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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背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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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没有,她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去和我们作对,之前敢去法院作伪证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见过哪家的长辈像她这么见利忘义的!”尤莉恨恨的说,对尤春霞的敌意和反感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
    吴涛只是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着闷烟,打从钟翰他们进来,他除了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之外,就始终一言不发,看上去情绪非常的低沉。
    “我们上一次联系你的时候,问过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袁贵发的人,这个人大名叫做袁英才,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给你点提醒。”钟翰对尤莉说。
    尤莉听后并没有太过诧异或者迟疑,而是讪讪的笑了笑,说:“说实话,你们上次和我联系之后没多久我就想起来了,我们家确实有这么一号远房亲戚,结果尤图这边跟我闹事儿,我自己也是一团乱,就没顾得上跟你们联系,后来又想了想,我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了解,就没跟你们说。”

☆、第六十三章 背井离乡

“既然是亲戚,怎么还会那么不熟呢?”钟翰似乎对此有些怀疑似的。
    尤莉毕竟事先没有主动和顾小凡、钟翰他们取得联系,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被动,所以只能一味的赔笑脸:“确实不太熟,所以最初我都没有想起来,后来回头想了想,才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小时候见过他那么两三次,是我妈那边拐着玩儿沾亲带故的什么表亲,比我也没大多少,也就大个十岁出头的样子吧,我记得我妈让我管他叫发舅来着,之前你们跟我说他全名,我就觉得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后来我爸妈离婚分开,我妈带着弟弟一走就再也没有音讯了,我和我妈家里边的那些亲戚就没有什么往来,你们要是不问,我真忘了。”
    “那袁贵发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钟翰又问。
    尤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摇摇头:“就那么回事儿吧,之前我爸妈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倒是来过我们家里几次,求我爸照顾什么的,我爸不太愿意搭理他,但是看在是我妈亲戚的份上,为了让我妈在她娘家人那边有面子,才理他的,后来我父母离异分开以后,我爸就更不愿意搭理我妈娘家那边的亲戚了,那个袁贵发什么的本身也不是什么实在亲戚,所以就更没什么往来。你们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起这个人来?该不会是他对我爸做了什么吧?”
    “应该不会,因为他也遇害了。”钟翰对她摇了摇头。
    尤莉显然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两步,用手轻轻的掩住自己的嘴巴,低声惊呼:“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什么人专门要对我们尤家人不利吧?我们家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也没和什么人结仇,怎么会这样!”
    “你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唬自己了!”吴涛估计心情不佳,听尤莉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就更加心烦,把抽剩下一丁点儿的烟蒂猛然戳进烟灰缸,烦躁的瞪了尤莉一眼,说。“你自己动脑子想想,要是有人相对你们老尤家人不利,干嘛不直接找上你?绕一大圈跑去找你妈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有毛病么?!人家过日子,我也过日子,人家的日子过的安安稳稳,我这边倒好,没一天省心的!”
    “你跟我急什么呀,你不省心,我不也一样不省心么。而且我爸刚出了事没多久,现在又有一个沾亲带故得死了,万一真是有人想要我们老尤家怎么样,我也有个三长两短,我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办!我能不害怕么!”尤莉被吴涛当着外人的面劈头盖脸的训斥了几句。更是异常委屈,立刻开口替自己辩解起来。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大不了再找一个,比你年轻漂亮不说,说不定还没有那么多添堵的破人破事儿呢!”吴涛凶巴巴的吼出一句,随后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别人在场,一甩手一个人进了主卧室。咚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尤莉被丈夫这么一说,心里面当然不好受,再加上还是当着外人的面,现在是面子里子都没留住,一时之间红着眼圈站在那里,也没有了动静。顾小凡虽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莉和吴涛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调节得了的,但她还是觉得尤莉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怜,父亲刚刚去世,叔伯家的堂兄弟跑来抢财产。自己的姑姑还帮着外人一起针对着她,现在连丈夫也对自己恶言相向,换成自己,估计也早就崩溃了。于是她走过去扶尤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递了纸巾。
    “你别难过了……”顾小凡试图安慰尤莉,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觉得吴涛真不是个东西,从头到尾不光是表现得差强人意,之前偷偷潜入岳父家里偷钱出去充大方、偷开走岳父留下的车子这些错事都是他做出来的,现在对妻子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的大放厥词,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可是尤莉却没有察觉到顾小凡那句安慰背后没好意思当面说出来的话,她对顾小凡点点头,抹了抹眼睛,说:“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我老公就是这么个狗脾气,说话不过心,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顾小凡无言以对,以前她不觉得,但是每次面对尤莉,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总是会深深的感到感情世界中的当事人,当局者迷起来是多么的可悲。
    钟翰也没有急着开口,给了尤莉一段时间去平复情绪,冷静下来,然后才又开口问:“袁贵发当初在你父亲和人合伙经营的小煤窑里上班,你知道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那时候才十三四岁,刚上初中的小孩儿,跟我自己孩子现在差不多,家里面的事情大人也不会当着我的面商量太多,也不可能特意说给我知道。”尤莉想了想,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那关于你父亲那个小煤窑的情况你又了解多少呢?”
    “那个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我只知道那个煤矿是我爸和人家合伙出钱一起做的,本来做的挺好,中间我妈和我爸因为性格不合,动不动就打架,后来他们俩都觉得那么又打又闹的实在是太难看了,日子过得也没有意思,就离了婚,我爸给了我妈一笔钱,她就带着弟弟走了,我和我爸一下子手头也有点紧巴巴的,后来刚刚稍微缓过来一点点,煤矿那边就出事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当时也不知道,就只记得听人说死了几个人,伤了几个人,我爸给人家赔了不少钱,我们家的日子一下子就感觉好像是从天上掉到地上了似的,后来我爸也不想在老家那边呆着了,就卖了房子车子,带着我拿着剩下的钱,搬过来到了a市这边安顿下来,不过雇了这么多年回头看,我爸当初什么事儿也没有,平平安安的,这就比什么都强,至少留着他那座青山在,后来我们也一直不愁没有柴烧。”
    “那你有没有曾经和你父亲探讨过这么个问题,你们老家那边距离a市几千公里的距离,这边人生地不熟,为什么你父亲不带着你在那边重新开始,打个翻身仗,而是要千里迢迢的跑来a市这么个异乡打拼呢?”钟翰又问。
    尤莉之前看起来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钟翰这么问,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才说:“我没有特意问过我爸这件事,那时候我小,他要来,我就跟着他办了转学手续,就来了,来到这边之后他很少提起来在老家时候的事儿,偶尔我说起来老家那边的事,他也一副不太想开口的样子,我就一直觉得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当年在那边赔了钱,离了婚,落得必须远走他乡特别狼狈,所以才不愿意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现在他人都没有了,我也只能跟你们说我自己猜测的结论,没有办法帮你们去问出来他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你方才说你父亲到了a市这边不愁没有柴烧,这个‘柴’,是指赵泰河给你们‘让’出来的泰河大酒店么?”钟翰毫不留情面的直接询问起饭店的事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尤莉有些抵触的看着钟翰,表情不大好看。
    “我们知道,你们家的‘泰河酒店’并不是一个原创的店名,更不是什么白手起家的经营模式,原本的店主赵泰河开店的过程和具体情况我们也同样有所了解,或者如果你觉得我们从别处了解到的关于从‘泰河大酒店’到‘泰河酒店’这中间偷梁换柱的过程,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的,你也可以纠正我们。”钟翰理会尤莉表现出来的敌意和难看的脸色。
    尤莉沉默了好一会儿,表情有些复杂,多生气看样子倒也谈不上,更多得似乎是一种被人摸清楚底细之后的尴尬,半晌过后,她才叹了口气,表情恢复了平静,对钟翰和顾小凡点点头:“看样子你们确实也是没少打听我们家店前身的情况,那家店过去确实是那个赵泰河名下的,租了我们家的门市做餐饮生意。其实最初我爸买了那个门市的时候,也确实想过自己开点买卖赚钱,但是当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都还没有缓过来,也很拮据,自己经营实在是拿不出那笔钱来,亲戚呢,看到我爸栽了跟头,都怕他翻不了身,那段时间对我们也都是躲躲闪闪,钱包能按多死就按多死,生怕我们开口问他们借钱,所以我爸才靠租门市出去吃房租,慢慢赞本钱。”
    她说着,扫了钟翰和顾小凡一眼,微微扬起了一点头,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底气十足一些:“房子呢,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房子,我爸收回来自己经商也是合情合理的,全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赵泰河一个人叫那个名字,我们家用一用也没有犯了哪条法律,我们也是想要赚钱,想要吃饭,这都是生活所迫,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做生意就得利益至上,赵泰河当年如果不高兴,完全可以想办法把客人都拉走,他如果能做到,我们也拦不住不是么?”

☆、第六十四章 小兄弟

【感谢阿呔、潇潇以何还有风见野三位筒子滴粉红票!么么哒!然后重点抚摸一下同慧童鞋,生病了好辛苦,一定要好好养病,好好恢复哦!】
    尤莉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顾小凡听着觉得别扭,却也没什么话说,尤志业当初的行为确实不太光明磊落,但是赵泰河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自己应对的策略失误所导致的,所以客观来讲,赵泰河从山峰跌至谷底,这里面他自己也充当了尤志业的帮凶角色。
    虽然如此,客观上来讲,尤志业一家人的所作所为还是不大体面的,顾小凡和钟翰面对尤莉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索性一言不发的保持沉默。
    尤莉说完之后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们谁也不吭声,便又叹了口气,把话往回拉了拉:“其实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好歹赵泰河租我们家的门市也好多年,大家都认识,都是朋友,我们也想追求一个双赢的局面,不想伤了和气,所以最初我爸是跟赵泰河提出来,希望能够和他合伙一起开一家分店,出资和经营就是我们家里负责,不用赵泰河操心,挂泰河大酒店的招牌,作为泰河大酒店的第二分店,每年的盈利额给赵泰河分两成,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么,结果赵泰河不愿意,还把我爸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说我们看他发财眼红,想要不劳而获什么的,我爸回家也上了好大的火,后来才打定主意想要自己单干的,所以说也不是我们家从一开始就那么不厚道,实在是被赵泰河给逼得没办法了。他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为人太喜欢假清高。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听尤莉这么说,顾小凡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叫做“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尤志业一家和赵泰河可以说是为了饭店的事情闹得水火不容,但是别说是尤志业,就连尤莉都能把赵泰河的性格弊端概括得如此准确。
    “听说赵泰河因为饭店的事情也和你们闹了一阵子呢吧?后来那件事是怎么解决的?”虽然已经从常师傅那里听说了赵泰河因为尤莉在管着饭店,所以没有再公然去尤志业的饭店门口大吵大骂,顾小凡还是想听一听尤莉的说法。
    尤莉摇摇头:“没怎么解决,就那么不了了之,他自己骂也骂累了,像打官司也知道行不通了,后来就没再找过我们,估计是想通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赵泰河现在的近况怎么样?”
    “这个我可不知道。自己家一摊子乱七八糟添堵的事儿都还没解决呢,我哪有心思去管他,本来他过得好不好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尤莉不太在意的说。
    “袁贵发和赵泰河有可能认识么?”钟翰试探着问了一句。
    尤莉诧异的反问:“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呢?”
    钟翰点点头,对这个问题没有继续探讨的打算:“你姑姑尤春霞还在帮着尤图跟你们闹?她不肯接我们的电话,肯接你的电话么?”
    “不知道。最近都没怎么主动联系过她,一想起她来就心烦。”尤莉翻了个白眼,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垂着眼摆弄着自己手指头上的戒指。
    “那就拜托你帮我们做一件事,联系到尤春霞,让她务必和我们取得联系,否则的话。造成什么影响,后果自负。”钟翰板着脸,态度严肃的交代尤莉。
    “行,没问题。”尤莉点点头,答应得很痛快,但是眼神波动中又似乎隐隐的带着点别的情绪。看上去似乎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暗暗的感到窃喜。
    顾小凡自认为不是个察言观色方面的高手,好在尤莉也不是很擅长隐藏情绪,或许她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小算盘已经很隐秘了,顾小凡还是看得出来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于是有些无奈的和钟翰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提醒尤莉:“你可一定要转达,不要因为你和你姑姑之间的私人恩怨就故意隐瞒,给尤春霞找麻烦,这件事关系到你父亲还有你远方表舅两条人命,事关重大,不能胡来。”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想办法联系她,不过她万一要是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尤莉被看穿了原本的打算,不太高兴的点点头,嘴里仍旧不忘撇清几句,“你们也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善良,这是我爸的事儿,我能开玩笑么?假如我联系她,她不肯联系你们,你们可别反过来怪我。”
    钟翰、戴煦和顾小凡三个人离开的时候,吴涛没从屋子里出来,只有尤莉自己把他们三个送到了门口,不等他们三个人走下半层楼梯就咚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防盗门,声音很大,把楼下两层的声控灯都给震得亮了起来。
    离开尤莉家之后,一天的工作就彻底结束了,袁贵发的遇害,就像一个重磅炸弹,把顾小凡和钟翰的情绪都直接拉到了谷底,戴煦还是照例先把顾小凡送回了住处,然后又把钟翰送回家里去,三个人在路上商量好,第二天戴煦就去处理搜寻尤志业头部的事情,钟翰和顾小凡两个人乘坐客运通勤车去县里。
    第二天一早,顾小凡就先去了钟翰的住处,虽说前一天钟翰提出的办法是两个人在客运站会面,但是她始终不放心钟翰一个人拖着一条有伤口的腿到客运站那种人潮汹涌的地方去,所以特意早早的就到他家里去接人。
    钟翰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待遇这么好,打开门发现顾小凡来接自己的时候,表现得十分诧异,失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让小姑娘来接的道理啊?”
    “你那都是面子在作怪,我只知道不能让你腿上有伤独自去客运站,我不放心,什么大男人、小姑娘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顾小凡不在意的摆摆手。
    钟翰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勾勾手示意顾小凡靠近一些,然后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让她扶着自己下楼,两个人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客运站,幸运的赶上了一班正要发车的通勤大客,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袁贵发家所在的那个县,然后按照前一天庞玉兰留下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直接找了过去。
    袁贵发的那几个经常凑在一起喝酒的朋友,大多数都是他一起上班的工友,这些人也和袁贵发一样,提前病退了在家里休息,所以不难找到,钟翰和顾小凡和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取得了联系之后,问清楚了见面的地址,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里,到了目的地下车一看,也是一处民居小院儿,不过条件可比袁贵发家好不少,推开两扇油亮的大铁门,小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架绿油油的葡萄遮出了半个院子的阴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坐着小马扎凑一起,正打扑克呢。
    钟翰和顾小凡进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几个老头儿的态度都挺热情,不过话题一说到袁贵发出事上头,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几个人平时都和袁贵发比较玩得来,对于他的死,自然也是感到十分的惋惜和难过。
    说起袁贵发来,这几个老伙伴对他的评价还算是比较中肯客观,他们说虽然袁贵发为人比较不求上进,完全是混日子的那种生活方式,工作方面爱偷懒耍滑头,但是抛开这些,单纯从私交的角度来说,他人还是很不错的,虽说有些地方表现得略微有一点点喜欢贪小便宜,但是对待朋友倒还是挺够意思的,从来不会小里小气,性格也比较随和好相处,轻易都不会和别人闹矛盾,所以平时一群牌友凑在一起,很少有人和他相处不好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一轮了半天,纷纷表示出了最近四五天没见到袁贵发找他们打牌之外,之前还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来找大伙儿打牌,最近几天虽然他没来,但是因为之前听他说过,女儿生孩子了,所以大伙儿也都以为他一定是去市里面看外孙,所以才不在家里,其中一个老工友也提到,他大概四天前想要找袁贵发打牌,到袁贵发家大门外面去喊他的时候,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从他家门口开走,当时他喊了半天也没有喊到人,就离开了,对车牌照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却也记不太清楚,顾小凡连忙把他隐隐约约还能记得的那部分给写了下来。
    除此之外,顾小凡和钟翰询问起袁贵发身边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人,这老哥儿几个也提到了一件事,袁贵发大概有大半年以前,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那么一个新朋友,和老哥儿几个凑一起打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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