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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你这孩子,叫你别跑,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看,摔跤了吧?”身穿黛青色镶毛披风的庆妃一边说一边走来,髻上插着那支乌木簪,上面的那串相思豆轻轻晃动着。
她看见青依立在轿外,便微笑着说:“柳常在这是要回轻芜殿吗?”
“是的,青依见过庆妃娘娘,娘娘吉祥。”青依向她行了个礼。
十一阿哥永瑆扑到庆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角道:“额娘,我们回去了。”一双机灵的大眼偷偷观察着青依。那双眼睛很像嘉妃。
青依和他的眼睛对上,不由得莞尔一笑。他一愣,将视线落下,看着自己沾满雪渍的小皮靴。
“许久不见,十一阿哥又高了许多,庆妃娘娘真是辛苦了。”嘉妃去世后,永瑆就交由多年没有子女的庆嫔抚养,不久,庆嫔就升为庆妃了。
“不辛苦,有了他,本宫才有事做,不知多开心呢。”庆妃笑得很灿烂,青依暗暗诧异:庆妃似乎和其它妃子不一样,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庆妃娘娘真是慈母心肠,谁都知道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娘娘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实在难得啊!”
“妹妹过奖了,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啊?”
“闲来无事,今日又恰逢雪停,便去西苑看雪景去了。”
“妹妹真是好闲情逸致,不愧是擅长丹青的,这么冷的天气也去赏景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直到永瑆不耐烦地催促庆妃走了,才挥手道别。
回到轻芜殿,见到乾隆派来的太监,让她收拾东西,准备陪乾隆去别有洞天住几天。
这是乾隆每一年的习惯,在回去紫禁城前去别有洞天住上几日。这个时候往往大雪覆盖,在圆明园一隅的别有洞天是最温暖的地方,也是雪景最美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会写宫斗……
红楼
第二日,早朝之后,乾隆便带着青依住进了时赏斋。
看着时赏斋旁边结冰的小湖,青依想起上次落水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乾隆也看着小湖说:“这次你在这里要规规矩矩地,不要再叫朕担心。”
“知道了。”青依微嘟了嘴,经过那一次难道还不学乖吗?
采萧见到这情景,为她解围:“皇上您就不要再责备青依了,她上次也没有错,她是为了救我才掉进湖里去的。”
“对,我向来是安分守纪,规规矩矩的。”青依强调。
“哼,你那叫安分守纪?”乾隆表示怀疑。
正在拌嘴,早膳送了上来,两人有说有笑地用了早膳。
早膳之后,乾隆批阅奏折,青依就在书房里看书。用过午膳后,乾隆便带着青依去观赏别有洞天的雪景。
“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在山顶的寺庙里看到的雪景是最美的,实际上几处观景点看到的雪景都各有妙处啊。”
“那可能是因为在山顶上有皇上美好的回忆,就像上次和永琪讨论豆芽菜是否真的那么好吃一样,因为带着美好的回忆,所以看见的景色也格外的美。”青依揣测道。
“也许。”乾隆握着青依的手,“也许就是因为在朕儿时,先皇曾不止一次和朕一起坐在寺庙前,一同眺望山下的雪景。——你陪朕一同去山上上香吧?”
“好啊。”青依欣然回答。
记忆中的那个石洞又出现在眼前,洞里的光线还是很昏暗。
“皇上为何不让人在洞里点上火把呢?”
“朕很少来这里,不必费事。难道你害怕吗?”
“不怕。”
但还是牵住了乾隆伸过来的手,和他一同往前走。
“你还记得上一次朕带你来这里时的情景吗?”
“记得,我差点摔跤。”
“对,朕当时拉住了你的手,但你居然说不用,朕很生气,后来你还说谢谢朕施以援手,朕更加生气了。明明不是那样的。——当时你是不是故意说来惹朕生气的?”乾隆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有几分怒气。
青依“哧”地一声笑了:“是啊,我当时很心慌,为了掩饰心慌,才故意和你撇清关系……”
乾隆拉着她的手一紧,便将她扯进了怀里。
“你这个小坏蛋,居然敢戏弄朕!朕要好好地惩罚你!”说罢,便低头捕捉到那微张的红唇,长舌探入,深深地吸吮,将她的舌尖吸得发麻,又轻轻地舔吮着她的双唇,仿佛那是美味的甜点。
青依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掌控。
昏暗的洞里传来乾隆满意的低笑:“朕原来说错了,你的嘴一点也不硬,你的嘴很软,很甜,像是棉花糖,朕吃了还想吃。”
青依想起他上次说自己“死鸭子嘴硬”的事,不禁又羞又恼。便撇下乾隆,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朝前走去,但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
乾隆急忙抱起她,快步走出洞口一看,见青依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脚踝。
“这只脚受伤了吗?”
青依点点头。
乾隆将她放在一块大石上坐着,脱下她的鞋袜,见脚踝并没有红肿,便催动内力为她推拿了一下。
青依下地走了两步,说不怎么痛了。但乾隆不放心,还是抱着她上到寺庙里。
乾隆去上香了,青依轻轻地搓揉着自己的左脚,想起在济南时多次受伤的也是这只左脚。当时有苍悠和蔺隽之的伤药,而现在……现在他们变成了阿迪达和保平,都身世显赫,纵使相逢也要假装不认识……
回到时赏斋,青依的脚就肿了起来。乾隆连忙叫了太医来给她敷药,之后的几日,青依哪里也不给去,只能陪着乾隆批奏折,连画画都不被允许,只有看书可以。
乾隆看着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青依问:“你真的那么无聊?朕不是叫人专门去将《聊斋志异》拿来给你看了吗?”
“但是我昨天一个下午已经将它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了,而且我看《聊斋志异》加起来不下五回了!”
“那你还想看什么书呢?朕让人去找……”
“真的?”青依顿时来了精神,“我想看《红楼梦》!”初中时囫囵吞枣地看过一遍,被里面的
众多人物,还有亲戚关系弄得头晕脑胀。现在不知能不能看到全本的《红楼梦》呢?
——啊呀呀,现在《红楼梦》究竟诞生没有?
她悚然一惊,望向乾隆,乾隆正疑惑地望着她:“什么《红楼梦》?朕没有听说过。”
完了!还没有出现!
“这本书……还有一个名字叫《石头记》……”上帝保佑它已经问世,不然她不知如何向乾隆解释。
“原来是《石头记》啊!我前些日子看过一个手抄本,就是叫这个名,里面的宝玉、黛玉写得可好了……”一旁的采萧道。
“对,就是这本《石头记》!你怎么得到的手抄本?”青依激动地一把抓住采萧,左脚点在地上,她不由得哼了一声。
乾隆走过来道:“一本什么破书,值得你那么激动,看看脚又伤了,朕看你是要卧床休息了!”
青依乖乖地回到椅子上坐好,瞄着乾隆心里暗道:大叔,这可不是什么破书!而是几千年来少有的奇书!大叔你拼死拼活在皇位上熬了六十几年,还比不上人家十几年时间写的这本书呢!曹雪芹这个名字可比你乾隆弘历的名字响多了!
“我也是在别人那儿偶然见到,借来观阅,急急忙忙地看完就还回给人了,还有不少太监、宫女排队等着看这本书呢!”采萧道。
“哼,想必是坊间流传,专门赚取深闺女子眼泪和无知小民钱财之书,不看也罢。”乾隆很不悦。
“皇上,以奴婢拙见,此书倒是不同寻常,与坊间流传的奇情艳情小说大相径庭。”采萧谨慎地辩驳。
“是啊,这书是值得一看,可惜我上次没有看完,不知现在能不能见到全本?我真的很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青依一脸期待地望着乾隆。
“是啊,最近宫里到处都可以听到对《石头记》的议论呢,我们都在猜宝黛二人最后是否能终成眷属呢。”采萧也是一脸的热切。
“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想看有何难?朕让人去找它十本、八本回来,让你们看个够吧!”乾隆看向采萧,“采萧,这抄本是哪家书局出的?可曾记得?”
“奴婢见到的是手抄本,上有脂砚斋的批语,听说此书并未印刻,只是民间传抄而已。”
“只要它有,朕一定能找到,禄全,去给朕找几本《石头记》过来,朕倒要见识一下,这是一本
怎样的奇书,能够得到众□相称赞。”
第二日,青依便手拿着一本《石头记》如痴如醉地读着了。乾隆见青依读得如此入神,在晚膳过后,也拿了另一本过来读,越读越惊异,几次低语道:“这雪芹倒是有些诗才。”
入夜时分,青依看完了这前四十回的《红楼梦》,发现与后世所看的版本有很大的出入,心里更加期待后面的情节。
“采萧姐姐,你可曾听闻《石头记》可有续本出现?”
“听说已经有脂砚斋评注的八十回抄本,宫里有人读过,但大多数人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续本的大致情节,没有机会读到。”
乾隆从书里抬起头来说:“让禄全明日去找续本回来,最好找到全本。”
他神情严肃,青依见了心里一惊:历史上《红楼梦》在乾隆年间曾经被禁,自己要求看《红楼梦》的事不是导致它被禁的原因吧?如果因此使《红楼梦》夭折不能全书,她真是千古罪人了。
过了两日,禄全果然呈上了八十回的《红楼梦》抄本一本。
“回皇上,此抄本只有五本,此本来自皇室宗亲英亲王五世孙敦敏手中,此人在京赋闲,与其弟敦诚和《石头记》的作者相亲,来往颇多。”
青依一听有机会见到曹雪芹本人,心里极为激动,但又不敢表露,声音尽量平淡地说:“不知这撰写者家住何处,身世如何?”
“此人现家居西郊黄叶村,是满洲正白旗包衣人,曾祖曹玺曾任江宁织造,祖父曹寅做过圣祖皇帝的伴读和御前侍卫,后也曾任江宁织造,深得圣祖皇帝宠信。圣祖皇帝六下江南,其中四次由曹寅负责接驾,并住在曹家。但现在曹家已经没落了。”禄全回答,多年来的御前伴驾经验,让他养成了凡事都将相关人事彻查清楚的习惯。
“原来是破落子弟,难怪对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此熟稔。他写此书,不过是借书抒发落魄的不满。此人虽有几分文才,但愤世嫉俗,书中对朝廷多有讽刺,恐有误无知百姓视听之忧。”乾隆道。
青依心里暗暗焦急,但又无计可施。乾隆对百姓的言论控制素来严格,听他的语气对此书的出现有些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要写到《红楼》啊,还要写曹雪芹,这不是找抽么?……我已经写了两天了,还没有写到一章,看的资料搞得我头晕脑胀的……自作孽,不可活啊!泪奔……
偶遇
“皇上,这本书我们才读了前四十回就下定论,有些言之过早了,一本书没有全本,是很难下评论的。而且此书写的主要是儿女私情,并不涉及国家大事,我看了之后也只是关心宝黛最终能否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已。”
乾隆笑着点了青依额头一下:“你的水平也就能看见儿女情长而已,再高深一点的,你也看不出来!”
青依微翘了嘴:“我是小女子,能见的就这么多,不行吗?”
乾隆见她娇俏的模样,心中愉悦,呵呵笑道:“行,怎么不行呢?”
青依笑着回视乾隆,心里悄悄抹了一把汗。
她不敢再在乾隆面前看那本《红楼梦》,便申请回轻芜殿去。乾隆看她脚伤已无大碍,便准了。
青依回到轻芜殿,一直看到深夜,一口气将四十一回至八十回看完,心里恨不得马上得到剩下的几十回,知道最终的结局。
但不能再让乾隆关注到这一本书,自己以后得想办法弄到全本。从前八十回的情况看来,曹雪芹此时可能已经基本写完了这本书。既然身在曹雪芹的时代,怎能不想办法知道《红楼梦》的最终结局呢?
过了几日,乾隆空闲,带着青依驾临西郊园林,查看园林建筑的进展。乾隆仔细地向青依解说了这座园林的建设情况,还不时询问她的意见,看来是在履行他在青依生日时的承诺,让她参与三山五园的建设。
青依此时才知道,原来后世的仁寿宫此时名为勤政殿。
“圆明园不是有一座勤政殿了吗?”
“是啊,以后这座园林建好后,朕会经常来,但却不只是为了娱情山水,国事政务也不可以懈怠,所以朕将这里也命名为勤政殿。”乾隆纵目而望,这里的雪景比圆明园更加恢弘大气。
“天气有些冷,有没有兴趣陪朕去登寿山一览此地全景?”
“好啊,反正今天都没有下雪,我们可以一路走上去。”青依欣然允诺。
登上寿山,来到大报恩延寿寺,两人进去上了一炷香。
乾隆道:“你还记得这座寺庙吗?”
“记得。这是皇上为了庆贺皇太后六十圣寿而建。”
“嗯,皇额娘从深闺嫁入深宫,没有机会见识外面的山水美景,所以特别喜欢游山玩水,朕也是如此,‘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各地走一走,比只看大臣们上的奏折强多了。但朕的身份不允许朕四处游历,即使陪着皇额娘去游历江南,也只能偶尔为之,过于频繁,就扰民伤财了。所以一定要建设好京畿四围的园林,尽量集合南北之美景,让皇额娘和朕不必远行千里,也可以感受山水之乐。”
青依心里讶异,想不到乾隆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历史中的乾隆六下江南,四次都是陪皇太后出行,但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乾隆尽孝之举,都认为他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江南的美景、美人而去。
“皇上出巡如果是微服,或是像圣祖皇帝一样轻车简从,去各地游历对百姓们的影响就不会如此之大。”
“微服而行,难以保证安全,轻车简从也一直是朕南巡时的要求,但上谕下违,各地想乘机阿谀奉承、彰显政绩的官员不在少数,朕屡禁不止啊。这次你也看见了。”乾隆忧心忡忡道。
六次南巡造成的恶劣影响确实不是乾隆一个人造成的,还有不少推波助澜的手。
青依宽慰一笑:“那么今日我们好好看看这西郊园林,皇上集天下最好的能工巧匠,一定能将它建得比江南更美!”
游览完寿山,已经是申时,乾隆和青依在勤政殿一同用了一些点心。乾隆叫禄全拿来两套便服,叫青依换上。
“今日恰好有空,就微服在京郊走一走吧。”
能到外面真正感受一下百姓生活,青依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携手在田间小巷里行走,禄全、采萧等人也换了便服,叫了几人抬着一顶小轿在后面跟着,自然附近还少不了那些暗卫们。
行到一个简朴的小村落,远远就见到有几只风筝在天上高高地飞着,还隐约传来孩子的欢笑声。
转过一个石坊,就见有几个人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放风筝,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缊袍敝衣的中年汉子,看他将一个飞鹰状的风筝放得又高又远。
“梦阮,你做风筝、放风筝的技术真是不同凡响,难怪可以写出一本做风筝的书来。”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大声说道,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棉袄,看来身形臃肿,但面容儒雅,似是读书人。
正在放风筝的汉子回头呵呵一笑:“宜泉,这等雕虫小技为士大夫们所不齿,不提也罢!但它也算是一门技艺,但愿此书可以帮助那些身无所长又生活无着的旗人子弟学得一门手艺,可以安身立命。”
这汉子身形高大,额头宽广,面色黧黑,一双眼睛目光十分锐利。
“梦阮说得没错,朱门绮户自然是不屑此等营生,但却可以帮助一个老百姓解决一日三餐之忧。等你的《南鹞北鸢考工志》写完,让我来为你做序吧!”
“宜泉兄肯出手,霑自然求之不得。”黑汉子高兴地说。
旁边另一位年轻男子道:“宜泉兄,你倒是好,就这样一句话捷足先登了。不过我也不和你争,我只求梦阮兄的《石头记》完稿时可以让我做第一个观阅它的人。——我家的女人自从读了这话本,日日在我耳边唠叨,问梦阮兄几时能写完……”
青依和乾隆对视了一眼,吃惊无比,前几日他们还在讨论《石头记》这本书,想不到今日就碰上了作者。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石头记》的撰写者雪芹居士?”乾隆走向前问道。
湖中几人都回头惊异地打量着乾隆和青依。他们二人虽然身着便服,但都身披狐毛大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在下正是雪芹,敢问先生如何称呼?”曹雪芹不卑不亢地拱手问礼。
“在下姓艾,人称四爷。这是内子,拜读了先生大作后,仰慕不已,今日碰巧得见,实在欣喜异常。”
曹雪芹三人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位四爷身份非富即贵,他口中的“内子”年龄与他相距甚远,肯定是他的小妾。
“四爷过奖了,拙作只配闲暇消遣时翻阅,难登大雅之堂啊。”
“先生何必谦虚?我也拜读过大作,先生能仿书中各人口吻写出同题的不同诗作来,首首精彩。先生的诗才真是让人惊叹不已!”乾隆非常真诚地说道。
曹雪芹有些讶异:“四爷谬赞了!”
“不,我是真心佩服先生。记得书中黛玉有诗《杏帘在望》曰: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好一副天真烂漫的深闺女子口吻,不愁衣食,不谙疾苦。与刚才先生忧国忧民的情怀有云壤之别,但先生却能按书中各人性情做出相应诗作,此等才情,世间有几人有?”
曹雪芹三人一听悚然动容,想不到这位四爷居然能随口吟出书中诗句,不是深有研究,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四爷好记性!想必也是一个爱书识文之人,不如进寒舍一叙,湖上风大,交谈多有不便。”
于是在曹雪芹带领下,一行人去到一座四开间的土砖房前,只见窗棂漆黑,窗纸破烂,屋顶烂瓦狼藉。
进到厅中,见厅里只有一张木方桌,几条木长凳。凉风嗖嗖,不断地从窗户的破洞里钻进来。实在凄凉。
房里唯一的装饰就是墙上的一幅奇石嶙峋图,旁边有题诗《题芹圃画石》: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磊时。下面的落款是懋斋。
“寒舍简陋不堪,望四爷别见怪。”曹雪芹对乾隆说,但面上并无惭愧之色。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乾隆吟道。
曹雪芹三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位叫宜泉的中年男子笑道:“四爷也是个有趣之人,一见如故,今日当大醉一场,梦阮,让嫂子倒几碗酒来,今日不醉不归。”
“好!四爷,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本村的私塾先生姓张,字宜泉,这是敦敏,字子明,号懋斋。”
几个男人便热烈地交谈起来。他们谈论得很深入,引经据典的,青依有许多地方都听不明白,便安安静静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