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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中考？高考？”韩放轻轻的念着这几个字，楚月牙原本以为他又会好奇的问，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月牙，有时候我在想，你一定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一定是天外之人，许多东西你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啊哈哈哈，你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楚月牙哈哈笑了两声，“你想知道我从哪儿来吗？”
“我知道你从哪儿来。”韩放很淡定的道。
“你知道？莫非……你也是？”楚月牙猛然抬起了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韩放英俊的侧脸，“不可能……怎么可能……”
“从你娘的肚中而来。”韩放继续淡定，楚月牙差点儿没喷死，接着又听韩放道，“其实，你从哪儿来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经历了这么多，还有这么多人，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我这个最初的人身边。”
“最初的人……”楚月牙重复着这个词，接着笑了，“是的，最初的人。”
她穿越之后，翻墙而出之时，第一个遇上的人，不就是他吗？他坐在车中高很傲娇的样子，然后如同丢垃圾，让阿语将她丢出去的样子，在这一刻放佛清晰无比。
“我……”
“……”
两人同时开口，却在看着对方眼神的时候，相似而笑，夕阳映照之下，这笑容如同最美的话，熠熠生辉。
第四百一十二章 归途
两人依偎着，站在这里，感受着风儿吹过，看着日看着月牙出现在天空，佛堂就在不远处，那重重的敲钟声，让人心底宁静平和，仿若容身天地之间，再也不过问事实如何了。
“冷不冷？”韩放轻声问道，这秋，入夜后在山顶的温度是很低的，“要不要我把我的斗篷也给你披上？”
“不用。”楚月牙摇头，把头往他怀中蹭了蹭，“蹭在你怀中就很好了，温暖的，又踏实。”
“嗯。”韩放轻轻“嗯”了一声，停了一阵，突然道，“想不想……来一个礼成？”
“什么礼成？”楚月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侧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韩放，“你是说……”
韩放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说话，张望了一下·然后把身上的斗篷脱了上来，硬是给楚月牙披上，才又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拿点儿东西。”
“你要去拿什么？”楚月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些，脸上刚刚韩放的那一句“礼成”，总觉得他要做点儿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了，伸手抓住了韩放的衣角，“你要去哪儿？”
“就在那边的寺庙去一下，很快就迂来，你不要走动。”韩放指了指不远处的寺庙，脸上是柔和的笑容，“好好待着，等我。”
楚月牙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韩放的衣角，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回头对她笑，然后顺着小路下去，心的跳动速度还是有点儿快，有点儿害怕。她大约能猜道他要干什么，原本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
可是临到要发生了，却总觉得有些紧张，还是没有准备好，虽然心理年纪她已经有二十好几了但是……身体才十五岁，韩放也才十七八岁，总觉得早了点儿吧。
许久，韩放才回来，脸色红润，似乎很高兴手中拿着个布搭子，便上来了，冲着楚月牙露出他那一排洁白的牙齿。
“你……去拿了什么？”楚月牙隐隐约约觉得刚刚自己的猜想好像有点儿的误差神马的，似乎跟她想象的有一定距离，“这个布搭子里头是什么？怎么鼓鼓囊囊的？”
“我去寺庙讨了点东西，给你吃。”韩放眨巴眨巴眼睛·理所当然的道，脸上有一丝戏谑的笑容，“不然你以为我是干什么？”
“没什么。”楚月牙没好气的道夺过了韩放手中的布搭子，又道，“我说你一脸神秘兮兮的去干嘛，不久两个馒头吗？还去了这么久？难道这里的和尚这么抠门·不给你馒头不成？”
“是啊和尚抠门。”韩放笑着，没有反驳，看着楚月牙手里抓着的馒头，“吃吧，凉了不好。”
是有点儿饿了，楚月牙三口两口的吃了下去，顿时觉得心满意足，身上也暖和了不少便问道；“太阳都落下了今晚我们是在这寺庙里头借宿吧？你刚刚顺便安排好了没？”
“自然是安排好了。”韩放点头。
“那明天我们就下山，然后回去信阳都吗？”楚月牙问道其实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毕竟还有毒药在身上，不应该一直拖着的，能够尽早回去便尽早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自然是要回去，若非你对这山这么有兴致，我也不会带你来了。”韩放应道，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似乎藏着楚月牙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一夜过得十分安静，寺庙的环境很好，那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平气和，楚月牙和韩放一人一间房，安然入睡，十分惬意，一整日登山的劳顿就在这安睡中度过了。
一晃五日便过，楚月牙和韩放再一次到了齐州城中，这几日都在夜以继日的赶路，没有再去看看她看的名山大川·总有时间去看的，现在还是解毒要紧。而且进入了郑国境内，多多少少有些担心龙爷的事情。
甚至一路上韩放和楚月牙都没有去打听消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和所有的恩怨是非都避开，只是一心回到信阳都。
不过现在到了齐州城，如果要回去信阳都的话，或多或少还是最好有些信阳都的情况，至少了解现在皇上是否已经将龙爷给一锅端了，他兵权也都尽数收回了，伪装韩放的那个人也给拿下了，他还有什么顾忌呢？还需要隐藏什么实力呢？应该都不需要了吧，他应该做的就是赶紧给龙爷致命一击。
这一日，韩放和楚月牙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去了一间据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茶楼，心安理得的偷听近期的八卦时间。
没有让楚月牙失望，皇上果然动手了，事情经过很简单，简单得让楚月牙觉得有些愤怒信阳都一个城西某处突然失火，据说那处是一个有钱的行商的人悄悄的租下的房子既然一把火这么简单，为毛皇上折腾了这么久都不肯动手？
“……从那里面拖出了几十句的尸体呢，焦黑无比，被烧得极为惨烈。”有人正在做详细的演说，“不过我就瞧着这事情有蹊跷，那么大一个宅院，怎么就被烧得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呢？我猜是有人下毒。”
楚月牙和韩放对视，但是都没有深入去想，毕竟这是皇上做的事情，只要成功了，让龙爷的据点没有了就是好事儿。
“……对了，前几日，从边界归去的征夷大将军杜辰逸，被派往麟州城剿匪了。”另外一桌，突然有人提起了这个问题，杜辰逸几个字钻入楚月牙的耳中，遥远又清晰·她顺着声音望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因祸得福？
“……对了，前几日，从边界归去的征夷大将军杜辰逸，被派往麟州城剿匪了。”另外一桌，突然有人提起了这个问题，杜辰逸几个字钻入楚月牙的耳中，遥远又清晰，她顺着声音望去。
杜辰逸，不知今可安好，也不知道是否找到了那个能够陪伴他的人，那一抹白衣飘飘的身影似乎又在楚月牙的脑中浮现了。麟州城，不远，想去看看，却又觉得多余。
“要不，顺路去看看表哥？”韩放似乎能够看透楚月牙心中所想，“麟州城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如果方便的话。”
“还是，不去了吧，有缘自然会有相见相聚的一天。”楚月牙摇摇头，眼神看向刚刚议论杜辰逸的人，“我们再听听，看看他们说什么。”
“嗯。”韩放没有多说，只是招呼小二又来加了茶水，再点了一两盘的小点心，准备这一日就在这里耗过去了，以免到了信阳都还是一无所知的情况，也没个心理准备。
“我说那麟州城早就该好好的剿匪一下了，那个地方，除了江湖人士，谁敢去啊。”有人接话道，压了压声音，“听说那里的客栈十个之中，至少八个都是黑店呢。”
“是啊，那地方又占着水路，每次经过那边都提醒吊胆的。现在有杜大将军去剿匪，我就放心多了。”
“杜大将军不是征夷大将军吗？应该是去边界的呢？”另有一人提出了疑惑，“简明轩简将军原本隶属禁军，怎么有带兵去了边界呢？”
“这朝廷的事儿谁看得清楚呢？”另外一人叹道，“前段日子，不是说皇上最宠的皇子泰王殿下就暴毙了吗？还有那梁国的公主也跟着殉情了。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旧事重提，楚月牙悄然看了看韩放，似乎他的脸色苍白了一些，陆泠这个名字始终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痕迹吧，她为他疯狂最后付出了生命，她以为她狠毒无比，其实到底是个傻女孩，到最后都还在为那个不曾爱过自己的人做出努力，希望他好。
如此深情……一个爱字，真是一句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言万语……。
伸出手隔着桌子，轻轻的握住了韩放的手，揉了几下，认真的看着他，直到他抬眼对上了她的眼神，才露出微笑，想以此温暖。
“是啊，才死了个儿子，又说从民间收养了一个。”那边的议论不会因为谁的心情而停止继续着热闹的八卦，这种危险领域的话题，既让人兴奋，又得小心翼翼，“说是收养的其实我觉着吧，就是皇上的私生子。”
“嘘，你找死啊，这种话岂是你随便可以乱说的？”另外一人立刻出声，“别害死我们一群人。”
“是啊，皇上说是收养的就是收养的，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不过听说现在这个皇子很得宠啊，比起当年的泰王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太子的人选多半会落到他头上正好现在太子又被软禁了起来，说不定哪天这储君的位置就换过了。”
“是啊世事无常嘛，谁能猜得到皇上的想法呢……”
那边还说说个不停，楚月牙已经听不下去了，甚至忍不住出声对韩放道：“他们说的，民间收养的皇子，不会就是……方晓吧？”
“多半是。”韩放也皱着眉头道，“当初你不是让表哥和简明轩都说过，方晓是龙爷的人吗？皇上把龙爷都连根拔起了，又怎么会留着方晓呢？而且还这么宠爱有加？”
“是不是方晓为了得到皇上的认可，而和皇上暗中做了约定，一起联手把龙爷给除掉了。”楚月牙推测道，“方晓的情况和狄夜他们有些不同的，狄夜那些孤儿是一直跟在龙爷身边，由龙爷亲自抚养长大的，而方晓似乎是给别人的。是不是这个原因，让方晓对龙爷没有那么强烈的忠心呢？”
“极有可能是这样。”韩放点头，“依我来看，父皇的心性是不会留下方晓的，想必他还有什么动作。”
“希望……希望皇上能够稳定江山社稷，能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楚月牙用很官方的语言说了这一句，好歹这皇帝是韩放的亲爹，过分的话，她还是不要说的好。
“嗯。”韩放点头，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半晌才道，“其实我一直在想，龙爷真的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吗？总觉得他的手下据点被毁了，他也不会死的，会垂死挣扎。”
“至少有个心里准备，信阳都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接下来的路，我们还是小心一些。”韩放轻声道‘也不要在齐州城多做停留了，最后立刻启程，迅速回到信卩都，免得中途生出什么变故来。”
“好。”楚月牙点点头，将碟子中的点心吃了两口之后，便和韩放一起回客栈收拾东西去了。
老天爷其实是很爱捉弄人的，就在韩放和楚月牙要离开的时候，他偏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愣是让他们刚刚才意识到的，有些担心的问题出现在了眼前——有人逆袭。
客栈他们的房间中端坐着一个人，正是那时候在色目人的地界上放走的那个人——刘成，此时他一脸奸诈的笑容，坐在屋中，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果然你们还没死。”刘成开口，笑眯眯的，“龙爷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你们还有诡计和花招，倒是我疏忽了，没有好好的确认一下，将你们的一把火给处理干净。”
“你怎么在这里？”韩放开口，将楚月牙挡在了身后，声音沉沉的问道。
楚月牙将他拉住，只要情况不对，她立刻就带着韩放进去空间中，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见过的人多的是，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刘成会出现在这里，好像是在等着他们，是不是……意味着龙爷也在这里？
刘成听命龙爷，龙爷在信阳都的据点已经毁了，而麟州城的老窝也在被剿灭之中，相当于龙爷差不多已经无力跟天斗。所以，他的一腔怒火需要发泄的地方，而她和韩放的组合差不多算是他最好的撒气点了。
“我怎么在这里？我就是为了等你呀。”刘成嘿嘿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目光落在了站在韩放身后的楚月牙身上，“楚月牙，我倒是小瞧你了，居然能懂得色目人的语言，还联合起来骗我。”
“我也小瞧你了，居然还有胆子出现。”楚月牙冷笑一声，接着又道，“龙爷现在已经倒台了，基本是一无所有，你倒是还意外的忠心呢，居然还这么不离不弃的跟着他。”
“哼，龙爷的本事你根本不懂，他随时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刘成冷哼一声。
“是吗？”楚月牙笑容更灿烂了，“龙爷有没有告诉你，他其实还中了我的一种毒，在不久之后，他将会变成一个废人？”
“哈哈，你以为龙爷会想不到办法来解决你的雕虫小技？”刘成得意的道，“还要感谢你，龙爷因祸得福，武功更为精进，现在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比如……”
“比如什么？”韩放问道。
“比如龙爷要捉拿这齐州城的土霸王齐大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刘成慢悠悠的道，“现在齐大富就在我们手中，在……唔，在他好友的流水小居之中。龙爷说了，你们要齐大富活命的话，那今晚亥时到小居一见。”
说罢，刘成大摇大摆的起身走了过来，到了楚月牙和韩放的面前，趾高气昂的道：“让开。”
“你……”
“让你妹。”楚月牙已经开口，伸手一抓，一把拉住了刘成，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一边打一边对韩放道，“揍他，愣着干什么。”
“月牙……哈，好……”
方正不杀了刘成就是了，不过他这个样子，让人不揍一顿是不爽的，韩放和楚月牙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落在他的身上，只听得他一阵阵的哀嚎，顿时觉得大快人心。
“楚月牙，龙爷说了，你要是随便消失，他先杀了齐大富，然后去信阳都城郊将盈香还有那个花田的人都杀光，再把所有你认识的人一个个的杀了。”刘成一边逃走，一边叫嚣，“龙爷既然能拿住齐大富，要拿住你的朋友更不在话下。走着瞧吧。”
“今晚亥时，我们会来的。”楚月牙回了一句。
“真要去？”韩放将门关好，皱着眉头看着楚月牙，“你知道他说的小居是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应该就是上次也想要我的花的那人的地方，虽然我不记得路，但是我觉得应该不难问道，他是齐州城有名的‘花痴，。”楚月牙轻声道，“亥时，我们还有时间。”
“先尝试联络齐大富，看他是否是被人擒了。”韩放道。
“嗯，我还比较在意的一个问题是……刘成说龙爷因祸得福是什么意思？”楚月牙沉吟，“他是解开了黑煞之毒，成魔了吗？”
第四百一十四章 剑生
关于黑煞之毒的疑惑，楚月牙终究还是想不通，连当初的解毒大师都没能解开的毒，楚月牙想不到别的还有什么人可以解开。可是看到刘成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而且，要从这齐州城中将齐大富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就像是在信阳都直接抓住了皇帝老儿一般。当然有一个微小的差距就是，齐大富到底是个喜欢四处乱跑的人，而皇帝始终在皇宫之中，没有多少机会让龙爷在外头将他抓住。
刘成走了之后，楚月牙和韩放就暂时兵分两路行动，韩放是去打听齐大富的消息，而楚月牙则是去询问那位著名的“花痴”欧阳亭的住所。当初她是在梦中过去的，实在不记得路是怎么走的，只晓得那住处的样子是在水榭之中。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楚月牙问了许久竟然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欧阳亭所在之处，大约知道是在城郊，可是具体在城郊哪儿却无一人能够回答得出，而且还说欧阳亭的住处四周都布满了奇门遁甲阵法等玩意儿，一般人根本就进去不得。
快到酉时的时候，带着满肚子的惆怅，楚月牙回到了客栈，先看看韩放问到的情况如何，在看看如何才能到欧阳亭居住的地方。
韩放倒是比楚月牙先回去，当楚月牙进入客栈房间的时候，发现韩放已经在屋中了，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在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楚月牙看着那熟悉的身形，已经平凡的微微有些清秀的脸，很诧异的道，“剑生？你怎么……”
“齐大富失踪了。”剑生用平平板板的声音回答，他坐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有些憔悴。
“失踪了？”楚月牙诧异的道，看向了韩放。
“嗯·我打听过许多，齐大富似乎确实不见了。而他……”韩放指了指剑生，“我是在齐大富贵手下人的一个联络点找到他的，他似乎受伤了，在养伤。而且似乎还在……”
“避难。”剑生很平静的道，目光落在楚月牙的身上。“前段日子，出门办些私事，受了伤而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齐大富……如何了？好歹他对我有恩，他若是有难，我应该出手相助。”
“他被龙爷抓走了，用来威胁我们。”楚月牙轻声道，摇摇头，“龙爷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一颗圣母的心，不愿看到无辜的人因为我而是丧生，所以才抓了齐大富。”
“不仅了解你，而且了解我，了解这个局势。”韩放跟着道。深深的叹气，“若是齐大富出了什么事，无辜的人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而是整个齐州城的人，他是这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