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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十三爷 by吃货阿布 (清穿 腹黑 强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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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心头如一团乱麻,也不知往日的沉着冷静都去了哪里,眼下居然一个法子也想不出来,真是又气又急。一旁的胤禩瞧着,心里一片通透,观察了半天,直到胤禛眉眼间隐隐浮上一股杀气才从试探着开口。

    “四哥,你头上有伤,怎么站在这里晒着?咱们还是去廊子那儿坐坐,顺带包扎一下。”

    那是西边的一个小间,东西十分齐全。胤禩将里头的人都打发出去,亲自接过宫女打来的水,绞了帕子将伤口清洗干净,小心翼翼的上药。

    胤禛默默的不开口说话,本就如玉雕琢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雕像一般纹丝微未动,只两颗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珠子随着胤禩的动作转转,看着胤禩的眼神也十分的复杂。

    “老八。”胤禛的嘴唇动了动,胤禩抹药的手停下来,眉眼间都是笑意,柔声回应:“四哥。”

    “有劳你了。”

    这话一语双关,既有伤口的事儿也有胤祥的事儿。胤禩瞅着胤禛,半响才极轻极轻的问了一句:“待会儿你要回府么?”

    “不。”胤禛摇摇头,顿了顿又叹道:“但是也不知道去哪儿。”

    胤禩并没有马上接口,过了一会儿,又笑道:“四哥,你这头上的伤可要留神。暴露在外头,被人瞧着不说,不小心挠了还会留疤。这么一个疙瘩让众人瞧着,倒底不好。”

    胤禛抬眼望着胤禩,黑眸闪烁不定,半响才启唇道:“你说,这伤好得掉么?”

    “不过小伤罢了,只不过过程慢一下,不容易罢了。”

    胤禛咀嚼着胤禩的话,良久叹道:“恩,是不容易。”

    “行了。”胤禩大功告成的笑笑,“四哥还要再着等着召见么?”

    胤禛站起来笑笑,坦诚道:“我只愿,站在一个离他近一些的地方。这样,他就会明白,他不是一个人!”

    胤禩目送他出去之后,隔着衣料又捏了捏怀里的瓶子,长叹一声,推门走了。



 第十五章 (3)


    两天了。

    胤禛两天来自下朝后,准时准点跪在乾清宫康熙的寝宫外。或许是得了康熙的旨意,这里的人自动忽略这个冷冰冰的存在。

    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胤禛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绣金龙的鞋尖。

    “阿玛。”胤禛方叩头便觉一阵头昏眼花,险些就那样趴在地上起不来,“求阿玛······”

    “行了。”康熙摆摆手,让周围站着的人退出三步远,蹲□子凑在胤禛耳边道:“朕的决定早和你说过,你不必在这里费神,回去吧。”

    胤禛脸色刷白,干涸的嘴唇上细细密密的布着伤口,一说话便能看见血珠子冒出来,“阿玛······那求阿玛让儿子见他一面,求阿玛······”胤禛四肢酸软,身体几乎都麻了,康熙似乎对于这样不知疲倦的等待和哀求有些无奈,叹道:“李德全,带四贝勒过去。”

    “嗻。”

    胤禛最终被带到软禁胤祥的宫殿,李德全心里虽然讶异康熙的妥协,可就算他回炉重造了也不敢多问一个字儿。两人一路默默无语的去了,到了门口,李德全只见胤禛如同疯了一般冲进去,几乎是循着某种气息直接推开了一扇亮着烛光的房门,他只好跟过去,打发了旁的人,自己站在门外头守着。

    房中很是温暖。

    胤禛一入门,好似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池春水,温柔得如同挂在枝头的月一般。

    胤祥正背对着房门,半歪在床上看书。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好似有些不确定一般,愣了半响眼里才渐渐有了神采,随即又敛去了转而成为了诧异。

    胤禛坐在他旁边,只等着胤祥开口说话,胤祥目光流连半响,才沙哑着声音道:“怎么这会儿来了,用过膳没有?”

    太过平常的开头,却叫胤禛喉头一哽,几步踱过去伸手就抱住眼前的人。

    凑在耳边呢喃:“我已经安排好了,子时一过便救你出去,这里放把火便是。”

    胤祥听罢,神情自若的顺势咬了一口胤禛的腮边,不轻不重如同瘙痒一般,咯咯笑道:“甚好,看你这样子,这几天铁定没有好好吃饭,正巧我也没吃,一块儿用些好了。”

    桌上放着未动的膳食,不变的是依旧放着一碟玫瑰茯苓糕。因只有一份碗筷,胤祥只好吩咐人再备一份。自己拿起率先夹了一块儿小羊排,笑道:“我饿了。”

    胤禛看着他,目光怎么也挪不开,好似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搁在眼睛里,心里。“十三。”胤禛亲自夹了一块儿茯苓糕,本想如往日一般送到他嘴边,途中手势一转,轻轻搁在碗里,轻松道:“瞧你的样子,这几日睡的倒好。”

    胤祥嘻嘻笑了一阵,顺带挖苦一下瘦的险些没有人形的胤禛。

    “我倒白白担心你茶饭不思,你却在这高枕无忧。”胤禛也轻松与他调笑。

    “因为我早就想好了。”胤祥眸子如星辰一般璀璨,偏头笑道:“反正要保住你,我又不想离开你身边,结果只有一个,没什么好想的。何况我知道你会在外面动脑子,我才不想白费劲。”胤祥说完,孩子气的扔了一个白眼,像是在表示胤禛很愚蠢。

    胤禛眼神灼灼的看着他,能把人熏晕的目光似乎带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胤祥也不甘示弱的在眼神里掺上几罐子蜜,浓稠的汁液化在胤禛心里。

    “你额上的伤。”胤祥指着自己的额头示意,“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的。”

    “真笨。”

    “恩。”

    “你真笨!”胤祥心头一酸,那是一种没有未来的伤心,他决绝的断了所有退路,他以为胤禛不会愚蠢到把自己也搭进去,可看今天这架势,要不是康熙有心保他只怕早和自己关在一块了,又想到方才胤禛的耳语,又是气急败坏的哼:“笨!”

    “恩。”胤禛好脾气的回应,站起来,走到胤祥面前蹲下,半跪坐着将头搁在胤祥的腿上,鼻尖因为凑近腹间,声音有些发酿,“十三,谢谢你。”

    胤祥笑意爬上脸庞,到了唇边的话却猛然间化作压抑的一声:“痛!”

    胤禛一抬头,就见胤祥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瞬间密密麻麻的散在脸上,立刻跳起来道:“哪里痛,哪里痛?!”就要去叫太医。

    “没事儿。”胤祥满头是汗的一把拉住胤禛,勉强开口笑道:“昨晚也痛了一阵子,没有什么大碍,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未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接着轰然炸开的是胤禛的脸,他一把抄起地上依旧在痉挛的胤祥,踹开门吼道:“李德全,快去叫太医!”

    太医倒是现成的有,不过是御用而且搁在乾清宫那头,除了皇帝谁敢去宣召?胤禛想来也明白,只不过眼前情非得已,当机立断道:“李德全,带路!”

    “嗻。”李德全就要招呼几个太监一块儿掌灯,突听胤禛看着自己咬牙道:“这里的人一个也不准放出去,丢了一个,惟你是问!”

    “是是,奴才这就派侍卫围起来。”

    几个太监忙着上来抬胤祥,胤禛哪里肯放?自己抱着就直奔康熙处,夜色里看着怀里人苍白的如同一张揉皱了纸一般的脸,心头如被橫劈竖剖成几段,只低低喊着:“十三?十三?”

    回应他的除了渐渐从粗厚转为微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了。

    邢年打远见着胤禛大步流星走来,忙着迎上去道:“四阿哥,皇上已经歇下了,您······”

    胤禛心头火烧火燎,哪里顾及得了其他,当胸就给邢年一踹,吼道:“狗奴才!”

    邢年这才看清胤禛怀里抱着的人,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虽然吃痛,但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一面朝着胤禛身后的几个太监就吼:“没长眼东西,还不接接?!”一面为胤禛引路。

    不等通报,胤禛便直直闯了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康熙的龙榻九层纱帐外,求道:“阿玛,求阿玛宣王太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康熙挑开纱帐,眼中如同没有睡过一般一片清明,瞧见眼前的景象,平静道:“宣太医?四阿哥,你怀里的是谁?”

    胤禛不可置信的眨着眼,急道:“阿玛,阿玛,他是十三,您的皇十三子胤祥啊!”

    康熙不开口,只冷冷的看着胤禛,意思非常明显——如果两人还要继续坚持,那么胤禛所能有的不过是一具渐冷的尸体罢了。

    康熙是打定主意要除了这段孽缘。

    胤祥明白,所以他直接选择死亡;胤禛也明白,他看看康熙,又看看怀里的人,勉强呼吸几次后,叹道:“求阿玛开恩,救救十三弟。”低垂着头,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如何愿意放开?

    康熙冷眼看着胤禛微微耸动的肩胛骨,看着他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一片清明的眼神,见他轻轻的将胤祥放在地上,道:“儿臣知错,此后再不······”嘴唇蓦地要紧,努力几次都无法开口,只猛的又磕头道:“只求阿玛放了他,保住他!”

    言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康熙约是没有想到事态这么发展,还有些微微愣神之际,便见李德全颤着腿肚子噔噔跑进来,声音都快哭了,道:“万岁,四阿哥他······”

    “怎么了?!”

    李德全指着自己沾着血迹的前襟,急道:“一口气不来,晕倒了。”

    康熙心头一跳,勉强按捺住,吩咐李德全:“将两个人都带下去好好伺候,宣太医进宫。让王璟桥先去看看十三,胡太医去看老四。”

    李德全忙着下去了,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两间离得较远的屋子,指挥着一帮人跟着太医们忙前忙后,还要抽空去换件衣服,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却见王璟桥从十三皇子的房里走出来,脸色如常的对李德全道:“李公公,劳驾您通报一声,臣要面见皇上。”

    这些事情,李德全素来不敢过问。引了路,自己只守在门口,过了一会儿只听康熙叫自己,忙着就进去伺候。

    “李德全,十三那边守着的人是你亲自安排的么?”

    李德全一听,忙道:“一开始是奴才派几个小太监去哪儿,不过方才过去的时候,倒也见了几个生面孔。”

    王璟桥开口问:“那膳食是由谁负责?”

    “御膳房的包头儿亲自做,也是让他的干儿子小贵子亲自送的。”

    康熙道:“把他们叫来。”

    李德全忙着应了一声,不知为何就是一阵心惊肉跳,等得到了御膳房两人已死的消息只差没直接晕过去,还好提着一口气,硬着头皮禀报了。

    康熙听完,脸上一阵冷然,正要开口,却见邢年进来禀报:“万岁,张廷玉求见。”又递上了他的折子,道:“张大人说,折子要先呈给陛下过目。”

    康熙接过来草草一翻,脸上就是一阵发青,王璟桥忙着帮忙安抚顺气,好容易缓过来了,只听康熙缓缓道:“邢年,你去告诉张廷玉。朕不见他了。”

    “嗻。”

    声音猛然间拔高了八度,喝道:“让托合齐带人把索额图给朕拿下!”微微喘了几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派人把毓庆宫给朕围了,谁也不能放出来!”

    康熙抬眼看看外头一阵黑沉沉的夜色,顿觉一阵疲惫。


 第十六章 (1)


    渐渐热起来的天,好似猫狗都会晒得发瘟。厚厚的轿帘,隔断了层层闷热的气流,避人耳目的从四皇子府的后门进去了。

    “格格,到了。”轿帘被掀开,一位粉色娉婷宫装女子仪态端庄的下轿。“格格,瞧这天色快下雨了,还是让奴婢陪您一块儿去,也好有个撑伞人不是?”

    玉林抬头望了望天,果然阴沉沉得厉害。方才心焦来见胤禛,也没来得及看天色,瞧着势头,跟随时要翻脸似的,想来一场大雨是必不了的。

    “不了,你们就在这儿候着,我说几句话就出来。”

    玉林只来过几次四贝勒府去记忆深刻,眼前的景致虽然没怎么大改,但不知怎么的,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陌生且萧索的味道。随着景物的变换,玉林看到胤禛卧室门前的院子里跪着一位蓝衣妇人。

    定睛一看,心头一惊,连忙上去问:“四嫂,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四福晋一看到来人是玉林,凄惶的摇摇头,也不言语。福喜听闻玉林的声音,忙从出来迎接,道:“格格怎么这会儿来了?”下巴颏朝着福晋一扬,再摇摇头。玉林识相的闭嘴,转而笑道:“我来看看四哥。这几日在宫里都没见他,德娘娘那里也没见过去请安。”

    福喜忙着将玉林引进去,入鼻的是满屋子弥漫着苦药味儿,玉林眉头一皱,福喜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胤禛病倒了。

    玉林跨过一个个门槛,进了厢房便觉得这里与外面的大晴日是两重天,好似一丝光也照不进来。

    顿如黑暗一般,玉林发了一会儿懵,眼角一跳,定睛一看才瞧见右侧的软榻上歪歪的斜靠了一个模糊淡薄的身影,那眉眼,赫然就是胤禛。

    “四哥!”玉林轻轻唤了一声,如同担心吵醒他一般。人影微微一动,却步转脸看她,只轻轻的叹一口气,问:“你去看过他没?”

    “······今儿早上刚去的。”

    “他······还好么?”

    “好。王太医在那里守着,人也清醒了很多。太医说幸亏你去了,要再晚一天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倒是你······”玉林坐在胤禛的榻边,“他很担心你。”

    “他保得住就行。”胤禛又问其他的事情。玉林一一把自己知道的说了,比如索额图被家里的下人举报,查出一个瓶子,接着就被关进大牢;太子胤礽被变相软禁,现在风头最劲的便是胤眩范T,胤祯了。胤禛幽幽叹口气,顿了顿,才笑道:“我这几天只告五天假,阿玛一准了十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悠闲过。”

    玉林一时无法言语,当日她亲闻胤祥与敏妃的对话,目睹自己额娘被赐死,自己虽和胤祥见面次数日益减少,但带着幼妹玉容在宫里的日子也算是历经风浪,每一个夜晚都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般无用,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助。

    只如今千言万语噎在喉间,举目一看才发现这里居然是曾经胤祥住过的那间屋子。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可偏生现下看来如活坟墓一般,曾经冷傲非凡的胤禛披着一件单薄的旧衣,如同蜷缩的幼崽,孤零零的躲在漆黑的厢房里,怎能不悲从中来?!

    “十三哥······让我来看你······”玉林跪下,双手搭在榻边,刹那间泪如雨下,断续道:“······他说是他······四哥······”

    她哽咽着不肯放声,肺里的空气如同被一个漩涡吸干一般,顿觉难受非常,哭到后来,忍不住拖出一连串得咳嗽,背都快弓成虾装。

    一只手轻轻的拍上她的肩,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傻妹妹,别哭。我这里并不是十分安全的地儿。”

    “四哥?!”玉林忍着抽噎抬起头。

    湿漉漉的眼里印着胤禛的脸,凹下去的脸颊里盛着七分愁容,可细细再看,发现脸颊上也挂着两行泪。

    玉林是第一次见胤禛流泪,手忙脚乱的就想安慰他,胤禛却一把按住,似笑非笑的低声道:“你没有见到十三,何必骗我?”眼睛轻轻朝着玉林扫视,声音里添上几分怜惜,“他吃的苦,我又何尝不知道?当日阿玛看到我抱着十三闯进去时,眼里居然没有一丝惊讶,反倒逼着我放手。当时我不明白,眼下细细一想,这何尝不是阿玛苦心安排的?”眼睛看向远处,道:“偏偏就在那一晚,获准了去探视的权利。想来那晚的计划阿玛也是心知肚明的······”

    玉林怔了一下,浓密的睫毛颤抖起来,低声道:“四哥,你是装病?”

    “在宫里那会儿,确实没想明白。回到府里静养,便七分是真,三分是假。”胤禛口气轻松道:“这宫里的天真是变得快。如今十三即是阿玛答应留的,自然不必担心他。我眼下不过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谋划了这么一出好戏!唉,这索额图进了牢,说明阿玛还是顾念对太子的旧情。我和十三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好妹妹,你可愿帮哥哥一个忙?”

    “哥哥详细说说。”

    “你回去和阿玛说······”

    玉林脸上顿青顿白,她没想到胤禛一眼就瞧出她负皇命而来。电光火石间,眼珠子一转,笑道:“哥哥不必多言,只管放心就是。只是四嫂还跪在院子里,传出去只怕惹了闲话。”

    “知道了,对了,马尔汉家的韵音你见了没有?”

    “见过了。”玉林道:“只不过韵音的额娘去了,守孝三年,虽下了旨,可也要拖到四十五年才能成婚。”

    “恩,有这道旨意,好过一切了。”胤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独自沉默一会儿,又和玉林交待几句之后疲倦非常的靠着软垫。

    福喜送走了玉林,端着药进来,胤禛瞧了一眼,问:“你说,只要人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

    福喜一时发愣,还不知怎么回答,胤禛自失一笑道:“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旁的。”

    胤禛端起药,看着自己在碗中模糊的影子,低喃一句:“好想看看他。”

    黑暗中,是谁的声音牵引着他踽踽独行?

    路的尽头,如同一束光,撕开了浓稠到化不开的夜一般的渐渐明亮起来。床前的人脸从模糊不清渐渐到清晰起来,待回过神来要请安时,身体早被人按住,且和蔼非常的笑道:“可算醒了,你这一睡,真是让朕悬着心。”

    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十三子胤祥。他的脸如同一张揉皱了的白纸,勉强一勾嘴角朝着康熙微微一笑,再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发现除王璟桥别无他人,正要开口,康熙道:“他在府里,今儿没进宫。你也别开口,现下你还不能发声。”

    胤祥心头一跳,沉默半响,才笑着做口形:“儿子不孝,竟要阿玛操心。”

    康熙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胤祥的,道:“只管好好养着。”

    胤祥怔了一会儿,抿了抿唇,随即认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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