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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她,直把她当鬼怪看待。
她的外貌绝美得不似一般女子,而她的性格喜怒无常、蛮横骄纵,完全不受女诫的规范,而且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倘若她不是鬼怪,会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他的眼中满是骇的神色,关兰芷不由得微恼地吼道:“你别以为我是什么鬼怪,你沾不了我的身是你自个儿无能,要怪谁呢?总不能将自己的无能怪罪在我身上吧。”
他简直是放肆!她的美貌在大内可是众所周知,他居然胆敢把她当成鬼怪……
“我无能?”这下子他真是不能忍受了。
一个姑娘家说起话来竟这般口不择言,一点羞耻都没有,居然还敢说他无能?他可是堂堂七尺之上的男子,岂能让她说成无能!
原本只想吓吓她,但现下他改变心意了。
劳用劻一把扑上前去,管他是不是还会让古怪的力量给推送出去,反正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压根儿不懂得矜持的骄蛮姑娘。
然而,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沾上她的身了还没来得及吓吓她,便听见身后传来门咿呀打开的声音……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吾夏柳一踏进房门里,还没瞧清楚什么状况,便见着炕上两抹交缠的身影,忙以摺扇遮住自己的眼,推着身后的汝贝碧往外退。
“你们误会了!”劳用劻急忙大喊。
他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想……完蛋了!现在不把话给说清楚,他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用劻,难怪咱俩要找你一起到西巷街,你就是不愿,原来是早已经有相好的在房里等着。”吾夏柳见他追出房门外,不禁取笑着,还不忘挤眉弄眼。“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居然连说都没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说嘛,真是太见外了。”汝贝碧不忘搭上一句。
劳用劻欲哭无泪,无奈至极地道:“不是这样的,她〃
“你敢说方才那个不是女人?”吾夏柳可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我是没瞧得十分清楚,如今天候冻了些,穿的衣袍比较厚实,看见的曲线自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若不是女人,你和她抱在一块儿,又是为哪桩?”
“可不是,快快从实招来。”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老天爷,他没事那么好心肠干啥?无缘无故惹了个冤孽在身边,把自个儿搞得里外不是人。
“要不然是怎样?”两人双手环胸等着。
“我……”教他怎么说啊?
这件事可真是巧到莫名其妙,他们二人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在那当头进来……他只是想吓吓她,事实上他连半点遐思都没有,怎么可能染指那个蛮横无理又忘恩负义的姑娘?
“还是你正在兴头上,不如待你先办完事之后再从实招来。”吾夏柳打趣地睨着他,又和汝贝碧对视一眼,笑得极为邪恶。
“我?兴头上?办完事?什么跟什么啊?我哪有在兴头上,你们又是要我去办什么事来着?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该死!他又语无伦次了,他今天是不是撞邪?要不怎么会诸事不顺?
“还说听不懂?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装蒜?”汝贝碧笑得极为失态。“咱们兄弟俩知道你羞于泄露此事,也不戏弄你了,快进去吧,晚些咱们再聊。”
劳用劻一愣,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不过,他的脸不是羞红的,更不是让欲火给烧红的,他是让他们夹缠不清的话和房内那个不知所谓的姑娘给气红的。
“你们同我一道进来。”
他不让他们两人走,反倒是推着他们进他的房里。
“不好吧,这情况……”
不用多说,他今天绝对要把事情说清楚,不能让他们污蔑了他的人格和清白;顺便再告诉他们,他今天究竟有多背,又是怎么被房里头的那个女子整得如此狼狈而窝囊。
“你·”
把吾夏柳和汝贝碧推进房里,劳用劻拧眉敛目,本想要对关兰芷晓以大义,孰知她早已整好衣袍,甚至连暖帽都戴好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加上一双不怒而威的美眸直盯着他,好似早已在等着他。
“这是你的朋友?”关兰芷刻意压低了嗓音。
“他们是我的。…”啐!他是怎么了?那么听她的话干嘛?她说什么,他便得答什么吗?止住了纷乱的心思,劳用劻忿忿地道:“你不要再装了,你……”
“我装什么了,用劻?”关兰芷截断他的话语。
“你…”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难不成她真是鬼怪?
“咦?他不是个姑娘家,根本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少年郎嘛。”吾夏柳听他们一来一去的对话,再走眼瞧了瞧从定关兰芷应是男儿身。“方才匆匆一瞥,我没瞧清楚,把他误认成姑娘家……”
“她确实是…”
劳用劻正要辩解,关兰芷却早他一步开口。
“在下姓关名兰芷不知二位见台该如何称呼?”她恭敬地询问,其温和的姿态与方才在房内的蛮横大相迳庭,让劳用劻不由得看傻眼。
“‘篮子’?这名字倒是挺特别。”汝贝碧晒笑道:“在下姓汝名贝碧,他姓吾名夏柳,咱们都是同劳兄一道自江南上京城赶赴会试的举人,你呢?你和劳兄又是什么关系?”
“哼,好一个‘我下流、你卑鄙’来着……”关兰芷小声讥讽道,声量大小只有劳用劻听得分明。
方才他们在门外所说的下流话,她可是半点都没遗漏。
真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通过乡试中了举人来着,更不知道像劳用劻这般温文儒雅之人怎 么会同如此污秽之流凑在一起。
“你说什么?”汝贝碧没听清楚,将身子趋近一些。
“没有,我是说能和两位结识,是我的荣幸。”关兰芷换下讥讽的脸,转为温和的笑脸。
“原来是这样,算你有眼光,小兄弟挺不错的。”吾夏柳颇为同意地点点头,又问:“你和劳兄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他房里?”
“我是他一块儿长大的竹马之交,方巧今儿个上京遇见他,他便邀我到他的落脚处暂歇。”她对答如流,没有半点停顿,仿佛事情真如她所说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迟疑。
劳用劻瞧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竟然打算赖上他……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救她,最好是放她冻死在山上,也省得他背个半死还气得自己七窍生烟。
“这么巧……那你们刚才是在……”吾夏柳今天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就如吾兄心里所猜想的一般,你就别再逼问了。”关兰芷对答无碍,美眸不忘睐向身旁早已呆立如石的劳用劻。
“喔…原来如此,难怪不管咱们兄弟俩怎么邀他,他都不肯一同上西巷街,原来就是如此……”汝贝碧恍然大悟,和吾夏柳互换一眼,稍稍退后几步,笑得有点尴尬地说:“那……咱俩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语毕,随即夺门而出。
用这一种方式不是方便许多吗?瞧他们两人跑得多快,也省得老在她耳边吵得没完没了。
关兰芷勾唇轻笑着,回身望向呆若木鸡的劳用劻,“是不是由本少爷作主,本少爷在外行走就喜欢这样称呼自己,你再敢多啰唆,本少爷就把你丢出去。”关兰芷纤手用力一拍桌,桌角瞬间让她的手刀给削掉一块。
劳用劻看傻了眼。
她……除了脸蛋和没剃掉的头发,实在瞧不出哪里像个姑娘家,尤其她的手刀这么一削……这下子,他总算明白为何先前总是沾不上她的身了。
“那么,你打算待到何时呢?”他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到桌面下。
“你不欢迎我?”关兰芷抬高香腮,一脸威胁的神色。
“当然……不。”他狼狈地陪着笑脸。“相逢自是有缘,天下人何其多,咱们两人能够识结缘,我当然欢迎你。”
他能说不吗?
倘苦她一怒之下肥手往他一劈月B他还活不活得成啊?孔夫子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长也,还真是有道理2
“欢迎便成,我把你当成知己朋友看待,只要你待我好,我没道理对你差的,是不?”
关兰芷举着夹菜送进口中,大口大口地嚼着,意态豪迈不羁,看得劳用劻冷汗直冒。
“说得是。”他只能陪笑点头。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是他一时心软把她背下山,如今她赖着不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只是……只是有点后悔干嘛要当好人,如今把自个儿害得这般惨?
“那你呢?”关兰芷斜瞥他一眼。
“嘎?”
“我问你要在此待到什么时候?”她略微不悦地道:“你那两个孤朋狗友不是说你们打江南上京来赶赴会试吗?那么你打算在此待到会试结束后才走吗?”
“是。”他可怜兮兮地答道。
“那好,我便待到那时候。”关兰芷再夹一口菜,不忘配上一口酒。
“嗄?”那他岂不是别想念书了?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总是不太好,倘若让人知道你的身分……”劳用劻想劝她打消主意。
“不会有人知道。”关兰芷瀟洒地以袖抹嘴。“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对不对?”
劳用劻抬眼与她对视,睇着她那微别的唇和迷蒙的眸,霎时有点失神;然而在发觉她的眉一拧、美颜刹那间化为狰狞时,他立即回神,轻咳了声道:“总是会有万一的,而且你也不可能老在房里戴着暖帽,迟早会落人口实,尤其我那两个朋友,他们……”
“我当然不可能老在房里戴着暖帽,更不会总他们机会揭我底细,这些细节我自己会注意,只要你不说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她笑眯了微醺的水眸,轻抬起纤手直朝他探去。“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劳用劻见她伸手过来,身子微瑟缩了下,原以为她要对他下手,岂料她只是轻拍着他的脸,害他吓出一身冷汗。
“你说的有道理,我不敢有意见。”他嗫嚅道。
为何她这般娇艳绝美的女子,性子却好似地痞流氓,总让他有种被威逼的感觉?
她明明是个姑娘家,然而她的行径穿着、语态神色却似个不拘小节的男子,妇顺里头的四德,在她身上见不着半点,也不知道她的爹娘是怎么把她教成这副德行?
“那就快把晚膳吃一吃,早点休息。”
话落,关兰芷便站起身,纤细的身子却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快要倒在满桌菜肴上头,劳用劻眼明手快地将她抓个正着,免除她的窘态。
关兰芷的潋滟水眸对着他的俊目,冲他嫣然一笑,吓得他险些松手。
“你用膳吧,我要休息了。”让他扶正身子,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一步步走向炕床。
“哦……”无言目送她走向炕边,他傻愣愣地回首瞪着满桌佳肴。
他确实挺饿的,可不知怎地,眼前的佳肴竟化为她魁惑的笑,鼓动着他甚少失序的心跳……
原来她这么美,即使不着妆,她也绝美得教人屏息,但是…不对,她睡在炕上,那他待会儿要睡哪?
一思及此,劳用劻瞬即抬头,见她早已人睡,不禁颓然地垮下肩。
她不走他又能如何?即使想吓唬吓唬她,也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也罢,由着她吧!
第三章
“我为什么要陪你一道上街?”
劳用劻小小声地埋怨,神色却不敢凝重,就怕关兰芷那一张绝美的面容再次“变脸”,那每每教他心惊胆跳。
“不是说过吗?咱们俩是同乡又是好友,一起上街又如何?”关兰芷压根儿不理会他的抗议,逞自往热闹的市集走去。“反正我不拉你出来,你待会儿也会让人给拖出门,与其同那两个酒肉朋友混在一块儿,倒不如和我一道逛逛市集还来得实在。”
“还说好友呢,好友会让我一夜未眠吗……”他小声地嘟哝。
街道两边的积雪让阳光照射得闪闪发亮,让他未眠的肿胀双眼几乎睁不开。
她倒好,昨夜四平八稳地睡在炕上,当然神清气爽;而他就只能窝在椅子上,委屈地缩成一团,睡得全身酸疼无比,却又敢怒不敢言。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觊觎本少爷的美色,所以才一夜未眠?”
关兰芷倏地停下脚步庐量不大,但周围擦身而过的人定然听得一清二楚,吓得劳用劻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骇人之语。
“你该不会忘了自己女扮男装吧?”他把她拉到旁边轻斥着。
天啊!这话若是传出去,他岂非不用做人?而她老是告诫他不得说出她的身分,却又语出惊人地自暴身分……他怕的不是被她责怪,而是怕众人真把她当男儿郎看待,他可就完了!
“我岂会忘广她的笑似乎有点恶意。
“那你还这么说,是怕误会我的人不够多吗?昨日的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汝兄和吾兄解释,你现下又折剩我,我……”也是会发火的!后头这句话,他可是死也不敢说出口。
并非他胆小、无能才让她给治得死死的,只是因为好男不与恶女斗,他才不与她一般见识。
可她总不能欺人太甚吧,再好脾气的谦谦君子也会有受不住气的时候!
“何必向他们解释?难道你真以为他们是你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吗?”关兰芷冷笑道,顺便拉开他的手。“明知道你要念书,却老是拉着你上烟花之地,他们分明想耽误你,难道你不知晓?”
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他这般老实之人!
“即使他们真是如此打算……你不也同他们一般?”这一句话,他说得更小声、更心虚了。
他当然不可能蠢到没发现他们接近他的意图,然而她呢?
她又哪点体恤他了?还不是照样找他上街,存心不让他碰书本。
“我和他们不同,你别拿我同那班鼠辈比较!”关兰芷不悦地拧起柳眉。“我找你上街,是因为我许久没回京城,想四处去看看,而且我上市集买几件衣裳替换,这又不对了吗?”
“对了,我一直不见你的包袱……你……”劳用劻这才恍然大悟。
她身上就那么一套衣袍,确实需要再多上几件以供替换,尤其看她的打扮就知她定是名门之后,想要再置个几套衣装也不成问题。
“我是京城人,先前外出游玩了一年,原本打算要回家,于是把身上累赘的包袱全都送人,所以我现下才没衣裳可换穿。”她冷睨他一眼,又继级往前走。
“那你回家不就得了?”他赶紧跟上去。
这话可没说错,明明自家就在这京城里,她为何不肯回去?
“因为我不想回去,你管得着吗?”关兰芷回身睐着他。
“自然是管不着……”可她已经造成他的麻烦。
“不回家总有个原因吧?”劳用劻又问。
“我不想说成不成?”她冷哼一句,迳自往街尾走。
“可你说咱们是好友,倘若你有心事,我可以为你分担…”
劳用劻慌慌张张想跟上她的脚步,可她却自顾自地往前走,丝毫不理会他的关切,气得他大吼:“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姓啥名啥住在哪儿吧!”
关兰芷又走了几步才转身瞪着他。“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这男人可真是与众不同,和她都一起过了一夜,居然连她的名字也记不得……她该夸他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或是骂他蠢?真不知道以他不中用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考中举人继而上京赴试的。
“难不成你真叫作篮子?”他颇为惊讶地道。
这大户人家取的名字可真是非同凡啊……
“兰芷!兰花的兰,芷若的芷!”她抬高香腮,拧眉怒瞪着他。“劳用劻,本少爷姓关,家住北京城,这样够不够详细?”
他可真会激怒她月北京城并非她所愿,她根本不想回王爷府,但她却不得不回来,心情已是一团乱,倘若他再满口废话…别怪她拿他出气!
“关兰芷……”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好名字
“当然是好名字,是我爹取的自然好。”她冷睇他一眼,转身迳自往胡同里钻。
这里是她的地盘,这些街道她熟稔得仿若自家庭院一般,哪儿有绣坊、哪儿有布庄她一清二楚,压根儿不需向人问路;反倒是他,外乡客一个,倘若她就此抛下他,不知道他是否找得到回客栈的路。
“等一下你……”
眼见她突然跑了起来,市集人多,她的身材又纤细,在人群里头钻得可容易了;但是他不同,他挺拔的身躯在这地方根本不能前进自如?
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般野性子的姑娘家?出言不逊、咄咄逼人便罢,威逼胁迫、狠声劣语全都搬出笼了,现下居然还把他丢在人生地不熟的街头,她不知存的什么心?
他应该没得罪她,不过记不得她名字罢了,也犯不着如此恶整他,如今摆明是把他丢在这儿出糗,天哪!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竟会惹上这个大麻烦?
真不知道她怎会有这般古怪的性子,完全不似时下的女子那般端庄秀丽,身着男装又满口秽语,姿态高傲又放肆不羁……遇见她,算他倒了八辈子的楣!
劳用劻在心里暗咒几声,也顾不得前方汹涌的人潮,探出双手开始拨开人群,左推右挤,不一会儿果真见着那身穿华服的身影。
雪青色的马甲……没错,就是她!
那身影只距他没几步远,他的手一抓……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胆敢碰触贝子的贵体?”一声怒斥从旁传来。
劳用劻的手才搭上前方那人的肩,便有一股力道拨开他的手,而那人转过身来,他才发觉“他”不是“她”,因为他所碰到的人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难不成这京城里头都住了大富人家,要不然这上等华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穿?这雪青色的马甲分明是关兰芷所穿的,怎么眼前这名男子也穿了一模一样的马甲,害得他认错人。
“真是对不住,我认错人了。”他躬了躬身打算离去,可走没两步便让人给拎住衣领,架住双手。
“我……道过歉了。”他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而且也道过歉,难道这样还不够?
“大胆!你可知道你错认的人是谁?”两旁架住他看似随从的人斥道。
“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京城人,怎会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不过看他身穿华服又有几名随从陪伴,相信他的来历定是不小。
“这是隽清王府的忠堂贝子,你居然不识得!还敢拿你的脏手碰贝子的肩,你该当何罪?”随从大声喝斥着,弓l来旁边的路人围观。
“罪?”劳用劻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就我所知,大清律例似乎没有这一条罪。”
大清律例每条每款他都记得很清楚,想吓唬他可没那么简单。
“大肛刁民,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搬出大清律例?你可知道在这北京城里,我家贝子就是律例!”彷若失了颜面,随从的声音不禁又大了一点。
“贝子就是律例?贝子要造反了吗?”劳用劻有意无意地讽道。
“你……”听见周围传来的窃窃低笑声,随从一时语塞。
而始终未发一语的靳忠堂面子几乎挂不住,大吼一声:“给我打!”
他可是王爷府的贝子,何时丢过这样的脸?
而那穷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