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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回神。
“不欢迎?”慕容雅心照不宣地一笑。
“怎么会!”沐风迅速地回答。
“你知道关若明要来?”
“不知道。”
慕容雅反身踢上门,无视秘书小姐的瞠目结舌。
敢在她老板面前动作粗暴,令天下女子汗颜的人,只有这位慕容大小姐才干得出来。其他女人莫不打扮地性感迷人,端庄高雅。恨不得一接眼便把沐风金龟绑上礼堂。
“拜托。留点面子。”沐风嘀咕。
绝非第一次。用脚关门是慕容雅的习惯。颇具个人魅力。
沐风偷窥一眼裂了一道口子的红木镂花大门。他吞回抱怨,提醒自己。
有求于人时最重要的是保持风度。
虽然他非常,非常想把慕容雅拎上顶楼,一脚踢出去。
“啤酒。”
沐风叹气。他摁铃,吩咐秘书送入两打啤酒。他忽然蹙眉。
“你的右手好像受了伤?”
“不是好像,确实。”
慕容雅咬掉瓶塞。
奇怪了?
沐风的眉头锁得紧紧的。
他根本不在乎慕容雅的死活,一丝心痛的感觉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用他追问,慕容雅乖乖作答。
“一把5。44mm突击步枪的杰作。”
“咎由自取。”
沐风讥笑。他按铃,要秘书拿一卷绷带和消毒药水。
慕容雅卷上衣袖。
子弹在右手臂造成一条火焰形的伤口。
沐风心惊胆颤。愤怒又……怜惜?
他摇头。
同情。
他换个词。
然后点头。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要被人疼惜的。
美丽?
沐风一怔。
怪了。他从不觉慕容雅有什么美丽的地方。唯一吸引他的,是一双看破红尘,冷漠超然的暗黑眼眸。
“疼吗?”他轻声。
“想哭。”
沐风失笑。
“你不会哭。”
“哭泣女人的泪眼最动人心。”
“你喜欢笑。笑容掩饰你真正的内心感情。看够了黑暗世界欲望中的人,你可曾开心笑一回?”
“笑谁?我的所为代表了自我。”
“平淡无奇的生活,你敬而远之。”
“我喜欢刺激的游戏。喜欢享受它带来的冒险乐趣。体会了生命之所以无价,是因存在死亡。”
“你太轻视死亡。某一天,你离开。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等等。”慕容雅打断他的话。“为什么是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赌你的保镖生涯三个月。”
“赌什么?”
慕容雅喜笑颜开。
“一顿豪华大餐。”
“你输定了。”慕容雅自信满满。“我打算把它当成终生职业。”
“保镖是女人干的?”
“你有性别歧视。”慕容雅控诉。
沐风道歉。
“我从你的安全角度出发。”
“过人行道被车撞死。爬楼梯意外跌死。游泳脚抽筋溺死。遭报复送进太平间。像你。这样的死法,更悲哀。”
“见鬼了。我干嘛跟你讨论生死这一类的废话。就我所知,我面前的姑娘热衷血腥暴力游戏。”
沐风投降。
慕容雅大笑。她凑前脸,呼吸热热地撩拨沐风紧抿的唇。
“嗨。”
她的声调低沉沙哑。神情像一只偷心的小猫咪。缩起了尖尖利爪,毛绒绒的脸蛋摩蹭爪下可怜的猎物。
沐风瞪着她。
慕容大小姐擅长博取对方的同情心。手段无一雷同,层出不穷。他想知道慕容雅玩的花样,直接,不让自己轻易受骗上当的办法——附和她的建议。虽然点头后,他非常,非常想一把掐死那只无辜地眨巴大眼睛的猫女。
“我听着。”沐风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愿意收留一位流浪街头的姑娘吗?先生,是你发挥爱心的时候了。”
“理由?”
“我无家可归。”
“终于被水晶抛弃了?”
黄金纯净的眼眸浮现笑意。沐风轻佻地勾起慕容雅的下巴,声音同样沙哑低沉。
“我的帮助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男人的目的都一样。”
明净的眼眸妩媚地回望他。阳光使它们的光泽变成金黄色。
一条跳跃阳光的溪流。
看着慕容雅的眼睛,沐风震撼它们表露的纯洁。
慕容雅和清纯扯不上一点关系。
沐风不满地打量她有伤风化的穿着。
裙子太短了。裸露的地方太多——她的双腿修长,拥有模特的最佳资本。
上衣太低了。他只需不经意地低头,就会沉迷诱人的乳沟。
喔,老天!
她的肌体柔软地不可思议。
鼻子酸酸的。沐风警觉地挪开脸。深呼吸,让那股热流重归血脉。若他喷出鼻血,一世的英名,玩完了。
“我知道面前的男人虽然冷酷,对女人的请求却从不拒绝。”
慕容雅眨巴眼睛。她拍拍沐风发烫的脸,吞回冲口的笑声。她若敢那么不幸地笑出声。恐怕沐公子真的会把她拎上顶楼,像一袋垃圾扔出去。
沐风狼狈地拍开她的手。他收拾剩余的药酒。
“怪事。我记得最后一任女朋友是超人表妹。”
“太过自信会栽跟头的。”
低估对方的结果。
国家现金库的银行,生命的风险高于其他的服务业。枪口对准脑袋,她毫无例外地试了一次。倒霉的抢劫者被她以迅雷的速度,龙卷过肩地摔飞,倒贴在墙上。
真枪实弹。她面对的绝非一味蛮干,不成功便成仁的劫匪。而是视生命如草芥,金钱就是正义的真正杀手。
“你保护的人是谁?”
“郭昉。”
沐风脸色突变。
“你和他有仇?”
沐风否认。
“你一脸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少提他!”沐风没好气。
“你的忌讳还真多。郭全的葬礼怎么没看到你?他是商会的会长。作为成员,表面的工作要做一下吧?”
“与我何干?”
沐风的口气很冲,脸色阴霾。
“他得罪你了?”
“谁?”
“郭全。”
“没有。”
“那么是郭昉?”
沐风沉默。
“他抢你的生意?情人?背后捅你一刀?”慕容雅推测。
沐风强装笑脸。
“全部!”慕容雅惊讶地叫出声。
“难怪他约我。”她兴致大发。
“他约你!”沐风叫得更大声。“他的眼光还真独到。”
慕容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沐风求饶。
“你伤害了我。”慕容雅恶狠狠道。
“折现。”沐风喊。
“识做。”
慕容雅松手。
沐风扭扭脖子。暴力女。祸从口出,他算真正领会这句话的含义。郭昉要追便追吧。反正倒霉的是他人。
他快速地交待完琐事,见慕容雅趴在地上摸索。好奇心让他的目光调向上半身探入桌底的黑发姑娘。
口哨响起。
慕容雅忙着寻找关若明留下的子弹头,没有听见那声隐含赞美,倾慕的口哨。否则,她一定痛痛快快地赏他一记“生姜锅贴”,滋味比“麻婆豆腐”更辣更够味。
抽身时,慕容雅的右臂撞上桌角。她忍住疼痛爬出,跌坐地面。
“慕容雅!”
沐公子的脸色比她更难看。很明显他有揍人的欲望。
他生气的样子足以引诱天使们扔掉翅膀,倒戈英俊的魔王。
慕容雅双手抱膝。她很少失态,偶尔一次不觉丢脸。
沐公子对每个人客客气气,保持一米距离。冷漠是最好的伪装。他借此成功打退不少女人的企图。能够引起沐风的怒火,午餐来一杯香槟,慕容雅决定。
“你还笑?”
血从绷带渗出。
沐风诅咒。不,不,他要置若罔闻这位大小姐的生死。他是出钱出地方供她安身的人。没有任何义务成为她的私人医生、保姆兼管家。
失血过多,慕容雅的脸色苍白,使她带有一点柔弱的味道。她环抱双膝,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恶,糟蹋生命的人!
圣母为何让她生存下来?
更可恶的,为何要让他遇见她?!
“要我哭?”
慕容雅找回溜走四分之三点九的意识,乘它们未全部逃向沐风,她赶紧抓住。
“去医院。”
“我讨厌医院。”
慕容雅讨厌医院,众所周知。她讨厌消毒药水浓重的味道,奔梭的白色身影,哀凄的场面。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得经历的平常际遇,为什么很多人就是看不明白?
“打支破伤风针。”沐风认命地拆除绷带,重新包扎。
“买几瓶消炎药。”
“医生说了没事才算。”沐风坚持。
“擦伤,擦伤哎。大惊小怪。”
沐风用力一抽,慕容雅哀叫。
“好吧。”她妥协。
第三章第二节
为了找一家慕容雅同意护理的诊所,沐风开车转了半个大都市。转到第十一个街口时,沐风突然醒悟慕容雅的诡计。
她根本无视那道伤口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他何苦为她操心。
也许她因破伤风而死。也许伤口化脓,护理不当报废一条胳膊。也许……
沐风的脸冷硬下来。他一句话懒得解释,调转车头,绷紧脸回到位于芙蓉街的公寓。
“我们没买泡面。”
慕容雅提醒用脚踢上车门的沐风。
“家里有麦片。”
“对一名受伤者而言,麦片欠缺营养。”
“两包。如果不够,三包也行。现在闭嘴,躺到床上去。”
吼叫才能表现男性的气概。瞧他像一位年轻轻白发的父亲哄骗顽皮,精力过剩的小女儿睡觉的模样。尤其加上慕容雅不以为然的眼神。
可怜他笨拙的手段和面子问题,慕容雅乖乖地听话。温柔与沐公子八辈子打不到一块。
想他的柔情,下下辈子吧。
沐风煮好麦片,慕容雅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得出她累坏了。否则不可能一摸到能躺的东西立即坠入梦乡。
她睡得不够安稳,脸颊泛着烧热的红潮。
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伸下来。慕容雅本能地依偎进温暖结实的身体。整张脸埋入火热,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
“你闻起来像威士忌。”
慕容雅的手指缠绕沐风颈后的头发。她闭着眼,似睡非睡。
“哦,是吗?”
沐风清清沙哑的嗓子。他像个白痴,立即就对她尚无法辩识真假的话起了反应。
“富有魅力的男人,我喜欢。”
慕容雅低语。唇瓣碰上沐风发干,透露危险和欲望的双唇。
“你的欣赏是我最大的荣幸。”
低沉的男声带着催眠般的温柔:“谢谢你的赞美。”
沐风把她放入床垫中央。
慕容雅动了一下。右腿缩至胸前。超短裙往上滑到腰际,连同一片蜜褐色,光滑的肌肤。
沐风抓稳床杆。他头部昏沉,嗓子冒烟。他飞快地瞟了慕容雅一眼。
真幸运,子夜神秘的瞳孔仍闭着。
指关节开始泛白。多久了,他忘了有过站在床边,满足地凝望一个女孩的睡姿。睡梦中的她,恬静,柔驯。这时候他才更强烈地感觉到那份属于她的纯真。
慕容雅善于用成熟,冷静,理智的面具掩饰自己。他则经常被那张虚伪的脸孔激怒。
多点耐心。沐风命令自己。于情于理,他都不允许伤害一个比他年轻的姑娘。脑海里的另一种声音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和慕容雅在一起,他只有受气的份。
思绪如潮水汹涌起伏,所以当他发觉自己的手游移慕容雅裸露的大腿,褪下黑色的长筒袜时,沐风吓得几乎跳起来。
不,不,他并不想侵犯她!
他仅是想让她睡得更舒服。
脱鞋子容易多了。他轻而易举地把它们褪下。乘勇气还在,他一鼓作气地褪落长筒袜。沐风放任自己的手停留几分钟。
他仅是想——帮慕容雅揉去勒出的红痕——而已。
他是君子。占人便宜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慕容雅稍微动了动。她眨眨厚密的长睫毛。
“你在干嘛?”
她困惑。不愿意脱离好梦方酣的恍惚。
“帮你脱衣服。上药。”
沙哑的声音连他听起来都别扭。
“不准弄疼我。”
“我尽量。”
“好没诚意的说法。”慕容雅抱怨。
药酒倒在伤口上时,她猛然绷紧,随后放松。
自始至终,沐风未曾听见她的呻吟。他佩服她的忍耐和毅力,更佩服她明知做的是傻事还往前冲的胆量。
手指抚摩柔滑肌肤的感觉真好。蜜褐色肌肤滑落闪亮的汗珠,在他的凝注中消失,隐于手臂阴影的乳房下。
为束缚此刻不应显现脑海,离题万里的旖旎镜头,沐风强迫注意力转移。
慕容雅转身,露出大半的胸部。
该死!
沐风诅咒。他用力挥去头顶限制级的画面。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伤口,他会以为慕容雅正挑逗他。
魔女们考验男人自制力最喜欢的游戏,慕容大小姐运用得得心应手。
饱满,涨挺的乳房因风起的缘故,挺立红艳,成熟的蓓蕾。
沐风呻吟。那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呀?他早该每天收录日记,以便遇到某种特发状况翻找方案逃离。
“你们竟然同一天遭到狙击?难道你们互雇……”
慕容雅睁眼。
“我是这么的卑鄙小人?”
沐风的脸色相当难看。
“他是富豪,大富豪。大富豪的命很值钱。”
慕容雅说。
“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求他收留你?然后主人和保镖谱出一段恋曲。”
沐风的语调酸溜溜的。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张绝然迥异的脸孔,竟然出现如出一辙的表情。
“年岁相当,又是商界出类拔萃的人物。按理有很多的共同点。”
“我大他一岁。”
沐风板脸。
郭昉是郭昉,一只乌金苍蝇。别和他相提并论。
“十二个月的代沟能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睡你的觉。”
沐风轻叱,回避了她尖锐的问题。
难得听话的慕容雅钻入被单。一会她睁眼。
“裙子要脱掉吗?”
“慕容雅——”
沐风近乎哀求。
“好吧,我不脱。”慕容雅乖巧。
她沉入梦乡,唇边带笑。
沐风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笑容颇有蹊跷。可他又缺少胆量摇醒她问个明白。
他轻叹。
“好热。”慕容雅低吟一声,她掀去毛毯。
随着毛毯的滑落,曲线优美,足让任何男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酥胸完全暴露在沐风蓦然睁大的瞳孔中。
沐风是没流口水啦。
鼻子酸酸的。然后他木讷的脸上缓慢地涌出两道醒目的红痕。
沐风深吸口气,两眼望天。
他完了。
确定慕容魔女浑身上下被毛毯裹得紧紧地,沐风擦抹唇上的细密汗珠。他拿了一瓶酒,返回自己的卧室,
全黑的摆置,缺乏活力与生机的阴沉。
传真机响了,吐出一张纸。
他瞟了一眼,揉烂,扔进字纸篓。
第二张,他撕得粉碎。
夜空流转星星凄清的流光。
流星飞过,应允我们许下三个愿望。
话还留在唇边,流星就过去了。
流星依然一年年飞过,愿望还是一年年留在唇边。
真的得偿所愿,会不会仍是同样的结局?
爱人,好难。维系彼此的爱,难上加难。
破碎的恋情,如何使爱人留在身边?
他不恨郭昉。
换作他,他用上更极端的手段。
传真机沙沙作响。
他烦躁地撕下。
熟悉地称谓。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有人说,爱是一把双刃刀。伤着所爱人的同时也伤着自己。
企图用一枚小小的戒指,守住爱人的心,牵制的却只有自己。
这场爱情的赌注,谁是最后的赢家?
刀刺入胸口时,母亲平静满足的笑容。
因为深爱对方,才不后悔一段用血与命交换的永恒?
如果他选择,是平静地说声再见?还是赔上自己,步上母亲的后尘?
第四章第一节
“你到底想怎样?”
幽静的花园深处响起压抑地吼叫。仿佛是一条被剥夺了自由的青龙,愤怒地咆哮。
被吼的黑发姑娘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头顶烈焰熊熊燃烧的男子。她无聊地翻看《每日一报》,对头版刊登的新闻洋洋得意。
呵呵,她是救美的巾帼。
慕容雅做了个鬼脸。右手臂的伤口疼痛难忍,沐风的吼叫更增添她的烦躁。
破坏明朗天空带来的好心情。
“有完没完你累不累!”慕容雅回吼。
树荫中的另一张恶魔脸孔露出得意的笑容。
呵呵,沐公子的铁青怒脸太有趣了。若非她还记得是在谁的地盘上,慕容雅会狂笑。
沐风咬牙。双手紧握,唯恐它们顺从心意勒住慕容雅线条优美的脖子。
龙卷的飓风翻转清亮的眼眸。浓沉的乌云低低地压着海平面,看样子将有一场暴风雨。
头发忙于照顾慕容大小姐,被风吹得杂乱无比,看上去像刚爬起床的邻家大男孩,更加勾动美丽女孩的芳心。
慕容雅懒洋洋地靠着藤椅,右手托腮。表情娇媚。受伤后,她确实比较像个娇柔的女孩。
晨阳给她比常人深沉的黑色长发染了一层奇异的光晕。
沐风不喜欢这种转变。
他竟然兴起保护,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念头。天晓得,他的委屈还不知向谁苦诉。
“喝完它。”
“不。”
他应该掉头就走,而非一再低声下气地恳求。
沐风气苦。
“只是一碗药。”
“一碗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