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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邯郸城外时,暮色将至,城门口正是人多之时,他们这一行人皆佩剑,骑骏马,许仲、辛瑷等更披挂甲衣,戏志才且带着印绶,县人一见即知此必是贵人出行,纷纷给他们让开道路。
在他们前、后入城的有几辆辎车,车中坐的或为邯郸豪强、士族子弟,或为王国官吏,听见百姓让道的乱声,掀开帘幕向外观之,看到了荀贞等人。他们中有的在赵王、赵相或其他王国吏员欢迎荀贞的宴会上见过荀贞,认识他,有的没有见过,不认识他。认识他的,不免停下辎车或者催促车夫加速赶上去,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大乱过后,希望安宁的不但有普通百姓,贵族、豪强更希望能安宁。
荀贞是皇甫嵩的爱将,英武敢战,多谋常胜,连张角都被他麾下的辛瑷斩了,有他来赵国当中尉,在没有损害到个人利益的前提下,郡中的吏民、豪强对他还都是很欢迎的。荀贞又能克己待人,对人谦虚有礼,因此来赵国才十余日,却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名声。
入城后,和他打招呼的人更多了,不止有官吏和豪强、士族的子弟,还有女眷。他出身荀氏,年轻英武,战功赫赫,据小道消息,在赵国的贵妇、少女中,他尤受欢迎,仅次於辛瑷。
邯郸是战国时的赵都,那会儿就很繁华。它不但临漳水,水运方便,而且正处在“邯郸广阳道”上,亦交通方便。邯郸广阳道在战国时即已具重要地位,经河东、上党至邯郸,或由河内北上至邯郸,经广阳、右北平,通达燕赵,乃是是北方的一条交通要道,来往的商贾极多。
今经战乱,县中不复以前盛况,行人、车马少了许多,不过邯郸到底是国都,贵族豪强多,官吏也多,街上的人、车还是有不少的。荀贞牵马行於人流中,每逢有人给他打招呼,便驻足稍停,含笑对话几句。荀攸、戏志才从行在他的身后,许仲、典韦、陈到、辛瑷、宣康、原中卿、左伯侯等再其后。中尉府在城西,他们是从城东门进来的,顺着东西大街向西步行。
邯郸城的布局很整齐,从东城门到西城门,从南城门到北城门各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形成一个十字,在城中心交汇,这两条街是城中的主干道。这两条主干道之外,在南北大街的两边,又各有数条支道,把整个县城分成了规模相等的十几个区域。这些区域有的是官署,如王府、国相府、中尉府、县寺等,有的是市,有的是手工业区,大部分是县民所居之里。
在主干道和支路两边,皆种有高大的树木,分布着一些酒肆等店铺。
荀贞等沿东西大街而行,快到十字街口时,宣康轻“咦”了一声,说道:“诶,这家酒肆里何时换了酒娘?”诸人顺着他的目光向街南看去,街南边有一个酒肆,肆中分作三堆,坐了七八个人,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美貌丰韵的妇人正盘旋其间,给他们上酒。九月的天气已变得凉了,这妇人却衣衫单薄,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襦裙,襦衣的领口开得很低,半露出丰腴的胸脯,恰好一失手,手上樽里的酒洒到了裙上,裙子一湿,不免沾到腿上,显出双腿的曲线。
荀贞心道:“大乱过后,这酒肆的生意本来不好,今天却倒不错,有七八个人。”又想道,“乱后缺粮,百姓无食果腹,这酒肆里却还在卖酒,……,明天得找赵相刘衡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把这酒肆给禁了。”他一面盘算这些,一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酒娘。
酒肆里的酒客大声哄笑,有两个人摸到这酒娘的身边,动手动脚。这酒娘应是与他们相识,没有生气,只是掩住湿裙,半娇嗔半勾引的横了他俩一眼。裙在下边,她这一掩裙,身子就半弯了下去,白皙丰腴的胸脯顿入观者眼帘,让人看得更加清楚了,姿态模样很是妩媚诱人。
直到走过这家酒垆,宣康、原中卿等还频频回首。戏志才笑道:“县里何时多了一个这般美貌风流的酒娘?要不是叔业眼尖,咱们险些错过观赏美人湿裙啊。”诸人知他是在戏谑宣康,皆笑,宣康红了脸,分辨似地说道:“我也只是不经意看见的……。”
话音未落,猛然听见前头街北不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杀荀”
宣康的话戛然而止,他抬眼向前看去,十余个提剑挺刀的壮汉从街边、人流里杀气腾腾地迎面冲来。几乎同一时间,后边街南亦有人高叫应声:“杀荀”宣康回头顾看,适才那个酒肆里的酒客们提着兵器从酒肆里冲出,蜂拥向荀贞等人杀来。
傍晚街上,变起肘腋,事起突然,路人或呆或惊,没反应过来的还在往前走,反应过来的四面奔逃,喧嚷惊哗,车马失据,人奔车倒,顿时乱作一团。
——
1,社神。
社,即土地之神。秦汉时人往往把当地较有影响或为本地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物作为社神或配祀社神。
两汉之社神分两种。
一种为乡社、里社,是属指令性的官督民办之社,“旧制二十五家为一社”或百家以上共立一社,汉高祖少时经常祭祀的枌榆社即是乡村里社,“高祖少时,常祭枌榆之社”。
乡社和里社一年祭拜两次,春秋各一次,意为“春求秋报”,春社求丰收,秋社向土地神报功,由里正、父老主持,主持祭仪和祭后祭的均分,陈平为社宰,因“分肉甚均”而得到父老称赞。除了祈求丰收,当有军国大事如战争、水旱火灾、日食月食等都要祭社。
一种为私社,是在乡社、里社之外,民间私立的社,或五家、或十家自立为社。这种私社等同淫祠,受到政府的限制和打击,但发展的势头不可遏制。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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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搜山千骑入深幽(一)()
这是荀贞今年遇到的第二次刺杀,上一次是波才遣人刺杀他,这一次却不知又是谁。 相比上一次刺杀,这次行刺的人更加胆大,敢在大街上动手。危急时刻,浮现到荀贞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迎击,也不是逃跑,而是四个字:“时机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这前后二十来个刺客就冲到了荀贞的近前。几个路人躲闪得慢了点,挡住了路,被刺客毫不留情地刺倒地上。短兵尚未相接,街上已经溅血。
这引得别的路人越发惊恐,有两人逃命时慌不择路,撞到了一辆仓急停在街边的辎车上,辎车被撞得歪斜,驾车的马扬蹄长嘶,车夫拼命地拽住缰绳,试图把受惊的辕马安抚住,一边扭头往车里叫道:“快下车,快跑,快跑”因为事态紧急,连对车中人的敬语都顾不上说了。
荀贞身边诸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仲,当诸人都频频去看酒肆里的酒娘时,只有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当诸人都在为戏志才的戏谑之词发笑时,只有他没有笑,而是在警觉地观察周围的行人。在前边那十余个刺客叫出“杀荀”两个字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十几个刺客刚把刀剑抽出,他就一个箭步跃到了荀贞身前,抽剑在手,挺在胸前,把荀贞护在了身后。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辛瑷,他抽剑挺身,要往前冲,这时听见荀贞叫了一声:“护住公达、志才、叔业、子元”诸人里边,这四人身手最差。辛瑷闻言立刻倒退,拽着荀攸、戏志才向街边避去,宣康年少力壮,平时常跟着荀贞习剑练射,反应过来之后亦抽剑在手,前后刺客一二十人,他们一行只有十来个人,敌众我寡,虽然震惊之下难免会惧怕不安,但却强压住害怕,没有跟着辛瑷往侧边退,而是往荀贞边儿上奔去。
这一切说起来慢,发生得很快,就在宣康挺剑向荀贞边儿上跑过去时,前边许仲已与冲近的刺客交上了手。这一幕如果是发生在半年前,荀贞也许会手忙脚乱一阵,眼下他却是镇定自如。这半年来,他转战数郡,历经血战,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危险没有遇到过?与在千军万马阵中厮杀鏖战、稍不留神就会横尸当场的场面相比,这点场面太小儿科了。
他反手抽出腰剑,不退反进,借许仲挡住前边刺客的片刻良机,翻身上马,驱策前驰,同时叫道:“阿韦、叔至,后边老原、老左,前头玉郎,箭”
典韦、陈到的位置较为靠后,在戏志才、荀攸的后头,这会儿听到荀贞的命令,马上不带考虑地转头向后。从侧后酒肆里冲出的那七八人正好冲到他们近前。
典韦从马上取下双铁戟,陈到抽出长剑,两人一左一右,迎上来敌。此两人都是虎将,能以一当百的,身上又披挂有甲衣,根本就没把迎面来的这几个刺客看在眼里。
典韦把铁戟舞动开来,大步跨进,两个持刀的刺客想包抄他,他持右戟横击,正中右边刺客的胸腹,这刺客虽然贴身穿着皮甲,奈何典韦的铁戟一支重四十斤,便是铠甲也挡不住,别说皮甲了,登被铁戟的月牙钩穿透,鲜血喷涌,瞬间染红了衣、裤,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连连后退,只觉肚腹剧痛,伸手去捂,摸到了一团滑腻的物事,低头看时,见却是肠子出来了。
一戟重创右边刺客,典韦上举左戟,格挡住左边刺客砍下的刀,同时右戟向左横击,又正中这左边刺客的胸腹。与右边那刺客一样,这个左边刺客套在衣内的皮甲亦挡不住典韦的重戟,腹破肠流,退后坐倒。
典韦力大,铁戟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陈到虽也有勇力,但一来不如典韦力大,二来用的也不是重戟,而是直刃刀,兵器较轻,所以走得是狠辣一路,左格侧撩,进退迅捷,先挡住对面敌的攻击,随后如猛虎下山,直扑勇进,或斜劈敌之脖颈,或疾刺敌之前胸,尽往敌人的要害招呼,须臾间就击杀了两人。
典、陈配合进击,片刻功夫,这后边的八个刺客就或死或伤,尽数失去了战斗力。
典韦转头往前边去,陈到却不急着过去,他往前头略看了眼,见在辛瑷冷箭的配合下,许仲、原中卿、左伯侯、宣康四人加上骑马的荀贞,虽是以少敌多,却已然稳占了上风,当下回身奔到那个酒肆外,提刀跃入。
酒肆不大,地上铺了四五面席子,里墙边是一个放酒的架子,那个丰腴美貌的绿裙酒娘此时握着一柄短刀,正倚酒架而立。典韦、陈到如砍瓜切菜也似,轻轻松松地就杀、伤了那八个刺客的过程悉数落入了她的眼中,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这些人能被选来当刺客,都是有武勇的,却未料到竟败的这么快。她的脸上不再有妩媚和诱惑,眼中流露出的只有仇恨,死死盯着陈到,作势要冲过来。陈到提刀逼近,一把抓住她的握刀的手,微一用劲,她痛呼一声,不由自主松开了手,短刀落地。陈到举起刀,刀刃向外,狠狠地用刀柄朝她脸上撞了一下,恨声说道:“鼠辈贼子,也敢行刺荀君?”揪住她的发髻,拖着她,转身走出酒肆。
街上的行人能跑掉的都已经跑到了远处,没能跑掉的也都躲到了街边的墙角。以酒肆为起点向东,长达数十步的街上,现下只有荀贞等人和剩余的刺客,以及一辆翻到的辎车,车门大开,车里无人,车前的地上躺着辕马,这匹马方才惊了,差点失去控制,不知被谁给杀死了。
陈到立在酒肆门口察看战局:街南边,荀攸、戏志才、李博都抽出了剑,辛瑷在他们身前保护他们的同时,早从马上取下了弓矢,紧盯着战局,时不时抽冷子放个冷箭。从前边杀来的十余个刺客此时伤亡大半,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三人亦人人带伤,已经没有了刚冲出来时的那种猛锐势头,聚在一处,背靠背,正在拼命抵挡许仲、典韦、原中卿等的围击。
荀贞坐在马上,由左伯侯、宣康护着,持剑在旁观战。
陈到回到刚才杀敌的地方,检查那八个刺客,被典韦击中的刺客无不是肚破肠流,纵尚未死,也眼见不得活了,而被他击中的刺客更是大多当场就身亡了,伤势较轻的只有一个。他归入鞘,空出右手,丢下重伤的不管,抓住那个伤势较轻刺客的脚,拖着他和酒娘来到荀贞马边。
荀贞收回观看战局的目光,往酒娘和刺客的身上瞧了眼。刺客身上有两处伤,右腹中了一刀,右臂被砍断了,两个伤处皆血流不止。酒娘刚被从战场上拖过来,脸上、衣裙上全是血、泥。
“荀君,那几个都不得活了。”
荀贞点点头,指着伤势较轻的刺客,吩咐宣康:“给他止住血。”止血是为了免得这刺客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宣康应诺,撩起衣袍,提剑划开,撕了几个布条,到这刺客跟前,蹲下身给他包扎伤口,觉得有人在盯自己,扭脸看见是那个绿裙酒娘。今天的这场刺杀是从这酒娘起头的,宣康气不打一处来,举拳想要揍她,看到她发散钗乱,左额上破了个口子,血渍未干,满脸脏污,衣裙染血,狼狈不堪的,却又下不去手,恨恨地啐了口,骂道:“贼女”
场中的三个刺客又被许仲杀了一个,被辛瑷射死了一个,只剩下了一个。
典韦以左戟月牙套住了仅存的这个刺客的剑,右戟就要横劈。荀贞叫道:“且住”铁戟带着风声堪堪在这刺客的耳边停住,典韦回头,纳闷荀贞为何叫住他,问道:“荀君?”荀贞从马上下来,说道:“他们既来刺杀我,必是死士,怕不好拷问出口供,需得多留几个活口。”
典韦应诺,左手反转,格掉了这刺客的手剑,许仲、原中卿齐齐上前,扭住了他的臂膀,将之生擒。原中卿从后踹了这刺客的膝弯一脚,迫使这刺客跪倒地上。荀贞把缰绳交给左伯侯,步至这刺客身前,居高临下,负手俯视他,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刺客几次用力,挣扎不开许仲、原中卿的手,仰脸冲荀贞吐了口唾沫,骂道:“荀贼是尔祖派乃公来的”“尔祖”,你爷爷,“乃公”,你老子。荀贞勃然大怒,抬脚踹住这刺客的胸膛,他用力甚大,许仲、原中卿猝不及防,受这股力的冲击,按压这刺客的手登时松开,退后了两步。这刺客摔倒地上,在地上滚了一滚,抬眼看见两步外的地上有一柄其它刺客遗留下的长剑,眼前一亮,以手撑地,扑过去抢剑入手,回身跃起,急往荀贞身上刺来。
许仲、原中卿、左伯侯大惊,辛瑷挽弓搭箭,陈到“哎呀”惊呼,荀攸、戏忠、李博屏住呼吸,典韦变色怒叱,欲待上前救援已来不及,连忙扬戟掷出。铁戟在半空翻转,击中了这个刺客的后背。这个刺客口喷鲜血,委顿摔倒,然而眼中却露出喜色。他的剑刺中了荀贞的腰腹。
荀贞似是吃惊,又好像茫然,紧紧捂住受伤的地方,看了看倒地的刺客,又转脸看了看街边的荀攸、戏忠,最后看了看远处围观的百姓,一头栽倒地上。
宣康不可置信地看着荀贞栽倒,腿上一软,亦坐倒地上,颤声说道:“荀君。”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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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搜山千骑入深幽(二)()
赵国多山,境内山峦起伏,林泽多布,小的山峦数十,大的山峦有二,一名西山,一名黑山。
西山,顾名思义,大体在赵国的中西部,始自襄国县西五六十里处,东西走向,向西绵延数百里直接巍巍太行。
黑山,因其石色苍黑,故得名,南北走向,始自邯郸西北约八九十里,蜿蜒绵亘南下,过邯郸,贯穿赵国南边的魏郡,深入到司隶校尉部的河内郡,长数百里,其山幽深险绝,巉岩峻璧,山中曲涧回溪,盘纡缭绕,向来是盗贼丛起之地,亡命逋逃之渊。
西山且不说,只说这黑山,这黑山便是日后张飞燕等太行山两侧义军得名之所由来。
荀贞起初不知黑山就在赵国境内,上月底从常山来上任,路经黑山,见此山险峻雄大,峭壁高耸,层峦叠嶂,罔陇绵延,乃询问当地乡民,方知此山即是黑山。闻知后,他当时大为吃惊,他记得是张飞燕是赵云的同郡人,本以为黑山应是在常山国境内,却没料到竟是在赵国。
黑山既在赵国境内,那么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赵国境内必会迎来张飞燕等各部义军。黑山军盛时号称百万之众,就算在赵国的只是一部分,哪怕只有几万人,以荀贞现有的兵力也必然不足以应对。也正是因此之故,他上任后就马上开始着手了解郡兵的情况,并令李博抓紧时间核查郡中诸县各地的武装力量,又令戏志才即刻遣人去侦察山中现在的“贼情”。
他非常有“时不我待”之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重阳这天的傍晚,荀贞在邯郸街头遇刺。当天晚上,一骑从邯郸近郊的乡中驰出,披星戴月地向西北去,经灵山,过紫山,连续奔行了六十余里,到次日上午,到了黑山某处山谷外。谷外有放哨警戒的武士。这人从马上跳下,抓住迎出来的一个武士,急声问道:“将军在哪里?”这武士答道:“在谷中洞里。”这人弃马不顾,匆匆地冲入谷中。
这处山谷占地颇大,三面环山,唯西北方有一出口。谷中矮树高木,遮天蔽日,山石崎岖,溪流潺潺。往日间,这里常有鹿兔狐狼出没,而如今在山壁树下,石上溪边,却搭起了许多简陋的棚屋,棚屋外立、坐、行、卧着甚多的青壮年男子。这些男子衣服各异,有的穿着褴褛的粗衣,有的披着黑色的轻甲,有的索性光着膀子,也有的却是穿着妇人的衣服,但却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都带着兵器,尽管五花八门,另一个是都披散头发,额头上抹着黄巾。
这些人正是一股在巨鹿、下曲阳战败的黄巾溃卒。
见有人冲入谷中,谷中的这些男子纷纷举目观瞧,大多认得此人,有人高声问话,有的给他打招呼,这人却一概不理,沿着从山谷深处流出来的一条溪水径往谷内奔。山谷深约两三里,尽头有个山洞,洞口原本藤蔓缠绕,现在都被清理干净了。十几个披甲持矛的壮汉守在外边。
这人说道:“我有紧急军报要报给将军。”
壮汉分出一人进去通报,很快出来,说道:“将军唤你进去。”
因为带来的军报太重要了,这人尽管一夜未眠,驱马奔行了六十余里,但精神却仍很好,快步走入洞中。
洞深五六丈,宽二三丈,阴暗潮湿,两壁插了不少火把。地上洒了厚土,土上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