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迢远见到郁郁寡欢的司徒玄应,忙走过去与这位情同兄弟的朋友说话。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也不知吴迢远说了些什么,司徒玄应听了也慢慢平复了忧愁,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眼看时间不早,清瑜也不想被陆续赶来送行的人拖慢了行程。便吩咐仆从预备起行。
尹兰烟上前替清瑜拢了拢披风,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口。清瑜虽然一直不喜欢尹兰烟,但是想到父亲曾经帮着调停的一番话,清瑜还是心软了,她对着尹兰烟点头道:“二娘保重身体。父王如今位高权重,我们王府人人盯着,不能出一点差错。木樨办事老成,二娘便安心养好身体,早日为父王开枝散叶。府里只有我和泽祥两个,太孤单了些。”
听到清瑜这番话,尹兰烟大为惊喜。无论怎么说,如今她这个无依无靠的侧妃,是没法子跟一位公主斗的。难得清瑜愿意放开恩怨,尹兰烟又怎么会不开窍。她忙道:“公主放心。王爷教训过,我已经知错了。从今往后,只在府中好生照顾泽祥,不会再节外生枝。公主去了巴州也要保重身体。我会让陆管家经常派人去看公主的。”
清瑜点点头,又回头叮嘱了泽祥几句,再朝着木樨、芙蓉、红药等人点点头,便带着帘红上了马车。
身为巴州奉谕指挥使的泽祎,忙率领部下拍马先行开道。之后便是清瑜乘坐的公主规格的六乘马车,再后头便是浩浩荡荡的行李车辕。
烟尘过处,巴陵公主陈清瑜,在回到京城不到三个月后,又一次踏上了新的旅程。
直到车队出了京城,来到府河河边的仙云桥边暂作休息时,一直跟在车队身后的两匹快马这才停下脚步。清瑜自然不知道,吴迢远与司徒玄应二人远远跟着清瑜浩大的车队走了一路。
吴迢远低声对司徒玄应道:“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都不是公主的真命天子,只能默默祝福她。”
司徒玄应默默点头,最后回头看了清瑜的马车一眼,抖动缰绳,掉转马头,与吴迢远一道转身回去。
清瑜拉开车窗上的纱帘,见到日渐高升的太阳,微笑了笑。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正文 四百零九、治理有方
【【最快更新】】五月初五,又是一年一度端阳节。这时候南方的日子已经暑热难耐了,近水的巴州比起陈国别的地方,还要热上几分。
巴州城南码头人声鼎沸,几条江船正泊在岸边,大批挑夫鱼贯而行,被指挥着往这些船上装载货物。码头旗上,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吆喝,不时叫这个快一点,叫那个小心一点。
而为首的船上正站着两个长须葛巾的斯文人。看着这繁忙的景象,二人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看了一会,估摸再过一个时辰,所有货物都能装载完毕,二人这才回到最顶上的船舱里。
船舱中一位红衣妙龄女子正倚窗而坐,见到这两人进来,这女子起身含笑道:“张大夫,马掌柜,外头怎么样?”
那张大夫拱手道:“帘红姑娘,梁管事调度合宜,我看外头的药材只一会儿便能装好了。这是咱们药材行第一批收购加工的药材,药材的品质我昨日已经仔细查看过,的确是上上之选。等我们顺利将这些药材运回京城,这第一单生意便算是成了。”
帘红点点头,脆声道:“我们公主说了,既然是给自己的铺子试售,自然是要优中选优。这次回到京城,还拜托二位好生推广推广咱们巴药,公主还指望药材行上了轨道,能渐成气候,造福巴州一方呢。”
那马掌柜感叹道:“公主之才,马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药材行从无到有不过区区几个月时间,这第一批药材便可以上市了。人都传说公主有通天之才,不仅事事预料先机,做什么也手到擒来,顺顺当当。真叫我们这些老商家汗颜。”
帘红苦笑道:“哪里有那么简单。为了这药材行,公主可是劳心劳力,辛苦了整两个月呢。到现如今,公主还住的巴州知府的别院,莫说修建公主府,就是去看看行情买个现成的宅院都没时间。”
张大夫频频点头道:“早就听说公主到了巴州事事亲力亲为,连那些难民的病都帮着治,也不怕染上时疫。我们听了都担心不已,今日本来以为公主会来,却不知……”
帘红道:“公主就是慈悲心肠,帮着那些难民从来不顾自己的。今儿公主本来是要来的,谁知恰好有别的事儿,只得让我代替走一趟了。好在二位都是自己人,这药材的交接也是早说好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大夫忙道:“问题自然是没有。只是我们昨儿才到,忙着看药,今儿一早就装船,也没来得及拜见公主,显得失礼。”
帘红摆手道:“我们公主最不在意这个。往后来往的机会多的是,下回张大夫你们再来,公主应该就抽得出空了。眼下毕竟什么都刚刚开始,离不了公主的地方多。”
张大夫连连点头。帘红见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道:“那我就替公主预祝二位顺风顺水,这一回京城能够一本万利。千万记得下回来巴州的时候不要再空船过来了,不拘是米粮、农具还是转卖的绸缎蜀锦,只管捎带些来。公主全都包了,管保不会让你们折本。”
马掌柜一迭声应下,这才跟张大夫一起送了这位公主的贴身侍婢下船。等人去远了,马掌柜才压低声音道:“张大夫,我越看咱们这位陈国唯一的公主,越觉得她不简单。说真的,下回咱们再来的时候,在巴州城里顶个铺子。不拘是自己经营还是租出去,我看好巴州将来是一块风水宝地。”
张大夫被马掌柜说得心中一动,忙道:“我也有此意,马兄里边请,咱们好好商议商议。”
帘红下了船,到了码头上,眯着眼睛朝旗上挥了挥手。那位本来在旗上吆喝的梁管事立刻飞奔下来,气喘吁吁地的朝着帘红道:“帘红姑娘有什么吩咐?”
帘红低声道:“公主这次让你跟着药材行的船回京城,可是托付了你顶重要的几件事。尤其那几封信,可不能有一点闪失。我知道你平日素来机警,不过还是得啰嗦两句。”
梁管事苦着脸道:“帘红姑娘,我不知道多想留下来跟着公主,这些日子虽然上上下下辛苦得很,但大家都极有干劲。咱们公主为人严谨,赏罚分明。我梁虎这辈子也没觉得活得这么有意思过。这时候公主让我回京城,我真是不舍得……”
帘红听了这话唬着脸道:“这什么话?要不是事情紧急,公主会在人手这么紧缺的时候放你走?朝廷那边只来接了两次难民,便没了消息。派人去催,朝廷给的回应也是支支吾吾。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城计划出了什么问题,正心急如焚。巴州这么多张口要吃东西,公主带来的粮食银两还能坚持多久?你这次回去责任重大,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了。解决了公主的燃眉之急,还怕不能回来?”
梁虎擦擦额头的汗,忙点头道:“我也就是嘀咕两句,绝不敢耽误公主的大事。帘红姑娘尽管放心,我一定把信安全无恙的交到王爷的手上。到了京城,一定找陆管家和鲁管事,再想办法帮公主筹措些银两。”
帘红忙示意梁虎噤声。见左右无人注意,这才嘱咐道:“这些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免得动摇军心。你静静的去办。我还要赶着回去,就不送你了。”
梁虎使劲点点头,招呼人送了帘红上了马车,这才回头继续督促挑夫上货。
帘红坐着马车急匆匆赶回清瑜落脚的巴州知府别院。她风风火火的赶到内院,见到各位管事正陆续出来。帘红也顾不上打招呼寒暄,只微微向众人点头示意,便敲门进屋。
清瑜丢下手中的账簿,让帘红进屋,劈头就问:“码头那边没什么问题?”
帘红点头道:“公主放心,一切顺利。我叮嘱了梁虎,他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公主办好。蒋管事那边怎么样了?水车坍塌损失大不大?有没有伤着人?”
清瑜叹息道:“万幸没伤着人。只是毁了一架水车。我让他们停工半日,好生排查一次,以保证别的水车不会再出类似的事情。这次我们得吸收教训,工期虽然很赶,却不能忽略了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损失只会更大。”
帘红安慰道:“公主太辛苦了。既然药材行这边已经出了第一次货,未来便可以慢慢上轨道了。陶瓷行这边,规模一时跟不上,便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公主一世英名,可别在岷江边翻了船。”
清瑜苦笑道:“如果有时间,我也不想这么急。只是你看看这账簿,这个月的缺口比起上两个月又翻了一翻。若形势没有好转,下个月你们的月钱我都发不出来了。”
帘红安慰道:“巴州知府今儿就宴请苗疆的三位小头人,若他们点头肯从咱们巴州买陶器瓷器,不是马上就会有一笔银钱进账了吗?公主放心,咱们如今虽只有样品,但是质量上乘,形制精美,一定会打动那帮蛮人的。”
清瑜点头道:“希望天随人愿。这件事咱们只能等知府那边的消息,坐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待会你收拾收拾,我去城外难民村一趟。多带些馒头,药材可以不用带了。自从我上次教难民分辨了几种常用的草药,他们已经自己在山野收集了。有那些草药顶着,总算没有让疫病抬头。”
帘红忙转头去吩咐了仆人准备馒头,这才回身对清瑜道:“公主就宽宽心。幸亏您及早发现,这才把疫病的苗头压制住。眼下既然没有那么紧急了,不如今天就让奴婢去。您都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把身子累病了,巴州的难民还能指望谁去?”
清瑜振作了精神,摇头道:“我没事。你又不懂看病,咱们不能大意了。总要亲自看过我才能放心。以后也不需要我这般亲力亲为。巴州府不少在战乱时离开的大夫都慢慢回乡了,我会支持他们把药铺再开起来。等市面恢复了生气,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帘红知道拗不过清瑜,只得无奈应了。
这一天,巴陵公主又是星夜时分才回到府中。
清瑜等马车停下,这次迷迷糊糊醒过来。帘红扶着清瑜下了车,清瑜就急匆匆问起来迎接的刘管事:“知府那边有消息了吗?”
刘管事脸上挂着笑,高声道:“恭喜公主,知府命人来传讯,说几位头人十分中意咱们的陶瓷,愿意下定金购买一批。只是苗疆的八月节将近,工期有些赶……”
清瑜哪里还在意那个,脸上乐开了花,欣慰道:“工期不怕。咱们用水车鼓风,技术也改良过,比寻常窑室效率高了三四倍。只要拿下苗人这第一单,往后的销量就不怕了。你赶紧派人给蒋管事那边送信,让他好好安排。”
刘管事答应下来,忙转身准备去了。
帘红笑道:“公主这下安心乐意了?看把您累的!今儿可不许公主再挑灯夜读了,我这就去准备热水,服侍公主洗浴。晚上公主睡个踏实觉!”
清瑜打了个呵欠道:“今儿我不跟你争。现在我上眼皮只觉得要掉到下巴了,是得好好睡一觉。”
夜深了,别院中灯火渐熄,白日里繁忙的公主府终于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在休养生息,为了第二天新的拼搏养精蓄锐。
这只是巴州公主府日复一日繁忙中的一天。
此后,在清瑜的带领下,公主府的经济团队捱过了一次又一次难关,众人经历了成功的喜悦,也面临过失败的痛苦。
但是付出总有回报,在所有人众志成城艰苦卓绝的努力下,不到两年,巴州便从一个边陲小城,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产业格局完整,经济往来频繁的新兴商业城市。每天从巴州港口东来西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巴州的经济辐射不仅影响到了陈国南部东部所有的郡县,甚至还走出国门,与苗疆、梁国、宋国互通往来。一跃成为取代达州的陈国第一通商口岸。与三峡外的襄阳交相辉映,成为中原腹地最具经济活力的地区。
如今巴州城区的面积往外拓展了一倍,城中最繁华的商业区地面铺价更是直逼汴京临安成都这样的国都城市同等区位的面价格。当初慧眼独具在巴州投资的张大夫与马掌柜如今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商人,再也不用为别人打工。而他们只是万千巴州百姓的一个缩影。那些从前只能蜗居在城外难民村中的几万难民,通过巴陵公主分批安排,一大部分去了京城参与建设,用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一部分就地转移,加入到公主主持的药材行、陶瓷行,不仅能养活一家老小,生活还能达到小康水平。至于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病残,公主也没有放弃他们。特别设置了一个安养堂,每月按照人头分发米粮银钱。使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引得百姓一片赞颂。不止如此,因为公主有慈悲心,有回春妙术,对于民间疾苦特别关注,以佛门的名义定时义诊,使得巴州成为当世唯一一座覆盖了全面医疗的城市。
今时今日巴州的税赋,不仅能支撑巴州自身的投资发展,还能贡献给陈国朝廷每年约一百五十万两。得益于这样的政绩,巴州知府的官阶已经与六部侍郎并驾齐驱,成为所有外放官员中品阶之最。
但巴州知府在巴州城里,仍然只是一个配角。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巴陵公主,巴州哪里会有今天?所有经过沿江道的百姓,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朝着公主府的方向默默感恩。谁会料到,让巴州重获新生的巴陵公主,至今仍然住在巴州知府提供的一所宅院里,没有任何封地,没有朝廷一分钱的奉养。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称,公主虽然是女子,但是在百姓们的心中,便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是上天派来赐福的神明。
时光荏苒,丹桂飘香,眼看离公主的生辰不远了,公主府上下都开始暗暗准备起来。去年众人忙于开拓,在公主的带领下忙经济,也没有顾得上。今时今日这样好的年景,怎么都不能再错过。
正文 四百一十、殊途同归
【【最快更新】】这天一大早,清瑜便带了帘红与几个亲信管事,坐着马车来到巴州码头。药材行的运货船只今日又要靠岸,不过清瑜亲自来,迎接的却是如今嘉王府的世子,弟弟陈泽祥。嘉王早一个月便来了信,清瑜今年十五岁生辰,他这个父亲走不开,只能派泽祥代表王府来贺。实则清瑜知道,泽祥想出来转转念了两年了,这次是恰逢其会,正好赶上。不过清瑜也颇为记挂弟弟,不知道两年过去,泽祥是否长大更懂事了些。性子中怯弱的缺点有没有改了。
帘红扶着清瑜在码头边迎仙雅座坐下,掌柜的选了几色精致点心,泡了一壶上品香茶,殷勤的送了来。
帘红替清瑜打赏了,叮嘱道:“今儿公主到你们迎仙等京城来的客人,这酒东边我们都包了,你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
那迎仙掌柜的受宠若惊的道:“帘红姑娘太客气了。难得公主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生意少做一天算什么,能让公主看上,是我们迎仙天大的脸面!”
清瑜回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迟则巳时二刻,我等的客人便会到了。不会打扰你们中午做生意的。”
迎仙掌柜的唏嘘道:“公主真是爱民如子。说起来,若不是公主给咱们巴州带来财气,我们迎仙哪里有今天?只怕还是两年前码头边的一个小茶肆罢了。今儿公主随意,最好就在小店宴请客人,我让大厨精心准备拿手好菜去。”
清瑜阻止道:“掌柜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今日还有事,改日有机会再来尝尝贵店的招牌菜。”
那掌柜的闻言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敢强求,忙点头哈腰应命退下了。
清瑜抬头望向窗外,岷江与长江在巴州外汇合,水量充沛。巴州以下的长江水段可以航行内河中排水量最大的船只。而沿着岷江往上游走,则必须换小船。所以巴州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水运中心。许多东来西往的客商,都在这里转运货物。清瑜默默观察着巴州的规模,心中又在估量是不是需要着手准备建设第二码头了。若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过不了几年,巴州的旧码头就不够用了。
帘红见清瑜眼睛四处乱看,嘴里还念念有词,忙笑道:“公主这又是在操心公事?难得有些闲暇,何苦这般费脑子?今儿天气晴好,公主请看,这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叶轻舟翩翩而来,几点鸥鹭振翅齐飞,正是好诗景。要不公主也即兴赋诗一首,添些雅兴?”
清瑜扑哧一笑,摇头道:“我早没有那分心境了。倒是你这丫头,何时突然这么文绉绉的?秋水共长天一色,连王勃的诗文都能脱口而出,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帘红哪里听不出清瑜话中打趣之意,忙分辨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常日跟着公主,拾人牙慧而已。”
清瑜啧啧道:“你看看,又是两句成语。你随我在感应寺那么多年,也不见有这长进?我看啊,这不是我的功劳,全靠韩公子细心教授!”
帘红听了脸一红,低头道:“韩公子的学问是很好的,明年一定能金榜题名。公主可不可以少分派些差事给他,免得耽误了韩公子备考……”
清瑜呵呵一笑,刮了刮帘红的鼻子,笑道:“你看看,只跟着人家学了几天,便胳膊肘往外拐了。韩公子拿了我的工钱,不帮我做事怎么行?我看在他是表哥的同窗,又出身贫寒,学得不易,已经一再优容了。要是一点事情都不派给他,只白供养着,你当韩公子会答应吗?他那样的性子最是清高孤傲,不受施舍。”
帘红知道清瑜说得在理,只得默不作声。清瑜哪里不知道帘红这丫头已经对人家动了心,她虽然不舍得如今已经成为她左膀右臂的帘红嫁人,可是毕竟关系到这小妮子一辈子的幸福,清瑜早有打算。这位韩公子如今还只是个落第秀才,清瑜若善加安排,替帘红寻一个体面的出身,这桩姻缘还有些希望。若等人家来年高中,只怕就会嫌弃帘红是丫头出身了。
清瑜便对帘红道:“前些天巴州通判的夫人来探望我,我看她是个顶和气的人。你老子娘如今都故去了,司徒府里也没个近亲可以帮你打算。我预备说和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