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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和冬儿奉上了点心和果茶。孟若兰献宝似的指着那桌上的三样精致点心道:“嫂嫂,您不知道。母亲房里的小厨房是最好的了。糕点果饼,全是手艺上乘。京都里的五方斋和真味楼都没有这般好的手艺。”
荣瑾用筷子每样夹了一块,细尝过后道:“梨花酥松软酥脆,清雅甘甜。五色果子入口酸甜,梅干生津润喉,都是极好的东西。母亲房里的丫鬟真是手巧。不知是谁做的,我还想让紫鸢来拜师学艺。”
老夫人笑一声道:“这倒是也不麻烦。”招招手对着何妈妈道,“将巧果叫来。”
自然没多久从外面进来一个姑娘,十七八岁模样,圆月脸,柳叶眉,一双桃花眼,樱口朱唇,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见着人立刻侧身做了个万福。
荣瑾捧了茶道:“这模样倒是好看,让人瞧着舒心。”
“我这里的点心都是由巧果做的。你既喜欢,我就给了你,省得你心里惦记。左右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喜欢吃这些甜的,还不如叫她去伺候你们。”孟老夫人瞥一眼荣瑾,宠溺着道。
荣瑾自然知道孟老夫人心思,心想你既然想给我也自然收下,免得你再派人来,让我好找。于是,千恩万谢道:“母亲这般待我,荣瑾真是折煞了。”
孟老夫人道:“哪里来的折煞的话,都是大人给的福气。”说着,拍拍站在身旁的巧果的手臂。
巧果跪在地上磕头道:“奶奶万福。巧果没别的手艺,就是这点心做得好吃。您放心,有巧果在,定让您和二爷每日都甜甜蜜蜜如胶似漆。”
荣瑾娇笑,拿着帕子扇了扇面道:“这丫头,我只当你是手上抹了蜜,想不到嘴也这般甜。那我便承你吉言,让二爷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紫鸢将巧果从地上扶起来,做自家姐妹般小声道:“我是小姐的陪嫁丫头。既然日后大家侍奉一个主子,你我便都是姐妹了。你且放心,奶奶性子软,你只要好生服侍着,必有你好处。”
巧果一听,只是点头,却不曾露笑脸给紫鸢看。
“说什么这般开怀?母亲和三小姐的悄悄话真是让您羡慕呢。”说话的正是范春儿,她已打理好了上下,整个人又是之前那般端庄,正从内室走出来。
孟若兰哼一声,飞去一冷眼,道:“范姨娘也在啊。怎么从里面出来呢?正所谓妾不得上堂,您这儿不仅是登堂了还入室了。您这是从窗户里进来的,还是从墙缝里进来的啊?”
荣瑾原以为孟若兰只是和甄氏有所过节,没想到她对范氏也是那么的不客气。
一番冷嘲热讽下来,范春儿脸上自是不好看,强撑笑颜道:“三小姐这话就严重了。我是妾室,自然不敢上大堂。今日,我原是先来,不过毛手毛脚弄湿了衣服,恐失了态,先去里面将衣服可烘干了才出来的。”
孟若兰讥笑,“你害怕失仪态?这屋子里哪一个不比你有仪态,就是我身后的云锦也比你强了百倍。我若是你,还不如找个地洞钻下去呢。”
范春儿左瞧瞧右瞧瞧,满屋子的婆子姑娘竟没一个人来帮自己的,只觉得折辱,含着泪,做了墩儿拜别道:“奴今日不适,就先回去了。”还未等老夫人开口,便匆匆而去了。
屋子里收拾完了安倩刚出来,见自己主子跑了出去,连忙也随意行了礼,赶着跑出去。荣瑾见她,心中不忍,也不想当面拂了孟若兰的意思,便道:“紫鸢,宝儿今日说要吃桂花糕。你给做了么?”
紫鸢一拍脑门子,急急忙忙道:“哎呦。我给忘了。瞧我这记性,巧果现在这儿服侍着。我去去就来。”说着,也行了礼疾步出去。
荣瑾赔笑道:“紫鸢这丫头原先散漫惯了,老是忘东忘西的,让母亲笑话了。”
“不打紧,不打紧。”孟若兰把弄着手中的绢子道:“我还羡慕嫂嫂呢,能调教出这么一个好的丫头,一点就通。”
荣瑾和孟若兰只在房内待了片刻又出来了。
“嫂嫂,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孟若兰道,说时还拉着荣瑾的手,仿佛晃秋千一般一直晃荡,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乍瞧着又讨喜又可爱。
只是荣瑾又是不得不婉言谢绝道:“不了。二爷今日下午就回来,我还得备上他想要的点心茶水呢。”
孟若兰抿唇一笑,眼珠子骨溜溜的一转,目含深意道:“怪不得哥哥每日都宿在嫂嫂房里。对那外来的浪货一点都瞧不上。”
荣瑾知道孟若兰的脾气,只是笑笑,脸上免不得发烫。想起孟时骞,她倒是有气说不出。昨夜被他给将了一军,原是个这么个阴险耍诈之辈,她倒险些被他给骗了。真是气人!
相互道了别,荣瑾先回了巧惋阁,听得紫鸢一番禀报,一计上心头道:“你随我来,将房里上回去忠国侯府上的那尊送子观音拿来。我们送去碧水筑。”
紫鸢一听要拿那送子观音,心疼不已道:“奶奶,这么个好东西,你何苦给别人不留着呢?”
荣瑾知道紫鸢素来小气,饮一口茶道:“你不知,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你日后就明白了。”
紫鸢不明白,气鼓鼓的回了耳房涂药。荣瑾没办法,只好唤了红玉来帮忙
红玉一边帮忙一边却心想:紫鸢这丫头实在不懂规矩,也笑话荣瑾软弱,让下人都骑到脖子上了。
孟府西南面有一处地方,依水而建立,原本是夏日乘凉的亭子,最适合避暑。只是冬日便偏湿冷了,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乍看去像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照着这一片青天,四方草木都落在了湖泊中。
“真是好地方。”荣瑾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在自家院子后面的湖上滑冰的情景了,心驰神往脱口而出。
红玉好笑道:“奶奶,可别说胡话。这么冷的天,在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一阵寒风呼啦啦的吹过,冻得绯巧瑟缩着,连走路都打着颤儿了。
外面也没个守门丫鬟,好在道就是笔直的,没人引路也成。主仆两一路走着,见着一处小楼,红墙黑瓦,瞧着挺别致的。走进去一看,之间小楼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用正四方的隶书写着《临水照花》。
荣瑾心想名字倒是雅致,却不知里面的那位可是个风雅的人。她和范春儿不曾有多碰面,也不知她为人,只是知道是个丫鬟提上来的妾。方瞧见也挺知礼的,听了紫鸢告诉回来的消息之后,便更急着要来见一见了。
敲了敲门,好半天才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只见一个梳小牛角的丫头打开门怯怯问道:“敢问是奶奶是哪一位?”
红玉也是知道院子里的这个姨娘的。她本也是被老夫人安排去孟时骞房里服侍的,只是孟时骞未瞧上她。现在瞧见范氏如此下场,心中不免兔死狐悲,喃喃道:“好歹是个姨娘竟落到如此地步。连个正经丫鬟都没有,叫了这些不懂事儿的来服侍。”
荣瑾见那小姑娘冻得嘴唇发紫,身上衣服也少得厉害,便道:“别的先别说,你先去沁春居,就说二奶奶吩咐她让她去账房那儿取了二房这月的用度来都送到这里来,再让她拿上些上好的棉袄子,狐裘披风来,告诉她要快!”
二十九 设局
更新时间2012…2…22 19:00:58 字数:3234
陈年老旧的楼阁散发出一股子霉味儿,破损的木板吱吱呀呀作响。里面的陈设不多,一对圆口粗颈瓶,一幅仙鹤图,正上方的挂着一个巨大的忍字,仿佛是故意显示这楼的主子软弱隐忍般讽刺又可笑。
“原以为就是外面瞧着旧了点,没想到里面也是这般破破烂烂的。”红玉厌恶的皱起眉头,以手掩鼻,面色不大好,显然是不适应这股子霉味儿。
正面的仙鹤图后面就是楼梯,两旁扶手都褪了色,瞧着歪歪斜斜的,仿佛很快就会塌了似的。
红玉忍不住抱怨道:“好歹也是个妾啊。住得地方这样的破旧,说出去真是丢了我们相府的面子。也不知丁婶是怎么办事的。”
“闭嘴。”荣瑾瞪了红玉一眼,“家中用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饶舌了?怎么喜欢管事,不如将你指了去郊外的庄子里的管家。到时候有的你管的!”
红玉被荣瑾这么一说,耷拉下脸,再也不多说半个字。
走至二楼,里面才真真有个女子闺房的样子。左右各分一间房子,左侧门前催着棉布帘子,瞧着像是主房。红玉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安倩走出来,做了万福道:“二奶奶您可来了。我们奶奶正等着您呢。”
荣瑾见安倩身在内室仍然一身棉袄褙子外加上手袋,心中不由为这对主仆暗苦。想来大房泼辣更胜传闻。
打了帘子,入门便是一绣百鸟的屏风,屏风上的百鸟活灵活现,像是要飞出来一般。荣瑾一时心仪,便多一句道:“这屏风倒是漂亮。”
却见安倩转身道:“奶奶不知,这般精致的东西都是出自我们奶奶的手里。”
荣瑾心想:有这样的技艺这范氏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无用,没准还是个可用的。现下,她要对付甄氏,还少不得这颗棋子呢。
饶过屏风,细一瞧屋里的摆设,也觉得太过朴素,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些家具,连百花帘都没有。
范春儿一见荣瑾,便似见着救世菩萨似的,赶过来做了万福道:“承蒙二奶奶照拂,妾感激不尽。”
荣瑾双手搀起范春儿,和蔼道:“范姐姐如何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地上凉,若是冻着了便不好了。”
正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荣瑾心想:这紫鸢脚程倒快,这么快就送东西来了。
果不其然,方才的小丫头带着一筐子银炭和几床被子来了。
范春儿受宠若惊道:“这,这。。。这怎么好意思。二奶奶破费,竟亲自送了这些来。”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竟哭起来。
身旁服侍的丫头安倩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忙劝道:“奶奶,您这多不好啊。二奶奶还在呢。幸得没有旁人,不然还以为人欺负了您呢。”
范春儿经这一说,连忙止了泪,只是眼眶还红红的,又见荣瑾正看着自己,面有羞色道:“让二奶奶瞧了笑话。还请里面坐。”
地笼上加了炭,点上火,屋子便渐渐暖了起来。范春儿和荣瑾同坐在榻上,安倩沏了茶送过来。
范春儿尚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奶奶见笑了。我这儿没什么好茶。”
荣瑾反倒不以为意,啜饮一口赞道:“这陈年龙井的味道也极好。”
“奶奶说笑,这龙井搁置了三年,都有些返潮了,如何能有好味道。诚如我也没有三年前那般。”由茶思人,范春儿不免自哀。想当年,她何曾不是风光如同眼前的这位新人,可是自从三年前她胎死腹中,这阁就再也没有人踏足了。人走茶凉,世情冷暖,如何无常啊。
心有怨恨,才有斗志。若是一味懦弱,也不是一步好棋。荣瑾心中对这位失宠小妾评价更上了一层。
“范姐姐不要妄自菲薄,您现在手中不是有极好的筹码么?”荣瑾放下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的瞧着范春儿的肚子。
范春儿面露惊色,捂住肚子,结巴道:“二奶奶,如,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范姐姐想不想保住这个孩子?”荣瑾慢慢靠近范春儿,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心中所想全部知晓一样。
眼前的眼睛宛若秋水,睿智中带着一丝怜惜,范春儿的心似乎犹豫起来。她想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她一拼。这个新二奶奶是孟老夫人的亲侄女儿,没准她今日来是老太太授意的呢。方才,她见这韩氏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和甄氏相斗定不会输。她何不暂避她羽翼下,让她为她这一胎保保驾护航呢。只是。。。。。
见范春儿久久不言,荣瑾知道她定是在权衡,便一横心,加一把力,诱道:“范姐姐难道从未想过,想三年前一般风光么?范姐姐难道也不曾想过正妻之位么?我虽进府不久,但是大奶奶的所作所为,人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苛待下人不说,还纵容她的几个亲戚在府上作乱。宝儿办六岁诞里,府中花销巨大。可这东西却不见是最好的。我瞧着就是大奶奶做的手脚。”
范春儿对荣瑾接手办寿诞一事还是略有耳闻。她本还疑惑为何她竟这般不遗余力帮自己,现在一听心中霎时明白了。
“二奶奶说这话可是当真?”范春儿被那个取而代之的想法打动了。她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最多也只是希望自己生下孩子后能有一张合婚聘书,至少日后失宠也不至于被卖出府。
“只要是有心,什么不能成真的。我便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么?”荣瑾指着自己,冲范春儿缓缓一笑,极尽雍容,“多少人争先恐后想要嫁入相府,可最终却让我一个商贾之女成了名门嫡妻。范姐姐,有我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在,你何愁不能成妻呢?”
范春儿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雍容富贵的女子仿佛是自己今后的样子,心中的多年来压抑的苦楚羞辱都在这一刻通通浮现。是啊,长房失德,她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谁说她便是一辈子的丫鬟命,如今不也当姨娘了么?
她的心中躁动不已,仿佛有个声音在诉说相信她,相信她。她终于敌不过,开口道:“二奶奶英明。我和我腹中的孩儿就托付给您了。”
荣瑾颔首笑道:“恭喜范姐姐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姐姐放心,你且安心养胎。明日,我便去和母亲禀报这个喜讯。即可安置一批人来服侍你。”说罢,便起身道,“今日来了,我还为姐姐带了一份礼算是预祝姐姐早得贵子。”说着,拍拍手。
正在室外候着的绯巧抱着锦盒走进来,将盒子置于桌上打开。范氏低头,只见观音慈祥手托童子,眉目间温柔喜悦。心中一暖,拉住荣瑾的手道:“二奶奶恩情,妾当永世不忘。”
荣瑾回握住她的手,复又一笑道:“范姐姐真是见外。我以姐姐相称,你却一直叫我二奶奶。岂不生分!我闺名荣瑾,应是小姐姐几岁的。虽范姐姐任意,唤我妹妹即可。”
范春儿摸了泪道:“瞧我,妹妹。韩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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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已经是三更天。巧惋阁的灯火照得室内通亮。曈曈的灯火下,只见甄瓶儿坐在美人榻上,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宛若夜叉一般咬牙切齿道:“你可听清楚了?二房的人当真说那贱人有了?”
绯巧跪在地上道:“奴婢不敢骗奶奶。千真万确。方才经过沁春居,听得里面的几个丫鬟说说笑笑,仿佛格外开心。那洒扫的小厮和我乃是同乡,我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日二房去了碧水筑,发现范姨娘有喜了。打算明日请大夫来把个脉,然后将此事禀报给老夫人。”
甄瓶儿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手边的茶杯便冲着绯巧扔过去。
哐啷一声,杯破茶溢。碎瓷片飞溅而过,在绯巧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绯巧捂着额头,吓得不敢说话。紫鹃一脚踢开绯巧,骂道:“不识相的东西,瞧你惹得奶奶那么生气。这无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绯巧就着心窝口被踢了一脚,只觉得五脏六腑如有刀绞,喉口一股腥甜,生吐了一口血出来。
紫鹃俏脸上略带惊色,原本杏仁一般的眼睛吓得瞪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奶奶,奶奶。绯巧,绯巧,她吐血了!!”
甄瓶儿正在气头上,满脑子都是那范贱婢怀了孩子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这边,怒道:“反正是奴才烂命一条,死了便死了,有什么稀奇的。赶紧叫她滚,免得死在我们这里,惹了晦气。”
几个粗使婆子架着躺在地上去了半条命的绯巧给架着抬了出去。紫鹃担忧的看着甄瓶儿,想要劝慰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道:“奶奶,不过是个胎嘛。您只消一根手指头都将这孩子给粉身碎骨连灰都不剩。”
“你懂个什么?”甄瓶儿一个巴掌将紫鹃打得咧咧切切倒退了两步,眼冒金星,脸立刻就想吹气球一般肿起来了。
甄瓶儿气恼的与其说是范氏有喜,倒不如说是自己不能生。她嫁过来三年多了一直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成了这家里最没用的。吃了多少药,拜了多少佛都不管用。眼看着容颜一天天老去,若是在这相府没有个依靠,她今后的人生可见是晚景凄凉。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她虽然心中痛苦万分,却不能将他处死!
嗯哼!那范氏有这个胆量怀,就要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养了!!
三十 请君入瓮
更新时间2012…2…23 19:00:48 字数:3052
第二日,荣瑾起了个大早,特意穿了陪嫁时一同带来的描金刻海棠金鹧鸪袍子,头上簪了三支芙蓉富贵钗,配上一个双刀髻,衬得人华贵大气。这一套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做的,单是衬裙底的三十二颗珍珠都颗颗价值连城。这本是用来荣瑾新妇回门那一日光耀门楣的,只不过荣瑾嫌它太过招摇,才换了一身正红的缎织袍子。今日穿起来可见富丽。
胭脂帮荣瑾簪上最后一支步摇,起身退开几步,看了看,满眼钦羡赞道:“多好的衣服啊,奶奶为何不早拿出来穿呢?”
红玉听到这话,忍不住撩开百花帘,探进来瞧,乍一见,似是惊鸿一瞥,美艳绝伦,惊呼道:“莫不是我看错,是画里的神仙出来了?”
荣瑾掩嘴轻笑:“就是会哄人。嘴里吃了蜜一般。”
胭脂赞完,却心生不解。二奶奶一向喜素雅,为何今日穿得这般庄重,像是有什么大喜事发生似的。不由道:“奶奶,今日可有喜事?”
荣瑾原在摆弄珠翠的手顿了顿,反问道:“我瞧着像是有喜事的人么?”
胭脂使劲点了点头。荣瑾鼓捣半响,终于将额上的那枚芙蓉金钿固定成自己喜欢的形状,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缓慢却不失力道一字一顿道:“是啊,今日便是有天大的喜事。”
胭脂只觉得这一瞥像是摄了魂魄一般,那般睥睨天下,似是将人生死都洞察了一样,心中不禁起起伏伏,像是落在了无尽的潮水里不知深浅不得进退。
时过半响,只听见荣瑾远远唤一声:“胭脂,红玉。我们走,去栖霞居给母亲大人请安。想必她今日定会很高兴的。”
胭脂忙定了定心神,跟了上去。
栖霞居今日可是热闹。早早的便是宾客盈门,连一向寂寂的松子林都比往日来得热闹。一路上各房各家的丫鬟都纷纷聚集在门口,瞧着这冬日里虽说是满园凋零,却人比花娇,春意更浓。
杏儿和冬儿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一抹正红色的身影,身姿娉婷,莲步袅袅,让她们两人也不禁心生仰慕。何时她们才能得这般仪态,让人不禁心生臣服呢?
杏儿走前几步,做万福道:“二奶奶,还请移步这厢。”说着,为荣瑾引路往一处东边一处屋子走去。
打帘丫头撩起帘子恭敬的垂首。荣瑾越过两个丫鬟,走入内室,只见座上早已坐了三个人。
“嫂嫂,今日打扮得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