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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皇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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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禁感到意外,也很感新奇。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本来有千言万语,可是此时也说不出一句,本料想见到皇上会多么激动,多么热烈,可现在看到皇上以后,却有一段冰冷的距离感,她们见博仪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会对她们表现出亲热,倒是对弟妹们倒显出高兴的神情,心里一时间酸甜苦辣成什么滋味都有。 
张谦和见大家都傻呆呆地站着,便笑着对刘佳氏和瓜尔佳氏道:“万岁爷平常老惦着老福晋、福晋,也经常念叨,说不知阿哥和格格们长多高了。可是骤一见面,有些认生,过一两天就熟了。” 
刘佳氏道:“是啊,我天天想他,天天想他,今天见了,也不知说啥好了。” 
张谦和道:“就是,乍一见,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样吧,老福晋太太和福晋奶奶在这站着,恐怕也累了。万岁爷,不如到太太和奶奶休息的西配殿去坐一会去。” 
“好。”溥仪道。 
一行人进了西配殿,皇上和老福晋一行人落座后,张谦和示意大监们和妈妈们全退去。 
刘佳氏道:“宫中看护的还好吗?我怎么看皇帝还没有杰儿壮实呢?” 
瓜尔佳氏道:“老太太是平时想皇帝想得入迷了,总想着皇帝现在该是亭亭玉立或顶天立地了。如今骤一见,与想象的不同,所以才这么说。我看,皇帝的气色精神很好,个头比杰儿高了半头,很好,很好。” 
瓜尔佳氏的心里也觉得皇帝有点瘦弱,说这番话,既是开导老太太,也是开导自己。 
溥杰此时道:“我还以为皇上哥哥是个白胡子老头呢,今儿一见,才知道和溥杰差不多。”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溥仪心想:“我要是生活在醇王府肯定会更幸福。”于是说道:“我没能生活在祖母和母亲膝下。我想,杰弟弟和韫媖妹妹一定会快乐,”他望着溥杰和韫媖,道:“是吗?” 
溥杰和韫媖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们不懂得为什么皇上哥哥却觉得生活在王府比生活在宫中更好。其实,他们年长后又何尝不觉得,生活在王府中还不如生活在一般的平民百姓的家中。 
皇上的话,勾起了刘佳氏和瓜尔佳尔的无限心事。 
刘佳氏道:“我从来就不觉得皇宫里有什么好,可这都是慈禧老佛爷的主意,没办法的。”说着又要掉泪,她想起了载湉黯淡的一生,想起了差点把七儿子过继给别人,要是那人恰好就在老佛爷下令把载涛过继出去时就死去的话。现在,虽然溥仪没有像她当初预想的那样成为慈禧玩弄的木偶,可是已经逊位的惨境,不能不让人心酸。 
瓜尔佳氏觉得婆母不该这么直率,道:“老太太,看您说哪儿去了。我看,这宫中不比咱们对皇帝差,瑜主子不就很体谅人吗?” 
刘佳氏也觉对身为皇帝的孙子说这些话不妥,道:“是的,宫中和家里是一样。” 
溥仪道:“嬷嬷王二嫫时常提起太太和奶奶,太太和我想象的没什么差别,太太和我的想像是有出入的。” 
福晋道:“皇帝想象我是怎样的?” 
博仪道:“我认为母亲就如二嫫一样,很高大,结实。” 
福晋道:“我的个头也不小呀,身子也很结实的。” 
博仪没法说出福晋的神情,眉宇间的气质不似母亲,于是便道:“我以为母亲一见到我就会把我抱在怀里……” 
瓜尔佳氏眼睛一红,道:“我也以为儿子会扑在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脖子……” 
刘佳氏又流出了眼泪,道:“皇帝,过来,让我抱抱吧……” 
福晋道:“太太……” 
刘佳氏道:“有什么,都是自家人。” 
溥仪走过去,刘佳氏苍老的脸绽出春晖般的笑容,那双皮包骨头的手把皇帝抱进怀里。 
溥仪激动万分,觉得他的血已和祖母的流在了一处。老祖母虽然已老态龙钟,博仪却觉得,她一定会和嬷嬷一样健康长寿。 
此时,门口有太监叫道:“主子赐老福晋、福晋、二阿哥、大格格在体元殿和主子同桌用膳。” 
溥仪于是走开。 
老福晋一行来到体元殿。一个太监跪在地上对太妃道:“老爷子进吃的!” 
于是,一队穿着蓝袍的太监在殿中的堂屋里先摆下两个餐桌,又接上一个长腿方桌,随后,一队太监把金镶银盖的碗盘一个个摆到桌子上。 
桌子东头摆着雕木椅,沿着桌边各放了两把普通的椅子。 
“碗盖——” 
随着这声喊,霎时所有的碗盖被取下来,放在提盒内提走。 
“吃的摆齐了。”一个太监跪在地上禀告道。 
瑜太妃便坐在雕木椅子上,坐定后,对老福晋道:“赐您同桌。” 
老福晋便率儿媳和孙子孙女跪下给大妃磕了三个头,道:“谢主子恩赐。” 
太妃道:“往后同桌,就不必谢恩了。都是自家人,老福晋年岁又大,这个礼就免了。” 
这时,老福晋一行坐下来。 
大家正吃饭之间,一个太监跪在地上向太妃道:“万岁爷进了一碗金银米、半个馒头、一碗玉米接粥,进得香。” 
太妃道:“知道了。” 
刘佳尔道:“皇帝吃得还真不少呢,比杰儿吃得多很了。” 
瑜妃道:“这一阵子,皇帝胃口确实很好,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嘛。” 
用罢饭,老福晋一行退到屏风后,早有太监端来漱口盂、热手巾把,漱口、擦手后,太监又端来盘子,里面放着盐炒槟榔、豆蔻、橄榄,都是助消化的东西。 
太妃用完膳,坐在东边的炕沿上,宫女、太监们把她的漱口盂、牙刷准备好,便转身退出来。此时博杰正好奇地往里看,一个太监忙走过来轻声耳语道:“二爷,转过头来,瑜主子是最怕人见了她的假牙的。” 
溥杰便连忙转过头来。 
第二天,老福晋带着一行人依次拜望其他三位太妃,都是照例地磕头、献贡品、受赏又磕头谢赏。只是在瑾妃那儿,端康瑾妃的胖脸如结了霜一样,冷冰冰的。 
从永和宫退出来,瓜尔佳氏道:“再在里面呆一会儿,我就要憋死了。” 
刘佳氏道:“她对咱看样子是不欢迎的。” 
第三天,用过午膳,午膳过后,溥仪在祖母、母亲处说了一会儿闲话后,道:“太太,奶奶,让溥杰和韫媖到养心殿去玩会儿吧。” 
福晋道:“问问瑜主子吧。” 
瑜主子笑道:“你们早该这样了,快去玩儿去吧。” 
刘佳氏心道:瑜太妃还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来到养心殿的西暖阁,溥仪把太监都轰了出去。 
溥仪道:“你们在王府里玩什么?” 
溥杰道:“荡秋千、踢毯子、捉迷藏。” 
“你们也玩捉迷藏呀!”溥仪欢喜地道。 
“当然。”傅杰道。 
“你们都和谁玩?”溥仪道。 
溥杰说:“我、大妹、二妹、三妹,还有小太监一齐玩。皇上哥哥,你也会玩吗?” 
“当然。” 
“可是你和谁玩呢?”博杰问。 
“和太监,总是我赢。” 
溥杰道:“那怎么会呢?” 
溥仪道:“我们三个就玩捉迷藏。好吗?” 
“好!”溥杰蹦起来。 
韫媖道:“这里黑洞洞的,我怕?” 
溥仪道:“我们就在这里,不许出这间屋子的,不行吗?” 
傅杰道:“媖妹,怕什么,就这么块点地方,比咱那假山洞亮多了。” 
“那好吧。”韫媖道。 
溥杰道:“皇上哥哥你先找,你这里熟悉。” 
“行!” 
博仪说罢,拿来绸子,蒙住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叫道:“行了吗?” 
没有人应。 
于是皇上解开绸子,四下里寻找起来,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真怪。溥仪又一一地仔细寻去,见钟的后面藏着一个人。 
“真会藏。”溥仪心道。于是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一到钟前,又停下了,想,这大钟后面必是妹妹,心里便想一个鬼点子。他突然叫道:“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啊——”韫媖喊叫着从落地大钟的后面跑出来。 
“哈哈哈……”溥仪笑起来,他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皇哥哥犯规,皇哥哥吓人,这次不算。”韫媖道。 
“好,媖妹妹,这次算我犯规。” 
“那下次再吓人,怎么罚你?” 
“什么,我是皇上还罚我?”溥仪道。 
韫媖被溥仪说的一愣,这时,博杰不知从那里溜出来道:“皇上哥哥犯规了也要罚,不然怎么叫规矩?李世民还依法办事呢。” 
“你也学了《贞观政要》——好,谁犯规都罚,可怎么罚呢?” 
韫媖道:“谁犯规了就罚谁当马骑。” 
溥杰一听,道:“媖妹,这行吗?他是皇上哥哥。” 
溥仪却道:“行。 
于是兄妹三个又玩起来。 
张谦和来叫他们吃晚饭,三人才大汗淋漓出来,兴致未减。 
有太监和老妈子给皇上、博仪和韫媖擦洗过,溥仪才道:“传膳。” 
于是“传膳”便一声声地由殿内传到殿外,一直传到御膳房。随后是一队队的太监进到养心殿,把饭菜摆上桌子。 
溥仪龙座上坐定后,道:“赐溥杰、韫媖同桌。” 
溥杰和韫媖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磕过头,谢过赐,这才坐下来。 
于是便有尝膳的太监一一把饭菜尝遍,才有太监喊道:“进膳。” 
溥杰从来也没有见过摆过这么多的饭菜,膳后,问道:“皇上哥哥,你每顿饭都摆这么多么?”其实,在冬天,还要多一桌火锅。 
“什么?”溥仪诧异地道,“你们天天不是这样用膳的吗?” 
他觉得,天下的人都是这样吃饭的,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穷人,有吃不饱的人。 
几天过去了,会亲就要结束了。溥仪对弟妹们恋恋不舍,对瑜妃道:“皇额娘,以后还会亲吗?” 
瑜太妃笑道:“今后来的更多,住的时间再长点。” 
“那太谢谢皇额娘了。” 
溥仪又来到祖母、母亲处见了一面,道:“太太、奶奶常来。” 
刘佳氏道:“会的,会的。” 
“把两个小妹妹也带来。” 
刘佳氏道:“一定一定。”说着就要流泪。 
溥杰和韫媖见祖母流泪,突然想起了“临别必须垂涕”的教导,就用手指醮着唾沫抹眼角,不料被瓜尔佳氏看了,可这小兄妹仍装作没人见到,作着哭腔道:“皇上哥哥,我们走了。” 
回家后,瓜尔佳氏叫过溥杰和韫媖训斥道:“有往眼角上抹唾沫瞎哭的吗?” 




 1



 
坐在养心殿高大的宝座上,溥仪看着跪着的那个大胖子,心头不禁纳闷:“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辫帅张勋?就是他能让我大清起死回生?”…… 
辫子军在京城闹腾了几天,就被段琪瑞的军队给赶跑了。四架飞机盘旋在紫禁城的上空,时不时还扔下颗炸弹来。弄得宫里从皇上到太监都得了后遗症,听见大一点的动静就哆嗦,生怕飞机又回来了。溥仪大哭着,又一次写下了退位诏书…… 

国务院。段棋瑞总理办公室。 
段祺瑞问旁边的曹汝霖、陆宗舆道:“若不对德宣战,形势果真很严重吗?” 
曹汝霖道:“我们向日本借了一万万元,议定二千万用之于中日军械同盟,由日本人代我国改善兵工厂,八千万用之于组织参战军,由日本人担任教官。若不对德宣战,这笔款项如何能借到手?” 
陆宗舆道:“此次日本内阁和军界意见较统一。日本参谋次长田中将军保证,将来征讨南方,日本将尽全力支持。” 
段棋瑞武力统一全国的谋略已盘算多年了。南方的陆荣廷、李烈钧盘据南方多年,已渐成气候,对北方威胁很大。张作霖于东北割据称雄,已羽翼丰满,阎锡山在山西已成士皇帝,等等,等等,多如牛毛的军阀,各据一方都在扩充自己的势力。而北洋军内部,也已出现分裂端倪,直系皖系渐有相离的趋势。若能在此时借对德宣战之机扩充自己的实力,那么在中国的舞台上,段祺瑞就可以唱主角。 
此时段祺瑞的“小扇子军师”合肥魂徐树铮道:“很显然,若不对德宣战,日本人是不愿出资帮助我们的,而这正是大帅大展宏图的良机,不可丧失。再说,府院之争由来已久,此次再也不能后退,否则我们说话的份量就大打折扣了。” 
段棋瑞道:“有什么办法让黎元洪同意呢?” 
徐树铮道:“总理可以以内阁辞职与社会治安为辞,看看黎元洪的反应。” 
“真是憋气,还要去找他——当年若不是树铮你劝我,我早掀翻他了,可他黎元洪真的就拿大起来,哼,满河的鱼鹰,怎能显出他个光腚虫。” 
徐树铮笑道:“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只是自取灭亡而已。老总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段祺瑞来到总统府总统办公室。 
黎元洪忙迎到门口,握手道:“总理今天满面春风,有什么好事告诉我?” 
段祺瑞道:“我听说总统为树铮来盖印的事发了脾气,特代树铮来致歉的。”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黎元洪心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段祺瑞竟向别人道歉,表面上却笑道,“这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反显出我的小家子气来。” 
“总统说哪里话,我可是诚心实意来向总统道歉,取得总统的谅解的。” 
黎元洪道:“那天徐秘书长也太过逼人了,他送公文过来,又是任命福建三个厅长的事,我只是随便问及这三人的履历。”黎元洪看着段祺瑞笑道:“我身为总统,问一问这样的大事,也不为过分吧?” 
“这是总统职权范围内的事,问的理所当然。”段祺瑞点头附和道。 
“可是,徐秘书长却向我说:‘总统何必多问,我很忙,请快点盖印。’我若和他计较,就不盖这个印又如何,可是为国家规定,府院不能起隙,尽管他眼中分明没有我这个大总统,我还是给他盖了章。” 
段祺瑞道:“总统的胸怀真是如蓝天大海一样宽阔,有这等胸怀,府院之隙必能弥合,政府必走向团结,国家必走向繁荣。” 
“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段祺瑞道:“为了国家的强盛,我们应走在一起,方向一致,目标一致才对。所以我今天来谒见总统,特向总统请示欧战的问题。” 
黎元洪道:“我国虽大,但国力瘠薄,参与欧战,是不明智的。” 
段祺瑞道:“欧战已经三年,法国必败无疑。乘此机会参战,则可以提高我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又可收复法国占领租用我国的领土,总统为国家强盛着想,为消弥府院之隙着想,应该同意这种请求才是。” 
黎元洪道:“按照宪法,对别国宣战,应由国会同意才是,此事就由国会决定吧。我本人实在是无权作主。” 
“那么总统个人意见呢?” 
黎元洪道:“自然是以国会的意见为意见。” 
段祺瑞道:“国会鱼龙混杂,良萎不齐,各党各派各据一己之私而不恤国家利益,若把此事交由国会讨论,恐怕会争吵不休,徒然丧失富强国家,提高我国国际地位的良机。” 
黎元洪道:“宪法如此,又如何不交国会讨论呢?” 
“总统若明确表示主张,则国会就会有良好的秩序,我仍认为总统应明确表示立场。” 
黎元洪道:“我对欧战的情况至为模糊,近又传闻德俄媾和,国际局势,诡谲多端,故此我身为国家元首,担一国之安危,不能不慎重,所以我还是听听国会的意见再说。” 
段祺瑞的心里已似倒海翻江,气愤填膺,但仍心平气和地道:“总统,内阁多持参战之意,各省督军也谓我国军队今非昔比,在国际上应有自己的相当地位。如果总统在此事上暖味——恕我直言——恐怕政府会有危机,社会治安也难保证,国家又将陷于混乱纷扰之中。” 
黎元洪道:“虽然如此,我也不能干违法的事。我黎元洪性命事小,国家宪法事大。比起国家宪法,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段祺瑞霍地站起,从牙缝中挤出话语:“总统,你可要承担全部责任,各省督军已厉兵袜马摩拳擦掌,都瞪眼看着总统哪。”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众议院开会的日子到了,国会门前突然涌出蜂群般的请愿者,请愿者有“市民代表”、“陆海军代表”、“五族公民代表”、“政界代表”、“学界代表”、“商界代表”,横幅铺天盖地,人数号称有五六千,其实有二千人左右。这些人人人手中挥舞着传单和请愿书,把众议院包围得水泄不通。 
“议员来了!议员来了。” 
随着一声喊,人群旋风般地围住一个议员,向他塞着传单,念着请愿书。这个议员看来是立场不甚分明的,只顾点头哈腰,装点出笑脸,好不容易钻出人群走进议会。 
“反战派的议员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忽喇喇人群把几个议员围住:“打死他个狗日的反战议员!” 
“打他!” 
“打——” 
于是人们的拳头在议员的身上挥舞,手指甲在议员的脸上抓出血印,唾沫喷了议员们一脸…… 
“好了,我们是文明的国民,就放了这些反人民的反战议员吧,他们不文明,卖国,我们不能跟着学他。” 
这个人这样一喊叫,人们才散开一条缝,议员们狼狈地进入议会大厅。 
有些议员往人群中望去,因为刚才那喊话的声音有点熟悉,这一望不要紧,望一眼气炸了肺。那高声在人群中叫喊的人,正是国务院参议陈绍唐,而另一群的核心,正是陆军部谘议张尧卿。 
“公民打得议员,议员也打得总理!” 
“这显然是段祺瑞指使的。” 
本来,参战是可以顺利通过的,不知是谁给段祺瑞出的馊主意,惹恼了议员们。 
“既然要我们讨论,通过不通过应由我们决定。强迫我们通过,这不是袁世凯那次强迫国会选他做大总统和皇帝吗?” 
“是啊!这是正宗的北洋戏法。段祺瑞从袁世凯那里学的真不少,真地道。” 
黎元洪很高兴,本来心里没有底,不知议员们向着谁,可现在,段祺瑞的拙劣戏法帮了他的忙。 
段祺瑞则万分气恼,在国务院的办公室里暴跳如雷:“这些狗屁议员,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段祺瑞又授意“请愿公民团”向国会发动攻势,于是在会议厅周围布满了警察,警察也成了“热切的爱国者”,在请愿团的“感召下”,同情请愿者,允许“公民代表”自由出入议会大楼,而对议员们则只许进不许出。 
请愿的“爱国公民”扬言道:“不通过对德宣战案,你们议员们就甭想出院,我们要把国会烧掉,把你们烧死!” 
一阵摇旗呐喊,有砖头瓦片飞进会场,议员抱头四处乱窜。 
议员们越来越恼怒:“这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做这样的议员,真窝囊。” 
“我们辞职,等新内阁成立再讨论对德宣战吧。” 
议员们在会场拍案狂叫,会场外,请愿的公民们则继续向议会围攻。 
从上午九点钟一直到下午四点,议员们饿极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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