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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你这个不知上进的蠢货!区区一个禁军统领的位置就将你收买得服服帖帖的,亏我还盘算着日后给你弄个全国兵马大元帅当当!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娘,您别再一错再错了!趁现在还没闯出不可弥补的大祸,只要您束手就擒,主动辞官请罪,我相信女皇一定会绕您一命的!”
已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唐青再也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在了几案上,伸手指着唐云的鼻子厉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抓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踏出相府一步!”
没想到自己的娘竟然会利欲熏心到如此地步,唐云一边忙着与围攻上来的一帮家奴搏斗,一边怒声喝道:“娘!您想做什么?!”
“哼,我想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森冷一笑,“先把她给我敲晕,然后再把她身上的兵符找出来!”
“是,大人!”
三日后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禁军将皇宫包围了!”
“你说什么?!”
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雍和宫,一名刚从前殿办完事回来的宫人汗如雨下的大声嚷嚷着,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右相通敌叛国,现正率领禁军企图逼宫呢!如今的皇宫早已没法儿进人了,主子们还是快想想办法从密道什么的逃命去吧!”
听了宫侍的解说,在场的七人全都震惊得霍然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虽然各不相同,却都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恐慌。
“哥,现在怎么办?我们几人当中除了你我和叔父之外,其余四人都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小的,若是硬拼的话,与人数众多的禁军比起来,我们是毫无胜算的!”
闻言,其余几人皆有志一同的将目光投向了眉头紧锁的倾城。似乎自绯烟走后,所有人就自然而然的将遇事决断的重心转移到了最为冷静稳重的倾城身上。
一下子承担了全部人交付的信任与期望,绕是再如何的镇定自持,倾城也不免在心底暗暗生出一股压力和不安。
迅速地整合了眼下所有的局势利弊之后,一咬牙,也只能那么做了,“大家听好了!首先,我会将宫里的所有侍卫召集起来,然后想办法送你们出宫,之后,我便和爹爹留下来稳住大局,情儿,你则带着其他几人去找左相!虽然哥哥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太过苛刻,但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的安全,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千万切记!”
“可是哥,若是我们走了,那你和叔父怎么办?凝儿又该怎么办?”
心下一凛,倾城回眸望了望裹在襁褓中仍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儿,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瞬间涌上心头,可是……一把握住情儿的手,“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她!”
“哥!”
“够了!不用再说了!现在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时候,照我的话去做!”
“情儿,听你哥哥的话,不要再耽搁了!放心吧,只要有叔父在,就一定不会让城儿有事的。”
饶是如此,可情儿依旧还是放心不下,刚张开口想要说话,熟料雍和宫外却骤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拼杀声和惨烈的哀嚎声。
“这么快?”听到响动,情儿先是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不过随即便‘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携带的软剑。继而垂下头,以手轻轻地抚上小腹,喃喃低语道:“宝宝,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爹爹出状况啊!”
眼见已是避无可避,一个对视之后,倾城与美人爹爹便都各自拿起了武器,全神戒备地注视着紧闭的宫门。
约莫几分钟之后,宫外奋力抵抗的宫廷侍卫最终寡不敌众,全部丧命于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之手。而失去了仅有的一道防线之后,雍和宫厚重坚实的宫门便顿时像没了壳的鸡蛋一般,被人轻而易举地打了开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两方人马即将开战的前一秒,突然间呼啦啦的不晓得从哪儿冒出了一百多名黑衣人,并抢在倾城几人动手之前就率先与几百名禁卫军打了起来。
望着恍如横空出世般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雍和宫内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傻了眼。
虽然来者人数不多,但却很擅长用毒,而且看她们制敌的招数,无疑会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持剑站在一旁观战了许久,情儿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回头望着一脸冷冽的倾城问道:“哥,她们是不是你的部下啊?”
“此话怎讲?”
“你一定也发现了吧?她们杀人的方式实在是很像……呃,很专业。所以,我才在想,会不会是忘月宫的部众听闻皇宫被围而特意赶过来救驾了。”
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们并非我的部下。只因忘月宫早先就已并入了朝廷的正规军,目前是在夜大人的手下效命。不过由于夜大人如今身负皇命不在朝中,所以才会给了这帮反贼以可趁之机。更何况,就算忘月宫的总坛尚有一部分部众在留守,但也远在灜州,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到皇城。”
听了倾城的一番解释之后,情儿心中的迷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究竟是什么人?救我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望着渐占优势的黑衣人,一个念头隐隐约约的浮现在了倾城的脑海之中,究竟……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险象环生
解决完大部分的禁卫军后,在那些黑衣人当中,一名看似头领的女人趁机飞身跃到了倾城的身边,并抱拳恭敬地道:“我等是奉我家主上之命特地前来援救各位主子的,并无恶意。还请各位主子速速跟随我等离开!”
尽管心中已大致有了个底,但为了以防万一,倾城还是问出了口,“请问你家主上是谁?又为何要救我们?”
“主上名讳并不是我等能够随意提及的,还望华贵君恕罪!不过,华贵君尽请放心!只需将这当作是我家主上还您的人情便可。”
“噢,原来如此!呵呵……看来‘助人者人恒助之’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是吧,哥?”
抿了抿唇,倾城只是但笑不语的保持沉默。
“此地不宜久留,未免再生意外,还请各位主子尽快跟我离开。”
“知道了,我们走吧。”
两个时辰之后,倾城一行人在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的护送之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安全逃离了皇宫,来到了左相花落云的府邸。
刚一进府门,解语就看到了母亲正满脸惴惴不安地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当下心口一紧,眼泪便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娘!”
“语儿?你总算出来了,娘都快担心死了!”眼见打小便放在心尖儿上疼的儿子终于平安归来,花落云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但随即一想到还有贵客在场,连忙收起眼泪就想要伏地行礼。
“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左相就不必多礼了。”
简单的谢礼之后,花落云便万般感激地转身对着为首的黑衣人道:“此次主子们得救,多亏了众位女侠相助,请受花某一拜。”
及时搀住花落云的手臂,为首的女人淡淡的道:“左相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您行此大礼莫不是折煞了晚辈。”
“既然如此,那花某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些个繁文缛节了。大恩不言谢,待我主他日还朝,花某必定如实禀明女皇陛下,届时再对各位一一论功行赏。”
“这倒不必,如果左相真想感谢我等的话,就请率领百官,尽快将右相一党绳之以法。”
“这是自然,还请女侠放心!”
“对了,在下还有一事相告。”
“女侠请讲。”
“为保万无一失,我等想请各位主子即刻乘船前往紫晶国躲避,待这边的宫变平息之后,再行返还。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这……”尽管眼前之人的确是帮了自己很大的忙,但要让主子们冒冒然地前往紫晶国,花落云的心里未免还是不大放心。
“左相可是信不过我等?”
“不……”
眼看黑衣女人似乎有些不悦,倾城适时地站出来出言相劝道:“左相勿需担忧,虽说紫晶国刚刚安定不久,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不用担心她们会再生事端。再者,如今的紫晶国可是处在我朝大军的严密监控之下,所以我们去到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而且……”
转头望进黑衣人光明磊落的眼底,“我相信她们!”
远离金苑国皇宫的一处宅邸里,一名男子正倚窗而立,眼神深邃而飘渺的定定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花廊下,另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年则是一手拿着刚刚飞来的信鸽,一手利索地解着绑于鸽子脚下的纸筒。待重新将信鸽放飞后,少年转身走进了屋内。
“殿下,按照您的指示,她们已于三日前将所有的人安全送抵紫晶,现在正在返回途中。”
目光不改的依旧凝望着窗外,然而眸底深处却隐约浮上了一层安心的华彩,“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女人派来暗杀我的那些烦人的苍蝇都解决了么?”
“都解决了,一个不剩。”
“那女人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派这等货色的小喽啰就能要我的命?哼,只怕还太嫩了点儿!”
“殿下……”
“何事?”
“您先前吩咐属下们搜集的朝中武将的详细资料,已经备齐了。”
“确保没有错误之处?”
“没有。”
“很好!将底本留下,另外再誊抄一份一模一样的送到她手中去。”
“殿下!?”
“又有何事?”
“为了她,您一次又一次的不惜以身犯险与女皇作对!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去吧……”
自从得知爹爹和倾城他们都被安全地护送到紫晶之后,我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总算是轰然落地,可谓再无后顾之忧。此外,国内的危机也随着援军的到来而如风消逝,如此一来,我就更是可以真正放心地专心应战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不管用在哪儿都忒管用了!别的不用多说,瞧瞧我与慕轩的交锋就知道了。
这三个多月来,我军不论是攻还是守,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竟然没有一次丢我脸的。再反观敌方那边,若非是金苑国地大人多财力雄厚,再加上军事实力也不差,只怕早就gameover了!哪里还能如此阴魂不散的愣是跟我周旋了这么久?
不过话虽如此,我估计慕轩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匹妇也着实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她铁定玩儿完!
先不说一直有人在金苑国内帮我大力的宣扬“反战思想”,说什么‘当朝女皇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不顾百姓安危发动祸国战争’,弄得金苑国的百姓现在一个个恨慕轩恨得牙痒痒,倒是帮我省了不少事儿。
再者,我手上可还握着敌方大将的个人资料,不论是谁,无一例外的都详细写明了其个性特征、作战惯用手法之类的,使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透析敌军的破绽在何处,从而因人而异的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敌人一举歼灭。为此,我还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超级拉风的称号——不败战神!原因无他,只因只要是我指挥的作战,就从来没有败过!
搞得现在敌军一听到我的名号就人心惶惶的无心恋战,简直比瘟疫还厉害!自个儿的军队也将我视作了神一般的存在!战场上,将士们只要一见到我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勇猛无比,足可以一当十!愣是让我自己都不禁产生了一种幻觉——我真一不小心变成“吉祥物”了?
不过在为连胜而感到欢欣鼓舞的同时,那团像雾一般盘踞在我胸口多时的谜团也愈发的深刻。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暗帮助我呢?只可惜,任凭我思前想后的几乎都快把头发给抓光了,也依旧猜不出是谁。
“陛下,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消息。”
“噢,速速呈上来!”一听是‘那边’的消息,我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奇好无比,身上的疲惫也仿佛在煞那间消失不见了。
‘那边’,是我为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或者应该说是组织临时取的一个代号而已。每次只要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我都会小心的珍藏起来,说不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每张薄薄的纸笺上都总会带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吧?
虽然每次对方都总会刻意的变换字体,我亦想不起来究竟曾在何处闻过那种香味,但是不管怎样,那薄薄的纸笺总是让我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颇有些意外的,这次送来的纸笺上,除了惯常的最新消息外,末尾竟还多出了一排灵秀雅致的小字——他日国破城开,望君善待国民。
“呵呵……当真是一位忧国忧民又心地善良的妙人啊!”朗声笑着将手中的纸笺折好放入手边的檀木锦盒里,心头不由的温软起来。
“饭桶!全都是饭桶!”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慕轩气得扬手掀翻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
“陛下恕罪!”
“恕罪?你还有脸让朕恕罪!副统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一再跟朕保证说定会完成任务的么?现在可好,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反倒全都死光了!”先不说她那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只要一想起每日从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她就气得想吐血!好家伙,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损兵折将,看来当初真是小瞧了凤舞雪那个黄毛丫头了!
“陛下明察!不是属下们敷衍了事,实在是二殿下手下的人都太过厉害,属下们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啊!”
“放屁!”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他的人武功高,难道你就不会找比他的人武功更高的人来吗?”
“属……属下找了,可实在是找不着啊!”
“呵,找不着是么?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想再为难于你……”
“谢陛下!谢陛下!”
“来人,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
待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之后,慕轩才伸手整了整方才在怒火中弄乱的云鬓。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传凤舞芷来见。”
“遵命。”
哼!既然有人不让她活,那她也不会吝啬玉石俱焚!凤舞芷,她可是她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一定会好好利用的。只要将凤舞雪真实的身份公布于天下……这一次,定要让凤舞雪永无翻身之日!
“殿下,出事了!”
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而望向神色间难掩慌张的无双,无声的以眼神询问。
“那个女人被逼急了,她今日突然传召了凤舞芷,只怕是要……”
“你说什么?!”
无法弥补的遗憾
“哎呀呀!瞧瞧瞧瞧!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呀?竟然将我们的二殿下给吹来了!”
面色铁青的直逼皇座之上的女人而去,自懂事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不加修饰的将最真实的情绪暴露于外人眼前。
“你究竟想怎么样?”
“呵……你说呢?聪明如你,竟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母皇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悲哀吗?这个词,或许用在你身上要更贴切一些!”电光火石间,一枚薄如蝉翼的指刀已深深地没入了慕轩线条优美的颈项之中,只需轻轻一划,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可瞬间消逝。
“绯儿,住手!”急急忙忙地自殿外跑进来,琏妃因着眼前的一幕而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即使只是轻微的碰触也足以要了女皇的命,因而琏妃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冒冒然地出手阻止,只得在原地干着急的颤声劝道:“绯儿,你……你快把刀放下!”
闻声转过头,然而看向琏妃的眼神里,除了彻骨的冰寒,再无其他。
被自己儿子那刻骨的怨恨惊得心下一凛,不过琏妃还是强忍着心口的痛楚第一次大声的厉喝道:“快把刀放下!她是你的母亲,难道你想亲手弑母遭天下人唾弃吗?”
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儿子,琏妃一咬牙,竟拔下发间的玉簪狠命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吭”的一声脆响,造价不菲的玉簪顷刻间便被锋利的指刀划成了两半。
泪,一滴滴的滑落脸庞,饱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悲凉,“你就那么爱她?爱这个从未对你付出过半点真心的女人?!”
身体猛地一阵剧颤,琏妃整个人惊呆了的愣愣望着从来不曾落泪的儿子,死死地咬紧牙关,只为了阻止喉咙里那一阵强过一阵的血腥味。
菱唇微掀,吐出的却是让人寒彻心扉的残忍话语,“是,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
脚下一软,绯烟几乎站不住地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指刀也砰然落地,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了一道裂痕。
“从今尔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你!!!”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继而再无半丝眷恋地转身飞奔离去。
骤然失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仅剩的一丝牵绊!他终于……亲手放飞了他!
浑然不顾地随手抹了抹颈边的血丝,慕轩挂着一丝伪善的冷笑,慢慢地走到琏妃的身旁蹲下,诱哄般的挑起那张国色天香的泪颜,“看来不论你做了什么,绯儿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在乎你。所以玉琏,如果你可以帮朕唤回绯儿……朕就封你为后,可好?”
闻言,琏妃当下眸中一亮,“当真?”
“当真!君无戏言!”眼看着小鱼再次乖乖地上钩,慕轩唇边的笑纹不由的更深了几许。
“那好!为了证实陛下所言非虚,玉琏还有一个要求!”红唇微嘟的软软靠进慕轩的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此刻却换上了几分千娇百媚的异样风情。
“噢?好,说说看!看朕的琏儿还能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陛下已经好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