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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山和邹凯之没有过来凑热闹,不是不想听大皇帝与罗便臣谈话,而是大皇帝接见罗便臣是好客,若说再加上总理、副总理,自己等知道是在聆听大皇帝圣训,但旁人看起来,就是大皇帝和两位总理大臣一起与罗便臣聊天,可就太高抬罗便臣了。
其实罗便臣自己也心知肚明,中国皇帝不若西方皇帝和国王,中国皇帝与官员间的关系就如同父亲和子女,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是一种家天下的政治,而中国皇帝东征西讨建立的巨大威信更令他对帝国的掌控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获得中国皇帝的接见,同外国人在英国获得女王接见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算这些中国官员,觐见他们的最高统治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今日首相和副首相参加酒会,本就同自己一样,是觐见和大皇帝沟通的一个好机会,而不是为了欢迎自己。
坐在下首的位置,虽然沙发略低,罗便臣心里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认真聆听着中国皇帝的每一句,捕捉其中可能透露出的敏感信息。
罗便臣知道,中俄之战后,中国人与英国人的纠纷突然多了起来,首先就是阿拉斯加的归属,到现在已经是第三轮谈判,尚没有谈出任何结果。
达赖喇嘛借助英国商人的势力逃走,而且现在很可能去了印度,更加引起了中国人的不满。
在阿富汗、尼泊尔和缅甸,中国人和英国人同样矛盾重重,都在努力消除对方在此地的影响。
澳大利亚、新几内亚和文莱等地,中英之间的认识同样存在差异。
最近又听闻中国人准备收回香港岛,中国人的论据是,在《南京条约》中,割让香港岛的原文为“因大英商船远路涉洋,往往有损坏须修补者,自应给予沿海一处,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准将香港一岛给予大英国君主暨嗣后世袭主位者常远据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而现今中国航海业发达,沿海城市船坞、修理厂不知凡几,已经不必再专门给予英商土地“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
其实当年中国人这份割地赔款的和约写成冠冕堂皇的恩赐,本就是中国人面子使然,英国政治家们了解到这一点,获得巨额利益下心满意足,自也不会咄咄相逼,却不想现今成为了中国人的借口。
虽然这些都是传闻,中国人并未向英国使馆提出正式交涉,但此事已经在英国传的沸沸扬扬,议会议员和政要们,为了此事发起过数次公开辩论,绝大多数政要都认为英国在此事上不能让步,如果中国人正式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就应该毫不含糊的给予驳斥。
罗便臣是坚定的捍卫香港利益的英国政客之一,尤其是他在香港总督任上,弹精竭虑为香港政治、经济秩序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使得香港成为英国本土最爱的移民城市之一,现今香港人口已经超过十五万,其中大部分都是英国人,与二十年前相比,几乎是云壤之别。
与中国皇帝会面,罗便臣提出的一个问题就是香港问题,虽然从心里对中国充满警惕,但他表现的很恭谨,微微躬身问道:“陛下,听闻贵国有收回香港岛之意,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叶昭微微颔首,说道:“早晚我们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是吧?”其实租界之类的问题倒容易解决,大不了等租约到期。纳入帝国政府管理体系,并没有形成国中国的租界,反而成了东西方贸易的窗口,不过香港岛,因为第二次中英法战争并没有把九龙租赁给英国九十九年等条款,不可能留给后世子孙借着解决九龙问题将香港收回,所以这个问题委实是自己或者说中英两国要面对的。
蒸蒸日上的帝国,也不可能允许在香港岛存在化外之地,可以任由外国军舰停泊穿行的港口。
没想到中国皇帝会坦承此事,罗便臣呆了呆,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不敢将他在英国议会接受质询时的强硬发言照搬出来。
叶昭随即又道:“不过,现在谈它毕竟有些早,我的大臣们,正在评估可不可以用金钱赎回香港岛。”
罗便臣默默点头,不得不承认,东方帝国是个遵守规则的国度,而且对外信息也极为明朗,想收回香港岛就半点不含糊的承认,这样因为误解对方意图而发生冲突的危险就会大大降低。
但从某种程度上,这样一个受尊重的国家,才更难对付,更加危险,就好似,历史上从没有异域国家能在欧洲拥有盟友,而中国却做到了,不管是不是利益驱动,西班牙和荷兰与中国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是事实。
过了会儿,罗便臣恭恭敬敬的问道:“陛下,您的帝国,对与新南威尔士的贸易关系怎么看?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持与您的国家的友好关系,我愿意聆听您的教诲。”便是在女王面前,罗便臣也从来没有这般小心翼翼斟酌过每一个字眼,做到得体而又显示出谦逊和恭谨。
叶昭笑笑,远远招了招手,而周京山和邹凯之看似坐的远,却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急忙都起身,快步走过来。
叶昭起身,罗便臣也忙跟着站起来,叶昭道:“外务问题,你该请教我们的外长。”对邹凯之道:“你们谈。”
邹凯之忙躬身应是。
叶昭和周京山行出金碧辉煌的大厅,来到外面挂着排排宫灯的长长画廊中,走了两步,叶昭笑道:“风吹的好。”
周京山笑道:“是,罗便臣来得也好。”
叶昭转首,见到美咲从一根巨大的红色圆柱后冒出小脑袋,一副想过来又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的模样,就笑着对她招招手,说道:“给我和中堂送两杯红酒过来。”
美咲吐吐舌头,小身子从柱子后转出来,手里托盘上,可不正是两杯色泽光润的红酒。
叶昭就笑,对周京山道:“美咲是不是挺善解人意?”
若是皇妃,这话周京山自不能接口品评,此时也只是微微点头。
……
大堂内,邹凯之则与罗便臣探讨起帝国与澳洲的贸易往来,聊了几句后,邹凯之道:“罗便臣先生,不瞒您说,贵国对澳洲原住民的屠杀,我个人是很失望的。”
十九世纪初,英国人对澳大利亚土著进行了长达三十年的“黑色战争”,为移民争夺生存空间,但土著人虽然被逼入了丛林,却并没有被赶尽杀绝,反而引起澳大利亚整个殖民区外来移民同土生居民之间的仇恨,使本来由麦夸里总督倡导的、旨在使土著人接受欧洲文明的努力前功尽弃。
罗便臣心里一紧,他知道邹凯之的身份和影响力,叹口气道:“五十年了,不能不说某些不称职的总督使我们文明世界蒙受耻辱。”
邹凯之面色严肃的道:“然则现在贵国又准备进行黄色战争么?”
罗便臣知道邹凯之在说什么,这次访问中国,在这个问题上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自从澳洲发现黄金后,有大批华人和华人劳工涌来新南威尔士,新南威尔士自治政府则开始限制中国人入境人数,并且对已经进入澳洲的华工百般刁难,课以重税剥夺其劳动所得,甚至一些白人组织力量到华工居住区大打出手,自治政府视而不见。
近年华人地位飞跃式上升,但在澳洲的华工并没有被善待,新南威尔士自治政府总理亨利?帕克斯则提出了著名的“白澳”政策。
白澳政策即是对澳大利亚有色人种移民进行限制的政策,“澳大利亚人要建立的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纯粹的、白种人的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应保持白澳大利亚的高尚思想——一个像雪一样洁白的澳大利亚。”
新南威尔士自治政府总理亨利?帕克斯是该政策的最积极推动人。
第一百零八章 新红河谷
俯瞰拉萨,群山环抱,绿树成荫,新房幢幢,是一座在蓝天白云影映下的美丽河谷城镇。
拉萨驿馆位于八廓街,是一座棱角分明的二层藏式风格建筑,这一带飘扬着经幡,荡漾着桑烟,街中心,有一个巨型香炉,昼夜烟火弥漫。
驿馆二层,朱丝丝眺望着这片可能是除了京城禁宫外帝国最神秘的土地,手里,是一份《良友画报》,在云南时所买,最新的一期,封面是帝国最红歌星的画像,虽然属于风月杂志,但同样也刊载了帝国与新南威尔士总督签署涉及华工地位的协议以及帝国开始与周边诸国协商勘定边界树立界碑的新闻。
朱丝丝此次便是随着一支勘探队而来,这支勘探队的任务便是进一步精确帝国边疆地图以及在藏南不丹等地与英印当局树立界碑。
作为议政院国母议员,朱丝丝很多事喜欢身体力行,而来西藏亲眼看一看藏民的情况,视察界碑勘测事宜,是朱丝丝早就想做的事,叶昭对此也极为支持。
此时站在朱丝丝身后英姿飒爽的深红制服女军官便是朱丝丝的随身安全官,一等大内侍卫李玉凤。
李玉凤同时也肩负着与随同保护勘察队的皇家老挝山地旅特遣团第一大队三中队联系事宜,百余名装备精良的山地旅官兵,足以应付在西藏的突发事件。
不过按照大皇帝吩咐,李玉凤正想办法说服贵妃娘娘不要亲力亲为的去边境视察,毕竟环境恶劣,还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朱丝丝不免心中有些遗憾,但知道自己终究不能太过任性,若不然只会累苦了下面人,自己若真的去中印边境,只怕少说也会有一个边防师紧急调动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最后她只能叹口气道:“凤儿,我听你的。”
李玉凤是第一次随同丽贵妃娘娘办差,早听闻贵妃娘娘体恤下情,现今看果然不假,忙躬身道:“娘娘您放心,拉萨城周边乡村没有危险,娘娘可尽兴一观。”
朱丝丝微微颔首,又道:“今天下午是朗孜厦关闭重建之日?”
朗孜厦是拉萨最大的监狱,用来处置农奴亦或犯人,里面刑具极为恐怖,各种刑罚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监狱施行鼻舌、割耳、抽筋、挖心掏肠、割头、割生殖器、剥人皮活埋、下油锅等酷刑,还有将活人剖腹露出五脏,游八廓街一圈后杀死。刑具有皮拍、木枷、钢丝鞭、牛皮绳、石帽、挖眼勺、断指刀、铜马、钉指竹签等50余种。
朗孜厦还借实施酷刑和屠杀人犯之机,经常为噶厦政府和寺庙中的上层喇嘛提供“念咒经”用的祭品,如人皮、人肉、人心、人肠等,手段十分残酷。
孜朗厦,用人间地狱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李玉凤道:“听说是的,程抚台送来的驿报也是这般说。”
朱丝丝道:“那要去看看了。”又道:“凤儿你说,大皇帝是不是藏人的菩萨?”说这话时朱丝丝心中隐隐有一丝自豪,做了皇帝统治万里疆域倒没什么,可几十万几百万悲惨的奴隶被自己相公解救,这才是大慈悲大功德。
孜朗厦制度的被废除,仅仅是一个开始。
……
孜朗厦被封禁,监牢中无罪农奴犯人被全部释放的照片登上了帝国各类报刊杂志的头版,当那些被砍了手脚的妇女、受过惨无人道酷刑的农奴们被从监狱中释放,八廓街上人山人海的藏民爆发出哭泣声和欢呼声,犯人家属们激动的跪在地上,有的见到亲人的惨状,悲愤的晕厥,但大多数藏人,都喃喃向天祈祷,为文殊菩萨大皇帝诵经,如果说前朝几位颂扬黄教的皇帝只得到了上层喇嘛“文殊菩萨皇帝”的尊称,现今的中原皇帝,从这一刻起,开始进入了底层藏人的生活。
视他为菩萨转轮法王的有之,痛恨他的更会大有人在,整个藏区的混乱,怕也从此而起。
在京城的叶昭,此时正在禁宫养心殿东暖阁,翻看着《中国时报》对拉萨诸事的报道,说道:“宣传要跟上,主要还是在藏区的宣传。”
站在龙榻下首的是御书房报道官室总管大臣黄遵宪,还不到三十岁年纪,但学贯中西,颇受叶昭喜爱。
前任报道官黎庶昌进入政务院后,黄遵宪便接替了他的位子,现今黎庶昌已经外放江苏省长,任谁都知道这是大皇帝下决心要在江苏全省推动议员选举,这才派出了天子门生、御书房出身之爱将,是以反对选举议政使的声音立时销声匿迹。
翻看着报刊,叶昭突然思及一事,问道:“在葱岭北勘界的军中校官可是唤作刘步蟾?”
黄遵宪怔了下,说道:“是。”他知道大皇帝现今最关注的便是西藏和各处勘界事宜,而勘界一事也是现今帝国官方报道中的最紧要之事,三个勘测队的学者和军队校官他倒是记得清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大皇帝会知道一个小小校官的名字。
叶昭微微颔首,目光看向远方,喃喃道:“刘步蟾、刘步蟾……”很多事都涌上脑海,久久没有说话。
葱岭,塔吉克语称为帕米尔高原,意为世界屋脊,现今帕米尔高原全境都在帝国境内,葱岭北端,有一道狭长的地带,瓦罕走廊,属于阿富汗国土,南端,便是英属印度。
近年英印对阿富汗侵袭很急,在帝国与阿富汗王国在地图上勘界之时,这道狭长的缓冲区便被阿富汗割让给了中国,包括瓦罕河畔的兰加尔,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连云堡。
如此中国西域塔吉克一带,便失去了同英印当局的缓冲区,阿富汗人可谓壮士断腕了,失去小小千平方公里领土,令两个最强大的国家直面相对。
不过中国人便是不接受,此地也会很快被英国人控制,是以不管阿富汗人是不是驱虎吞狼之计,也只能笑纳之。
进入瓦罕河流域勘探的是奉天地质大学的教授和学生,共十余人,负责护卫他们安全的则是某精锐部队的一支步兵连,连长是前年自金陵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刘步蟾,福建侯官人,今年刚刚二十三岁,随同部队参加了中俄之战,上过前线,这才顺理成章被提为了连队主管。
现今帝国军队骁勇善战的老兵甚多,若不是军中选送的军校毕业生,想成为连一级正管,要付出极为艰辛的努力才能获得认同,“学生兵”现时是一个贬义词。
刘步蟾穿着厚厚的黑皮靴行走在积雪中,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旁侧,是刚刚开始解冻的瓦罕河,这里是山谷,两侧峭壁,极为险峻。
走在刘步蟾身边的是一个白人小姑娘,塔吉克向导,塔吉克人属于欧罗巴人种,是帝国境内白种民族之一。
清秀的塔吉克女孩黑发深眸,名字唤作雅利安,不怎么会说中原话,但通过手势倒是能同刘步蟾沟通。
雅利安是本地居民,和父母及两个弟弟一家四五口孤零零住在山谷中,因为瓦罕走廊以前属于阿富汗国土,她们并没有见过中国军人,刚刚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出现在她家的栅栏门外时,一家人吓得躲进了地窖,但最后还是被中国士兵抄了出来,用手势沟通下,懂事的雅利安便做起了中国人的向导,免得家人被他们伤害。
领着中国人去连云堡,雅利安本想绕开桑吉大叔家,可是中国人好像聪明的紧,他们手里的仪器能辨别方向,少走弯路。
雅利安不敢再撒谎,只能祈祷桑吉大叔和漂亮的婶婶都不在家,英国印度人也曾经来过山谷,他们坏的很,听说哈比莆姐姐就被他们抓走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中国人,也是一样的坏吧,都是外来的强盗。
走在山谷里,刘步蟾心下也暗暗称奇,这道狭长的山谷中,几乎见不到村落,偶尔临近山谷的气候温暖之地,会有一两家住户,真可说是世外桃源。
前方,一名哨兵匆匆跑回来,在刘步蟾耳边低语几句,刘步蟾微微蹙眉,随即挥挥手,后面的士兵马上分散成小队,而勘察队一行十余人则被一个小队掩护着躲在了一块巨石后。
雅利安脸色苍白,因为前方,就快到桑吉大叔家了。
在里许外一栋孤零零的院落前,几名印度面相的军人正在殴打一名老人,山坡后,侦察哨兵小心翼翼打开步枪保险,举枪慢慢瞄准。当雅利安跟着刘步蟾来到侦察哨位置看到这一幕,一眼就认出被打的正是桑吉大叔。
雅利安刚想说话,嘴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捂住,就见中国军官极为严肃的对她比划,示意她不许声张。
哨兵则做出奇怪的手势,雅利安猜得到,是在向中国军官报道有多少敌人,都在什么位置。
身后,一些中国军人已经借着地形的掩护慢慢包抄上去。
第一百零九章 各种博弈
在瓦罕山谷的英国探险队来自拉瓦尔品第,拉瓦尔品第是英印旁遮普地区的军事重镇,印度西北的防御要冲,也是对阿富汗及西域渗透的桥头堡,驻扎有千余名英国士兵和数千名印度雇佣军,在中国逐渐崛起后,英印边防压力也与日俱增。
但英国人的冒险精神使得大批英国商人和冒险家并不能体会到英印殖民政府官员感受到的压力,他们仍然同过去一样,向着未知的区域探索,期望找到属于自己的“黄金之地”。
在去年,拉瓦尔品第与英印在阿拉伯海最重要的港口卡拉奇通了火车,这也令英国人进一步增强了对阿富汗的战略优势,而进入阿富汗边境地区探险的冒险家也越来越多。
来到瓦罕山谷的冒险家叫做布莱尔,是英国一名破产商人,他与两个侄子一起,又雇佣了十几名印度士兵,便踏上了探险之旅程,在这个年代,没有界河或者界山的地域,边境一向极为模糊,布莱尔更是自由主义者,并不认为东方专制的民族能给国民们带来幸福,只有大英帝国才能解救他们。
布莱尔的目标是兰加尔,听说那是一座数千人的城镇,布莱尔希望能同他们建立起贸易关系,为自己赚到大把的金币。
看着几名印度雇佣兵殴打不肯做向导的塔吉克老汉,布莱尔怡然自得的走到了一旁,劣等民族对待劣等民族的手段,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孤零零木栅栏围起来的毡房,养着几只绵羊,旁侧的峭壁阻挡着凛冽的山风,这一带的积雪早早就融化了,小溪旁的树木也吐出了绿芽。
就在布莱尔摸出颗皱巴巴的卷烟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和闷响,回头,就见几名印度士兵已经高举双手,从树木旁、山石和毡房后涌出了十几名穿着迷彩军装的军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英印不速之客,贝雷帽帽檐上宝剑和日月星辰的独特暗金军徽,清楚无疑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中国皇家步兵。
在毡房内乱搜乱抄的印度士兵也一个个举着双手走出来,远方,传来嘭嘭的枪声,不一会儿,布莱尔就见到几名印度雇佣兵和他的小侄子举着手被押解而来,几名中国士兵端着步枪走在后面,最后,他那年纪比较大的侄子的血淋淋尸体被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