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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原本就是担忧皇帝的伤情到底如何了,如今听见桂嬷嬷来通传,她也是久经世事之人,一听到此处,那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最坏的可能。一想到这儿,她脸色刹那间便变得惨白,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皇额娘!”端柔公主随时注意着太后这边儿的动静,她见状慌忙扶着太后,一下一下的为她抚胸顺气:“您千万,要放宽心啊皇额娘,皇上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儿的,几位亲王来此,指不定,是,是……”端柔公主说到此处,自己也是圆不下去了。这样万分紧急的时候,几位亲王不守在皇上身边儿,却来求见太后,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这边儿是嗫嚅着没法子接着往下劝,那边儿太后闭着眼,喘了会儿气之后缓过劲儿来,她睁开眼,拍了拍端柔公主的手,对着桂嬷嬷道:“去把他们都请进来罢!”
“嗻!”桂嬷嬷答应着出去了,太后一时怔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帐顶,也不知道是在跟端柔公主说话呢,还是在自己劝着自己:“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端柔公主见她那副模样,心里面儿也是愁得不行。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她能听得的,所以她只能给太后掖了掖被角之后,便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她这厢出去,那厢太后喘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把气儿给喘匀了。皇帝,皇帝……弘历……
太后怔怔的,刚才那信儿传过来的时候,她一时受不住那刺激昏过去了。可现在,她人醒了,这脑子里面儿,也渐渐的活络起来。
这皇帝刚才还笑着跟她说话呢,他不过是去了趟景阳宫,怎么就,怎么就会遇刺了呢?!想到这儿,太后是恨得咬牙切齿的,香妃!若是她的弘历真有个好歹,那她定要这回部全都给她的儿子……
思及此处,太后猛然拽住了身下的被子,又开始摇着头,不,不会的,弘历是圣天子,圣天子自有百神庇佑,他不会有事儿的,可若是没事儿,那为什么允祹他们几个不呆在弘历身边儿,却跑到她这儿来?
太后这心里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慌,待得允祹等人进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半是慌张,半是希翼的盯着他们问:“皇帝他,没事儿吧?”
允祹等人对视一眼,齐齐的跪了下去,太后一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眼睛一转,就盯住了允祹:“十二弟,你给嫂子一句实话,弘历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履亲王亦是年老成精了,他见太后如今已是方寸大乱。他若是把实情一说,这太后年岁也不小了,她哪里受得住?!这事儿,只有先往和缓了说,能瞒得一时,是一时罢!
想到这儿,他便缓缓的道:“回太后娘娘,皇上的身子一时倒还无碍。”
“无碍……?”太后如今紧张的不行,她只听到了那“无碍”二字。无碍,便是没事儿了?太后不由的松了口气:“阿弥陀佛,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她说到这儿,旋即又想起来,弘历既是没事,那允祹他们几人跑过来又为的是什么?
莫不是……刚才允祹是在哄她?
想到这儿,太后又不由得紧张起来问:“皇帝既然没事儿,那你们过来找哀家是……?”
允祹闻言,便把之前几人的推测说给太后听了,太后听他这么一分析,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允祹说的没错,这也太巧了罢!那刺客,他怎么就知道皇帝那时候会去香妃那边儿呢,莫不是……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若是有人通风报信,那这个人,又会是谁?
太后想到这儿,那脸色霎时就阴沉起来。她也是从九龙夺嫡那会儿过来的,哪里还听不出允祹话里那意思,说的就是皇帝遇刺这事儿,只怕是和那大位有关!且刚才皇帝出去那会儿,这风雅存内的人,那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指不定那消息,就是从重华宫这边儿泄出去的!
她刚想到这儿,允祹又趁热打铁,把他们的顾虑说了:“太后娘娘,那刺客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去,且又有那内鬼一事,臣等担心,只怕他们还有后着。”
“后着?”太后一愕。
“乾清……宫……”允祹提醒。
太后一听,悚然变色,一下子坐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允祹:“你是说……”
“正是!”允祹点点头:“臣等正是担忧那刺客的目的会是那儿,是以才想恭请太后下旨,允臣等前往乾清宫,先行……取出那物来!”
他这话一出,那太后也是知道规矩的,知道乾清宫里面儿放的那东西,除非皇帝大行,否则是决不允许先拿出来的。只是如今事急从权,她哪里还顾得这许多,且允祹最是老成持重之人,她也信得过他。
思及此处,她忙道:“如此甚好,履亲王,此事,哀家就托付给你了。”
“嗻!”
得了懿旨之后,允祹等人是松了口气,忙忙的带了人往那乾清宫去了。他们一走,这太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儿,把事情前前后后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越想,她越是不安:“桂嬷嬷!”
“奴婢在!”
“备辇!哀家要去看皇上!”
“嗻!”
这边儿太后坐在辇上,心里面儿是越来越不安。那边儿允祹等人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赶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在圣祖仁皇帝那会儿是他老人家的寝宫,到了先帝这儿,又因那“密建皇储”,把那诏书放在了这正大光明匾后面,是以这乾清宫和那养心殿一样,亦是守备森严。允祹瞥了眼跟桩子似的杵在屋檐下面儿的那一溜儿侍卫,满意的点着头,抬脚就迈入了正殿。
刚一进去,就见那乾清宫的总管太监刘成喜迎上前来请安,此刻事情紧急,允祹哪里还容得他行这些虚礼,直截了当便道:“去,抬梯子来!”
那刘成喜也是个知事的,他脸上霎时变色,慌忙转身寻人去抬那梯子去了。
他那厢出去,这边儿允祹等也不敢怠慢,又急命人把那乾清宫侍卫领班叫来,问今日乾清宫内可有异常。
那侍卫领班亦是个乖觉的,虽说皇上遇刺一事被几位亲王联手压了下来,但外面儿动静儿那么大,他又不是聋子,且四位亲王一来就喊着要搬梯子,他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见履亲王问,他忙答道:“回履亲王,今日奴才们一直守在殿前,未无异常。”
允祹等一听,那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儿,此时那刘成喜也是张罗着把梯子摆好了。允祹、弘昼、弘瞻弘晓忙凑了过去。
登梯取诏,这事儿事关重大,他们可不敢让别人来做。又因为允祹年迈,是以弘瞻弘昼和弘晓三人对视一眼,由弘晓上去取诏书,弘昼和弘瞻在下面儿扶着梯子。
大清皇子,打小儿那骑射功夫就是一日不辍的,这弘晓亦不例外,他几下就窜到了梯子顶端,伸手往那正大光明匾后面一够。
允祹在下面儿看着,见弘晓把手伸进去就没了动静,不由的有些着慌,在下面仰着头喊着:“弘晓,怎么了这是?拿了东西就快下来啊!”
他这一嗓子出去,就见那弘晓手慢慢的缩了回来,僵硬的转过头,哭丧着脸:“叔王,这,这后面儿没东西啊……”
“什么?!”允祹这一惊非同小可,那整个人是晃了晃,吓得在两边候着的太监们慌忙抢上来扶他,允祹两手一抖,挥开那几个小太监,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那梯子下面焦急的问:“怎么会没东西?!你,你再摸摸看?!”
“真没有……”弘晓闻言只得伸手进去摸,然后又往里瞄了一眼,黑洞洞的,压根看不清。
“怎么会,没有诏书呢?”他这么一说,允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根本就站不住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叔王!”弘瞻弘昼吓得赶紧过来扶他,上面儿的弘晓也是顺着梯子一跃而下。允祹呆呆的任由两个侄儿把自己扶起来,难道……是被那刺客?!
想到这儿,允祹是吓得冷汗津津,弘昼弘瞻弘晓也想到了此节,弘昼弘瞻扶着允祹不好动,那边儿的弘晓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亦是目瞪口呆的侍卫领班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怒道:“爷问你,你不是说没有异常吗?!那东西怎么不见了?!”
那侍卫领班见着诏书没了,本来那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又见着怡亲王这般逼问他,他也是皱着个苦瓜脸:“回,回怡亲王,奴才们今日的确是一直守在殿前的,真的没,没什么异常啊……”
“你还敢说!”弘晓气的脸色都变了:“那爷问你,既然没有异常,那东西又没长了翅膀,难道还会飞了不成?!”
“奴,奴才……”那侍卫领班一听,也是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乾清宫守备森严,他们压根儿就不敢擅离的。且今日的确没见着什么异常,他们,这,这……
弘晓见状,正待开口,那边儿刘成喜像是想起什么“啊”了一声,此时殿内正因为那诏书不见了而人人噤若寒蝉,他这么一下,那弘晓立时就转头望过去。
那刘成喜也不等弘晓问他,慌忙跪下来道:“回履亲王、和亲王、怡亲王、果亲王,奴才想起来了。”
“说!”允祹也是急得不行。
“回履亲王,奴才想起来,这……”刘成喜想了想,道:“三月的时候,皇上,曾命奴才等人把那物件儿取下来过,后来,后来就再没往上放过东西了。”
允祹听了,不由的仔细看了他一眼道:“当真?既是如此,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回履亲王,”那刘成喜忙叩头回道:“因随后皇上就起驾去了蒙古,这,事情一多,奴才,奴才也就忘了。奴才,奴才也是才想起来。”
他这话一出,那边儿弘晓等也是顾不得了,忙转身来问允祹:“叔王,这……咱们该怎么办?”
允祹从刘成喜说到三月皇帝取下诏书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三月那会儿,不正是皇上命玉牒馆将这五阿哥的额娘由愉妃改为那魏氏的时候吗?那时候皇上取下诏书,定然就是因为心里已将这五阿哥排除在那嗣皇帝人选之外了。
可这么久了,皇上居然都没再放诏书上去,这让允祹是暗恨不已,皇上啊皇上,您,您怎能这般粗心啊?若您真有个什么,如今又没了诏书,那么多阿哥,到底该立谁?虽说大清自有祖宗家法,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按着这,那该立的,就当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可如今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俱是年幼,若是立了他们,这一来年长的阿哥们若是不服,只怕就有一场祸事。再有,这“主幼国疑”,也不可不虑啊!
“叔王?叔王?”允祹正在这边儿思虑着,那边儿弘昼弘瞻弘晓见他半响都没动静儿,忙又连着叫了几声。
“嗯……?”允祹一抬头,见自己的三个侄儿都面露焦急之色,也不知是怎的,他突然打了个寒噤,一拍大腿:“回景阳宫!”这立谁不立谁的,说到底,那还得问皇上!允祹咬咬牙,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这,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只有请太医,用那……金针刺穴之法了!
回到景阳宫,允祹等打眼就瞧见宫门口停着的那步辇,那规格,可是太后才能用的。几人对视一眼,俱是加快了脚步。
进到殿内,他们只看见数个太监宫女俱是急匆匆的捧着染血的帕子,端着装满了血水的盆儿出来,又或是拿了干净的被褥往外走呢。
这是怎么回事?
允祹忙问,其中一个端着血水盆的宫女见问,忙跪下回说,说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说是,说是让皇上,皇上清清爽爽的……那宫女是越说越小声,可允祹等人已是听明白了,太后,恐怕是已经知道了皇帝的情况了。所以才让人把皇帝身上的衣裳还有那被褥换上一换,让他走的舒服些。
“叔王……”那宫女说的难过,弘昼他们几个听着也伤心。可伤心归伤心,那正事儿,也不能耽搁了啊!这皇上如今都这样儿了,再这么挪过来,挪过去的,若是有个万一,那……只怕是顷刻间就会有一场大祸!
可太后不在还好,她在这儿,那里面儿躺着的可是她的亲儿子,那金针刺穴什么的,那学过武的人都受不了,更别提皇上了,若是万不得已,还是先……
思及此处,允祹一挥袖子:“走,进去禀明太后,问过太医之后再作打算!”
“嗻!”
他们刚一进去,就见着太后坐在椅子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皇帝。而皇后娘娘,则低垂着头,站在太后身边儿。
允祹等见状,忙把脚步放重了些,没走几步,几个人就跪下来请安。
太后听见他们请安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回过了头,视线扫过允祹、弘昼弘瞻弘晓:“履亲王,你们……回来了?”她说完,也不等允祹回答,又转过脸去盯着皇帝,自言自语的道:“我心里面儿担心的很,就过来了,可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这皇帝,他怎么就不醒呢?”她说着说着,那眼圈儿一红,喃喃道:“十二弟啊,你说,弘历他,会不会醒不过来了呢?他要是有个什么……你让哀家,该怎么办?”
她这语无伦次的,听得允祹等人是心惊不已,弘昼跪在后面儿,悄悄的抬眼扫了眼站在太后身边儿的皇后嫂子,见她亦是精神恍惚的样子,不由更是担忧的在后面扯了扯允祹的褂子。
允祹在下面儿跪着,只觉得自己这嫂子说的话很有些不祥的味道,他亦觉得不好,便抬起头宽慰道:“太后娘娘,皇上……洪福齐天,定能,渡过此次劫难,还请太后娘娘放心,且皇上最为孝顺,他定是不想……见着娘娘您这般的。”
“洪福齐天……?”太后喃喃道,她哪里不清楚允祹这是在宽慰她,刚才她进到这暖阁里面儿的时候,差点没被那满床的血给吓死,这个样子,哪里会是他们给她说的没事儿?她问那些太医,那些太医们开始还想瞒她,可瞒得住吗?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也没见着弘历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哪里还能不明白呢?后来在她的逼问下,这些太医总算是交代了,说弘历,只怕是,只怕是……
想到这儿,太后只觉得脑中一晕,旁边的小香菇一直在观察着太后的脸色,她瞧着老太太脸色不对了,忙一把扶住了她。
“皇后,哀家……没事儿。”太后好歹也是久历风雨的人,不让她知道真相时,她是心慌的不得了。可如今既然已知道了皇帝命不久矣,太后就算是再怎么伤心,可她心里面儿到底也清楚,有些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的。
想到这儿,她忙打起精神,命人先把允祹搀起来,又命后面的弘昼弘瞻弘晓起来,又把太医等人遣出去,又命桂嬷嬷守着门口,方问:“那东西……怎样了?”她说这话时,倒也没什么避讳。如今皇帝快要去了,皇后正位中宫,日后无论立谁,她一个母后皇太后都是跑不掉的,所以这话,她也听得。
“回太后娘娘,”允祹一听,那眉毛立时就皱起来了:“臣等,在那匾后面……”
“怎么?”太后看他那样子,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一边儿的小香菇听到那个“匾”字,心里也是一动。
“回太后娘娘,在那匾后,臣等,并未寻获……那诏、书!”
“什么?!”太后悚然变色:“没有?!这,这怎么会……?!”她瞪着允祹,脸色发白:“那诏书,莫不是被那……人拿走了罢?!”
那人?一旁的小香菇听得又是一怔,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不敢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能在一边儿静静的装木头人。
“回娘娘,不是的。”允祹摇了摇头道:“臣等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乾清宫总管太监刘成喜想起来,今年三月时,皇上就曾把那诏书取下来过,此后……也没再放上去了。”
他这话一出,太后的脸顿时黑了。三月!她也想起来了,那会儿,可不就是皇帝把永琪记在那魏氏名下的时候吗?她想到这儿,是恨得牙痒痒的。她当然清楚,在永琪没做那些忤逆不孝的事之前,那正大光明匾后面儿的诏书上,写着的可是他的名字!
可如今皇帝把那诏书取下来了,这……太后想到这儿,立时又想起那日皇帝跟她说的那些话来。看着皇帝的意思,倒有些属意永瑄,这……
她这边儿正在想着,那边儿允祹已经又说了:“太后娘娘,如今事情紧急,是以臣等恳请太后娘娘,准许由太医……叫醒皇上……”允祹等原本还打算问过太医,皇帝的身体状况后再作打算。
可太后那么一串儿话说下来,这话也不用问了。那换衣换被褥的动静儿都惊不醒皇上,那,恐怕只有靠着太医们了。
太后原本心里正在盘算着,这允祹陡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她是悚然一惊,本能的脱口道:“不行!”
“太后娘娘?”允祹一愕:“事关国体,还请太后娘娘……”
“哀家说不行,就是不行!”太后啪的一拍桌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皇上,皇上如今都那样儿了,你们怎么忍心……”她说到这儿,已是没法儿再说下去了。叫醒皇帝?如今皇帝昏着,那些太医们还能怎么叫?
太后想到这儿,只觉得一股子凉意从后背冒出来,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当日那年氏那样儿……太后打了个寒噤,更坚定了。
“太后娘娘!”允祹一听,知道太后护子心切,讲道理是讲不通了。他也不能一味再行劝说了。这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须得赶紧让太医把皇上唤醒才是,想到这儿,他便起身重又跪下道:“娘娘!此事事关我大清国祚,草率不得。还请太后娘娘……”
他后面儿的话还没出口,太后像是想起什么来,眼前一亮道:“不必了!”她扫了眼允祹等人:“哀家想起来了,皇上曾跟哀家,提到过这嗣君的事儿。”
“哦?”允祹一皱眉,皇上怎么跟太后提起这事儿。这大清的祖制……他想到这儿,又是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如今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太后这边儿,是忙忙的把皇帝那番话说了,末了,又添了一句道:“且无论是按着祖宗家法,还是皇帝的话,这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