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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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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她还真嫁了人。

一年后,她也生了个女儿。

李玲的丈夫在房地产公司上班,我见过几次面,看过去很是斯文聪明的人。

李玲那会儿挺着大肚子坐在我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说:『总裁,我们就结个娃娃亲,我这照过了,是个女娃娃,左看右看,以后准是个绝——世——大美女,配你家那位小公子儿,不过分吧?』

我告诉她,这事儿得我儿子自己做主。

李玲整个人一蹦,那可不好,肚子一疼,女儿就这么生了。

产后,李玲弱弱拉着我说,看看你媳妇儿,是不是绝世大美女——我当时候让她吓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当下急急点头。于是,就这么把儿子卖了。

我曾经觉得……

李玲能补缺我所有的遗憾,因为我永远没有她的那份勇敢。我得不到的,她能争取到。然后,我们会一起共享那份快乐。

李玲喜欢穿着长袖衬衣,她以前喜欢穿着裙子,也换成了长裤。

脸上的妆化得越发浓厚,我曾经开玩笑地说——脖子和脸快成了两种颜色。李玲却一句话也没回,脸色大变。

后来,李玲突然在公司里昏倒,下身还留了血。

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医生出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他问,你是她先生?

我还没回话,医生就捏了捏眉心,说,这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动手,妳太太她压力太大,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我一怔。

李玲侧躺在病床上,微微蜷缩着。她身上换上了淡色的病人服,脱去了伪装,整个人显得单薄无助。

我坐在床边。

她说——总裁,这算不算病假?

我点头。

她说——不用补请假信吧?

我点头。

她笑了笑,手上是满满的伤痕,额角脸角也有些青肿。

她说——总裁,你回公司吧,现在公司里状态有点紧张。

我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顿了顿,又说——他其实对我很好的……最近景气不好,所以才……

——总裁,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模样。

李玲和我渐渐疏远也是后来几年的事情,一直到后来,我们能坐在桌子面前好好谈话,是在公司出事那段时候。

李玲是给我交辞职信的。

她的女儿豆豆已经五岁,很是漂亮可爱,铁定能长成绝世大美人。

李玲说:『人生中的一些画面,是时间冲淡不了的。往往,消磨的只有那一瞬间的感动。』

『总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

『我家里穷,爸妈早年连公民权都没有,家里几个姐姐都送给人养。我爸要把我送走的时候,我抱着他的腿,跟他保证,我一定会有出息。』

『我很努力念书,还做兼职,后来好容易靠奖学金上大学,但是没什么人看得起我,我交不到什么朋友,因为我一有空就去打工,赚来的钱,大部分的寄到家里,我可以一个月都只吃面包,把一点点的钱省下来……』

『后来我收到一张请帖,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请帖,是变装舞会,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酒会。我想,哈,这次我终于能去了。既然是变装舞会,衣服我能自己裁,我有好多好多点子,一定可以做件最出色的衣服……』

我苦笑着。

李玲又自顾自地说:『结果呢,才知道是让人耍了。很多人都看我闹笑话,我差点哭出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另一个傻子。』

『他是一个瘦瘪瘪的南瓜,站在那里,显眼的不行。』

『后来,我和南瓜一起跳了一整晚的舞,虽然没有拿到最佳拍档奖,可是我们也拿到了一个奖项,虽然大家都看我们的笑话,我还是很开心。』

李玲看着我,突然小声地说:『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凑近她。

她神秘地看了看四周。

『南瓜兄跳舞的时候虽然很帅,可是跳得实在不怎么样,我的脚都快被踩烂了。』

她噗哧一笑,就像回到了当年。

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然后,李玲垂了垂眸子。

『总裁,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裁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的么?』

我……即使心里有底,当李玲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周身冰冷下来。

——是王筝。

王筝。

我难以自制地抚了抚额,尽量克制全身的颤抖。

但是,李玲的下一句话,终究是打碎了我对这一切仅剩的信任。

『总裁。』

『是我把公司的商运资料,提供给总经理的。』

李玲喝了口咖啡,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样。

她别过眼。

过了很久。

李玲回头看着我,语气很轻。

总裁,对不起。

总裁……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豆豆他爸没了工作,总经理许诺会给他一个管理的职位……

总裁,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啊……

豆豆拉着她,说——

妈妈别哭。

妈妈……别哭。

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李玲。

后来,我只看到一盅骨灰。

——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想不开就直接走了呢……

——就是……吞下一整瓶的药,唉——老公也没什么用,只会打她,看样子也是撑不下去了,才想不开啊……

——可怜啊,剩下一个女儿。

豆豆拉着我的袖子。

『叔叔,妈妈在哪里?她说要给豆豆绑辫子的。』

『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羞羞,叔叔哭红鼻子,叔叔羞羞——』

***

芯姐的葬礼,是程家帮忙操办的。

芯姐举目无亲,又牵涉了凶杀案,葬礼也只来了寥寥数人。

遗书有两封,一封是投给警方的,一封是给程辰的。

程辰让我念给他听,他说,他书没好好念,很多字不认得。

我一字一句地念。

不断地循环。

最后,程辰把信握在手心里,揪成一团。

程辰说:“那天……我去找芯姐,胖仔,你记得么,要走到芯姐住的那栋楼,要过一个巷子。”

“就是在那个巷子,我看见……芯姐坐在地板上,衣服都是血,手上拿着砖头……许成宏那个混蛋就躺在那里……”

“芯姐她……很爱那个混蛋——我不明白,芯姐为什么这么傻……”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看出来的……芯姐她受不了了,早就受不了了!许成宏那个混帐是活该,为什么连芯姐也要搭进去!为什么!为什么!”

我抓住他不断捶打着自个儿头颅的手,程辰哭得一塌糊涂,他靠在我的肩上,泪水打湿了我的肩。

那股重量……沉重得有些难以负荷。

我说:“让芯姐好走吧,看你哭的,芯姐躺在里面,听到了又要伤心的。”

程辰点头,泪水越擦越多。

灵堂前摆着芯姐的照片。

程辰说,那是芯姐最漂亮的照片,是结婚的时候拍的。

身上是水蓝色的晚礼服,漾开的笑容,明艳动人。

我突然有些哽咽。

这样美好的人,真的不在了。

曾经有人为她们建筑美丽的梦,然而,却也是同样的人,粉碎了她们的梦。

不管是芯姐,还是李玲。

***

芯姐的事情过了也有半个月。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常,程辰还是改不了有点吊儿郎当的性子,不过骨子里总还是有些变化的。

程伯伯曾经找过我谈话,说得也是关于程辰之后升学的方向。

程伯伯的语气里透着欣慰,说:“那小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个朋友……祺日,程伯伯就拜托你,多多看着他。”

程辰和我填了一样的志向,法律系。

我很是意外。

虽说这对程辰而言是个远大的目标。

不过,我认为,神迹总是能够在一定的时候彰显的。

比如,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神迹。

结束了将近两个月的考察,白君瑞总算要带着舒媛回去美国。毕竟是任氏的贵客,任老太自然少不了又摆宴,把华人的好客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

这个送别晚宴定在国际酒店,去的人自然不少,多得是商界政坛名流。

任三爷理所当然地以不适为由缺席了,分家和王家的人倒是来了一个不少。

任老太和任三爷的冲突也不算是新鲜事,早有耳闻任老太积极地召开董事会议,若两个人真的对上,任老太毕竟还是任氏名义上的董事长,任三爷即便大权在握,难免还是有些劳累。

白君瑞是今晚的主角,和我打了招呼,就又让人支走。他又是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儒雅,双眼却是一如既往地凌厉,俊逸帅气。

说实话,白君瑞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也是个从商的料子,做事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要不是碍于性向问题,该是舒伯伯的理想女婿。

舒媛今夜打扮的很是妩媚成熟,又带了点属于少女的俏丽和娇美,和王筝站在一块儿,仿若一对璧人,再是合适不过。

王筝看去脸色倒是不好,想来是最近学习紧张,大考在即,再加上社团的事情,又得哄着舒媛,总是有些□乏术。

这些时候我都回到主宅住着,平日也故意避开王筝。

他现下不时地往我这方向看来,眼神着实有些吓人。

今晚估计是躲不过了。

王筝找到了空档,风风火火地往我这儿走来,我总觉得凉飕飕。王筝手里拿了一杯葡萄酒,示意我到外头。

王筝咬了咬唇,拉下脸说:“我……我有话和你说。”

我顿了顿。

说实在话,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王筝,尤其是他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时候。

总感觉我欠了他似的。

想想……还真让人憋屈。

阳台的景色极好,是个适合调情的处所,我怎么看怎么心凉。

王筝这些年生得越发漂亮,五官渐渐成熟,和上一世一样,整一个祸害。

“你最近……好不好?”王筝有些窘迫地别过脸,又说:“我从我爸那里听说,你又扯上了麻烦事。”

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筝毕竟不知道详细的事情,我苦笑一声,说:“还挺好。”

“你——祺日……”

“你以后要修读法律,是不是?”

他的口气扬了起来,我当下皱了皱眉头,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王筝有些阴沉地接着说:“奶奶不会肯的。”

我微微叹气,冷风吹得我的头有些晕,“我……先进去了。”

我走没几步,王筝猛地扬声说:“我——我就要去英国了。”

我怔了怔,下意识道:“那……那是好事啊。”

“好事?你觉得那是好事?”王筝蓦地急道:“任祺日,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感觉?你觉得我要离开……这里到英国,是件好事?”

我顿时语塞,王筝咬着下唇,猛地走来扯住我的手,说:“祺日!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气我那天……我——”

我如遭雷击地甩开,王筝退开一步。

“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你……王筝,出国念书是件好事,我知道你有些不安——”

王筝猛地抬眼瞧着我,慢慢地扬起苦笑。

他深吸一口气,喃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就是这样,把人耍得团团转。”

不等我回话,饮了口手里的那杯葡萄酒,然后递给了我。

“任祺日。”

我迟疑片刻,便也接了过去,仰头饮尽。

末了,我抹了抹嘴角,轻声说:“王筝……”

我咽了咽口水,“我祝福你。”

回到会场,我总觉得头有些晕。

走几步路,就觉得脚下有些软,晚会不过进行到一半,我就有些撑不住。

我揉了揉眼,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难受得有些反胃。

我只好走到了厕所,打算去洗把脸。

和会场的热闹比起来,这儿倒是静谧得有些渗人。

我洗了把脸,一时手滑,眼镜落到了地上去,发出一声“铿”。

我赶忙弯下腰去,却瞧见眼前一双皮鞋。

我愣了愣,正要抬头的时候,那人突然冲撞过来,我惊得抬头,却让那手帕捂得死紧,怪异的是,我居然一分力也使不出。

是——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下一回是……
擦汗。
捂脸,小杜要到第三卷才会出来……TvT
于是乎,请大家不要大意地留言吧=3=




第九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九回(上回之0。5)

我抿了抿唇,从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其实还不算陌生。

上一世就曾经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回,差别在于,那时候我是让人五花大绑扔在一个旧屋里头,这一次的待遇倒是好了点,至少我能感受到底下的柔软,估计是躺在一张床上。

虽说我的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意识却是渐渐清明,等着身上的药效稍褪,两手扯了扯,才发现我的手脚都让人用粗绳给牢牢束着。

“……有没……有人……喂——”

我艰难地扯开嗓子喊了喊,却是沙哑无力,多喊几声便觉得口干舌燥。

敢情连个监视的人也没有。

相比之前,我这会儿镇定许多,兴许是被绑多了长了经验,当下便再换个稍为舒服的位置,整理整理思绪。让人不安的是,不知绑匪要的是赎金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是赎金,那铁定好办;如果要的是其他的,恕我蠢笨,我身上实在没有其他什么供人觊觎的了。

上一世那次刚好是任氏换主的敏感时期,总还能想到缘由,不过这一回,别说任氏老总的位置,任老太还活生生地晾在那儿,再不济还有个万年不死任三爷顶着,怎么说也轮不到我。

我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了一个稍嫌悲情的结论——

绑匪先生,你们绑错人了。

这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丝丝微弱地光亮透了进来,抬眼便是一片模糊的暗沉。等到身体能够大幅度地挪动的时候,我费力摆动着脚向前移动,转一个身,猛地觉得重心下滑。

“砰——”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前方那道门突然打开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想抬手遮眼的时候,才想起两手还被紧紧绑在后头,来人放轻了步子,我再次奋力地翻过身,咬牙仰了仰头——

霎那间,我有种遭人重击的错觉,头昏眼花之外,连胃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感。

待他走近至我的脚下,我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怎么会是……

他细致漂亮的脸孔,瞧去有些疲惫,看着以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我,继而微微蹙眉。

“祺日,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斥一声,然后弯下腰,很是轻松地一把就把我从地上拦腰抱起,在我挣扎之前便扔回床上。

我睁大眼怔怔看着他,“你……”

他手里拿着袋子,把里头的饭盒拿了出来,回头看着我,说:“饿了么?外面买的一定没有家里煮的好,先忍着吃点吧。”

他打开饭盒凑近我,我把头向后挪了挪。他顿了顿,然后像是明了过来地说,“对了,你的手还绑着,那——”

他笑道:“还是我喂你好了。”

等……等等——

我张了张唇,硬是发出音节:“……水……”

他会意过来,把手伸进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我渴得厉害,急促地喝了几口,一些从嘴边溢了出来。他难得脾气好地拿出手帕擦了擦,一句也没恼,让我觉得万分惊悚——

这是在唱哪一出,我可没收到剧本。

他顺着我的目光,环顾四周,“这里环境虽然随便些,将就一些时间,等我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我的嗓子还有些哑,却也不妨碍说话。“你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垂了垂眸子,舀了一汤匙的饭,说:“吃点东西,我听说上次你在警局里差点晕倒了,什么时候身体都搞成这样了,以后要好好调理才是。”

我现在哪有胃口,闻到食物的味道便觉得有些反胃,强忍着作呕,说:“你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他把饭盒放至一边,“也是,饭菜都冷了,确实是不能吃。你躺着等等,我再去买新的回来。”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然后站了起来,我一惊,急急叫道——

“王筝!”

他蹙着眉回过头来,我心下拔凉拔凉,只说:“不用了……我不饿。”

王筝闻言嘴角扬了扬,走回来坐在床边,看着我轻声说:“我就知道你最怕一个人了,今天是我不好,这么忙才回来。”

“祺日,只要事情成了,以后我就能常常陪你,你也不用怕寂寞,和那些下等的人做什么朋友……”他脸上的笑意更大,神情是少有的欢愉。

这床有点小,尤其多挤上一个王筝。

说真的,上一世我和王筝睡在一张床上本是屈指可数,这一世也不知道我是走了什么烂桃花,他老和我钻一张床也罢,手却喜欢往我腰上圈。

“你……”我正要开口,王筝却闭上了眼,低喃:“让我睡一睡……这两天的事好多。”

说罢,手圈紧了些,把头枕在我肩上,没一会儿呼吸均匀,像是累极了般。

王筝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一直扬着。

我总觉得王筝这笑容熟悉,脑子里顿时浮现一个画面。

那是很久以前,我和王筝刚认识,感情还算融洽的那段时候。

王筝打小就是个招人疼的,人又漂亮聪明,所有孩子都喜欢绕着他转。我刚认识他时,也喜欢跟着他,不过他们玩的游戏我不怎么参与,有时候一个人看着他们玩,干坐着也挺无聊,就也带了点以前收到的玩具,独自坐着玩。

出奇的是,王筝知道后也凑了过来,和我腻着玩了两天。后来那些亲戚孩子们也跟着,小孩子玩性大,看到玩具也跟着要,就这么玩着玩着,我原来就少得很的童年玩物越发稀少,看着柜子里寥寥无几的玩具,我便再也没敢带出去玩。

日子又回到之前那般,我上完课,就看着孩子们一块儿玩,王筝站在中心,最是耀眼,尤其他回头见我瞧着他,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

特别漂亮好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九回(上回剩下的0。5)

王筝来的时间不定,有时候睡醒了会瞧见他坐在床边,或者突然不见踪影,久久才会出现,总是一脸疲惫,带了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换洗衣物。

除了如厕的时候,王筝从来没有给我解开绳子,问他话也总是绕开话题,我原来还以为他最近压力太大脑子有些不清不楚,不过实际上他却没多大的异常。

如果真要说,最大的差异在于,王筝对我的态度好得让我几乎适应不过来。

王筝每次出门,就会把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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