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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先礼后兵吗？还是就那么笃定她们一定会乖乖听话任人摆布，所以不屑于用刑逼供？
“主子只吩咐小人请两位姑娘过去。”说完就退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影和千雪一眼。
影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撑着已哭到无力的千雪，跟在他们后面。
连普通的仆人都能做到这么不卑不亢，镇定自如，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更不简单，影心中暗自思付：他，到底是谁？
几个家丁带两人走进一间大厅门口后就自动离开，影定了定神，拉着千雪踏入厅内。
大厅正上方坐着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灰衣，面目冷清，看到两人进来，眼睛里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
“原来是凌风堡的堡主大人，难怪有胆敢打幽冥城的主意。”
吴义翰，人人称赞的大英雄大豪杰，骨子里却是十足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堡主真是健忘啊，幽冥城可帮您除了不少眼中丁肉中刺，不知道您现在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呢？”影好心提醒，他可是幽冥城杀手组织的老顾客，老底可都掌握在幽冥城的手中呢。
“咳……咳！”吴义翰微微咳嗽，试图掩饰掉自己的尴尬，随即义正严词道：“那些都是该死之人，吴某也只是为民除害罢了。”
“哦，我原本都不知道那么多江湖义士都该死呢，多亏堡主告之，我识人果然不如吴堡主。”影继续嘲讽到。
当初只是那些人的名望大于他，他便怀恨在心，出高价请幽冥城杀手解决掉，可见此人小肚鸡肠到何种地步，真不敢相信此次行动的幕后之人居然是他。
“姑娘何必处处针对吴某，我只是想请两位姑娘聊聊，谁知手下人放肆，竟然如此对待姑娘。”吴义翰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但很快镇定下来，满脸堆笑，“姑娘站着不累么，我看你身后的那位姑娘已经快要晕倒了，何不坐下再谈？”说完还向影身后瞟了瞟。
果然是只老狐狸，不动声色就转了话题。
影转过身看看千雪，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看来被吓的不轻。毕竟是从小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来到幽冥殿又有玄冰的万般呵护，看惯了人间温暖，何曾知道人心，还有着最黑暗的一面！
影慢慢扶着千雪坐下，然后死死盯着吴义翰，“你想要什么？”
吴义翰笑的越发开朗，“吴某只是为了帮忙取回本来属于幻镜城的那件东西罢了。”
听得此言，影厌恶的避开眼，伪君子就是伪君子，明明自己想要，还非得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可，只可惜本姑娘不玩这一套。
“堡主就这么肯定东西一定在幽冥城的手里？别忘了幽冥城有的只是杀手组织，只做人命生意，对你们口中所谓的宝贝没有一点兴趣。”
“那么你敢保证幻镜城城主一夜之间莫名其妙暴毙，真就与你们毫无关系？”吴义翰慢条斯理的问。
“堡主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便查清楚是幽冥城所为，不过，本姑娘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威胁。”影冷哼。
吴义翰没有再说话，反而戏谑的扫了影和千雪一眼。
“兄弟们听说抓到了幽冥城的杀手，还是两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可是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幽冥城的杀手与平常女人品尝起来会有什么区别呢。”
闻言，千雪的脸色更加苍白，吴义翰笑的越发猖狂。
乘着他此刻得意忘形，分神之即，影忽然出手，瞬间点住他的穴位。
“你？你不是已被封住内力了吗？怎么还能……”吴义翰显然吃了一惊。
“你以为幽冥城的杀手都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吗？”影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他的惊谔，“区区迷药就想对付我，堂堂堡主竟天真至此。”
“我假装昏倒，只是想看看胆敢跟幽冥城作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惜……”影做出一脸失望的表情，眼神却是凌厉：“可惜只是有勇无谋的蠢货一个，白白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从千雪央求她带她出去时影便开始怀疑，千雪对着她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镇定，眼睛里的慌乱却无法隐藏。
于是，影便将计就计，假意答应她，一边派人传书给玄冰，千雪有问题！
加上千雪一向在影面前都很安静，在街上的时候却不停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更像是在缓减自己的紧张感，影就知道，她绝对瞒着玄冰，或者说，瞒着幽冥城做什么事。
果然，千雪拉着影走进了那间茶楼。
在那一刻影自己心里甚至有些兴奋，倘若千雪真的是幽冥殿的奸细，背叛玄冰，到时候玄冰就算再心痛，也定然不会容她！影怎会不知玄冰和她都是同一类人，可以忍受一切，独独容不得背叛，对杀手来说背叛才是最致命的。
直到在牢房里听到千雪的解释，是她误会了千雪，黯然的同时心里居然也有了一丝庆幸，影才知道，原来连她自己都一直在期望千雪不是那个背叛之人，原来她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痛恨千雪，恨不得她消失，彻底的，消失。
现在，见到了真正的敌人，当然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局布的不错，可惜演出实在太糟糕，而且我已经被你们这帮蠢货磨的失去耐心了。”影顿了顿，放缓语气，继续说下去，“不过看在你还有几分胆色，你喜欢怎么样的死法，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万一交到冥王手里，就冲你刚才侮辱千雪的那几句话，你的下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吴义翰原本闪烁着得意光芒的眼睛瞬间变的死灰，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我怀疑他连站都站不稳。
影万分鄙视的扫了一眼吴义翰，转头看向千雪，千雪表情呆滞地望着影，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痛苦，还有……恐惧。
影甚至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与她对视，只低头轻轻说道：“没事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耐心等待就好。”
依照她留下的记号，幽冥城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来这里了吧。
表面上这件事好象就这么结束了，然而影的心里却越发惶恐不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具体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过得意忘形了，影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内，却不知自己也在别人的算计之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次的失误，她输的凄惨无比。
第九章 失误
“既然吴堡主不知道如何抉择，那我就再麻烦点帮您决定好了，一定不会让您感到丝毫痛苦。”影嘲讽的望着吴义翰，轻描淡写的提出建议，指尖轻轻在自己的脖颈间来回比划，“只一剑，堡主就可以永远安歇，再不为世间俗事所烦扰。”
“公子救我！”吴义翰忽然大叫，死灰般的眼睛突然焕发出光芒，视线透过影直直的盯着对面，整张脸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扭曲。
“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异常突兀。
“在下倒觉得能死在影姑娘的笛音中才算得是一种幸福，堡主觉得如何？”
影心里一沉，这人进来多久？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要是他刚才出手，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强自镇定，不待转身，忽然全身一僵，动弹不得。
“你……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何必藏头露尾，遭人鄙视？”影狂怒。
身后的人似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放声大笑起来，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狂妄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
警觉到危险的迫近，影的全身神经紧绷，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
来人慢悠悠的绕到吴义翰身边，随手解开他的穴道，嘴里还不忘嘲讽着：“吴堡主在江湖历练也几十年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影这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明明是很柔和的面孔，却浑身都散发着邪魅的气息，令人生畏。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回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
“老夫惭愧，谁曾想这女人小小年纪便如此狡猾，一时不察，落得个……”吴义翰弓着身体唯唯诺诺的回应，一副狗奴才的嘴脸。
“你不是该惭愧，是该死！”男子冷冷盯着吴义翰，“偷偷摸摸抓走幽冥城的人，还妄想着要瞒天过海，难不成想自己来做主子？”
吴义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不住地哆嗦着，“属下只是想为公子分忧，绝无二心，公子要明查啊，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本公子自然会明查，不放过蛛丝马迹！”
听到他和吴义翰之间的对话，影终于想通自己之前的不安来自何处，他的出现，原本存在的疑惑都得到合理的答案，然而，却也令她产生更多的疑惑。
刚刚吴义翰只是说自己抓住两个幽冥殿的杀手，似乎完全不知道千雪的真实身份。那么，千雪房间里面的信就不可能是他派人放进去的，所以，最初引她和千雪出来的，并不是吴义翰，那，难道是吴义翰口中的公子？他，又是何人？
吴义翰自作聪明的抓了影和千雪，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料从一开始就在他所谓的主子视线范围之内。不过，谁又能想到凌风堡这样的江湖一大门派，居然也只是他人的附属，那吴义翰委托幽冥城所做的事情大概也是他主子的意思。
这样费尽心机，不惜雇用所谓正派中人最为不齿的杀手组织，使凌云堡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却躲在背后，反而推出个奴才做堡主。
并且只在瞬间就制住我，武功有多高强根本不得而知，他若想要什么，根本没必要同吴义翰之流一般大费周章，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影的内心一片纷乱。事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简单。她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却始终寻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能强自挣扎。
“影姑娘，我们见过面的，”他嬉笑的语气，看向我的眼神阴沉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光芒，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幻镜城！”
又是幻镜城！影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不明白公子是什么意思？”
幻镜城里见过她的人此时恐怕早已转世投胎了吧，怎么可能有空站在这里神情悠闲地同她谈天说地，除非……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顿时苍白。
“原来是你！”
“正是在下！”他微微点头，嘴角上扬，“幕云城，楚云寒！”
果然是他！
幻镜城的笛音，险些要了她的性命。事后影虽怀疑过很多人，但根本不曾想过那个人，居然会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幕云城大公子——楚云寒！
所有的谜团刹那间全部揭开，为什么吴义翰懂得写信引千雪出来却似乎完全不知千雪是何人，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更甚至于，为什么沈良将死之时，却突然维护她的做法……她总以为那是父女天性，总以为是沈良临死之前的悔悟，却原来，都只是一场谋划。沈良，终究摆了自己一道，轻易便将自己卷入其中。
所有的事情一一恍然，以楚云寒的聪明及势力，要想找出那日沈良处处维护影的原因并非一件难事。
“那我是不是该多谢楚公子的不杀之恩？”
影拼命压抑住自己心中的起伏，用讥诮的神情掩饰掉瞳孔中的慌乱，抬头看向楚云寒，出言讥讽道。
既然那时没有杀她，何以又弄出这么一个局要她往里跳？又或者，他真的是想利用千雪来威胁玄冰什么，而她，又恰巧奉命保护着千雪。
“呵呵，影姑娘何必这么客气，千金易得，知音难寻。当日在下也只是听得太过入迷，以致一时感觉意犹未尽，便贸然顺着笛音接了下去，绝无半点恶意，还望姑娘见谅。”楚云寒当真装模作样的摆出谢罪的姿势。
“哼！绝无半点恶意？那现在公子如此待我难道是出于一番好意？”影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呵呵，这个问题嘛，待会你就知道了。”楚云寒故意放缓语气，“现在我们不妨猜测一下跟你一起的这位姑娘会怎么样。”说完还向影眨眨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千雪？影心里更是一惊。糟糕，只顾着自己紧张，完全忘记了千雪会被吓成什么样子，现在的局势完全处于被动之中，连她自己都慌乱无措，更何况从未介入江湖的千雪呢，影暗暗着急，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吴堡主，那可是幽冥殿冥王的女人，你可要小心伺候着点！”楚云寒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影的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而吴义翰两眼冒光，奸笑道：“我还纳闷为何幽冥殿会有完全不懂武功的杀手，原来是冥王的女人！”色咪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千雪所在的方向，“能成为冥王的女人，媚惑之术一定了得，吴某乃惜花之人，怎么舍得这么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受到伤害呢。”
影看不到千雪的表情，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楚云寒，从未像此刻般痛恨自己的武艺不精，才落得任人摆布的下场。
“不要，求求你，不要……”千雪拼命哀求着。
身后是千雪的哭泣声，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而影，却无力救她。
玄冰，我沿途明明留下了记号，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出现？影几乎要放弃希望。
“如果姑娘是在期待什么人出现的话，可能要失望了。”楚云寒像是了然她心中所想般，笑咪咪的说道，“我稍稍给那个人制造了一点麻烦，一时半刻恐怕很难赶到。”
“你改了我留下的记号。”影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是疑问，是万分肯定。
“我只是在其他地方也留了一些同样的记号。”影绝望的表情让楚云寒感到愉快，不枉自己辛辛苦苦设计一场，为查她的来历，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在里面的。
谁能想到堂堂幻镜城的千金小姐，居然会躲在另一个城主身边，十年如一日，甘心成为那个人的杀手，于他这不得不说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姑娘不防再猜猜冥王会怎么猜测，想必会更有意思。”
楚云寒倒想看看，这个一直冷漠如斯的女子，在濒临绝望之际，会闪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影，只是缓缓闭上眼睛，不想猜，更不敢猜。
“不要碰她！”她想强硬，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更像是一种哀求，“这样对待冥王的女人，你以为他还会乖乖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哦？冥王会怎么想象在下并没有兴趣知道，我更好奇的是，如果现在你可以反抗，你会怎么做？”楚云寒兴致盎然的问影。或许，对他来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我会杀了千雪！”影冷冷回他。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又不愿眼睁睁看着千雪遭人侮辱，更加不会让他利用千雪来伤害玄冰，所以，影惟有杀了千雪。
“哈哈……好！我给你机会！”楚云寒忽然开口，塞给影一柄长剑，然后出手解开她的穴道。
无暇考虑他这么做的意图和话里的含义，影转身朝着千雪所在的方向冲去。
纵然她讨厌使剑，纵然她知从此无颜面对那个人，那个她用全部生命爱着的人。然而，为那个人着想，唯有如此，才可以两全。
长剑飞驰相向的那一瞬，影看见吴义翰满是错愕的表情，挥剑刺中他，心中冷笑，狗奴才，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错了主子！
然后，她看见了千雪，眼神空洞，衣衫破烂的千雪。
千雪，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害你的，我也会用生命来偿还，你等着我。
影快速举起手中的剑迎向她，不带半分的犹豫……
“住手！你干什么？”玄冰狂暴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影右手臂一阵发麻，险些掉了手中的剑。
转过头，大厅门口，一个人影直立，残阳的余光点点撒在他的身上，映衬出他盛怒的表情，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大厅内，只剩下影和千雪，以及吴义翰的尸体。而楚云寒，早已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影惨笑，心中已然了悟一切，手中的长剑掉落地上。
楚云寒，原来如此。
第十章 绝境
那天，玄冰下令将吴义翰的尸体炸的粉碎，凌风堡被夷为平地，堡里面的人全部活埋，一个不留。并且向江湖中散发吴义翰生前的种种恶行，让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侠义之名在死后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而影，被关起来严加看守，等候发落。
事实上，在看到玄冰的那一刻，影已明白，玄冰不会原谅她的。
她大概永远都会记得玄冰抱起奄奄一息的千雪时所露出的悲痛欲绝的神情，像是捧着一尊已经碎掉的玻璃娃娃。
她知道他悔，悔自己因不相信而怀疑千雪，所以没有阻止影所谓的将计就计，悔自己让最爱的女人承受那么大的伤害。
她更知道他恨，恨她！从一开始，便是影提议试探千雪的，而楚云寒的那个局，更是让影百口莫辩。他一定以为是她故意弄错记号，使他不能很快赶到；他一定以为是她自己想乘机杀了千雪。
就算她的剑并没有落下又如何，他早已认定了她的嫉妒与不甘，认定她恨不得千雪死。
可是，玄冰，你错了，我们都错了。
影想说的，终没有说出口。
三天之后，玄冰终于派人带影去见他，影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表示千雪已无大碍。只是，身体的创伤会愈合，心里的呢？
“影，你还有何话说？”玄冰声音平静的似是在询问今天天气怎样。但影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但玄冰，你可知我宁愿你狂怒，对着我大声咆哮，也不要你用这种对待陌生人说话的语气对我？
“属下知错，甘愿一死赎罪。”影跪在玄冰的脚下，一动不动。
死亡也算是一种解脱。玄冰，对我来说，被你误会，被你痛恨，比死更让我无法忍受。无法得到你的爱，至少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无怨无悔。
“知错？我看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当时我晚了一步，千雪会怎样？”低沉暗哑的声音，却是阴冷狠绝的语气，“影，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却依然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影沉默不语。能说什么？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地位，一个连生命都不能自己掌控的杀手，一条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也许，只是一个毫无生息的工具，杀人工具。
对，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要杀千雪，至于她为什么要杀千雪，杀她对自己有何好处？这些，根本不重要。
她连思想都不是自己的。
有时候甚至连影自己都开始怀疑，那天到底有没有楚云寒这号人物出现，她又怎么能让玄冰相信，有一个人曾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然后在他赶来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理会影的沉默，玄冰一掌劈下，残酷无情。
不论你有什么理由，不论你是谁，都无权动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的人，就只能由我来支配。影，在我身边十年，你却连这点都没能领悟么？
而影，只是安静的低头，闭上眼睛，一如从前的每一次完成任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