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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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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想让他做。”
“为什么不想?”
祭巫淡然的脸上挂上了难得的不耐之色,“这是我的事。你答应吗?”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你,不过如果艳若自己凭本事当上了戎主,一些相关事益需要用上祭巫一职的,那时候,我去做了就不能算我失信了。”
“当然。”祭巫说:“你放心,如果他做了戎主,那么绝对是祭巫支持上去的,否则成功的机率只有40%。”
难怪!难怪她让我不要支持艳若。
我把第二杯茶喝了。
祭巫把最后一杯茶斟满后,却端着紫砂壶,久久不语。
我等了一会,看到她还是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只好提醒似的轻咳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收了收神道:“这第三杯茶的事……”
我竖耳细听。
“第三件事——”她穿过我看向远处,黑深深的眼睛像一个黑洞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一样,给人一种很落漠很落漠的感觉,几秒后她调转眼神,看着我,带着某种苦涩又温和的神态,“第三件事,你不能爱上艳若。”
我僵住。怎么又是这一个?
祭巫注视着我,又重复说了一次,然后问:“你能做到吗?”
我垂下眼,用回答月巫时的话说:“我会记在心里的。”
祭巫道:“我不是让你记住,而是要你能做到这一点。”
我抬眼看她,轻笑一声,“谁能控制人心呢?自己的心也不好控制的。我现在就算保证了又怎么样?心是最易变的,有可能现在我已经爱上他了,可是以后也许又不爱了。而我现在如果不爱他,没准以后会爱上。”
可是,没有如果,因为我是已经爱上了,在十六岁时就开始了暗恋与初恋的萌芽,对艳若。让我如何对她们承诺?
我是爱上艳若了,理智也在告诉我不能爱上,可是——我就是爱上他了!……只不过,也许,他并不知道罢。
我凝视着手中杯里的茶水,里面倒映着我模糊的样子,我的爱情也像这样,模糊不清,一片混浊。
“你——已经爱上了他吧。”祭巫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上传来,带着一种异常肯定的语气。
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是啊,所以你说的话太晚了。”我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这最后一杯茶我没有能力去喝了。”
祭巫深深地看着我,微闭起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里面是一种我无法读懂的同情。
“那么,我就换一个说法吧。”她双手摩擦着紫砂壶,眼睛看着我面前的茶,静静的,没有说话。
我只好坐着等她再次开口。
过了半晌,她将目光调回到我的脸上,淡淡一笑,“实在不知怎么提第三件事了,爱上艳若挺麻烦,让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你能做到了。”
我挑了挑眉,“只不过是爱上了,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灾难吧?爱了就爱了,那只是心而已。”
“只是心而己?”祭巫微叹,“就因为是心才难办啊,心都失掉了,还谈什么呢?”
我不同意地说:“爱上并不代表失心,爱只是一种心情,我还是我,具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为方式,这些都没有因为爱上他而消失,我依然有独立的人格好不好!”
祭巫失笑起来,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笑什么。
“这里是狐戎,爱上一个男人与爱上一个城市人是不同的……以后,你会渐渐明白的。”她笑叹了一声,“被你这么一逗,我倒是想到了第三件事了。”
我歪头瞅她,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常人的笑脸,感觉整个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而有生命了,而且有一种暧暧的感觉,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好母亲,可是为什么对艳若那么的冷漠?
她对我又微笑了一下,说:“我希望你今后尽可能的照顾好艳若,不要让他涉及到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尽你最大的力量让他避开这种危险,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凡事以他为先。”
“嗯?”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这会儿她对自己的儿子又那么关心了?
她像看穿我似的说:“不必奇怪,我的精神没问题,我提的要求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反正两者你选择一个答应下来,对于我都是有利而无一害。”
我回了回神,在脑里过滤了一遍她的话,答道:“我答应你尽量照顾好艳若。至于后面那些话,属于第四或者第五个条件了,而且涉及到生命的事谁也不敢保证,我虽然爱上了他,但也不可能凡事以他为先,那样就丧失了自尊了。”
祭巫点点头,“准了,就这样吧。”她抬起手,做了一个请我喝茶的姿式。
我笑笑,拿起茶杯,将第三杯茶一饮而尽。
谈话完后,祭巫便带着我走回了原来的地方,岚夜正牵着狮子在花圊里走,看到我就骑上狮子跑来,我不动,站着等他。
“你的恐狮症好了。”岚夜挨近,有些微讶。
“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再怕了。”我微笑。心里想想,应该是从白狮子那一夜开始的吧。
岚夜道:“这很好,这样我也不必因为顾及你而让狮子的脚程放慢。”他向我伸出手,“上来吧,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把手给他,当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我触碰到一些手茧,那是常年拿刀习武或者干粗活的人才会形成的。回想艳若的手光滑无比,看来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不会功夫。
岚夜和祭巫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便道别离开,一路上他骑着狮子赶得飞快,似乎坐在他身前的人是一个瘟神似的,让我有点不爽。
“那两个女贡的事情,你这次回贵邸就该解决了。”岚夜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拉着狮子的缰绳,对我说。由于他贴得很近,再加上狮子奔跑的颠簸,我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沿着我的后颈一直钻入我的背后,我不禁打了个颤。
“怎以了?”他问。
“没。”我轻咳一声,“女贡的事我会在三天内解决好的。”
看来,绿蔻和红菱应该都平安,否则岚夜不会重提我解决她们的事情。
“很好。”岚夜道:“另外,那个祈福节事件,也好好解决一下。”
“啊?这事也得我解决。”
“我是指趁着你回来,那件事得好好解决,不然你回律闺了,这事就成了无头案。”岚夜说。
“明白了。”
不过,最好还是能拖就拖。我希望。
“你能说服艳若回来贵邸吗?”岚夜又问。
我笑起来:“怎么可能,我是他的破格,只有我听他话的份,说服这种事比较困难。而且,我估计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的确。”岚夜说。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凝成0度,一切声响都来自狮子跑动的声音。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主动说话。
“祭巫真的是艳若的母亲吗?”我问。
“为什么这么问?”岚夜反问。
“因为我觉得她对艳若太冷漠了,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应该有的态度。”我说。
岚夜哼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亲人间的冷漠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多得去了。”
也是。我叹。
“可是也有原因的吧。一般说来没有原因,母亲对子女不会那样的……呃,怎么说呢,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态度和举止都有些怪异。”
“这种现象在我们族里很常见,有什么奇怪的。”岚夜说。
我沉默。
结果,气氛又再次回落至0点。
就这么一路无话的骑着狮子奔跑,慢慢的看着黄昏的霞光渐渐消散,月亮一点点的爬上枝头,当它爬上树梢时,我们到达了贵邸的门口。
我坐在狮子背上,微仰起头看了看那些较高的建筑物,心里感慨万千。
折了这么个弯,又回到这儿了。
[怪异]
回到贵邸之后,我就急忙去见绿蔻和红菱,她们的确平安无事,只不过要面临另一个审查。她们见到我也是一脸欣喜,坐在戒室里,我们促膝谈心,我知道了的伤并没有完全好,毕竟戒室的调养环境并不高,更何况她们还要隐藏伤势。
“当时我们真的快支撑不住要死掉了。”红菱回忆着说:“可是当听到你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有希望,于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结果你真的救了我们。”她微笑。
我笑道:“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还好没有帮倒忙,当时看到那两武士要补加你们一刀时,我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绿蔻点头道:“那时我也快吓得要昏过去了,还好红菱暗中掐了我一把。”
“你们回来时,没有引人怀疑吗?”我问。
红菱道:“我们在那个暗室里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才回贵邸的,当时也的确有引人怀疑,不过我有那张纸条为证,证明我们是为了救人才私自离开的,途中遇到了野兽,而且……”她狡黠一笑,“借用了你和艳若,所以他们也不说什么了。”
我睨她一眼,“这么说你们拿我做挡箭牌啰?”
红菱干笑。
我问:“那么你们拿走的那些衣服有被查出来吗?”
绿蔻叹道:“被查出来了,所以我们即使受了伤也不能回屋里疗伤休息,这就是惩罚。”
红菱哼笑道:“查出来又怎么样?谁看到是我们拿的?就算衣服不见时,我们失踪了,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拿的!”
我笑,“这么说来,你们身上涉及了两件事情了,一个是房礼监的纠纷,一个是衣服的偷盗。”
红菱瞪我,“什么纠纷,我们现在对房礼监都没兴趣了,谁爱当让她当去,另外注意用词啦,我们可不是偷,是拿,而且还是有原因的‘拿’啦。”
我轻笑。“如果是这样,我把房礼监一职再次给绿蔻,你没意见啰?”
红菱皱皱鼻,“为什么又是她,我不是图这个职位,只是想不明白。”
我说:“为人处事上,绿蔻比你细腻些,也懂得多思考。”
红菱瞪我一眼,“你是在说我神经大条,并且头脑很小白?”
我哑然失笑,“别乱联想。”
绿蔻说:“红菱你想当,我就给你当吧。”
红菱摆手,“不要了,只是说说而己,我才不想当呢,那天和你争吵也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找你岔呢。”
绿蔻一付无语状。
我笑道:“一同经过了生死边缘,感情果然会变好。”
红菱笑笑。
绿蔻也笑了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绿蔻继续做房里监。”我站起来把衣服弄平整,“你们做好准备,明天我就去找岚夜说这事,完事后,你们就可以回屋好好养身体。”
红菱视情严肃,“虽然是很小的一个职位,不过要拥有它,程序也是挺麻烦的,我是指仪式,总之比解职麻烦。”
绿蔻点头:“是的,而且还有衣服这件事情,所以就算这事解决了,我们也还得继续呆在这里。”
我说:“那我就明天一并解决了这些事。”
绿蔻摇头,“明天估计解决不了,这里审察程序挺复杂的,再加上还得公审,——明天你是绝对解决不完两件事的。
我想想这说的也是实话,只好说顺其自然等客套话,然后回了内邸。
刚下了内邸的楼梯,就看到老妈妈在井边的桌子前忙乎着什么,然后喃喃说个不停。我轻手轻脚走近,听到她自言自语地说:“艳若,你每次来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哎,我现在老眼已经昏花了,比不得当年,你这样像幽灵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是让我难过。”
听到艳若的名字,我心跳快了几拍,转眼看四周除了我和老妈妈,没见一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房间里?
我急忙折身向艳若的房间走去,刚想推开门时,老妈妈忽然大叫阻止我道:“庄歆,那是艳主儿的私人之地,没有主人的允许标记,你最好别离它太近,否则有生命危险。”
我好奇的歪头看了看老妈妈,“为什么这么说?”
老妈妈不说话,低头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我走近她又问了一次,她依旧不回答。
我不禁用激将法道:“哼,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不想让我进去乱碰什么东西而己,怕弄脏了你刚擦干净的地方吧?”
老妈妈微转身看我,“你说是就是吧。的确我是不想让你乱碰什么东西。”
我不料到她会这样承认,一时间僵住,无法言语。
晚上,我睡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很清楚,老妈妈不让我进那个屋乱碰东西,一定是里面有着什么秘道,不能让人知道。而且这些是老妈妈所知道,并且为艳若守秘的事情。
我心痒痒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偷偷钻进去看看。
起身看向窗外,月光不算太亮,很好隐匿。于是披了衣服,便偷偷的往艳若的房子走去。
却没想到刚走几步,背后就传来老妈妈的声音。
“你要去哪?”她说。
我苦笑,她就是一个监视人啊。
转过身,冲她一笑,“月色挺好,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散步,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样子,还弓着腰。”她缓步走来。
我干笑,“你视觉错误吧,我哪里偷偷摸摸了,是晚上有点凉,所以才这样缩着。”
这时老妈妈已经走近我,她站在我面前,微直了直身子,盯着我说:“那一天夜里,是你吧。”
我一惊,装傻地问:“什么?那一天夜里?什么事?”
她看着我:“那一天,你穿着艳若的衣服,站在这儿,对吧?”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要接下来怎么说。
她知道是我?那为什么还那样和我说话?为了让我放松?或者让我安心?
还是想保护艳若?我郁闷。
脑子里飞快的转了几个弯,我冷静地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什么那一天?是哪一天?什么艳若的衣服?我不明白。”
老妈妈专注的盯着我看,直把我看得全身发毛,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却转过身不再搭理我,进了屋里。
这么一来,让我更蒙了。接下来我也没有好心情去探究艳若的屋子,也闷闷的回了屋里。
啧,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异!
第二天清早,我的门就被天楚敲得噼啦啪啦响,他在门外叫道:“庄歆,回来了也不给二主儿我打个招呼,就猫在这里睡懒觉,亏我平时那么照顾你。”
我郁闷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外套,用手草草梳了下长发,就去开门,正对上天楚嬉笑的站在面前。
“哎呀,也不好好梳理一下再开门,你这样子想吓死人呀?”天楚扶着门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
对于天楚,我总无法严肃或者对他产生拘谨的行为,相反有时候想认真与他交谈时,偏偏都被他的神情引导得也正经不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靠着门说:“现在才什么时候?老妈妈还没起呢,你就在这里叫唤,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不敢耽搁让你久等,所以才来不急梳理。”
天楚笑笑,“快去梳理一下,不然一会就迟到了。”
我奇怪:“什么事情?迟到?”
天楚道:“就是那两个女贡的审理啊,有两件,所以岚夜就把公审的时间提早了。”
我道:“这么快?不过也好,我今天还想和他商量这些事呢。可是他这么忽然改时间,也不吱一声。”
“昨晚就下通知了,本来我是要来告诉你的,想着你可能也累了,就让你早睡好休息,这不,今早特意来叫醒你。”天楚笑着凑近我,“怎么感谢我才是?”
我退后一步,强调道:“我才睡醒,一脸油光满面,脏乱不堪,就算我现在想感谢你,你也未必愿接受。”
天楚笑起来,“那你就快点打理好自己吧,我还得回去呢,外邸那边的女贡还得集齐。”
我问:“公审是在外邸不是在戎室?”
天楚道:“自然是外邸,因为两件事都涉及到女贡们的自身利益,需要所有的人来旁听,戎室那儿太小。”
“知道了,就是上次审我时的那处吧?”
天楚笑,“你还真记得,那事对你刺激这么大?行了,不和你聊了,我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天楚转身快步出了内邸。
返身回屋,我利索的给自己穿戴好破格所必佩的各种装饰物,脑子里飞快的过滤了一遍两件事情所需要说的话,最后用发绳在脑后轻轻把长发束起,方提着裙子出了门。刚走没几步,老妈妈的门就开了,她探出头来看着我。
我疑惑,不由停下脚步等待她要说什么。
她微驼着背,挤在门角边,垂眼想了几秒,嘴边方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要和这里的人太亲近。”
我猜度不了她的动机和用意,便向前走一步,故意问道:“那么,也包括您吗?老妈妈——”
她嘴角牵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如果你能这么想,就更好了。”
说完也不再搭理我,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独留我愣神。
外邸那儿有笛声转来,我知道这是集合的讯号,贵邸里,都是用笛音来代替呼喊。抽回心思,加快脚步朝外邸跑去。
待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上次的那个邸园时,女贡们都整齐的站好,岚夜坐在首坐,天楚坐在旁侧,煜没见着,风翼就更不可能出现,毕竟神兵阁才是他的主要管理地,也许煜也有属于自己的管理之地,所以才成天也没见着他吧。
天楚给我示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坐在他侧下坐,我调眼看去,有一张高脚圆凳子摆在那儿,便提着裙裾走上去坐好。
此时绿蔻和红菱在我们正下方站着,低头垂目,神情挺镇定,这让我放松下来。
岚夜说道:“大家都知道绿蔻和红菱的事情也耽搁了挺长时间了,这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也就不必多说,总之现在庄歆回来了,你们也知道这事都转交给她来处理,现在集大家在一起,就是一起把一些耽误了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天楚用脚踢了一块小石子到我面前,我斜眼睨他,他呶了呶嘴,示意我站起来说话。
我轻咳一声,慢吞吞的站起来,扫了一眼面前站得整整齐齐的女贡们,静了静心,说道:“关于绿蔻和红菱谁做房礼监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并且也与她们进行了谈话,她们都表示是一时心情不佳而闹起的小纠纷,所以她们其实也没犯什么大的错误,人有情绪都难免,以后大家体谅点就好了。”说到这里,看到女贡们有些不耐的神情,我心里一紧,毕竟从没做过领导,读书时也没任什么班干部,实在不懂要怎么说话才好。于是一咬牙,把腰一挺,话一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决定了,房礼监的职位依然由绿蔻继续担任。”
女贡们听到我的决定时,表情没有因为这个决定而出现什么特殊的异样,倒是显示出一种“终于解决了,可以散退了”的神色。就像以前读书时,每次学校开大会,我们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
我哑然,这种心情我太了解,给我也想快点完事离开,可是现在我是主要人物之一,这时候要怎么办?
正想着要怎么继续下去,岚夜问:“为什么选绿蔻?”
我回了回神,想起绿蔻和红菱曾说过,任职时的麻烦程序,也就是说不是我宣布就可以了,应该还得经过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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