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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声屏住呼吸,他也听到了从楼上传来轻轻的“擦擦”声,声音很轻,听上去却是沉重拖沓,似乎楼上有一个人在拖着甚么重物前行,声音越来越近,方晴仰着头看着楼梯的拐角。
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楼梯拐角上的雕花木球,这只手毫无生气,是那种惨白的颜色,沉重的脚步声又响了一下,一张脸慢慢转了出来,高远声的心突地大跳,他依稀看出是小琴!她的脸已完全腐烂,爬满了蛆虫和苍蝇,鼻子和嘴唇已经烂掉,露出一副白生生的牙齿,一只眼珠似乎快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尤其是她的脸上竟似乎看得出带着笑容,这副笑容让高远声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曾经在医院的太平间当过推尸工,见过无数的尸体,可眼前的这具尸体比他见过的任何尸体都可怕百倍。小琴的头微微后仰,一柄斧头深深地陷进她的头顶,已经凝结的血迹将她的半边脸染成一片暗红色。
他终于知道当年方晴是如何杀害小琴了!她是从背后用斧子劈开了她的头!
这具可怕的腐尸艰难地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屋外的高远声和屋内的方晴愣愣地看着它,“啪”地一声响,高远声随声看过去,是小琴的耳朵,象一团软泥似地粘在了楼梯的木板上,几只苍蝇盘旋着叮了上去,“晴姐我回来拿我的衣服”尸体慢慢地说道,声音沉闷模糊,似乎她的舌头也已经腐烂。
那具尸体执着地慢慢向下走,“晴姐我真的好想读书”
高远声使劲撼动着窗条,很结实,他大声叫道:“方晴,快出来,快出来!”他的声音嘶哑,方晴却似乎惊得呆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具尸体,小琴的尸体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来,似乎想去抚摸方晴的脸,高远声大声叫道:“不,不!”方晴向后微微缩了一下,她突然大声叫道:“滚出去,滚出我的屋子,你已经死了,你怎么还会活过来!”她的声音歇斯底里。
方晴突然转身奔下楼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高远声叫道:“方晴,快打开门出来。”方晴充耳不闻,她转身直奔进一楼的餐厅,高远声看到小琴的尸体缓慢地跟随着移了过去,他咬了咬嘴唇,突然使劲用脚踹着屋门。
陈浊星跳起身来,他道:“他在干甚么?他难道不怕被别人听见?”朱获真道:“我们去看看。”两人奔到院门前,朱获真敏捷地翻过铁门,他打开门让陈浊星进去,陈浊星一下子抱住高远声,“你怎么了,冷静一点。”高远声象疯了一样地挣扎着,朱获真掀开窗帘,他和陈浊星同时看到方晴的身子从眼前掠过,她飞快地奔上楼去,陈浊星奇道:“她在做甚么?”他马上就知道了方晴如此恐惧惊慌的原因,因为他看见那具可怕的尸体慢慢从餐厅挪了出来,它尾随着方晴!陈浊星全身发抖,他直愣愣地看着小琴慢慢地上了楼,他扭头对朱获真道:“那是甚么?你看到了么?那是甚么?”朱获真的脸色苍白,他低声道:“我看见了。”高远声突然奋力挣脱了陈浊星,他一把抓住朱获真的手臂,掐得朱获真直皱眉,高远声嘶声道:“你不是会捉鬼驱魔么?快捉住它!快捉住它!”
朱获真看着高远声,他低声道:“我捉的是邪物,它确实是鬼,却并不是邪物,它是在报冤,这屋子里确实有一个邪物,但是这个邪物却是一个人”他似乎有些不好措词,又对高远声深感歉意,他道:“对不起”
只听楼上纷乱奔走的脚步声,方晴还在逃避着那具活动的尸体,她至始自终都没有惊叫,她甚至没有听从高远声的话而打开门逃出来,她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三人听着楼上的动静,高远声的泪水流了出来,他离他所爱的人只隔着一堵墙,却不能去救她,过得一会,楼上的声息停止了,夜幕下只听见门前小喷泉的沥沥水声,高远声泪流满面,他的身子慢慢软倒,他道:“我还是没有能救得了她,她死了。”
陈浊星叹了口气,他与朱获真互看了一眼,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去劝慰高远声,高远声抱着头蹲在地上,陈浊星和朱获真点燃了烟卷,他们任高远声独自一人去发泄他的绝望和伤心,过了一会,高远声站起身来,他道:“我们走罢,一会警察就要到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倒让陈浊星和朱获真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高远声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三人推开院门,高远声回头看了看那栋小楼,他叹了一口气,方晴依然对他是全然的冷漠,令他心碎,可他不能放弃!他还会回来的!
陈浊星拉着他的胳膊,现在只能去找到宋照的灵魂,先回到永乐三年再说了,刚走得两步,高远声就停住了脚步,他盯着公园路边的一丛灌木,陈浊星道:“你怎么了”他突然住了嘴,他看到高远声的脸上肌肉扭曲,似乎看到了甚么可怕的东西。
陈浊星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里静静地站起一个人,月光撒在他的脸上,那是“高远声”,这个时间里的“高远声”。
陈浊星吃了一惊,他听到身边的朱获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远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高远声,他慢慢地道:“你你是谁?”
高远声的心里一紧,他看出对面的自己眼里带着一种最深的恐惧,宋照说得不错,能够让自己最感到害怕的只能是自己,这话真是带着一种哲理。
“高远声”慢慢挪步走近,他道:“你到方晴的家里来做甚么?你把她怎么了?”他的手指节发白,手里紧紧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头。
三人惊得呆了,他们对眼前的“高远声”无能为力,他们不能伤害他,也不能让他伤害高远声,否则高远声就会陷入噩梦般的生死循环!
“高远声”厉声道:“你为甚么不说话?”他的声音颤抖,月光下他的影子也在微微抖动,这是一个人害怕到极点的表现,而当一个人如此恐惧的时候,却是最危险的。
“恐惧会让他对使他害怕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三个人同时想起宋照的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二十五、来自自己的威胁()
“高远声”又前行了一步,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却让三人更加恐惧,陈浊星使劲拉了高远声一下,“快跑!”三人转身就奔,只听得“呼”的一声,高远声向旁边跳了一步,一块石头从他的耳边呼啸掠过,在院墙上绽得粉碎,这一下肯定是想把他置于死地,三人头也不回,一直向前奔,在路上陈浊星招住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坐上车,高远声回过头去,只见那个“高远声”站在街口盯着远去的车子。
出租车一直驶到火车站,最近出发的火车也要等四小时,惊魂未定的陈浊星在路口又揽住了一辆出租车,惊奇的出租车司机听到他们所去的目的地之后要了一个高得离谱的价钱,陈浊星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高远声和朱获真也觉得此时尽快离开为好,一想到宋照所说的那种无尽的生死循环,他们就感到毛骨悚然。
出租车在陈浊星的催促下在夜幕中飞快前进,出租车司机颇有些紧张,看这三个家伙的神魂不定的神情,似乎是犯了甚么大案的逃犯,出租车司机十分后悔拉着这三个人在半夜里走这么远的路,好几百公里呀!他不时用眼光瞟着后视镜,在心里确定了一个最危险的人物,也就是那个脑袋半秃的家伙,他的样子最可怕,一路上最赶的人也是他!出租车司机已经作好了随时跳车的心理准备。
就这样一车上的四个人怀着不同的紧张情绪来到了小镇,天已经亮了,出租车司机松了一口气,阳光普照下车上的三个人已经不那么可怕了,而在黑暗中怀着可疑的心情看甚么总都显得那么狰狞,尤其当他接过高远声递给他的那一大把钞票时,他觉得这三个家伙似乎还变得有些可爱了。
三个人站在镇外的路口上,另一个“高远声”带来的威胁已经解除,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宋照的鬼魂,可怎么去找?到哪儿去找?高远声和陈浊星同时看着朱获真,朱获真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些甚么,他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找”
“你不知道?”陈浊星道,“你不是以捉鬼为职业的么?竟然会不知道怎么去找一只鬼魂?”朱获真道:“我我”对于这句问话,他有些不好回答。
“我,我,我,”陈浊星打断他的话,“你‘我’个甚么?”他的心情烦燥,自从进入了那艘飞船,他感到他的整个人生都变了,那些电影电视剧里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穿越情节到了他们的身上完全变了样,这一路他已经受够了,从一出山洞的那柄铁叉到现在的走投无路,无论穿越到什么时代,总是没有好事。
高远声道:“急也没用,宋照不是说他的灵魂会主动来找我们么?我看我们还是回到招待所去等着罢,这一夜没睡,也该歇息一下了。”三人来到镇上的招待所,开了一个三人间,闷头睡了一天,陈浊星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来了没有?”这话是冲着朱获真说的,朱获真摇了摇头,就连在梦里,他也没见到宋照的半根头发。
三人在招待所的食堂就餐,陈浊星道:“这里比永乐三年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钱吃饭了,不用去偷人家的玉米。”食堂的饭菜很糟,不过确如陈浊星所言,总比去偷好。
一连两天,三个人足不出户,宋照的所谓灵魂一直没有出现,陈浊星感到自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甚么也不能做,甚么也做不了。他蹲在厕所里,听着隔壁的猪哼,一连抽了两支烟,身边的这块隔块就是那半块残碑,他们曾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移了出去,可现在它还在原地,他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扣着碑上的漆面,脱落的漆下露出“海归”两个字,“海归,海归”陈浊星自言自语,“这下子比出海遇险还来得有劲,我们该怎么归呢?”
陈浊星弯着腰在院子中的水管边洗了手,他直起身来,看见朱获真负着手站在离招待所不远的街道边,他似乎在打量着这个招待所,陈浊星在心里想道:“已经在这住了两天啦他在看甚么这个怪物。”他和朱获真两人一直没有获得相互间的好感,朱获真虽不象他这样外象表露,但也看得出他对于考古专家并不十分感冒。
陈浊星用研究地眼光看着朱获真,他突然发现朱获真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他的神情有些古怪,而这副神情竟象是在那儿见过,陈浊星正准备向他打招呼,朱获真却转身走了,陈浊星站在院中,他感到有些甚么事不对头,却又说不上来。
天色暗了下来,陈浊星看了看空中翻滚的乌云,看起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了,不出所料,一道闪电在空中蜿蜒而过,天空中震起一声巨响,顷刻之间大雨如注,雷声中陈浊星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为甚么刚才会觉得朱获真和往常不一样了,朱获真的胡子哪儿去了?他已经习惯了朱获真闲时用手拈着稀疏的山羊胡须的样子,可刚才见到的朱获真没有胡须,更让陈浊星感到心惊肉跳的是,朱获真的神情竟与他们在方晴屋外见到的“高远声”一样,带着那种从骨子里的害怕。
这是另一个“朱获真”,他找到了他们!
陈浊星飞奔入房,高远声和朱获真正斜倚在床头上看电视,陈浊星喘了几口气,他道:“这儿不能再住了,我们立即就得离开!”
两个人诧异地看着他,陈浊星道:“刚才我看到了他。”他指着朱获真,“是另一个他找来了。”朱获真的脸色立时苍白,宋照的灵魂还不知在哪儿游荡,而对于他们的威胁却不断出现,高远声二话不说,他穿上皮鞋,朱获真道:“这么大的雨”高远声道:“再大的雨也得走。”他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三个人在暴雨中跌跌撞撞地行走,他们不由自主地向着宋家的祖坟山的方向前进,雨伞对于狂风中飘散的雨珠毫无作用,三人身上已经湿透,街道屋檐下两个小孩端着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饭碗正在吃碗,他们惊奇地看着这三个在雨中前行的人。
陈浊星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眼镜上已经全然是水,他在寻思为甚么眼镜上没有安装象汽车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的那种配件,他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高远声一把将他拉住,陈浊星咒骂道:“这该死的宋照,死就死了,连魂也不知道被谁勾去了!”
高远声突然站住了脚步,他的脸上带着那种又惊又喜的神情,似乎解开了一个百思不解的谜题,而得到的答案却又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他大声道,“我知道宋照的灵魂在哪里!”
“你知道?”陈浊星奇道,“它在哪里?”
“记得那只漆盒么?”高远声道,“宋照被封在了那只漆盒里,它还在宋家祠堂的梁木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二十六、再回过去()
“啪!”朱获真使劲拍了一下大腿,被水湿透的裤子发现沉闷的一响,水滴四溅,他说道:“我们为甚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是五年前,宋照的头骨还在盒子里没有被发现,他的灵魂一并被封进了盒子。”
陈浊星二话不说,他转身就向着宋家祠堂的方向走去,高远声和朱获真跟在他的身后,雨越来越大,空中炸着雷,三个人毫不犹豫地向前宋家祠堂挺进,这个时代,比永乐三年还要危险,他们得赶快离开。
四下里水帘雾锁,一派朦胧,田中已经积满了水,涟漪碎绽,泥泞的田埂比往时更加难走,陈浊星努力地寻找脚下窄窄的田埂,几次差点滑倒,他用湿透的衣袖徒然地擦了擦眼镜,可看出去依然是一片模糊,他喃喃地骂了一句几乎已经成了口头禅的话:“见鬼的穿越!”
在莫明的恐惧驱使下,他们来到了宋家祠堂前,却一下子全都傻了眼,这个宏伟的宅院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可此时却依然伫立,要想将那巨大的梁木取下来,再拿出那只漆盒,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狂风呼啸中,暴雨如瓢泼盆倾,宋家祠堂的檐下水流如瀑布,地上早已积成小溪,一道闪电照亮了这个乡人心目中恐惧的源头,宋家祠堂就象一个巨大怪物匍匐在地上,高远声怔怔地看着它,他突然大叫了一声,一脚踹在那扇还未倒下的院门上,“宋照,你快出来!”他的声音象是愤怒的呐喊,又象是绝望地祈求,在这个时间里,每一分钟都有可能被他们自己伤害,他们无法逃避,他们必须回去。
院门受了这一下重击,它向里折了进去,翻转着打在院墙上,“喀喇喇”空中响起炸雷,象是为高远声的这一脚配了一个重音,院墙上出现了一道痕,它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象玻璃上的裂纹一样在院墙上弯曲散开,“喀喇喇”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屋梁断裂的声音,一瞬时,宋家祠堂墙倒柱断,顶塌壁倾,它在时间里坚强地挺立了六百年,早已是满目疮痍,摇摇欲坠,此时再也经受不住高远声给它的最后一击。
宋家祠堂倒塌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如此庞大的一栋建筑就这样在眼前成了一堆废墟,一道闪电再次照亮了宋家祠堂,就象是老天爷给它的人生最后一次摄影,雷声震起,隆隆地在废墟上徘徊,然后渐渐远去。
就象一个神话或是一个传奇,雨停了。
高远声最先反应过来,他翻过碎砖断瓦,一直走向那根藏着宋照头骨的横梁,粗大的横梁摔在砖石里,已经断成了两截,在断面上他看到了那只漆盒,光洁莹润,就象二千年前它刚刚被漆好,宋照,他就在盒子里。
高远声蹲下身子,盒子上能看到那两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辩,没有犹豫,他扯断了它们,抱着盒子憾动了几下,漆盒就象长在了梁木里一样,这倒是让他犯了难,如何才能把它从梁木中取出来呢?
“呵”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音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带着某种忧伤,也似乎带着某种喜悦,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废墟的外沿站着一个人,长袍束带,头戴高帽,手柱拐杖,是宋照!他出来了!三个人一时间大喜过望,高远声道:“你终于出现了,快送我们回去吧!”宋照点了点头道:“回到飞船去。”他就象一个影子一样蓦然消失了,陈浊星举头四顾,他第一次看到鬼魂出没,不免有些惊奇:“他他去了哪里?”朱获真道:“他已经去了,我们快走,到飞船里去。”三人毫不犹豫,跌跌撞撞地向着宋家祖坟走去,一场大雨过后,乌云四散,天空透出月光,地上虽仍是泥泞,倒是比来时好走了许多,三个人提心吊胆,他们最深怕的是那另一个“朱获真”突然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路过小镇街道的时候,陈浊星向高远声招了招手,两人将倚在街道上的一架长梯扛了就走,小镇上民风素朴,一般常用的桌椅凳柜平日里就放在街边,不用搬来搬去,也从未被人偷过,此时一向端重的考古专家竟主动作贼,倒让偷窃惯犯高远声吃了一惊,看来生存的环境对于人的改变有着很大的影响。
三个人轮换着抬着梯子,宋家的坟山虽然不算高,但扛着一个长长的梯子,也让他们走得够呛,他们远远就见到宋照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就象一尊石像,陈浊星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宋照肯定知道自己的尸骨葬在了何处,要是能问问他,回去后就可省去许多的寻找时间,可此时却由不得他多想,在后面扛着梯子的朱获真推着他,令他不由自主地直向后山走去。
梯子搭在峭壁上,长度正合适,三人爬进山洞,将梯子抽了上去,这下子算是安全了,就算另一个“朱获真”跟踪而来,他也飞不上这七、八米高的石壁,入墓的洞口和他们离开时一样,陈浊星刚喘得一口气,只见高远声和朱获真已钻了进去,看起来他们确是归心似箭,进入墓室比出来要省力很多,只需顺势滑下,三人再次回到黑洞洞的甬道里,手电筒早已不知去向,高远声点燃打火机,飞船的入口已经敞开,看来宋照已经进去了,陈浊星拍了拍手,飞船内立时灯光通明,照亮了一条条通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