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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紫泠正要说下去,冷不丁被绿珠掐了一下大腿,登时不敢说话。
绿珠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眸中的犀利却故意不掩去,“老大说,你将会成为我们的宫主,你答应了?”
“没错。说起来,你们这样,是不是以下犯上?”寒笑笑不禁暗笑,魔宫众人就是这些小孩子?
“既然如此,称你一声宫主也不妨。不过你要想清楚,和老大那样不靠谱的人合作,可是很危险的。”
寒笑笑眼中笑意愈浓,“越危险越刺激,不是么?经营魔宫若不危险,那武林正道岂不是没饭吃了?”
绿珠目露赞赏,报以一笑。
“好了好了,该我问了!”年纪最小的朱璃要开始发飙了,“我说,那个寒笑笑,你是为了什么接近老大?为钱?为色?还是你爱上老大,要娶她?”
寒笑笑一时语塞,也还未来得及张口,只听朱璃又道:“老大也的确是老大了。今日我做主,把她许给你,什么时候有空,赶紧成亲吧!她这个岁数的女人,生的娃娃都可以打酱油了!”
她杏眼圆睁,双手叉腰,声朗气清,说得一本正经。无奈别人都是不解风情的,一张张如玉面容有裂痕滑过。
“寒公子不用理她,这个问题不作数。”青痕赶紧捂了她的嘴,朱璃转头愤愤望向他,一副受伤的样子。
“等一下!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重云忽然冒了出来,“你和短命鬼真的只是最近才认识?”
寒笑笑想起那日他说的什么飞儿,看来他还是不大相信,“没错,八日前,烟雨城夺宝大会初见。”
“哦,是那样啊……”重云狐疑看他一眼,经验告诉他,这个寒笑笑不是在说谎,“蓝岚,该你了。”
蓝岚从绿珠后面探出一个头来,怯怯道,“寒公子,不要介意——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被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的——他们说,这是有助于增进感情的——”
“蓝岚,你竟然浪费一个问题!”朱璃不满道。
“也不知是谁,刚刚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还好意思说蓝岚!”白剑戳了一下她的脸,佯作生气道。
朱璃闷哼一声。旋即换上一个灿烂的笑容,从青痕身上滑下来,跑向寒笑笑,轻轻一跃便勾住他的脖子,紫泠也牵了蓝岚的手从侧面一个熊抱圈住寒笑笑。
“欢迎加入我们的魔宫哦~”
耳边是少女和孩童特有的清脆甜糯,寒笑笑只觉得心上痒痒的,像被和煦的太阳晒过,被柳风拂过,那种微痒。
他这是怎么了,若是别时别地别人,他早已大开杀戒了罢?可是,此刻,他只觉得一切都很和谐。
春光正好,笑语正好。一切都刚刚好。
尽管在此之前被他们当做空气般过了两日,然而此刻,他似乎可以明白那些冷漠这些盛情背后的深意。
即使这个所谓的魔宫,在他眼中不过是儿戏般的家家酒,他还是觉得有趣。
江凌渡在一群人的督促之下身子好起来。于是开始想尽办法压榨这些免费的劳力。
搬了张藤椅到外面,懒懒地晒太阳,蓝岚给她按摩头部,绿珠和紫泠按摩双腿,朱璃在给她修指甲,青痕在剥果子,白剑在削苹果,重云在屋里骂骂咧咧地煎药,寒笑笑在弹栖梧。
初见栖梧的惊艳,已成了喜爱。他没有想到的是栖梧竟然在她手里。他听说栖梧已经被前朝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逍遥王爷买去,暗中窥探,却并未寻到栖梧影子,只好就此作罢。然而为何,江凌渡会有栖梧?寒笑笑并没有问,正如她没有问他的身份一样。这种虚名,只会成为拖累。
溪水闪光,鹅卵石圆润光滑,栖着小鱼,将水面碎成一块一块,镶着金银边,天光云影间,青草蔓蔓,野芳幽香。
平静如水的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静悄悄流淌走。几场春雨过后,清风撷着沁人的香味,弥漫蝶谷。江凌渡率着一班小鬼带着寒笑笑嬉闹于蝶谷,将那些隐秘的景致逐个翻出来,惊得鸟兽奔走,踏破琼瑶,鱼虾不安。
日光一寸寸长,一寸寸短,蝶谷里的日子,淡而有味,然而他们都不是隐士。再欢乐的日子,如果没有了刺激,就不是真正的生活。
还有一个宏伟的目标等着他们去实现。
那一年,寒笑笑二十三,江凌渡二十二,青痕十八,白剑十六,蓝岚六岁,绿珠十四,紫泠十三,朱璃五岁,一位宫主,两大护法,四大阁主,一个魔宫已有雏形。
这些名字,在许久之后,都是一个个神话,因为难以立传,所以只能是神话。
作者有话要说:朱璃的话太鸡冻人心了,瓦写得好鸡冻~~~
一眨眼好多天过去,要出谷喽~~
魔宫开业(一)
白堤柳荫如深霭,碧草桃夭玉壶清。堤上才子折柳作风流,惹得佳人拈花笑盈盈。楼上高台舞轻袖,歌尽桃花扇底花。楼下东风吹细浪,锦鳞落英已难辨,鸳鸯惊起冷香茵。林外莺声未尽,湖上画船又笙箫,船头研鲜生细缕,船尾炊玉浮轻香。映山黄帽璃头肪,夹道青烟雀尾炉。
月莫湖的风光,在她的绮靡,在她的雍容,在那一份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从容。
而可以接纳月莫的,只有倾城——南方的经济中心,离国的经济龙头,亦是江湖世家欧阳家的总宅所在地。
如今当家的正是欧阳翎。这欧阳翎是个传奇人物,少年时秉承父性,浪荡不羁,赢得青楼薄幸名,不知藏了多少风花雪月风流韵事,至二十五仍未成家立室。直到三十而立之年,父亲突然过世,欧阳家的担子全数落在他身上,一夜之间性格大转,变得沉稳干练当机立断,处理武林纠纷,刚直不阿公正有理,三十五方娶了另一武林世家冷家的大小姐冷欺霜,虽无甚感情,倒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膝下有二子一女。许是年少时安乐享尽,如今又盛名已在,五十岁大寿过后欧阳翎便从临闹市的正屋搬到清冷的偏院去了。如今也有五年过去。人说这欧阳翎颇有些大器晚成的意味。也有说他那是深藏不露厚积薄发。但不论其事实如何,结果便是欧阳翎在江湖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无人能代。
江凌渡嘴角勾笑,如此的大好风光,若被你欧阳翎一人占了去,岂不可惜?
大步踏入眼前的临水大宅,亭台楼阁,回廊曲折,上有复道行空,下有水声潺潺,布局之巧妙景致之瑰丽不比紫翎王府差多少。这座宅子,有一半是建于月莫湖之上,因此脚下便有流水之声,桥下之水,也都是直接从月莫湖引来,活水所有的生机并不是一潭精致的死水所能比拟。此处冬暖夏凉实为养生的好去处,原是一京城大官的别业,半年前被江凌渡看上而买了下来,以作今日之需。闹市中的闹市,前临车水马龙的生莲街,后临风光无限的月莫湖,倾城最佳位置便在江凌渡脚下。
“怎样?这里不错罢?”江凌渡得意地挑眉歪头看向寒笑笑。
嗤笑一声,“也只有你,会把魔宫建到这种地方来。”
“怎么,难不成把它弄到深山老林去呀?那般掖着藏着,得做多少坏事,得花费多少年头,才能弄出丁点声响来?你且等着瞧,后日这里魔宫的牌子一挂出去,便是平地惊雷,名震江湖。我俩只要舒舒服服坐着,就能名利双收。”江凌渡做了一个收网的姿势,两眼发光,一脸的春风得意。
寒笑笑不禁摇头,带点儿乐,江凌渡做事,果真是不靠谱的。但若靠谱了,便也不好玩了。他们求的东西不一样,行事的方式自然也与众不同,也许那不靠谱,便是一种风格。
“他们后日能到得了么?”寒笑笑倒是有些担心蝶谷那群人,小的小,残的残,靠谱的也就一个白剑,还要分成三队,分别将栖梧、翔龙以及其他东西送到这边来。虽先行了几日,怕是后日也到不了。
“放心,你不看看他们都是由谁□出来的!他们不欺负人家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再说,也总要历练历练他们,一年后重返江湖,若不给他们一些准备,今后该怎么走?”
寒笑笑不语,他赞成这件事,和江凌渡的想法不一样,他只是不希望有累赘罢了,这正是考验他们的机会。
还未到后日,在江凌渡和寒笑笑抵达的第二日夜里,六人便先后到了。都是毫发未损,东西也一样不少。
最先到的是朱璃和青痕。两人带的是翔龙。寒笑笑正要检查他的宝贝翔龙,却被江凌渡阻止,还是一脸促狭的笑,弯腰凑向朱璃,“我说小宝贝啊,你在翔龙上涂了什么?”
朱璃无邪一笑,软糯糯回言:“是腐肌膏哦。涂得满满的,三遍哦~”
寒笑笑闻言不禁抖了一抖。斜眼瞄了一眼翔龙,好在还未碰到。
“你个鬼灵精,”江凌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了,跟着丫鬟去吧,青逸楼,红衣阁。还有,记得把翔龙擦干净,否则饶不了你!”
之后,是绿珠和紫泠,两人带了江凌渡私藏的宝贝,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们一路作了拾荒者,风餐露宿,就这么无风无浪过来了。”绿珠解释了一下她们的行程。
“是啊是啊,老大,你的东西就算被人见了,似乎也起不了什么歹心呢!”紫泠笑得春光灿烂,还不忘补上一句,“倒真是配合!”
“咳咳!”江凌渡故意咳了两声,这也太损人了罢?
寒笑笑把头别向一边,不让她看见脸上实在忍不住的笑意。
“好了好了,你们住绿漪阁和紫墨阁,回去好好洗个澡。”
上来两小厮将麻袋搬到江凌渡屋子里,紫泠和绿珠跟在丫鬟后头去了自己屋子。江凌渡垮着一张脸,一脸闷闷不乐。寒笑笑等着看最后来的两人又使了什么方法。
不久之后,白剑便和蓝岚带着栖梧来了。领他们进来的小厮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了?”
“棺——材——”
“棺材?”江凌渡望向白剑,期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将栖梧放进棺材,装作发丧回老家的。一路上众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省了不少事。”这话由面无表情的白剑说出来,总有一种肃杀的感觉,像是来勾魂的白无常,气定神闲地和你说,来,跟我走罢。
寒笑笑强忍笑意看着江凌渡全身抖了一抖。
“恩——恩——很好,你们一个比一个狠……回去休息吧,白露轩,蓝水阁。”江凌渡瘫坐在椅子上,抚额,由着丫鬟带他们下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江凌渡和重云□出来的,果然不可以期望他们用什么正常点的方法。
第二日一大早,宅子就传来打斗的声音,六人都被吵醒,睡眼惺忪跑到阳台去看,除了那两个妖怪,还能是谁?
一个道:“你今天一定要穿红的!”
一个斩钉截铁拒绝:“这么恶俗的颜色,你自己穿!”
一个恶笑:“别忘了,你的宝贝翔龙还在朱璃手里,我不让她解毒,你一辈子别想碰它!”
一个目露愠色:“卑鄙!”
一个笑得得瑟:“不卑鄙,不卑鄙怎么建魔宫呢,咩哈哈哈~~~”
最终当然是被抓住把柄的人败下阵来,乖乖穿了一身广袖丝绸红衣,衣襟袖口裙摆处皆用金丝压着流云纹,暗光浮动,明暗交叠,一米长的裙摆逶迤在地,雍容华贵,额间一朵红色火焰纹,衬得那雪肤愈加吹弹可破,右耳一串暗金牙形耳坠垂着流苏,媚态百生,一根红绸金线绞成的发带将自两鬓拢起的墨发束起,风舞青丝,滑过若隐若现的锁骨,慵懒性感。
能将红色穿得如此极至,也只有寒笑笑。
一团热烈着的火,可以肆意蔓延,将所有的颜色驱逐出视线,天地黯然失色,只剩那流溢的一抹红色。
朱璃扁着嘴,“哼,等我长大了,肯定比你好看。”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惊羡。
“我家小宝贝,将来一定是个魅惑众生的妖孽!”江凌渡俯身捏了下她的脸颊,疼得她眼角含泪。
“你就挤赌——挤——赌吧——”朱璃摸着半边脸愤愤道。
江凌渡做了个鬼脸下巴一扬,想起蓝岚看不到,便抱他在怀里,“来,看看所谓妖孽是什么样的。”一边递了个眼神给寒笑笑,你要是敢炸毛,爷就让你一辈子穿红色!
本应是孩童特有的质嫩爽滑的皮肤,却因了常年的触摸而起了薄茧,感觉到脸上小心翼翼的触摸,微痒,寒笑笑垂眸,那一张略带羞怯却很用心地感受着他容貌的孩子,还有江凌渡脸上那少见的安静,春日的光线穿过窗棂,丝丝缕缕,浮动着金色光点,描摹出琉璃般的晶莹光彩。
蓝岚收回手,空洞洞的眼睛里映出寒笑笑的影子,似是一面绝世的镜子,清澈干净,缱绻住光亮,照出世间所有,却把自己留在一片黑暗里,只用一双手,触摸那些凹凸不平的美或丑喜或悲。
“老大,你喜欢,额——喜欢妖孽?”他似乎对于寒笑笑的美貌并不怎么在乎,他更关心的是老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江凌渡一怔,耸耸肩,“是啊,做妖孽都是要资本的,又漂亮又有气质,简直就是尤物啊!不过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会喜欢~”说着暧昧不明瞥了一眼寒笑笑,令他不寒而栗。
蓝岚点了一下头,江凌渡将他放倒地上,“你们也去换衣服吧,半个时辰后,准时开业~”
众人散去,江凌渡亦回房更衣。她万万不会想到,正是方才几句无心之说,改变了懵懂孩童的一生,将一个本应是温润如玉的男子扼杀于摇篮,缔造出一个真正的妖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惹了多少桃花债,让万千少女失了想念却甘之如饴,流下的泪水可以汇成汪洋大海,柔情却换不来他的回眸一笑,思慕却暖不了他完美笑容下刻骨铭心的落寞……此为后话。
眼下最当紧的事,便是半个时辰之后魔宫的开业。
作者有话要说:瓦满地打滚……求评……
魔宫开业(二)
不需鞭炮爆竹,单单那块红底金字的大牌匾往门上一挂,就足以引起轩然□。那匾上的字也不多,只两字,行人见了都会瞬时变色,前脚噤声不语,后脚开始窃窃私语,传着传着,便到了各方势力耳中。
白剑一身白衣,五官分明俊朗面容,腰间长剑,大有“戎装骏马照山川,闲抛金弹落飞鸢”的气势,只是此刻,他不是要上马出征,而是在大门外架起一块木牌子,上写魔宫开业,招收弟子包吃包住,接受委托价格面议云云。调整好那牌子的位置,不忘对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温雅一笑,真乃“师奶杀手”。这一笑,可是在江凌渡手下,花了血与泪的代价“学”会的。
而这一日倾城各大酒楼赌馆可谓盛况空前,酒楼全部免费,赌馆内庄家返还输者钱财。现成便宜哪有不捡的道理?一时门庭若市。绿珠着一身浅碧色对襟齐胸襦裙,披肩曳地,裙四角缀十二铃,行之随步,叮当作响,惊现于各大酒楼。而紫泠则是一袭直领配抹胸淡紫低腰襦裙,宫绦佩玉,巧笑倩兮,在各大赌馆占尽风光。
如此佳人,若仙子下凡,竟是魔宫之人?倒像是仙宫。
魔宫中庭,门口摆了两张太师椅,江凌渡一身米黄色,腰间一方淡紫色汗巾子,系了条同色绦绳,打了两个结,垂至膝间,颇有儒士的飘逸出尘。嘴角挂着不羁笑容,折扇半掩,真有几分狂处士的味道。只是这一身的光华,全被寒笑笑的锋芒遮了去,珠玉在侧,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朱璃和蓝岚垂侍两侧,一团热烈的红焰,一团清幽的蓝焰,垂髫粉面,带着婴儿肥煞是可爱。
从这到大门的距离刚刚好,外面的人只要往里一瞧,便能看见里面的光景,特别是寒笑笑那一张妖孽脸,倾城倾国。只一个半时辰,便不知惹了多少祸。
江凌渡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啪”地收起折扇,眸子一亮,“来了。”
听那急切的脚步声,敢情是赶着来撞墙呐。
寒笑笑勾唇,看好戏了。
“哟哟,开业第一天,就把欧阳前辈给招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来来,里面坐。”江凌渡满面堆笑,又抱拳行礼的,情真意切,活像是后辈见着了仰慕已久的前辈。
欧阳翎身后跟了几个晚辈,想是他子女,便又奉承道:“前辈好福气,令郎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令千金貌美如花,想必都迷倒了一片追求者罢?”
欧阳翎眸中起了微澜,也不过一瞬,“江公子抬举了,只有止儿是老夫二子,其余都是老夫之徒。”
身后四人前排靠右的男子对江凌渡微微颔首,想必那便是欧阳止了。
江凌渡心中暗笑,她自是知道欧阳翎的三个孩子的,长子欧阳官天生残疾不便行走,一直是欧阳翎的一块心病,外人并不易见,幼女欧阳蓉不似寻常儿女,常年在外,行侠仗义颇为好爽,只这一个二儿子欧阳止,虽资质平庸却经年伴其左右,看来这欧阳家的衣钵早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她倒是看好欧阳蓉的,只可惜她又不是欧阳家当家的,做不了这个主。
“怎么如此怠慢欧阳前辈,还不快请前辈进来?”里面传来寒笑笑略带责怪的话语,极轻,带着慵懒,却字字清晰。
内力深厚。这是欧阳翎的结论。
倒也是个做戏的高手。这是江凌渡的结论。
欧阳翎余光扫了一下江凌渡,欲要抬步,身后一弟子却拦道:“师父,未曾知晓他们底细,怎能贸然进入,怕是圈套!”
江凌渡嗤笑一声,“怎么,有句话叫先礼后兵,看来众位是等不及先礼了,便要在这门口来一出‘泼妇上门’么?”
那人正待要骂回去,却见了欧阳翎微愠神色,不敢再说话,硬生生憋出内伤。
“老夫管教无方,让江公子笑话了。”
“怎么还不进来,是欧阳前辈嫌本宫这庙太小,容不得他这尊大佛么?”这回,是有些恼了。
这一来一回,竟成了欧阳翎失礼在先了。
欧阳翎看着江凌渡面上那依旧客气的完美笑容,忽悠种后生可畏的情感滋生出来,若能为武林正道所用,便是武林之福。
随着江凌渡穿过中庭,奉于上座,丫鬟上茶。
门口那些弟子欲跟进来却被在门口守着的白剑阻止,“各位,主客之间闲谈,岂有弟子们进去瞎掺合的道理。”
“若是二公子进来,倒也说得过去。”江凌渡转向欧阳翎,笑盈盈,“前辈以为如何?”
欧阳翎点头默许,欧阳止进屋立于其身后。
“想必江公子知道老夫此番为何而来。”
“不知。”江凌渡脱口而出。
“江公子应该还记得当日夺宝大会老夫的告诫,”欧阳翎也不恼,只是帮他唤醒记忆,“莫要执迷不悟。老夫素敬江公子侠义心肠,今日定是被妖人所惑才会迷了心智——”
江凌渡击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