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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坦克上来了!”
《长津湖》(53)
李大个的声音里带着惊慌。
“不要慌!”吴铁锤大声喊着,然后看了看慢慢爬动的坦克。他们所处的山坡虽然是一马平川,但坡度却在随着山势的增高而不断加大,越往上地势越陡,他估计美国人的坦克开不到阵地上,不过是作为活动的碉堡和掩体掩护步兵冲击。吴铁锤对左右两边命令道:
“坦克不管,打步兵,30米距离锣响扔手榴弹!”
没有受伤的战士都把木柄手榴弹盖子揭开,一个一个摆在弹坑散兵坑的坑沿上,头脸趴得低低的,等着美国人上来。
美国人攻击前进的队形零零散散,毫无章法可言,他们探头探脑,逐渐接近了吴铁锤的阵地。山坡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弹坑,余烟缭绕,气味刺鼻。美国人深一脚浅一脚,一边爬行一边想象着刚才的轰炸和炮击该是何等的震撼与残酷无情。
吴铁锤的心里一直数着步子,他也估计到美国人差不多已接近到了30米左右的距离,但是他想再近一点,越近突然性越大,越近准头越高。吴铁锤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五步过去了,吴铁锤终于蹦出了一个字:
“敲!”
陈阿毛早把雕花云龙纹的铜锣擎在手中,吴铁锤话音未落,一通急促的“急急风”锣声骤然而起,几十上百颗手榴弹一瞬间从前后左右的弹坑散兵坑内飞出,犹如铺天盖地的冰雹自天而降。陆战队没有经历过如此密集的手榴弹弹雨,他们也没有进行过躲避这等手榴弹弹雨的训练,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伴随着奇怪金属的敲击之声,身前脚后的手榴弹已经震耳欲聋地炸开了,炸断了他们的腿,炸烂了他们的脚,把他们的脸炸得血肉模糊,他们的钢盔满山坡乱翻乱滚。
未待炸声落净,吴铁锤的嗓子眼里又蹦出一个字:
“打!”
两军相逢勇者胜,饥寒交迫的志愿军在气势上完全压过了装备精良的美国人,陆战队又被打得抱头逃窜,还击的枪声七零八落,不得不且战且退,撤往山下。
《长津湖》(54)
虽说打退了美国鬼子的进攻,守住了脚下的阵地,但是吴铁锤的心情并不轻松。部队的伤亡不小,这些损失大都是在刚才的轰炸和炮击中所造成,真正面对面干的这一场,他们的损失并不大。他所担心的是美国佬的“三斧子”,就是飞机、大炮和坦克,简易的工事,血肉的躯体,什么东西能抗住这“三斧子”的蹂躏与摧残呢?
两个小时以后,美国人又重复了一遍被吴铁锤称作“三斧子”的进攻模式。
首先是飞机轰炸,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炮火,然后是潘兴式坦克的直瞄射击与掩护支援。燃烧弹喷溅的燃油落在了吴铁锤反穿的薄棉裤上,幸好他手疾眼快,立即蹬掉了大皮靴褪掉了裤子,光着屁股站在硝烟弥漫的雪地上。回头一看,他脱下的棉裤已经烧成了一把黑灰。
气得吴铁锤四下里乱找乱看,他看到了孙友壮的捷克式轻机枪,一把抓起来,对着美国人的飞机就是一梭子,一边打一边骂。
吴铁锤抱着轻机枪光着屁股叉着双腿站在雪地上,发烫的枪口对着天空,对着迎面而来的敌机。美国人的机关炮弹如同犁子犁地从吴铁锤左右两边犁过去,吴铁锤依然稳稳地叉腿挺立;吴铁锤的一梭子机枪子弹却打在“油挑子”的翅膀上,把“油挑子”挑在翅膀肩头上的油箱打着了火。
开始只是一点点烟、一点点火在飞机的翅膀上飘着,“油挑子”还能拉起机头来了一个潇洒的横滚爬升,可是它翅膀上的烟火却越来越大,突然间一声巨响,一团耀眼的火球在天空上炸开了,“油挑子”的翅膀一家伙炸掉了半截,眼见着它像个短线的风筝一头栽倒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紧跟着浓烟烈火冲天而起。
被踢倒在弹坑里的孙友壮十分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张开着,一层热汗浸湿了密密的头发茬子。
“俺的个娘,”孙友壮愣愣地说,“油挑子下来了。”
“大龄屎壳郎”麦克阿瑟“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计划”,史密斯和里兹伯格他们都觉得那是痴人说梦,是明日的黄花,现在谁也不会想着什么鸭绿江,谁也不会再去奢望什么统一北部朝鲜了。
20
里兹伯格团长的陆战队在近百架战斗支援飞机、几十门火炮和几十辆坦克的协同下打了整整一天,占领了一些山头要点,夺回了一部分丢失的阵地,但是却未能攻占死鹰岭1419。2主阵地。战斗异常残酷和激烈,有的阵地反复争夺,几经易手,战死者僵硬的躯体倒卧在冰雪的世界中,伤者在痛苦的呻吟,鲜血染红了大地。
《长津湖》(55)
黑夜即将降临,黑夜是中国人的白天,里兹伯格团长停止了进攻。史密斯师长命令陆战队固守住已经占领的阵地,熬过又一个就要到来的夜晚。只要熬过了这个夜晚,陆战队就可以在绝对优势火力的支援下、在白天发动新的攻击。史密斯决心已定,天亮以后,他要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兵力火力猛攻死鹰岭1419;2主阵地,以保证补给道路的畅通,保证柳潭里的部队能够于关键的时刻撤下来。
史密斯师长已经意识到,突然包围了陆战队的中国大部队绝非只是为了要仅仅挡住他们北去鸭绿江的道路,他们有着更大的雄心壮志,那就是要把陆战队死死围在长津湖、困在长津湖,要把陆战队彻底消灭在长津湖地区。想到这里,奥利弗·史密斯脊梁骨上冒冷汗,一阵战栗涌遍了全身。
在史密斯师长的眼里,自从美国海军陆战队建立以来,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只军队,还从来都未曾流露过哪怕是一点点这样的想法,消灭陆战1师?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只军队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事情。也许只有中国人,只有中国共产党的军队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有他们才具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
中国人顽强而猛烈,他们的进攻不屈不挠,似乎毫不在意巨大的伤亡,总是在黑夜中进攻,进攻,无休无止地进攻,前仆后继地进攻。史密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部队。北去鸭绿江显然已经无望,史密斯眼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陆战队的建制,保持陆战队的战斗力,他要把陆战队这个美军部队的王牌带出长津湖,他不能让历史悠久的陆战队在他的手上偃旗息鼓。
在西线,沃尔顿·沃克将军的第8集团军已经全线溃退,陆战1师更加孤立,他们的处境也因此更加险恶。不用指望还会有什么别的部队来拯救他们,他们要靠他们自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把陆战队这个声名赫赫的部队救出去。
至于“大龄屎壳郎”麦克阿瑟“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计划”,史密斯和里兹伯格他们都觉得那是痴人说梦,是昨日的黄花,现在谁也不会想着什么鸭绿江,谁也不会再去奢望什么统一北部朝鲜了。
“屎壳郎兄弟”阿尔蒙德在陆战队拼死争夺死鹰岭生死阵地的白天,还来电督促他们冲出柳潭里,向既定目标——西北方向的的武坪里和鸭绿江攻击前进,这在史密斯看来非常幼稚可笑。他让作战指挥军官麦克劳克林少校制定一份陆战队全面“转移”的计划,麦克劳克林为此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制定过这样的计划,陆战队总是在进攻,他们也只懂得进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诸如撤退即“转移”一类的事情。麦克劳克林询问史密斯如何回复阿尔蒙德将军的电报,一向温文尔雅的史密斯说了一句粗话。史密斯对麦克劳克林说:
《长津湖》(56)
“让屎壳郎和他的兄弟去见鬼。”
吴铁锤的前卫营伤亡很大。
激战一天,他和他的部队虽然顶住了美国人三次“三斧子”的猛烈进攻,部队的减员却也超过了半数以上。没有像样的工事,缺乏应有的掩护,抗击的火力单薄微弱,只有一些轻武器和手榴弹,部队都暴露在美军绝对优势的火力网中,那种损失可想而知。尽管他们将手中武器的效能发挥到了极致,然而面对美国鬼子的“三斧子”,他们的微弱火力常常是相形见绌。美国人飞机、大炮和坦克“三斧子”的前两次进攻过去以后,吴铁锤带上死鹰岭主阵地的这一百多号人就伤亡了大半,危急之中,留在山下的预备队50余人紧急赶来增援,紧接着就在随之而来的又一次“三斧子”的攻击中损失殆尽。他们虽然守住了阵地,但是能继续坚持战斗的却只有四五十个人了,而且多数人的身上都有伤,不是枪伤炸伤就是冻伤烧伤。协助兄弟部队攻占和坚守其它高地要点的百十人,他们的情况更为严重,阵地丢失了,人员基本上全部伤亡。出击死鹰岭之前,吴铁锤的“前卫营”还有300余人,一天一夜下来,山上剩余的人员加上山下留守的部队,满打满算,现在还有百十号人马,这就是他吴铁锤所要面对的严酷现实。
吴铁锤意识到这个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弹药告罄,吃的东西也没有了,零下几十度的严寒,部队的困难可想而知。吴铁锤并不担心这个寒冷的夜晚,因为美国人不敢前来送死,凭着多年磨炼而成的顽强作风,凭着他们坚强的意志,他相信他的部队完全能够熬过这个夜晚,能够坚守住脚下的死鹰岭主阵地。可是天亮以后呢?天亮以后怎么办?明天到来的时候,美国鬼子一定会发动新的进攻,也许比今天更强大,更猛烈,“三斧子”会更快、更狠,他这四五十个人坚持不了多久。他吴铁锤不怕死亡,他吴铁锤的部队都不怕死亡,问题是他们死了,美国鬼子没有消灭,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这样值不值得呢?吴铁锤想起打下碣隅里飞机场,欧阳云逸就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当时他打红了眼,要不是欧阳云逸,他吴铁锤的部队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也许就全部倒下了,那也就没有了夜袭死鹰岭阵地的胜利,也就没有了这一天一夜的坚守。
枪膛里没有了子弹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子,赤手空拳抵挡不住陆战队的攻击,吴铁锤知道到了他抉择的时候,到了他当机立断的时候了。他默默地走到远处,蹲在一个弹坑里面,两手抱住了头上的狗皮帽子。
《长津湖》(57)
他要好好想一想。
李大个晓得吴铁锤以及他们所处的困境,晓得他们天亮以后就要面临的严酷局面,也晓得营长吴铁锤此时此刻的心情。李大个走到吴铁锤的弹坑旁边,他在地上蹲下来,对吴铁锤说:
“把山下的人都调上来,要不要得?”
吴铁锤瞪了他一眼:“傻蛋!都调上来,调上来把他们都打光?”
李大个对吴铁锤说道:“啥子搞嘛,想点办法唦?”
吴铁锤沉默了一会,然后告诉李大个,他准备天亮以前把部队撤下去。
汇总到军部的各个单位的统计数字就像是一根鞭子抽打着张仁清的脊背:三天四夜的战斗以后,全军已经减员20000人,其中冻死冻伤14000人。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损失。
21
张仁清山洞子中急得团团转。
长津湖战役打响以后,身为军长兼政委,张仁清一直坐镇军指挥所,又要管军事,又要管政治工作,还要操持后勤,忙得焦头烂额,关键是仗打得不顺利,部队的伤亡极大。
汇总到军部的各个单位的统计数字就像是一根鞭子抽打着张仁清的脊背:三天四夜的战斗以后,全军已经减员20000人,其中冻死冻伤14000人。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损失。
开头倒是不错,他这个军4个师在克服了千难万险进抵长津湖地区之后,以突然和坚决果敢的动作同时出击,在兄弟部队的协同配合下,就把陆战1师掐头去尾拦腰斩断分成了四截,打得美国人晕头转向找不着南北。但是分割后各个攻击时,陆战1师这块骨头却并不是那么好啃。美军的装备好,武器精良,供应充足,应变能力也很强。陆战1师被誉为美军“王牌中的王牌”,名不虚传,虽然遭到了志愿军突然的包围和打击,但他们并没有自乱阵脚,他们很快就稳定了局面,支撑起牢固的防御阵地。加上他们重武器多,又有强大的空中支援,造成志愿军部队的攻歼困难。据初步掌握的情况,陆战1师摆在下碣隅里盆地上的重型火炮就有几十门,其中有155毫米榴弹炮18门,105毫米榴弹炮30门,另外还有大量的大口径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近百辆重型坦克,每天能够得到几十架、上百架次战斗机的掩护与支援。而他这个军呢?只有少量的轻便迫击炮,炮弹也不多,坦克和空中的支援更是连想也不用去想,唯一的优势是人多、手榴弹多。这就造成部队只能在夜间战斗,只能进行近战,只能冒着巨大的伤亡冲到距离美军阵地30米左右时投掷手榴弹。
《长津湖》(58)
张仁清没有想到手榴弹成了他这个部队唯一有效的武器,成了志愿军战士手里的“重武器”。更困难的还在于不论战士还是干部,部队都在饿肚子,都在经历着饥饿和寒冷,冻伤减员就更为普遍。从而造成围住了打不进,包住了啃不动,战役进入了胶着状态。
张仁清走到作战地图前,看着上面各种各样的标记,眉头紧锁。他知道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面前,全军部队仍然保持了高昂的士气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以压倒一切敌人而绝不被敌人所屈服的气概向美军发起了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进攻,取得了极为不易的战果。
昨夜,在新兴里,他这个军的一个师配属友邻部队向陆战1师的右翼掩护部队、美军步兵第7师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将美7师的一个团大部歼灭,从而创造了长津湖战役、也是整个抗美援朝战争一次战斗歼灭美军一个团建制的历史。
“北极熊团”诞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因其参加过1918年至1920年的对苏干涉作战,从而获得了“北极熊团”的绰号,团旗上有北极熊的标志,以显示其悠久的历史与赫赫的功绩。二次大战期间,该团参加过太平洋战场阿留申群岛、马绍尔群岛和冲绳岛的战役战斗,是美国陆军中战斗力较强的部队,从它孤军突入鸭绿江的冒险举动中便可窥其一般。但是星转斗移,时过境迁,这头声名赫赫的“北极熊”却在冰封雪冻的长津湖畔被中国人、中国军队干掉了。
隔湖相望的新兴里的胜利鼓舞着军长张仁清,使他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张仁清一接一支地抽烟,一些参谋干事也跟着卷起了喇叭筒,洞子虽然很大,但却被几十只烟枪搞得乌烟瘴气。
张仁清重新坐回到木板桌子旁边,仍然陷入在深深的思索之中。困难是极度困难,部队没有饭吃,没有弹药打,没有御寒的衣物,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忍饥受冻,每天都面对着美国人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对着枪林弹雨,面对着流血与死亡。但是他的部队没有垮下来,战士们仍在战斗、战斗。当然,他们的伤亡是巨大的,可以说眼下面对着的是前所未有的伤亡,在他的记忆中,这种艰难困苦和伤亡超过了红军时期的爬雪山过草地,超过了他们这个新四军部队腥风血雨的八年游击战争,超过了历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但是张仁清相信他这个部队,他这个部队经得住任何伤亡,付得起任何代价。只要能把陆战1师紧紧围困消灭在长津湖,麦克阿瑟的“铁钳攻势”以及“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黄粱美梦就会彻底破碎,朝鲜战场上的急迫与不利局面就会有惊天的逆转,而他们身后刚刚站立起来的年轻的祖国就会安然无恙,从而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为着这样的目标,他们的任何伤亡都是应当的;为着这样的目标,他这个军就算是打光了也是值得的。
《长津湖》(59)
张仁清觉得要鼓励和严令全军部队克服千难万险,再接再厉,紧紧抓住陆战1师,断敌去路,打敌增援,缠住它,咬住它,消灭它。死鹰岭一线的阵地丢失了,死鹰岭至关重要。要组织部队反击,白天打不了晚上打,白天丢掉的阵地晚上必须夺回来,必须控制住自北而南柳潭里、下碣隅里、古土里、真兴里之间的联系,使敌进进不得,退退不了,孤立无援,首尾不能相顾。
在张仁清看来,经过连续几天的大规模战斗,美国人出现了动摇的迹象,他们拼命抢占死鹰岭一带的阵地,无非是要打通下碣隅里至柳潭里的生命线,能够增援柳潭里,保证北进道路的畅通,其中更为重要的是可以把柳潭里的部队撤回来。西线美军已经全线动摇,陆战1师不会傻到仍然要孤军北进鸭绿江,那样他们就有可能遭致全军覆没的命运。他们不会那么傻,他们显然做好了往回跑的打算。
动员全军,向美国鬼子发动新的更加无情的攻击,决不让陆战1师跑掉。
张仁清扔掉了烟屁股,地上已经是满地的烟屁股了。
阿尔蒙德虽然听得糊里糊涂,但有一点他记住了,北进鸭绿江已绝然无可能,他们不再需要进攻,他们要由此转入防守,“向南防守”,去建立新的防线。换言之,他们要全面撤退。
22
朝鲜半岛上的战斗如火如荼,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却端坐在他东京宽大的办公桌前,一如既往看着报纸,喝着咖啡,抽着他随手不离的玉米茎大烟斗。前线的局势危如累卵,但并没有破坏这位联合国军司令的平和心境。然而,明显增多的电报接踵而至,带来了越来越令人不安的消息,这让麦克阿瑟感觉到局面似乎是朝着不利的方面恶化,而美国海军陆战队被中国大部队包围的消息更是震惊了全世界。在副官以及参谋人员的反复建议下,一向举重若轻的麦克阿瑟也觉得有必要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来分析一下朝鲜半岛的情况,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此,他一个电报招来了朝鲜战场上的两位最高战地指挥官,西线的第8集团军司令沃尔顿·沃克中将,东线的第10军军长爱德华·阿尔蒙德少将。
麦克阿瑟说:“我们面临着一场全新的战争,委派给我们的任务已经超出了其能力。目前,由于鸭绿江全面封冻,中国人开辟了越来越多的增援补给通道,使得我们的空中力量无法实施有效的封锁。显然,先生们,就眼前而言,我们的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