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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忧臣辱,这个道理唐雎门儿清,看着魏章发愁的模样,唐雎也跟着叹了口气,略略带着些埋怨道:
“上路那天大王匆匆安排下此事时,君上就该推脱掉才是,如今……唉。”
“我还不是想立些功,让大梁那帮子趋炎附势之人看看我并非是因为当不了相邦才被大王换下的么……”
魏章也不知道这两天是什么吉日,赵国的成武君说大实话,唐雎居然也跟着一个毛病,你们不知道别人脸疼么?不过脸再疼这些问题也还得解决。魏章腹诽了几句,却不敢当着自己的第一心腹发火,只能憋着委屈辩解道:
“唐先生别说了,大王那天提的匆忙,魏章应的也匆忙,眼瞅着季瑶就要出门了,哪还有那么多功夫去考虑是否容易做成?唉,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唐先生说这些话也没什么用处,还是替魏章出个主意,看看能不能劝服平原君才是正理儿。”
吃人家的饭那就得当真给人家办事儿才行,魏章让唐雎进平丘君府是让他当谋士的,而不是专门找人来寻自己的别扭,唐雎虽然实在没什么好主意,但还得尽最大的努力给魏章解忧,所以紧紧地拧着两道眉毛考虑了半天,终于摇着头说道:
“此事确实不易做,最关键的是赵国刚刚经了大战需要休养生息乃是实情,若是强迫平原君去争合纵长之位难免有强人所难之嫌。以唐雎之见,明天到平原君那里拜府不妨这样。君上直接说出大王依然希望赵国做合纵长之意,这样的话平原君必然会以云中大战推脱。
到时候君上便接平原君这个话柄,就说大魏深知赵国如今的难处,却也知赵国做合纵长是为长远打算,绝不可因一时之难而退缩。魏赵唇齿相依,赵国之难便是魏国之难,只要赵国需要,不论是何要求大魏一定会予以帮助。到那时君上再看平原君说什么。”
魏章敛气屏声的听完,下意识的问道:“唐先生的意思是照实说?”
“对,照实说。”
唐雎点了点头,
“君上是大王之弟,平原君是大王之婿,本就是一家人,更何况让赵国争合纵长之位是魏赵两国之利,那就不能分什么彼此,更不能相互试探,有什么就得说什么才行。”
魏章多少有些迟疑,捏捏了半晌才道:“示之以诚倒是应当,只是平原君早已知道大魏的态度,怕是不会为了这么几句话便听咱们的吧?”
唐雎笑道:“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在下请君上这样跟平原君说是为了引他后边的话,如今君上和在下都不清楚平原君不愿出头得罪齐国的态度是否坚决,还需要看明白他到底有多少顾虑,只有掏出他心中的话,后边才好应对,不然总是在这些面子上打转,只怕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
“哦……魏章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魏章总算放下了心来,忙长跪而起向唐雎拱手拜了一拜,温厚的笑道,
“明日魏章把这些话引出来,后边便全看先生的了。”
说到这里魏章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忙坐下身向前微倾着小声问道,
“噢,对了,魏章突然想起一件事,赵王和平原君不愿跟齐国争合纵长,会不会跟宗室里的睚眦有关系?”
“不好说……”
唐雎略一思忖道:
“按说平原君如果想压制宗室,最好的法子应当是立威,那么争合纵长之位算是条路径。不过赵国的许多情形咱们并不了解,也不能排除平原君对此有所顾虑。嗯,君上明天先这样说就是,能劝动他最好,若是劝不动他那也没办法。只要君上尽了力,大王绝不会怪君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成与不成全看先生的了。”
这才是魏章最需要的话,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答应魏王来运作支持赵国做合纵长的事完全是在赌一口气,能做成最好,要是做不成也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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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前往赵胜那里拜府,换做普通人家的说法就是替自家哥哥去看望侄女和侄女婿,顺便告知赵胜一声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大梁,以便赵胜他们两口子到时候去送行,完全是一种礼节性的拜访,形式也极是简单,到了日子仪仗一摆,连礼物都不用带……开玩笑,连闺女都送给你赵胜了,你还想要什么礼物?
当天天色大晴,魏章、魏齐一行离了驿馆直奔平原君府而去,赵胜、季瑶和君府里大小管事早已恭候在大门之外,两下见了面亲亲热热的应进了府,随从自有人安顿,而魏章、魏齐和几个有官职身份的魏国大夫,再加上唐雎等平丘君府、城阳君府门客则被被赵胜和季瑶恭请到了正厅安坐。
人多自然不怕没话冷场,但魏章心里正想着怎么劝赵胜、魏齐则是满心的别扭,而季瑶更是担着天大的担子还不能跟别人说,同时还想借娘家的力帮赵胜解套,这样一来,别人如何先不去说,他们爷仨可就算遭了罪了。
老丈人门上的亲戚那可是最“贵“的贵客,那就得用最”贵“的方式招待,于是每个人几上都放了茶盏,袅袅的热气轻轻飘起,谁要是再敢说赵胜对季瑶不好,那可真对不起赵胜的一片诚心。
“季瑶这孩子虽说是公主,不过性子倒是随和。原先在大梁那边的时候对宫里的嫔妃也好、各府的封君、夫人、女公孙也好,底下的仆役也好,向来都是友恭相待,众人皆赞的……”
就要把季瑶一个人扔赵国这边了,魏章这个当叔叔的少不了要在侄女婿面前多夸夸自家侄女儿,以便用来表达自己真心关心季瑶,赵胜你小子今后要是敢欺负她,我这当叔叔的可不能答应之类的意思。
这些都是面子话,说者姑且说之,听者姑且听之。魏国的一帮子人插不上话,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咧着嘴傻笑,一边的季瑶也是笑而不语,只有赵胜得一个劲“”、“诺诺诺”的随声附和,为了让魏章谈性更浓,还得跟着夸上两句。
魏章唾沫星子横飞的夸了半天季瑶,话题一转又摆起了长辈的架子,对季瑶笑道:
“季瑶啊,你虽说是咱们魏国的公主,但嫁夫随夫,今后在君府里还要尽心侍奉平原君才是。你们姐妹三个,大王向来是最疼你的,更是希望你对得起魏国季公主之名才是。再说平原君少年有为,做着赵国的相邦,公务自是繁忙,你留在府里更当勤谨才是,要为夫君分忧,要善待下人……”
魏章此时差不多成了碎嘴婆子,好容易啰嗦了一通嘱咐话,季瑶等他不再说了才笑盈盈的点头道:
“诺,侄女儿谨记叔父教诲,还请叔父回去禀报父王,就说季瑶不敢忘记父母教诲。”
魏章连忙提起眉毛笑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回到大梁定当转禀大王。”
先秦的时候君权不像后世那样重,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君王与亲兄弟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君臣鸿沟,王子王女们就算在远了些支分的叔叔婶子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当晚辈,绝不敢摆什么凤子龙孙的大驾子,这一点上与普通家族完全相同。
季瑶回着魏章的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弥合赵胜和魏齐之间的裂隙,以便为将来储位风波中的赵胜铺垫好不得已时的退路的事。然而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些,绝不是季瑶想找话头就能找到的,正在那里思谋该怎么说才能即达到目的又不显漏痕迹时,魏章已经跟赵胜闲扯了起来,这话头一避过,再去抢着说显然不行,季瑶一阵无奈,只能极其无辜的转头去看眼观鼻鼻观心的魏齐了。
季瑶自在那里满腹心事,坐在魏章下首的下首席上的唐雎同样是心事满腹,听了半天魏章不着边际的闲话,还不知他得啰嗦到什么时候,忽然嗓子里一阵发痒,忍不住之下登时以拳护口吭吭的咳嗽了起来。
魏章还以为唐雎是在专门提醒他,闲扯的话说到一半猛然收住了话题,匆匆的复习了复习昨天唐雎教给他的那些话,肃了肃脸向赵胜说道:
“呃,那个,平原君啊,这次魏章来邯郸呢,除了送季瑶以外,另外大王还有些话想让魏章转禀平原君。不知……”
“魏王有什么吩咐,平丘君敬请垂训就是,赵胜洗耳恭听。”
赵胜笑呵呵的向魏章拱了拱手,魏章见话题转的实在顺利,多少放宽了些心,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唐雎才笑呵呵的道:
“不敢,是这样。这次合纵攻秦呢,我们大王的意思……”
“合纵?”
没等魏章说完,赵胜脸上忽然现出了惊色,下意识的问道,
“莫非平丘君还不知道合纵败了的事么?”
“什,什么!合纵败了?”
怎么不按“剧本”走啊?魏章忽然听明白赵胜在说什么,不免猛地一惊,差点没吓得站起身。其他的人也是一阵惊疑,纷纷下意识的面面相觑起来。
赵胜一脸严肃地望着魏章,见他并非做作,这才慌忙长跪起来向下压着手安抚道:
“平丘君稍安勿躁,赵胜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大梁那边只怕还得过些时日才能将消息传到平丘君这里……唉,现在还提什么合纵呀,秦王各处周旋未果,已经自行取消了西帝之名,齐国提前听到消息以后,已经趁我们三晋和楚国大部兵力在西无从回手之机,调动早已安排在魏宋齐三国边境出的田达田触两路共计二十余万人马一举灭宋了。而且,匡章也在齐国灭宋之前突然离世了,估计是遭了齐王的毒手。”
“什么?齐国把宋国灭了!匡章,匡章也死了!”
魏章突然听到赵胜的话,头皮登时一阵发炸,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狡兔三窟
风云突变,齐国之举不仅把一心借合纵捞取政治资本,为重登相位做铺垫的魏章打懵了,就连真心合纵,想打灭秦国威风,甚至于一心灭秦的韩魏楚各国也顿时懵了。
这个时代的信息交通实在缓慢,虽然有快马急报,但当各国都得到了消息时,集结在宋魏齐边境,明西实南的齐国田触、田达二十余万大军早已占据宋都睢阳,进而顺淮水而下,与早已秘密集结泗水之北的二十余万齐军南北夹击,控制了几近整个宋国疆域,将鲁邹等弱小诸侯国完全包围在了齐国疆域之内。
齐国此举蓄谋已久,间谍网早早的撒进了秦国境内,是以秦王刚刚因为义渠兵变,秦国腹背受敌而露出对帝位的悔意,临淄的齐王便已经得到了消息,紧接着趁各国精力全在合纵上之时迅速灭宋,这样的有心算无心,任谁也救不了了。
宋国突然被灭,其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与宋国没有直接牵连的赵国还好一些,最为焦头烂额的还是之前一直与齐国暗中相争宋国的魏楚两国。齐国占领了宋国,西边以定陶制魏、南边前抵江水制楚,已经取得了西进南下的战略要地,魏楚两国要害完全暴露在了齐国眼皮之下,天下局势陡然一转,有利形势完全倒向了齐国一边。
同病相怜之下,利益受到直接损害的魏楚两国几乎于同时做出了相同的反应,除即刻将用于合纵攻秦的部队调防东线以外,相互之间也迅速派出使臣商议对策,同时还遣使前赴赵韩寻求支持,另外又遣使赴齐责难,希望打乱齐国战略步骤,给自己争取布防的时间。
与此同时,赵韩燕各国也没闲着,赵国除令晋阳周绍全力加强对秦戒备以外,又令邯郸将军廉颇率领邯郸郡主力兵马越过漳水、洹水迅速增援大河水至东武一线赵齐边防,随时待动;韩国则与魏国协调之后,分兵安邑协助魏国防秦,完全是抱团取暖的架势;燕国向来是以齐国附庸面目示于人前的,于此齐国兵锋正盛之时,虽然没敢公开跟齐国叫板,但依然遣派邹衍暗中一路向西秘密赶赴邯郸。
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一个讽刺,齐国的突然之举令合纵连名儿都不剩了,赵魏韩楚各国使臣傻等在魏国外黄,燕国使臣还在路上,最为关键的齐国使臣却连来都没来,完全放了各国的鸽子,而最惨的还是宋国使臣,还在外黄与各国使臣商议着对秦大计呢,回头一看,家国没了,这才真是最让人无语的情形。
就在赵韩魏楚燕各国慌乱应对的时候,几乎被大家扔在了一边的秦国也做出了他们的举动,在秘使前赴韩魏两国的同时,让韩魏闻名丧胆的白起被雪藏了起来,而新秀大将蒙骜所率十万人马却已集结待发……
各国对齐国灭宋一事所做的部署都考虑到了自身的利益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然而这终究只是上层的互动以及军队的调遣,至于普通百姓方面,除了被灭国的宋国人要低声下气的受齐**队几天欺凌之后老老实实的当齐国臣民以外,他国之人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在邯郸得到齐国灭宋消息的当天,平原君府收租“大军”在大管事邹同亲自带领之下准时踏上了前往东武城的路途,经过一路风餐露宿,十天以后到达东武时,地处齐赵边境的东武城内外早已驻扎了数不清的军马,到处都是岗哨关卡。虽然邹同手执平原君府信凭,没人会去难为他们,但邹大管事还是不自觉的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手底下的人犯了什么忌讳与军队发生冲突,回去没办法跟因为成武君府事件,已经明令各封君府仆役作奸犯科必以严惩的赵胜交代。
东武邑就是现在的山东省德州市武城县,在战国中后期黄河主河道北夺海河入海,从东武城东边流过,恰恰成了齐赵两国的分界线,不过因为东武南边黄河西岸的灵丘归齐国所有,所以从赵国去齐国一般都从灵丘越境再渡黄河,以免遇上扼守黄河两岸的齐赵军队。老百姓这样走,两国官府朝廷慢慢的也跟着一样走,于是从东武南下灵丘过境再越黄河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齐国在黄河西岸只有灵丘以及北边靠近燕国的河间两块地方,恰恰是制赵的前进基地,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为免赵国夺取向来驻有大军,如今因为齐国灭宋之举,赵国自然而然的往东武增兵,两边经意不经意的相互一对峙,已经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战争意味了。而正是因为灵丘的存在,邯郸主将廉颇此时已经亲自坐镇东武,所以邹同要想安安稳稳的把租子收回去,也必须得先去拜见廉颇一番才行。
彼此都是老熟人了,更何况这地界至少在名义上归平原君府所有,再加上赵胜的面子,廉颇跟谁虎脸也不可能难为邹同,当下客客气气的接见了邹同和范雎,接着就传出命令,令各军不得难为平原君府人众。
赵胜从出生开始就住在邯郸,当了封君以后也没怎么离开过,东武这边更是很少前来,所以东武虽然同样设有平原君府,却只是个摆设,府邸设在东武城郊,地方倒是不小,足足五进的院落,但除了住着代表赵胜管理东武封邑的一二十个人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东武的实际管辖权则在归朝廷建制的东武县官衙手里。等邹同一帮人住进东武城平原君府后,东武县令带着吏僚例行的拜见一番,又让管理财税的县丞配合邹同收租以后便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了。
收租子历年早已形成了定制,也没什么太过复杂的地方,在邹同他们来之前,东武这边的留守人员便已经做好了前期工作,邹同到了以后除了派出人员前往各处田庄联系三老以外,剩下的都是佃农在平原君府仆役的监督之下肩扛车运将粮食运往东武城上缴入仓之类的工作,虽然繁杂却也单调平淡。
不过要说区别,今年倒也与往年有些不同,由于赵胜结婚,封邑这边不可能没有点表示,是以在邹同他们来东武之前,东武这边的平原君府管事庾贺就已经发下了令去,命令各处田庄自行筹备贺仪,准备随运往邯郸的钱粮一起送到赵胜那里去。
筹备贺仪这事早有定例,也说不上是庾贺自作主张,不过庾贺一心想调往邯郸任职,好容易抓住一次表现的机会自然要做到最好才行,所以在邹同到了东武的当天晚上,等将邹同和范雎鞠请进大厅便迫不及待的表上了功劳。
“……收租的事差不多就这些,各庄子添丁进口、老去散逸的情形,小人都已经归纳成集请大管事和范先生明日览示。呵呵,这一年的光景其实与先前也没多大差别,人头出入不大,不过是百十人的差别罢了。
今年公子迎娶夫人事关重大,小人没敢怠慢,特别让底下人点清了各田庄的人口,按人头征纳贺仪,各处庄子都已经派下了令去,就等大管事说要多少数儿了。大管事要不这便训示,小人也好尽快吩咐下去,免得耽搁了大管事的事儿。”
“呃……”
邹同原来也准备收上些贺仪填补赵胜的大手脚,可是赵胜和季瑶都已经说了不但不要贺仪,还准备减一成的租子,这样一来庾贺先前做的那些努力就算白干了。邹同一向将庾贺视为亲信,见他一脸殷勤的模样,早已经清楚他想借此机会博取赵胜好感,以便前往邯郸当差的心思,一时之间还真不大好给他头上泼凉水,所以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范雎,才一边思虑一边缓缓地笑道,
“庾管事做得很好,我来东武之前还跟公子说呢,庾管事行事利索,我们到了东武也费不了什么事儿。公子自然是知道庾管事的,夫人虽说原先不知道,不过听了我这些话,也多问了几句关于庾管事的事,对庾管事极是好感,说是要有机会倒不妨给庾管事多加些差事。”
“诺诺诺,多谢公子和夫人夸赞,多谢大管事提点。”
庾贺听邹同这样说,虽然不知道真假,心里却也高兴,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连忙点头应诺,说着话又想起了些什么,忙接着笑道,
“东武县丞窦章这些年没少为咱们府上出力,前些日子为了收租的事一直在外头跑,倒是也受了不少累,呵呵,那个,其实小人能不出岔子大半还是借了窦县丞的力,自己反倒没怎么忙活。”
“哦……好,我要是有机会便跟公子提一提。”
邹同知道庾贺跟窦章是儿女亲家,亲帮亲、邻帮邻的,难免要帮着窦章在赵胜面前说几句好话,以便他仕途再进,庾窦两家都得利。这些都是面子上的话,邹大管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