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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大全便催他上马,云起诧异道:“骑马作什么?又不远去,咱们就在西单牌楼这边转一转,烦了,上我家里仍旧喝酒去,有啥玩头儿?”
董大全苦笑道:“如今还有玩儿的心吗?多少事忙不过来。”
云起问:“什么事忙得你这样,不就是看守那个姓赵的吗?”
低声道:“师兄你不必紧张,我姐姐与这姓赵的过结很深,不会冒了风险来救他的。再说,那本《总观通书》已经回到清茶门手里,连王府这儿我都不很担心,你何必吓唬自己呢。”
董大全道:“如此说来,你可真是太小瞧你姐姐的气量了。”
悄声告诉他:“刘大哥进城来了。”
伍去起吓了一跳,急道:“他还来干什么?城里城外到处贴着告示通缉他,步军统领衙门和京师巡捕营有几个不认识他的,难道来找死吗?”
董大全皱着眉头道:“还记得三年前咱们在福兴居酒铺救的那个捻军探子吗?后来被他师傅挟了上房去的那个。”
“哪个小孩子?”伍云起愣了愣:“记得,怎么了?”
“刘大哥派他找到我家里来,约咱们今天到什刹海北岸的翠花楼饭庄去会面。”
“他们真要动狱不成?”
董大全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姓赵的是清茶门的大师兄,他们必救无疑。原想劫了醇王爷的阿哥儿去与他交换,今已发现抱错了孩子,只得强行劫牢了。”
“胡闹!”伍云起有点儿急了:“那地牢除了咱们几个,王爷是瞒了邢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三法司不知道,连步军统领衙门和京师巡捕营,若不是荣仲华在那儿,也都无人知道,清茶门一来劫牢,王爷就得查内线漏风儿的人,你还打算不打算在京城里呆下去了?”
董大全沉思了一下,咬牙道:“既是刘大哥亲自来了,就凭‘仗义’二字,我了不能不帮他这个忙。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上山落草就是!”
伍云起沉吟不语。
“上马,上马。”董大全见他又犹豫不决,拍着他肩膀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见刘大哥,看情况再说。”
伍云起只得上马,两人不带随从,径往北城的什刹海而来。
从宣武门一直北行,过西单牌楼、西四牌楼,到护国寺大街往东拐,顺皇城根走,不到地安门便见着了什刹前海,他们又过一座李公石桥,来到北岸上,翠花楼就临池而处。
时当黄昏,轻风徐徐,荷莲婷婷,岸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地挤到岸边等着观赏烧法船,燃荷灯,十分热闹。
伍云起正在纳闷儿,刘兴业既然进城来会他们,为何不选择一个僻静处,偏倒选这繁华之地,岂不危险?忽一个衣衫褛的小伙子挤过来,嘴里嚷着:“荷叶灯,荷叶灯,今天点了明儿个扔。”
左手擎着两枝长颈荷叶,右手就拉了云起坐骑的缰绳往前走。
云起心道:“穷人自有穷人的生计,他笼着我马头走,大约是想过了这段拥挤的地方,讨几个钱吧。”
因不放在心上,随他拉去。
到了翠花楼前,董大全下了马,把缰绳往那小伙子怀中一扔,吩咐道:“看好,别把马丢了。”
遂往里走去。
伍云起翻身下马,奇怪地望望小伙子,又看看师兄的背影,便也把马交了他,紧走几步,赶上大全问:“师兄把马交了那小厮看管,不会丢了吧?”
董大全微微一笑,说:“三年前你救他一命,三年后他竟会盗你马?”
伍云起恍然大悟,原来这小伙子便是那年福兴居酒铺后院中镖的孩子,如今长高了,脸也陌生,因此不能认出。
回头再看时,那小伙子牵定了马在那里,四处张望,完全是一副苦力挣钱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随大全上了二楼,到雅座间就坐。
楼上都是雅座间,以画屏分成一间一间的,欢声笑语,人声嘈杂,尽是些富绅韵士,猜枚划拳,饮酒作乐。
一个小二迎上问云起他们定没定席,叫不叫局,董大全不理,四处寻人,忽一个房子里出来个人,四十一、二岁模样,富绅打扮,上来拉住大全的手道:“海明贤弟,久违了。”
董大全、伍云起知道就是这儿,虽不认得此人,便也装腔作势,寒暄一番,仿佛故友重逢一般,然后随他进内。
里边,酒席旁站着三个人,一男二女,皆是豪门贵绅打扮。
伍云起认出了刘兴业和姐姐吴素梅,另一个小姐他眼生,想一下,也记起来了,原来是姐姐的那个女亲兵银雁,三年不见,又改了装束,越发俊俏了。
于是大家以礼相见,仍是十分客套的样子,然后入座。
小二上酒上菜,退出去后,大家顿时收敛笑容,露出了激动神情。
吴素梅握住云起的手,半晌才眼中转着泪珠道:“福生,这三年可苦了你了。”
伍云起默默地低下了头。
自从三年前响水河边一别,伍云起这是第二次见到姐姐。
上次在桂祥府中,无暇说话,也不便说话,现在他们可以促膝畅谈了,他却满腹的苦处说不出,只是低头叹息不已。
“超翼。”刘兴业见他们姐弟俩重逢无限伤感,为了打破沉寂,指那陌生人介绍道:“你们不认识他吧?姓马名涛,字万山,也是你们的一个师兄。”
伍云起、董大全听他如此说,互视一眼,想起那小伙子在外边看马,方才明白这位便是那年携了孩子跃上房去的大侠,不由肃然起敬。
又听刘兴业称这人也是董海川的徒弟,连道不敢领谢,刹时不愉的情绪便冲淡了。
大家客气一回,又重新坐了。
刘兴业便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超翼,赵大师兄现在如何了?”
伍去起看董大全一眼,道:“醇郡王提审过他几次,用了大刑,问你们清茶门老营扎在何处,也问你们教中接头切口,他却半字不吐露……,是条汉子。不过,打得不成样子了,又被砍去了左手,武功怕是废了。”
吴素梅等听了,皆露出愤怒之色。
刘兴业又问:“和赵师兄一起被捕的那几个弟兄关押在何处?”
董大全道:“仍押在步军统领衙门。只姓赵的朋友关在柏林寺。”
吴素梅等听了,交换下眼色。
刘兴业道:“海明,你哪天当班?”
“明天便是我轮值。”董大全道。
“那么。”刘兴业看着吴素梅,请示道:“今夜就动手?”
董大全说:“何必着急?明日我当班,还有一个姓叶的同僚,岂不更好对付?”
“不。”刘兴业摆手道:“正是因为你明日轮值,才抢在今夜动手,免得你担责任。”
“这是哪里话?”董大全急道:“刘大哥,信不过师弟我吗?”
吴素梅笑道:“董师弟,我们若是信不过你,便不会约你同弟弟一起来此相会了,更不肯将劫牢的时辰告之于你。”
“那为什么……”
“你不必出头露面。”刘兴业的口气严厉起来,完全是大师兄的口吻:“你必须留在城中,和超翼稳稳站住脚。今后自有大事用你们处。”
马涛亦在一旁劝道:“董师弟,咱们人手足够,对付那两个带班的侍卫,几十个兵勇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我相信。”董大全点头:“只是,若我不在的话,打开地牢就难些了。里边机关很多,弄不好,伤了赵师兄,人还救不出来。”
吴素梅皱眉道:“无非钥匙之类,你提个醒,由谁掌着,或是藏于何处,我们便省事多了。”
董大全摇头道:“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最里边的两道石门,只有王爷和荣大人方才知道如何开法儿,连我们也不知,每日送一次饭,都是荣禄来开门,督着厨子送进去,完了又关上,不让我们看见。”
吴素梅,刘兴业等听了,也愣住了,这是事前未曾意料到的。
吴素梅又问:“董师弟,若是你在,便怎样开法?”
“我想过,只有等荣禄来了,打开石门让厨子送饭,我便冲进去收拾他,然后招呼你们,大家劫了牢上山去。我也不打算再在这官场上混下去了,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有什么混头儿?若不然,我仍回洛阳当我的草民去,倒也自在得多。”
吴素梅等听了,皆深受感动,连赞:“董师弟为人,实在仗义。佩服,佩服!”
董大全道:“从打到京师以来,我就后悔,要不是超翼他官迷心窍,我索性早就走江湖了,也比在这儿受他娘的那帮小人之气强百倍。”
伍云起急道:“我几时强留过你?你就走,我了辞官,咱们仍旧回孟家山庄去不就结了。”
刘兴业笑道:“别胡说。你们俩谁也别任性,都听我的。”
他们虽以师兄弟相称,但无论从年纪上,从武功上讲,刘兴业都好比是他们的师傅一般,二人自从结识刘兴业,受益不少,打心底敬佩他。因此,刘兴业说话在他们是感到有份量的,一时都沉默不言了。
刘兴业扫视全二人一遍,缓和了语气,平心静气地道:“你们若是非要出走,我们自然也不好十分勉强,但眼下是搭救赵大师兄要紧,超翼,凭咱们的交情,还有你姐姐在这里,这个忙总是要帮的吧?”
伍云起脸一红,微微点头道:“刘大哥言之有理。我伍某人并非不义之徒,一切系听尊嘱。”
刘兴业微笑道:“这就好。我只托你一件事。看你肯办不肯办?”
“刘大哥请吩咐。”伍云起抬起头来,正色说道。
“把醇郡王请出来,今夜再次提审赵大师兄。我们自有办法。”
伍云起浑身一颤,吃惊地道:“要杀王爷吗?”
“杀他?”刘兴业冷笑一声,道:“杀一个王爷,在我刘某人易如反掌,你以为我们是绑肉票的江洋大盗吗?”厉声道:“我们捻军是干大事业的人,杀一个王爷,并不能推翻这腐败的朝廷,也不能恢复天国大业,杀之何用?”
“那么……”
“动起手来,你尽管保你那位王爷的驾。”
刘兴业道:“我们留他一条活命,放他走,你也立一功,我们事情也成功,一举两得。你若是还留恋官场呢,就接着干下去,只要日后肯帮我们的忙,也不枉了你和吴掌门的骨肉情份。”
说到这儿他看了吴素梅一眼,她这时眼圈又红了,望着弟弟只是微微摇头叹息。
他又接着说下去:“若是真心辞官呢,上山来最好,回孟家山庄去也行,我又得说一遍,我们是不勉强你的。看看,这样如何?”
这已是想得极周到了,伍云起没有话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营救赵广生的计划,就这样定了。
伍云起是这其中的关键角色,事到如今,只好依从。
倒是董大全,郁闷不乐,深怪刘兴业等不肯用他。
对这位热心肠的汉子,吴素梅、刘兴业等都怀了深深的敬意,他们这样想,今后重用他之处是很多的,不可轻易暴露他,也决意不放他回孟家山庄去。
正事计议已毕,大家方才想起,坐了半天只顾说话,竟忘了饮酒,于是马涛热情地张罗起来,劝酒劝菜。
伍云起、董大全吃了几杯,看看天已黑下来,便起身告辞。
吴素梅、刘兴业也不留他们,站起来送别,相约夜里见面。
到楼梯口处,刘兴业又低声嘱咐了伍云起几句,云起答应着,下楼来找到小伙子,上马径回王府去。
第四十二章
赵广生躺在潮湿的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他知道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在这黑暗的花岗岩地牢里,他不知白天还是黑夜,只是从荣禄派来的厨子送饭的次数上,隐约记得自己被官军从地安门外的步军统领衙门的牢房押到这儿,已经有十来天了。
他对清茶门的营救,不抱任何幻想,等待的只有死亡!
他内疚得很,感到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都是自己一意孤行的结果。
因此,他觉得自己作为清茶门的副掌门,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努力便是保持晚节,决不出卖任何一个弟兄,包括他的冤家对头吴素梅。
他已准备好了最痛苦的死法:接受剐刑。
厚厚的石门响了,有人进来,这不是那个漂亮的、残忍的荣禄领厨子来送饭,便是那个年轻的、傲慢的王爷来提审,他闭上眼睛,决计不说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谩骂了。
“赵大师兄,赵大师兄。”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叫他,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吱声。
“昏过去了,别叫醒他,背上他走。”另一个人这样吩咐。
两只小手轻轻地拉起了他,要背他,赵广生眯缝起眼睛窥视,却立即听到那人的声音:“赵贤侄,你醒着吗?”
赵广生马上睁开眼睛,兴奋地喊了声:“董师伯,是您来了。”
其实,他的声音仍是很微弱,不过尽了很大气力罢了。
来救赵广生的人正是董海川。
因赵广生的师傅王大姑当年曾在九华山向红莲长老学艺,故尔王大姑与董海川应为师兄妹。
论起来,赵广生管董海川自然是叫师伯。
加之他在清茶门中的地位很高,是以董海川亲自出马来营救他。
“嗤,别说话。”董海川附在他的耳朵上,阻止他乱叫。
背赵广生的小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毫不费力地一起身就把他这大块头背了起来。
董海川过来,暗运内功,只听“咔嚓”一声,赵广生的右腕子与脚踝上连着的铁链被拉断了,他的伤口却未觉疼痛,接着,镣子也被扯断了,铁链只在董海川两手之间,绝不牵扯赵广生的皮肉。
“走。”董海川轻声吩咐一声,转身在前引路,小童背着赵广生轻盈地随后而行,转着弯,蹬着陡立的石级,时而还跳跃起来,跨过陷坑,不一会儿,上到了地面。
一出牢洞,赵广生便见后院中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具尸首,其中还有一个顶戴花翎的领侍卫府的侍卫。
这些人,糊里糊涂地便在董海川掌下归了天。
董海川回头轻嘱一句:“别出声,惊动了前院儿就有些麻烦了,德利,你把他我给我,头里先走。”说着,将赵广生抱了过来,如托着一个幼儿般轻松,三个人,一老、一伤、一小,不声不响地窜上房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眨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董海川把赵广生救走后,十几条黑影向柏林寺胡同的这个两进大四合院摸来。
最前面的是刘兴业,他伏在房脊上悄悄往院中窥探,不由“咦”了一声,回头向吴素梅低声道:“情况有变。”
吴素梅和邢越望着院中横七竖八的血尸,都不由愣住了。
“莫非福生他……,急于动手,坏事了不成?”吴素梅沉吟道。
马涛和福庆也窜了过来,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没等回答,看见院中尸首,也都愣住了。
一、刘兴业迅速扫视了四周房子一眼,看不出有埋伏的迹象,立即下了三个判断:伍云起急于劫牢,救走了赵广生,二、没有救走,反被擒住。三、劫牢不成,只身逃走。
总之,官府已知有劫牢之举,应当立即撤离。
吴素梅脑际闪电般的一念,不由轻拍了一下瓦,道:“坏了!”
大家都看着她。
“赵师兄与他交过手,知他是我弟弟。别是见他与醇郡王进地牢来提他,误会了,大骂出来。”
她这样一说,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伍云起已经被擒。
“撤吗?”邢越问。
“如果这样的话。”刘兴业镇定地道:“倒不忙撤,醇郡王必要先弄清伍云起是怎么回事,为何赵师兄与他相识,方才会想到有里应外合之举,并且就在今夜!”
“劫!”邢越咬着牙,道:“不能另做打算,今后的时机更少了。索性连超翼兄一起劫上山去。”
他总不忘伍云起在芦沟桥给他帮的忙,所以不畏艰险,主张干一下。
吴素梅正要说话,忽西边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往这边而来。
大家迅速散开,伏在房上,静观动向。
从北新桥大街那边来的一队人马,到戏楼胡同拐进,直往柏林寺胡同而来。
不一会儿便到这座大宅前,即时就有人开门,进到前院。
醇郡王拖着披风,几个侍卫和二十几个兵丁簇佣着,由在前院值班的那个侍卫引着往后院而来。
刚一进后院,便有人失声叫道:“坏了!”
这一声叫,众人迅速散开了,转住后院。
醇郡王望着地上的尸首,扭头看那吓得不知所措的侍卫,一变脸厉声喝道:“绑了!”
即刻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抓住这个值班的,反拧住胳膊。
荣禄一挥手,四名侍卫随着他旋风般地冲进地牢去,不一会儿复又出来,惊慌地禀道:“王爷,人没了!”
“超翼,带人给我追!”醇郡王急了,大喝一声。
在一旁立着的伍云起拨剑出鞘,一翻身便窜上房去,没待他立稳脚,便见屋脊后站起一个人,一脚将他踹了下来,院中大哗,人们乱喊:“房上有人!”
“抓住他!”几个亲兵拨出剑来护住醇郡王,其他七名侍卫随着荣禄纷纷跃上房来。
此时,双方遭遇,清茶门的人既已知赵广生被人救走,又知伍云起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一齐挥剑抵住,边打边撤。
荣禄不敢放松,今天不抓住个人来问明白,他是脱不了干系的,王爷一定饶不了他,所以一个劲地只是拼命叫喊:“抓活的,抓活的!”
领侍卫府的侍卫,有八旗子弟挂了虚名的,废物一般无用,但也有武功高强的,由科举正途或是捐纳入仕,极厉害,醇郡王选择保镖,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个个不弱,皆能飞檐走壁,精拳熟器。
当下,两边就在房顶上闪展腾挪,厮杀起来。
吴素梅、马涛、吴福庆各有一个对手,拆招格斗。
刘兴业和邢越,每人摊上两个。
他们都是京师巡捕营里出来的,与领侍卫府的侍卫们本来相识,朝廷悬赏缉拿他们,侍卫们没有不贪恋重赏的,但又深知此二人武艺高强,因此两人对付一个。
荣禄亲率兵勇与清茶门弟兄们厮杀,不惜代价,要抓住一个活的,以为自己开脱。
其实,刘兴业、邢越一露面,醇郡王就知道是清花门教劫走赵广生,处分荣禄也不会很重的。
虽然吴素梅、刘兴业等此刻尚不知赵广生确系何人所救,但心中也已有些数了。
刘兴业力战双敌,并不吃紧,他左掌右剑,掌中出剑,剑中加掌,逼得两个大内高手近不得身。
忽地抽个空子,来抓前面那侍卫的刀背,这人也挺厉害,见刘兴业要叼他兵刃,故意慢了慢,眼见刘兴业二指已夹住,往后一抽,刷地一声,又抽出一层来,反手就砍,刘兴业疏忽亏招,急用刀套一格,“咔”地一声断了,连闪几下,方才躲过,又忙以剑化开后边的攻击,稳住了脚。
向来“二人夺”器械,以拐杖、短剑为多,做成腰刀的极少,刘兴业暗道:“这家伙滑头,别是有三层吧,我得试他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回手一剑逼退那个侍卫,返手就伸手来抓这腰刀,一抓就有,果然又是带有锋刃的刀套,那侍卫以为二次得手,往上一挂,直抢刘兴业的小腹,要豁他个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