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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活泼爽朗,快人快语,这也与殷承宗很对味儿。他太喜欢郎朗了,他们师生可以说一见锺情,没有丝毫陌生感,仿佛他们早就相识,只等这次会面了。于是,殷承宗主动提出教郎朗,而且分文不取。
殷承宗给郎朗上课,对于郎朗父子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对于赵屏国老师呢,就不一定很舒服。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在郎国任眼中,赵屏国与殷承宗不能比,尽管他从未否定赵老师对于郎朗有着知遇之恩,对郎朗的成长功不可没,但郎朗到了一定份上,需要水平更高的老师予以指导,对此,郎国任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那时候,郎国任也还是愿意告诉别人郎朗的老师是殷承宗。郎朗从朱雅芬那里打了个好基础,从赵屏国老师那里有了至关重要的升华,他从赵老师那里学会了弹琴时进入放松状态;他从殷承宗那里学到了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俄罗斯的发声。俄罗斯的发声太重要了,这对于成长中的郎朗简直是雪中送碳,是他产生飞跃的重要前提。
数年之后,郎国仁还说,殷承宗本身是演奏家,弹琴有感情,讲课也有很强的感染力。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所以,他教郎朗,对郎朗很有收获。他给郎朗上课,讲得比较多的是肖邦、老柴。肖邦和老柴的东西情感比较丰富。我在旁边看他怎么弹,怎么下键,怎么发声。同样是下键,这么下,就有音乐,那么下,就没有。
善于动脑筋的郎国任不放过对任何大师名家的研究与学习,从中总结出一套规律,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教学法。这是最关键的。
郎国任说,我和郎朗一块研究殷承宗的发声,他的发声很有特点。在弹联音联线时,许多人只靠踏板联,我觉得应该放到手上,主要靠手来联。手联非常重要。手抬起,再用踏板,手哪怕欠点缝,声音也照样好。但,光用手把线条联在一起,起伏虽然有了,发出的声音却不是从内心发出的,也不能打动人。只有手和吸气相联,(说到这时,正在练琴的郎朗马上做着抬手深情吸气的示范,)深情地贴摸键,才能增强感情色彩,这就是郎朗在弹肖邦第二钢琴协奏曲时,何以能够靠音乐光色打动人,能够一举夺冠的关键所在。这也是郎家父子从殷承宗等国内外大师专家那里学到的东西,然后精心地加以研究所得到的属于他们自己的绝活。
郎国任认为,许多人弹肖邦弹得不到位,在于弹得太外在了,弹肖邦的情感千万不能外在。弹好肖邦得靠悟性,悟性从听课中来。肖邦的旋律歌唱性特强,特粘联,越粘联越美妙,郎国任让郎朗多听弦乐,特别是小提琴的联音,他让儿子把钢琴弹出小提琴的联音效果。正是这种发现与努力,才使得郎朗成功地在仙台大赛中,把肖邦第二钢琴协奏曲弹得那么魂牵梦绕,富于魅力。
或许这就是郎国任所说的音乐奥妙?郎朗曾以激赏的口吻跟赵老师说起过他爸爸的音乐奥妙,结果,赵老师听了很不以为然。郎国任的确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正规的钢琴老师,他在教学上的权威性无法得到公认。但是,他就像马俊仁,土法上马,不迷信权威,敢想敢干,有心智,出绝招,每每在关键时刻为儿子把握住机遇,因此,他就把儿子弄上去了。弄上去,就是好家伙。在国内受委曲,咱就到国外出气;在中央音乐学院不受宠,咱就到国外受宠,在国际上获奖,比什么都强。就像马俊仁如果不培养出一批打破世界纪录的弟子,他能被承认吗?马俊仁至今也是个极有争议的人物,而郎国任也正是这样一个人物。起码,他并不怎么被赵老师这种科班出身的人看好吧?郎国任才不再乎这个。他一惯奉行我行我素。只要对儿子有利就是最高的原则。他最明白儿子弹到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样的老师。就像发射卫星时的助推火箭,是得一段换一节的,绝不可能一节火箭用到底的。
前边说到了殷承宗曾在宾馆的桌子上给郎朗讲课,给他做示范。殷承宗壮硕的手指把桌子弹得叭叭响,那声音荡起一片热烈。后来,郎朗也学着往桌子上弹,练手指的功夫。那是他从北京回沈阳时,因为钢琴搬到北京了,家中一时没琴,所以,他就一大早起来弹窗台练习。弹得来了情绪时,劈劈叭叭的声音震天价响,暖气管子也一同发出共鸣,带动了整个楼房激动起来。这下子惹恼了楼下的人,立即有人从楼下上来找了,当邻居得知是郎朗回来了,在用窗台当钢琴练,便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当然了,郎朗也不好意思再弹下去了。
殷承宗给郎朗讲弹琴技巧,也讲音乐的内在东西。响鼓不用重锤,郎朗一点就透。他的接受能力颇受殷承宗喜欢。殷承宗给他上课的次数虽然不是很多,却让他有了一个大的提高。殷承宗给郎朗留曲子,留的量很大,再大,郎朗也能消化。这段时间郎朗的进步是飞跃的,并且,眼见着郎朗在逐步往成熟走,随后,郎朗开始了国际演出活动。
我从《钢琴艺术》杂志上看到一幅照片,那是配在一篇写殷承宗的文章中发的。照片上,殷承宗正在以大师的风度给郎朗上课,照片下边标着一排字,说明殷承宗下大给他的学生上课。郎朗抬头瞅着谱子,那眼神特别专注,殷承宗立于钢琴一侧,面部神态庄重深沉。
我在端详这幅照片时,我就想,这份杂志在钢琴界肯定影响较大,许多人都会看到,而经常在这本杂志上发表文章的赵屏国老师无疑也会看到的。那么,他会作何感想呢?他教了郎朗好几年,却不曾在这种杂志上发过这样一张照片。
殷承宗的出现,对郎朗父子无疑是个福音。他不仅免费教郎朗弹琴,而且,他还为郎朗提供了去美国演出的方便。
1996年7 月31日,郎朗父子去了美国,第一站就是纽约。纽约的大楼,纽约的繁华,到处都令郎国任目不暇接。明亮的玻璃幕建筑,像镜子一样不仅折射着阳光,也照亮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立于这种镜子面前,郎国任目炫神迷,禁不住回想起他所在的工厂,和那位铁嘴书记曾对他的尖刻批评。因为他超假了,去北戴河学二胡,铁嘴书记说:你还上北戴河,你咋不上扭腰(纽约)呢?旁边听到的工友吃吃笑他郎国任。他当时好没面子!他就是再有决心,再有眼光,他那时也不敢去想数年后,他真的来到了扭腰。
美国集中了世界上那么多的优秀钢琴家。如果说,以往世界钢琴的中心在巴黎,在德国,那么,现在的钢琴中心肯定是移到了美国。美国这片土地太富有了,也太有魅力了。世界各国有才华的钢琴家都往美国集中,中国的年轻钢琴家们也都涌入美国,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的钢琴系学生无论本科还是附中,也都想方设法去美国。光他们熟知的钢琴家就有好多在美国的。美国的钢琴家现在太多了,但是,美国仍然欢迎真正有才华的钢琴家。
到了纽约,人就觉得渺小起来。楼那么高,人怎能不变渺小呢?
郎朗此番赴美,是应美国的斯坦威演出公司所邀。第一场音乐会就在斯坦威音乐厅演奏。音乐厅呈圆形状,四周的走廊挂着许多音乐大师的油画肖像。郎朗一眼能认出的有贝多芬、霍洛维兹等。这些画像在这里看比在别的地方看要神圣得多。
斯坦威音乐厅在美国享有盛誉,到美国来的所有著名钢琴家音乐家必到这里演出。殷承宗对郎朗说:这里是钢琴家的圣殿。
于是,郎朗开始仰头瞅屋顶了。他瞅出了一片崇高和神圣来。在斯坦威音乐厅的马路对面就是更有名气的卡耐基音乐厅。后来,郎朗也到卡耐基音乐厅进行演出。越好的音乐厅就越能让郎朗兴奋,越能调动起他的激情,就越能使他发挥好。
郎朗父子非常看重这第一场演奏。一定要一炮打响。这是美国,在美国打响有多重要!为了演好这第一场,父子俩精心选择曲目:肖邦的12首练习曲、OP10、塔兰泰拉、柴柯夫斯基变奏曲、匈牙利狂想曲第6 首。这些曲目都是郎朗最拿手的,他们爷俩坚信不会出什么差错。
也许是斯坦威音乐厅空间太好,也许是到了美国人就变得心情舒畅,反正,那天郎朗每一首曲子在郎国任听来都比过去弹得好。光色好,音乐也好,还不断有那种灵感升腾的火花。因而,所得到的欢迎也是够激动人心了。
郎朗弹奏肖邦第二练习曲震动了斯坦威,也震动了纽约。这首曲子对指法要求特高,一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伴奏,其它三个指头是旋律,要同时进行,要有分有合,其难度极高。不仅技术上要求精湛,音乐上也要求极高。郎朗在吸气时很有功夫,他好像吸的不是气,而是音乐的底蕴,音乐的精华,他慎慎地吸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他对音乐有着惊人的控制力,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有着这样了不起的自力,确实了不起。
郎朗一炮打响,随后而来的另外六场比赛,也是场场发挥出色,场场精彩动人。他们从纽约到波士顿,与了不起的波士顿乐团合作弹协奏曲。波士顿乐团唤起当年的郎国任多少崇拜啊!波士顿到过中国,给中国人留下深刻印象。
郎朗完成了父亲的要求:每场演出必须弹好,必须要留下好印象,必须要有一批崇拜者跟随……台湾一批学生听完郎朗的演奏,感动得纷纷落泪了。他们对郎朗说:“你是未来的大师!”
《世界日报》一位女记者追踪采访。她问郎国任,郎朗这孩子如何练琴?几岁学琴?一天弹几小时?在哪儿上学?郎朗一一作答,她什么都问,都打听,都感兴趣,唯独没有问到郎朗弹琴的苦难和遭了多少罪。当她发现郎国任对孩子管得特别严,一点也不放松时,便不解地问:不什么要这样管孩子呀?
郎国任说已经管习惯了。不管的话,他们父子都不得劲儿。女记者对这种回答很不理解。郎国任只好向她诉说了在北京他们爷俩舍家撇业,天天在一起呆了5 年。5 年,已经把孩子管得习惯成自然了。
管了五年?她“NO!NO!”地连连摇头。郎国任无法给她解释,越解释,人家就越费解。她怎么能够理解中国的父母?怎么能够弄懂望子成龙呢?
郎国任只好避开那些沉重的话题,拣点轻的说。比如郎朗弹什么曲子,获过什么奖项等,当他听完郎国任的这种回答,忍俊不住地连声称郎朗是天才。
这位资深的女记者很敏感,她问这孩子是跟谁学的琴。郎国任一一道来:朱雅芬、赵屏国、殷承宗。这几位老师只有殷承宗在场,女记者就上前采访殷承宗。她问殷承宗什么时候开始教郎朗,怎么发现了郎朗,如何评价郎朗云云。
殷承宗的情绪特别好,他非常爱回答记者的提问。他的学生在美国为他这位老师争了光,他脸上便放起光了。那光也能照亮别人,且也能给人以温暖的。殷承宗肯定地说,郎朗是中国最好的琴童。
女记者又问:“像他这样的孩子在中国还有几个?”
殷承宗马上答道:“什么几个,仅仅一个!”
仅仅一个!这是殷承宗对郎朗的评价,也是对郎朗的信任。这很令郎国任感动。他在对我诉说这件事时,他的高兴是溢于言表的。
在美国这段时间,郎朗父子和殷承宗朝夕相处,彼此都觉得很愉快。殷承宗很细心地照顾着郎朗父子。无论生活上还是练琴上,都安排得很好。即便业余时间,他们也玩得很开心。殷承宗爱好游泳,可郎朗还是个旱鸭子,殷承宗就耐心地鼓励他下水,教他游泳,还让他趴在自己厚实的背上,驮着他在游泳池中前行。在外人看来他们一点不像师生,倒像是父子或者兄弟。总之,郎朗非常难忘与殷承宗在一起的日子。
尽管他们郎家父子是那样感激殷承宗,但是,最终,郎国任在为郎朗前途的抉择上依然没有顺从殷承宗的意愿。这就又一次说明了郎国任的不同寻常之处。这也是后话。
第二节 又一次惊人举措
从美国归来,郎国任的视野更开阔了,心气也更高远了。他已经感觉到曾经那么神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往里边挤的中央音乐学院,已经让他感到太狭窄了,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对于赵屏国老师教郎朗,他已经觉得不那么合适了。郎朗接受能力太快,他恨不得儿子能够飞得更快更高。而赵老师却远没有他这么急切。他给郎朗留的曲子,在他郎国任看来,太保守了,与郎朗提高的速度已不大合适了。他有了想法,搁心里憋着,不说,那可不是郎国任。管你爱听不爱听,愿意不愿意,该说就得说。他大概也不会想到,他与赵老师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一触即发之地,经不起他这一说——
郎国任跟赵老师接通了电话,他对赵老师说:你让郎朗弹“拉三”吧!郎朗有这种激情,也有这个欲望。郎国任说这话时,口气一定不柔和。(郎国任从来说话也不大讲究口气是否柔和的问题)这在对方听来,能不觉得刺耳吗?
赵老师马上说:那不行!得按教学大纲来。
郎国任回敬道:哪有按大纲来的?郎朗从进音乐学院起,就从未按过大纲。要是按大纲来,还拿不到金牌呢!(这话说得很冲,也很理直气壮,毕竟儿子拿了大奖,有什么比拿大奖还是国际著名的大奖更有说服力的?)
对方顿时语塞,好久没有回音,可想而知,作为资深的一位老师此时内心会有着怎样的翻腾不已。后来,电话是在摔出的声音中挂断的。
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再有责任心的老师也是不如家长动心的。更何况郎国任这种敢于打破常规,敢于藐视权威,一心要创造奇迹的家长。他的举动常常令人不可思议,更难于接受。
郎国任当时只有一门心思,就是让儿子跟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比,让儿子成为超级神童。他得知世界上有一位希腊的神童,13岁时弹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所以,他也要让郎朗在13岁时拿下“拉三”,撵上这位希腊神童。前苏联有位金发神童基辛,12岁轰动世界。基辛确实神奇,一头金发羊毛卷,隆起的眉骨下深陷着一双瓦蓝的眼睛。那目光绝对有着超凡脱俗的感觉,弹琴时,从不旁视,异常专注瞅着暝暝前方,仿佛在与神灵交流,并能从神灵那里获取弹琴的灵性。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曾被喻为来自天国的金童子。他在12岁上能弹肖邦的第一、第二钢琴协奏曲,这对郎朗而言,已经可以达到了。郎国任非常关注基辛,他时常拿郎朗跟基辛比。他觉得郎朗并不比基辛差,郎朗不仅也具备基辛达到的难度,而且郎朗还有自己的绝活——肖邦24首练习曲。他郎国任不相信别的同龄孩子能够弹下这24首练习曲。
郎国任给儿子规定的目标就是别人有的,我一定要有;而我有的,别人却一定没有!就是这种功名心切,导致了他指挥老师,让老师给他的儿子留作业,好像他比老师还明白,可以指导老师似的。
郎国任特殊就特殊在这点上,当然,得罪人也在这点上。他有点不近常理,也不怎么按常规。一些学生家长在学校门口闲着议论打孩子的事儿,有的说打好,也有的说不能打。一位老师过来,听到家长们议论,便表态说:当然不能打了!孩子得心平气和地劝说,打是对孩子的摧残。家长们见老师这么一说,马上随声附和。开始主张打孩子的家长也瞬间变了态度。郎国任却不听邪,他冲着老师说,哪个弹好琴的孩子没挨过打?一百个孩子就得有九十九个挨打的,怎么能说不挨打?要是不挨打,这孩子也练不出来。
那位老师瞅瞅郎国任,一声没吭,扭头就走。这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一个人吗?如果那位老师是个小心眼儿,背后还能说一句郎国任的好话吗?
赵屏国接到郎国任的“指示”,肯定气得够呛。谁是老师,谁听谁的?这在整个音乐学院没有先例。他愣坐着,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头一回了,他郎国任比比划划,指指点点,仿佛他比老师还高明。他已经不能容忍了,上课时,他总是有他自己那一套想法,总想强加给老师。他赵屏国教了这么多年学,还从未遇到过郎国任这样的家长。人家的学生家长无论地位多高,对老师都是毕恭毕敬,生怕老师不满意,哪有他这种专挑老师毛病跟老师过不去的人呢?他傲慢无礼,自以为是,他眼中还有我这个老师吗?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时,他是无法平静的。赵屏国老师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他感到窝囊,他必须找个说理的地方,必须找个出气的办法。
赵老师找到学校领导。他委屈得不得了。他说,太不像话了,哪有学生家长给老师留作业的。这是对学校正常教学的干扰,不能不管!他提议一定要开个会,专门解决这个问题。他希望学校领导给他撑腰,刹一刹郎国任的威风,让他在会上公开承认错误,向赵老师赔礼道歉。
这件事一阵风般在音乐学院传开了。郎国任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
郎国任听说学校要开他的“批判会”,他觉得很好笑。这让他不禁想起当年在小工厂时,因为拉二胡跟一位车间小头目干了一架,工厂要开他的批判会的情景。那是个批判的时代,批判会比什么都具有杀伤力。郎国任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真害怕批判会上出他的洋相。因此,他坐立不安,最后,不得不搬动他的母亲去找厂长,好说歹说才化险为易。然而,今非昔比,他郎国任倒要好好看看赵屏国的张逞。他才不怕什么狗屁批判会了。
这像一场隆隆作响的雷声滚过天际,声音很大,却没有带下来一点雨水。许多家长议论纷纷,都听说要开郎朗爸爸的会了。各种说道都有。郎国任不能没有压力。但他既然认准了的事情,他就坚决干到底。他的主意才正呢!他不相信赵老师有那么大的能耐。既便真开了他的会,他也绝不在乎。为了儿子的成功,他在乎过什么?如果需要,把命搭上他都不会说二话的。从这点说,郎国任有种!闹哄了好一阵子,却并未开成什么会。原来,应该参加会的有份量的人都借故不参加,会就没有开成。开不成会,赵老师的气就没地方出。双方只能僵持着。
郎朗知名度雀起,报社电台纷纷到学校来采访或制作节目。对外,家长与老师的矛盾还得掩饰着,彼此都很节制。赵老师对郎朗似乎比以前更显得亲近。他给郎朗配了眼镜,还让郎朗去他家休息。记者在赵老师家看到了他们师生之间很亲密的样子,于是,就写出了很有利于老师的报导。郎朗是何等精明的孩子啊!他也会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对老师的亲昵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