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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知道她是否解错了。
原本关于李斩的下落问题,被这一桩事的插入,让方言忘到了九宵云外。
军队一直进入了京城。
叮和花娇柔他们也与茨蔚他们进行了会合,缜缬的大胜,叮是大功之臣,与方言、茨蔚在硒奈漂亮的那一役,让他们几人都成了德天的英雄,皇帝在宋熙大开城门,特准这几人带兵入城,接受嘉奖。
繁华的长安街上,夹道欢迎的群众,让却茨蔚的心情低落了起来。这就是京城,她第二次迈入的京城,本较于第一次的女装打扮,愁苦无依四处打探的模样,现在这样高高的端坐于马背之上,接受着众人拥护的高声欢呼,以一种英雄姿态穿行于长安大街,她情绪却高昂不起来。
看着叮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感觉飘忽了起来,司方街上这小子还带着浅薄无知的笑容,现在的他,终是应是那句他要出人投地的豪情壮语吧?
凤旗迎风展扬,她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打着这样的旗帜,去接受最高荣耀的奖赏,虽然,她不能以她真正的身份形象,来向世人宣告她的骄傲,但是,也够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在花娇柔脉脉含情的注视中,她不想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来接受封赏了。
她也不需要去证明一些什么了,有方言作榜样,她不需要去给众人另一个惊奇。但是,一个伤害,却明显的摆在了眼前,从花娇柔将她的匕首交递给她的时候,那个伤害就一直在那里,时间越久,便越是深刻,到了某天,她不知道那伤疤一揭,会让花花情何以堪?
宣政殿前的广场整齐的列满了凯旋而归的各路戎军,从大殿上缓缓步下的德天年帝年轻、自信,满脸骄傲的望着这一坪的将士,万人广场没有因为人数众多而有喧哗之声,所有的士兵都引颈而望,想一睹天子真容。
一年前,在兵部统的大会师之时,老皇帝牍後威武不凡的挥剑向所有的士兵行过军礼,他们也曾这样因为得以一睹天子真容而激动万分。然而一年前与一年后,他们所抱恃的心态已大有不同,从当初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兵到现在身经百战的英雄,他们的视角也在变化,那种绝对的仰望崇拜转换成今天的荣耀自豪,一年的成长,并不只在于身形与技能,他们的心智,在这一年内也有着更深刻的提升。
拂袖一挥,德天皇帝非常满意眼前整齐的军队,那英姿焕发的军容,是他强大这个国家的保证,这些英勇不凡的将士是佐他政务的忠良,授勋嘉奖,意义仅在于这是他对这些劳苦功高的将臣们,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
叮从千夫长的位置,直接提升为了将军的职称,花娇柔升为万夫长,方言晋级为将军,德天的第一名女将军……。
马茨蔚!
皇帝步下阶梯来,缓缓的走至马茨蔚的面前,茨蔚身板硬挺的单膝跪地,接受着皇帝对她的的嘉奖。
“你想要什么样的封勋与嘉奖?”
茨蔚不敢抬头,头顶上年轻的皇帝声音很是清朗,近距离听起来,她好像还可以听到话里似另有深意。
见茨蔚久未回应,迟疑不定,皇帝勾起了浅笑来。
“那,换种说法好了。我给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样的愿望想要实现?”
浑身一个激灵,茨蔚抬头望向了距离她十分近的皇帝,背着光的皇帝,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他身后,太阳所投射的光芒,太耀眼了,仿佛,曾经在这样的光芒拥簇下,有什么人也同样这样高高在上的跟她说,要给她一个愿望。
只是,那光芒,真的太耀眼了……。
她福薄,承受不起。半眯起眼来,仍是抵挡不了强烈光线对她造成的眩晕,心口一阵疼痛,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本是笔挺跪着的她,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怦”然向后倒去,意识渐失……。
第一百三十九章纠问
“她怎么了?”叮有些急躁的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断的询问着方言。
花娇柔很细心的又为茨蔚抹去了眼泪,她乍见茨蔚的喜悦、受勋的兴奋,都在茨蔚倒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哭什么?”花娇柔轻声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身经数战,视死如归的男人,哭的如此的凄惨?
“硒奈的战役中,谁死了吗?”花娇柔无声的陪茨蔚掉着眼泪,她只见过在平都时,那胖子的死让他哭过,除了亲友的死亡,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哭泣,谁的死会让他这样的伤心?
“我不知道!”方言一直呆坐在一旁,看着那张流泪不止的脸,她莫名的很是不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因为他不见了,失踪了。”
叮一顿,旋身望向方言,“谁?”
谁和他们一起参与硒奈的战争?
“七王爷!”垮下了肩,这件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叮一惊,满脸写着不信,“大哥?”,不信的一笑,“这怎么可能,大哥不是在皇宫里?怎么会跑去硒奈作战?”
屋内没有任何人响应他的话,他的笑又僵在了唇角,眉头深拧了起来,“他怎么会去那里?为什么又会生死不明?”
“我也不知道,一个七王爷,怎么会混在军中,怎么成了一个小兵。”方言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就是那样突然出现了,帮着茨蔚与冀武搏杀了起来,然后被冀武扫入了怪兽群中,在茨蔚身陷泥沼时,他扑身上前去救茨蔚,但是还是双双沉入了泥沼之内……。”
叮与花娇柔极认真的听着方言的叙说,他们听过人谈论青沼的恶劣,知道沼泽的可怕,也知道那些怪兽的厉害,原来,任何的战争,都不是那么轻易能打下的。
“可是神灵庇佑,他们居然被泥沼内潜藏的怪兽给顶了上来,茨蔚很是幸运的大难不死,可是七王爷他……。”
“怎么了?”叮脸色更加的阴郁,急切的想知道李斩的情形。
“他在沉入泥沼前被怪兽咬过,后来又被顶上来的怪兽伤了肚腹,……”方言有些说不下去,瞟了眼茨蔚,她还在昏迷中,眼泪仍是未断线的流着。
“茨蔚她被救上来后,也这样一直的流眼泪,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方言叉开话题说道。
“我大哥呢?我大哥呢?”叮急躁的催问。
“我不知道!”方言烦闷的嚷了起来,瞅了眼叮,他担心的眼眸,让她泄气的继续说道:“对青沼与药草都很熟悉的司马都说他难以救活,凡被怪兽咬过的人,都会因为感染而难以存活,何况七王爷已伤成了那样,他说,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你没告诉他们那是我们的王爷吗?你没让他们明白他性命的重要性吗?你没要求他们必须让我大哥活下去吗?”叮的急躁性子暴露无遗。
“说了,他们也了解了王爷性命的重要性,于是将他快速的送往了京城,找最好的大夫进行救治,可是,可是……,”
“硒奈的皇帝跑了,朝庭散了,京城被冀九侵占了,然后,王爷的下落,就无从查寻了。”
叮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一脸的悲戚,手紧紧的纂成了拳。
“他这样的重情义吗?”花娇柔细心的擦拭着茨蔚的脸颊,这张脸,越看越清秀,从她第一次被这张清秀的脸所吸引时,她便一直无法将视线转移向兵部统的其他男人。
跟茨蔚相处越久,她便越受茨蔚的吸引,即便是这样少见的脆弱一面,仍是强烈的吸引着她。
屋外人影一闪,方言眼尖的瞧见了,略一犹疑,她出了茨蔚的营房,寻着那抹身影而去。
一直转了好几个角,才在一僻静处看到了诸葛背对着她的身影。
那背对着她的身影,让她眉峰堆了起来,方言较咬了咬唇,转身决定离开。
“跟上了,却又想离开了?”
身后人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内。
“那些疑问,你不决定解开了?”
刚走两步,身后人又说了起来。
愤愤的一转身,原本将她带出来时,形影不离的人,让她产生了强烈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也神秘起来,那个会抱着人擤鼻涕的诸葛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让人难以琢磨。
“那你说吧,你知道我的疑问的话,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吧。”
“你一个个的问吧,要我说的话,可能我抓不住你想要的重点。”转过身来,诸葛带着的那一抹笑,看起来有些飘渺,很遥远。
“虎与麒麟是什么?”
“还不知道。”
“你在德天的身份,倒底算什么?”
“嗯,国师。”
“你为什么装死?”
“为了制造武器和诱发宫变。”
“为什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皇上的旨意,守南方。”
“锦囊里的方阵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认为的意思。”
“七王爷下落呢?”
“……。”
将身上的佩剑抽出一半,又大力的推回鞘内,带着不好惹的表情,方言瞟了诸葛一眼,她在向他示意他的不坦白,一别身子,方言甩开步子想要离去,若不能坦白以对,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快死了。”
身后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在硒奈与德天边境时,她一看到他,便觉得诸葛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的在守缜缬,不管在哪一方的战役,他总会用一根无形的线在牵扯着,而在她不知道的表象下,他究竟还有多少可挖掘的秘密?
原本一脸神秘莫测的诸葛,在方言问完了全部的问题时,竟换上了皮皮的笑容来,走近方言,开始了他的连珠炮般的提问。
“你认为龙与凤是谁?”
“嗯……?”方言眼神闪烁开。
“为什么觉得我有国师以外的身份?”
“嗯……!”方言抿了抿唇。
“听说我死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方言拧起了眉。
“我离开了,你又是什么感觉?”
仍是无言。
“锦囊里的第二个方阵,你的回复是什么?”
方言想要逃开了。
“我想要成亲了。你说好不好?”
“哈……?”方言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诸葛那张凑的很近的有些赖皮又透露些奸诈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章 寻情
秋风乍起,扬起了方言的长发,一片黄叶卷上了方言的长发,诸葛伸手将它摘下,捏在了手心,原本嬉皮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嗯,前些日子,天天在江南看美女,突然生出了感叹,我到年龄该成婚了,否则,皇帝那小子会给我指婚。”
“美女?”方言双目盈盈,诸葛在南方一边主持着战事,还一边有功夫去看江南美女?
抚上了自己的铁面,眼神里有些受伤,从未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残破。
“告诉我七王爷的下落吧,我想帮茨蔚。”叉开了话题,方言不想跟诸葛说他成亲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能帮茨蔚?”
“因为,因为,……。”
“他们就是你所认为的龙与凤?”诸葛索性帮她说出来。
他怎么又知道了?方言的心情很差,诸葛越是聪明,现在越是明察秋毫,她就越是恼怒。
“有些东西,你想帮也帮不上的,也有些东西,是我想做也无法做到的。”诸葛微叹一口气。
“你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有,”他并不神仙,他只是善于算计而已,“比如洚原的屠城,我知道会发生,却无法阻止,因为不是洚原被毁,便是整个德天被吞;再比如,谁是龙凤麒麟,是天机,有的时候,老天会保密到的他出的谜语,只有他才知道答案;再比如,就算李斩会死,我也无能为力,尽力救治是一码事,他活不活,便是阎罗王的事,我无法控制;还比如,我无法探测出现在你的心意。”
干脆点的,方言向着貌似一脸正经与深情的诸葛踹了一脚,以前的怨气怒气,对他态度难以琢磨的愤恨,都用这一脚踢还给他。
觉得还不解气,一连给了他好几脚,诸葛忍痛边退边躲,方言与他第一次见到的方言已经不一样了,那性子淡漠、不苟言笑、喜怒不惊的方言现在也会喜怒俱色,也会替他人担心着想,还会对他假以辞色了。
“你就去成亲吧,找那些江南美女吧,少来招惹本将军。”再狠狠的给了他一脚,方言扭头便走,他是国师又怎样,她还是将军呢,总是做一些暧昧不明的事情来,她没那闲功夫陪着他去玩猜心游戏。
揉着发疼的腿,诸葛满眼的委屈,方言绝然离去的背影让他鼓起了颊,好不容易想来个表白,却落个这样的下场,他的幸福日子本来是眼看到来了,却突然又扭着跟着方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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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可以当将军,但是她却仍只是百夫长。
卓冰指挥着士兵们整理着军械,兵部统的运作如最初她刚入伍之时,但是她的身份也不一样了,花一年的时间她爬上了百夫长的位置,但是,也只是这个高度了。
北宫薪死了。北宫薪是她之所以会那么拼命的一个主因,她想要他死,有的时候恨北宫薪更甚过于恨磐国的侵略,磐国的侵略对她来说是一种毁灭她全部的仇恨,而北宫薪的行为对她而说,还附加了对她感情上的欺骗。
可是他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能再很坦然的面对叮了。
就连叮去了缜缬拼杀,她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去担心他,叮的凯旋而归,授勋归队,让他们的距离拉的更大了,距离大了,梗在中间的因素也就更多了,她便可以更有理由堂而皇之的躲开他。
帮着拾起一个小兵落下的大刀,在手中掂了掂,那家伙的刀法有精湛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了吗?他在断臂时,明明她还比他更加厉害,在剑法上比他还要高上一层,后面不断的战事,他是怎样爬到了刀法一流的境地的?
舞动了两下,刀不如剑让她使得顺手,垂下手来,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讨巧的方式就能取得大成就的,刀有刀的使法,剑有剑的技巧,兵刃的选择并不能快速的让一个人出类拔萃,叮的成就,还是在于他的努力。
所以,她现在仍在百夫长的位置,除了在武学天份上不如叮,自己的努力也不及于叮。
远远的,她看到了叮穿行于较场,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是俊挺,卸去盔甲的他一样威武不凡,一年前她所鄙夷的小军官,在阳光下扬着自信的笑容,接受着其他士兵的行礼问候,被所有的士兵以崇敬英雄般的尊敬着,这就是人的价值,总是在不断的突破与改变。
帮忙将兵器搬入库房内,回头瞥了一眼匆匆而行的人影,他的脚步,不会因为她的注目而停下。
叮停了下来,举目四望,偌大的较场,分散的营房,他仍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不断有士兵向他行礼,他以微笑回应着,曾经他在入伍第一次会师的时候说过,他若是当上了将军,也会像玉其林那样,拿根鞭子,甩的噼叭作响,威风凛凛的让所有对他产生敬畏感。可是只是一年多的时间,他就跻身为德天最年轻的将军之一,然而一年前那种想法在现在的他看来,确实幼稚的可笑。
可能,以他的年纪和秉性,还不适合像玉其林那样铁面治军,至少面对这些向他恭敬的行礼的士兵,他是绝计拉不出玉其林的铁面来。
在士兵向他敬礼的同时,他也探询着他要找之人的下落,女百夫长应该是惹人注目了,可是,人影攒动的大较场,总是难以捕捉到卓冰的身影,而往往他按人的提示走去时,又总是扑了个空。
挠了挠头,四下张望仍是搜寻无果,他有些气恼了。
他回来也好些天了,就算是很多的事情会绊住他的腿,但是他仍是尽量的找机会去接近卓冰,他是没想到,一个将军要找一个百夫长,本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在现在却进行的相当的困难。他不愿意以将军的身份去传见,白天有空时找寻又总如大海捞针般,就算进行事先的打探,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其见,等所有的工作忙完时,夜已深沉,也不方便再探女将营了。
他与卓冰之间,像无形间竖起了一堵墙来,他们总在墙的两侧来回行走着,知道彼此近在咫尺,却总在擦肩而过。
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了,带着他往前走,叮侧头一看,诸葛带些慵懒的朝他笑着,白头怪人还一如以前的怪。
“叮大将军,”手臂一用力,勾回了还不时回头四望的叮,在叮有些不耐的望着他时,他才开言道:“有没有兴趣跟我玩结拜?”
“结拜?”叮皱起了眉,他很久没有玩过了,不是,义正严辞的纠正道:“结拜是不能玩的,要玩就要玩真的。”
诸葛一撇嘴,“那还是玩!”
“行了行了,就说要不要和我结拜吧?”
“行啊,诸葛你的品行没话说,为什么不结拜?”叮豪气的说。
“哼哼,那你就是我老弟了。”
“但你得告诉我我大哥的下落。”
“现在起,我就是你大哥了,我年龄最大。”
“那告诉我我二哥的下落。”
“行,这事慢慢说……。你多大了?”
“十九。”
“这样啊,和小老虎是一年的啊……?小我很多。”
“哼哼,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命运哪……。”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天
忘记了最初的梦想,
落叶似雪般飘飞,
纷乱的战场、呛人的硝烟,
在大雨过后只剩下坚强。
卸下了盔甲,
看满天的星光,
哪怕幸福只有一天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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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子的上方炊烟袅袅,屋外的水车靠水流而自动的转动灌溉着,篱笆根怒放着傲风的菊花,鲜少还有几只鸟儿扑腾的飞来飞去,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一匹未被拴上马桩的枣红色马,来回的踱在拴了好几匹马儿的马厩外,轻甩着尾巴,自在悠闲的啃咬着干草。
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的被人全部敞了开,系着围裙,穿着女装的茨蔚将手上的手渍往围裙上抹了两抹,入冬后的气温慢慢的转为寒冷,但是她的额角沁出了密密细细的汗珠来,抬肘一抹,吸了吸鼻,她快速的步向柴禾堆,抱了一满怀的柴禾,又跑向了厨房,灶头上那盅草药散着些许白色的热气,熬药要用粗材慢熬,曾因为母亲的缘故,她对熬药一事,十分的拿手。
只是这身衣裳,她穿的有些不大习惯了。方言倚在门口,看着茨蔚娴熟细心的煎熬着草药,一点也不觉得突兀,看惯了她的一身戎装或铠甲,穿上了一袭长裙,她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因为兵部统内早吸收了女兵的加入,或许因为她早已知晓了茨蔚的身份,又或许茨蔚本身给她的感觉就是应该这样的温润,所以,她能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茨蔚的改变。
轻轻的拍了拍花娇柔的肩,看着她的眼里仍有未褪尽的受伤,带着安慰的将她拥了一拥,在花娇柔露出一抹笑容时,她不得不赞叹花娇柔的大度与宽容。
走向了田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