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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月曾戏言道：玄霖，若你不想当一辈子的金丝鸟，或许，我可以帮你。
凤羽想要的自由，玄月王给不了。
玄霖想要的自由，凌祈月却能给。
于是从那一年开始，玄月王一天比一天衰老，明明才年近半百，却跟七十岁的老头一样，这副迷惑人心的躯壳倒是常常让凌祈月掩嘴偷笑。
玄月王不能离开王宫，除非……死。
玄霖所有的计划在玄天烬十岁那年便已经偷偷地展开，他会在离开之前，替玄月王朝选出一个最适合的君王和暗皇。
直至凌江月的出现，计划开始偏离轨道。
“你的儿子……”每每提及凌江月，玄霖总是一副无奈模样。
无奈的是，凌祈月的儿子居然把他最器重的两个儿子给拐跑了，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十一殿下倒是个好苗子。”凌祈月习惯了他的抱怨，顶着国师的皮囊，笑得跟狐狸一般狡猾。
十一殿下，年近十四的玄天赫，称得上文成武就，纵然不若玄天烬和玄天昊那般优秀，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预谋多久了？”
“玄霖，我从不预谋，只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今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无论何时，凌祈月总是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玄霖明知对方耍赖，却只是一味包容地笑着，宠着他。即便当这人化身凌江月，把整个玄月王朝搅得乌烟瘴气，他亦只是笑着，看着……
有些问题，他们默契地逃避着，可是总有意外。
“如果有一天，轩辕墨回来找你，你会跟他一起走吗？”
当玄霖醉酒之后，情不自禁地拽着凌祈月的衣襟，问出了心底隐藏多年的担忧之际……
那个以毒舌着称的凌祈月，居然沉默了。
沉默了刹那之后，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会亲手宰了他！”
听到这个答案，玄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人这一生，最难忘的便是第一次爱恋。
凌祈月一直没能忘记轩辕墨。这一点，玄霖比任何人都清楚。
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但朕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父皇？”玄天烬疑惑地望着玄霖，不由得再次唤道。
思绪渐渐回笼，玄霖虚弱地朝对方笑了笑，第一次，面上洋溢着深深地和蔼慈祥，语重心长地道：“烬儿，只要朕还是玄月王，便永远也不能离开这座王宫。”
闻言，玄天烬面色微变，他不是笨蛋，理所当然地明白玄霖话中的深意。
对于玄霖和凌祈月之间的种种，以前的玄天烬或许不明白，但知道凌祈月就是国师之后，很多事情豁然开朗……
顿悟的刹那，更多的是惆怅。
玄月王朝太子之位，曾经是玄天烬费尽心思从其他人手中抢回来的，即便在玄霖几度摇摆想要传位给玄天昊的时候，他亦不曾动摇过。
不受宠，不被父皇和母后关注，是玄天烬最难释怀的童年阴影。
在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的同时，玄天烬对于王位产生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执着，直至凌江月的出现。
当初为了能跟凌江月在一起，他甚至打算放弃太子之位，最后却为了对方的安全，独自留在了王宫这座金丝鸟笼里面……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以凌江月为轴心而转动，他却从未后悔过。
这一刻，玄霖的暗示，则是更加清楚地告诉他：他的选择，没有错。
如果玄天烬执意登上王位，那么，他将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凌江月身侧，将来，更是要为了江山社稷，平衡各方势力而妥协……娶一群他不爱的女人，只因对方是某某大臣某某将军的女儿……
更甚者——
在他死之前，即便退位了，也无法离开这座“牢笼”。
这就是玄月王室一脉的悲哀。
“父王已经有理想的人选了吗？”
玄天烬微微一笑，深邃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冰川之上破空而出的第一缕阳光，那般惊艳。
玄霖闻言，微笑着轻轻点头，感慨道：“烬儿跟朕年轻时候真像。”
玄天烬面色微变，眼睑轻垂，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伤怀，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异样，连忙转移了话题：“宫内危机四伏，除了儿臣的黑羽铁骑，大部分御林卫队都已被调换……”
“朕都知道。”
玄霖目光微黯，沉声应道。这一回，玄天烨的动作太大，就算他想揣着明白装糊涂，都难。
更何况——
玄天烨竟然还找了个替身，一直扮作他的模样，每日早朝……
思及此，玄霖面色骤变，紧张地拽着玄天烬，道：“烬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偷偷溜进来的。”玄天烬后知后觉地答道，微微一顿，暗道糟糕！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何父皇的寝宫外面竟然一个守卫也没有！殿内更是一个宫女太监都不见踪影！
自从他和玄天昊匆忙返回京城，进宫之际糟了敌人的暗算，然后被囚禁关押，一直到现在，这外面发生了多少事，玄天烬根本就不清楚……
“快走！”
玄霖来不及多说，立刻推开玄天烬，催促道。
“可是——”
玄天烬不赞同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开了殿门，玄天烨嘲弄的讥笑志不期然地响了起来！
玄霖懊恼地拧着眉头，对玄天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足下轻点，跃上房梁，屏住房呼吸……
玄天烨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玄霖床前，双手叉腰，俯身打量着对方，啧啧摇头。
“老东西，还活着啊？”
闻言，玄天烬不悦地剑眉紧蹙，若非理智尚存，早已跳下去一剑劈了玄天烨！
相对之下，玄霖倒是更加沉得住气，只是懒懒地斜睨了一眼分外得意的某人，随即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见状，玄天烨冷哼一声，撇嘴道：“你这个偏心眼的老家伙！”
“……”可惜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我哪一点比不上玄天烬和玄天昊了？哼！那两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呵，我倒是忘了，你这东西也是个变态……”
玄天烨越说越起劲，整个泼妇骂街的气势，可惜他面对面的是玄霖，道行比他深了不止两个层次。
第245章
玄霖能忍，玄天烬却……
喜欢男人有错吗？！他就是喜欢凌江月了！
杀气不自觉间凝聚成型——
玄天烨徒然一惊，来不及闪躲，眼前黑影一闪，刹那间，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落向一旁！
“烬儿！”玄霖惊诧地瞪大眼睛，忽然急声道：“小心！”
玄天烬闻言，下一瞬，眼前一黑，朦胧挣扎中，只看到一名灰衣男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面色阴沉地站在玄天烨身侧，右手依旧维持着掷出暗器的刹那。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心急了点，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灰衣男子嘲讽地轻哼一声，狭长的眸子杀气凛然地扫过玄霖，随即几步上前，单肩扛起砰然倒地的玄天烬。
“你要把他带去哪！？”
玄霖面色惨白地望着对方，心中愈发着急。
这灰衣人，玄霖数日之前便见过了，连日来，正是这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去上朝！教唆玄天烨造反！
可是扪心自问，玄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当朝太子玄天烬意外身亡，玄月王朝改立大皇子玄天烨为太子，三日之后，玄霖暴病身亡，太子即位。”
灰衣男子侧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玄霖，嘴角渐渐扯出一丝恶意的嘲笑。
闻言，玄霖气得倒抽一口冷气，暗中握紧双拳，若非一直铭记着凌祈月离开时的吩咐，他这会大概已经跳起来跟对方拼命了！
玄霖踌躇了片刻，强作镇定，道：“放了烬儿，朕立刻下旨传位！”
“啧啧！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啊！可惜，我不答应。”
灰衣男子嘲弄地摇摇头，可惜他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让玄天烨得到王位。
见状，玄天烨勉强挣扎着站起身，嘴角依然挂着一丝殷红血迹，却是气急败坏地直跺脚，朝着灰衣男子吼道：“你主子答应过我的事情，你这奴才想反悔不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灰衣男子嫌弃地瞥了眼玄天烨，冷哼一声，却是一言不发地扛着玄天烬退了出去！
玄霖焦虑不安地咬着牙，掌心握紧又松开，最后徒劳无力地拽着锦被……
“混账东西！”玄天烨气鼓鼓地瞪着灰衣男子的背影，一口怨气堵在心头却不得发作！
自玄天烬和小洛等人从崇夜府地牢逃脱之后，玄天烨便被灰衣男子催促着进攻，对方说什么，他应什么，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料的那般，玄天烬偷偷地溜了进来……
“嗤！蠢货！”玄天烨愤愤地骂道，扬起右手擦了擦得嘴角的血渍，又回头看了眼低头沉思的玄霖，最后无趣地追了上去。
在玄天烨看来，玄天烬就是个蠢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会回来看这个老家伙！
“烨儿，你的父皇其实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太忙了……”
玄天烨很小的时候，尚会跟母妃撒娇，吵着要见父皇，可是每一次那风华绝代的女人总是轻声软语安慰他。
一次又一次，这种安慰慢慢变成了谎言。
当他懂事之后，玄天烨终于明白：他的父皇是真的很忙，忙到眼里和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凤羽，一个玄天昊。
“烨儿，别恨你父皇……”即便到死，他的母妃还想着那个男人。
一年到头，他能见到父皇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一次见面，他都能激动好久好久……
可是每一次，他却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宠溺着望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
玄天昊……他恨死玄天昊了。
确切地说，这宫里面，没有那个皇子不恨玄天昊！
就在玄天烨最低落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比他更可怜的人，那人便是玄天烬。
玄天昊同父同母的哥哥，因为传言不是玄霖的亲生骨肉，逐渐被放弃的可怜人……
那时候，玄天烨是多么真心地期盼着跟玄天烬成为好兄弟啊。
可惜——
跟什么都学不好的他不同，玄天烬很努力，也很有天赋。
自卑，孤独，害怕……诸多负面情绪慢慢侵蚀了玄天烨幼小的心灵。
直至凤羽去世，玄霖这才意识到他那些不受关注的儿子。
可是——
父皇啊，一切都晚了。母妃已经离开了，而我，永远也不会入得了你的眼了。
他开始自我放逐，成了毫无威胁的大皇子，只是偶尔不会做做梦，梦到自己登上了玄月王的宝座，梦到那个男人终于对他刮目相看，他终于能尽情地斥责那个男人，将心底所有的痛与恨，一并发泄出来……
与此同时……
浩然阁。
“嗷嗷……”大叔，小云担心小巫……
小云蚝念叨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直围着凌江月打转。
可惜凌江月刚刚提出要出去一趟，就被众人异口同声地反对了。
“老爷，外面很危险。”
“有老虎要吃人！”
“……”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凌江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将小云蚝抱起，低头软声道：“我们前脚离开边城，小巫鲑和小云蚝就跟了过来……”
“嗷嗷……”是呀是呀，小云和小巫爬的好辛苦啊……小巫又不见了，小云担心死了！
“额……”小洛扶额，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每次她家老爷用这种鹌的调调说话，刀就不得不妥协了！“老爷，我和骚二出去找找吧……”
话音刚落，凌江月猛然抬头，一脸惊讶地望着小洛，顿了顿，犹豫着道：“这个，外面很危险。”
“凭我和骚二的身手，一般人是拦不住我们的。”
小洛振振有词地答道，随之与骚二微笑着对视一眼，却在彼此眼中不期然地看到了一丝无奈。
“可是有老虎会吃人……”凌江月“担忧”地摇摇头。
见状，小洛额头赫然刷下一滴冷汗，不由得腹诽道：个死绯空，什么理由不好找，偏偏拿偏小孩的玩意来糊弄人！
“……老爷，我们先出去了。”还是骚二反应比较机灵，直接拉起小洛便往外拖。
两人有些狼狈地逃出房门，后知后觉地发现：凌江月那么纯良的一人，怎么……黑化了？
望着两人迅速消失的背影，凌江月依然忐忑不安，他倒是不担心这会小洛跟骚二出去会遇上什么危险，正如对方所言，要困住她们，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刚进城那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他们这群人要脱身，也不是难事。
静下心来一想，凌江月确实愈加迷惑了。
昨夜跟玄天昊夜谈的灰衣男子到底是谁？
整件事情，似乎跟夏侯府息息相关，但是隐约中，又有些奇怪……
“月儿，别皱眉嘛，会起皱眉的……”
耳畔忽然传来慕江雪的声音，凌江月猛然回首，怔怔地看向一脸笑意的男人，顿了顿，问道：“娄青呢？”
慕江雪一听，明媚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委屈地伸手戳了戳凌江月的鼻尖，道：“月儿，你这没良心的！”
“……”凌江月无语，眉头轻轻一拦，怀疑地轻“嗯” 了一声。
闻言，慕江雪立刻收起了那一丝不正经的调戏，正色道：“去找玄天昊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江月和玄天昊之间发生了点令人不悦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
慕江雪狡黠地笑了笑，暗暗揣测道：大概就是娄青曾经说过的“玄天昊的破绽”吧？
他早就看玄天昊那小子不顺眼了，当初凌江月中毒，慕江雪也和其他人一样怀疑过玄天昊，毕竟那家伙是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嘛……
如今，凌祈月出面承诺玄天昊的清白，慕江雪自然是不信也得信。
不过嘛，看到凌江月无视玄天昊，慕江雪这心底还是忍不住暗爽，颇有些幸灾乐祸。
倒是娄青……
慕江雪若有所思地挑挑眉，随之涌起一丝惆怅：不愧是娄青，落井下石这种手段，那人大抵是不屑吧？
相比之下，慕江雪的冷眼旁观，对玄天昊幸灾乐祸，又一心一意地缠在凌江月身边，这种行为才算得上是……最正常不过了。
娄青嘛……有些多管闲事。慕江雪闷闷地腹诽道，一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趁着凌江月神游天外不注意，立马凑上去偷了个香，然后在对方察觉之前，嗖地退到一旁。
待凌江月反应过来，却是连发怒都找不到借口了。
这种幼稚的行为……墨竹看在眼里，只能暗暗翻白眼。
所幸这时候，小洛和骚二不在，绯色缠着绯空也没有多分神……所幸她家公子那么丢人的举止，没有其他人看到……墨竹持剑站在一旁，内心无比地悲凉。
另一边——
“你不进去吗？”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玄天昊刹那失神后，微微摇头。
他知道凌江月没有原谅他，也不想见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进去让对方难受呢？
只要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曾经何时，那般骄傲的玄天昊，居然也变得这般地……低声下气呢？
思及此，玄天昊不由得苦笑。
娄青见关，剑眉微蹙，随之扬起一丝明媚无害的笑容，道：“不介意的话，我们谈一谈。”
“好。”
第246章
很早以前，娄青就知道玄天昊这人不简单。
玄月王朝温和儒雅的五皇子，江湖上亦正亦邪的弑心 ，两个极端的形象，却是同一人。
几次交锋下来，娄青对玄天昊倒是有些心心相惜了但唯独凌江月的事情上，他始终心存芥蒂。
在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说．娄青丝毫不介意玄天昊先下手为强的事实，那么，这一定是骗人的。
事实上，他很介意，但同样无奈，因为他不想让凌江月伤心。
所以——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两人冷战，玄天昊心虚之际……
揍他一顿！
娄青前世是行动派，手段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唯一扰豫不前的例外就是凌江月。
而今，面对他早就想教训一顿的玄天昊，娄青自然不会有任何顾虑。
两人离开庭院，来到了一间幽静的密室。
室内用白水晶照明，空旷得有此“寒碜”，只搁着一张方桌和两把座椅。
这件密室，一度被玄天昊用来与“弑” 使联络用，一个出口，一个通向院内，一个通向城外。
相较之玄天昊的低落．娄青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圈密室，嘴角笑意更深。
“你想说什么……”
玄天昊率先打破沉默，可惜话未说完．腹部突遭一击重拳，震得他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你！？”
玄天昊诧异地瞪向娄青．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洋溢着一脸无害笑容的英俊男人其实是个冒牌货！
“这一拳，是替主人教训你当初的恶意欺瞒。”
娄青淡淡地解释道，只一句话，就成功地阻止了玄天昊反击的念头。
凌江月的性格注定了：即便他再生气，也不会轻易揍人。
于是，娄青理所当然地代劳。
玄天昊皱了皱眉头，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没有反应，也没有抗议，但是他刚一站稳，娄青的第二拳又迎了上来！
该死的，居然揍在同一个部位，玄天昊慢慢地腹诽道， 斜睨着娄青的目光，隐约透出几分不悦。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人是故意借机整他！
“这一拳，算是利息。”
娄青一边活动着右拳．一边不怀好意地瞅了瞅玄天昊那张迷惑人的小白脸，暗暗思付着：若是等会一不小心将对方毁容了的话，该怎么办？
利息？！玄天昊气结！他虽然从来没有低估过娄青，却从未料到这个着似 “贤惠”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么阴险的一面……
人之初，性本善。
只是娄青前世就非善人，本生更是坏事干尽……若非顾虑凌江月的缘故，依照他的本性，要让玄天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亦绝非难事。
“最后一拳，稍微表达一下我的愤怒。”
娄青双手十指交叉．酝酿了一番后．笑容愈发真诚。
玄天昊见状．狠狠地吐了口血沫，正打算抽出缠绕在腰间的软剑还击，偏偏——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冲动。”
早已猜透对方心思的娄青忽然面色一沉．一本正轻地说道。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娄青和玄天昊应是属于同一种人，一种善于用笑容伪装自己的人。
不同的是：娄青的笑容更真实，也显得更无害罢了那一抹近乎憨傻的白痴笑容，也更容易让敌人迷惑。而玄天昊的笑，却是永不退色的温和，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一类人，褪去伪装准备出击的刹那，才是最危险的。
闻言，玄天昊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暗中谁备好接住娄青的第三拳。
眨眼间，玄天昊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待他想要躲开的时候，腹部一阵剧痛，气血上涌，直逼喉间，身休倒退的瞬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娄青依然十指交叉，左脚点地，右脚赫然保持着刚才侧踢的姿势。
“你……耍诈！”明明说是最后一拳的，居然用脚踹他！
玄天昊气得嘴角狠狠一抽，艰难地蹦出三个字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