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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黯然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夫人不知道,殿下一直是执拗的人,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否则也不会将婚事拖到现在。其实,她若是当时允嫁可能还好些,毕竟,主上是不可能公然违抗王命的……”
绎兰夫人还来不及回答,外间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门也随之被人推了开来,一对青年男女一前一后地踏入了大厅。她深深凝视了两人一眼,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赞叹,尽管这一双男女都算不上相貌顶尖出色的,但两人一起站在那里却显得极其协调,似乎有一种天生璧人的感觉,只是可惜了炎姬……她收起了心中杂念,见练钧如和孔懿也在打量自己,便起身盈盈施礼道:“妾身绎兰,见过阳平君殿下和君夫人!”
练钧如和孔懿同时一愣,随即忆起了炎姬的师承,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绎兰夫人芳驾,我着实失礼了!”练钧如拉着孔懿含笑还了一礼,这才在绎兰夫人对面坐了下来,“想不到会这么凑巧,夫人之名如雷贯耳,却等到今日才有一睹风采的机会。”
绎兰夫人随口敷衍了几句,三人正在对答间,补妆后的炎姬也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有些浮肿,看在练钧如夫妇眼中却觉得有几分蹊跷。孔懿见有外人在场,知道不能轻易询问那些陈年旧事,连忙随意唠叨了几句家常,最后甚至以女人间的私话为由,将练钧如赶了回去,沁雪也悄无声息地溜了下去,室中顿时只剩下了三个身份各异的女子。
“君夫人,我听明期说起,你当初曾经随殿下多年,此事可是当真?”绎兰夫人见炎姬完全沉默了下来,只能自己找话头问道。
孔懿莞尔一笑,心中顿时浮现出了和练钧如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哪里看不出炎姬心中的苦涩,只是不好道破罢了。此时既然绎兰夫人有兴趣,她也就择那些不重要的说了一些,言谈间,室内的气氛也逐渐活络了起来。炎姬却知道对方来意不止如此,见时机差不多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君夫人,恕明期失礼,适才殿下和你一同前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探望,不知究竟有什么要事?”
孔懿微微一愣,她倒没想到炎姬会问得这么直接,见绎兰夫人也露出了好奇神情,她只得小心翼翼斟酌着语句,含含糊糊地问起了当年隐情。这一问不打紧,炎姬倒是还能自持,绎兰夫人却禁不住失手打碎了手中茶盏,滚热的茶水溅湿了衣襟,她却依旧茫然不觉。
“夫人……绎兰夫人?”孔懿觉得事有蹊跷,连忙上前安抚道,“想不到惊吓了夫人,怎么样,没有烫着吧?”
绎兰夫人这才感觉到了指尖的阵阵疼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刚才失礼了,君夫人,这些都是陈年往事,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庄夫人一向稳重内敛,就是明期也是不知隐情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总有一条,我们这些当事人也会离开世间……”
孔懿敏感地听出一点不对劲,一抬头便对上了炎姬疑惑的目光,随即心中大震。直到此刻,她才确定炎姬确实蒙在鼓里,不由大生悔意,早知如此,就不该拿这件事情来询问炎姬的。她自知莽撞,虚词敷衍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留下室中两个怔怔的身影。
炎姬早知母亲早年的婚事有隐情,也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但她从未想到,师傅绎兰夫人竟也涉及其中。望着师傅黯然失神的表情,她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冲动,但立刻深深压了下去。她曾经多少次见过母亲暗中垂泪的模样,哪敢再轻易拿这些事情去触及师傅的心中痛处。
绎兰夫人回到临时居所时,夕阳早已落山,天空中昏昏暗暗,洋溢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她才跨进内室就发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负手而立,顿感浑身一震,深深垂下了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王宫拜谒天子么?”她竭力让语调平静一些,但双手仍旧微微颤抖着。
“怎么,去探望爱徒了?”男子倏地转过了身子,正是潞景伤那英武的面庞,“我就不明白,阳明期固然是庄姬的女儿,但也是阳烈的女儿,你为什么待她那么好?”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语气中也带着深深的讥诮,“绎兰,你是我的红颜知己,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最深的忌讳!凡是和阳烈有牵涉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绎兰被那深深的杀意骇得浑身一激灵,但随即狠狠地回望了过去,“倘若你想要庄姬恨你一辈子,大可痛下杀手!庄姬这么多年就只有明期一个孩子,你还要她怎么样?你当初太过弱势,如今却太过强势了!炎国国力虽有损伤,论兵力却是天下之冠,你以为能够轻易成功么,要知道,纵是天子也不会轻易答应……”
“够了!”潞景伤突然暴喝一声,雷霆怒气尽显无遗,“我只知道自己的目标,其他的我不会去管!天子……不过是一个为权臣操纵的傀儡而已,他能奈我何?哈哈哈哈!”他言罢大步离去,再也没有看绎兰一眼。
刺耳的笑声在室内久久回荡,绎兰独自一人呆立其中,突然也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第六章 刺客
姜偃默默地伫立在隆庆殿前,目光毫无目的地望着天空,心中却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国事。他自幼被黑水宫藏起,对于为政之道只懂得一个皮毛,但这些年来日夜浸淫,也已经隐约有了自己的体会。天下一统的设想已经被练钧如灌输了多次,除了废止分封诸侯之外,尚有推行国试,重新纳定田亩数,重定爵位等等一系列变革措施。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这些政策样样都是于国有利,但对世家大族的触动却非同小可,所以也一直按着练钧如的嘱咐深深藏在心底。
“陛下,清夫人来了!”赵盐匆匆奔来就见姜偃呆愣着站在那里,只得硬着头皮禀告道,“清夫人说有要事奏报陛下!”
姜偃微微皱眉,最终却点点头道:“宣她进殿吧!”他转身步入大殿,刚才的怔忡之色无影无踪。
虽然时光隔了五年,但水清慧的容光丝毫无损,反倒是隐隐增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光华。如今的天子后宫中虽然美女如云,姜偃却只是若即若离,唯有对她和那位潞姬另眼相看,为的也不过是她们的身份贵重而已。
依礼拜见之后,水清慧便请求姜偃摒去一众下人,待到殿门缓缓关闭之后,她才含笑走近御座。“陛下可是在为局势忧心?”她的双手柔若无骨似的按上了丈夫的双肩,熟练地揉捏了起来,一点点地加重力道。“如今四国之内纷争不断,唯独中州日益强盛,陛下若是想让四海宾服,这是最好的机会。”
在那双玉手无微不至的服侍下,姜偃只感到疲惫一点一滴地离开了自己的身子,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禁不住浑身一震。他倏地睁开了双眼,头也不回地说道:“清慧,朕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倘若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寒冰崖应该早就顺服了商侯汤舜允,为什么又选择了朕?如今汤舜允对你们处处设防,甚至国中臣子大将少有迎娶寒冰崖弟子的,难道朕那位岳母大人就没有考虑过变通么?”
水清慧轻笑一声,轻轻将整个人靠在了姜偃的脊背上,“陛下,凡事有得必有失,母亲既然将我许配给了陛下,自然就没有把商国一隅之地放在眼中。说到商国之中,又有谁能够断定如今的商国贵妇,没有寒冰崖弟子的隐伏?只要陛下一道谕令,取汤舜允的项上人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怎么样,陛下可否想要试一试?汤舜允一死,商国立刻就会分崩离析,而谭崆城那位承商君,立刻就会成为下一任商侯,要知道,汤舜允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呢!”
姜离被水清慧的一席话说得心中冰凉,但依旧无法完全相信那雷霆手段。“汤舜允……”他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这才想起自己始终没有和对方见过面。据练钧如所说,汤舜允为了避免重蹈伯父汤秉赋的覆辙,绝不离开国都一步,所以宁可冒着不守本分的罪名也只是遣使朝觐。“此人在中州为质十年,善于隐忍,要对他下手并不容易。况且,一旦有人识破了你们的手段,那么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水清慧这才转到了姜偃身前,神情自若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口气异常自信。“陛下,论起四国局势来,得位不正乃是汤舜允的致命伤,所以,他的殒命可以很方便地推给忠于已故商侯汤秉赋的部属。既然陛下有此心意,那么,臣妾必定会让陛下如愿以偿!”
直到水清慧离开,姜偃仍感到浑身凉飕飕的,不可否认,水清慧为他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是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之情,反而对这个女人愈加恐惧。沉吟良久,他终于放弃了惫夜召见练钧如的打算,独自一人在隆庆殿中沉沉睡去。
潞景伤却在这一天夜里蒙面闯进了练钧如的府邸,一路上所向披靡,手下竟无一合之敌,最终还是老金出手抵挡住了他。当他面前拿下面巾时,几个识得他的人都大吃一惊,无奈之下的练钧如只得下了禁口令,另一边又紧急招来了医士诊治,这才将潞景伤请入了书房。
“潞侯,你未免太张狂了,若要见我大可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而入,为何要行如此手段?”只看潞景伤的身手,练钧如便断定对方能够悄悄潜入而不惊动别人,那么,这么大张旗鼓地一路打进来,示威的意味便浓厚得多了。
潞景伤洒然一笑,毫不在乎地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殿下何必在意,想当初我也是炎国权贵之后,府邸华美,奴仆如云,结果还不是难抵阳烈的一击之力?所谓身份权势都是假的,唯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傲然昂起了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就是因为我有把握全身而退,这才会闯进殿下的府邸,不过想不到还是遇见了高手!”他瞥了一眼一旁侍立的老金,神情突然严肃了下来。
练钧如实在不明白潞景伤的来意,但听到阳烈的名字时仍旧心中一动。孔懿已经告诉他无法在炎姬那里探听到当年之事的隐情,而那位绎兰夫人虽是当事者却讳莫如深。若不能明白此间关节,他又怎敢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北狄天狼王进兵。“潞侯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了,既然你已经闯了进来,还请道明来意!”
潞景伤长笑两声,突然起身负手而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殿下昨日去见炎姬,想必就是为了询问当年之事对吧?只可惜这件事乃是阳烈的最大隐秘,又怎么会告诉亲生女儿,四国之中知道隐情的也不过三两人而已!我出身炎国世家,历代先人虽不能说是世代秉政,但也好歹是颇有声名的。谁知我竟和当时仍是世子的阳烈钟情于一个女人,我虽然如愿以偿迎娶了庄姬,最终却被阳烈用卑鄙手段夺去,还以叛国罪名夷灭我全族!”
潞景伤犹如诉说着别人的惨痛经历,脸色愈加平静。“自从我千辛万苦逃出炎国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报复,而列国之内并无可以匹敌炎国军力者,所以我只能选择蛮夷之地!想不到啊,区区数年功夫,我这北狄天狼王的名声就传遍了天下,早知如此,我又怎会不求进取而失去了庄姬?”
练钧如和孔懿对视一眼,顿时悚然动容。尽管他们也曾隐约听说过炎侯与其夫人庄姬的关系,但那个曾经夹在当中的男人却是如今的北狄天狼王,这件事情着实令人难以置信。望着潞景伤寒光毕露的双目,练钧如打心眼里生出了一股惊惧的情绪。拒绝这样一个几近疯狂的男子,是不是太不明智了?问题是,谁能保证潞景伤就只有一腔仇恨,身为天狼王,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跃马中原指点河山?
他顿时感到十万分的头痛,而潞景伤的炯炯目光正紧锁着他,而耳畔还传来了老金的警告和提醒,这让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潞侯,只要是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无法释怀的,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北狄和炎国接壤的地方只有那么一小块,你要进兵势必先过周国,潞侯应该知道,周国军马也不是好对付的……”
潞景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些殿下不用操心,只要陛下能够答应我的要求,区区周国又有何惧?再说了,我能够和长新君达成一次协议,就能够妥协第二次!他不是想要周国大位么,只要我杀了那位虚有其表的贤君,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继位,彼此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练钧如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正当他想要勉强开口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喧哗声,须臾,紧闭的书房大门就被人猛地推了开来,三个身着黑衣的矫健人影急速掠了进来,手中猛地射出几点寒光。一旁的孔懿和老金刚刚出手击落那些暗器,正欲上前迎敌,潞景伤就突然动了。
只见他一个侧身急旋至一名刺客背后,左手一记利落的手刀敲向其人脊背,右手却猛地抽出了腰中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另一人激射而去。只是一个回合,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刺客就只余一人。潞景伤颇不耐烦地和那人交换了几记拳脚,最终利索地将其撂倒在地,这才拍拍双手站立一旁。
很快,闻声而来的侍卫甲士就匆匆冲了进来,潞景伤恰到好处地背转了身子藏在立柱的阴影之中,再也不发一言。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练钧如强忍气急败坏的情绪,喝令老金将人带下去逼问主谋之后,便长叹一声颓然倒在了椅子上。他已经许久未曾遇到过所谓刺客了,今日之事实在太巧,先是潞景伤闯入,再是这三名刺客紧随其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了。终于,他命孔懿掩上大门,起身踱到潞景伤身前,重重点了点头:“潞侯所说之事,再容我考虑一天,明日晚间,我再给你答复!”
第七章 初动
姜偃并没有想到,水清慧的动作会快到那种程度。就在和丈夫商谈后的当天夜晚,一只信鸽就从华仪殿的窗口升起,片刻就消失在无尽的天际之中。对于寒冰崖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契机,毕竟,汤舜允和他那个昏庸的伯父相比,并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国君。
商国长明殿一如其名,从汤舜允继承了国君之位后便始终日夜长明,那辉煌的灯火中,时有国之重臣出没,其中就包括了遥辰这个汤秉赋最为宠信的臣子。只是如今,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汤舜允的宠臣,要说是言听计从也毫不为过。关于这一点,军中重将颇有微辞,但看在遥辰外甥邓坚的份上,他们也只限于腹谤,至于明里则是谨守着应有的礼数。
“遥辰,你倒是说说,谭崆城那一头,寡人应该如何处置?”汤舜允烦躁地在殿中来回走动,脚步愈来愈沉重,“五年了,足足五年了,寡人也不知多少次小规模用兵,但都被他们小心翼翼躲了过去,要大规模用兵又找不到借口,真是令人气怒!哼,要不是中州那帮人护着汤舜方,谭崆城一夕可下!”气急之下,他竟忍不住信口开河了起来。
遥辰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安,心中转动着千万个念头。以一身侍奉二主,而且这位后来的主上还是逼死前一位主上的罪魁祸首,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毫无芥蒂,只是,他也绝不想仿效谭崆城那帮将领臣子一样愚忠。汤舜方为人尚且不及乃父,就更不用提雄才大略的汤舜允了。思量许久,他终于冒出来一个大胆的主意,算起来,这应该很合主子的心意才对。
“主上,臣有一个建议,虽然上不得台面,却应该能够解决主上的忧虑!”他趋前两步深深一揖,脸上写满了趋奉的笑意,“那些叛臣聚集在谭崆城,为的不过是汤舜方的存在,若是汤舜方身死,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得散开了!主上先前始终光明磊落派人出战,但如今天下情势不同了,主上不妨用用其他法子,听说,汤舜方好色如命,身边美姬无数……”
“美人计?”汤舜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就算汤舜方再好色,他身边的人又岂会让来历不明的人靠近?再说了,寡人再三派出细作前往谭崆城,却没有一个成功的,足可见防卫严密。你这话等于白说,寡人行事绝不会拘泥于黑白,不存在道义上的问题。”
遥辰又上前一步,声音变得愈发低沉,“臣自然不是要让主上派人潜入,而是借助他人之力!”他见汤舜允露出了专心致志之色,顿时信心更足,“寒冰崖不是很早就效忠了主上么?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况且经营多年,要混入谭崆城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主上下令她们出手,汤舜方的性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汤舜允顿感眼前一亮,含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果然不愧是遥辰,寡人看你这才智抵得上千军万马。唔,亏得寡人和你都不是那种计较过往的人,否则要是你在谭崆城,寡人就没有这么笃定了!”他见遥辰似乎有些尴尬,又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你无须在意,周侯樊威擎能够设立国相,寡人也同样可以,你这个主意若是能够成功,国相之位就是你的!倘若不能,于寡人也没有什么损失……寒冰崖,你们既然选择了寡人,就应该付出一点代价才是!”
遥辰这才松了一口气,见汤舜允无话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出大殿时却恰好遇见了外甥邓坚,顿时微微一愣。邓坚却不避嫌,躬身行了一礼,“见过舅父!”他见遥辰露出了征询的神色,立刻补充了一句,“主上今日有令,我即日起调任禁军宿卫,以后和舅父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多了!”
汤舜允打量着跪在底下的邓坚,许久才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邓坚,董奇郭涛他们都是勇将,论起智谋来却远远不如你。禁军虽然用不着征战沙场,却也得时时借重你的智慧,这就是寡人属意于你的原因,希望你不要让寡人失望!”
邓坚深深俯身叩首,对于这荣耀大于实际的之位,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因此君前对答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退出了长明殿。
比起伯父汤秉赋来,汤舜允的后宫中并没有多少宠姬,他也不似那些性好渔色的君王,对于女人也是无可无不可的,宠眷几乎分摊到所有姬妾身上,倒也不虞有专宠的妃子恃宠而骄。这一夜,奉命前来长明殿侍寝的就是跟他时间最长的侧妃银姬。
银姬时年三十岁,对于后宫美女而言,她的年龄注定了容颜老去,只是因为她曾经陪伴汤舜允在中州为质,才勉强能够维持荣宠不衰,这种情形能够维持多久,谁都心里没底。甫进大殿,她便感到了一种轻松的气氛,顿时如释重负地嫣然一笑,轻轻脱下披肩丢给了身后的侍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