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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题,正是自己这次前来见报春院的原因。再过多少年,也不能被他想通的疑问。
“为什么?”
“因为世道无常,许多本该成为朋友的人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可是哥哥信行说,光秀大哥是他最佩服的人物。无缘成为朋友也没关系,他希望您不被小小的挫败击倒,完成他这辈子没法完成的事情。”
“什么事情?”
“保护心爱的人,以及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光秀望着阿市,一时间胸口犹如堵住般说不出话来。
阿市模样还小,其实内心已经长大了。她说得好呀!
几年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日本小国不是他的家乡,他没有国籍、没有领土、没有家人。埋入这种想法以后,他的‘游历四方’变得欺世盗名。他真正在做的,也许只是逃避孤独的追击。
可是阿市小姑娘的一席话,惊醒了他这个梦中人。什么叫做家乡?什么叫做国籍?在人类组成原始部落,为生存在草原上到处迁徙的时代,哪里叫家乡?何处有国家呢?
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家乡,被人爱的地方就叫做国家。明智家那些关心爱护他的人,不就是家人吗?
“不要太介意阿市的话。”报春院这么说道。
光秀走过去,把手放在阿市的头顶。
“不介意,她是个坚强的孩子。”
尾张国的土田夫人,除了美貌以外还以爱憎分别的性格而闻名于世。她的小女儿阿市,性格竟与其母有几分相似。在她那张清丽娇艳的小脸上,有许多光秀看不懂的成熟坚毅。
把阿市纳入‘家人’的行列,也没关系吧。光秀想道,自己哪里孤独?只是强作新赋当作愁,自己以为孤独的笨蛋罢了。
即使只为小姑娘阿市,他也不能看着织田家灭亡呀!
这一天,尾张国的大地在今川军的铁蹄下发出无尽的呻吟和颤抖。
存续还是灭亡?尾张境内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包括荒子城的前田一族。
前田家的家督,是前田利昌(稻生原带领一百人加入信长军的老人)的长子利久,也是后来成为丰臣五大老之一的前田利家的大哥。这位年轻的家督,其温厚厌战的性格十分有名。
如今,今川大军兵临荒子城下。前锋大将松平元康派人给荒子城堡送信,希望前田利久投入今川军门。
这会儿前田家的武士聚集一堂,正在等待利久做最后决定。
“请去向松平元康回话,我不会投降。”
“大人……”
“可是,我也不抵抗。”
利久奇怪的立场引起武士们一阵骚动。仅仅一天时间,织田家已有许多城堡被今川大军摧毁,其势头犹如摧枯拉朽。如有抵抗就将满城男女老少全部屠杀,今川义元是一位心狠手辣、异常可怕的敌人。
最明智的选择是立即投入今川军门。可是前田利久不愿意投降,这让武士们感到困惑。
“很简单。将荒子城的大门打开,命令士兵放下武器。松平大人进城以后,把我利久的头颅拿去,以抵全城百姓的性命好了!”
世上有多少权力者,不惜以全体子民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人的苟活。听到前田利义的答复,松平元康只是叹了口气。
今川军不再理会荒子城堡,继续向清洲城挺进。一路上,和前田利久一样不抵抗就打开城门的豪族不在少数。不过这些懦夫即使加入今川军门,又能增添多少战力呢?
反正过程和今川义元的估计基本一致。松平元康抬起头,他仿佛已经看到毁灭于烈火中的清洲城堡了。
第一百二十章 桶狭间(四)
    第一百二十章桶狭间(四)
这一夜,织田信长无法入眠。
按照光秀的建议,信长向家臣下达了准备出城决战的指示。然而,家臣均感到对此难以理解。他们认为出笼守清洲城才是织田家族唯一的获救机会,因为清洲城是尾张国最坚固的城堡,它的东面有五条川,周围有岩仓城、那古野城、胜幡城、守山城、末森城组成的支城防御网。可以说,这里是信长的父亲信秀花费一生心血所建立起来的,织田一族抵御外敌入侵的核心据点。
织田信长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惜杀害自己的叔父,也要将清洲城占为己有。然而,现在的他却要放弃这天然优势,以单薄的兵力前去野外与敌人的大军进行殊死决战。这策略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家臣们一致的赞同。
织田信长其实自己的心中也很矛盾。“野战是致胜的唯一机会。”光秀这句话的根据在哪?他也还没有想明白。
“明智光秀这个人,是今川义元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四月份,据说他一直住在今川家的骏府城。”有家臣如此责难。
谁能保证光秀不是在今川义元那里要到了各种好处,然后来诱信长出城送死?织田信长也觉得,要相信一个人是很难的。然而到了现在,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来人!来人!”织田信长突然大声向外面叫喊道,“隼人正、千秋四郎在吗?”
很快有两个青年武士被召唤了进来。这两个人,其中之一是佐佐家族的现任家督佐佐隼人正。自从佐佐家的佐佐孙介在稻生原阵亡后,信长就非常信任这个姓氏。
“隼人正,你立即带领武士出阵!找到今川义元,取回他的人头!”
“是。”佐佐隼人正连理由也不问,只是将单腿跪在地上,恭敬地接受了命令。
佐佐军的一百多骑人马离开了清洲城。出头没脑的出城去送死?佐佐隼人正并没有对这道命令提出任何质问。织田信长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佐佐隼人正的弟弟,佐佐孙介。
佐佐家有三位出名的勇猛战士,分别是家督佐佐隼人正、老二佐佐孙介,还有老三佐佐成政。在稻生原之战的时候,自己派遣佐佐孙介作为先锋,结果导致佐佐孙介战死。明知道没有生还的机会,佐佐一族的武士仍然义无反顾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
然而与稻生原上不同的是,这一次信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打探敌情?还是占卜自己胜利的几率?
也许他只是想测量一下光秀的能力。那个人,如果按照他的策略行事,自己真的会得救吗?这一件事情,就让自己最信任的佐佐家的战士来告诉他吧!
这一天晚上,织田家的重臣们同样睡不着觉。许多人聚集在信长的居馆外,焦急地等待信长下达决战的命令。
五月十九日凌晨四时,丸根砦、鹫津砦方面的求救使者进入清洲城。
“佐久间大人请主公速发援兵。早上以前援兵还不到,恐怕两个山砦都要失守!”
可是清洲城哪里有援兵可派?两个山砦失守后,今川军随时可能兵临清洲城下吧。
(作者:砦者,寨也。由栅栏、营垒所组成的工事。此字最早见于宋史:“今河东西不从敌国而保山砦者,不知其几。”)
如果想要进行野战,现在已是最后的出击机会。可是信长却仍独自待在馆中,任谁求见也不理睬。
难道信长对战争前景绝望了?
或者他在等待什么特殊的事件发生?家臣们怀疑,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不好的‘特殊事件’倒是有,那就是佐佐隼人正与千秋四郎战死的消息。这证明凭运气出城奇袭是行不通的,在二万五千的今川大军中如何找到今川义元?更不要说取其首级了。
佐佐隼人正的勇敢,也确实令人佩服。他找到了今川大军的驻地,二话不说就杀了进去。一时之间,今川军也被这壮举惊呆了,竟被这少数武士冲进了深处。然而遗憾的是,在敌人的迷宫中,佐佐武士们迷失了方向。随后,如困兽身陷蚁穴,前后左右都是黑压压的敌人。佐佐隼人正宁死不降,战至力尽而亡。
从这一场突袭战得出教训,今川义元毕竟是东国的名将,其大军布阵十分严谨。要找到并以突袭杀死今川义元,除非能得到今川义元身在何处的有力情报,并且能找到今川军布阵中的微小漏洞。
因此织田信长在自己的居馆之中,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那个人,还没有回来吗?回来了吗?”
终于,一个亲信武士奔跑进来。
“主公,那个人,回来了。”
信长的眼睛一亮。
走进来的是光秀。对于信长来说,刚才升级成为耶稣救世主。
尾张国的天空被黑云笼罩,大雨时来。
这个时节的雨势,大多为阵雨。倾泄而下,不久又草草退场。不过对今川义元来说,尾张多变的天气并不能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
十八日晚,今川军连夜向前推进。前锋部队松平军攻至丸根砦、鹫当砦,而今川军的本队则不慌不忙,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们到达了名叫‘桶狭间’的地方。
这时候,今川义元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为恭贺今川大人即将上洛,国友家族受光秀之托,为大军献上美酒歌舞,请大人笑纳。”
来到今川义元身边的这个女子,正是国友家的千早小姐。今川义元听过一些秘闻,国友千早是归蝶的孪生妹妹。归蝶的美貌为世人所熟知,没想到这位千早小姐的笑容,同样让人神魂颠倒。
“是京都倾奇屋的歌舞吗?我早就想去京都看看,国友家安排得真好!”
今川义元下令大军停驻下来。士兵们行军一夜,也正好需要休息一下。今川义元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山谷,位于东海道路偏南。如果将中军帐设在谷中,大军在谷顶布成铁桶的阵型,那是非常容易防御敌人偷袭的。
再说桶狭间离今川前头部队正在攻击的丸根砦也不远,可以说是一个前可进、退可守的好地方。
“来人,将我的本阵设在山腰间。”
“今川大人也会畏惧织田家的奇袭吗?”千早却咯咯的笑起来,“将本阵设在高地不平的山地,那怎么欣赏倾奇屋美妙的歌舞表演呢?”
“这个……”
“今川大人真是让人伤心。要是讨厌小女子,那小女子立即回去算了。光秀一直向小女子提起的东海的巨人,似乎不是这么胆小的人物呢!”
“别回去,我将本阵设在地形平坦的谷中便是。”今川义元赶忙阻止扭身便走的千早。
今川义元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非常好色。即使在行军打仗之时,也不忘在军中带上几个侍妾。面前明艳动人的千早,却让他的几个侍妾都相竞失色。
今川义元立即下令全军驻扎,又将中军本阵设在了桶狭间山谷的底部。其实山腰和谷底的差别并不太大,毕竟是在二万五千大军的护卫之中。织田军即使攻来,也会在大军连绵的阵势中迷失方向。实际上,前一天织田军刚刚损失了这么一支奇袭部队。
织田信长如果接受教训,就应该退至清洲城龟缩防守。再组织一次同样的奇袭?今川义元认为这基本不可能。
插着国友家族旗帜的牛车,在千早身后一辆辆经过。车上满载美酒佳肴,还有来自京都倾奇屋的花枝招展的舞娘。足以让二万五千人一醉方休的酒菜数量、足以迷倒所有今川将领的美貌舞娘,证明国友家族这一次的安排动了很多脑筋。
有多少商人为得到一个御用商人的头衔,而竞相向今川义元送礼?不过国友家族计高一筹,他们直接将欢心讨到了军阵之中。要知道,武士在出征途中,乃是最寂寞的时候。
永禄二年九月十九日,东国巨人今川义元第一次欣赏到了闻名全国的倾奇舞。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舞曲结束以后,他的人生也即将落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桶狭间(五)
    第一百二十一章桶狭间(五)
「人間五十年
下天の内を比ぶれば
夢幻のごとくなり
一度生を受け
滅せぬ者のあるべきか」
这一曲,是歌舞剧“敦盛”中的一节,说的是妗畟}初期的武将熊谷直实讨伐平敦盛,得胜而归时遇上敦盛的亡灵,向他哭泣名门没落的故事。
这一天清晨,当织田信长的引吭高歌从居馆中传出,家臣们不禁一个个面面相觑。
信长在为谁而歌?没有人敢走进居馆,去看个究竟。
“今日无礼要求信长大人高歌一曲,光秀在此致谢。”
织田信长一言不语,掩饰自己不快的内心。
信长擅长扇舞和古歌。但是,他一生中只被两个人要挟,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表演过歌舞。这两个人一是明智城陷落后突然闯进弘宪寺的生驹亲正,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光秀。两人的请求同样是让他尽女婿的义务,以一曲敦盛来祭奠斋藤道三和明智一族的英灵。因此,心中有愧的织田信长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静静的听完一曲敦盛,光秀心中的悲哀略为平息。
真是的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中早将明智族人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人。那些傻瓜,他们干嘛不怨恨织田信长,反而叫自己无论如何要帮助归蝶度过难关呢?
“光秀,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那么,是否可以说出你心中的妙计了呢?”织田信长唱完,不等余音落地便急急问道。
军情紧急,生死存亡只在这一日之间。可是操纵着织田家命运的这个青年,却不放过任何一个戏弄自己的机会。织田信长心中空有一团怒火,却不敢流露于表。
“信长,还拿着斋藤道三的《美浓国让渡书》吗?”光秀不答反问。
“是。”信长不敢正视对方,低下头去。
《美浓国让渡书》,本来是斋藤道三给其子孙四郎的遗书,指明孙四郎才是自己的正统继承人。可是斋藤道三死后,看管这份遗书的武士猪子兵介却为了向织田信长求官,而将落款擅自篡改,当作见面礼献给了织田信长。织田信长当然欣喜若狂,立即将其公布于世。
“岳父斋藤道三已将国家让给了我。”织田信长向世人宣称。然而几乎没有几个人相信,因为斋藤道三有几个儿子都逃出了劫难,他干嘛要把美浓国让给不肯发兵救援自己的女婿?
不过,光秀却不是指责这件事情。光秀觉得孙四郎从中解脱出来,不再需要象乃父一样在政治角斗中挣扎求生,反而是一种幸福也说不定。他想说的是,这份遗书并没有让织田信长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在之后和斋藤义龙的战争中,让织田家遭受了一系列的败仗而损失惨重。
“真正的王者应该审时度势,将无法实现的野心埋藏在心底。您还没有能与斋藤义龙争雄的实力,就贸然贪图对方的领土,结果导致自己的国力衰退,现在更难抵抗今川大军的侵攻。”
“是,我知错了。”织田信长认错得倒是快。其实不想认错,也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起争执。
并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心认错,光秀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在吉田郡山之战开始以前,阿国曾经说他总有一天,会超越吉川元春、足利义辉和织田信长三个人。当时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可是现在却真的有一种感觉,以前这三个象英雄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渺小了。吉川元春虽英勇善战却不通政事;织田信长野心勃勃却没有相应的军事才能;至于足利义辉更加不值一提,他想依靠自己的剑术复兴幕府,错得不着边际了。
光秀感到自己在成长。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连织田信长也不得不依靠的人物。这,就是阿国的期待吗?
“信长,你相信奇迹吗?”
不知何时,他们两人说话时已经去掉了‘大人’、‘殿下’这样的后缀。既不是朋友,又不愿意和对方做朋友的两个人,他们的谈话奇迹般的没有任何身份阻碍。
“奇迹?”
“这会儿,我建议你去热田神宫,向热田大神祈福。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保佑您这一战反败为胜。”
哪有这种事情?奚落也受了,敦盛也舞了,织田信长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受骗了?他沉吟半晌,艰难的移动脚步到门边,却见旭日东升,红霞遍布天际。
“快去,还等什么呢?”背后传来光秀的催促,“这一场仗,请恕光秀我不参加了。”
庭院中站满了等待命令的武士。织田信长有些哭笑不得的,回味着光秀的最后一句话。
把别人推上生与死的边缘,自己却隔岸观火,这本是阴谋家的自己常做的事情呀!
“来人,来人!给我备马,织田家所有武士,立即前往热田神宫!”
清洲城内等待出阵的武士,大约有一千八百人左右。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取胜的军势,若非如此织田信长又怎会将宝压在光秀身上?
数十骑骑马武士紧跟织田信长奔了出去,后面的步兵则追赶不上。天色刚亮,清洲城外出现了一条经常断链的长龙。并非军势浩大,反而象一群没头的苍蝇,因没头没尾的乱撞而稀稀啦啦,拖曳漫长。
好诡异的出征画卷。
上午九时。热田神宫门外,织田家的将领才基本到齐。
热田神宫的主神,乃是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草薙剑所化之神体,名叫热田大神。数百年前平源两家在坛浦决战的时候,战败的平家主母抱着草薙剑跳入茫茫大海。这把镇国神兵,从此以后不再现于人世。
不过在热田神宫中,还有一把草薙剑的复制品,也有人说是子母剑,反正真相无人得知。这位热田大神是否灵验本来很有问题,不过织田家的祖先是热田神宫的祭司,所以在危难的时刻总是习惯回到神宫,来祈求大神的保佑和祝福。
遵照古来的仪式,此时织田信长也跪在热田大神的面前,开始念诵祷文。不过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祈祷上面。光秀那个怪人,做事总让人琢磨不透。这个神宫是自己小时候的玩耍场所,一草一木均很熟悉。父亲死前,还有自己出兵前去与斋藤义龙交战前,都到这里来祈祷过。可是,没有出现任何奇迹。
今天若同样没有奇迹,要好好找光秀那小子算账。不过话说回来,什么才叫做奇迹呢?
祷文念完的时候,织田信长听到背后有武士的骚动。
“奇迹,真是奇迹!”
织田信长不太相信地抬起头,用手在眼睛前面搭了个凉棚。
一只白鹭鸶从神宫中飞出,直奔云霄。
“这不可能!”
“白鹭鸶!主公,真的是吉鸟白鹭鸶!”
自古以来,白鹭鸶就被认为是一种预示胜利的吉鸟。然而这种鸟非常罕见,尤其是在五月间。
第一白鹭鸶这种鸟从未光顾过尾张,只有在北海道、琵琶湖才能见到少数身影。
第二鹭鸶是一种冬鸟,冬天一过便离开日本,集体向大海的对岸迁徙。
因此仰目而望的织田信长,不得不和身边的将领一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就是奇迹?是大神将胜利赠送给织田家的暗示吗?”
应该称为光秀的暗示,才更为正确吧,织田信长心想。
织田士兵欢声雷动之中,有一个商人被亲信武士领了过来。
“主公,这位是……”
“我知道。”
是国友氏的商人,国友又五郎。信长一见之下,就全部明白了。他伸出手,接过国友又五郎递过来的一封信简。
随后织田信长再次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