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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陵美酒,是指凤凰无良,因为我和他在北陵时对饮过,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应该不是冒名。而那个声音沙哑之人,应该是他身边的谋士,像是不会武的书生。城府很深的样子。至于他们和洛家有什么关系,来找我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凤凰无良——北姜王?”
那个和他同辈的新北姜王,年轻有为,是个对手。他来干什么?
“品荷,他可曾说什么时候再来?”
品荷有些为难道:“他——他说在见王爷和夫人之前,他要先单独见王妃一面,明日酉时末,城外南山寺。”
“这人究竟是要找谁啊?他又凭什么这么做?”凌若雨糊涂了,说是来找她,怎么又要先见尚尧?
“他说他手上有一件很重要的宝贝,王爷肯定很感兴趣,有了它,王爷的大业会顺畅许多。”
“宝贝?”
杨旭陷入沉思。这个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看来是早有计划。知道我们不在,留下绢帛和口信,为的就是要见尚尧。”
“可是他是为哪般?尚尧如今不过是空有王妃之名罢了,无权无势。要拿她威胁你?这也太明显,我看那个人不是这样浅白的人。”
“不——也许他要的不是这些。”杨旭喃喃道。
“难不成他还看上尚尧了?”
脑中灵光一闪,杨旭忽的睁大眼,吓了凌若雨一跳。
“我只是说说玩玩啊——”
“不,是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只是仔细一想,又不大可能。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杨旭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只剩了沉默。
“你不要话只说一半,我心里痒啊!”
“这件事,我也不确定。倒是明日——”
“明日,你真的要让尚尧单独和他见面?”
“也只有搏一把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神秘人物,是谁捏是谁捏?那个宝贝又是啥捏?
锵锵锵——答案明日揭晓~
意外惊喜
酉时末,城外南山寺。香客已经散去,几个小沙弥在门口清扫落叶。
尚尧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有些冷,怎么还不见那个人呢?
“公主殿下。”
身后一个沙哑的响起,尚尧吓了一跳。
“你就是那个要见我的人?”眼前之人一身黑衣,斗笠下悬着黑色面纱,若不是那昏暗灯光,他便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是,殿下,外面风大,随在下进去吧。”他行了一个礼,然后示意尚尧跟她进去。
尚尧有些迟疑。
“殿下放心,在下不会对你怎样的。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在下又孤身一人,并不能对殿下如何。”
“好罢。”
小沙弥将他们两人领入一间小屋子,阵阵檀香入鼻,心沉静下来。两人在小茶几前相对盘腿坐下,小沙弥上了茶,掩门而去。
“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对面之人啜了一口茶,道:“不为别事,只为看看殿下过得如何。”
“先生与我,是旧识?”
“也算是。在下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我并不记得见过先生——”尚尧面露为难。
“殿下定是不会记得在下的,当时殿下尚在襁褓,还未能识人。”
尚在襁褓?那个时候,她母后还并未仙逝,她还在遥远的珈户皇宫。
“先生与母后是故友?”
“故友?呵呵,的确是故友啊——”
“先生是北姜人还是离国人?”
“殿下不必急于知道在下身份,在下说过,此次见殿下,只是为了确认殿下过得好不好,还请殿下回答几个问题。”
“先生请说。”
“殿下可是真心爱杨旭?”
尚尧微怔,“是。”
“杨旭可是真心爱殿下?”
“他——表哥他——待我很好。”
尚尧觉得黑纱下的那双眼睛盯着她,好像什么也瞒不了他。一时有些紧张。
“待殿下很好?那就是他并不爱殿下,娶殿下也只是利益关系罢了。”平静的语调,正确的分析。
“我——表哥他对我好,这样就够了。”
“杨旭真的对殿下好么?”
“——是。”
“如果杨旭对殿下好,又怎么会放心让殿下与在下单独会面?”
“不是的,若雨说先生不会武功,并不能对我怎样。”
“是吗?殿下可否伸出右手,在下听闻,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可从手掌纹路看出。殿下不介意罢?”
尚尧犹疑了一下,终是将右手平放于小茶几上。
黑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托起她的手,将瓶中液体倒了些许于她指尖和手掌,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
“先生这是?”
“可以看到真相的药水。”言语间带了些笑意。
去妆水。
那些平滑细腻的皮肤渐渐溶于药水,浮出剑茧。
“看来殿下过得真是不大好,竟然须得如此刻苦练剑?”
“先生说笑。”尚尧无奈一笑,伸手将脸上面皮撕掉,露出真正面容。
“夫人,你这是要给在下一个惊喜么?”
“你是怎么发现的。”凌若雨像泄了气的皮球。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她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啊。这下回去,可得被杨旭好好嘲笑一顿了。
“不,在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夫人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是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凌若雨只得苦笑。
“既然已被先生识破,那此刻先生有何打算?”
“在下只有一个问题:假扮殿下,是你的主意,还是杨旭的主意?”
“是杨旭。”
“那样便好。”
凌若雨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听着感觉假扮尚尧这样做还是正确的?
难道他方才那些话不是为了试探,而是真的想要看看如今的尚尧是否一切顺心安好?
“先生可以告知实情么?”
“事关重大,这里并不方便。”
“王府,如何?”
黑衣人取了包袱随凌若雨去王府。
凌若雨将他带入书房,杨旭见她已恢复原貌,有些讶异,又看见她身后之人,神色有些复杂。
黑衣男子将斗笠摘下,“杨旭,好久不见。”
“你还活着!”杨旭大步走来,面露惊喜,激动难掩。
凌若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这个人,究竟是谁,北姜王的谋士,却和长乐公主还有杨旭还有洛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杨旭,你长大了。”他似乎不愿多谈关于他自己的事。
“已经十三年了。”
“是啊,十三年了。”他的嗓音低沉,这一句话在他口中,变得尤为沧桑。
“洛飞知道你还活着么?”
“他早就知道了。是我让他瞒下来的。”
“他早就知道?”
“你的夫人从北陵回来之后,应该是同他说了些什么,也不知为什么他便觉得北姜王身边那人就是我,之后就去找重云求证,重云磨不过他,便将事实真相告诉了他,那日我服下毒药死后,重云便开棺盗了我的尸体,救活了我,只是嗓子坏了。我离开离国去了北姜,最终成为无良的谋士。”
“所以北陵的信息是你透露的?”凌若雨有些恼火。
“正是我。”
“……”凌若雨被他这么毫不掩饰的坦诚弄得不知该说什么。
“你回来,是——”杨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来,是来兑现承诺。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他顿了顿,“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实现承诺?凌若雨现在完全是个透明人,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观察两个人变化着的表情来稍作揣测。不过杨旭似乎知道那个承诺的含义。但是又不完全了解。
“是什么?”
“杨旭,不论今后怎样,你一定要善待尚尧,不能让她有半分委屈。你一定要做到。”
“是。”
“我希望,这不是敷衍,而是真心的。”他眼神里有些落寞,愧疚,无奈,决绝,不待杨旭发话,他又接着道,“不论你是不是敷衍,我最终还是得将它交给你。终究,我还是要负了她。”
杨旭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实现他的承诺,但是他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是长乐公主,是他深爱之人——
“洛叔叔,你不必这样,那是你对父王的承诺,并不是对我,如果这样做会让你为难,你不必,我自有办法。”
洛叔叔?凌若雨又糊涂了。他是洛飞的叔叔?难道是那个洛君,洛家嫡长子,却于十三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个洛君?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对于洛飞的事,其实并不清楚,知之甚少,她看到的,只是洛飞给她看到的。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这是我最后所能做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打开包袱,取出一圆柱状物,解开外面的层层包裹,最终露出明黄色卷轴来。
“圣旨?!”
毫无预兆的,一卷圣旨出现在眼前。
他的手缓缓抚过那光滑的卷轴,好像在抚摸心爱之人的面颊,“是长乐交给我的,先皇的密旨,早在下旨传位给当今皇帝之前便写好的,先皇早知杨烯会造反。预先留了一手。”
杨旭将卷轴展开。
“写了什么?”凌若雨好奇道。
“杨烯谋反,罪当诛。并,立杨旭为皇太孙。”
这么好的事?凌若雨觉得这简直是在做梦,天上掉馅饼。
“为什么,长公主会有这封遗诏?又为何到了你手里?”
他长叹一口气,“当年,杨烯的篡位已经势不可挡,先皇为了保住年幼的你,并未将这遗诏公布天下,而是交给了长乐,并嘱咐她待你长大成人之后将诏书交给你,这件事除了先皇和长乐再无人知晓。之后,杨烯表面上对他这个姐姐亲善有加,暗地里却视长乐为异己,将她远嫁珈户。后来,长乐生下尚尧,恰好我作为北姜使者进了珈户皇宫,那时,她身染重病,已经命在旦夕,为了保护尚尧不被珈户皇室所害,她将密诏托付给我,然后告诉远在万里的杨烯密诏的存在,并要他接回尚尧,好好保护她,如果尚尧出了事,她便将密诏公告天下。杨烯派了许多人寻找密诏下落都无果——他怎么可能想到密诏在一个死人手里。最后,只得答应长乐的条件。长乐死后,我其实一直在关注尚尧的情况,杨烯果然待她不薄。”
“可是这密诏本来就是要交给杨旭的,为什么还会对不起长乐公主啊?”
他愣怔了一下,神色复杂望了一眼杨旭,“因为——长乐她并不想将密诏真的公示天下。这样一来,必然会重蹈覆辙,皇室亲属又会刀剑相向,这不是她所乐见的。”
“原来如此——”凌若雨不由唏嘘了一下。
“洛叔叔,想见尚尧么?”
他眼神变得柔和了些,“不,不用了,知道她过得好便好了。长得再像,也不是长乐,只是徒惹相思罢了。”
凌若雨和杨旭听到这句话,都有些不自在。过得好么?也许是,也许不是。
“那之后,你作何打算。”
“我明日便会回北姜。也许再不会回来,如果再见,是敌是友,非我所能控制。”
“为什么还要回去,如果大事成功,我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你还是洛君,所有的一切,一定都会回到你手中。”
他果然是洛君。
只见他摇了摇头,“士为知己者死。以前,我跟了你父王,死了一次,如今我已不是洛君,而是风无端,要死,也该是为了北姜王死。今天我来,是为完成洛君的承诺,明日,我还是风无端,洛君已经彻彻底底死了。”他顿一下,“也许,作为一个君王,你是不会了解也不会允许这种想法,但是,士与王,执着的东西是不同的。”
他已不是洛君。
“士为棋子,王为执棋者,执棋者弃子用子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而作为一颗棋子,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发挥自己最大的功效而不是成为一颗弃子。我想,不论是杨旭的父王,还是北姜王,都是那个可以让你一展作为的人。”
风无端望向凌若雨,如遇知音,那种淡淡的欣喜浮于唇角,“夫人果然能窥人心。难怪无良回去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
杨旭挑眉望向凌若雨,眼神在说,哦,是么?
凌若雨不理会他,“只是无心之谈罢了。若是解了心结,便是积了我的阴德。”
“哈哈!夫人真是有趣!若是有缘再遇,定要与夫人畅谈一番。”风无端收起包袱,“杨旭,夫人,告辞。”
“不留下住一晚么?”杨旭挽留道。
“不。现在,我已是风无端。还是保持距离妥当。”
杨旭无奈,“是啊。你已是风无端,一时无法适应。”
“总会适应的,告辞。”
说罢,他便带起斗笠出了书房,杨方一直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便领他出门,凌若雨和杨旭未送。
“你们感情很好?”
“是啊。他是洛飞的叔叔,我的老师,那个时候,他便是我们的目标,总觉得,只要有他一半的学识,便了不起了。”
“那如今呢?”
“如今?”杨旭停顿,“如今,即便是所有,也不够。必须超越——执棋者,我是那个执棋者啊。”
门还开着,那一轮月明晃晃金灿灿的,略带惆怅的语句飘了出去,如风一般轻,消散了。
执棋者啊,他从来只是一个执棋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又有些雷?好罢,瓦好像越来越雷了……这几章跨度都很大,各位要有心理准备,那些磨情调的事就不写了,直接干大事去~下章:直捣黄龙~~~~~
旭日东升
是年十一月,紫翎王府花园内忽现紫光,皆奇之,视为祥瑞之兆。园内惊现天书,无人解之。帝大惊,急召王爷入宫。
御书房内。
大风灌进来,垂帐满灌了风,鼓起来,金龙张牙舞爪,玉阶两旁的长明灯在风里忽明忽暗。偌大的空间,两道身影,衣衫飘飞。
“旭儿,你太令朕失望。”长长的喟叹,低而沉,触了墙壁,回音阵阵。
“是么?”面上的投影晦明变化,他的表情并不真切。
高高在上的皇帝拧了眉,眯起眼,目露凶光,“旭儿,休怪朕无情,这一次,是你逼朕作出这个决定的!来人!”
门外的御林军猛地推开门,铠甲上的鳞片铮然作响,剑光映了灯光,闪着寒气。风变得更加猛烈,咆哮着,从洞开的门扉里一泻而入。
突然亮了些,杨旭脸上的阴霾如云般消散,绝世的容颜,冷漠的眼神,唇角一个小小的弧度,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心情。
“还不快动手!”皇帝再一次下命令,言语间有些不耐烦。
那些御林军却像定格似的,握着剑站在门口,剑锋,对着杨旭。
然而那些锋利的剑刃,究竟是对着谁的?对着杨旭的同时,不也是指向皇帝么?
他似乎明白过来,怒极,瘫坐在龙椅上。
杨旭负手,一步步踱过去,每一步,都有一阵回声,落在皇帝的心尖上,像是利刃,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当年,你就是这样胁迫先皇的罢?”杨旭离他愈来愈近,“只不过当年,你囚禁了母妃和我,以此要挟父王助你逼宫。而如今,我却是孤身一人。皇叔,你说——这是对你的仁慈还是对你的讽刺呢?”
不急不缓的语调,甚至还带了些戏谑,皇帝惊恐的眼神死死钉在他身上,移不开。
“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将我囚于皇宫,将我父王杀死,我就不会知道么?真是可惜,我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就像掌心的纹路一样清晰。”
杨旭的笑意愈浓,眼中那张满是惊恐的脸也愈加可笑。
“你知道了又怎样!朕是皇帝,杀了朕,你也不过是某朝篡位,名不正言不顺!”
“是吗?”
依旧是那样的镇定,好像听到的不过是一个不疼不痒的笑话。
皇帝不知为何没了底气。透过那些侍卫的头顶,他望向门外,洛卿呢,洛卿一定会来救他。
“在等你的洛相么?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有手来救你?”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可是,怎么会呢。明明,已经把杨旭的势力连根铲除了,为何,这些御林军,竟然倒戈相向?
他开始后悔,一开始,他就该听洛卿的,一杯毒酒,赐死杨旭,根本不该心软,听从那些臣子的谏言,不该听从身边太监的谄媚,不该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该召他回京——
他忽而明白了什么,开始笑,恣意地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他还是轻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好侄儿的计划,从哪一步开始呢?北陵?春狩?天书?
不论是哪一步,他已经败了。一塌糊涂。还是太心软啊,其实一开始,就该斩草除根,只怪当时顾虑太多,如今却成了祸端。
疯狂而狰狞的表情漫布在他脸上,“杨旭!是我输了!这皇位,还给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背负逆臣贼子谋朝篡位的骂名!这个位子,你能坐多久,能坐多久,哈哈!”笑声回荡在御书房内,诡异而恐怖。
久久的沉默之中,只有皇帝的笑声。
“你以为,谁是逆臣贼子,谁在谋朝篡位?”杨旭在他面前站住,微弯了腰,冷冷问道。似乎还有些怜悯。
“当然是你!”杨烯指着他,恶意地笑着。
“我么?”杨旭直了身子,“若雨,拿过来。”
门口御林军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凌若雨一身紫衣,手里托着卷卷轴。一步步走上玉阶,难得的一脸严肃。
杨旭接过卷轴,“皇叔,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杨烯的身子紧绷,每一处神经都在痉挛,“诏——书——”
难道,他寻了十多年的密旨,竟然在杨旭手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皇叔不必怀疑,这封诏书是先帝亲笔,并盖有玉玺。至于它的内容,恐怕皇叔已是耳熟于心,倒背如流了罢?”
杨烯猛的站起来,伸手欲夺那诏书,他不信,怎么可能!杨旭怎么会知道!
“皇姐她骗我!她骗我!我该杀了她的,该杀了她!都怪我太心软,一切只怪我太心软!”
凌若雨暗自叹气。是么,是因为他太心软,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么?
可笑世人看不穿啊。临死了,想到的不过是如何为自己的罪业开脱。
若是没了长乐公主,没了安南王爷,离国,会以怎样的形式存在?他杨烯,保不准,便是一个违命侯。他洛卿,保不准,便是一个李斯。
可怜可叹!
杨旭只是摇头,他眼神涣散,已经疯了,这样也好,正好促成他登基的理由。
“来人,将他送往宁心殿。”
几个御林军上来,架了他的胳膊便要带他走。一瞬间,他却恢复了神智。
“等一下!”皇帝的威严又回到他身上。
“说罢。”
“你会如何处置那些皇子?”
“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
这次,连凌若雨也打了个寒颤,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