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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瑾笑了笑,早看出了紫鸢的心思,转身对着胭脂道:“还是去吧。他不请我们,我们便自己去。我记得碧水小筑那里不是靠近南面,而且又盖了座小楼,从上面看应该看得清楚。”
紫鸢一听又有得去玩了,苦瓜脸立刻笑成一朵花,过了会儿,脑袋又耷拉下来,道:“奶奶,我们还是别去了。”
荣瑾正打算出门,扶着胭脂的手起身疑惑道:“怎么了?突然又不想去了?”
紫鸢略带担忧的看了看荣瑾的脸道:“奶奶,您身子还没大好呢。”
荣瑾拉起紫鸢的手,她的掌心烫得很,像是一块烧炭,暖融融的。荣瑾瞧着她红扑扑的脸,原先因为掴掌而留下的疤早在药物的帮助下恢复如初。眼前的人就像是她的妹妹一般,只要她能高兴,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丫头,若是不去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难过好一阵。你看嘴巴都撅上天了。我就是看你这样,也舍不得你伤心啊。”荣瑾说完,紫鸢眼神躲闪,低下头,嚅嗫道:“小姐,您不必为看我去。。。紫鸢就是个丫头,伤了您的身子是大事。”
“好了,你就当是我是意思。我想去,我想看,还不成么?快些走吧。过了时辰就看不到了。”荣瑾不由分说,拉了紫鸢便往外走。
这夜里出来,荣瑾也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只带了两个紫鸢和胭脂两个丫鬟。三人坐了青布软轿去原先范姨娘住的小院子。推开门,里面依旧是那样的破败景象。那副笔走龙直,圆润隽永的忍字依旧挂在了正当中。
轻车熟路的走上老旧的楼梯,木板吱呀作响。里面是一股子夹杂着酸臭味儿的中药味道。小炉火咕嘟咕嘟的炖着一锅子的药。荣瑾推开门,看见了正站在门边打瞌睡的紫鹃。这样冷的天,里面脸生火的银炭都没有。只能用烟味大的黑炭取暖,弄得满屋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可在这乌烟瘴气里,紫鹃却睡得安稳踏实。或许,有这样的温暖对她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的了。
这里的东西似乎比之前来得更加简陋了。原先在门口摆放着的百鸟朝凤屏风早已不见,剩下一块破木板子在挡风。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真是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她知道这里是孟府,她几乎以为这地方是街角巷子里的哪一个穷人家的家什。
越接近里面,那股子酸臭味越重。直到走到最里面,荣瑾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躺在黄渍斑斑的床上,她的双颊凹陷,颧骨高高的突起,让人有一种十分尖锐的错觉。
若不是她那眼角下方的一颗痣和她原先相似的那一双眼睛,她几乎认不出这个人了。
这几个月,她几乎要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那样嚣张跋扈,甚至是目中无人的女人,现在病怏怏的躺在这腌臜污秽的床上。大抵人就是这样原先是如何敌对的关系,只要她一落势,复仇就算结束了。说起怨恨,她当真觉得之前甄瓶儿对她做的也不过就是那样。家中争权,谁没有些手段?
所谓成王败寇,大约就是她现在这样。不同的是,她败给的不是她荣瑾,而是和她一同生活了七年的夫君。她不过是败给了一段婚姻。
她的嘴角依旧干裂得起了皮,头发油腻腻的散在床上,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了。荣瑾看着她,不曾说话。甄瓶儿就像是一株植物,一动不动,若不是荣瑾感受到她微弱的鼻息,她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房内寂静半响,她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慢慢从床顶的帐子,移到了荣瑾的身上。有过了许久,她似乎笑了笑,路出白森森的牙齿,和毫无血色的唇。
“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她一开口就将荣瑾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完全没有之前婉转莹啼的清亮和娇媚,仿佛是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
“你的嗓子?”
她看了看外边的紫鹃道:“药是紫鹃从老夫人那里讨来的。一个嗓子换一条命,值得很。”
大抵荣瑾面上神情太过吃惊,甄瓶儿难得又笑了笑道:“这世上只有哑巴和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密。要不我就变成哑巴,要不我就变成死人。若是我选,宁愿当日便死在了巧惋阁的石凳上,也好过现在苟活在这世上累人累己。只可惜紫鹃不能没了我。”
“在的时候,不曾见你对紫鹃多好。现在患难,你们两却相持相扶,这样的一对主仆,我真是从来都没见过。”荣瑾半是嘲讽,半时羡慕道。
甄瓶儿不说话,沉默了许久。外边突然想起了烟火的爆破声,吱的飞上天空,嘭的一声在当中炸开,一瞬间整个夜空流光四溢。
荣瑾走出去推开了门,外边正是好景色。紫鸢和胭脂拍手雀跃,似乎沉浸在这无边的风月中。
紫鹃也已经醒了,看见了荣瑾来,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一直盯着荣瑾看,似乎生怕她会对甄瓶儿做出什么不利是事情来。荣瑾猜到她的想法,冲她和蔼道:”你放宽心。我是来看烟火的正好碰上你的主子。”
紫鹃狐疑看正看着荣瑾,半响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便撂下一句话便走了。“看完了烟火还请快些走吧。”
荣瑾无奈,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大恶人。外边的烟火灿烂,荣瑾却望着室内的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兀自发呆。她有时想这病要是永远不好,该多好。她可以不问世事,无忧无虑。没有人可以安排她的下一步。
五十六 几家欢喜几家愁(下)
更新时间2012…3…27 19:00:44 字数:2084
闹出了那样的事情,全然被无声无息的掩饰过去。孟府这个年依旧过得欢喜热闹。相反,江南那边的韩家反倒是弄得一点过年的心思都没有。方氏一回家就将消息给放了出来,叫了各房的姨娘都训了话。
韩府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小姐九小姐和从小就订了亲事的二小姐还有三小姐,还余了五个小姐都没有着落。正房里生得少,荣瑾的娘是个偏房,好歹也算是个妻,后来又过到了方氏房里教养,身份自然是嫡出小姐。可府上的几个妾室也算是厉害人物。五姨娘章氏是吏部侍郎的表妹,家中也算是殷实,虽然是个不出众的通房丫头生下来的。但是,好歹也算是个大家小姐,身份比起方氏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所幸生出的是个女儿,若是儿子,这韩家恐怕没人能压得住她了。
五姨娘生的美艳,嫁过来的时候,让韩策茂着迷了好一阵。荣宠之下,怀了孩子,生出了五小姐雯荷。这五小姐的脸蛋身段没有一样继承了五姨娘的美艳,只是平平。这是五姨娘心中的一颗刺。好在,五姨娘年轻,身子强健,又得宠信,生了六小姐白蕊。六小姐出生的时候,说起来也是奇事一桩。五姨娘难产,挣扎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就在六小姐出生的那个夜里,府上所有的梅花都一夜开放。六小姐一生下来,眉心就带着一颗红痣。
韩老爷对于这等礼佛之事一向是深信不疑。请了得道高僧来为六小姐批命格。那高僧只看了六小姐一眼,旋即跪下对着尚在襁褓中的六小姐磕了三个响头,只道是六小姐命格富贵不可言。
为了老和尚的这句话,韩老爷特意破例请了西席教导六小姐。后来荣瑾出生之时,也是沾了六小姐的光,才能听先生教书习字。
韩老爷一早就已经吩咐了方氏定要将六小姐送去孟府。其实不用韩老爷吩咐,方氏也定会将六小姐送去。白蕊承了五姨娘的美貌,却不曾受了她那泼辣的脾气影响,性子温柔,贞守贤德,是个美人。
年末里,方氏的院子里是最忙碌的了。既要准备几个姑娘的春日的新衣,又要采办节庆给几位官府夫人疏通用的首饰礼品。方氏费了好一番心思。好在韩策盛不似之前一般对她处处管制。大抵也是觉得方氏为家里争了一个好机会,心里有意把家中事务交给她打点。
天一大亮,方氏便起身,受了各房里姑娘的请安之后,先是看了冬日里祭祀用的时令果蔬,又看了外边庄子里送来的鱼虾和皮毛。这一巡回,便过了午时,回房吃了点心。然后待见各房里的教养嬷嬷,听了几个姑娘的近况,然后再分了这个月的用度。
待到教养嬷嬷走了,方氏又吩咐下边的人去福寿斋里订过年用的福饼。
等到一回神,天已经是黑了。崔妈妈见方氏总算是空闲下来,便趁机问道:“奶奶,可要用饭?”
方氏点点头,旋即派人去请韩子俊和韩策盛。
崔妈妈这厢已经让丫鬟们摆好碗筷了。方氏派去请了人也回来了。崔妈妈问道:“老爷和二少爷怎么说?”
“二爷说他已用过饭了,待会儿过来给太太请安。老爷,老爷。。。。”答话的小厮支吾起来,抬头看一眼方氏,又看了一看崔妈妈,低头不再说话。
照这话的架势,老爷多半是被章氏那个狐狸精缠住了。方氏对这等事情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方氏一个人正打算用饭,却不料外边的粗使婆子来禀报道:“奶奶,五小姐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
崔氏看了看这桌上的饭食,心想:这五小姐踩着点过来,怕不是来请安是来请罪吧。
打帘的丫头恭恭敬敬的将雯荷给迎进来。雯荷身后的丫鬟芳菲手里提了一个黑漆红花的食盒。
雯荷一见方氏便规规矩矩的跪下给行了大礼道:“母亲大人万福。”
方氏放了筷子道:“起来吧。”
崔妈妈将雯荷给扶起来后道:“五小姐来得不是时候,夫人正在用膳。不如我引您去偏房里坐一会儿。这几日,江南织造坊送了一批冬衣来,您先看看花色,有喜欢的就挑一件去吧。”
若是换做平日,雯荷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去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心思岂是这一两件漂亮衣服能打发的?
“母亲用饭,我做女儿的服侍在一旁自然是应当的。崔妈妈,您便下去吧。这里自然有我。”说着,雯荷跻身将崔妈妈拱到一旁,自己站在是、方氏旁,亲自为方氏夹菜,嘘寒问暖,极尽讨好。
方氏吃了半响,被雯荷的殷勤惹得不快,脸色比起之前更是难看,索性让人撤了碗筷。
雯荷见方氏吃得不多,心以为方氏是对家中的事情烦心,更是乖顺道:“母亲大人,我亲做了燕窝羹,您方才吃得少,莫要饿了。”
芳菲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用层层棉布包裹着的一盅燕窝,放到方氏面前道:“太太,我家小姐可是费了三个时辰亲自在炉子前守着火候。小姐听您平日里忙碌,不敢来打扰,只做了些东西,每日托人送来。”
“你有心了。”方氏和蔼笑一笑,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服侍了方氏吃了燕窝,雯荷又在房里赖了一会儿,崔妈妈好说歹说才将这尊菩萨给请走了。等到一回来,就看见方氏嘴角带着冷笑。
崔妈妈心想着五小姐真是一根筋的脑子,就只会这些讨好的把戏,姿色也不好,又承了五姨娘臭脾气。这辈子看来是找不到好归宿的了。
方氏喝了茶,转身进了里屋,问道:“二爷可曾来了?”
崔妈妈摇摇头道:“怕是路上有事给耽搁了。”
“你去来的路上看一看,别叫哪里的狐狸精给缠住了。”
见方氏如此吩咐,崔妈妈应一声,带上了几个丫头就往外边走。
因离过年近,府上不少签活契的下人都告了假,拿了赏钱回家过年去了。府上顿时少了不少人。不过韩府外面的庄子里也来了不少人,一来二去,人手还算够用。
五十七 攀高枝
更新时间2012…3…28 19:00:34 字数:2870
因为庄子外边来了不少人,两头人不熟悉。一时间闹出好些笑话来。哪家院子里新来的走错门儿,哪家庄子上的汉子不小心冲撞了小姐的。方氏恐再生事端,便一律吩咐外来的庄子的人患上不同颜色的家丁服和丫鬟服。
崔妈妈一路走过去,见着不少穿着和府上家丁不同颜色衣服的庄子里的人站在一处偏房院子外边。这院子久不曾用了,还是原先的老太君住过的院子,一直都是荒废着,十来年都不曾修葺。这样冷清的地方围着五六个家丁,反倒让崔妈妈心里起了疑。
那几个庄子里的人看见有人往这里走来,神色皆是一变,匆匆往里面跑。崔妈妈忙让身边的小厮去追赶那些逃跑的庄子里的人。没一会儿,那几个汉子就被小厮给老老实实的带了回来,跪在地上认罪。
地上跪着总共五个人。其中三个是南边承德山庄里的人,还有两个是两广水域一个渔村里面的人。这两处都不是什么大地方,每年上缴的田租和米面都是二般的。
这几人跪在地上倒也老实,一问就全都招了。原来他们来这里本是来帮忙做活的。可是,外边庄子里的人不通规矩。管事不许他们进内院,只让他们在外边搬东西送货。这几日,他们闲下来,便寻了个安静地方,玩起了牌九。开始不过两人,可时日长了,周围的几个人都跟着过来来瞧。几个汉子正过年时候,手头还有余钱,索性开了局,轮着下注玩儿。
念在是过年,几个家丁小厮乐一乐,也是无妨的。
原本这事情崔氏说几句便过去了。可是,那冷僻的院子里却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这一下可把崔妈妈给吓坏了。这大过年的,各房的小姐将下人管得死死的,生怕出一点差错,毁了自己前程。她倒要看看是哪里的丫鬟那么大的胆子?
崔妈妈原本往外走的脚步,掉了头,立刻往里面走。那几个大汉一见形势有变,急急忙忙就往外边跑。唯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比起崔妈妈先行一步,往里面跑。
“给我捉住他!”崔妈妈喝道。
一时间三个小厮将那大汉包围住。大汉临危不惧,一手一个反背摔,轻松利落的将两个小厮摔得在地上爬不起来。那男子只一眼撇去,满是煞气的脸旋即将另一个小厮吓得倒退了三步。
崔妈妈见汉子要跑,慌忙道:“赶紧给我跟上。决不能让他跑了。”
可几个小厮都被打倒在地,剩下几个丫鬟都不敢上去追赶那人。只能眼看着大汉往里面跑去。
崔妈妈跟上去,大汉随意推开一扇雕花四合木门,没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年长女子和男子的争吵之声。崔妈妈心以为这女子定是和汉子有所私通。心想着富贵险中求,转身吩咐了几个丫头,让她们去院子里的护院。自己只身一人,走向屋子。
崔氏推开门,顿时大惊失色。这里面的熏香浓郁,扑面而来,她只觉得一股热浪席卷而来。整个人顿时有些站不稳。好在,崔妈妈也是经人事的老人,当下便知道这屋子的熏香不同寻常,便拿帕子捂了口鼻。
只见,屋内窗户大开着。床上白条条的躺着两个人,女子白净的背部裸在外边,挡住了男子的面容。崔氏见得这淫秽情色纠缠,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外百年窗户开着,屋内也没有大汉的身影。应该是跑远了。
崔妈妈推了推床上白条条的女子,那女子翻过身子,露出姣好的面容。柳叶眉,樱桃嘴,小脸不过巴掌大,额头汗湿成一缕贴在脸上。若不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没准哪天讨了老爷欢喜,收做了通房也说不准。
越过那女子,崔妈妈目光转向了那微微低着头的男子。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含糊着道:“秀。。。。”
崔妈妈看了一眼,不确信一般,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这,这,这床上的不是二少爷么!
崔氏左右思索,顿时,拉了帐子,将床上的两人给盖住。自个儿走到房门口,守在外面。
方才去的几个丫头没一会儿功夫,呼呼啦啦的带了好大一帮人。崔妈妈站在房门口,叉着腰道:“那人从窗子里翻出去跑了,你们领着人往外边去看看。”转了面,对着那几个丫头道:“可请了夫人来?”
几个丫鬟摇头道:“奴婢不敢惊动奶奶。直说是遇上几个庄子里的汉子不识规矩,要教训教训。”
“这么大的事情,你倒是会做主?”崔妈妈一听顿时怒了,院子里弄了这么大的动静。明日一早就传开了。这不争气的丫头对着夫人瞒骗倒也罢了,若是让夫人误以为是她哄着让她这么说的,那她往后可别想出头了!崔氏越想越气,看着眼前木头一般杵着的小丫头,吼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得我替你去么?”
那丫头红了眼,颤巍巍的就跑出去。崔妈妈心想这里面的样子要是叫方氏看见了,定是得昏过去。于是转身让丫头守着外边的门,自己先一步请二少爷起身。
韩子俊仿佛做了一场悠长的梦境。梦里他看见那一张相似的脸,隐约在自己面前娇笑,带着诱惑的眼。他触手温软,仿佛手里的人是那么的真实可见。无论是她的笑还是她的怯,都是那么的近。她带着千万动人的表情,在他的梦境里飞舞。
暗香沉沉,他看到她的眼眉微微皱着,露出夹杂着痛苦的欢愉,这是他不曾见过的表情。头顶的鹊缠枝的软绸帐子摇曳着。银色的雪球坠子挂在边上,他淡淡睁开眼,只当这是个梦境。
可是,身旁的温暖是那么的真实。他猛然起身,拉开那张半低着的脸。若论相似最多只有七分,可是无端端的,却让人能误以为真。兴许是,她肉白色的嘴唇也是那样的纤弱,又或者是眼睛里总带不走的冷然。
帐子外边有个身影背对着站着。他哑然开口道:“是谁?”
那身子顿一顿,公式化一般道:“二少爷,是老奴。夫人正在来的路上,还请起了吧。”
韩子俊小心的越过那个女子,拾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饶是他动作实在轻柔,还是惊动了床上的人。
女子茫然的睁开眼,转了头看着韩子俊,半响似乎笑了一下,黝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绝望。韩子俊只觉得更加痴迷,不仅连样子,甚至连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
韩子俊穿好了衣服,撩起她的衣物将她赤裸的身子盖住,低声道:“我既然要了你,便不会离弃你。你且放宽心。”说罢,踏出帐子,又将帐子给合上。
崔妈妈亲自给韩子俊梳了头。没一会儿,帐子里动了动,有个女子扶着床沿从里面走出来,恭敬的走到韩子俊身后,端正的跪下,磕了两个响头道:“奴婢白岚给爷请安。”
崔妈妈低头看来看那女子,生的是在是漂亮。韩府上下除了六小姐和九小姐怕是真没有人能赛得上这张漂亮的脸了。
韩子俊沉声问道:“看你的衣服是外边庄子的人,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几口人?怎么会在这里?你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定不会为难你。”
白岚跪在地上答道:“奴婢是承德山庄里人,是昨日来的。本来奴婢和奴婢的娘还有哥哥是来交这一年的田租和米面的。但是,府上人手不够。奴婢便和奴婢的哥哥和奴婢的娘一起在这里帮忙。今日,奴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