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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气质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全身上下流露出铁血军人一般的刚强与严苛。此时他正看着从各处飞鸽传书来的密报,这里头既包括像邓厚那样的谍探送来的关于边军的调查,也包括自京城眼线出传来的明细。
嘉王拿着京城方面寄送来的最近一封密报,看了良久,这才放下。巴王兵败自刎,太子遇刺身亡,事情几乎是完美的按照他的计划在一步步进行。虽然为了除去太子,嘉王牺牲了布置在太子身边很久的一个铁卫,但是,这无疑是值得的。嘉王也相信,凭借自己充足的准备,没有人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世人都以为是巴王派出的死士杀害了太子,其实,任何外来的武力,想要靠近太子都是极为困难的。只有太子最信任的人,才能在太子不防备的情况下一击即中。
眼下的情况,他千里奔丧,无疑是水到渠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看京城在望,陈洪恺忽然心头冒出一阵不安。
是事情太顺利?不,为了这一天,陈洪恺隐忍布置了这么多年。这绝不是唾手可得的那种成功。
是因为心虚?或许有一点。但是弑兄灭弟又怎么样?一手策划玄武门之变的李世民不也名垂千古?况且这本就是姚贵妇母子欠了母后跟自己的,自己也不过是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成功就在眼前,他不能裹足不前。即便是担心父皇的态度,即便是头疼那帮拥护太子的老臣,已经到了红芦荡,他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嘉王站起身,挑开帐篷一角,只见明月普照大地,宇阔天清。他不由得精神一振,这该是好兆头吧。嘉王对月祈祷道:若母后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儿子马到功成,完成大业
回到帐中,嘉王陈洪恺抽出随身佩剑,狠心直接往左臂上刺去。一时间血喷如注。陈洪恺也真个硬气,痛也不曾哼一声,只高叫侍卫进来。那嘉王随身侍卫进了帐篷,见到这种情形,顿时吓了个三魂出窍,本能的就抽刀护在嘉王身前,脱口要喊有刺客。嘉王一个凌厉的眼神将那侍卫止住,沉声道:“取了纱布来与我包扎即是。不要声张。”
那侍卫慌忙丢了刀,急匆匆拿了金疮药与纱布为嘉王处理创口。他虽然内心疑惑,却是不敢发问。要知道嘉王御下极严。那侍卫早养成了严格服从的习惯。
陈洪恺感受着手臂上创口传来的一阵阵绞痛,心绪反而平静了些。他本可以毫发无损的回到京城,只是多年的小心让他不得不多筹划一步剑走偏锋。虽然在陇南建功无数,但是到了陈帝毕竟都是耳听为虚。眼下使一招苦肉计,多多少少能算得上眼见为实。随着明天的来临,陈洪恺觉得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第二日一早,清瑜便被红药叫醒了起来。不止清瑜颐珑轩,侧妃尹兰烟那里,还有楚芙蓉、泽祥母子那里都已经灯火通明。木樨更是早起一步,为府上众人入宫做起了准备。
清瑜穿起孝服,绑了白绸在额头。红药又将加厚的护膝给清瑜套好,这才算收拾妥当。因这一日辛苦必多,吃食无着,所以早餐尤其丰盛。只是服孝期间忌开荤,除了一桌子素碟,就只有一碗云英蛋做的蛋羹算有些滋味。红药将参汤灌了一水袋,嘱咐清瑜道:“要是小姐实在受不住,就泯几口。我交到慕容姨娘手里,多少可以应个急。”
清瑜点头道:“幸好你想得周到。我晓得了。”
只是相比于祭奠礼的辛苦,缠绕在清瑜心头,更让她担心的,还是父亲的事情……
三百六十七、剑走偏锋【最快更新】
三百六十七、剑走偏锋*
正文 三百六十八、嘉王现身
三百六十八、嘉王现身
木樨这时候走了进来,对清瑜道:“小姐准备好了?侧妃她们那边还要一会。外头车马已经备好了。”
红药忙将盛了参汤的水囊递给木樨,小声嘱咐了几句。木樨点头,将水囊收在一边。
清瑜这时候才道:“宫里来了引导太监了吗?”。
木樨点头道:“寅时末刻就来了,我把人请到花厅休息。此时吴公公正在那里陪客。”
清瑜一愣,没想到吴春和也起得这么早,忙问:“来的是哪位公公?吴公公竟然愿意出面应酬?”清瑜是听陆管家说了,吴公公出宫并不算荣养,是不大愿意在昔日同僚面前现身的。
木樨道:“是王宝善王公公,也是积年的老人了。”
清瑜对这个名字挺有印象,奇怪的问道:“王宝善不是皇爷爷面前最有体面的太监之一吗?怎么派了他来引导?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木樨沉吟道:“那是早年间的事儿了,如今王宝善并不甚为得宠。倒是年轻的马简生马公公风头正盛,听说他现如今日夕伺候在圣驾面前,轻易不离。”
清瑜恍惚想起来,陈帝去到东宫太子灵堂的时候,身边正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太监服侍。清瑜不禁有些奇怪,这个马公公年纪轻轻怎么突然得了圣宠?
她这边正在纳闷,吴春和也进来了。清瑜忙迎上去道:“公公怎么起得这么早?”
吴春和微笑道:“年纪大了瞌睡少。小姐可休息好了?”
清瑜点头道:“有劳公公关心,我倒睡得香甜。”
清瑜见吴春和欲言又止,便猜到老太监有话说,忙指使木樨红药下去准备。
吴春和见人都走了,这才低声道:“适才我与来府上引导各位贵人的王公公说话,倒是无意中听来一些事。就赶紧来跟小姐说说。”
清瑜知道吴春和特意来说这个,必有所指,忙正色道:“公公请讲。”
吴春和道:“来府上这位王宝善公公本是圣上面前红人,昔日我在宫中时,因贵妃娘娘得宠,与王公公少不得往来多些,彼此相处颇善。只是如今这位王公公不复从前风光,被一个年轻太监马公公后来居上,压在头上。因见到是我,便多说了几句抱怨话。我顺着话头问了问,那位得宠的马公公,来头也不小。旁人都不知道,这位马公公原来是太子安排的人,也就王宝善嫉恨此人,多下了不少功夫打听,这才挖出他的根脚。这事儿皇上还蒙在鼓里,无论哪朝哪代,东宫要是把手伸进了皇上的亲卫近侍,都是犯忌的。小姐您看……”
清瑜听了微微沉吟,吴春和的意思她知道。既然嘉王遭忌,眼下又没什么法子好解决。那么如果适当的时候将马公公的来历抛出来,便可让皇上对于东宫,对于太子妃也产生疑忌,纵然不能解了嘉王的难题,至少也能惹得太子妃一声骚。
凭良心说,这个无心得来的信息的确提供了清瑜她们一个新法子。只是清瑜对于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还是有些保留,毕竟此时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若惹急了太子妃,泽礼又该怎么自处?况且,这个王宝善这时候忽然来献宝,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清瑜纵然想要保住父王,却也不想这么轻易给人当枪使了。清瑜想了想便道:“多谢公公苦心,我代表父王不胜感激。只是目前的情况,我们不得不三思后行。眼下还不到互相攻讦的时候,我就此事记在心里,若到必要时,再将此事抖落出来。”
吴春和知道现如今情势不明,清瑜这般老成持重也有她的道理,便没有多啰嗦,只含笑点头。
眼看动身的时候差不多,清瑜别过吴春和、红药等人,跟尹兰烟、芙蓉、木樨一道,带着泽祥先后登上了马车,在引导太监王宝善的带领下,穿过京城,自往禁宫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别的亲王、郡王府邸的马车跟上,至于文武大臣的家眷马车更是数不胜数。直到辰时三刻,清瑜她们才来到宫门外。此时宫门外头广场上,早已将聚集了所有的文臣武将,这些人已经按品阶分作几班,待会一一入内参拜。
见到是宗室家眷到了,宫中禁卫忙分出一队人前来引导,数十位引导太监各自带了贵人查验了身份,这才被一一放行。依照齿序,嘉王府的马车走在最前,福王府的马车次之,接下来才是郑王府洛王府等府邸的。只是后头的马车里都有亲王郡王坐阵,唯独走在最前头的嘉王府是一群妇孺。
清瑜替泽祥整了整孝服,叮嘱道:“你也不用怕。父王不在,你虽代表咱们王府,到底年幼。到时候只要学着叔伯长辈已经几位堂兄的做派行事便是了。今日的祭奠礼规模很大,恐怕时间很长。你尽力多多忍耐些,若真的受不住了,你姨娘会跟在你后头照顾,不要担心。”
泽祥认真点点头道:“姐姐放心,我没事的。泽礼比我年纪还小,他是孝子,今日只会更累。姐姐还是想办法多照顾照顾他吧。”
清瑜微微叹息道:“泽礼的事情现在轮不到我们来管了。我知道你们兄弟友爱,只是这样的场合,你万事要注意。千万不可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举动来。有些关心只能藏在心里。你放心,他这个皇太孙关乎国礼,无论是皇爷爷还是太子妃,都会照顾好他的。”
清瑜替泽祥打了气,这才在车中闭目养神。宫中虽然广阔,不多时,众人的马车还是来到了东宫殿门前。
早有司礼官高声唱叫众人的名号,将一干宗室家眷都引入到了东宫大殿。今日这才祭奠,陈帝是不会出席的,但是场面依然宏大。满场布置不亚于帝王规格。想必这也是太子妃得了陈帝首肯,为太子挣一分脸面。
太子妃今日一身素裙,鬓间只戴一朵白绸绢花,蜷坐在西侧首位,正低头饮泣。而泽礼也是一身端整孝衣,额覆孝带,双手托着太子牌位,眼观鼻鼻观心,跪在东侧首位。
众人见状,连忙各自寻了位置跪下,女眷们掏出帕子一旁陪泣。亲王郡王也都低头做悲伤壮。一时间整个东宫大殿哀声阵阵,好不凄然。
太子妃晓得众人里真心为太子伤怀的恐怕没有半个,从前她还对嘉王府有几分信任,如今也满腹疑虑,瞟向嘉王府众人那边的眼神也少了几分自然。
尹兰烟也跟着低头哭泣,泽祥与清瑜也都低头不语。至于木樨芙蓉更是前头没有跪位,只能在清瑜泽祥后头伺候着。清瑜偶尔一打量,也觉察出太子妃眼神中有几分意味难名。她不想露出什么马脚,与太子妃眼神一触,便匆匆移开,不敢再看。
这边到了正经时辰,先是太傅进来,读了杨大学士所作的一篇骊四骈六洋洋洒洒的祭文,文辞倒也优美,只是清瑜终究不喜这样华而不实的调调,听不大进去。然后便是百官分批入内叩拜。清瑜随着众人伏拜起身,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纷纷扰扰个把时辰,才算完结。
清瑜正想可以松一口气,又轮到了远近宗室叩拜,那些早出了五服,只挂着一点宗室名头,实则每月靠一点俸饷过日的“亲戚们”,也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来,呼啦啦将大殿跪满了。大殿容不下的,便跪在东宫大殿外头的平台上。这些人逮着这个机会还不好好表现一番亲情?直哭得个神佛出世,声嘶震天。不知道的只当死的不是太子,而是这些人的亲生爹娘。他们也晓得朝廷要这个面子,都施展浑身解数,将场面弄得好生悲痛热闹。
清瑜作为亲王家眷,只得守礼跟叔伯婶娘们一道向着众人回礼。这些人平日哪有机会见着这么多贵人,而且这些贵人还对自己行礼?一时间心里得到极大满足。哭声也渐小了些。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震天一声哭喊,从外头奔进来一个男子。众人正在发愣,不知是哪个这般不知礼数,太子妃与清瑜却几乎同时站起身来。
“大哥”“父王”二人都带了惊讶喊出声来。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那冲进来哭着扑到在太子灵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陈国排序第一的嘉王殿下。
只是与大家印象中温润如玉神采翩翩的嘉王不同的是,今日的嘉王不仅发髻散乱,衣饰潦草,胳膊上还绑着老大一个绷带,那绷带上染着鲜红,仿佛不停有血往外渗。难怪大家一时认不出来。
尹兰烟、木樨、芙蓉几个都吓傻了,想要凑近看个仔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造次。只有清瑜什么都不管,已经一个箭步扑上去,跪在嘉王身边,扶住父亲的胳膊,慌张的问道:“父王您这是怎么了?哪里受的伤?”
还不等嘉王作答,跟在嘉王身后一位副官模样的军人捧着一个木盒,扑通一声跪在太子灵前,向太子妃禀告道:“太子妃,这是我们王爷穷追百里,斩杀的蒙古骁勇左偏帅达哈尔的人头。特此献于太子灵前,望告慰太子殿下在天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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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八、嘉王现身*
正文 三百六十九、祭奠大典
三百六十九、祭奠大典
那副官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将抱在怀中的木匣子打开。靠在近处的众人只闻到一阵石灰夹杂着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都吓得一哆嗦。清瑜大着胆子看过去,果然见到木匣中盛放着一个高鼻深目的大胡子人头。那人纵然是身首异处,也散发着一股狠戾劲。
太子妃只瞄了一眼便匆匆将视线移开,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愠怒。太子的灵堂本是庄严肃穆,被这粗鲁副官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些乱哄哄的。
而听到那副官言语的几位亲王却是忍不住了,纷纷围拢上来。福王有些惊喜的问道:“这真是达哈尔那厮?此人骁勇善战,在京城外不知斩杀了我们陈国多少将士……”
一瘸一拐的洛王仔细看了看,确认道:“没错,正是这地狱杀将。我这条腿便是被这家伙用九臂弓射出的连环三箭所伤。我们离得最近的时候,他已经攀爬到了城垛下方不足六尺处,我认得他”
众人听得两位亲王一唱一和,顿时议论纷纷。要知道蒙古围城之战,几乎是蒙古人压着陈国在打,最后虽然蒙古人主动撤兵,也并非是战场上遇到什么失败,只是不能久围,战略撤退而已。陈国这边伤亡惨重,而蒙古那边,伤亡却轻得多。这位达哈尔可是蒙古入侵军队的左路边帅,算得上是陈国这边斩杀的地位最高的蒙古将领。
想通此节,众人看向嘉王的眼神又是不同。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嘉王镇守陇南,这些年挡住了不少蒙古人的侵犯,但是毕竟这次艰苦卓绝的围城之战他没有参与。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将蒙古人大举进攻的缘由归咎于边境失职,浑然忘了当时正是嘉王千里传信示警,为京城做出必要的防范赢得了时间。
而眼下,敌人的首级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大家纵然不好在这场合开口叫好,心中也已经为嘉王表现出来的勇敢忠诚所折服。早有亲王高声传唤太医,要为嘉王治伤。嘉王府的家眷们这时也纷纷拥上前去,嘘寒问暖。
太子妃看着众人眼神,便知道嘉王这一招攻心计用得极为精彩。她本一直暗暗期待嘉王回来奔丧,好落在陈帝眼中,印证这位天子的疑心。到时候自己再责问嘉王为何置边境安全于不顾,不奉调令私自回京,直指嘉王夺嫡之心,必能将上嘉王一军。
谁知嘉王不是巴王甘王之流,这次回来竟然早有准备。不惜身负重伤奉上大敌首级,用实打实的军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忠诚。如此一来,倒叫太子妃无话可说。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嘉王陈洪恺的预料中,他抬起头看了看满眼担忧的家眷,又看了看捧着太子牌位的儿子泽礼。泽礼似乎对于众人眼中的焦点——自己曾经的“父王”没有兴趣,只低头不语。只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这位新晋皇太孙的心绪。嘉王对儿子得体的举动投过一丝赞赏的眼神。
最后嘉王把目光停在了女儿清瑜的脸上。这眼神里有探究,有希冀,还有信任。
清瑜几乎一瞬间就读懂了父亲的所有心思,她知道父亲此时如履薄冰,那些曾经有过的纠缠她的情绪清瑜也顾不上了,忙假装趴到父亲的肩头,在父亲耳边惜字如金的细声道:“不告而来,负荆请罪帝心有疑,当退则退”
陈洪恺闻言一僵,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清瑜的肩膀,示意自己明白了。
嘉王拨开环绕自己的家人,走到太子妃面前,悲哀的道:“太子妃,臣来晚了。没有见到太子最后一面。昔日我们兄弟推心置腹共商国事还历历在目,谁知这一次却是天人永诀如今泽礼可以为太子殿下承嗣香火,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可以勉为安慰。”
太子妃强颜苦笑道:“大哥言重了。您为国戍边多年辛苦,太子殿下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念叨的。”
二人说得都是场面话,谁也不会当真。
陈洪恺转过身,恭恭敬敬的朝着太子灵柩三叩首,带着哭音道:“微臣一听说太子殿下噩耗,惊慌失措。不顾将士劝阻,星夜驰回。如今在此拜别太子殿下,再去父皇面前请罪只求太子殿下在天有灵,保佑我陈国国祚永延,天下安定”
纵然太子是嘉王心心念念想要扳倒的宿敌,眼下嘉王也不在意多付出这一点尊严,赢得众人的敬服。
他这一番动情陈述引得众人唏嘘不已。一旁的福王听了这话,忙伸手去扶大哥,激动道:“我陪大哥去向父皇请罪。”
郑王洛王众人面面相觑,也只好纷纷出言跟随。
嘉王陈洪恺感激道:“多谢诸位兄弟关爱”又起身将上前来给他治伤的太医推开,大踏步就朝着殿外走去。
福王郑王等人纷纷赶上,各有心思的随同嘉王一道去觐见陈帝。
一时间太子灵堂少了众位亲王,场面有些冷淡。清瑜轻推了推尹兰烟,将惴惴不安的后者带回侧边跪下。
太子妃望向嘉王府众人的眼神越发有些不善,只是眼下她只能寄希望于陈帝那一关,毕竟人家嘉王在太子与自己面前,已经做得无懈可击,她也没有什么由头去为难嘉王。
清瑜感受到身边尹兰烟与泽祥的担心,只得叹息小声道:“父王自有计较。你们不要多想,千万不要在太子祭礼上失态,免得给父王添乱。”
尹兰烟听了狠狠点了点头,泽祥去轻轻牵起清瑜的手,想从清瑜这里得到一丝保护。
清瑜挺起身子,眼下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自己告诫父王的话,希望父王能听得进去。
走在御道上的嘉王此时表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