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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三、结为兄妹
清瑜豁出去,将自己的身世合盘托出:“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怕跟你说,我父亲是陈国大皇子,这些年来一直在汴京城做质子。这次得了机会,被梁帝放归陈国。我们一家人日夜兼程,谁知道到了牛头驿,却遭了埋伏。照顾我的乳娘和老妈妈都被人杀了。我因为身子小,从驿馆狗洞钻了出来。实在无奈,才跳河求生。我知道白天说的话,有些慌不择言,把邓大哥当作趋利的小人,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我现在年幼体弱,如果邓大哥愿意帮我,带我。这份恩情,我必终生铭记。将来我长大了,也一定把你当作亲大哥一样对待!”
也许是太无助,清瑜说着说着又滴下泪来。
洞中回响着清瑜清脆的童音,邓厚虽然呆看着火堆,却一直认真听着。陡然听到皇子这个词,邓厚不禁握紧了拳头,王府之女,这个身份揭开了他心底的伤疤。邓厚脸色变幻,时而凶狠,时而无奈。半晌也说不出话。
清瑜浑然不知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还在嘤嘤垂泣。邓厚终究是个良善之人,想到他恩人清远道士劝善的那番话,邓厚渐渐缓和了下来。良久,邓厚才吐了口浊气,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跟你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生气?你急着找你父母,我也明白。但是现在真的不能去。我也不怕跟你说,我本是个逃奴,梁国应王府的逃奴,如果我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清瑜睁着泪眼问道:“逃奴?为什么?”
邓厚似乎憋的太久了,在这样漆黑的冬夜,面对这样一个小女孩,他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自己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只是他答应过清远,不说出他的身份,便隐下了此节。
清瑜一边听一边恍然,为什么邓厚对豪门如此憎恨,原来是背负着这样一家四口的血海深仇。应王府仅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就轻而易举的将那么多人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这样荒凉的地方,两个小孩对着一堆篝火,说着彼此的遭遇,火光幽幽跳跃,照着两张稚嫩却忧虑的脸庞。
清瑜打破沉默,低声问道:“邓大哥想不想报仇?”
邓厚闻言立即抬头,眼里迸发出光亮,直视着清瑜。
清瑜坦然面对着他的目光,认真道:“如果邓大哥想要报仇,就更要帮我!以你现在的处境,到处躲藏,身份地位与应王天差地别,拿什么去报仇?如果你帮我找到家人,我父亲回到陈国必定是要封王的,若有了他的助力,不比你一个人落在草莽彷徨无措的强?”
被这番话说得有些心动,邓厚便低声问道:“你父亲能帮我杀了应王?”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清瑜想了想,摇头道:“不能。或者说,暂时不能。”
邓厚失望,不再说话。
清瑜继续争取道:“但是我知道,除非你有绝世武功,否则日复一日这么下去,你连应王府的门都摸不到,拿什么报仇呢?难道一辈子这么庸庸碌碌下去?靠内心的仇恨,靠嘴上的话语,就能报仇?如果你得了我父亲的帮助,我家的地位,至少能与应王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有了资源才有行动的能力!”
邓厚心中一震,望着清瑜。清瑜清亮的眼睛认真回望着他。邓厚终于被她说服,哑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清瑜想了想道:“最终目的肯定是要回到成都,找到我父母。现在外面的情形真的有这么乱吗?”
邓厚点点头道:“如今陈梁两国都在往边境调兵遣将,要是真的起了战端……”
清瑜终不死心道:“这里离陈国的达州远吗?如果我们能早点混过去,就算打起仗来也不怕。”
“很远,而且我也不认识路。况且带着你,也走不快,如果兵荒马乱的,我们……”邓厚虽然没有直说,但恐怕这么去也是九死一生。
“那我们回襄阳!”清瑜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到襄阳,至少人生安全能有保障,从那里去陈国,就算绕道长安或者苗疆,也是有机会的。一旦打起仗,这里随时会被军队发现,我们两个孩子,就死定了!”
邓厚还是有些犹豫道:“我怕回到襄阳,被人认出来,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清瑜安慰他道:“我们年级小,就说是牛头驿附近逃难出来的,父母都遇难了。编个身份,只要合情合理,想来也不会太过难为。况且俗话说,大隐隐于市,襄阳那种人口繁密的大城,应王府就算要抓你,也不能到处宣扬,露了家中丑事。”
邓厚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趁着现在军队还在调集,咱们就混在难民里,躲到襄阳去。明天一大早,我找根藤条,把你绑在背上出山去!”
清瑜高兴的点点头道:“好的。我们统一下口径。咱们就是亲兄妹,家在牛头驿附近的小村庄。父母平日里在牛头驿做工,在大火中不幸遇难。我们被逼无奈,只得到襄阳去讨生活。”
“我知道牛头驿附近有个高家村,我们就说是那里人吧。”邓厚补充道。
“好,那我们取个名字吧。高家村人都姓高吗?”清瑜问道。
邓厚摇头道:“那也不是,你想叫什么名字?”
清瑜脱口而出:“我就叫袁梦吧!”
“袁梦?圆你的梦?倒是贴切。”邓厚想了想道:“那我就叫袁豹,豹子的豹,像个庄户人家的名字,也好时刻提醒我,这辈子大仇没报!”
两人都沉默下来。
清瑜轻轻道:“那从现在起,我就叫你哥哥。哥哥,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邓厚点头,添了几根大柴,躺在靠近洞口的地铺上,帮清瑜挡住了风。
这一夜的篝火噼噼啪啪的,两人都翻来覆去,睡不安稳。虽然定下了行程,却不知前方的路途上有什么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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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四、驴车上路
清晨的猫耳山,冷风嗖嗖的灌进的人的领口袖口,清瑜趴在邓厚的背上,强忍着阵阵寒意。邓厚用粗粗的藤条把清瑜绑在背上,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一路上,除了偶尔见到一只野兔或者小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邓厚罕见的先开了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清瑜有些恍然,她本来就叫袁梦,只是此时,真名变成了化名,她低声道:“我叫陈清瑜。”
邓厚叮嘱道:“出了山,咱们就是袁氏兄妹,你记住了,千万别乱开口。”
清瑜缩了缩脖子轻声答应。
一直到了晌午,两人终于见到了人家的炊烟。邓厚停下脚步,将藤条解了,道:“你饿了吧,我们吃些东西,待会去前头问问。”
清瑜活动活动手脚,乖巧的点点头。接过邓厚昨天烤熟的毛芋,两人胡乱吃了些。只是这样的天气,冷冷的干粮,很难下咽。
前头人家只有一位大婶,正在灶头做着午饭。见两个孩子前来问路,热情的邀了他们进屋。
那大婶见清瑜长得冰雪可爱,十分喜欢。弄了些热水给这兄妹俩。清瑜端着粗陶碗小口抿着,热水下肚,身上也暖和多了。
邓厚道:“多谢大婶!我们兄妹俩想去襄阳逃难,还请大婶给我们指条路。”
那大婶唏嘘道:“可怜你们两个孩子,你们的父母呢?”
也许想到自己身世,邓厚面带哀色道:“都死了。”
那大婶越发觉得两人可怜,道:“真是作孽,就留下你们两个,将来怎么办呢?我们家就我和我丈夫两个,平日里种几亩山地,他打打猎,日子过得清苦却也还够吃够用。听说快打仗了,你大叔一早就到镇子里去打听消息,要是真的,我们也要到襄阳去避难。要不,你们跟我们一块走吧?家里有一头毛驴,拉着板车走,你妹妹也能少受些苦。”
邓厚有些为难,这样贸贸然接受人家好意,万一有什么不妥,他如今可不止自己一个,正想怎么拒绝,清瑜已经出声道:“大婶您真是好人,我哥哥背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很辛苦。要是能顺便搭您家的车,那就太感谢了。只是麻烦你们了。”
那中年农妇没料到这么小一个女孩,说话清清脆脆的,还这么有条理,欢喜的跟什么似地,爱怜的抱着清瑜,笑问道:“小丫头叫什么名字?这么点大,怪逗人喜欢的。”
清瑜答道:“我叫袁梦。”说罢一指邓厚道:“这是我哥哥袁豹。”
中年农妇神色有些哀怨道:“我家茶花,要是还在,跟你哥哥差不多大!”
清瑜听着口气,似乎是大婶的女儿夭折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应。邓厚听着有点急:这家人不会一见清瑜,就起了收养的心思吧?
三人正没话说,就听屋外传来脚步声。那农妇连忙放下清瑜,出门去看,果然见到丈夫回来。他丈夫是个健壮的山里汉子,一见她,就高声道:“家里的东西归置归置,收拾了要用的东西,一会就走。”
那农妇忙问:“你可问准了?”
那汉子边进屋边答道:“十有八九,镇子里的人都在预备搬呢!”一看屋子里头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他一愣,问:“他们是谁?”
邓厚听到这汉子的话,知道战事要起了,忙起身回答道:“大叔您好,我带着妹妹去襄阳逃难,路过此地,进来找大婶讨杯水喝,顺便问问路。您家里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要拉着清瑜出门。
大婶跟着进来,连忙拦住他道:“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了跟我们一起去吗?我们也没什么东西,驴车上有空的地方!”说完对着丈夫道:“两个孩子没了父母,靠哥哥一双脚,还要背着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到!咱们捎带他们一程吧。”
那汉子也听耿直的,听了点头道:“那有什么,顺路嘛。现在外头人心惶惶,你们两个孩子,要是遇到起了歹心的,那可不成!”
邓厚也是经历了人情世故,不敢太轻信于人。但他也看出,这两口子都是本地山民,憨厚朴实得很。想着去襄阳一路有个照应,心里纠结了片刻,便答应了:“多谢大叔大婶!”
那两口子也不多话,开始收拾东西起来。清瑜拉着邓厚的手,靠在壁角,打起了瞌睡。过不多时,便被邓厚摇醒,说是可以上路了。
众人上了那农户的驴车,汉子坐在前头赶车,车上堆着几个包袱,一床铺盖,邓厚和大婶一左一右坐着。清瑜靠在中间,就这么一摇一晃的朝襄阳进发。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人群络绎不绝。看情形,都是拖儿带口去襄阳避难的。清瑜知道后世的历史里,元军围困襄阳三年才打下这种坚城,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还特别描写了这一段。想来到了襄阳,人身安全是有保证的。只是不久之前,她们一家路过襄阳的时候,她还挺有兴致的喜欢这种商业气息浓厚的城市。没想到一转眼,她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只是那次是坐着皇家车队,招摇过市。而这次,却是在一辆破驴车里,狼狈而来。
走走停停用了两天,襄阳的城郭终于在望。一路上与大婶闲聊,知道她男人姓王,两口子十年前有个女儿,可惜得寒症死了。那大婶话里话外就透着想要收养清瑜的意思,清瑜与邓厚都不做声,心里暗暗着急:不过是搭个顺风车罢了,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清瑜终究不忍落了她一番好意,便编了个谎话道:“我们这次去襄阳,是寻我们本家一个叔叔,叔叔婶婶平日里待我们很好,就跟亲生孩子一样。”
邓厚连忙接过话道:“是啊,到了襄阳,大婶您一定要留个地址给我们,等我们找到叔叔,一定要去谢谢您一家的恩情!”
那农妇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是实诚人,没什么花花肠子,老实的点点头道:“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就是很喜欢你妹妹,有空了带她来玩。我家小姑子嫁在襄阳,这次我们投奔了她去。她家就在红树巷尾,夫家姓于。你们叔叔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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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五、二进襄阳
邓厚清瑜对望一眼,邓厚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叔叔是做生意的,住在……羊市口!”
大婶点点头道:“那进城往西不远就是!”
清瑜低声问邓厚:“你怎么知道襄阳有羊市口?”
邓厚趁大婶闭目养神没注意,飞快道:“你真笨,哪个城市没有羊市口啊?”
清瑜想了想明白了:这宋朝的时候,人们都不吃猪肉,觉得那是低贱肮脏的食物。羊肉地位就跟现在的猪肉一样,是不可或缺的。邓厚的脑筋倒是转得快!
不多时,已经到了襄阳西城门,因已经到了年关,襄阳本来就热闹,此时突然起了兵灾,四里八乡的人涌进来避难,襄阳形势就更紧张了。知府胡横加派了人手看管各个城门,襄王府也派出了护卫维持秩序。邓厚与清瑜看着那查验的兵士,心里着急。清瑜也没想到,宋朝也有实名制!她这个婴儿倒是好办,邓厚这么大个人,怎么逃过检查呢?
想是看出了兄妹俩的焦急,王大婶问道:“怎么了?就是查查户籍路引,不碍事的。”
邓厚咬了咬嘴唇道:“可是我跟妹妹出来得匆忙,也不懂事,什么凭证都没有。”
王大婶想了想道:“要不你们在城外等着,我和你大叔进城后帮你们给你叔叔送信?叫他来领你们,怎么都好说。”
清瑜与邓厚有苦难言,这时节,到哪里去找这个“叔叔”呢!看来谎言真是不能随便说。编一个谎言,圆一个谎言,越来越难自圆其说。
清瑜没法子,便求王大婶道:“我们也拿不准叔叔具体住址。眼看天都要黑了,要是一时没找到,今晚怎么办?求婶子帮个忙,就说我们是你家的孩子,好歹先进了城再说。”
王大婶没了主意,叫了赶车的男人商量。那汉子也觉得这两孩子有些可疑。但怎么看也不像奸细探子啊。两口子拿不定主意,驴车已经随着人流到了城门口。城门的守卫沙哑着声音问道:“哪里人士?到襄阳干嘛?”
王大叔连忙递过户籍文书,回答道:“回军爷的话,老山镇麻阳屯人,进城投奔亲戚的。”
那守卫扫了一眼户籍文书,问:“这俩孩子是你们什么人?”
清瑜与邓厚一阵紧张,两人手拉着手,手心都在出汗。
王大婶连忙道:“小的是俺闺女,才满周岁,还没上户呢。大小子是我娘家侄儿,本来到我家走亲戚,没想到遇到这事,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守卫见邓厚也只是个毛孩子,加上在城门站了一天,早就没了精神,也就懒得深究,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走吧走吧。”
几人闻言都松了口气,连忙驾着驴车,进了城门。清瑜与邓厚微笑着对望一眼,心有灵犀,便知这第一关算是过了。两人正欲与王家两口子道别,忽然听见后头有人高喊:“前头的人站住,不要乱动!”邓厚清瑜听了头皮发麻,两人飞快对了一个眼神,邓厚蹲下将清瑜背在背上,转身就跑。
王大叔一把拉住邓厚道:“还跑!不要命了!别冲撞了王驾!”
“王驾?”邓厚一愣。
“就是襄王的座驾,是咱们襄阳的天!”王大婶怕邓厚不知天高地厚,连忙解释给他听。
果然后头又有声音传来:“各自散开,襄王驾到,闲人让路!”
城门口一阵喧闹,排队的人呼啦避在两旁,几十匹健马当先而入,马上的兵士仪容雄伟,后面又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众多步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进城来。众人知道是襄王来了。都四散避开,跪倒路旁。邓厚生怕被人认出,把清瑜背在背上,低着头往后退。清瑜却在好奇,早听说襄王是个小神童,怎么战端将启,还大摇大摆出城去了?连忙睁大眼睛抬着头直往里瞧。只可惜,襄王车驾护卫里三层外三层严密得很,人影都瞧不见一个。
此刻宽敞华丽的襄王座驾里,坐着三个人。当中的自然是只有几岁大的襄王周景渊,他左侧坐着王师欧阳先生,右侧则是王府长吏向怀谨。周景渊脸色透着一种与年纪不符的镇定。而欧阳先生则默然不语。向怀谨打破尴尬道:“襄阳知府胡衡镇守襄阳这么多年,深不可测。这次边境突发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他有失察之嫌。如今陈国那边一口咬定质子受袭大有内情,要求我们梁国给个说法。胡衡却态度强硬,调动兵马,大有妄动干戈的架势。此事竟然不向殿下禀告,实在欺人太甚!”
襄王周景渊依旧沉默,欧阳先生出口道:“殿下是名义上襄阳的领主,但是襄阳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关乎到国运,我们不应贸然与胡衡闹翻。所以我才建议殿下出城巡视,以示重视。既然胡衡想要揽下此事,就让他去做。殿下表明了态度,将来有功可以同享,有过就让胡衡去担。我倒觉得,这样进退有余,比起胡衡,咱们得益更多。”
听着两位最信任的左臂右边谈论着这件事,襄王突然开口道:“两位先生觉得,究竟是谁,偷袭的陈国大皇子呢?”
欧阳先生与向怀谨一愣,不由得各自沉思起来。他们起先都考虑的是与襄阳知府胡衡的权利斗争,却对这件事的起因忽略了。
襄王用稚嫩的声音分析道:“我有九成把握,这件事不是父皇所为。父皇胸襟气度,一向不屑做这种事。况且,一个没有价值的质子,何必千里迢迢送到牛头驿才动手,在汴京,多得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解决了他。”
两位先生均点头同意。
周景渊继续道:“这凶手,可疑者一为陈国内部,不想大皇子回到成都的人大有人在;二为知府胡衡,只看他现在所为,便知这件事一起,他就控制了襄阳的军政大权,是既得利益者;三嘛,我猜测,会不会是苗疆,党项,甚至是宋国所为?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梁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