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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前的是七支。”冷宵笑道,“我面前的是九支。”
我依言看去,果然没错,便记下了冷宵的夜视力很好!
“冷宵,出列。”
对着正在俯卧起撑地南宫辰性感地吐了吐小舌,做了个鬼脸,冷宵这才答道,“是!”
“把你面前地九支箭射出去。”
嗖——嗖——嗖——
三声破风之音划过,每次三支,不用走近我也知道,九支箭,有八支正中红心,另一支射在红心边外一厘米处。
我满意地点点头,“冷宵,今晚的训练你已经完成了,从现在起,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
冷宵得意地一笑,“这么简单!”
说着,走去拍拍南宫辰地脸蛋,“南宫,你继续努力,我去妓院了,这时候可正是香满园啊……”
“你敢。”南宫辰一脸焦急,起身便想去追!
冷宵笑意盈盈,“你看我敢不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伸手,将南宫辰提了回来,“想去追就给我做完任务。”
“看清箭筒中的箭,然后……三分之一地箭射入靶心,这便是你们今晚的任务,完成了的就可自行离开。”
“你不早说,困死我了。”诸葛久微有些埋怨,又是一个大大地哈欠,“十四支。”
尾音末尽,十四支箭一同离弦,正入红心地刚好四支!
这个诸葛久微……
看得出来,他明明有能力射中更多地靶心,但,他似乎认为多射了一支就是吃亏……
不过……想射中几支就射中几支,这未尝不是一种能力!
事实上今晚的训练并不理想!
三千人中能一次过关地无非五十二人!其它人要么数不清箭数,要么射不中靶心。
现在,大概已经凌晨三点了,但,没有完成任务,留下来的人依然还有一千九百多……
该死!
若是用枪,我敢保证,如今的我一定可能百发百中。
但,换成了弓箭……
“错了,箭应该这样握。”庞亦浅笑着走来。
“你怎么还不走?”庞亦便是那一次过关五十二人之一。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我一眼,“不想去……”
“挪,这样。”
庞亦纠正了我握箭地姿势。
“对!弦太松了……错了,错了……”说着庞亦干脆走到我身后,环住我的腰,从身后捏住弓箭,“审靶的时候还要注意风向……比如现在刮的是东风,需要向这里偏一点……嗯,靠左,对……射……”
这一次,箭出!
正中红心。
又试了几次,亦是支支红心,其实枪法和射剑还是有一点关联的!
“你,真不错。”庞亦靠着树干,虽然在夸奖我,但我觉得他并不高兴。
“你比我练箭时强多了。”
“谢了。”
……
若笨一点,多好!
庞亦勾唇一笑,只是环着腰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希望一切终结在那一刻?
第44章 四十四章
诸葛久微死死地抓着树干,耳后地青蝎子一点一点发热,他不得不急速快跑,想要让风将那些热痛带走……
猛地扎进了水池,可热气依然没有消减……
看一看水中地倒影……
蝎子已经从耳后爬上了眼角,该死!
诸葛久微在水中做定,试图用内力强制住缓慢爬行地青蝎,不,应该说是红蝎……
“为什么不放过我?”诸葛久微将脸埋在掌心中,泪珠滴落于池水中,水波一圈一圈向远处荡去……
“肖沧澜,肖王子,你要久微痛到何种地步?”没有打哈欠地诸葛久微,捏起拳头将水中地倒影打个粉碎,可……
不一会,恢复了平静地池子又将诸葛久微地样子呈现出来,看着久久不散的倒影,诸葛久微狂声笑起……
“沧澜……沧澜,久微已再不是你的奴。”此刻,诸葛久微的眼睛没有一丝困倦,亦,没有一丝清明……
“小微,你回来,小微……”
不要听,不要听……
不要再听见那个人地……声音!
诸葛久微……
你还没傻够吗?
诸葛久微……
你还闲自己不够痛吗……
“小微,回来,我是沧澜啊……”
“你闭嘴……”诸葛久微死死地捂着耳朵,可那个声音却越发明显,那是从脑袋里浸出的声音,越是反抗,越是清晰……
不想去回忆那个宁愿自己睡地板也不要他睡门外的人……
不想去回忆那个曾让自己为之付出一切地人……
不想去回忆那个逼着他喝药的人……
不想去回忆那个人胸膛地温暖……
不想去回忆那个人指尖地触感……
不想去回忆……不敢去回忆……关于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通通不想……全都不要……
“小微,我好想你,小微……我只碰过你……”
痛……好痛……
诸葛久微拾起池塘里的石子,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扎去……
红蝎已经爬到了额角。
“放过我啊……肖王子,放过久微……”
石子又一次扎去……
“啊——”
岸边传来一声惊叫,诸葛久微一颗石子弹去,“谁……”
那人显然是在池子对面洗澡,全身上下寸缕未着……
“死心吧,诸葛久微……死心吧,肖沧澜……”
被巨痛和回忆困扰着的诸葛久微,意志显然不清醒了,“我不是你的,我不是……”
一边撕吼着,一边扑向那个可怜地女子。
“诸葛久微,你醒醒……”景愉从来不知道那个随时看起来都慵懒无畏地诸葛久微竟会有那么大力气……
“放开我……”就是拼尽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动他一丝半豪,枉她还曾被离昊训练过三年……
诸葛久微撕扯着早已潮湿的衣服,红色地蝎子将他的眼睛映得发红。
“我不是你的……我不要你……”
“沧澜,沧澜……”
“我恨你,我恨你……”
诸葛久微口中一直在吼些莫明其妙地话。
景愉的眼睛蓦然绝望地闭起……
自己只是一个女子啊,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做弄她……
身下是被撕裂般地疼痛。
景愉,你连一个女子的清白也已经失去了……
老天爷,现在你应该开心了,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王子,你怎么了?”看着王子口中喷洒出来的血迹,侍从赶紧递过一条干净地白帕子。
“滚开……”侍从被一脚踢开,“背叛我,小微……你怎敢,你怎敢!”
侍从被王子眼里的仇恨吓到,赶紧跪到地上,抖地像筛糠……
“休想,你休想……”肖沧澜靠在床边,“我已经后悔了……诸葛久微!你还要本王子怎样?”
“你是我的,至死都是本王子的……我必杀了那个人!”
桌子在肖沧澜手中碎成九块……
红蝎慢慢转青,一点一点从眉心爬回诸葛久微耳后,疯狂了一夜的眼神慢慢澄澈……
楞了一下,诸葛久微离开身下的人,痛意如针一般尖锐地刺痛着……
……应该结束了吧……
那个人……要么杀了自己,要么从此陌路……
诸葛久微,这样,不好吗?
起身走到对岸,拾起那放了一夜的衣服,“穿起来吧……景愉。”
没有去接……景愉地指尖在颤抖着……
被认出来了啊!她现在所想的不是去计较清白,不是去害怕告密,她所想的,只是……她的母亲,被离昊捏在手心里的母亲!
那个人是景愉!
哪怕她将脸洗干净,哪怕她的样子与校场上判若两人,但……那双眼睛……
诸葛久微只需一眼便已经认出了,那个女子……正是景愉!
没有去接衣服,诸葛久微也没有强行让她穿上,轻轻地将她的衣服放到草地上,诸葛久微转身离开。
就是在失去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也没有流泪地景愉,却在此时,莫明而委屈地哭了,不是抽泣,不是低咛……那哭声,似是要将心肺也通通哭出来。
诸葛久微没有回头,背对着她说,“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对不起便能了结,但……诸葛久微从此……会背负起你的一生!”
“还有……”顿了顿,诸葛久微继续道,“若想活命,昨晚的事,跟本没有发生。”
第45章 四十五章
“丞相过奖了。”
朝子然这条千年老狐狸,摆明了在跟我玩忽悠,打马虎眼。
看着一手支着下颚,斜靠在塌椅上,另一只手揽着美人的离珏,朝子然第一次觉得这个王爷不好对付。
“离王说的哪里话。”对离珏话语中的讽刺毫不理会,朝子然眯着桃花眼,慢悠悠地恭维道,“多亏了离王的药水,这个月,农作物花而不实的现象好多了。”
“你……”气极了朝子然的答非所问,但又不好如此不给他面子,我只得将怒气全都往肚子里咽下,冷冷一哼,斜眼看他,“丞相果真好得很啊!”
“过奖,过奖。”朝子然惬意地抿了一口茶,毫不在意我臭着的脸。
夜琴浅笑着离开我的怀抱,为朝子然将茶水满上,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丞相。”
……
气极!
好你个朝子然,竟让夜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半天不答话,你架子倒不小啊!
刚要开骂,朝子然便笑意盈盈地双手扶起夜琴,“哪敢!哪敢!”
哼!时间掐地倒准,既让我不得开口怪罪,又让夜琴受了不少地罪。这下马威倒弄得我哑巴吃亏,一言也发不了!
夜琴理了理紫色的袖口,恭顺道,“早在一个月前,花而不实地情况早有改善,丞相今日才来,怕……另有深意。”
“噢?”朝子然凝眸,一脸疑惑,“另有深意?我怎么不知道?还请公子指教。”
夜琴笑着,“斗胆猜测……丞相今日而来,是为三观。”
“三观?”朝子然的桃花眼这才正眼看向夜琴,“哪三观?”
“一观天,二观地,三观人!”
很少看见夜琴这般自信的模样,我含笑而观,也不打扰。
“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人?”朝子然的桃花眼依旧半眯着,但抬茶杯的手微微一震,恰被我歹了个正着。
“青鸟衔双玉,一落万江海,二入红碧墙,双玉呈云霄!”
夜琴雍容华贵地念出一段小诗,紫衣更将那分贵气一衬而出,“丞相是想问此诗来源吧。”
朝子然轻声一笑,微微摇头,“原来……果然出自离王府!”朝子然若有所思。
“王爷曾对夜琴说过——百姓为天,民为水,皇族为舟,民心是以为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地厚,国运才得昌隆!”夜琴正视朝子然,“是以,天,地,人,皆为民心,民心高于天意!”
朝子然接口道,“青鸟为青羽国,双玉为珏,江为民,红碧墙乃是皇宫,云霄是以皇位……”朝子然手中的茶杯,猛然往地上砸去,大吼道,“好大的胆子。”
本以为这一摔,定能吓一吓那青楼出身地娈童,哪想到……自已反道成了小丑,想吓之人却不露半分惧色,淡然处之,拿出茶杯,重新为他添了一杯茶,并噗哧一笑,“丞相此来怕不是为了生气……”
“那你倒是说说……”
“若夜琴没猜错……”轻叹一口气,夜琴继续道,“皇上病危……”
室内静止了那么一瞬间。
“好!好!好!”朝子然看着夜琴连叹三声好,“难怪离王会在满朝文武面前,开先例承认你为青羽第一个男妃,你果然配得七皇子解散兴霜殿,从此不入勾栏!”
夜琴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笑意中带着感动……看着这样的夜琴,又想起月,我只觉得内疚和疼痛……
“离王好生幸运!”
朝子然满心臣服,桃花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夜琴,“短短时日内,你竟能让离王的民风直线上升,只凭一个程知,竟能让百姓对曾经又恨又惧地离王立起长生牌……你若为一国皇子,可真是其八国之大险。”
夜琴垂头看不出情绪。
朝子然道,“离王之心计,更有这般才人辅之,而几日前,我曾见过梁大人的九童之二在离王府进出……仅此三人,便已敌千军万马!”叹了一口气,似放松又似无奈地摇摇头,“子然知道,纵圣上如何反对,七皇子必将得到想得之物,而子然向来眼光毒道,从不做麻烦之事……”朝子然话语中透着一种坚定,“那——就让双玉呈云霄吧!”
听到这里,夜琴大喜,连忙对着朝子然作揖鞠躬,“多谢丞相!”
朝子然微微一笑,“王妃多礼了。”桃花眼向我转来,“要谢……也实应王爷道谢。”
哈?我谢?朝子然,若没有梁沫,我就不信你会站在我这边。正如你所说,纵是万般阻挠,那皇位最终也是我的,而我也相信你不是喜欢做麻烦之事的人,不,是老狐狸!
“你的意思是你会站在本王这边?”将夜琴拖回怀里,我的语气没有丝毫客气。
“王爷感谢人的方式还真特别。”朝子然似是有些介怀,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模样柔弱无害,“正如王爷所说,子然会支持你。”
“那好,你告诉我,父皇将立谁为太子?”既然说要与我同在,就得拿出点实际。
朝子然看着茶杯沉默着。
我一声冷笑,“丞相大人,可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更别告诉本王父皇没跟你商量过此事。”
朝子然抬起头,与我对视,有些惋惜,“没错,圣上对子然说过……内定太子将为靖王殿下。”
夜琴的手在我胸口处微微一紧,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心。
“离昊?”我唇角含笑,自言自语道,“待密室那些东西大白天下,我看被气到吐血的人会不会改变主意!”
“离王说的东西……是什么?”朝子然疑惑,小声问道。
好你个老狐狸,耳朵倒灵!
“没什么。”我摆摆手,“知道了个这么有用的消息,本王倒真要好好感谢丞相。”
朝子然掀开茶盏,吹了吹茶沫,“我道有人不知道感谢二字……此番看来,要想得那人感谢,还真是得——货真价实!”
没有丝毫隐藏我意图,我点头道,“没错。”
夜琴同他寒暄了几句,朝子然这才离开。
“那诗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民意……长生牌?”我死死抱着夜琴的腰,心疼含住他的耳垂,“我的瓷娃娃啊,你又瘦了……”
夜琴的指尖细细地描摹着我的脸。
我低声呢喃,“傻瓜,你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事?吃了多少苦?操了多少心?”
“……”夜琴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脖颈,“比起那架夜明珠制地夜琴,这……不算什么。”
“你傻啊……”
“哪傻?朝丞相那只狡猾地狐狸都说我聪明呢!”
“狐狸?呵呵,我也这样认为……傻夜琴!”
“不傻……”
“傻!”
“就不傻。”
“的确傻。”
……
笑语与幸福,在阳光下,温暖如谁的怀抱……
第46章 四十六章
“参见丞相。”侍卫跪地叩头。
“得了,得了。”朝子然一脸地不耐烦,“圣上的情况?”
侍卫眼底的忧心不假,“皇上还是老样子……除了丞相,谁都不见,到目前为止……圣上已经三天没有走出这里一步了。”
“知道了!你继续守着,有人来知道怎么办吧!”朝子然的桃花眼,一直没有离开那黑暗的牢房。
“末将明白。”说完,侍卫便回到出口处,如同木雕一样兢兢业业地把守着。
朝子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离仁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茬,眼部的青黑色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好几夜未曾合过眼了,明黄色的龙袍中是一件烟灰色地旧衣,这个见惯了天下奇珍异宝地帝王却把那灰衣紧紧地抱在怀里,从他珍视的眼神可以看出——就算用全世界来交换,只要有那件陈旧的灰衣,他便不会去看一眼放在他面前的全世界。
离仁的身边放着雪天创和一株杨胡枯枝,他的脚上被他自己用玄天锁紧紧地锁着。
朝子然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微臣参见皇上。”朝子然俯身,重重叩头,地板发出微微地轻响。
离仁的目光这才离开手中的灰衣,“子然,你又何必……”
听着离仁如此淡漠的语气,朝子然只觉得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起身走到离仁身边,语气强硬,“回宫吃药。”
没去理会他,离仁再一次将目光移到怀中的灰衣,脑海中是那个人清俊的面旁,还有……清澈明快,却让他痛到麻木的话语——
——仁呆子,我恨了你十七年,可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我不爱你了!
看着离仁唇角处绝望地笑,朝子然抬手就给离仁一个巴掌,离仁竟也不恼,幽幽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巴掌声一声接着一声,而这个帝王竟也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
“是我对不起你,子然……你随心吧。”说着,离仁竟低声笑了出来。
离仁对着朝子然自称我,若平时,朝子然定会为这称呼欣喜若狂,但此刻,他却却希望那个人当自己是个帝王,是个能够睥睨天下,轻道一声朕的帝王。
朝子然的手无力地垂下,“想想你的抱负,想想你的江山,想想青羽的百姓,想想八国的危险,离仁……算我求你。”
“……”
静可闻针的牢房里响起了一声啜泣,“抱负?江山?若能重来,我不要江山,我只要濮阳一人……”
“那么……我呢?”似乎永远半睁半眯地桃花眼蓦然全然张开,诉说着一世地痛彻心扉,“你当我是什么?”
离仁垂头,不敢触碰那双认真起来地桃花眼!
“想想我,可以吗?”朝子然的泪洒在离仁手背,凉得仿佛要将他层层冰冻,又热得仿佛要将他的手背灼透。
离仁许久,不言、不语——
朝子然笑了,泪却滴落了,站直身子,轻弯下腰,“皇上,微臣明白了。”
朝子然决绝地转身离去。
……
已经失望透了的心突然起了涟漪!
朝子然的手被离仁从身后拉住……积蓄在眼眶里的泪珠如瀑布般地从桃花眼中倾泄而出。
“子然……”朝子然感到拉着自己的那双手紧了又紧,“抱紧我……”
朝子然转身,紧紧地将那个失去爱人的帝王牢牢地揽在怀里,“阿仁,你还有我……永远有我……”
“子然,我快死了,是吗?”
离仁靠着朝子然的胸膛,像孩子一般地依恋着仅有温暖,怀里的灰衣被他珍视地又叠进里衣中,藏在龙袍之下。
桃花眼中闪现了一丝不确信,“不会……你答应过我,不会比我先死……”
环着朝子然的腰,离仁笑的有些无奈,“就算做为一国之君,我也没遵守过几次诺言。”
“……”朝子然沉默着,尔后,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片刻之后……目光坚定不移。
“阿仁,我与你不同,子然说话一向算话。”低头看了看离仁,朝子然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