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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姝每每思及此处,便不由又伤心起来,想起那人丰神俊秀,乃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却也只因一颗赤子之心,被人加害如此。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住方巧妗的手背道:“好姐姐,这世上的男人大抵都是一样的,便或你我若是成了男子,自然也是喜欢容貌端丽的多些,性情柔和的多些。”方巧姝想到此处,便又想起了赵氏,赵氏这些年虽然在府里温和有礼,家中的下人没有不赞她一个好的,即使方老太太不喜,但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婆媳还是很和睦的。可唯独对方侯爷,似乎真的没有吃软服输的时候。两人各自揣着心事,却不曾和解,久而久之,便也听之任之,而那一颗曾经为彼此跳动的心,也越发沉默了。方巧姝叹息着低下头,只道:“所有的悲哀,都不是一个人造成了。”
及至第二日,天气倒是好了起来,院中蝉鸣声不断,因的方巧姝身子抱恙,便没有去送行,与她说来,母亲早已在几年前死过,这一次的伤悲反而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手刃了仇人,才憋屈至此。
如梅见她醒来,忙上前伺候,只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道:“老天保佑,小姐可是退烧了,昨天那架势,真真是要吓死人了。”
方巧姝身上无力,只勉强笑了笑,便望着窗外出神,此时送行的队伍早已走了有半个时辰,吹吹打打的声音也听不清,只有院里的蝉鸣叫个不停。如梅打了水进来为她梳洗,又道:“今儿一早,侯爷便亲自带着人去给太太送行了,光是抬棺椁的,便有十六个大汉,如兰一直在前头看着,光是领队的出了门,只怕又走了两里地,这最后收尾的婆子们才跟了出去,侯爷和太太毕竟几十年的夫妻,自然让太太走的体面。”
方巧姝冷笑,心中不免多想道:死了才想到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为了活人博得一个好名声罢了。
如梅见她冷笑,以为是还不甚畅快,又道:“听赵嬷嬷说,这丧葬礼制,大渝也有规矩,侯爷这是行的正二品诰命夫人的最高礼节,想必太太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方巧姝收了脸上的笑,也并不在多言,和这些丫头理论这些,便如对牛弹琴一般,但凡活着能享的福气,留着死后用了,只怕那死者都是不能瞑目的。
方巧姝起身,又命如梅为她梳妆,见镜中之人容色憔悴,忍不住阖上了眸子,这时候外人小丫头进来回道:“老太太差惠香姐姐过来看看,三小姐的病可是好些了?”
如梅听闻,忙开口道:“去回了惠香姐姐,就说三小姐谢太太挂念,勉强能起身,却没力气走路,等三小姐好了,再去老太太那里谢恩。”
那小丫头道:“惠香姐姐还有事说,我先去叫她进来,再回话不迟。”
方巧姝允了,便让如梅扶着出去见客,惠香也是方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又是府里的家生子,比起其他主子的丫头,多出一份气势,因的赵氏的棺椁已出了门,大家都换去了穿戴,惠香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对襟薄外衫,头上并两个珍珠花钿,模样倒是老太太房里最好的。
方巧姝忙让她坐下了,又道:“老太太让你传的什么话,姐姐尽管说。”
惠香笑道:“也没别的大事,就是老太太说,再过几日便是太太的头七,她已经打发人去佛光寺捐了一场法事,那边打发人来说,也不要去太多人,只需要一两个往者亲属,在那边跪着伺候送香,这样稍显得有诚意,老太太知道三小姐并着,所以才让我过来问问,或许大小姐可以去应承了这事情。”
方巧姝想了想,终究觉得不妥,方巧妗如今已出嫁,便仍旧是方家的女儿,却也毕竟是宁家的媳妇,况且还有她待字闺中,这些事情,自然是要她做比较妥当,难得方老太太能发善心捐了法事,自己若不应承了,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于是便笑着道:“姐姐哪里的话,只管回去回了老太太,不用记挂我的身子,这事儿只我去,便是再合适不过的,请老太太尽管示下,有什么要备的,要注意的,都写下来,这几日我也好趁着养病,先熟悉熟悉。”
惠香听闻,脸上到不由有些尴尬,眼见着这眼前人病得不成人形,要又是奔波起来,只怕还不累坏了。方巧姝见她犹豫,便道:“我不过是这几日悲伤过度,如今蒙老太太记挂着太太,心下就觉得好了几分,姐姐快去回话,我这边也好安心养着了。”
惠香听得如此,便也应了,只说道:“一切还要老太太顶多,三小姐先好些养病,奴婢就先告退了。”
如梅本是想要制止,见她又应承了,却只是在一旁干着急,又不能当真外人面忤逆了主子。 只等那惠香出去,才一甩帘子上前扶着方巧姝的手臂道:“你这是何苦来着,家中那么多人,偏生你要出这个头。”
方巧姝道:“这你就不明白了,难得老太太想的起来太太,便是生前她们有什么不畅快,如今人也去了,我应承了这一回,也好让老太太安心。”
如梅听闻,便再要言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方巧姝与往常极为不同,又想起昨日大夫所言,说是逼急了反而不好,便也压了下来,只退出去为她准备早膳。
用了早膳,方老太太那边也差人来回了话,只说这事情便依了方巧姝的提议,又将一应所需的物品列了单子送来,又让一个老嬷嬷过来为如梅如兰等讲解规矩,只堪堪忙到了下午,因的方巧姝要午睡,这才散去。
方巧姝看了眼单子,不过就是一应的香烛蜡油,冥纸佛经之类,若是换了前世,那佛经定然是自己亲手写,才觉得更诚心几分,但如今的方巧姝偏生又恼恨这些,便让向那如梅发话道:“这佛经也一并外面买了算数,凭白还浪费了自己的笔墨。”
如梅只得应了,方巧姝又理了一遍单子,添补了几样用度,才给了如梅道:“等周姨娘回来,你便去领对牌拿银子吧。”
一早本是晴天,过午之后却不想又是一阵雷雨,索性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柱香时间,雨便又停了下来,晴芜院里面几株茉莉花正值盛开,带着雨后的馨香,倒是让人心旷神怡起来。
方巧姝想了想,只命如兰去折了几株茉莉花道:“你去送给梅香姐姐,就说这花开的香艳,又刚刚被雨水洗过,正适合熬了茶来吃。”
如兰领命,旋即去了松涛院回来,这时候方巧姝正在榻上倚着,见她回来也没招呼,那人只笑着上前道:“老太太也喜欢的紧,只说一朵花还想着她,夸赞三小姐越发懂事了。”
方巧姝理了理鬓发,侧身躺下,这时候二门上的小丫头跑到院外回禀道:“回三小姐,送行的人已经回府了,幸好路上遇到一处驿站,倒不曾淋了雨,大小姐正往这边过来。”
方巧姝忙道:“叫一旁小厨房的丫头熬一碗姜汤,毕竟去去寒。”
那丫头应了,只去安排,方巧姝给如梅使了个眼色道:“咱们家的财主回来了,你倒是叫个小丫头要钱去呀?”
如梅本想说,这二姨太前脚回去后脚便去要钱,只怕还不知道会被埋怨成什么样子,但转念一想,许是方巧姝偏要瞧着这出戏,才偏偏让这个时候去,只是,若是如此,怕是会委屈了去要钱的丫头,如梅想着方巧姝素来对她不薄,她也只那周姨娘为人不爽利,便点了点头道:“可不是,正预备着要去,亏得小姐又提起一声,这事儿,只怕还是我自己去妥当一点。”
方巧姝翻身不应话,如梅这才拿着单子,领着一个小丫头一起往碧荷院而去。路上却正好遇到了回府的方巧妗,问了缘由,又道:“你这会儿过去,只怕碰一鼻子灰,依我看究竟还是再等一会儿,既然我也回来了,也让我看看,若是缺什么东西,我也好添补上了。”说着,便拉着如梅的手,两人又回了晴芜院。这里如梅本就有些为难,见方巧妗这么说,便也乐得跟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方巧姝见如梅跟着方巧妗回来,便知道这事没有成,如梅只将那单子呈给了方巧妗,出门备茶。
方巧妗道:“依我看,法事这事情,还是我去比较好,你这身子合该养几天,若是我去了,既不忤逆了老太太的好意,也难得让我能在母亲面前尽孝。”
方巧姝却道:“只怕老太太也不一定就是好意,不过就是京中几个有头脸的世家,都兴这个罢了,若是单单侯府少了这一出,便是下人们不懂,外面那些可都是懂的,老太太怎么都是向着侯爷的。”
她这里没有用父亲两字,却单单只用侯爷,方巧妗自然是越发明白不过的。只也愣了一愣,终究没在说话,又喊了如玉进来道:“你去备几支一品狼毫,用它抄经书是最好用的,墨的话,就去账房领一些来。”想了想又转身对方巧姝道:“怎么说也是给母亲做功德,还是自己抄更诚心一点。”
方巧姝也没拦她,只道:“那姐姐顺便把妹妹这份也抄了吧,妹妹可还病着。”
方巧妗见她说话又带着几分趣意,反倒放心了,只说:“你好好歇着就是,我又不让你写。”
至晚间,方巧妗已抄写了几遍经书,烛火摇曳,越发趁的黑夜幽深,廊上的白布都取了下来,那些写着“奠”字的灯笼也只用素色的廊灯替了,却还是让人觉得凄凉,经的这几日折腾,老老小小也都累的不轻,如梅见方巧妗还没睡,只上前拨了拨灯芯,又道:“大小姐还是早些睡吧,明儿是沐休,大小姐既然已回家,明日一早大抵也要同未出阁时一样,去祠堂进香祭祖。”
侯府家主都是行武之人,常年在军营安顿,难得沐休之日才会回府,所以方氏家规便定下了十日一沐休的定例,但凡那日,族中众人同至方家祠堂祭祖。到了这一代,只有三位老爷,二老爷又已分家,祠堂又是家祠,从不让外人进去,但凡能进去的,都是伺候过老主子,有头有脸的老嬷嬷,所以连那老二姨娘,都不曾进去过,老二姨娘也是老实人,只命人又另为老侯爷打了一个灵位,如今只在家里供奉。
方巧妗闻言,这才想起明日便是沐休,只揉了揉眼睛道:“倒是你提醒了我,我半年没有回家,家里的规矩倒是给忘了。”说着便放下了笔,只命如玉上前伺候着了洗漱,回房就寝。
方巧姝却因下午睡的多了,一时也睡不着,又想起明日祭祖,侯府规矩是姨娘不能入内,只能在门口候着,以前赵氏在时,周姨娘从不敢逾越过,每每只送四个儿女进去,自己在外面候着,十足妾氏的本分。她只依稀记得,后来赵氏一死,第一次祭祖,方老太太居然就喊了她进去,虽没有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正式下跪磕头,但对于一个姨娘来说,也是天大的殊荣,据方巧姝所知,柳姨娘就从未进过一次祠堂。
她越是这么想着,偏又越是睡不着,只在床上翻来覆去,如兰以为晚上闷热,特过来为她打扇,只将将熬到子时,才算睡着。
第二日一早,方巧姝和方巧妗姐妹便梳妆完毕,因在孝中,两人装扮都极为素淡,方巧姝穿了一件秋香色的对襟上裳,下面是同色的蝶戏水仙裙,只用月白色腰封束缚,看上去清雅出尘。方巧妗则是穿了一身豆青色的藕丝琵琶衿上裳,下面素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只在裙摆下方绣着如意图案。因赵氏去的颇为仓促,这些守孝的衣衫,并没有那么快安置好,她们也只能穿着平日里在闺中最为素色的衣服。两人的饰物一应都免了,只都用凤尾银簪固定主发髻,又简单又大方。
祠堂在侯府的西北角,是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里面常年有府中最老资格的嬷嬷老奴守着,两人才换好了衣物,那边二门外小丫头来传话说:“老太太已经预备出发,隔壁西府的三太太也刚从北门进来。”
如梅立时就进来,催着两位小姐快点,又道今日是太太灵位进祠堂的第一天,是要慎重点好。
方巧姝身子还有些不适,虽路不远,终究要累着,因的方巧妗便命下人去找两个力大的婆子,驾上滑竿抬方巧姝过去,话还没出口,便让方巧姝拦住了道:“快别折腾,哪里这么娇弱,只怕又凭添几句是非罢了。”
方巧妗又是担忧,只扶着她道:“那把那个黛紫的薄荷脑荷包放在身上,若是觉得不爽了,就拿出来闻一闻,也能好些。”
方巧姝点了点头,如梅取来荷包替她缚在腰间,两人说着便也出了门。
这一路上正好从碧荷院门口过,两人走的不快,便看见门口正候着几个小厮奴婢,其中一个正是常年跟着侯爷的王忠家的小子,名叫王禄的。那小子再外头闯了祸事,听说差点惹上官司,方鸿卓念在王忠跟随自己多年的份上,且家里就又只有这么一个小子,便收了在身边做小厮。如今看来,想必昨夜方鸿卓又是宿在了碧荷院。
方鸿卓平日回家时日也不多,且与赵氏夫妻不合,去沁芳院的日子自然少之又少,又因的他每每回家,便有不少幕僚官友前来拜会,所以方侯爷住在书房的日子,反倒比住在妾氏院落的日子更多。
按理说父亲的私事,做儿女的不该过问,可方巧姝经历了前世种种,越发就怨恨起了方鸿卓,见那人从碧荷院内出来,方巧妗本欲上前拜见,却被方巧姝拦了下来道:“何必上去多事,我们走慢一点无妨。”
方巧妗只当是她累了,也只好作罢,随她一起放慢了脚步,那边方鸿卓出来,早已看见了她们姐妹二人,本以为他们会上前行礼,却不想两人反倒放慢了脚步,无端脸上染了怒色,也不管周姨娘还不曾出门,便甩袖走了。
方巧妗只一时惶恐,便信步要去追,却被方巧姝拉住了,一时也脱不开身。
那边周姨娘才打理好了出门,便看见方鸿卓的背影,只回过头看见方巧姝两姐妹,脸上故意挤出一丝笑来,便领着彩云彩蝶跟了上去。
至祠堂门口,果然沈氏已带着西府的人,在门口都候着了,见方巧姝姐妹前来,忙迎了上来道:“我听说你身子又不好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方巧姝忙笑着说不打紧,又一面拿着帕子擦额头上的汗珠,虽说现在时辰还早,但毕竟是六月里的天气,自然多几分暑气。
因的昨日方巧姝并未去给赵氏送行,沈氏便说起昨日的事儿来,只道:“太太是个有福之人,你看昨日那天气,虽是一早就晴好的,偏偏到了午间便黑压压的一片,只当是要下雨,谁知道竟是没下下来,只到棺椁进了地宫,工匠们将那最严实的一道石坎儿封死了,才填上土,那大雨才倾盆而至,岂不是上天保佑?”
方巧姝只是赔笑,死后的那些体面,如今对她来说,已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沈氏见她也不言语,只当是身子虚还累着,又宽慰了几句道:“你如今便是什么都不要想,只把身子养好,等守完这三年孝,好人家还等着你呢。”
正说着,那边小厮来传话道:“侯爷和老太太都到了。”
原来方才侯爷拂袖而去,却是没有直奔这祠堂而来,而是去了松涛院接方老太太,侯爷的孝心,那是再整个京城都被人称道的,这也是老太太为什么不与其他官宦人家一样,一味多偏袒着没有爵位的小儿子。
沈氏见方侯爷和老太太过来,便先行了礼,又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并那边刘姨娘的两个孩子一起都行了礼。
方老太太不喜欢赵氏,却对沈氏不排斥,又见三老爷不在,才想开口问道,那边沈氏便开口道:“李翰林的老爷昨夜没了,今儿一早便带着两个小厮去吊唁去了。”
方老太太闻言,忙开口道:“哦,原是为了这个事儿,那倒是要去,他和李翰林当年还是同一科的进士,如今又是同僚,岂不亲近。”
沈氏忙道:“正是这个道理,当年老侯爷因的要府上一文一武的佳话,还将老爷送过去让李老先生亲自□□过两年,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是去披麻守孝,也是应该的。”
提起这些事儿,方老太太便越加对三老爷多了一份愧疚,常言道长幼有序,这侯府的爵位定然是方鸿卓无疑,可是老侯爷也不想自己的小儿子荒废了,又想起祖上并没有什么文官,便一心想让方鸿越考科举,方鸿越本就知道自己没有袭爵的资格,倒也懒得理论,只听从父母安排,去李家求学,到也真的中了进士,老侯爷又托人打点,这才免去了发送外埠任职旧历,在京中做起了一个八品的翰林院编修,从此到也仕途顺畅,只一味研究学术,考今论史,如今已是从四品的翰林学士,虽然比不得侯爵高贵,却也是受人尊崇的大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后话不提,方巧姝两人见方侯爷和方老太太都来了,自是上前拜见,这边才行完礼数,那边柳姨娘也带着三少爷方宇来了,才又给方侯爷和方老太太磕头行礼,周姨娘也带着大少爷、二少爷、四小姐也都这边过来。
方鸿卓见人已到期,门内的老奴又道:“回老太太话,里面已经打点好了。”
柳姨娘只拉着三少爷在一旁,和以前一样谆谆嘱咐。方巧姝见状,只上前抚了抚小方宇圆圆的脸蛋,又对柳姨娘道:“姨娘只管让三弟跟着我便是。”
柳姨娘虽然深居简出,却很是温顺,只点了点头道:“那还要三小姐费心了。”
方巧姝道:“哪里的话,就是还有一件事,姝儿倒是想让姨娘给个主意,今日午后,姝儿再去紫兰院找姨娘商量。”
她故意没有压低声线,便是要让一旁的人听见,那边周姨娘并方巧娴果然投来疑惑的目光,她脸上却还是依旧,正说着,方侯爷已经扶着方老太太进了祠堂,那边大少爷、二少爷也相继进去,沈氏带着西府的几个孩子,也一并都进去了。方巧姝拉着方宇的手,又转身挽上了方巧妗一起进门。
那边方巧娴正和周姨娘说话,见众人都已经进去,忙不迭也崔方巧娴进去,方巧娴却故意只站在那边磨蹭。
这时里面方老太太见外面人走的满,便转身看了一眼道:“有什么事情磨磨蹭蹭的?”
方巧娴却也不怕,只娇嗔回道:“回老太太,姨娘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一番。”
这时方鸿卓冷哼了一声,只开口道:“有什么话不能进来才说吗?”
大家本各自凑在一起小声说话,闻言倒是一时没了声音,又听得方鸿卓要周姨娘进来,更是不知如何应对。
方老太太见状便道:“论理姨娘是不准进祠堂的,不过既然侯爷叫你进来,你便进来罢了。”
方巧姝冷笑了一声,只开口对门外喊道:“周姨娘,既然父亲让你进来,你便进来罢了,只不过……”方巧姝顿了顿,抬头向方鸿卓看去,眼中没有半点惧色,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