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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喵哼了声,“老子从来不吃嗟来之食,求不如偷,饕餮孙儿,爷爷我教你咋偷东吃的,你学不?”
熊喵满以为会马上听到饕餮肯定的答复,可等了半天身后也没动静。
熊喵抱胸,“也(助词,表示惊奇)……今天还怪了的,听到吃的,有个虾子都没反映?”
兰颜捂嘴偷笑,好心地给熊喵指指背后。熊喵回头一看,黑眼圈顿时扩大了一倍。
白白正对着一个白衣女子嘿嘿傻笑,讨好地问冷不冷,饿不饿?
熊喵又揉了揉眼,问:“那个是哪个哦?”
兰颜道:“熊喵你这一觉可错过了很多事情哦,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白白的女朋友。”
熊喵白了眼兰颜,“你虾子满口谎话,老子不相信你,白黎,你说!”
此刻,白黎脑袋里还反反复复地转着“龙之妾”几个字,盘算着怎么开口向兰颜问个清楚,根本就没听见熊喵的呼唤。
熊喵叫了两声见白黎依然神情恍惚,干脆直接跳到他腿上大叫起来:
“白黎白黎白黎!!!!”
白黎骇了一跳,望着在自己腿上乱蹦的熊喵迷茫地“啊”了声。
熊喵道:“未必你虾子也耍朋友了所!居然不理我。”
白黎咳嗽声,道:“什么耍朋友……”
兰颜多少猜出白黎是为何事烦恼,此刻也趁着气氛融洽,坐到白黎身边道:
“白黎,等你考完试我们好好谈谈,现在……先别管这些,答应嫂子好好念书。”
白黎听兰颜这么一说,心里说不出的委屈难过全翻了出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定定地盯住兰颜眼珠不转。
兰颜心中有愧,懊恼该早一点告诉白黎娶妾的事情,便伸手过去握白黎的手。
兰颜本意是作为长辈安慰小叔子,想让他这段时间静下心来读书。可纤纤玉指与白黎之手一握,对方就会错了意,以为兰颜是有苦衷才没告诉他什么龙之妾的事情,嘴上虽不便说,但牵手已经表明她的立场,她对自己是有情的。
这样一念想,白黎便狠狠地点了点头。
兰颜高兴地拍拍他的脸,正欲说什么,就听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大群村民气喘吁吁地向广场这边过来了。
兰颜心下一紧,赶去去摇正闭眼假寐的睚眦。
“睚眦你快醒醒,你杀了义鼠庄的老鼠,村民来报仇了。”
睚眦慢悠悠地睁眼,道:“你急什么?”
熊喵不明就里,还以为这是在祥福村,见村民过来高兴地拍拍肚子道:
“这下对了,刚好肚皮饿了,上供的人就来了。”
兰颜本想打击熊喵两句,可义鼠庄村民已经走到了众人跟前。
为首的老头摸摸胡子道:“是他们吗?”
一彪形大汉站出来点头道:“是的是的!俺昨晚捅破窗户纸,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那个穿黑衣服,拿扇子的人杀死老鼠的。”
“对,是他,我也看见了。”人群中发出附和声。
“对对!”
“是他!”
见大汉直指睚眦,兰颜惊出一身汗来,看来今日是劫数难逃了。
可恨睚眦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高高在上地扇着他的纸扇子。
这边熊喵也一点不知危险一触即发,伸长脖子望着村妇手上的篮子道:
“那个里面装的是不是吃的哦?快拿来,爷爷我早饿了!”
一直望着惹雪傻笑流口水的白白听到“篮子”两个字也终于有了点反映,扭头看看才对惹雪道:
“小猫儿,你等等啊,我去找点吃的来给你。”
兰颜被一群人气得直跺脚,脑袋飞快地转着,想如何才能化解危机。
正欲开口,睚眦却突然站了起来,道:
“昨夜确实是我杀死鼠群,你们有何事?”
语毕,村民们却突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兰颜鼓鼓眼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群村民不是来寻仇的吗?
睚眦噙笑看向兰颜,继续优哉游哉地扇扇子。
为首的老头道:“大人啊……神仙啊……求求你救救我们义鼠庄吧!”
彪形大汉也附和道:“对,您老一定是神仙,那扇子扇一扇又能点火,又能灭鼠,还可以把猫变成人……”
说罢,大汉心有余悸地盯了盯白白身边的惹雪。
惹雪站出来想解释,却被睚眦拦住。
睚眦朗声道:“既然被尔等识破,本座也不必隐瞒,我乃九洲统管,龙之二子睚眦。”
下面一阵哗然,叩拜的,求救的,吵成一片。
熊喵早被这群人弄得心烦了,现听吵闹闹的一片更喊头疼。干脆自己溜进人群,去攀村妇少妇手上的篮子。
“我看下……里面是啥子吃的。”
白白生怕吃了亏,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村妇突觉手上一阵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是个黑白相间的怪物吓了一大跳,忙抢过篮筐道:
“不行不行,这是给神仙大人吃的。”
白白哼哼:“我们都是神仙,话说你见过会说话的猫吗?”
村妇木讷地摇摇头。
白白继续道:“那你知道饕餮大仙吗?”
村妇茫然地又摇摇头。
白白道:“你怎么这么笨?我就是饕餮神兽!你今日若请我和熊喵吃馒头,日后我……”
“说那么多咋子!”熊喵哪有那么多耐心等白白做自我介绍,干脆抢过篮子就跑,边跑边道:
“给她虾子讲你是神仙还不如抢过来吃快当(“快当”即快的意思)!”
白白见熊喵跑远,再也顾不得什么惹雪,嗷嗷大叫两声,跟着菜篮子飞奔出去,只剩下吓傻了的村妇定在原地。
这边兰颜也恍然大悟,原来昨晚睚眦故意把扇子舞得漂亮华丽,卖弄法术不为其他,而是他知道村民们肯定会偷偷观看外面情况。
兰颜在睚眦耳旁低语:“亏得我教了你那么多人情世故,今天倒在这小小的义鼠庄摆起统管的官架子了。”
睚眦似未闻般,依旧扇扇子对下面的村民淡笑。
老头道:“睚眦大人啊,我是义鼠庄的庄主,哎!这鼠群为患的日子我们早就过够了,还请您替我们去除他们啊!”
一直沉默的白黎奇道:“这就怪了,你们不是视鼠为神明吗?怎么今日……”
“哎!”村长叹气,“这说来就话长了。”
兰颜、睚眦、白黎和惹雪被请进了祠堂,村长娓娓道来,兰颜他们才了解了事情原委。
原来,早在百年前,这义鼠庄本是一王姓富商的大庄园,叫王庄。因为这王员外富可敌国,很快就被这附近的土匪盯上了。经过几次洗劫,王庄的看护死的死,伤的伤,大伤元气。王员外琢磨着搬离此地时才发现土匪竟将整个庄园包围得水泄不通,想要以困逼迫他交代出最大一笔财产藏在哪。
被包围这一夜,王员外做了个梦。梦里,一只硕大的老鼠跑来告诉他,让其明早尽管与拼死一搏,鼠类会助其一臂。
醒后,王员外左思右想,寻思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一次。于是便组织起最后的几十个家卫,亲自挂帅和土匪厮杀起来。土匪们本以为财宝唾手可得,哪里想到王家人会拼死反抗,一时慌了神,准备上马作战,才发现马鞍上的绳子都被老鼠咬断,长矛也被啃得短了一大截,没了充分的准备,王家大胜。
自此,为了感谢老鼠的救命之恩,王家庄变改名为义鼠庄。王员外要求族人决不能伤害老鼠,还在村里修了义鼠的庙宇祭拜,到最后,甚至要求义鼠庄不能看见任何一只猫。
村长讲到此,叹口气,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吼才道:
“谁知没了猫,鼠类更加猖狂起来,不仅义鼠庙被他们破坏的一塌糊涂,村民家里也不得安宁,每家每户的被子、桌子都被啃得破破烂烂,食物就更不用说了。”
彪形大汉点头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夜夜很早就闭门闭户,任由鼠类在村里肆意糟蹋。”
“不仅如此,”村长负手道,“几位大人可能也看见了,现在庄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走的走,搬的搬,一般家里有姑娘的都往外村嫁了,庄里的汉子娶不上媳妇,邻村的人户一听‘义鼠庄’几个字就使劲摇头,谁又肯将姑娘嫁过来。哎!”
彪形大汉颔首,委屈地说:“俺都快三十了,也没娶上媳妇。”
兰颜撇嘴笑笑,安慰道:“别怕,这还有上千岁也没娶上媳妇的。”
白黎低语道:“还好饕餮不在,不然听见该伤心了。”
睚眦道:“那村长的意思是要我帮你们去除鼠类?”
村长认真地点头:“正是!”
睚眦喝口茶,沉吟道:“可是这抓老鼠的事情我不大在行啊……”
彪形大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惹雪,又和村长咬耳说了几句。村长点头道:
“这位姑娘可是猫族公主?”
惹雪垂下眼睑转起手中的茶杯来,“村长大人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抓老鼠本就是我们猫族该做的事情,替义鼠庄除去鼠患也是义不容辞,只是惹雪法力浅薄,对付不了那鼠王。”
兰颜顺水推舟,道:“道行浅是一码事,愿意承担责任又是另一回事。惹雪你可愿意担起捉拿鼠王的责任?”
惹雪抬头,眼光热切,“自然愿意,若睚眦大人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睚眦噙笑,打开扇子又悠闲地扇起来。
兰颜咳嗽声,附耳惹雪道:“你怎么这么傻?睚眦自然会帮你,只是想在村长面前把功劳都给你,让以后猫族好重回义鼠庄啊!”
惹雪如暮钟振鸣,感激地看上睚眦和兰颜一眼,才对着村长道:
“村长,你放心,我以猫族起誓,定帮你去除鼠患!”
第五十四章
从祠堂出来,兰颜循望半天,才在村口找到睚眦。
慢慢踱步到睚眦身后,兰颜深呼吸口气道:
“人类就是这样,很残忍。虽然鼠类对义鼠庄的人有恩,但当他们发现其有损自己的利益时,便会立马背信弃义,除而后快。”
睚眦没有回头,只低头道:“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兰颜靠着村口的大树坐下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类,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些,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利益而背叛你。”
睚眦也挨着大树坐下,和兰颜形成背靠背的模样。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何来背叛?”
兰颜淡笑,道:“是啊,这样最好不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睚眦眼眸深邃,回头想对兰颜说什么。可还没发出声,就听前方传来尖尖的喊叫声:
“睚眦小人!你竟敢伤鼠类,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两人收拾情绪,站定一看,竟是一只人般高的大老鼠,身上还学人的模样披金带银,穿了件漂亮的华服,不过老鼠相貌本就丑陋,这样一穿戴反而不伦不类。
望望大老鼠头上的皇冠,兰颜猜测道:
“你就是鼠王?”
大老鼠晃晃脑袋,“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正是鼠爷爷灰灰我!”
“灰灰?”兰颜无言,呲鼻道:“这名字……还不如半只耳好听呢!”
灰灰瞪了瞪兰颜,指着旁边的睚眦道:
“爷爷我先收拾了你这个仇人再说!”
兰颜见灰灰要扑上去,好心地挡在前面道:
“鼠王你别冲动啊!”
“他血洗我鼠类,我能不冲动吗?”
兰颜点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可是全世界最小气凶残的睚眦,你确定要找他寻仇吗?”
灰灰把披风往后一扬,道:“我管他是牙籽还是菜籽,他杀我鼠类就是不行!”
兰颜摇头,看来这只大老鼠在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得意忘了形,竟敢低估九洲统管的能耐。
念及此,兰颜不禁自语道:
“果然是鼠目寸光。”
灰灰一听有人骂他,不答应了,也啐道:“什么鼠目寸光?那是人类无知胡乱造的成语,我本念你前身是蛇精,蛇鼠一窝,我们总算是本家想放过你,现在你竟然帮着这个杂种龙,我今日要连你俩一起咬死!”
睚眦一听“杂种龙”三个字,也犯了老毛病,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兰颜囧道:“‘蛇鼠一窝’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灰灰不知大难临头,仍旧道:“怎么不是这样用的?我查过了,人类还有‘蛇入鼠出’、‘蛇行鼠步’这几个成语,这些都说明我们本是一家,你现在背叛我,我要咬死你,以破除掉‘胆小如鼠’这个该死的成语。”
说罢,灰灰就要扑上来,睚眦上前扇子一挡,灰灰就被弹出去了几尺远。
睚眦噙笑道:“鼠王,成语可不是这么用的……”
语毕,睚眦便闭眼凝神,打开纸扇便舞了起来,一边舞一边道:
“捋风之魂、采光婆娑、散翼火龙。”
三招舞完,村口前印着“义鼠庄”三字的大石头轰然倒塌,风一吹,石头便化作粉没了丝毫踪影。
灰灰眨眨眼,下一秒,便哧溜地往村外逃去。却被吃饱了饭回来的熊喵和白白撞了个正着。
饕餮因吃得太饱,干脆化了真身正在散步。看见眼前突然窜出只肥耗子,大掌一拍,就夹着其尾巴提了起来。
躺在白白身上正舒服享受阳光浴的熊喵一见也乐了,道:
“饕餮,你吃过耗子肉没有?”
“嗷呜……”白白老实地摇头。
熊喵高兴地拍拍白白脑袋,“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撒,这么大只耗子完全够给我们两个当饭后甜点了,我给你说嘛,耗子喜欢到处窜,肉又瘦又嫩!”
白白被熊喵诱惑得流了一地口水,立马欢腾地把灰灰叼在嘴里,准备进树林去生火继续吃点心。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兰颜。
兰颜笑道:“这下可好了,成抱头鼠窜了。”
灰灰不甘心,颤巍巍地道:“我会报仇的……老鼠报仇,百年都不晚。”
睚眦道:“饕餮,把它放下来。”
熊喵蹦出来,气势汹汹地骂道:“凭啥子!我们先发现的,绝对不给你们吃!”
灰灰一听真的要被当下酒菜了,哎哟哎哟地向睚眦求饶道:
“睚眦,你放了我吧,呜呜!人类常说,鼠肚鸡肠,说明我和你一样小气,我们是同类啊,相煎何太急?”
睚眦一个不小心,就和老鼠成了同类,脸色自然地就由青转白。
兰颜见了,忙道:“熊喵胡闹,这个不能吃,白白,先放下来。”
白白不甘心地把灰灰放下来,但为了不让它跑掉,还是用爪子按住它的尾巴。熊喵也哼了声,扭头继续晒太阳不说话了。
此刻,惹雪也闻讯赶过来。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惹雪一见灰灰便想到了往日受的侮辱和同族们死前的惨状,不禁跪下泣声道:
“睚眦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无耻鼠类啊,它杀我猫剑士无数!我要它血债血偿。”
灰灰知今时不同往日,惹雪有了睚眦撑腰,要杀它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于是便讨好地笑道:
“猫公主,你可不能这样啊……人类成语都说了,猫哭耗子假慈悲、猫鼠同眠,你看那么多成语把咱俩放一块,说明我们是同类啊!!”
兰颜笑到肠子打结,忍不住上前给灰灰一爆栗头,“怎么谁都和你是同类?”
灰灰被打得生疼,想要挣扎,可扑哧了两下说什么也挣不开白白的利爪。
睚眦道:“生死有命,我虽贵为九洲统管,但灰灰毕竟为鼠王,到底如何处置还是上天找玉帝做个断定较好。”
灰灰一听要上天庭,反倒来劲了,哼哼道:
“我告诉你们,上了天庭没你们好果子吃,我大哥可是十二生肖的祝福鼠。”
惹雪听了脸色发白,怒道:“你竟好意思说?如果当初不是你大哥耍诈,骗我爹爹喝了果酒,错过了封神的时日,我猫族会在十二生肖之外吗?”
灰灰欲还嘴,却被白白一个大掌拍下来打个半死。
白白道:“原来鼠类这么卑鄙,我拍死你!拍死你!”
睚眦止道:“白白,莫轻举妄动,你现在就带着惹雪和灰灰上天庭复命。”
白白点点头,又让惹雪坐在他身上,叼了灰灰才往天庭的方向飞去。
熊喵被白白甩下背,颇有微词,骂骂咧咧地钻进树林又不知躲哪接着晒太阳去了。
兰颜望着白白飞远,忍不住笑道:
“睚眦,你倒是个好哥哥。”
睚眦看向兰颜,“什么意思?”
兰颜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小的鼠王,你九洲统管把它处理掉断不会出什么差错,可你偏偏要让白白带惹雪上天庭去讨个说法,一是让惹雪看看你龙族在天界的声威;二是把所有功劳都给了白白,想要惹雪对它感激不尽吧?”
睚眦听罢,盯着兰颜不说话。知他心事者,真非兰颜莫属。
兰颜纵使再怎么大而化之,被人这样定定地看着也会不好意思,当即脸一红,低了头道:
“你盯我做什么?”
睚眦略微尴尬,也摸着鼻子道:“没甚。只是,我看得出饕餮对惹雪有好感,想顺水推舟罢了。”
“是,是”,兰颜点头,“白白也大了,希望它感情路一帆风顺,别和你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兰颜无心之话却又勾起睚眦心里无限波澜。可到了嘴边,睚眦也只是低低道:
“是,希望它和惹雪有个好结果。”
两人在这边嘀咕,可谁又知道,这结果并非他们所料……
白白和惹雪回来的时候,兰颜、睚眦、熊喵和白黎正在村长家吃晚饭,白白细说了玉帝的处置。原来,灰灰现在已被剥夺所有法力,罚去暮山做苦力五百年,而鼠类将在仙界的监督下重新推出新鼠王,日后鼠类也不许随意到义鼠庄捣乱。
惹雪黯然神伤道:“我总觉得灰灰判得轻了,我那么多兄弟都死于它手。”
白黎安慰道:“惹雪你别伤心了,灰灰去做苦力也算生不如死了,再说,以后鼠类不敢再妄加举动,猫族也可以重新入主义鼠庄了。”
睚眦道:“什么义鼠庄?那村口的石头都被我砸了,以后还是改叫回王庄吧。”
村长听了诺诺地应了,忙出去吩咐村民们重新打造王庄的石头,又辗转着请示睚眦,说想为睚眦造一个庙宇。
睚眦未言语,倒是兰颜先笑着说开了:
“这庙宇还是算了吧,睚眦大人一直行事低调,这一次也是因为村民洞悉了我们的行踪才得以现身。另一方面,这鼠类不论如何也曾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就果真要推了鼠王的塑像,做得如此之绝?”
一席话问得村长哑口无言,白黎向来善良,给村长下台阶地说:
“这样吧,村长,你就快去忙你的,我们还有些话说就借你的屋子用用。”
村长自然巴不得,赶紧退出房间,又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
白白歪嘴道:“人类果真无情无义。”
白黎瞪瞪饕餮,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得作罢。
兰颜转向惹雪道:“惹雪,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惹雪埋头,“自然是帮助义鼠庄……不,王庄恢复正常,等到猫族在这里安家落户,我就……”
惹雪说着说着突然顿住,水灵灵的眼睛幽幽地望着饕餮。
白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说又说不出。
惹雪道:“在之前惹雪就说过,谁助我猫族消灭鼠类,我今生做牛做马在所不辞,现在惹雪大愿已报,所以——”
“所以你决定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上路?”白白眼睛呈星星状,脑海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