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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三天还没停,雪下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程乐儿刚吹了蜡烛准备要进入地下室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向安生的声音,程乐儿一出门就看见了风雪中,向安生背着向爷爷站在院门口。
“怎么回事?”程乐儿连忙打开院门,让二人进了屋子。
向安生把向爷爷放到炕上,转头看向程乐儿:“有水么?”
“有,有。”程乐儿连忙去到厨房,但是又不知道他要的是喝的水还是什么水:“你要什么水?”
“凉水和毛巾,爷爷发烧了。”
“好。”程乐儿端着一盆凉水拿着毛巾来到了屋子里,向安生接过毛巾覆在向爷爷的头上,程乐儿帮忙盖好了被子。
“可能要在这麻烦你一晚了。”
“发生什么了?”程乐儿提着煤油灯点燃了蜡烛,屋子里又亮堂了几分,她这才看清向安生,他的身上有些狼狈沾了不少稻草和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甚至脸上都沾了不少灰。
“雪太大,把屋顶压塌了。”向安生看了眼自己沾满泥土的手问道:“我可以借你点水,洗洗手么?”
47。第四十七章()
。。。 向安生一大早就的偷偷离开了村子; 走到半路很幸运遇到了隔壁村的村长开着拖拉机进城; 车上村长家的小女儿看到安生后就主动邀他上了车。
虽然向爷爷隐藏的很好; 但向安生一向心思敏锐; 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看到了向爷爷染血的帕子; 他今天来城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法子; 他要给爷爷治病。
向安生正在思考这个年代做什么能赚钱的时候;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安生?”
“果然是你。”程乐儿道:“你怎么也来了?”
“有点事。”
“哦。”程乐儿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各自分开,两个小时后二人同时出现在一家私营餐馆的门口。
“你。。”程乐儿看着向安生,话没说完向安生就推门进去了。
过了一会后又走了出来,眉头紧锁。
“你想打工赚钱?”程乐儿刚刚在门口偷听了一下。
“嗯。”向安生点了点头,他在县城里走了一圈他这种身份在这个年代的城里真的无处安身; 全都是国营工厂商店,只有这一家私营饭馆; 但是最近生意还不好,不招工; 他所擅长的一切在这个年代都行不通。
呵,哪怕是穿越了; 遇到这种事情他还是无能为力; 真是又白活了一次。
“你知道向爷爷的病了?”
向安生抬头看了一眼程乐儿:“你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他不让我告诉你。”程乐儿道:“但是你别担心,向爷爷治病的钱我会想办法凑到的。”
“你有什么办法?”
程乐儿不能把自己有空间的事情和向安生说只道:“我刚刚去拿了我哥的包裹; 他给我寄了不少好东西; 有个点心我尝了以后觉得挺好吃的; 想拿来看看能不能有出路。”
向安生一眼就看出这是谎话,但他也不想拆穿,谁还没有个秘密呢:“现在城里的糕点,需要糕点票一斤五毛。”
向安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程乐儿看了眼向安生的背影,走进了红梅餐馆,餐馆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有点丰腴,皱着眉头坐在柜台后面,听到又有人进门,女人抬起头笑着站了起来,但在看到是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女娃后,又皱着眉头坐了下去:“干啥?我们店里不收服务员。”
“我是想问您这里要不要糕点?”程乐儿道。
“不要不要,没看我正烦着呢么,赶紧走。”老板娘李红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几天下大雪生意不好,她实在没心情和人闲扯。
“我说的不是那种普通的糕点而是这种。”程乐儿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泡芙。
“这是什么?”老板娘看到泡芙后似乎来了点兴趣,程乐儿连忙把泡芙递到老板娘的手里,老板娘尝了一口张大了眼睛:“这里面夹得是啥?”
“奶油。”程乐儿看到老板娘这个表情后,感觉似乎有戏了。
“你从哪里整的这玩意?”
“我自己做的。”程乐儿道。
老板娘终于正视了一下程乐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这小姑娘穿着的棉袄有点破但是看着还挺干净,身上那裤子和鞋看着倒是不错县里的商场里好像都没有卖的:“你做的?你咋会做这种东西?”
“我哥哥是跑船的,常去大城市偶尔还能出国呢,经常能弄来不少好东西。”程乐儿道:“这是他跟一个外国厨子学的,后来教给了我。”
“你想怎么卖?”李红梅问道。
“一毛一个。”程乐儿想了想刚刚向安生的话开口道。
“有点贵了吧。”李红梅道。
程乐儿买一个棉花糖都五分呢,这个泡芙比那棉花糖好吃多了,一个成人拳头大的泡芙才卖一毛哪里贵了,而且这个年代能吃的起这种玩意的本来就是少数,而那些少数人根本也不差这点钱尝个新鲜:“我这用料和成本都可讲就了,一个卖一毛我还觉得亏呢,姐姐你刚刚也尝了,这个味道不比商场里卖的那些点心好吃多了,而且还是县里独一份儿呢,最重要的是我只要钱不要票。”
李红梅舔了舔嘴唇,她这辈子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现在嘴里还全是那浓郁的奶味,一毛一个的确也不算太贵,这个味道哪怕三毛一个她都愿意买,关键是不要票!
“你有多少?”李红梅问道。
“我做了50个,姐姐要是喜欢,下次我可以多做一些拿来。”程乐儿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李红梅心里很是开心,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年龄大的,能让一个比她儿子年龄还小的丫头叫自己姐姐,换谁谁不开心。
“丫头你叫什么?”
“我叫程乐儿。”
“那行乐丫头,咱们能相见就是个缘,你这泡芙姐姐就收了,一毛一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李红梅尝过之后就知道这玩意能赚钱,她能在县里开私营餐馆,不光是有后台,也是有胆识和眼力的:“做生意都得先试试水,我先卖两天,你三天后再来,到时候我们再说要不要继续合作的事,你看怎么样?”
“行。”程乐儿点头,她把篮子放到桌子上,李红梅数了一下,没有错,49个,加上她吃的那个刚好50个,她给了程乐儿五块钱,当然赚五块钱并不是程乐儿的目的,程乐儿的目的是通过这五块钱投石问路。
“姐姐,我看您长得这么好看,心地也一定很善良,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您。”
李红梅没忍住又吃了一个泡芙,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卖这些泡芙了,这玩意也太好吃了,她自己吃的都停不下来,吃了甜食再加上程乐儿的嘴又甜,心情好的不得了:“说吧,这县城里就没有我李红梅不知道的事儿。”
“我爷爷病了我想给他买点好吃的,可是我手里还没有票…”
李红梅一听就明白了,这年头里说是不允许私下买卖,但有几个真的没去过黑市?县长家媳妇儿都经常去呢:“你出了门就一直往东走,过了小广场再往北拐,看见县医院后再往东走两百米就能看见了。”
“谢谢红梅姐。”程乐儿笑的甜甜的。
“都叫我姐了,还客气个啥。”李红梅笑的很豪迈,拍了拍程乐儿的肩膀。
出了餐馆她就按照李红梅的话,走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地方,她也没急着买东西,她先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才走到一个男人面前,说出了她要的东西,因为没有票所以她花了双倍的价格,又用了一块香皂才换来了十斤苞米面,三斤白面和一斤肉。
程乐儿的篮子和包里都装的满满的,上面用布盖住,赶上了最后一趟汽车回到了镇子上,然后又蹭了隔壁村的拖拉机回到了村里,到了村里天都要黑了。
拖拉机停在了路边,程乐儿费力的提着篮子下了车,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向安生,向安生上前来帮忙,接过了程乐儿手中的篮子。
“你是在这等我的?”程乐儿和向安生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关系并不亲近,看到他特意等自己,程乐儿有点吃惊,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情?
“嗯”向安生提着篮子走在前面:“走吧。”
“妈,我今个瞧见程乐儿那个死丫头从镇里回来,手里拿了可多好东西了。”程小玲喝着碗里的苞米糊,想着程乐儿刚刚手里提着的那个篮子,看起来挺重的,里面一定不少好东西,然后又想起她从自己家抢去的那50块钱,心里就难受,本来还想用那钱去镇子里买件新衣服过年穿呢。
“别跟我提那个死丫头,一想到她我就来气,你说那一摔怎么就没把她给摔死,还给摔开窍了呢。”王丽红说着还瞪了程小玲一眼:“你也是,你说你没事去凑什么热闹!你也是个蠢货,你咋还能承认你拿了她的包裹呢,你一口咬定自己没拿,她还能说啥!”
“我…”程小玲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我怎么知道那个死丫头突然就变的这么能胡说八道了。”
“娘,我想吃奶糖。”程小军把苞米糊喝下去后,舔了舔嘴,有些不满足:“娘我饿,还想再喝一碗。”
“喝你个大头鬼!书读的不咋地,饭吃的比谁都多,我咋就生了你们这对蠢货呢!”王丽红用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程小军的头,虽然嘴上骂自己儿子蠢,但还是从自己碗里拨了一些糊糊给他,然后又从程小玲的碗里也给他拨了一些。
“娘你这是干啥呢!”程小玲看着自己碗里少了三分之一的糊糊,当下就不乐意了:“你这是要饿死我啊!”
“ 我倒是想饿死你,你看看你那大圆脸,不是因为你,咱用把那些钱再交回去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把东西拿回来之前偷吃了多少。”
程小玲不说话,赶紧把碗里剩下的糊糊给喝了下去,免得又被抢了,程乐儿那个死丫头,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48。第四十八章()
。。。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哥哥也你哥哥; 然后就拿走了我哥哥寄给我的包裹,说那里面有你们家的一份。”程乐儿道:“咋的,拿我东西的时候说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又说和我没关系了?姐; 你咋能这样呢!”
“谁是你姐,你可别瞎叫!”
“你要不想承认你是我姐,那你就把之前拿我的东西送回来!”程乐儿道:“不然你就是我姐!”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东西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给我的!”程小玲才不要当程乐儿的姐姐; 那她不也就成了地主家的女儿么。
“我是有点傻,但是我还没有傻到把每个月救命的粮食和钱都送给外人的地步!”程乐儿道:“我哥每个月都给我寄十五块钱还有一堆粮票肉票和好吃的,全都被你拿走了; 你要不是我姐还拿我这些东西,那你这就是抢劫; 你这就是强盗作为; 那咱们就派出所见!”
“程乐儿你是不是疯了,你说什么胡话呢!”程小玲有点慌,她现在是承认也不行; 不承认也不行; 进退两难; 只想着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我是疯了啊; 我就是活生生被你们逼疯了啊; 你们一边欺负我,一边拿了我所有的粮食和钱,逼得我大冷天下河里抓鱼,结果摔在水里磕到了脑袋,要不是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起来我可能几天前就死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地主家的女儿,可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地主有什么区别,都是在剥削,都是在压迫我这个孤女!”程乐儿怒道:“当地主的还知道给下面人一口饭吃,你们呢,明明吃穿不愁,却可着劲的想从我身上吸一口血。”
“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地主家的女儿,说我手里的东西都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必须上交,可你们哪一个没从我手里抢过糖吃!你们每一个人都尝过了资本主义的甜头,天天吵着要拉着我游街,要找人批。斗我,那好要批。斗、要游街咱们就一个都别落下!”
“疯了,疯了,这个程丫头真的疯了!”本来只是看热闹的众人,没想到最后把自己都搭进了热闹里,村里的确几乎每一家的孩子都吃过程乐儿的糖。
程乐儿把目光放到程小玲的身上:“你要不想承认你是我姐,那你就把这几个月从我这拿的钱、票和东西都还回来,一共五个月的,每个月十五块钱五个月七十五块,再加上其他的东西我也不要你多就一百块,你现在还给我,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认识谁!”
“胡说,你哥明明每个月就给你寄了十块钱!”程小玲下意识就回了嘴,说完发现不对。
“乐儿丫头,拿你钱欺负你的可是他们,和我家小强没关系,你可别往我们家赖啊。”
“对啊,我们家大花可一直对你很好的,没吃过你的糖!”
“没吃过我的糖?那他们吃没吃过程小玲给的糖?她的糖都是从我这抢的!”程乐儿道:“今天要么程小玲你赔我100块钱,我就当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拿我的那些糖也都不算数,不然咱们今个儿就去革。命委员会说道说道,看看最后是我一个人倒霉还是咱们村所有人都跟着倒霉!”
“还有你们,想让我赔钱可以啊,咱们社会主义国家讲究一个公平,你刚刚说打一下十块钱,你们自己数数我身上多少淤青,合计一下多少钱,看看扣了十块钱之后,你们该赔我多少!”程乐儿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想要一劳永逸不再被人膈应那就一次性做的干净彻底一点,人们总是喜欢欺软怕硬,既然要硬,那就硬到底。
还是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孤家寡人一个还是死过一次穿越来的,有什么可怕的。别人都主动找事找上门了,她凭什么还忍着!
刚刚怒气冲冲过来要钱的几个女人同时哑了下去,程乐儿这丫头看来真的是在河里撞到脑袋给撞疯了,不然平日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的一个闷包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悍,尤其是眼神里那股子狠辣的劲儿,真的有一种会拉着你同归于尽的感觉。
“小玲,你赶紧把钱还给人家乐儿啊。”不用程乐儿再多说什么,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程小玲,革。委会那种地方可不是能随便进的,谁也不想惹来一身骚。
后来村长被人叫了过来,出来主持了局面,最终让程爱国家赔了程乐儿50块钱,以王晓伟为首的熊孩子给程乐儿道了歉,这件事才算消停,从那天以后村里再也没有人找程乐儿的麻烦,至少明面上没有,但谁又知道背地里会不会有人咽不下这口气。
出了一口恶气的程乐儿这两天连睡觉都安稳了不少,再也没有做关于原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但却多了一个更加奇怪的梦境。
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站在高耸的海边悬崖上,海风刮着他白色的衬衫发出猎猎声响,少年的黑发随风飘扬,那背影很单薄,来自大西洋的海风似乎稍微使点劲儿就能把他吹下去,随后蔚蓝的天空突然变的漆黑一片,一轮似刀般锋利的银白弯月从海面升起,少年张开双手像一只失去了线的风筝冲着海面飘摇而下。
翻涌的浪花在瞬间吞没了少年,世界又恢复了原样,潮汐亿万年不变的涌动,海面上生出开出一朵朵沙漠之花,每次伴随着这个梦境而来的都有那首来自电影《无星之夜》的插曲《Black Star》,有些低沉又带着些许慵懒的男声缓缓低吟:
“Black stars shine in the white sky。
黑色的星星闪耀在白色的天空
Eternal Night
永恒的黑夜啊
The sun was obscured
太阳被人遮住了眼
Who pushed me forward?
是谁推着我向前
Desert flowers blossom in the sea
海里开出了沙漠的花”
程乐儿起床后裹着柔软的被子坐在床上吃着果酱面包喝着牛奶,思索着脑海中的梦境,她已经连续两天做了同一个梦,这个梦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她确定自己没有去过梦中的那个地方,也不认识梦中的那个白衣少年,这难道是那个电影的画面?
可是她没有看过那个电影,只是听过它的插曲而已啊,这难道是什么灵异歌曲?天啊,不会这么玄乎吧。
程乐儿打了一个冷颤,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回到家里,一出地下室她就感觉有点冷,透过泛黄的窗户纸,程乐儿发现外面好像下雪了。
她穿着程亦然送她的新棉鞋裹着旧棉袄走出屋子,发现雪下得还挺大,她连忙把堆在外面的柴火搬进了屋子里,柴火湿了烟气就太大了,地下室不像豪宅空间四季如春,也是会受外界气温影响的,程乐儿是靠着壁炉取暖的,而壁炉一样要烧柴火。
程乐儿搬柴搬到一半,隐隐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痛呼,她到门口看了看,一转头就看到了向爷爷正倒在地上,身上已经堆了不少的雪,看样是倒在地上很长时间了,程乐儿连忙跑了过去:“向爷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向爷爷咳嗽了两声:“下雪了没踩稳。”
“您慢点,我扶您起来。”程乐儿小心翼翼地扶起向爷爷:“能走么?”
“可以。”向爷爷点了点头,但刚走了一小步表情就不对了:“您还是先去我家坐会吧,缓一下再回去。”程乐儿慢慢扶着向爷爷回到了自己家里。
向爷爷的手非常的凉一看就在雪地里冻了很长时间:“您先进被窝里躺会吧,我去给炕加点柴。”
“不用了,我身上都是雪和土,脏。”向爷爷摇了摇头。原主家的被子和衣服程乐儿都用豪宅里的洗衣机洗过了,虽然还是破但都很干净了。
“不脏,您一点都不脏,当初我不也是脏兮兮的就被您给捡了回去么。”程乐儿道:“我帮您把外套脱了,您进去暖和一会吧。”
程乐儿很坚持,向爷爷拧不过,脱下外套躺进了暖和的被窝里,有些冻僵的身子开始渐渐有了知觉。
程乐儿烧了锅热水冲了杯白糖水端到了屋子里:“向爷爷您喝点热水暖和一下吧。”程乐儿把向爷爷扶着坐起靠在墙边,细心的在身后垫上了枕头。
向爷爷双手捧着温热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甜甜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