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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杯的就是不过隐,太子爷真小气!”我朝太子抛了个眉眼,太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云格格果然豪爽,来人,换大杯,今天本宫高兴,和云格格不醉不归!弟弟们自便!”太子果然配合,拉着我就到了他那一桌,太子妃什么都没说,由着太子和我胡来,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
周围的气氛却没有放松下来,众人都看着我和太子,仿佛我们俩在演戏一样,哼!
你们不就是不希望我来吗?可我来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至少也要喝几杯不是吗?
我看见九阿哥不满的紧握拳头,八阿哥皱眉的看向我,四阿哥不动声色的和新郎喝酒,时不时瞟我一眼,还是那么冷的目光,惟独新郎没有看我一眼,一眼都没有,呵呵,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么?
真的好想大笑,好想……
我呵呵地笑着,自有下人斟了酒,还真换了大杯,我凑近太子耳边,和太子眉来眼去,几句话已经惹得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太子也凑到我耳边悄声说着,我们俩一下子变得似乎比所有人的关系都好了。
“来,太子爷,云澈刚才说的笑话可好听?”
“不错,来,干!”
“碰!”一声,我又一饮而尽,故意忽略周围好几处射来的目光。
“你今天什么意思?”太子面带微笑,瞟了周围一眼,依然在我耳边笑着说,我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火药味。
依样画葫芦,我照样眉眼含笑地一边和太子说话,一边道:“太子爷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云澈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太子何不可怜我一下,陪我把戏演完呢?”
太子嘴角一扯,风流的伸手掠了一下我的脸颊,满意道:“本宫今天奉陪到底!”
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我们俩在调笑,其实我们俩是各有所需!
一杯接一杯,怎么不醉呢?
越喝越清楚,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脸颊好烫,额头也在发热。
“格格,酒量不错嘛!”
“哪里?太子海量,唐寅说: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后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马尘车驰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车马,他的富贵我的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我轻笑着端起酒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诗!”不知是谁,大声赞道。
我听错了吗?
怎么那么多人鼓掌?
难道大家都在看我吟诗?
“好诗,李白也说过: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酒过三旬,太子脸上也是红了一片,趁着酒意也站了起来。
借着酒意,我竟仍掉酒杯,当众碰起太子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痴痴的笑着:“太子,你脸红了,呵呵,男人也脸红?不过……看……看来不错!很我哦……”
太子咧嘴一笑,一阵酒味扑面而来:“敢笑话本宫……你的样子也很…………是男人……都喜欢……呃!……”
说完,竟抓着我的手,不放……
“乒!”一声酒杯摔碎的声音,接着我就被一把拉开,了一个清新的怀抱,这个怀抱没酒味……
“跟我走!”十四怒吼着,搂住我就要离开。
“放开……放开她……本宫还要喝!”太子醉眼惺忪地嘟囔着。
原来我在十四的怀里,我抬头看看十四,酒精的温度让我的脑子开始变得晕忽忽的,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这死小孩!干嘛黑着脸!
我摸摸十四的脸,他一惊,我呵呵一笑,他竟痴了……
“你怎么了?十四,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不怕……我罩你……走……找他去!”醉醺醺的说着自己都不清楚的醉话。
十四无奈的摇摇头:“我带你走!你醉了!”
“什么?……我醉了?……我喝酒了吗?……我……我从来不……不喝酒的……你弄错了……咦?这酒怎么这么像水啊!……好甜呢……呵呵……”我一边拿起酒杯,一边道。
“你……你气死我了,那林!送格格回宫!”十四皱眉转向一边。
我看看周围,原来……周围的好些人呢?
怎么除了十四和十三,都不见了!
“放开……放开……本宫要和云格格喝酒!”太子不满的嚷嚷,十三走过去和太子妃扶住太子,太子妃道:“爷!几位弟弟这会儿都在闹洞房呢?咱们也去看看弟妹可好?”
太子妃看我一眼,太子似乎被说动了,又开始嚷嚷:“走……看弟妹去……本宫要和弟妹喝几杯……”
太子妃忙和十三扶着太子走了,边走,十三边回头看了我一眼。
洞房?
“呵呵,我说怎么没人了呢?原来是洞房了啊!……洞房好……洞房好……”一个站不稳,我急忙用左手撑着桌子,不知不觉地哼唱道:“……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忘记,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哈哈……哈哈……”
唱着唱着就大笑了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滚落,十四看着我几近疯癫的状态,抓住我的手臂,第一次那么用力的摇着我,好像要把我摇醒,心痛的低声道:“澈儿,你还有我,还有我,不要这样,我已经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却刚好让我听见,我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泪水还是汗水,只觉得头怎么那么烫,那么热,我和十四对视着,十四的眼睛好清醇,我不禁痴了……
“呕……”我突然转身低头毫无形象的呕了起来,十四吓坏了,忙蹲下来看我。
从一开始紫桐和吹雪根本就无法靠近我,这会儿更是想靠近又碍于十四在,只能干着急,那林也是进退两难。
“十四弟,我看云格格醉得不轻,这会儿八爷他们也不在,我看,不如就让云格格随我回府吧!”四福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关心的看着我。
“奴才有命在身,必须护送格格回宫!”那林上前道。
“那林统领说的很对,可是你看云格格的样子能回宫吗?万一路上有个什么,那林统领只怕也是不好交代吧!再说了,我是皇阿玛的儿媳,又不是外人?那林统领大可回了皇阿玛,就说我明天亲自把云格格送回宫,如何?”四福晋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让那林左右为难。
十四扶起刚吐完的我,紫桐忙过来替我擦拭嘴边的残留,十四剑眉一挑,开口道:“今儿就让四嫂照顾澈儿吧!那林,四嫂也是好心,就这么定了,爷等下也要回宫,和你一起去复命就是了!”
那林看看我,勉强答应了,十四一把打横将我抱起,我连吭一声都吭不出了,只是喘着气,红着脸看着他有力的大手将我抱紧朝门口走去!
十四小心的把我放进马车里,对四福晋不知道说了什么,四福晋和她的丫鬟也进来了,她的丫鬟小心的扶着我,马车转动着,驶向四贝勒府。
我眯着脸,浑身粘乎乎的,可我明白得很,那拉氏,你究竟想做什么?
“请问福晋,我的贴身宫女呢?”我靠在马车上,笑问。
“格格不必担心,我让她们回宫了,我们府上的丫鬟个个都很机灵,不会委屈了格格!”那拉氏温柔的道。
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我弄去四贝勒府!
不能说爱篇 第五十三章 生气
酒精的热度使我的身子越来越烫,等马车到了四贝勒府,我已经浑身酸麻无力了,四福晋见我的脸竟比刚才更红了些,眼神迷离,无力的摇摇头,叹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呵呵,福晋怎么不叫我格格了?……你有见过喝酒的人自己边喝边数的吗?”我又笑了,好像今天我一直都在笑。
四福晋没有回答我的话,先下了马车,不一会儿,我就被下人送进了房间,这是哪里?好陌生的房间,好陌生的人,好陌生的床。
我眯着眼睛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不断忙碌着,终于,我被放在一个好大的木桶里,接着就是丫鬟放下我乌黑柔顺的头发,茉莉大把的抛入,倦乏的身体任由她们摆弄着,过了许久,我又被送回了床上。
下人都退下了,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盖上被子,整个身子面朝墙蜷曲着,终于隐隐的抽泣了起来……
“呜…………呜…………呜…………”嘴唇死死咬住被子,双手抠进被子里,身子紧成一团,现在,没有人了,我可以解脱了,可以解脱了…………
“啊……呜……呜……”只有在被子里,我才可以尽情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为什么他看见我就像看见陌生人一样,以前他不是的!不是的!
他说过的,说过除了我,他不会要别人的!
可是现在他却在和别的女人洞房,他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越想心越痛,越痛哭的越大声。
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
希望他放下,希望他理智,可为什么当他终于理智了,我却异常癫狂起来,我都做了什么?
当众和太子调笑,我怎么那么贱,做出这样的事,其实我的心里是明白的,我什么都明白还做?
可是他呢?
还不是视若无睹吗?
他是新郎,今天他的怀里拥抱的一定是娇羞美丽的新娘,而我呢?
都是过去了,都是过去了。
“澈儿,有了你,给我西施都不要!”
“……澈儿,今生今世,我胤祹发誓,只要你一个,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任何女人了…………”
“……澈儿……不要再不要我了……”
又是他的话在耳边回放着,不要听!我不要听!
现在要是能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原以为即使回不去了,还有他,一辈子也不会孤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错以为在封建社会的最高层还妄想得到爱情,爱情是这里最奢侈的事情啊!
“呜……呜……”好像要把一生的眼泪哭干,我感觉一双手在扯开我的被子,不管了,我现在只是想哭,想大声的哭…………
被子慢慢被掀开,我感到泪湿的脸上冷空气飕飕的吹来,鬓边的发丝贴在脸上,那双大手将我搂进怀抱,拂去我脸上的发丝,我依旧耸动着身子痛哭不止,好想妈妈,好想小文,好想离开这里…………
他的怀抱让我觉得安逸了很多,阵阵的檀香味使我不由自主的把头深深地埋进去,能感受到他规则的心跳,久违的安全感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奇怪的是,今天我没有看见冰冷,有的只是温柔,温柔痛惜的看着我,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来!把醒酒汤喝了!”他不像以前一样骂我,而是出奇的温柔,他在可怜我?
愤怒!
从我心底窜出,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瓷碗,迅速坐起,狠狠将眼泪一抹,咆哮道:“你是可怜我吗?你什么意思?我受够了,你们兄弟我都受够了,不要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告诉你,不需要!你们这些男人个个都是一样,嘴上说着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我要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眼泪夺眶而出,我倔强的坐在床上,看见四阿哥被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这样也是于是无补,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十二弟就那么好吗?你们本来就不应该相爱,以你的地位,他保护不了你!”四阿哥冷冷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十二在皇子中地位很一般,他没有太子那么有资本可以保护自己,现在以他的力量的确要不起我,除了康熙,谁都要不起我…………
眼泪又是不受控制的涌出,这次,我没有了底气,颓唐的坐下,如梦呓般失神地喃喃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会忘掉他……我会做到的,只是……只是今天,他的冷漠让我心如刀绞!”
“呜……”这次是我主动抱住四阿哥的肩膀,张嘴就咬,四阿哥一僵,一动不动的让我咬,不再说一句话。
许久,我松开他的肩膀,他穿的不多,不知道被我咬疼了没有,理智恢复过来,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我哽咽着,道歉:“对……对不起,我伤着你了没有?”
我抬手抚上他右边肩膀被我咬过的地方,在看他,竟痴痴地看着我,眼神无比,猛地一把揽过我,竟像我随时会消失一样,那么迅速,那么热烈,我瞪大了眼睛,感受他胸膛起伏不断的呼吸,如果……一开始……我爱的是他……
“你在关心我?澈儿,你关心我了!”四阿哥压抑着嗓音,兴奋道,更加用力的揽住我。
当然要问你咯!毕竟刚刚是我咬了你,可你也不用反映这么大吧!
“你松开,我头晕!”被他这么一揽,呼吸骤然紧促,毕竟今天还是喝了不少酒,头也晕晕的!
四阿哥赶紧送开我,见我脸色绯红,泪迹未干,呼吸急促,竟飞快地在我唇上小鸡啄米似的一啄,我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再看他似乎什么都没做过的表情,又好笑又好气,真是康熙的儿子,老大不小了还恶作剧,他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他脸上的红光一闪而过,把什么都招了,为什么在我面前的四阿哥总是有很多不同的样子呢?
“我、我这就去让他们再送一碗醒酒汤来,你等着!”他说话怎么也结巴了?
他将我扶躺下,盖上被子,径直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醒酒汤进来了,待我喝下,一天的困倦袭来,我打个哈欠,他舒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是不是很傻!”待他走至门口,我突然悠然说了一句。
他一顿,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不傻,只是爱错了人!”
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屋外的爬墙虎将整个窗户映成了碧绿透明的色彩。掀开被子,起身开门。
哇!
好漂亮的院子,从我睡的屋子里一直到院外都被竹子围的水泄不通,细长的竹子上还有腾蔓,上面竟然还有苦瓜,只是已经干瘪瘪的了,站在院中犹如一个碧绿的世界将你包围,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这么碧绿的院子,可见院子的主人是很看中这院子的,必是精心打理,柔和的阳光从细密的缝隙中射进来,真让人沉醉,这里好象一个世外桃源。
院子里还有许多花卉,只是天气不好,都没有开花,我高兴的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一件披风在我弯腰观看花卉的时候轻轻盖在我身上,我转头,对上四阿哥清冷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是金莲花,不过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他淡淡道。
他将我颈后的长发拨出,牵起我的手,在唇边轻轻呵着热气,动作似乎已经练习了很久,仿佛已经很熟练,责怪道:“出来也不多穿些!”
不好意思的抽出手,他没有勉强我,又道:“这里是我的书房后院,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你喜欢这里吗?”
“恩!很美,我很喜欢!”我柔声道。
他牵起我的手,走到院子前面,原来这就是他的书房,进去才发现,很干净,很整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书桌上高高的折子堆成了山,左边还有几张椅子,屋里的炉火烧得正旺。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我知道他是怕我受寒,我感激他,却不能回应他,因为我心里还没有忘记一个人,或许一生都忘不了。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即便我就坐在他面前,他的目光总是让我心疼,虽然还是那么冷,可我总能听见他内心深处的呐喊,挣扎,我别过头不看他,故意找些话题来缓和气氛。
“云澈还没梳洗呢?等下就要走了,几次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四福晋很贤惠,是个好妻子……”
“她好不好与你无关!”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的打断,这个人真是可恶!
“这里不好吗?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吗?”他的语气明显不耐。
毕竟是在他府上住了一晚,我不好意思道:“不是,只是这里再好我也没有资格长住下去,毕竟总不是我的地方!”
他皱眉,无言以对,即使我不想走,也由不得我,他明白,所以懊恼。
“爷!八爷,九爷,十爷都来了,说是要接格格回宫!”门外的小太监小心禀报。
“知道了!”四阿哥又是一皱眉,我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痛惜的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
马车悠悠转动着,我靠在马车里,不想看外面的街道,外面的人,我怕自己抑制不住冲出去,没有勇气再进那令人窒息的鸟笼,我疲倦的假寐着,八阿哥坐在我对面,九阿哥一副憋屈的样子,十阿哥愣愣的不知所措。
“澈儿,昨天你太不象话了,你怎么可以……”九阿哥终于开口了。
“表哥!”我冷硬的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昨天的事云澈不想说,你别逼我!”
“澈儿,我们瞒着你也是不想你伤心,九哥也是为你好!”十阿哥道。
“骗就是骗!你们是谁?你们一个是我的姐夫,一个是我的表哥,一个是最重视的朋友,明明知道我的心境,知道我的痛苦,还骗我?你们到底是不是人!”我冷冷道,如果不是坐在马车上,我已经吼出来了。
被自己的亲人欺瞒,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吧!
“哼!到底是在老四那呆了一晚上啊,好好一个人,竟如此狠绝的对自己的亲人说话,你还有没有心,我们就没帮过你吗?”九阿哥针锋相对,十分生气,阴沉的扯动嘴角。
我也火了,四目相对,火花在我们之间流动,冷笑道:“凡事一码归一玛,你们对我的好我记得,你们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