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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行》作者:飘零红妆
性情中人也是痴傻之人,独自等待圆满喜剧的降临,自个儿酿造喜感,面上笑得花枝乱颤 ,心里却苦得紧。
第1章 第一章
二十岁这年,我替母亲去拜谒瀛洲的雪夫人。
我母亲当初在墨家的时候,雪夫人曾是她最好的朋友,母亲自那一年随父亲搬自冀州,她们俩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母亲刚来冀州这一带的时候,有时候会出于医者的本能,救治一些她所遇见的病患,久而久之,便传开了来,“上古天真淳间,婴疾者少,此女医术,既已勤求直道,惠及寰宇,风湿寒暑,无偏行,疾痛痒疴,所治者不豫计也”。后来母亲又重设了药庐,开了药馆,情况紧急时,也会上门诊治一些病人。
父亲在一间私塾里授课,他的模样生得极好,学问渊博,耐心又是极好,孩子们都很喜欢他。有时候一些调皮的孩子还会趴在院子里的墙头上,指着里面,笑闹着说,“你看,这是先生的花,那是先生家养的禽,你看到没,院子里那只毛团,先生管它叫宠儿,它是先生的宠儿~~~”闲暇时,父亲也会帮母亲打打下手,整理药庐。
只是,从我记事以来,一年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月,是见不到父亲的身影的,那段时间,除了母亲,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母亲在面对我的困惑和疑问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你会知道的,这些年,你父亲一直守护着我们,但我不愿他的心中留有块垒,我知道,他的心里,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个梦想需要去实现的,玉展,你喜欢睡觉时盖的那床蚕丝被么?”
我点点头,“你看,父亲就像那蚕丝被一样,不管他是否在你身边,他对你的爱就如那茧后,藏在被子里面,永远都不会少半分的。”
有一年,父亲在离开一个多月后,突然出现,那时将近年关,我和母亲也正在院子里收拾着一些东西,木门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只一下,便听吱呀一声,推开了,父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他的半边身子还在门外,一只脚已经跨进门内,一身青袍,衬得眉目越发清晰明艳,他的手臂提着一个竹篮,远处入眼一片白茫茫,山风微微,吹得院中的落梅缤纷。这梅花几时已开,又几时将落,我竟毫不察觉,半空之中的纷纷扬扬,和院中飘零的落梅一起,倒像是片片大红的飞絮,梅若残雪满头霜,残雪落梅斑几行。
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父亲便已穿过几步,走到了母亲的面前,一双眼极其认真诚挚地看着她,半晌,伸出手,摸了摸母亲的面颊,“下巴越发尖了些。”说罢,头低了些许,两人额头相抵,“阿蓉,我很想你!”他们携手这么多年,彼此眼中还是当初心中如意的模样,这是多么幸运的事!
“我以为你今年赶不回来了。”母亲说罢,头侧了侧,可我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润,父亲没有说话,提了提手中的竹篮,抓起一把东西,对着母亲扬了扬,“你看,这是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却是一串红色福娃的剪纸,篮子里面,还有一些窗花和对联。
“我见镇里每户人家张灯结彩,都忙着贴对联和窗花,这些年,想着这张灯之乐,你我都未曾好好有过,如今我们扶璃都已这般大了,这寻常人家的过年之乐,我倒真想和你们母女俩一起好好经历一番。”父亲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柔软的绒毛在他指间缠绵,他的声音透着十分的温暖之意,令我倒想坐拥这时光到无限下去。
那晚,母亲炒了几样小菜,还温了一壶酒,最后一家人还一起放了一串鞭炮。
临睡前,父亲送了我一盏他亲手做的小灯,我把它放在房间窗口的小桌上。在后来,雨夜的时候,便喜欢点着它,坐在窗前闻院子里花和药草的味道,花香像暗影,把夜色吃黑,只留那花盏在暗夜里旋转,上面静静流淌着岁月静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父亲也送了我母亲一件礼物,只不过这礼物比我的晚来几个月而已,在我7岁的时候,我那可爱又折磨人的弟弟降生了,我的父亲为他取名叫张云泽。
那一年的守岁,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问过母亲,父亲消失的那一两个月,到底去了哪里?
我从小跟着母亲,在她身上也学到,身为医者,除了知识、经验、知觉,还需有对患者的那份同情心。我母亲在治病之余,也会教导我一些医理,当然这还得归于一次意外事件。
那时我对巴豆这个东西颇有些兴趣,这个东西,很多人都拿来整人的,有次跟着母亲出诊,看着她写的白散方:桔梗三分、巴豆一分(去皮心,熬黑研如脂)、贝母三分。当时多瞄了几眼,被母亲逮了个正着,
“怎么,也对这个感兴趣,那赶明儿娘亲好好教教你,师傅的衣钵不能到我这儿就断了,我以前还担心你对这个不感兴趣,怕强求你学而不得,你父亲也跟我说过,为人父母,对子女的将来,不必作太多干涉,凡事随心而走,如今看你对这个倒是存有些好奇,刚好可做习医纯粹的意念,可通繁花曲径,直至终点。”
其实,果真让我学这个,我倒也不排斥,从小闻着药香长大,对这些东西倒存有一份熟悉感怀之情,所谓耳濡目染,不知不觉深入人心,大抵就是如此了。那时,每当入夜,月色青冥,花瓣夹着药香,在月下倒减退了娇媚之气,更添一种清寒,令人总感慨着这东风月色不帮人遣散思绪,倒是把情牵引得更长。
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既沉溺于世俗的深谷,又出离于尘世的悬崖之上,心恋那盛开的妖娆之花,又爱慕繁花闲落的静美。
我的父母大体就是这样的,他们在一起时的默契,无法向外人道出,就像周身是全世界的春天,永不被乱世烽烟堙没,但他们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份执着和信念。
就像我母亲即使和我父亲归隐,也还是会出世,去诊治那些或因战乱,或因疫病困扰的百姓,为医者若心中没有那份心怀苍生,救死扶伤的信念,又怎能在此领域有所建造。而父亲的行踪的飘忽,或许和这个一样,原因异曲同工。
母亲很喜欢弄突袭,有时候会出其不意地考我。
有一次傍晚,我把身边的琐碎事物办好,回房间时,看见母亲正在案头上写着什么,父亲在另一头,正端看着不知名的东西,我放轻脚步,准备溜到外间自己的屋子里去。“玉展,少阴病,四逆,何以治之?”
“炙甘草、破枳实、柴胡、芍药各十分,捣筛,日三服。”
“或咳?”
“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
“或悸,或腹中痛?”
“悸者,加桂枝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之。”
“很好,扶璃,医理你掌握得不错,但娘亲知道,你在真正的治病救人中实践经验还差太多,你以前也娘亲一起看过一些病例,但那些只是万千疑难病症中的冰山一角,医者精髓,还需一番历练,方能感悟,眼下,娘亲需要你替我去一趟瀛洲,拜访一下雪阿姨,这途中你也可以游玩历练,顺带学习感悟一番,相信你回来时会有所收获的。”
后来,我才明白,期冀总是伴随着爱,而这其中不止的泪,可能受了银雪般野姜花流域的影响,情牵几许而美梦幽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情牵几许修改过后的版本,男女主角名字换了,对故事做了一定的改动
第2章 第二章
我从冀州出发,去往瀛洲,临出发前,母亲将一封信还有一些药草制成的丸散放进我的包袱里,说:“看到雪夫人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她,给你准备了一些药物,旅途多舛难料,可以留作急用,到了你雪阿姨那里,多住上一阵子也是无妨的。”
我点点头,一旁的父亲走过来轻拍了拍我的肩,眼角攒起温柔的笑意,俨然留有伊昔红颜美少年的大半模样;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恰到好处,这般状态,这般自如。
“我们玉展也长这么高了,的确是到年纪了。”父亲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寻思这话里的意思,便被母亲打断了,
“玉展,路上多加小心,等事情办完,飞够了,还是得记得回来歇歇,我和你父亲,还有你弟弟都挂念着你,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弟弟云泽今天还在私塾上学,不然倒真想和他当面拥抱道个别。
这小子不知为什么,倒像是认定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似的,从昨晚开始,愣是没跟我说话,暗自在那较劲耍脾气了,这臭小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当时小小身体的时候,还会拖着他的小竹篾枕头,在盛夏的午后,打哈欠恳求道:“我们睡午觉,好不好?”
温热的小身体就那样躲进我的臂弯,居然还会发出小小的鼾声,那竹篾枕头还是我父亲亲手做的,母亲还在里面塞了很多清凉安神的药草。
那一刻被他小小的黑脑袋枕在上面,倒是说不出来的可爱,唉!真是令人怀念啊,等我这次从外面回来,定要带些时兴的玩意儿哄哄他。
瀛洲很远,行走的途中倒不是很赶,这一路上遇到很多人,他们有的沉默,有的聒噪,我与他们的距离恰恰停留在安全观望聆听的界点。
当然,这途中也会有令人动容的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了,留宿的农家小院里,女主人替我煮了一锅热汤。
我住的那间房子,窗户正对着院子,那里篱笆围院圈着,还种着时令的蔬菜,其实自古以来,竹簧短篱不美,美的是采菊东篱下的人。
路过名胜山寺,在里面逛了一圈,本着修身养性的意图。临走时,发现山下的一侧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那里,这寺庙里兴起围观倒是一件异事。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私塾的夫子带领了二十多个小可爱上山玩,不知怎的对一个小男孩大声泼骂,听那骂词,大约是跟着众人瞎起哄之故。那领头闹事者平时就调皮,又因着家里的权势,更是无法无天,这夫子不敢拿他洒泼,就随手扯了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学生做替罪羔羊。
那孩子原先还理论,说他没有跟着一起瞎哄,这夫子却一句话回过去,
“我刚才两只眼睛都看见你笑了,还说没瞎起哄。”话一说完,忽然一巴掌劈下,扎扎实实打在小孩脸蛋上。
幸得旁边的路人及时劝了,才止住了这场闹剧。
那小孩就那样站在树底下,双眼紧紧瞪着那位夫子,面对众人,愣是再也没说一句话。
寒风吹得人有些发冷,山寺边一排接引佛,一掌低垂,援引众生,当时心里倒存着千万分念想,与这大佛打个商量,给那该打的夫子一巴掌。
我母亲当年就跟我讲过,这世上,人声纷杂,天籁难闻,美景难寻,总有些你不愿看到,不愿听到的东西存在,愣是你再怎么不愿也是无可奈何。
无情之人虽不在少数,但他人无情,并非人间无情,众生有爱,父善母慈,鹿鸣虎啸,皆为生存,花开花落,月缺月圆,皆是时间万物美好之处,人以福德布施,七宝琉璃遍满虚空,切不可过目不视,听之废之,任由一时的愤怒和冲动,做出错事。
此刻这些话回荡在脑海,倒是让我的心境平和了许多,人果真是不能轻易生气的。
“这夫子,怕是不长久了。”
声音从身侧传来,我转头望过去,是一个很温文的年轻男子,第一眼从侧面看过去,倒像岁月的细细温感在心中流淌一样,让人感觉很惬意。着青衣,这点倒是和父亲有些相像。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回望了过来。
他的五官很精致,眉目如画,是个很好看的人,
“你方才说,这夫子怕是不长久了,是何意?”他怔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看了看我的背后,“看姑娘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人出远门,怎么背这么多书?”
“刚出门时没多少,走着走着,就多了起来。”
“能让我看看不?”
“最上的那层都是,你随便取。”我转过身去,让背上的竹篓正对着他,原先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个包袱,后来积攒的东西多了,便在途中买了个竹篓。
这竹篓倒还挺实用的,上面撑着块小方布,若是在炎热的暑季,倒是还可以遮遮毒辣的太阳。男子的手好似停顿了下, 半晌才说道:“你不怕我骗你么?”
“你若真想骗我,又何必装作温文的模样,再说,这些书我大都已经看过了,你若想拿去,倒也无妨。”
在记忆中,我母亲在我小时候,便会写些小故事来给我读,在我的记忆中,她给我讲故事讲得极少,只是在最初不识字的时候,有那么几次。
母亲多半是在闲暇之余伏在案头半个时辰,给我写不同的故事来看。后来慢慢长大,她就从外面买些书籍回来给我,书的内容很是广泛,有国学、史学、地理等。
她多半让我照着自己的时间走,不急,不脱序,除了有时会突然袭击考我药理外,这些东西她倒是很少过问,只是会在某一天的吃饭的空隙,随口问问,上次带回来的书读完了没若是看完了,她又会给我带另一批次的,新的旧的都有。
除了对书里面字的大小有些挑剔外,我对书的新旧倒并没有什么执念,只要能看就行。后来看的东西多了,内心里有了个定式。我母亲便会主动问我想看什么类型,或者是什么人写的,她和父亲总有办法替我弄到。
当然,我母亲也会搜罗一些民间才子佳人、灵异鬼怪的话本,在我生辰的时候,背着我父亲,当做礼物送给我,虽然外面包装得很是隐秘,但我知道父亲定是知道的。
因为有次我无意中撞到父亲拆了那包装,又快速地包回原样,继续坐在原先的位子,手指闲闲地敲着桌角,我母亲从药房回来,看到的就是父亲这副样子,她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母亲在给我这些话本之前,她自己就先偷偷看完了,因着我母亲好几次给我买生辰礼物之后,陪着父亲的时间明显减少。一次倒也没什么,次数多了,他也就纳闷和怀疑了。
矛头自然就转向了那份他未知的,包装得很是神秘的东西上,所以才会发生刚刚那一幕。
少时按自己的作息时间排读书计划,倒是明白,这书里的知识,活读比死背深刻,而且有趣。
不同的知识之间总有交叉相关的点,一遍遍地读到胸中如有一面明镜般,那字里行间的旨意便活生生的如能眼见般,展现一朝一代风华。
这其中包罗的万象便会在无形之中,在脑子里整编、活络,倒像是在无常的大背景下,执是之故,行步中与一株山间野樱相遇,便随此缘而珍惜现境,赏之赞之,两情相悦。
也好比,在烟尘中,与人萍水相逢,亦随缘而相互成令,不管明日是否相离,心里都不会有憾,珍摄现境却是更能涌现青萝拂行衣的慨叹。所以这看过的书,赠与他人或是被旁人拿去,倒也无妨。
我记得昨晚是随手把一摞书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不知道他刚翻看的是哪一本。
第3章 第三章
背后半天没动静,我回过头去看,他好像有些发怔,两手却是空的,背后盖着的小方巾已经恢复成原先平整的样子了,倒是个很细心的男子啊,
“我叫玉展,你叫什么名字?”我说道。
他回过神,“季泽,四季的季,恩泽的泽。”
“现在我们也算认识了,你倒是说说方才你道这夫子怕是不长久了,做何解释?”我向他问道。
“你真的很想知道?”季泽跟我卖起了关子。
“呃,倒不是很想,只是心中存了好奇之心,便想问出来,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若说出来,我必洗耳恭听。”事实上我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那被扇巴掌的小男孩虽然看着朴素,但他并不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父亲是瀛洲的刺史。只是往年与妻子生了些误会,才使得这小孩一直被认作是没有父亲的孤儿,旁人多多少少带了些眼光,那些调皮的小孩因着家长的纵容倒是肆无忌惮起来,经常欺负他。”
“他父亲做什么去了?”我问道。
“你倒是心急了些。”他轻轻地说道。
我闲闲地朝天望了片刻,躲避此刻这一时的尴尬。
“他父亲挚爱着妻子,因此对这孩子极为疼爱,只是这孩子性格比较孤僻,在外面受到的委屈从不跟家里人讲,所以我想他也是不知情的。”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
“方才在人群散去之际,我看到了他的父亲,脸色铁青的厉害,虽然他来的时候,闹剧都已经落幕了,但只要问下旁人,就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再说这夫子今天这么一闹,别人对他的品行也会有所怀疑,这饭碗铁定是保不住了。”
“你怎么会对刺史的家事这么熟悉?”他对别人的家事这么了解,让我不得不生出怀疑。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与他相识,后来在交谈中成了知交好友,他倒是个性情中人,也有着从容的脾气。有次为讨他妻子欢心,便自己做了盏夜灯,捧着它在夜间对着妻子房间的窗口歌唱。他看那红英可拾,落花有意,便想来个闻香偷色,他个子瘦瘦高高,当时的姿态很像那雪地里走来的情圣,来个梅开二度。”季泽说道。
我看他脸上也带出了喜悦之色,心底里定是也他口中的刺史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人。就这刺史不寻常的举动也让人好生感叹一番。
“性情中人也是痴傻之人,独自等待圆满喜剧的降临,自个儿酿造喜感,面上笑得花枝乱颤 ,心里却苦得紧。”
据我以往看过听过的故事而言,都是这样的。
他那边没了动静,我看了看,这厮又在神游了,看他想事情想得那般出神,我也就不好打扰 ,便转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我整理好自己的书箱(反正竹篓里面大多是书,就叫它书箱好了),便从客栈出发了,临出门时,突然想到一件东西落在客房的睡榻上了,便将身上的书箱解下,托身边的店小二帮忙照看半晌。
等取回东西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个玄衣男子站在门的侧面,背对着我这边,他背上的那个东西长得跟我的书箱很像,简直一模一样,让我不由好奇得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出问题了。
这个,……不就是我的么?那上面的小方巾被我昨晚不小心烧掉了一小块,上面还长了块黑色的疤印呢。
我几步蹬下楼,等快要到他身边的时候,却蓦地停下了脚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