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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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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交代。”若芸倒不怕她有诈,而是疑她目的,干脆想问个明白,“还请王修容移步书房。”

    “谢娘娘。”王涵答着,语气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若芸狐疑不已,但仍心平气和的引她去到书房,反手将一干宫人关于门外,慢踱两步见王涵于房中垂手而立、若有所思,不由上前道:“王修容,有话不妨直说,眼下并无他人。”

    王涵勉强笑着点头,旋即缓身跪下,目露忧愁的恳求道:“我听闻贤妃娘娘正在彻查舒畅阁,还请在还胡婕妤公道之时,救我一命!”

    若芸脸色大变,见她不卑不亢、言辞恳切,字里行间竟是有十分担忧、九分期盼,一时间不明所以,不禁怔怔:“何出此言?”

    王涵闻言不答,却是伸手解了宽大的外裳,露出明显有束缚的内衫来。

    “你……你……”若芸分明瞧着她小腹微微隆起、略凸显在匀称的身材上分外引人注目,惊的倒退几步靠上书桌,颤声道,“你何时有的?”

    王涵见她明了,苦笑着拢起衣衫将自己遮掩,坦白道:“是在避暑离宫,皇上雨露恩泽致我一朝有孕。”

    “为何隐瞒?”若芸皱眉质问,心仍惊的狂跳不止。

    “只因当时我并未所觉……皇上念我离宫受惊便允我回家小住,起初倒也正常,后来害喜才知身怀有孕。偏偏那时胡婕妤滑胎,贤妃娘娘你又被废入冷宫,皇上禁足各宫无心他顾,我恐势单力薄、同胡婕妤一样,便隐瞒未报。”王涵娓娓道来,目露哀愁,“可是眼下身子愈重,瞧着便是瞒不下去了,这才求贤妃娘娘帮我!”

    “你先起来……”若芸不敢怠慢,忙扶了她坐下,自己则坐到对侧,有些不知所措,“倒也稀奇了,你有孕该求莫昭仪、德妃,怎的想到找我这个废妃?你该不是没听闻过,胡婕妤疯言疯语,说她的孩子正是本宫害死的……”

    “你敢当此一说,便决计不会是你做的。”王涵字句铿锵,竟毫不避讳的表露心声,目光凄切的道,“贤妃娘娘才回宫便彻查胡婕妤的住所,若是你做的,直接躲开、撇清岂不是最安全之法?贤妃娘娘不久便去了永安宫,随后病重出宫医治、这才回来,始终不曾知晓。而我回宫后便渐感不适,托爹暗请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想来有一段时日,不能再拖。而这宫中最可靠、最能求的人,便是贤妃娘娘您了!”

    若芸见王涵不便再跪,可语气急切并无半点矫揉造作,不由深深的看向她的眼中,似乎要将王涵里外看个透彻,冷声道:“你有孕与本宫无关,本宫至多不去加害于你,你不如速速告之皇上能有安胎立命之法,若我一念起,你可是要同胡舒儿一般下场。”

    “王涵并不惧,只求贤妃娘娘善心相帮,给我一个生下孩子的机会。我身子不适实为蹊跷,想来我那玉华殿也可供娘娘查验以佐证。故而,于娘娘或许也有助益。”王涵昂然以对,再度恳求。

    “王涵,你兵行险招,就不惧我两面三刀?且我若帮你,你也回不了头的。”若芸冷着脸问,期望从她的面庞瞧出点退却之意。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王涵肃然以对、毫无惧色,随后冲若芸笑道,“我信你,也信自己的眼光。”

 第二百零三章 线索

    若芸被她无惧一笑弄的哑口无言,半晌低低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赞许道:“良将之后,当如是。”

    “谢娘娘!”王涵喜出望外,垂首敬道。

    “王修容倒是有宫中他人不可匹敌的气度,从前明珠蒙尘,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展宏图。”若芸定定的看着她,忽觉这宫中还是有可以赞赏之人。

    “贤妃娘娘此言差矣,我既入宫侍奉,又不能替皇上分忧,家父在朝为官我也无从助益,只求能延续皇家香火,能……”王涵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能生下自己的孩子、抚养他长大成人。至于其他,倒并非十分重要,皇上安康、相关之人无事即可。”

    若芸瞧着她眼中的期盼,竟略微有些失神,她从未接触过这种喜悦与骐骥,虽年少时憧憬过未来,即便胡舒儿有孕时在她看来只是恃宠而骄从而厌恶,可诞下子嗣、绵延希望这种事她正亲眼所见、所闻,触及一二竟觉无所适从,何况王涵言及想替皇家延续香火……

    若芸想着便有些黯然,怀轩墨曾直言她体质阴寒,也曾隐晦的告知她不易有孕,如今想来竟觉无比遗憾、心中甚堵,不禁有些担心起旁人对此的态度来。

    “贤妃娘娘?您怎么了?”王涵见她发呆,便出声提醒着。

    “没有,只是恕我未曾有过孕,暂无法体量你的心情,往后我也只依计行事、量力而为。”若芸回过神,忙接口道,暗叹荣锦桓子嗣单薄,如若得王涵这一子,无论男女必定无上欢喜,冥冥之中果有天定,眼前从未显山露水的女子说不定才是关键。

    “是。”王涵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的道,“我身子愈重倒也不急于这几天。本应等贤妃娘娘彻查后再有所表示。只是近日快深秋,各宫纷纷换洗被褥准备过冬,这人来人往,时不时也有姑姑前来询问、添衣。我恐夜长梦多,便趁夜前来,不想是扰了贤妃娘娘的清净了。”

    “我既敢彻查宫中,就没想过能得清净。我眼下也不过是个暂代职权的贤妃,你有孕在身、金贵之体,就不必尊称。”若芸温言宽慰,叹息一声,“事出突然,我竟忘了替你备茶。只是你怀有身孕,似是不宜饮茶的?”

    “你倒是细心。”王涵当即改口。微笑之余轻抚小腹,神色微暗,“只是不知,我能撑得了多久。”

    “你莫担忧,眼下最好的法子。恐怕就是我方才说过的——速速告之皇上。”若芸念头一转,解释道,“只有公开,旁人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你,且这么一来能宣太医诊治,我也会尽力劝怀王探视,总比你遮掩后遭人暗算好。”

    “不……”王涵沉下脸。当即否决、神色慌张,“皇上他……他……”

    “怎么?”若芸见她闪烁其词,不免奇怪,“即便德妃为大、莫昭仪得人心,这宫中最高位的仍是皇上,我也有力不能及之地。只有皇上才能护着你。”

    “皇上似乎……”王涵支支吾吾,难掩心中苦涩,特意压了声音道,“我是说,皇上似乎很是介意子嗣。”

    “嗯?”若芸仍未明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王涵重重的叹息,顿了许久终于道:“那日避暑离宫中,皇上听闻胡婕妤有喜,虽也欢喜着,可却有些不悦。曾自言自语,说是杀戮过重,岂能有子嗣……”王涵说着,目露惋惜和担忧,“果不其然,胡婕妤的孩子没能生下来。”

    “荒谬!”若芸猛的拍了案几站起身,厉色道,“胡舒儿的孩子若是天要降罚,那你王涵又为何在我这里寻个法子?!”

    “说的正是,可是皇上不这么认为。”王涵提醒她道。

    若芸哑口无言,默默坐回椅子里不语,她万万没有料到,荣锦桓这么久没有孩子,原来是压根没有考虑是否人为,而是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登基以来强硬手段所导致的杀伐,从而将一切想成理所当然,胡舒儿落胎一事竟也未加怀疑。

    “时候不早,我便先回了,明日一早自当恭候贤妃娘娘。”王涵见她脸色不佳,当即决定延后再议,默默行了礼便告辞。

    若芸独自坐于书房,思来想去心下竟有些丧气,她原以为荣锦桓不曾有半分鬼神之念,不料他前朝大兴人文之事,暗地却自怨自艾,给自己套了这么一副难以解开的枷锁,难怪胡舒儿失了孩子,他并未有太大反应,原来他根本就觉得自己命定天罚、该有此劫。

    风起灯火暗,秋日的凉意不知不觉让她手脚冰冷,若芸站起踱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院中,吸一口夜凉之气,她勉强收回奔腾愤懑的情绪,转而考虑起下一步来。

    如果此次王涵的孩子保住,那荣锦桓的想法应是会转变。而荣锦桓严厉无情的外表下,既藏着这份灰暗的心思,那他便不是过于冷血的人,荣逸轩的事说不定会有转机。其实自己并非助益有限,相反,若能一点点进展,谁知不能扭转天颐的局面呢?天颐能有转机,那扶苏也能受益。

    若芸忽然觉得眼前亮堂不少,抬头望着月明星稀,却不觉孤寂难耐,相反倒是有十分信心,自己作为“苏若芸”走此一遭也算不亏。

    “苏姑娘,夜深露寒,还请小心。”阴影中冷不防有人开口提醒。

    “知道了,退下吧。”若芸叹息一声,即便没有晓红替她瞻前顾后、唠唠叨叨,还有这些恐她少了根头发就要回去挨罚的暗卫在,自己到底是清净不了。

    她无奈的自嘲,心中却倍感温暖,就算相隔甚远他也替她安排妥当,怀轩墨和于百泽的尽心程度可窥一二。她办事前有人替她扫清路障,身后有人推波助益,四周仿佛有人撒网护着,横竖出不了差错。即便如此,一切都仿佛悄无声息,让她行动自如,所想即能所行。

    若芸按时按量的服药睡下,第二天则叫上许翠薇一同前往王涵的玉华殿。

    兴许是她昨晚的苦思让王涵不明所以。今日王涵便不敢多言,遣了宫女下去后亲自领着许翠薇查看自己的卧房。

    若芸在玉华殿院中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地上金色的银杏叶上,想着去年此时也是这般落叶满地。与荣逸轩一同喝茶闲聊倒也轻松自在,时光荏苒一去,眼下又是萧瑟深秋,而推杯碰盏之人早已不再。

    她伸手捡起杏叶,指尖一转那扇子般的叶子便绕指金黄,转眼看了看那一地秋叶,才发现王涵卧房外的院中并无人打扫,方才的失神便渐渐回拢。

    “贤妃娘娘见笑,我这儿人手不足,最近秋凉。杏叶一晚就落成这样了。”王涵同许翠薇出来,冲她不好意思的笑着。

    “无妨,杏叶颇软,一点都不碍脚。”若芸看着她一贯温婉大方的姿态,暗赞她明明备受冷落。不仅从无抱怨,相反始终如一的不亢不卑,比起心病卧床的林暮烟,心态王涵倒的确好了数倍。

    “我仔细看了,这儿的布置并没什么稀奇,同别宫比兴许一样都不少,但也并未多什么。”许翠薇这般说着。还是将取来的小物件收进袋子里。

    “是么?”若芸听她这么说,倒有些不解,这许翠薇同王涵一样位列九嫔,她宫内的布置势必同王涵出入不大,这么一说倒排除了人为,不禁转向王涵道。“王修容是何时开始不适的?”

    “回宫后,夏末时最为不适。”王涵不敢隐瞒,忙道,“大夫瞧过,似是胎像不稳。后来入了秋兴许没那么热。倒好了些。只是最近越发身重,便稍感吃力。”

    “王修容这也是头一回,兴许就是这样的呢?”许翠薇瞥了她一眼,反问道。

    王涵面色略赧,微微低了头去。

    “无妨,这一点一滴总是蛛丝马迹。”若芸说着,忽然想到些什么,朝许翠薇道,“夏末宫里添了些什么?”

    “不曾有的。”许翠薇连忙摇头否认。

    “王修容,我等会尽快将你宫中之物交予人查验,你暂且安心。此外,我意见不变,还是请你尽快告知皇上,以防人暗算。”若芸还是决定先等晓红的消息,便将自己的意见交付。

    “是。”王涵面色略暗了暗,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此外,还望你心平气和些,莫要草木皆兵,这样才能好好养着。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皇上。”若芸软语嘱咐着,冲许翠薇点了点头。

    “好。”王涵这回微笑以答。

    “近日宫中倒没什么异样,不过该防的人还是要防,王修容可别谁都给放进玉华宫来。”许翠薇将袋子收好,便同若芸站到一起、准备走人。

    “这个自然,不过异样倒是有。”王涵缓走两步,面不改色的朝若芸道,“皇上无嗣已久,想来宫中资格老的嫔妃只那几位,眼下闭门不出的,倒像是置身事外。”她说着轻轻掩了唇。

    “林姐姐被皇上软禁,德妃倒无两样,莫昭仪失过孩子,想来不会是自己害自己,这么说来……”许翠薇分析着,下意识瞪大了眼、朝若芸示意。

    “吴珩玉?”若芸秀眉一皱,当即否决,“不像。”

    “何出此言?”许翠薇不解,转头去看王涵,后者也是不解。

    “她也许有嫌疑,可惜她并不笨,更不会笨到这种地步。”若芸抬头看着飘然落下的金叶,目光空然,低语道,“一个还珍惜自己命的人,不会笨到做这等事,明知早晚会东窗事发……”

    千雪语:因为是正剧,很多东西会混在一起写,还请大家别轻易跳章哦o(n_n)o~

 第二百零四章 执念肆起

    “也或者是对胡舒儿恨之入骨,压根没有顾及自己的性命?”王涵不紧不慢的提出异议,眸中似是有更多的疑惑。

    “是,有此可能。”若芸莞尔一笑,依然仰着头,一抬手便接了片金叶在掌心,缓缓的道,“可是,胡舒儿虽嚣张跋扈树敌甚多,这宫中应没有比我更恨她的了。她口口声声是我所为,这么看来,也倒是合情合理”她说着却面色不改,无悲无喜,似乎瞧着明朗天空就能瞧见别的事物,而嘴里说的不过是他人之事。

    “恕我唐突。”王涵当即沉默下来,微微低了头。

    “以假乱真,几乎连我也骗了去。”若芸忽然语气急转直下,沉下脸来将那完好的金叶攥入掌心,有些恨恨的道,“可惜和胡舒儿吹风的,极有可能是楚如兰,但楚如兰可轻易审不得。”

    “她们还是一丘之貉,除非胡舒儿肯站出来。”许翠薇反应过来,叹息道,“只是胡舒儿被日日灌那些凝神汤药,即便还清醒,也给整疯了。”

    若芸怅然一叹,沉默以对。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秋叶飘落仿佛动静极大,纷纷扬扬接连坠地,惹得三人同时侧目。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王涵思忖良久,终于打破静默,带着不肯定的语气道,“若是贤妃娘娘能证明自身,即便胡舒儿神志不清,也能暂时让她清醒。”

    若芸被她的话语惹得一个激灵,同许翠薇交换了眼神,旋即点了点头。

    在玉华宫商量不过小半日,若芸便觉得神形疲惫,秋凉几日风益寒,她无意到处走动,绕道看过了林暮烟便回了朝露宫,静候晓红的消息。

    可直到日落西山,晓红却依然未归。许翠薇查着宫中支出账目无暇分心,朝露宫一时间便静的出奇。

    若芸执笔抄书,心不在焉,算着剩余时日。竟有些心焦,林暮烟已然病的昏沉,若十天一过还无头绪,自己不仅帮不了林暮烟,还要把自己也困进宫中了。

    她想着,不觉加重手腕力道,待发现已是点墨晕染开,污了白纸一侧。

    她怔怔的看着纸上的污渍,不由想起当日自己捉急补书稿的情形,那时她无心且忘却前尘。完全不明白有玄机,更没有仔细想想还个钱袋怎么会劳烦权势颇大的异姓王亲自前来,即便来了又怎会过意不去替她捉笔。倘若她多留个心,想想这些看似自然却有蹊跷的环节,说不定早就起了疑。也不会绕那么大弯子、差点失之交臂。

    若芸想着忽然皱眉,“看似自然却有蹊跷”这个念头一出,已像是藤蔓缠树一般牢牢的捆住她的心间,让她下意识觉得自己一定漏了什么没有想起来,隐隐有些困惑。

    可思绪未深,从外头跑进个宫女,对着她行礼。喘道:“娘娘,方才乾元宫来报,说是玉华宫的王修容有孕了,皇上知晓后十分欢喜,眼下正宣了太医去玉华宫。乾元宫的人提醒娘娘,可是要准备什么贺礼送去?”

    若芸推开纸笔。心中释然,王涵到底依了她的吩咐告诉了荣锦桓,这么一来她至少有了皇上这个保障,且能暂时将众人视线引了去,让她能更清楚的看看到底谁想做这手脚。她为此其实略感抱歉。可王涵都敢来见她,便也敢与她一起赌上这一赌。

    她瞥见宫女还等着回话,想了想便执笔添墨,重新铺了张新纸一蹴而就,折了封口递与她道:“这便是本宫的贺礼,送去给王修容。”

    “这……”宫女有些为难的看着薄薄的信笺,但到底不敢违抗还是接了过去,行礼道,“是,娘娘。”

    若芸启唇轻笑,看着宫女远去的背影怅然的起身转悠,寻了处藤榻便靠上去闭目养神。

    思绪纷繁中不觉外头下起了雨,秋雨阵阵凉风习习,她半梦半醒打了个喷嚏,睁眼四周漆黑一片,烛火已然灭了多时。

    她略感头痛的起身披衣,却不料外头有多人说话之声,紧接着有人闯入,宫灯被接连点起,有宫人高声报着:“娘娘,常公公到!”

    若芸尚在迷糊,见常德急匆匆而来、对着她深深的弯下腰去:“娘娘。”

    “常公公好生奇怪,这大半夜的到我这朝露宫做什么?”若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满的朝他道。

    “唉,娘娘你还问老奴呐?这王修容有孕,娘娘你不去贺喜也就算了,竟然写了封贺词。”常德唉声叹息,白眉拧成一团。

    “嗯,贺礼而已。”若芸光用想便知王涵是推脱不得、被迫当着众人拆了,不禁哂笑道,“皇上亲眼旁观,想必此刻气着,倒是懒得理本宫了。”

    “唉……娘娘写皇嗣平安等贺词都没有什么不妥,偏偏要写恩爱白头、心意相通等话来,您成人之美也不该这般露骨……”常德见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更加无力的垮下肩来。

    “本宫快人快语而已。”若芸斜睨着常德,顺势坐回榻上,心想着荣锦桓要是真气炸了也不会拖到晚上才让常德质问她,当时他应是佯装风平浪静才对,而她不过是借此表明立场。

    常德重重的叹息一声,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她道:“皇上让老奴来问娘娘一句话,娘娘当真认为,宫妃有孕在身便能同皇上恩爱白头、心意相通?”

    若芸脸色一暗,明白话中有话,竟无法立刻回答,只得沉默以对。

    “娘娘,皇上有嗣固然高兴。”常德旁敲侧击,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道,“可他眼下想要的,莫非娘娘不知?”

    “皇上想要的?”若芸苦笑一声,挑了挑眉,朱唇轻启,“皇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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