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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诊治,那是看得起我,我感谢还来不及,要是推脱,可不是疯了!”
段公子听了只笑着,还要再说话,听门外马蹄杂乱声响,三人便都往外看去,只见七八个精壮男子,拥簇一个圆领暗青团花甲衣,外罩金线压边的褐色披风的公子纵马过来。
“哎呀,孙公子。”黄掌柜眼睛尖,第一个接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非情愿接诊病马告示
秋叶红探头去看,见他并没下马,似乎淡然无意的往堂内看了眼。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大客户,便含笑着也要出去问好,却见前几日郑大石那乡下兄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那汉子不认得也不管门前都是什么人,大咧咧的进来,扯着嗓子就喊道:“小大姐儿,小大姐儿,我来给你叩头了!”
秋叶红只得一笑,看外边黄掌柜正说的热闹,而那孙公子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再看段公子也已经迈步出去了,想必即刻就要走了,也就止了脚步,转向郑大石那兄弟去了。
拦不及那汉子已经跪下碰了一个头,吓得她忙拉起来。
“可是管用,原来真是病了!我粗人一个,小大姐儿可别计较!我婆娘赶着我来,要给小大姐儿叩头!”郑大石的表兄弟搓着粗糙的大手咧嘴笑道。
秋叶红笑了,一面坐下来,提笔写药方子,道:“猪虱虽然算不得病,但也不得不防,桃叶虽然能治,但却是不长久,我给你开一味药,鹤虱草、蛇床子,二味为末,牛皮熬胶,煎水调搽,只要犯了就包治好。”
郑老二点头应着,信如神明一般接了,自让胖哥抓药去了。
秋叶红这才又向外看去,见黄掌柜已经躬身拜别,便也走了出去。
那孙公子催马前行而去了,似无意的回头扯了下被风卷起来的衣角,偏尾随其后的段公子看到了,便低声笑道:“再过几个月就见到了,这就等不得?还巴巴的过来……”
人多马杂,声音瞬间就被卷进风尘中不见了,再看一行人转眼汇入街上潮涌般的人群,远去了。
“暂定了百匹马用的,大约一千帖,最迟也要月末交货,也不用咱们送去,自有人来接。”黄掌柜忍着笑意给秋叶红说道,“你看可来得及?如是人手不够,寻个零工给你打下手。”
秋叶红摇头道:“赶得及,不过是熬几锅的事,不是什么难得。”
一时黄掌柜唤齐张师傅,秋叶红说了药的用量,张师傅自去采买不提。
这日后,秋叶红白日出诊问病,午后便熬药做膏,过了两日,富文成也看好了房子,就在秋叶堂后一条街里,格局跟富家借给他们的房子差不多,院子反而要大些,再加上采买了些必要的家具,一百银子就基本上告罄了!
“这床太贵了。”秋叶红感叹道。
“别的咱们不要了,这吃饭睡觉二事还能凑合不成?”富文成并不觉得,一面将灶火上刚烧开的大块牛肉捧了上来。
今日有肉今日欢!秋叶红也扔下那小小的感叹,只要人还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钱就是用来花的,只要老爹高兴就值了,于是忙挽了袖子举着筷子开吃。
接了这批大订单的暂时兴奋过后,生活又步入以往,生意说不上兴旺,毕竟有了小小的名气,一扫了最初那愁云惨淡茫然不知前路的局面。
这一日做了半日的膏药,秋叶红到堂前歇息一刻,一面拿着医书看。
“慧姐儿真是好学!”胖哥坐在柜台后赞叹道。
“不学不行啊!”秋叶红感叹道,一面翻过一页,离开了惯以依赖的西药,她这个犹如半路出家的兽医,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进则退啊。
“谁放咱们门口一张告示。”张师傅抱着一大包药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便看便说。
胖哥好奇蹬蹬跑过去要看。
“知府大人的马病了!哗!治好了诊金百两!”胖哥张大嘴喊道,一面忙不迭的冲秋叶红招手,“慧姐儿,慧姐儿!快来看看。”
秋叶红听得好奇,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去,手指刚挨到那告示,门外就走进来三个皂衣衙役,面色铁黑,腰里挎着刀。
“哪个接了老爷的告示?”三人齐声问道。
胖哥最见不得当官的人,顿时吓得脚软,连滚带爬的钻进柜台后去了,可怜秋叶红还没看清告示上写的什么,就被这来人吓了一跳。
“你们这秋叶堂也是看马病的?哪个是大夫?跟我们走吧!”公差黑着脸喝道。
堂内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张师傅年纪大,忙陪笑道:“我们是看马病,只是我们没有揭告示,这告示在我们门外放着,才捡来看一看……”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公差打断了,瞪眼道:“得了得了,能看牲畜就跟我们走,有人举荐你们,你们也接了告示,快些跟我走,别耽误大爷们的时间!”
“谁举荐我们?”秋叶红问道,心里很是不高兴,该不会又是那个钟大夫要拉她下水吧?
“那个什么堂的伙计,叫什么来者?”公差随意道,一面回首问身旁的同伴。
“叫小乙哥,前些日子,在茶棚里聚众扯闲天,因一碗茶还跟人打起来那个!不就是说的什么小神医治什么牛马病!”另一个公差说道。
“啊,对!”先头公差道,“方才就是他指着我们来的,说你们揭了知府老爷的告示,最能看牛马病!”说着话就不耐烦,拽着张师傅,只当他是大夫,要拉他走。
“这小子害我们呐!”张师傅跺脚道,也不敢强,只得连连给公差说好话,只说小乙哥不是他们这里的,许是开玩笑,当不得真,真不是他们揭了告示。
说得那公差们都恼了。
“好大胆!”其中一人喝道,将张师傅拎了起来,“刁民!敢耍大爷们玩不成!给我去牢房里玩吧!”
胖哥被这一声大嗓门一喝,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小乙哥啊!秋叶红在一旁冷笑,自己又低头去看告示,这告示上也没详细说什么病状,秋叶红一面看一面暗自思付,单就看一匹马来说,这诊费还真是可观,不过据说这知府大人脾气极为暴躁,正思付间,听那公差冷笑道:“……什么神医兽医的!不过是伺候畜生的罢了……还真当大夫自居!”
“这是捡来的告示!”秋叶红慢慢说道,声音不大不小的打断了那公差的话,却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将那张告示赛给了就近的一位公差。
捡来的告示!说的那个轻巧啊!三个公差气的只想冒烟。
自从这知府大人的马病了,他们三天都没有回家了,四邻八县的四处找兽医,幸苦了不说,还被那些庸医累得挨知府大人的骂,如今竟还被这些伺候牲畜的所谓大夫戏耍!
“好大胆!胆敢欺诈官府!我看你们这秋叶堂关门罢了!”公差们刷啦抽出大刀,亮出明晃晃的刀刃,外边围观的众人轰地一声向后退去,只怕误伤了自己。
“我欺诈什么了?”秋叶红也不怕,也不急,神情依旧淡淡的说道,似乎是一个不谙世事听不懂话的小姑娘。
“不是欺诈,做什么揭了告示不认?还不是庸医!”公差们喝道。
“庸医?”秋叶红便咧嘴笑了,歪着头道,“公差大哥说的是谁?”
往常这些百姓们见了他们,都吓得老鼠一般,就如同此时那个在柜台后打哆嗦的小子一样!但怎么这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家,竟然一点慌张颜色也没有?
“谁是大夫说的就是谁!装什么糊涂!”公差们都嚷了起来。
如果眼前不是小姑娘家,早大耳光打过去了。
“公差大哥说笑了!我就是这里的大夫,如何是庸医?可有人告我去不成?再者,我又没给几位大哥看过病,如何你们就知道我是庸医?”秋叶红正色道。
这个小姑娘是大夫?公差们愣了愣。
就有一个反应过来,低声道:“可不是,那个小乙哥说这里是个女孩家当坐堂大夫!一定是她!”
这个小姑娘,生的好一张刁嘴!她小小年纪,还敢说自己是大夫,可见刁钻可恶!
公差们心里一起下了这个结论,庸医不过是随口拿来的罪名,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深究!按照常理,都是立刻拿钱出来了事罢了!
不过还真没人来告,而且他们几个也真的没看过兽医!
啊呸!三个公差一起啐了口,差点被当成畜生!将腰里的跨刀拍了拍,吓得众人抖了三抖。
“不是庸医,为何不敢接了告示,治知府老爷的马?”理智尚存的一个公差回过神,指了指已经掉在地下,在推搡中印了两个大脚印的告示。
“这个啊。”秋叶红笑了笑,走了过去,就从地上告示,抖了抖灰尘,“我接了。”
真接了?众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那刚才是什么意思?
“你……你……耍我们玩呢!”公差们有些抓狂道。
“这是我接的!”秋叶红正色,一字一顿的对他们道,“方才是我们无意捡来的!”
这有什么区别?公差们都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这接字写出来跟捡字有多大区别,只是被这小姑娘凌然的神色说得愣了愣。
“那好,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公差愤愤道,决定不再费脑筋思量,将手里的锁链抖得哗啦响。
什么时候绍兴府的小姑娘都这样刁钻的!这还了得!
“那是自然,我必是要去看看的。”秋叶红点头含笑道。
“慧姐儿!”胖哥也顾不上害怕了,连滚带爬的从柜台后出来了,张师傅也恨不得跪下叩头。
公差们收回脸面,更加得意起来,越发叫嚣要带了去。
“这上面连什么病都没说,那……老爷……很是……”张师傅压低声音,有些胆怯的看了眼那三个公差,“很是古怪的脾气,这个钱咱们不挣为好。”
“不是吓唬你!别说绍兴府了,昨儿从临安府请来的曾经在监马寺任职过的大夫,今个已经一顿好大的板子打了出去!那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打的四个人抬了出去!你一个小姑娘……”公差们看出张师傅等人面上的畏怯,都从鼻子里哼了声说道,一面上下打量秋叶红,似乎面露不忍之色。
秋叶红只是嗯了声,并不言语,背起药箱,当先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知府大院兽医汇集
自古以来,行医之人属于三教九流之中的中九流。
医学方技,属于技艺类的东西,属于孔老夫子眼中最不屑的一类。
由此历来传承,在这方面即使取得再大的成就也属于次一等的,没什么大出息,被视为“儒之小道”,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去学这个。
而相比于看人医的兽医,那就自然更低了一等。
这个道理,秋叶红知道,当然,她知道这里有很多规矩不和她的理念。
例如女子的地位,例如主仆之别,例如大夫的低微。
但她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她绝对不会做一个开创新世纪新思想的,举着改革旗帜解放落后思想大旗的先锋。
她要做的就是安身立命,好好的过完这几十年的寿命。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完全没了自尊,没了思想,没了该有的脾气。
所以此时走在通往知府衙门路上的秋叶红,很生气,以至于她原本见人带笑的脸都绷得紧紧的,虽然背着药箱,但大步如风,看在众人眼里,这个小姑娘实在有失女子身份!
伺候畜生的!我是伺候畜生的!秋叶红愤愤的想!在他们眼里,或者在更多人眼里,我就是个伺候牲畜的!
哪怕救了再多牲畜的命!畜生的命算不得命,所以他们这些兽医说破天,也不过是个伺候牲畜的!
所以那些官府人家富贵人家,治好了高兴了打赏你几个钱,治不好不高兴了,打你个半死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样一想,不过是个有着技术含量的乞丐。
“小大姐儿!这不是秋叶堂的小大姐儿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秋叶红的闷思。
她寻声看去,见自己已经走过最繁华的集市,正穿过一条略显脏乱的市场。
秋叶红认得这里,这里就是绍兴府的牲畜买卖市场,此时喊她名字的,是一个面生的老汉,手里头牵着两头牛,正面带兴奋的冲她招手。
“这就是秋叶堂的小神医呢,我这头牛,全靠小大姐儿开了两服药,才保住了命,如今也能牵出来买个钱,保一家子的活路了!”老汉有些激动的冲秋叶红作揖,又有些得意的冲四面的众人说道。
秋叶红出诊的记录还不是很多,所以她还记得,这个老汉跟当日难产牛那一家是邻村。
听说她的神技又好心,便找了过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口腔溃疡,吹了两天青黛散就好了,难为的他还这样记得。
围在那老汉四周的人,都是跟牲畜交易有关的人,牲畜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就是身家性命,一听说这个小姑娘是兽医,顿时都倍感兴趣。
“我知道,就是治好二根家那头难产牛的小姑娘吧!昨个儿二根将小牛买了,捧着钱笑得嘴都咧了!”有人说道。
如今这个时候,牲畜难产比妇人生子难产更为凶险,不像人都专门伺候生产的稳婆,牲畜们粗壮,一般没事,但一旦有事,基本上是看天留命罢了。
当日秋叶红出手不仅保了母牛,还保住了牛崽子,名声在四邻八村都传开了,周围的人更加兴奋,干脆都跑出来想要看清楚这个小大夫的样子。
“小大姐儿,你这是……”直到这时,大家才看到黑着脸紧跟在秋叶红身后的那三个公差,以及哭丧着脸的胖哥,便惊异的问道。
“知府大人的马病了,我去看看。”秋叶红冲他们淡然一笑,僵硬的面容便松懈下来。
她原本就是个性子从容的人,此时再想,竟觉得自己方才有点太过小心眼了,那样的牛角尖可钻不得!她知道自己做什么的就行了,别的人看法,哪里能左右,生那闲气做什么!
说白了,人生在世,其实都不过是在向生活乞讨而已,高贵如皇帝也保不住有受白眼的时候。
“哦,小大姐儿好手艺,一定能看好。”那老汉便信心满满的说道,似乎他们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
秋叶红被他说的一笑,道声承你吉言,便越过众人去了,留下身后众人依旧热闹的议论纷纷。
“这小姑娘,莫非真是个兽医?”看到这状况,一个公差低声向同伴们说道。
“哼,她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有她惨的!你以为咱们知府老爷不打女人么?”另一个哼了声,面无表情的说道。
知府衙门秋叶红已经来过了,不过那几次都是去旁边的驿站,此时被人带着穿过一旁的角门向内走去,却是头一次。
她好奇的看着四周不同于家宅的建筑园艺,忽略了门口那几个差役“又来一个送死的”同情的眼神。
走进一个花厅,里面站着七八个中年男子,一个个青衣布巾,身前都放着一个药箱,看到她进来,都面露惊讶。
“在这里等着吧。”公差没声好气的说道,甩手就走了出去。
秋叶红便暗自撇撇嘴,就在门边站着,胖哥抱着药箱苦着脸就在地下坐。
屋内七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各自捻须沉思,并不交谈,看到秋叶红进来,面上一时惊讶,旋即有人撇撇嘴,也有人暗自摇头。
“想钱都想疯了,也不看这是什么钱,都想来挣!”一个面色苍白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低声道。
“这位先生,”秋叶红只当没听见他的话,有人主动说话,忙抓住话头,恭敬的施礼,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等上一个被抬出来,你就可以进去了。”另一个面焦黄无须的中年男人嗤了一声说道。
秋叶红暗自切了声,想了想又道:“先生们可都会诊过了?知府大人的马所犯何病?”
她这话不问倒好,一问满屋子人都看怪物一般看着她,那眼神已经不是同情怜惜,而是你疯了吧?
“小姑娘,你连知府大人的马所犯何病都不知道,就敢揭告示?”先前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失笑道,“你想钱想疯了吧?”
他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都低笑起来。
秋叶红心道鬼才想揭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冒险!想到这里还得陪着笑脸,好歹打听一点消息才是,道:“先生们都会诊过了吧?不知道……”
“我们没有会诊过!”不待她说完,那男人就打断她的话,“知府大人不允许我们会诊,只让一个一个进去,要说病情,只有……”
他说这话,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就伸手往外一指,“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他刚被抬出来,一定清楚的很。”
秋叶红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从一个花角门里四个青衣小厮正抬着一个木板出来,上面趴着一个不住呻吟的男人,臀部位置满是血迹。
“钟大夫!”走得近了,那男人因为疼痛转过头来,秋叶红看了个清楚,不由吓了一跳,忙跑出花厅。
钟大夫今年也算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看着阵张,打了至少二三十板子,以至于神智都有些昏迷了。
“何至于打人!”秋叶红不由竖眉喝道,将四周的人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家,那小厮几乎都要上来捂住她的嘴。
花厅里的其他人,见秋叶红果真奔了出来,以为这个愣头女子果真要问这个大夫马的病情,本着不能错过一丝机会的原则,也都跟了出来,此时一看原来是替熟人打抱不平,顿时忙向后退去,只怕祸及池鱼。
“何至于打人?告示上说的明白,治好了有诊金拿,治不好,自然要有罚!”面白的男人嗤了声说道,“小姑娘,你此时走还来得及,这世上,有些念头是动不得的!”
“依你这么说,我们这些行医的,以后只能接那些认得能治的病,那些不认识的治不好的,连试都不能一试?神农氏还尝百草呢,就不让人试着诊病不成?”秋叶红回头竖眉看着他说道。
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可真是不好!
“这话你跟我有什么用!”那男人只冷笑道,“你跟知府大人说去就是了!”
眼看要吵起来,周围的人忙劝架,低声道:“都小点声,里面听见了,省一顿打吧!”
钟大夫被这几句争吵唤回了精神,抬头看到眼前站着秋叶红,不由撑起身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往常说你是个张狂的,你还不服,快些回去……哎呀。”话没说完,触动伤处,又爬了下去,头上滚下汗珠。
这个老头日常虽然多有看不起她,这个时候说这话,倒是满心的维护自己,秋叶红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你学这个做什么……”钟大夫头垂了下去,似呓语一般喃喃道。
秋叶红听了,鼻子不由一酸。
“喂,下一个是谁?”角门里站出来一个公差,粗声粗气的喊道。
众人一阵沉默。
“我!”秋叶红原本还要想着什么先来后到,转头看了看,似乎没人想要表示下一个是自己,便吸了吸鼻子,转身扬手喊道。
“……暴盲……眼流泪……晴生白膜……遮蔽瞳人……”钟大夫忽然又打起精神,拽着秋叶红的衣袖用力说道。
周围的原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