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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春霞连忙扶他坐起,拉过引枕垫在他身后,他却只是握着她的手,望着她笑,轮廓分明刚毅冷峻的脸上满是温情。
手上轻轻用力,春霞生怕牵动他的伤口,忙主动柔顺的靠近他挪了挪,依偎在他的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揽着。
他亦抱着她,先是小心翼翼,继而试着用力,将她越来越近的抱着,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
年东南低头,下巴搁在她发际蹭了蹭,深深嗅了嗅她身上那独有熟悉而久违的味道,吻了吻她带着馨香的鬓发,低笑着道:“我还以为我能撑到回府,没想到就差那么一点。当时心里还在想,今天只怕见不着媳妇了……”
春霞听得又好气又想笑、既甜蜜又心酸,从他怀中挣了挣,抬眸嗔他道:“你还好意思说,去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又弄成了这样……伤口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年东南知道皇帝之所以留自己在宫中目的是什么,传了春霞来也正是为了照顾自己,虽不情愿,仍仍由她解开衣袍,瞧见那肋下缠裹着纱布的伤口。
春霞小心的将纱布解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抬头怒目相向。
伤口原本应该不大,但是明显这一路上不知保养反而加紧赶路,造成了大面积的溃烂。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保养时间,想要完全休养好,只怕还得花费许多时日。
年东南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柔一吻,安慰道:“没事,我身体好,现在有你照顾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是三军主帅,又是大军得胜还朝的路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公开的,否则岂不有损朝廷和天子颜面?你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京里了吗……”
第284章 养伤
“……”这种事她还真没办法同他争执,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得听我的,回头出了宫便好好在府中休养一阵,剩下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吧!”
打了胜仗回朝,善后的事情还多着呢,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瞙苤璨午
“好,”年东南想也没想就笑道:“该请功获赏的折子我已经递上去了,至于剩下的事情,自有柏将军他们和兵部、户部以及楚王那边协同处置,过两日我向皇上请求,咱们还去清凉山庄好不好?”
“嗯!”春霞笑着点头,目光微微一闪,下意识往旁边别了别。她果然是个太纯善的人了,虽然和楚王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每每听到他轻描淡写的随口提起,她心里便忍不住会重重的跳一下瑚。
楚王?春霞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些怔住,以至于年东南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想什么这么出神!”年东南好笑,在她脸颊上轻轻拧了一下她才回过了神。
春霞哪儿敢提及半个字,便冲他笑笑,胡乱寻个借口说道:“哦,我在想今晚给你弄什么吃的呢,还有这伤口,用什么药材才能好的更快一些!”
年东南忍不住又要将她往怀里拉,春霞笑着用手轻轻撑开他,无奈道:“你老实点,做什么呢!身上还有伤口!铄”
“皮外之伤而已,不要紧!”年东南口内说着,手里仍旧还在拉她。多久没见媳妇了,她亲自为自己包扎伤口,肌肤相触,他心里便有些痒痒起来。
虽然这会儿不敢也不便做别的什么,可抱一抱总没有问题吧?
眼前的男人,眸中突然染上了浓重的色彩,眸光沉敛凝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和柔情,就那么直直的、毫不遮掩的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不够似的。春霞情不自禁受了感染,心中一甜,面上微红,便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等我帮你包扎好伤口……”
听出她话中的投降和温柔,年东南总算安分了下来,双臂一松放开了她,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浅笑,扬眉道:“好。”
只是,她的手忽然有点不听使唤起来,那手抖啊抖的,好半响才帮他重新包扎上了。
她轻舒了口气,“好了”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已经猛的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她一惊,水眸猛睁正欲惊叫一声“小心!”,他微凉的唇已经俯了下来,轻而易举的吻住了她,将她的声音尽数吞没。
她一怔,不敢乱动,生怕牵动他身上的伤口,便伸手反抱住了他。
年东南终于心满意足的低笑着,怜爱万分抱着怀中的女人,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而亲昵的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春霞本就有些发红的脸上满是娇羞,咯咯笑着轻捶着他。年东南也笑起来,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两人互诉别情,不觉天色便暗沉了下来,殿中掌上了灯。春霞服侍他用了晚饭,他嚷着风尘仆仆的身上不舒服,她无奈,只得叫人打了热水来为他擦身,随后换了药,便与往旁边隔断中歇息去。
年东南哪里肯放?只说自己是伤员、求照顾,说什么也不许她出去,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老老实实的睡觉。
摊上个固执又有蛮劲还是伤员不敢轻易招惹的丈夫,春霞只好认了,心中叹道:罢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他都不在乎自己在乎什么……
便吩咐金桔自去歇息,将厚厚的锦绣帷帐放下,熄了灯跳上。床与他共眠,却是坚决拒绝了他进一步的要求。
见她有恼火的趋势,年东南终于识趣的罢手,到底不甘心,拉着她说了半响胡言乱语的话才各自睡了过去。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伤只是外伤,因急着赶路兼且强撑着隐藏方会一时发作起来,在宫中养了三四天,又有她精心照顾与陪伴,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这日眼见无恙,年东南便请求出宫。在宫中眼睁睁看着她就在身边,却不肯肆无忌惮的同他亲近,晚间他好求歹求,她才肯半推半就的从了,结果是他还没尽兴她便抵死不肯了,这种地方再住着还有何趣味?
况且如今他出入如常,只要不被人打中伤口或者做什么过于劳累之事,旁人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皇帝在亲眼过目之后,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看来你家夫人的医术果然是高明呐!”便吩咐人悄悄安排他们出宫。
众人只知他回京之后立即就被皇帝派了秘密差事,故而迟了几日回府,见到他回并未起疑,阖府上下一片欢腾。老太君更是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想及去世的儿孙,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众人苦劝方止。
开了祠堂祭告祖宗和父兄,府中又大摆家宴,之后便是应付前后络绎不绝前来恭喜贺喜的亲朋好友与同僚,门庭若市,忙碌了四五日才渐渐消停。
这日年东南去了书房有事,春霞便抽空出府,中途照例换了地方,来到后海边上一片偏僻的小树林中。
她今日约了人在此见面,她在等人。
“春霞!”温润惊喜的男音在身后响起,脚步声急切近来,不一会,一位穿着月白长袍、贵气逼人的俊朗男子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子瞧着她,眸中满是意想不到的欣喜,整个人明媚如东阳照耀下的雪峰。
“春霞,你找我——怎么了?”初初的欣喜在看到她满脸冰霜般的冷清之后蓦地一凉,变成了慢慢的讶异。
“我想问王爷一句话,东南回京途中遇刺了,此事是否跟王爷有关?”春霞盯着他开门见山,说到“遇刺”两个字眸中的光芒更冷了几层。
楚王眼中的欣喜此时消失得一滴也不剩,心中更是从春暖花开直直跌入寒冰的谷底,微微挑眉,诧异道:“你说什么?他回京途中遇刺了?呵呵,我看他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前天晚上的庆功宴,他还喝了不少的酒呢!”
“除了王爷,我想不出来有别的人会这么干。”春霞的目光仍旧直直的盯着楚王,仿佛要将他撕裂。
“也许是叛军吧!你怎么会怀疑本王呢?你不相信?你不相信,本王也没有什么法子!总之不是本王就不是!”楚王的脸色顿时变得也有几分不好看。
“我倒是想相信,可惜,我没法相信!”春霞冷笑,缓缓说道:“我问过东南,他说绝不可能是叛军。他与叛军交手这么长时间,叛军中有些什么力量他不可能一无所知,他那么肯定的说不是,那就一定不会是。况且,他遇刺的地点在距离叛乱之地已经将近千里,只怕叛军没有这个本事能追踪这么久、最后能够在重重守卫中进行刺杀!军营是什么地方,防守何等严密,相信不用我说王爷比我更加清楚,若非自己人——至少跟自己人有关系,又有几人能突破重重关卡、防卫进入核心营帐!就算东南这次立了功引起某些人的不满欲加害于他,又有几个人有这份能耐能在三军之中做得到?不是王爷,呵呵,王爷莫非要告诉我是太子吗?”
楚王脸色大变,眸光微沉,一眨不眨盯着春霞。
“你没话说了?”春霞目光冷得如透明的冰晶,冷到了极致反倒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她一字字道:“王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楚王往后轻轻靠在一棵大树上,冷笑了笑,仰头望着树顶的一片青葱,不说话。
周围静得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想为他报仇吗?”半响,楚王才淡淡说道:“你若动手,本王是不会还手的。能死在你手里,本王死而无憾。”
他依旧那么仰着头,望着树顶,缓缓的声音流淌着,如细细的似要断流的溪流。
“真的是你!”春霞脸色瞬间雪白,胸口犹如挨了重重一击。她顿时有些傻了,不敢置信的瞪着楚王。
这个人是真的疯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疯狂得多!
如果,如果这一次他成功了,东南死在了他的手中,是不是就是她害了东南?那么,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我能够想得到,别人一定也能想得到,你就不怕、你就不怕——”春霞身不由己的轻轻发起抖来,身子一软,靠在树上一手死死的扶着树干。
“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你。”楚王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她,淡淡说道:“在世人眼中,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和理由。你别忘了,他出征挂帅可是我一力推举的,他在前方打仗,粮草军需由我负责,我可有半点难为于他?如果不是——”
第285章 惊人的真相
“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你。瞙苤璨午”楚王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她,淡淡说道:“在世人眼中,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和理由。你别忘了,他出征挂帅可是我一力推举的,他在前方打仗,粮草军需由我负责,我可有半点难为于他?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他命大,他死了也就死了。他自然有的是法子善后。其实就算是现在,他没有死,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查得出此事跟自己有关。
春霞越听心越是冰冷,脑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整个人仿佛也在云端一般,飘飘忽忽的。这一切这么荒唐而可笑,可偏偏就是事实!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一切!他把他利用得彻底,既平定了叛乱保全了朝廷和大齐的威严,还挣了个任人唯贤、举人不避嫌的好名声,而最后,再将他出其不意的杀死。
春霞甚至可以顺着猜测下去,如果东南真的死了,楚王肯定会布置下完美的结局,替罪羊最终会被捉拿归案,“真相”最终会大白于天下,而他,则两袖清风在一旁看戏。
到了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会知道,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这本狠辣!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男人为了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自豪和荣幸?
春霞不再说话,默默的垂下了头,默默的转身,离去。
“春霞!”楚王不觉伸手握住了她的袖子,她眼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和冷漠令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慌,他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只见寒光一闪,楚王“啊!”的惊叫一声,痛苦的缩回了手,他白皙的手背上,迅速的渗出了鲜红的血珠,他抬头,吃惊的看向春霞。
春霞手中握着一支刚从发髻上拔下来的金钗,金钗上还沾染着淡淡的一抹血迹。
“你——”楚王的心瞬间透透的冰凉,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这么对他铄。
她居然下得了手!手上的痛楚告诉他,她真的下手了,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记过他一丝一毫的好,从来没有……
“你伤了我的丈夫,这是替他还给你的。”春霞轻轻的说道:“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你,你若死在这儿,我也逃不掉,还会连累我的丈夫,所以,我不会杀你!你虽帮过我多次,可你却处心积虑谋害我的丈夫,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
她不再理他,转身飞奔而去,不多会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楚王轻叹着收回视线,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伤。伤口还在往外一点一点的冒着血,顺着手指往下,一滴一滴滴落在草地上,尖利的刺痛感还没有消失,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可比起心中的痛苦,手上这一点算的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越是这样对他,想要得到她的心反而越来越强烈!
就好比刚才,她那样的目光令他寒心,更令他心痛心怜,恨不得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好好安慰,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东西都奉上给她,只要不要再显露出那样的目光!
难道终究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一次次的错过吗?不,他不甘心!他已经永远的失去霜儿了,他不能再失去她……
春霞拼命的跑,脚下一个踉跄猛的向前跌去,扶着粗大的树干,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发现身子也颤抖得厉害!
半响,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装,这才慢慢的踱了出去,叫上马车回到酒楼与被她抛下的娇红等会和,吩咐回府。
“上哪儿去了,怎么出门也不叫我一声!”刚踏进敬一堂,年东南便迎面从里边走了出来,自然而然笑着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亲昵的低头笑问道。
他身上的熟悉的气息淡淡萦绕而来,春霞心中一热,竟有些心虚不敢看他。差一点,她就要害死他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年东南低沉而关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对于她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波动,似乎都瞒不过他。
“呃,是,是有点儿累。”春霞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道:“刚才出去巡视了几家铺子……”
年东南显然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听了反而更觉心疼,略带责备道:“不是都有掌柜们打理吗?还要劳烦你天天操心要他们做什么!以后少去一点!”说着打横抱起了她往屋里走去。
“别,你的伤——”春霞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轻轻推他胸前。
年东南低低一笑,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紧,脚下丝毫不停向屋里走去,“只要你别乱动,就不妨事!”
春霞一笑,便轻轻圈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轻轻贴在他胸前依偎着。隔着衣衫,她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和胸腔中有力跳动的心脏,她心中蓦然一酸,咬了咬唇抑制住就要忍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
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他,她该怎么办!
“东南,我——”当他抱了她进屋放下她时,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猛然抬头,就要将与楚王之间的恩恩怨怨告诉他,她不想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再这么瞒着他,楚王在明,他在暗,因为这一次出征他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没准以后打交道的时候会更多!
她,赌不起!
“侯爷、夫人!”春霞话还没说出口,只见绿袖从外面进来,躬身说道:“柏将军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找侯爷,此刻正在外书房前厅等着侯爷。”
“柏将军?”年东南看向春霞。
这是自己的干爹,又是丈夫身边的得力将领,若无要紧事,未必会亲自赶来,春霞便笑着推他道:“干爹找你定有要事,你先去吧!”
年东南却有些不舍,握着她的手笑问道:“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她的神情和语气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和急切,年东南心下微微有些好奇。
“等会儿再说好了,你先去见干爹吧!别让他久等了!”春霞一笑,给他一记安心的眼神。她要说的话,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况且,她不敢肯定他听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也好,”年东南笑笑,说道:“那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嗯!”春霞不禁失笑,嗔他道:“不等你我能去哪儿呢!”
年东南自己也笑了,忽然又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榻上按着她躺下,“你不是累了吗?歇一会吧!”
“嗯。”春霞心中升起柔柔的满足和甜蜜感,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缱绻和温柔。这种被人无微不至宠着的感觉太过美好,也只有他能够给她。
“媳妇,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想让我走吗?”年东南喉头不觉动了一下,眸光骤敛紧紧的锁着她,低沉暗哑的声音染上了说不出的***。
“还不快去你的!”春霞面上一热,咬着唇吃吃一笑别过脸去,娇嗔推了他一把。
年东南呵呵一笑,俯身吻了吻她,大步离开。
春霞一时有些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低低叹了口气,心中在默默的组织言语,琢磨着等会儿该如何跟他说起效果会比较好。
当然,她心下很明白他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愿——他能少气一点……
春霞没有想到,年东南这一去半响都没有回来,长案上放置的西洋镏金座钟时针已经转了快两圈了!
她百无聊赖的起身,命人斟了茶上来,坐在矮榻上等着他。
他终于回来,老远她便听到了踏踏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急切而重,仿佛带着忿忿的怒气,与他夫妻多年,她最了解不过。春霞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欲迎出去。
刚刚打起帘子还没出暖阁,他刚好从外边进来,两人差点儿撞了个对面。
“怎么了!”春霞吃了一惊,看到他极其不善的脸色,心中更惊。
“没有什么,”年东南见到她,脸色缓了缓,握着她的手进了暖阁。
丫鬟进来奉茶,年东南却是厌恶的瞪了一眼,挥手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