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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沈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平乐,然后摆了摆头,‘你无嫡兄,家中无长子,那些姓沈的或是不姓沈的人,都对着这家的家产充满贪念,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病倒了,那这份家业怕是保不住了。’
平乐嘟了一下嘴,在她看来这沈家也就算是个中等之家,除去沈墨钰在的时候的浪费,也不见开什么大的商号,或是什么很来钱的商源,这样家的还能有多少的家产?“可是阿翁咱们家,有很多家产吗?”
沈老头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们沈家一直以贩卖药材为生,在此渝州府大大小的药材铺共有三十三处,而房屋、地契一百三十三处,再加上一些千顷田契,算起来不是员外之家,也算是个殷实之家。’
看着他写下的话,平乐长吸了一口气,所以说那沈墨钰能有那么多的妾与孩子,因为他还真是养得起。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受家产所累,不然为什么生病了也不敢对外明说?
但是这是沈老爷子的所愿,平乐也只好点了点头,“好的,阿翁。我会尽力不让别人知道你病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这沈老爷子一天不到外人的面前,那外面的人不会猜测他病了吗?而且如果有人强行来拜见他呢?那这一切还不是都暴露了?
沈老爷子对于平乐的话,好像并不太满意,他摆了摆头,在平乐的手掌上快速的写着,‘不是尽力,而是竭尽所能。因为这不但是保了沈家的家业,而且也是保了你母亲与你姐姐们的安稳生活。’写完了这些后,他又想了想,最后写下了一句,‘治这病要快,不然就被别人发现了。’
看着这话,平乐慎重的点了点头,是呀!芸娘是不受宠的小妾,而且没有五娘的功夫,没有二娘的背景,也没有六娘的能力,所以离开了这沈家,她能去那里?而且就算是有了去处,没有生过一个儿子的她,在离开的时候,不但受不到公平的待遇,而且说不定还要受人嘲笑。
闭了一下眼睛,“阿翁放心,平乐已经明白了。”
说出了明白了,那么就要知道,煎药与所用之药的事,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每天沈老头服药的事,都不是能让人看到了,最严重的可能是,连送药入他的房里这事,都要背着别人。
见平乐那样的慎重回答了自己,沈老头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安稳的享受起了平乐的按摩服务。
看沈老头闭着眼睛小憩了起来,平乐的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
没有出血了,就可以省下用止血药的时间,那么,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康复疗法了。但如只用简单的按摩手法与针灸之术,如果想要康复最快也是一年的时间。
但是用药的话,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脑血通、也没有灯盏细辛这类药材,更没有可以化脑水肿的甘露醇这些可以直接静脉给药的药物,更没有可以口服的药丸,而古中医书上,对于这种病的治疗,多是以口服汤剂为主,针灸为辅。
平乐的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就减轻了许多,沈老头感觉到力道的减轻,微微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她那又皱起了的眉头,于是将那健侧手的食指,轻滑过平乐的眉心,然后在她那还握着自己手臂的手背上写上,‘不要老皱眉头,这样失去幸福的。’
看着这样的字,平乐的心里有些温暖的感觉,
见她的眉头有些舒展了开来,沈老头这才又写下,‘说说看,你在愁些什么?’
平乐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所想的轻吐了出来,“阿翁,这红花果与灯盏细辛,平乐只知其名,却不知从何而寻来。”
沈老爷子一听这话,当下摆了摆头,‘你为芙儿治病的药草从何而来?’
“爹去寻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向谁人寻来的?平乐叹了一口气,静看着自己的手背,不知道沈老头会写下什么样的话来。
‘他能寻来,你就不能寻来了吗?’果然老爷子写下的话,很是严厉。
“谁会为我去寻?”而且你要求用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样就更是充满了难度呀!
听到了平乐的话,沈老头这才明白了平乐的意思,当下就想夸奖一下平乐的聪明,可是现在他不能说话,也没有表情,所以只好在平乐的手背上写下,‘你可带着我的墨玉扳指,去各个药铺寻你所需要的药材,但要记得,不能所有的药材都从一本药铺里取来,那样会让别人知道我得了什么病的。’
平乐点了点头,“平乐记下了。”有些时候家大业大,也不见得就是好事。看个病都要小心翼翼的。
见她点了头,沈老爷子这才安下了心了,也充满了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拉过了平乐的小手,‘你今天就回去准备药材吧!顺便看看你那得了风寒的常儿姐姐。’
一看到这几字,平乐当下就愣住了,这个老头子,虽然在病中,虽然没有离开过房间,可是这院子里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逃过他的眼睛,离过他的视线。
于是她弯腰行了礼,“那平乐就先行离开了。”
沈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她打开对面的一个柜子。
有了之前的事情,平乐心里顿时明白那个墨玉扳指,就在那个柜子里面,于是她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一点也不起眼的木质小盒子,然后将它拿到了沈老头的面前,才缓缓打开来。
那木质的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只环形的指环,但却比那指环的环面更宽一些,约有平乐的整支大拇指般长短,它通体黑如墨、却发着润泽如油脂般的玉之光泽,轻轻的拿在手里,有些微冷慢慢的顺着指间,流入了心里。
这是一块好玉,与尹大伯所给之佩玉的玉质不相上下,平乐将它拿在手里,有些狐疑,这样的东西,难道没有假冒的吗?可是这些疑问,她却没有问出口来,因为沈老头这样重视之物,想来就是他为了体现身份而用之物,所以别人认得的,大多应是一些较亲近之人,如亲信一类的。
于是平乐手握着墨玉扳指,向沈老头行了福礼后,就安静的退出了沈老头的房间。
站在沈老头房门外的时候,平乐小心的将那扳指藏好,然后四下的看了看她的周围,确定没有人在后,她才慢慢的走回有的院子去了。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一四、红花果油
一一四、红花果油
一入了院子,立即就听到了月娘的叫声,“平乐姑娘回来了。”接着是一阵人奔跑的声音,不用猜想,平乐也知道跑出来的谁?
青儿看平乐低垂着头的样子,立即有些关切的凑了上来,“妹妹,你怎么了?”不会和常儿姐姐一样生病了吧?
平乐摆了摆头,无神的看了她一眼,“无事。”然后径自的走到了屋檐下,寻了个地坐着。
看平乐那样的无神,青儿有些不解却又担心的看着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的走回了屋里。
月娘站在门口,本想着要出来问一下平乐吃饭没有,但见青儿那样的小心翼翼,立即将所有的话都烂在了肚子里,依在门槛有些担忧的看了平乐一眼,才消失在了门里。
众人都回避了,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平乐坐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那湛蓝色的天空,心里却是愁肠百转。
要知道治疗脑血管病最好的药。材,在这个世界也许很难找到,第一个就是红花果油。
为什么说这种药材难找呢?因。为众人都知道红花的功效,对于红花果子这类植物却知道的很少。都只知道将那沙果叫做红花果,可是却不知道川红花之果也叫红花果,而且那红花果油对于脑血管疾病的治疗,效果最好了。
叹了一口气,平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红花一般用。来活血化淤,所以摘取的人很多,可是那红花果,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意过?而且那要多少的红花果才能取到她想要的油量呢?
站起了身来,左右的摇摆着,活动筋骨的同时,她也。要活动一下脑子。
如何能拿着墨玉扳指,到沈家的药材铺去寻药。而不动声色?
行了几个侧弯。腰,平乐的脑子里已经浮起了那方剂歌,‘补阳还五赤芍芎,归尾通经佐地龙,四两黄芪为主药,血中瘀滞用桃红。’
默背了一下方剂歌,她的唇角不由得挑了起来,然后又皱起了眉,歌虽然还记得,可是那沈老头却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病了,而且煎药这一类的事情,都不能让人知道。
那这方剂难道就算是费了?心里有些不甘心,这个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方剂呀!而且如果不用这个方课剂的话,那么只用红花果油与灯盏细辛,不知道效果能不能如人愿呢?
正在她这样苦恼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感觉,轻轻的响了起来,“平乐,你可用过午饭?”
听到了这句话,平乐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起来,一直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过,而且还样空着肚子给沈老头用了半天的功能锻炼。
而那肚子这个时候也很应景的响了起来,‘咕——’声音不大,却让平乐羞红了脸。
听到平乐的肚子发出了这个声音,芸娘的脸上浮起了笑,“平乐,进屋来,娘为你做些好吃的。”
“嗯。”平乐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回了屋里。
一入屋里,立即就看到了青儿与月娘正坐在常儿的身边,有些紧张的看着常儿。
不由得皱起了眉来,常儿生病了,就应好好的静休的,那青儿与月娘这样的守着,让常儿怎么能安心的休息呢?于是她走了过去,轻拍了一下青儿的肩头,“青儿姐姐,让常儿姐姐好生休息呀!”
不想那青儿一回过头来,立即让平乐吃了一惊,怎么是这样悲伤的表情呢?难道自己的诊断出错了?于是她紧张的凑近了常儿。
常儿半坐在床上双膝曲着,她的头埋在双膝之间,看不出她的表情,却可以从这个姿势上,感觉到她的全身都浸在一片的悲伤之中。
于是平乐急急的跳上了床,“常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常儿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己独自一人浸在自己在的思绪里。
见常儿没有反应,于是平乐转头看向青儿,“青儿姐姐,常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青儿听到了平乐的问话,立即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平乐一眼。
见青儿也这样,平乐只好转头看向月娘,声音中带着威严,“月娘,这是出了何事?你来说。”
月娘有些胆怯的看了眼平乐,然后又转眼看了看屋里,确定芸娘不在屋里以后,才小声的说道,“四娘,不让常儿姑娘与……”话才到这里。
芸娘的声音却猛然的响了起来,“平乐,快来娘为你做好饭了。”
听到了芸娘的叫声,再看看月娘的表情,环视一下屋里的众人,平乐走到了芸娘的身边,“娘,常儿姐姐怎么了?”
芸娘蹲下了身来,脸上充满了温柔,“平乐不是一开始就说常儿病了吗?怎么现在又来问起了娘呢?”
平乐抿唇轻笑了起来,“娘,常儿姐姐只是风寒而已,段然不会这样的悲伤。”说到这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静坐在一边的三人,“可是她现在很伤心,所以平乐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芸娘见平乐没有想要放弃对这事情的好奇,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
听芸娘说出了这样的话,平乐立即也笑了起来,“只怕现在留了,将来要嫌了。”
没有想到平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芸娘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头,“如果是良人还也罢了,可是……”话到了这里,她却不再打算说出来了,“看我,怎么和小孩说这些?”说完她急急的站起来了,坐在桌边的椅上,“平乐快来用饭吧!”
皱了一下眉头,平乐坐在芸娘旁的椅子上,“娘,有一事不知平乐当讲不当讲?”
闻言芸娘有些不解的看着平乐,“平乐有何事呢?”
平乐端起了碗来,“娘,何样的才叫良人?”
芸娘听言微笑着,“如你爹爹那般。”
“如爹爹那般,平乐到不认为是良人,而是孳了。”平乐手拿着筷子,准备夹菜。
不想,她的话音才落下,那芸娘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平乐为人子女,怎么说自家的爹爹那样的话呢?”接着她四下的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凑近了平乐,“此话,以后不可再说。”
平乐的表情上没有一丝变化,“娘,难道你对于和那其它的五位娘一起共侍爹爹,很幸福吗?”说到这里,平乐斜了一眼芸娘,说起来,她那爹到这里来的时间,比起其它的院子可能微要多出一两次,可是多出那么一两次又有什么意思?爹爹的温柔乡在六娘那里,六娘会唱小曲、长袖善舞、面容姣好,而且深知男女之事,这些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已经算是一个尤物了。
听到了平乐的问话,芸娘有些口拙了,她呆看了平乐一会儿,才缓缓的吐出,“都是因为娘没能为你们爹爹添个弟弟。”
一听这话,平乐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娘,宠不宠爱与生没有生到小子有关吗?”爱一个人为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改变吗?平乐都不知道芸娘为什么会一直这样的相信,如果自己生到了小子沈墨钰就会宠爱自己呢?
“当然有关系了。”说这话的时候,芸娘却不敢直视平乐的眼睛,而是斜眼看向屋里的某处墙角。
看着她那没有底气的样子,平乐心里有些生气,于是不由得脱口而出,“娘,说起来你也只是想要这一屋子的安乐生活吧!”
话才落下,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声,随着声音的响起,平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左颊一阵火辣辣的痛,瞪着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芸娘,她都不知道应是愤怒的站起来,夺门而去;而是冷冷的嘲讽几句芸娘。
而芸娘瞪着双眼,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平乐,这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呀!外人都不敢打的孩子,自己却出手伤了她。万分恼悔的将那打人的手,收回到了胸前,握成了拳样。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许久,“平乐,打痛了吗?”芸娘才蹲在了平乐的跟前,紧张的看着她。
平乐却用手捂着那被打的脸,冷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万分悔恨的芸娘,“娘,如果你所说的良人是以享乐为主,那么你可以阻止常儿姐姐;可是如果你以为爹是真心与你一起的,那么请你支持一下常儿姐姐。”就算是不支持,也请你不要阻止她,让她们自己走到不发现不能在一起时吧!
芸娘不停的点着头,然后将另一支没有打人的手,伸向了平乐,“平乐,让娘看看,伤着了没有?”
不想平乐对于她的请求,一点也不于理睬,而是继续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娘打都打来,现在还心痛什么呢?”说到这里,她滑下了椅子,“平乐要离开这里几日,娘与姐姐们,好生保重。”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家的院子。
青儿与月娘本来坐在常儿的身边,猛然听到了那一声‘啪’都被吓的跑到了她们的身边,不想就正好听完了平乐的话,然后看到平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于是青儿急急的跑了出来,准备拉回平乐,“妹妹,你要去那里?”
平乐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猛然听到了青儿的声音,淡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吐出一个声音来,就消失在院门口。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一五、寻药我会付钱的
一一五、寻药我会付钱的
转了个弯,平乐才这长出了一口气,放下那捂脸的手。
左边的脸颊还有些痛,而且这个样子到药铺里去寻些红花,想来也没有谁会怀疑了吧!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故意激怒芸娘,让她打自己是不太对,可是顽疾就是需要下猛药,而且这样一来,不但自己可以离开院子,安静将沈老头的药做出来;说不定还能让芸娘反思一下,她一直以来的做法,想来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可是这芸娘下手也太用力了些。用手轻轻的碰了碰那已经肿起来的脸,平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嘟了嘟嘴,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肿起来了。
而屋里现在却一片沉寂,芸娘双膝无力的跪在地面上,她看着自己那打了平乐的右手,呆呆的,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许久她的眼里才流出了泪来。
见芸娘流泪了,一边的青儿。立即跑到她的身边跪下,“娘,娘,你不哭呀!青儿这就去把妹妹找回来。”
而常儿也跪到了她的身边,“娘,你。不要哭了,常儿不再说那些气话了。”
而月娘站在离她们远远的地。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们,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
芸娘听到她们两人的话,一把将她们都拥入怀里,“。是娘错了呀!”平乐几次三番的说着,可是她却一直都独自的固执着,这才会引导来了今天的事情,而且这事说来,她还真是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
另一边,离开了院子的平乐,径直的带着墨玉扳指,。去到了沈家在这里的几处药铺子。
到了那些药铺之后,她将手里的墨玉扳指,向掌。柜的一晃,那些人立即就将她请了内堂里,然后将她所需要的药材,全都找齐了。只是对于平乐所说的红花果一物,有些迟疑。
平乐看他们那。样的迟疑,心里到也有几分的明白,这类的药材,不是太好寻来,而且大多数的药农都中介采其花,而不知道那果有何用处的。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却发现如果药铺寻不到的话,那要她去那里寻这一味药材呢?
带着那半边浮肿的小脸,平乐在大街上,慢步轻摇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猛然传来一人的熟悉的轻响声,“平乐。”
木然的向那声音转过了头去,映入眼里的是李迪那吃惊,而有些紧张的眼神,然后一只手温柔的拉住了她的小手,“平乐你的脸,出了何事?”
平乐翻了个白眼,用那很不耐烦的声音轻吐出,“娘打的。”
“四娘打的?”李迪瞪大了眼睛,记忆中的四娘一直都是温柔如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