法入眠,睁着眼儿发愁。同是心伤人,同为伤心事,却各各相不知。
得到风明的应允,晴柔加紧了慈济院的筹备工作。先是在京城买了一间破旧大宅,请人修葺一新,又得添置床褥和别些必备用品,足足忙了半个月,还没忙活完,初雪却已经下来了,气温骤降,不得已,只好让孤儿们先住进去。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银两已经用得所剩不多,但是所需物品还没购齐。
晴柔为此连日来都是焦头烂额,愁眉不展。她这才发现大宅买贵了,修葺费用也给多了。一座快要寿终正寝的宅子付了五千两,几个工人敲敲打打十来天,烂瓦朽木的地方没多大变化,木材石料连同工钱又付了三四百两。虽然晴柔出身商贾之家,但家业是交给两个哥哥承继的,她从来都不沾边,一门心思研读诗词,因此对买卖砍价之道并不擅长。
苏儿则心里明白,不仅这样,那些桌桌椅椅还有被褥也买贵了。买东西时她不断在旁边给小姐暗示,可小姐还是没法子硬起心肠砍价。那些商人也真是狡猾,她不断在旁插嘴说这些东西是为慈济院而买的,不断描述孤儿们的状况多么凄凉,可那些商人一听,马上拉起衣襟哭诉现在生意难做,家里上有高堂下有妻儿一大帮子人要养活,搞得小姐即时软了心肠,随他们狮子开口不再还价。结果,置齐那些东西又花了好几百两银两。
晴柔无计可施,打算卖掉自己的琉璃合欢佩,还有一个南唐的金镶玉步摇,希望换到一千两现银。听晴柔一说,苏儿吓坏了,拼命阻止。那个琉璃合欢佩,价值非凡,小姐打小佩戴在身上,就如同护身符一般;那个金镶玉步摇是南唐的古董,是小姐嫁妆中最值钱的宝物之一,价值何止一万?这么儿戏地卖出去,太可惜了!
拗不过苏儿,晴柔向风明求助,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风明思考片刻,便给她指了明路。“实在有困难,我拿一点钱出来也未尝不可。但是,就算解决了眼下的困难,这个慈济院以后的运作,孤儿们的吃喝,方方面面都需要钱,你一个人能支付得了这么多?但是京城有很多富人,每人拿出一点,情况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在慈济院前面立一块石碑,将捐钱给慈济院的富人之名刻上去。他们花一笔钱买到善人之名,必定乐意。”
这个方法果然妙极,晴柔四处奔走游说,短短时日,就筹到了上千两。慈济院门口的石碑也很快立起来,上面刻着的人名日益增多。
这天,晴柔的游说目标是京城一个精明能干在生意场上声名鹊起的青年陈靖南。经通报后,陈家仆从带着晴柔和苏儿主仆二人进了陈府,来到庭院。仆从躬身说道:“我家主人乃不拘小节之人,他说,梅花已经开了,就请雅客在庭院赏梅品茶稍候,他片刻就到。”
晴柔当然不会拒绝。事实上,这个庭院虽然比不上沈府那般宽阔华丽,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养鱼植荷,处处流露富贵气息,但是花树草石的布置之雅致胜过沈府许多,反而让她有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时值初冬,梅花开得不是很多,然而冰枝嫩绿,疏影清雅,另有一番风味。
晴柔痴痴地凝视着枝头寒梅,轻轻吟道:“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共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好!”
一个男声响起,晴柔和苏儿愕然转身,才发现居然是风元!他站在一棵梅树下,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在淡淡的阳光下,他全身轮廓染上一层金黄,显得俊逸非凡。
晴柔吃惊极了,心儿又怦怦地跳起来,几乎不敢面对他,略略低头问道:“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元凝视着她,她俏生生地站在梅花旁,无与伦比的清艳容颜,与美秀的花朵相得益彰,几乎让他心驰神醉。晴柔又轻唤一声“二弟”,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定定神,恢复风流浪荡的笑容,说道:“大嫂果然好才情!我是这家主人的好朋友,也是这府邸的常客,只是大嫂不知而已。”
晴柔嗯了一声,不知说些什么好,两人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苏儿见气氛变得暧昧,忙插嘴说道:“风元少爷,小姐今天是来游说这家的主人捐钱给我们的慈济院的。”
风元哦地恍然,说道:“原来如此。大嫂,你这就不对了。靖南和你素不相识,你都能找到他,我这个二弟,反而被你忽略得干干净净,莫非我的钱,铜臭味特别重,所以你不屑一顾?”
风元的口气让晴柔有点不知所措,她顾忌着风明,的确没找过风元。晴柔连忙说道:“二弟,我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千万不要误会,若你也肯给孤儿们一份爱心和关怀,我是欢喜还来不及的。”
风元点头说道:“如此最好。回头我会差人送六千两过去给你,希望你能收下。但是慈济院门前的石碑,就不用刻我的名字了,我不需要那些累人的虚名。”
六千两!那能办多少事啊!晴柔高兴极了:“谢谢你,二弟!真的,我代那些孤儿们谢谢你!”
风元看着她溢于言表的快乐笑颜,又是心中一动,却强作冷淡地说道:“靖南是个有善心的人,大嫂你这趟来对了,无需费口舌他也会乐意捐助孤儿们的。我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要走。
晴柔一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急急地开口:“二弟,你……请留步!”
风元回头看她。晴柔微微发窘,为自己的失常懊悔,但是既然开了口,她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听说,你……常常喝酒?酒会伤身,你还是,少喝的好……”
风元诧异,慢慢地,错愕的表情转为一个自嘲的笑,他说道:“大嫂熟读诗词,难道单单没读过曹孟德的诗?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这里,受了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伤心人不喝酒,时刻清醒着,能够承受这样的伤痛吗?或许大嫂能够,但是对不起,我没有这么坚强。”
他的笑容凄清迷惘,似庭前一地的落花,冷冷地反射着凉凉的月光。他重重地,深深地瞅了晴柔一眼,仿佛要瞧到晴柔的骨子里去,然后,转身,穿花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