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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若仁善倒也罢了,就怕她们不怕事少,非要跳起来挑衅,那会儿杜霜醉可就真的无处安身了。把她送回楼家,摆明了是让她继续遭受蹂躏,哪里如她在佚梅庵清净安生?
杜景辰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纠结。
不管怎么说,杜霜醉没非要在庵里受罪吃苦,还肯听他劝回到庄子上过年,他已经百般念佛了。他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这样……回头我叫你嫂子去庵里多捐些香油钱……”
其实还是希望佚梅庵的主持能看在银钱的份上对她多照顾一些。
他又忍不住说教:“自己长点心眼,别一门心思的往牛角尖里钻,要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杜霜醉做受教的乖巧状,无不应承。
兄妹俩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说是丰盛,是相对于佚梅庵里的伙食说的。
杜霜醉抱着白米饭,心满意足的叹息道:“都说难能可贵的,人们才会珍惜。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如此。人们不失去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多么珍贵。”她轻轻的嗅着米饭的香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福。
杜景辰气的又想摔碗。
他杜家的姑娘怎么能连吃顿白米饭都这么奢侈?
杜霜醉虽然并不死板的遵守庵里的规矩,可她却坚持茹素,一口肉都不吃。杜景辰无言而沉默的控诉的望着她,恨不能替她把这一碗肉都吞下去。
杜霜醉不易察觉的咽了咽口水。
几个月的清水、糙米饭、红薯、白菜,要说她不馋荤菜。那简直是不可能的。看不见还好,真对上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那口水和洪水一样的泛滥。
杜霜醉却生生忍住了,一本正经的对杜景辰道:“我当初说要出家,并不是心血来潮。我也想过,大抵是我前生造下诸多罪孽,所以才会有今生的种种苦楚,那么索性舍了凡尘富贵,在菩萨跟前诚心诚意的修行几年。也权当是洗清罪孽了。这不是沽名钓誉,也不是哗众取宠,更不是做给别人看,是我自己愿意的。横竖也不过就这几年的功夫,忍忍也就过去了,哥你就别为难我了。行吗?”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杜景辰还能拦着她不成?尽管嘴上不说,他对妹妹的这番境遇也是心有慽慽的。他不免也要想到底是什么缘故,让这个一向乖巧可人的妹妹会被楼家如此排斥。
他或许不信神明,可不能不敬。
妹妹诚心,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假期拼个几年受些苦楚,换杜霜醉后半辈子的平安喜乐,就是让他戒了荤腥,他也是愿意的。
因此杜景辰心里酸涩,面上还要刻薄的道:“把‘吗’字去掉。”
那就是行。
杜霜醉嫣然一笑,有些神情鼓舞的道:“大哥最好了。”
两兄妹就是年少时也不曾这么亲密过。杜景辰看着杜霜醉发自内心的笑脸。倒生出几分柔情来,放柔了脸上冷肃的神情,嘱咐道:“荤腥不吃。也就不吃罢,可别的上面别太苛刻着自己。缺什么少什么,给家里送个信儿。”
兄妹两人饭后喝茶闲聊,杜景辰提起当日在三阳坡遇难之事。杜霜醉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不免提到周夜华。
杜景辰倒是悚然一惊,半晌才道:“最近朝中颇为动荡,我瞧着形势不大好。”
杜霜醉不由的追问:“怎么了?”
杜景辰苦笑道:“先时传闻皇后贵体微恙,安王一派便哄哄嚷嚷的要改立太子……如今风声渐消,改立皇后的势头又甚嚣尘上。”
杜霜醉忍不住抚额,不客气的道:“这不是找死么。”
杜景辰不甚赞同的瞥她一眼,却还是顺着她的口气说:“我也觉得蹊跷,按理说安王怎么也不至于会这么的迫不及待——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安王不是太子,虽然颇有才名,可到底距离太子之位还有一段距离。
太子只说体弱,却从不曾就到了“缠绵病榻、病体难支”的地步。
今上对安王并不见得多宠,又正值壮年,怎么也不会因为皇后染了小病,就想着一脚把太子蹬开,改立安王为太子。
更不用说皇后也不曾病入膏肓,怎么就到了改立皇后的地步了?
越想越觉得有些人居心不良。他们未必真是为安王考虑,倒像是有心人在陷害安王一样。要说从前诋毁太子,那是两派之争、口不择言,手段百出,可这会儿却想要推皇后进刀山火海,就格外的显得阴狠毒辣。
安王便不是这么个心思,也难免落一个“冷酷、贪恶”之名。皇后那是一国之母,是安王的嫡母,放到普通人家,庶子时刻想着置嫡母、嫡兄于死地,那是妥妥的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是要被御史弹劾,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
杜霜醉直点头:“就是,就是。我就觉得当初这势头不好,假若爹还在工部,难免不被人扣上安王嫡系的帽子,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杜景辰便蹙紧了眉毛:“我总觉得要出事。”
他先时还对杜中玉的胆小懦弱不以为然,可瞧着现在这发展趋势,他当真对安王不看好了。假若安王这回侥幸上位,成了太子,那又如何?
要知道,纵观历史,不知有多少太子没能熬过皇帝老子,是生生在太子之位上如炮烙般受刑煎熬的。被废是常事,等的不耐烦了,儿子难免要耍手段逼着皇帝老爹退位,到最后儿子玩不过老子,可不就只能是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杜景辰实在不觉得安王能走多远。
诛心点说,要按杜景辰的想法,这会儿安王怎么也该韬光养晦,百忍成钢,起码熬到太子忍耐不下去了,或是熬到皇帝油尽灯枯的时候再跳出来,也要比现在这个时机贸贸然的跳出来毫无胜算强。
杜霜醉不敢说前一世安王就是这么被人鼓动着过早暴露野心的,因此咬着唇,故作沉思状,半吞半吐的道:“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故意在误导安王一样,哥,你说皇后的病,是不是也是假的?”
杜景辰也猜到了这一点。
如果皇后是装病,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安王有意,再加上好事者的煽动,或许这后面还有皇后暗中安插的人在做推手,极尽能事的诬陷、诋毁太子,又不遗余力的推举安王上位,皇上不可能不动疑心。
这么多年安王都安安分分的,怎么皇后一病他就按捺不住了?他要是平时没有不轨的心思,没私下和大臣结交、联络,怎么就有这么多人都替他说好话?
这么一推敲,安王就危险了,没有哪个皇帝希望儿子觊觎自己屁股底下的宝座的,亲儿子也不成啊。
皇帝一直隐而不发,安王这一派就可能有两种解读,一种是觉得皇帝起了疑心,他们闹腾的够了,也该偃旗息鼓,消停一段时间了,免得过犹不及。不管怎么说已经在皇上面前替安王刷过存在感了,他若有意,一定会考虑太子的另外人选。
另一种可能就是皇帝对安王更为瞩意,只不过时机不对,那就索性再推波助澜,再点一把火。于是人们索性就把目光对准了皇后。
当今太子能倚靠的是谁?自然是皇后了。只要皇后不再是皇后,他这个嫡子的位置不保。假若能扶持徐贵妃为后,安王就和太子的地位来了个乾坤大反转,立安王为太子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杜景辰实在觉得安王有些自不量力,如果不是他授意的,便是有人替他下的黑手,要对皇后动刀。
皇帝是绝对不会再容忍下去的了。
杜霜醉只能给杜景辰竖大拇指:“大哥你分析的太精准了。”她能说上一世,安王几乎就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作,一直作到死路的么?
杜景辰苦笑道:“事情没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天,就会有各种可能,我也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哪里就做得了准?再说这事涉及到国家兴衰,岂是你我这等布衣小民随意揣测的。”
杜霜醉便呵呵笑着道:“是,妹妹知道错了,闲谈不论国事,大哥喝茶。”
杜景辰还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杜霜醉道:“不过,我现在是越发庆幸当初听了你的话,否则现在杜家真是难以洗清嫌疑。”
不管杜中玉怎么清者自清,安王一旦狼子野心暴露,凡是被认定为安王嫡系的人便首当其冲,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那可是没顶之灾啊。
第167章、儆猴
杜霜醉有点心虚,可对着杜景辰,她是豁得出去脸面恬不知耻的,她便骄纵、自得的一笑,露出一个“那是当然”的模样。
被杜景辰无声的视线探过来,便收敛了些,谦虚而诚恳的道:“我是误打误撞,胡乱猜的……要说英明睿智,还是是爹和大哥。毕竟激流勇退,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杜中玉也不算多么不得志,毕竟在从四品这个位置,进一步就可能天翻地覆。就像曾经同是从四品侍郎的楼老爷……
杜霜醉有点感慨的道:“也不知道爹这会儿是不是后悔了,整天和娘骂我,说我混出主意,坏了他的前程呢。”
杜景辰知道她又在开玩笑,不由的板起脸道:“又胡说,爹是什么样的人?那是最律己不过,便是有什么事,他也一定会自省吾身,从不轻易把过失推到别人头上。”
那是典型的君子之风。
杜霜醉笑容可掬的道:“我当然知道啊,可就因为知道,才希望爹能把过失推到我身上么……”
杜中玉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也是普通人。是人就有得失心,就有攀比心,现在瞧着和他曾经同朝为官的同僚无止境的上升,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怅惘。
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也免得他自己一味的在心里懊悔强。
杜景辰失笑摇头:“你倒是一番孝心,可也未免把爹看的太轻了,爹这个人……要说视富贵如粪土,那是有点过,可爹还是很能理智自持、审时度势的。我都能看得到的。爹自然也能看得到,甚至看得比我只会更远。且不说后悔不后悔,即使当初是你判断错误,可这决定是爹自己下的,他也不会牵怒于你。”
兄妹两个又闲聊了一阵,杜景辰不能多待,再三嘱咐晴暖好生服侍杜霜醉。自带了随从打马回城。
日子过的平缓而匆忙,转眼就进了腊月底。
杜景辰没少吩咐人往庄子里送东西,杜霜醉也就安然受了,没什么可回礼的,只给诚哥儿做了几套新衣服、两双新鞋,又给兄嫂做了两双鞋,权当是个心意。
她没打算回城过年。
朝中形势越发紧张,废后之事被言官们拿到明面上辩论,气势咄咄逼人。据理力争,引经据典,博古论今,大有要挟今上非得给出个章程不可的架势来。
年底一次朝会,熙宁帝掀了桌子,拿砚台打伤了一位侍郎的额头。还把几个不依不饶,非要他下旨的文官拉下去打了板子……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十分紧张。
杜霜醉自然不受影响,她只需躲在庄子里清清净净的过日子就好。
可这天晴暖走来。递过一张贴子,道:“二娘子,信南侯林家送来的贴子,请您过去做客呢。”
信南侯林家?杜霜醉接过贴子,翻来覆去,也没法从那一张贴子上瞧出什么端霓,便犹豫着道:“林家和杜家一直没什么往来,好端端的,怎么倒要我过去做什么客?”
晴暖倒是知道一点:“听说是林三公子送林老夫人过来暖冬来了。”城北地处京城三十里之外,依山靠山。冬暖夏凉,夏天最适合避暑,冬天则因为有温泉。很是得老年人的喜欢。
只是林老夫人怎么赶到大年下的过来?
杜霜醉情知这里掺杂着林暮阳,就不会那么简单。她现在就是光棍一条,也没什么可惧的,便亲自回了贴子,定在后日去林家做客。
林家的庄子要比杜家庄子大了几十倍。
因为离的不远,虽说数九隆冬,可杜霜醉还是一路漫步行来,顺道观赏一下风景。
林家早有人候着,老远就迎来两个丫头,陪笑道:“是杜家二娘子么?我家老夫人在梅林里侯着二娘子呢。”
杜霜醉还是一身缁衣,再加上行色匆匆,脚底沾了雪,沾了泥,看上去就和那些布施化斋的尼姑没什么区别。难得林家人倒不势利眼,没鼻孔朝天给她脸色。
她朝着两位侍女双手合什,道了声“有劳”,晴暖则随手递过两个小荷包,陪笑道:“劳烦两位姑娘大冷天在门口候着,好歹打壶酒暖暖身子。”
两个侍女随手接过来一捏,猜着是银锞子,便笑盈盈的道:“二娘子太客气了。”
一路川行,杜霜醉目不斜视,也并不多话,跟着进了后院,到了梅林处的暖阁,早有丫鬟笑着打起帘子,往里禀报:“杜二娘子来了。”
一股含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杜霜醉进了暖阁,便瞧见上首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身着绛紫色绣着松鹤长青的袄裙,头上简单的插着红宝石钗子,正笑呵呵的跟下首的人说话。
下首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林暮阳,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五官明艳,姿容秀丽。杜霜醉虽没见过,可想来便是林家唯一的嫡女,林暮阳的一母胞妹,闺名唤作慕霁,小名又叫蔻儿的。
杜霜醉双手合什,朝着林老夫人行礼。
自她一进门,林老夫人便住了话头,凝眸看向杜霜醉,笑道:“知道你是清修之人,不喜打扰,倒是我多事了呢。可我想着大年下难得有闲暇,听人讲讲经也好。明灿便向我推荐了你……”
就知道和林暮阳脱不开干系。
杜霜醉自然不会和他计较,朝着老夫人道:“静澹于佛学上毫无造诣,也不敢给老夫人讲什么经,只盼着替老夫人念念、抄抄也就是了。”
林老夫人笑道:“求之不得,怎么说你也是在菩萨前受过戒礼的,要比我们这些俗人更清明些,由你抄的经文定然也是极好的。”
杜霜醉说是来抄经文,果然就只抄经文。
林老夫人叫人收拾出一间净室,焚上檀香,留了她们主仆自在,又嘱咐人在外面好生服侍,这才带了林慕霁离开。
林慕霁小心的夫着林老夫人,柔柔的道:“祖母不是一直想见见这位杜家二娘子么?这回总算了了心愿了?”
林老夫人笑嗔道:“我有什么心愿不心愿的,又不是十几岁慕少艾的少年郎。”
林慕霁目露悯色,道:“瞧着她怪可怜的,年纪轻轻,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吧?我还能在爹娘祖母跟前撒娇呢,她倒好……感觉暮气沉沉,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
那是自然了,杜二娘子遁入空门,本就是若有所失,否则何必舍却尘世繁华?她哪里能和闺中娇养的姑娘们相比?
林老夫人收了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林慕霁道:“叫你也跟着见见这位二娘子,也是提醒你的意思,人这一生,看似漫长,其实短暂。看似流年易过,可其实又实在难熬。你别错打了心思。”
人活着,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平平淡淡的活着是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也是活着。幸福的时候时间易逝,可悲惨的时候,死也是一种奢侈,只能在沙漏的细流轻缓中,忍痛煎熬。
像杜家二娘子这般还算是幸运的。
林慕霁便垂了头,眼中带了泪意,低声道:“孙女晓得。”
“傻孩子,别以为生在富贵人家,就可以随心所欲。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苦恼,名门世家又自有名门世家的不得已。”林老夫人点到即止,只怕劝的越多,越事得其反。
林慕霁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孩子,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上有祖母,中间还有爹娘,再不济还有三位长兄呢。她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长辈想让她嫁给谁。
只是仍然有点不甘心,她低喃道:“可三哥他,对杜家二娘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林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瞅林慕霁一眼,道:“你三哥是个男人,怕什么流言蜚语?再说,他对杜家二娘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慕霁脸上一红,再不肯开口,只道:“祖母,孙女刚才采了一枝梅花,已经叫人送进您的房里了……”
杜霜醉抄了近两个时辰,才把老夫人要的几卷经文抄完,觉得手腕酸了,这才搁了笔,晴暖递上茶,她便喝了两口,看了看时辰,对晴暖道:“咱们也该回去了。”
正这么说呢,就听见门外有人报:“三爷来了。”
林暮阳一进门,就似笑非笑的盯着杜霜醉看。他的眼神太锐利,杜霜醉觉得不舒服,明明不心虚,却总有一种被他看透了的窘迫感。
林暮阳走近书案,将杜霜醉抄的经文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并不做评价,只抬起一双风流四溢的凤眼,问杜霜醉:“你打算回去了?”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她已经完成了林老夫人的嘱托,难道不走还要赖在这里不成?杜霜醉只得装模作样的道:“静澹是化外之人,不宜在此多扰……”
林暮阳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挥手将杜霜醉的话斩断:“我要是不让你走呢?”
杜霜醉神色不变,只是不说话,睁着一双清澈妙目定定的望着林暮阳。
林暮阳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有些烦躁,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事,说不定做的太过,林家就能做出让他更匪夷所思的事来,他开口道:“走可以,帮我一个忙……”
第168章、养伤
杜霜醉来时是走着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是林家派了马车,只是车里可不只她和晴暖两个,还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他闭目养眼,除了最开始的近乎寒暄的朝着杜霜醉一点头,便一直把自己和杜霜醉主仆隔离开来,既装做他不存在,也假装杜霜醉主仆不存在。
杜霜醉知道这事是要瞒人的,因此并不去挑明周夜华的身份,也只当是受林暮阳所托,要暂时替他照顾的一位公子哥而已。
权当还人情了。
其实杜霜醉是有点后悔,当初应该问问许七,最后稳坐皇帝宝座的到底是太子周夜华还是安王周夜荣。
她当初大义凛然的劝父亲杜中玉不要轻易站位,就是不知道最后谁是胜者,为了不必要的支持过早站位,对她和杜家都没什么好处。要是站对了还好,万一要是站错了呢?上一世杜家就是前车之鉴。
再者杜霜醉对周夜华始终存有芥蒂。尽管知道他打压完安王之后大开杀戒,并不是针对杜家,只是想扫清登基前的障碍,是杀鸡儆猴,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