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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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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个比之前砸中李瑁的还要大一些的雪团径直飞到了他身上,溅起的残雪还被他吃进了不少。夕云得意地笑着跑开了,“王爷与王妃娘娘有命,奴婢只好遵从。”
说完,又是一个雪球冲着韦瑶晴而去,李瑁眼疾手快地替她挡下了。其他人见状,也都没了刚才的拘束与往日的忌惮,像之前那样嬉笑玩闹了起来。夕云与徊文还有那三个丫鬟合力攻击着李瑁与韦瑶晴。李瑁频频中招,韦瑶晴始终被他护在怀中,笑转星眸,万物风华羞。
雪仗打得酣畅淋漓,却也叫众人手脚冰凉。夕云等人已被允许下去取暖。厢房内暖炉早生,韦瑶晴与李瑁分别褪去了毛氅披风,分左右而坐。韦瑶晴看不见李瑁的脸,李瑁却见得她脸上与鼻尖都被冻得通红。他近到她身旁,用自己已经温热的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脸。韦瑶晴只觉,李瑁手上的温度直直地传到了她的心里。
“王爷刚才同她们那般玩闹,难道不怕她们以后都没了规矩么?”刚才的一切,韦瑶晴虽然看不见,但无碍她将每一分每一毫的欢乐都感受到。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在雪天这样疯玩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很多事情一想起,就是隔了好遥远的曾经。
“是夕云说从前你最爱看雪景,更喜欢在雪后的院中玩耍。”
原以为是李瑁一时兴起,不曾想会是出于这个理由,韦瑶晴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开口道:“是啊,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李瑁捂在韦瑶晴脸上的手一僵,继而便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晴儿,从今往后的每一个冬日,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我不但会是你的眼睛,还会是你可以倚仗的一切。”
李瑁的话比得暖炉比得他的怀抱还要温暖。韦瑶晴没有再说话,只尽情沉溺在他的气息包围中。但没过多久,她忽觉眼前一阵晕眩,好像隐隐约约地有一道光出现。她紧紧蹙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她早已熟悉的黑暗。
这个动作李瑁当然也觉察到了。他扶起韦瑶晴,问道:“怎么了?”
此时,韦瑶晴正对着李瑁的脸,眼前竟依稀有些景象。虽模糊到不行却是能分明辨出那是一个人的脸的轮廓。那景象须臾之间被黑暗吞噬,不消一会儿又再次出现……如此反反复复,她的头开始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看着韦瑶晴反常的举动和愈发苍白的面色,李瑁紧张地追问道:“晴儿,你怎么了?”
半晌,韦瑶晴才是发出了声音,却也只够力气说出几个字:“王爷,妾身的眼睛……”
除却宫中御医,长安城内最擅长治眼疾的郎中很快就被请到了寿王府。望闻问切,仔仔细细地诊断是少不了的。郎中一前一后轻轻扒开了韦瑶晴的左右眼皮,对着那一双漆黑无光的眸子望了良久,才是收回手直起了身来,向后退了两步。
“如何?”坐在韦瑶晴身旁的李瑁立刻询问到。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的眼睛原是因郁结成疾而导致失明,没有伤到根本。初步诊断,今日之所以出现这种明暗交替的症状,应该是与近日来心结有所舒缓有关。换言之,若能始终保持心情的愉悦,再加以良药针灸调养,重见光明是指日可待之事。”
郎中的话让满屋子人都欣喜不已,韦瑶晴尤甚——旁人再怎么同情她身陷黑暗,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不会真正而又彻底地了解她的彷徨与无助。整整九年了,九年以来,她都像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看不到亲人,看不到一草一木,甚至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都不敢随意走动。如今,她又有希望了,她如何能不开心不激动?
郎中跟着徊文下去开方子,夕云则去账房给郎中拿出诊费。李瑁看着近在咫尺的韦瑶晴,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双眼。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那应当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完全接受她之前他就曾为她惋惜过,他更知道为她惋惜的人不止他一个。
“我原以为你是生来就看不见,后来才知你是因为韦夫人去世才哭坏了双眼。当时,你一定很伤心。”李瑁的话充满了怜惜与抱歉。关于韦瑶晴,他忽略的很多,了解的太少。
“好在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了。”韦瑶晴不愿再提伤心事,更不愿李瑁再为她难受。
“是啊,我一定倾尽所有治好你的眼睛。”李瑁的承诺信誓旦旦,韦瑶晴毫不怀疑。
翌日,雪又下了起来。不过不似前几日的又大又急,今日的雪好若柳絮被风吹落般纷扬而轻柔。因着昨日的喜讯,夕云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愉快,描述起雪景来更是绘声绘色。听着听着,韦瑶晴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幕极美的画面。她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亲眼瞧见了。即便是今年来不及,还有明年以及很多个从今往后。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韦瑶晴并未因欢喜而忘了李瑁的事。
夕云探出头望了望外面,回答道:“巳时刚过。”
“已经过了巳时了,王爷怎么还没有回来?”韦瑶晴觉得奇怪。
“也许是皇上又找王爷叙话了吧。”夕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最近李隆基经常会在早朝后留下李瑁。只不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晚过而已。
“应该是这样。”韦瑶晴莞尔,嘱咐道:“夕云,给炉子里加些炭火,再热一壶茶来,王爷回来了可以暖暖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夕云笑着应了声就朝门外走去。不想一个小厮正巧跑了过来,差一点就与她撞了个满怀。
“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啊?”夕云瞪着那小厮,没好气地问到。
外头天寒地冻,小厮的两颊竟有汗流下。他顾不上对夕云道歉或是计较,直接对着韦瑶晴禀报道:“王妃娘娘,不好了,王爷被皇上下到天牢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生死局  血染南熏殿

李隆基昨晚宠幸的不是杨玉环而是另一名妃子,使得习惯了专宠的杨玉环醋意大发,竟与李隆基置气大闹了后宫。李隆基一怒之下将她送回了其族兄家中。奈何相思难熬,一早派了高力士着人接她回宫。不曾想这位贵妃娘娘已于昨晚带了一名婢女去了从前修行的太真庙。李隆基怕她真的出家,立即着人前往。当接贵妃娘娘回宫的人马抵达骊山时,却见她与寿王李瑁双双而出,意欲策马私奔。李隆基盛怒,将杨玉环禁足在宫中,李瑁则被打入死牢,只待他一句话,便会身首异处。
雪还在下。韦瑶晴站在南熏殿外的石阶上,头顶的伞面上已覆了一层厚厚的白。她顾不得寒风凛凛,只满心焦急地在等着什么。一旁为她撑着伞的夕云忽然眼前一亮,转头对她说道:“小姐,高公公来了。”
韦瑶晴在夕云的搀扶下迎向了高力士。她刚要开口,便听得高力士说道:“王妃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别说求情了,见都是不会见您的。”
尽管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高力士的话还是毁了韦瑶晴仅有的一丝希望。她可以等,李瑁不可以。正如高力士所言,李隆基在气头上,那就代表他什么决定都做得出来。可是,皇上说不见,她一介妇人又能如何?
李瑁啊李瑁,你为什么要去骊山?又为什么会跟贵妃娘娘在一起?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你心中终究还是及不上她,以至于有了一点机会你就那般不顾一切地赶到她身旁?可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算什么?你昨天不是才说过你会是我可以倚仗的一切么?
许诺言犹在耳畔,君心系在何人身?
厚实冬衣亦掩不住韦瑶晴的单薄身影,高力士只能摇头叹息。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韦瑶晴脚下一滑,幸得夕云及时扶住才免于摔倒。待站定后,她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伸手掸开了遮挡落雪的伞,转身重新面对着南熏殿跪了下去,高声喊道:“臣媳求见父皇!”
夕云来不及阻止韦瑶晴,只有重新将伞打好又忙是劝说道:“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即便是要跪也不可跪在这雪地里啊,你的腿怎么受的了?”
夕云心疼地快要哭出来了,韦瑶晴却无动于衷。无论李瑁是为了什么才陷入到这场死局,她都要尽力救出他。虽然还没有应对良策,只要李隆基愿意见她,她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扭转乾坤。
高力士原本已要进入南熏殿了,听到这一声高呼愣了愣。回转身,就看到茫茫天地中,韦瑶晴跪在不远处,寒风吹雪纷飞,她身体瑟瑟颤抖,脸上是绝不妥协的坚决。对这个女子,除了佩服,他早有一种长者对晚辈的怜惜,见她如此,心有不忍,便是冒着风雪跑了过去,劝她离开:“王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王爷这次犯的是忤逆的死罪,您这样也没有用啊!”
韦瑶晴不为所动:“烦请高公公传个话,王爷仁孝恭顺,决不会作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但求父皇见臣媳一面,到时候便会明白一切不过是个天大的误会而已。”
“求高公公成全。”高力士还想说些什么,韦瑶晴又是对着他磕了一个头。这叫他如何受得起?他只得再冒险一试。
高力士进去南熏殿已有两个时辰了,始终不见出来。寒风夹杂着越来越大的飞雪让人睁不开眼睛。韦瑶晴的双腿几乎被埋在了冰雪中,刺骨的寒冷如最锋利的尖刀,她腿上每一寸皮肤都像生生被车裂开般剧烈地痛着。浑身的冰冷让她颤抖得更为厉害,嘴唇和脸上的气色与这满地的雪白有得一拼,额上是冷汗涔涔,整个人跪在地上泫然欲倒,快要撑不住了。
夕云看出韦瑶晴的不对劲,忙是开始了不知第几次的劝说:“小姐,高公公这么久都没有出来,皇上定是铁了心不愿见你的。你还是先起来,咱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吧,好不好?”
韦瑶晴说起话都很吃力了:“除了长跪不起,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去找老爷,他一定有办法的。”听到韦瑶晴的声音,夕云忍不住哭了出来。
韦瑶晴的精神有些恍惚了,惨然一笑道:“爹同样身为人臣,皇上若是执意不见,他也是无可奈何。我……”
话未说完,韦瑶晴便晕了过去,任凭夕云如何呼唤都是不省人事。而此时,夕云才发现浸湿韦瑶晴衣裳的除了无色无味的雪水,还有一大滩鲜红刺眼的浓稠血水。她被吓到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心慌意乱地大喊着救命。原本静的只有风雪声的宫苑内回荡起一个透着极度恐惧的哀哭。
韦瑶晴迷迷糊糊中有了些许意识。她睁不开眼睛,便是睁开了也看不见。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周围的暖意她能感受得到,还有身上盖着的被子,厚厚的软软的,很舒服很柔和。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里慢慢离开,带着一种撕裂她下腹的痛楚慢慢地离开。她很害怕,想开口唤夕云问问情况,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一段对话反而真真切切地传入了她耳中——
“怎么样了?”这个声音她听得不多,但她认得是李隆基的声音。
“回皇上的话,王妃娘娘本已有半个月的身孕,现在保不住了。”另一个陌生而略带苍老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后面的话韦瑶晴听不清楚了,她脑中被那句话轰得嗡嗡作响:
她有孩子了,有了李瑁的孩子,可是……可是没有了……原来是她的骨血正在离开她的身体,所以她才没有一点气力,才会那么痛。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没有任何感觉,否则她不会冒着大风雪跪在南熏殿前,绝对不会的。为什么,为什么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享受幸福的时候,李瑁入了天牢,一个只在她身体里待了半个月的孩子又走了?为什么?
欲哭无泪,浑浑噩噩间,韦瑶晴沉沉睡去。醒来时,李隆基已不在,夕云守在床边,御医奉命留下照看,而离她最近的人是李瑁——
有了孩子,就可以证明他与韦瑶晴之间恩爱不假;
有了孩子,就可以证明他对杨玉环早已忘情。
间接害死了皇孙,李隆基心中有愧。他给了李瑁一个辩解的机会。李瑁的话字字有据,句句在理,人证物证皆在,李隆基相信了。
韦瑶晴得偿所愿让李瑁化险为夷,代价是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在她还来不及感受为人母是何滋味的时候就永远失去了。
身为人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本就会痛心疾首,更何况这个孩子是因为自己才走的,李瑁除了痛苦还有愧疚与悔恨。尤其亲眼看到如此虚弱与悲伤的韦瑶晴,他早在心底把自己骂了千万遍。可再怎么做,都换不回已经逝去的小生命了。换不回了……
韦瑶晴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有希望重见光明的双眼中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黑暗的阴沉,看得李瑁心中骇然。“晴儿,你感觉怎么样?”
夕云与御医也紧张地看着她。
听到这个声音,韦瑶晴竟没有一点反应。从前她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可此时此刻,她不敢听,因为刚才在梦中她好像听到了孩子在说话,那声音跟李瑁是一模一样的。
“王妃娘娘请节哀。请恕微臣斗胆说一句,即便是没有受到大寒刺激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御医说出这样的事情是为了让韦瑶晴好受一些——既然是注定拥有的不了的,何不洒脱一些?可再怎么医者父母心,御医也还是个男子。他不会完全了解韦瑶晴的心情的。
韦瑶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没有反应,李瑁却诧异地问道:“御医,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问这话时,他的双眼好似冒着火光,悲痛又无奈。
御医躬身问道:“敢问王爷,王妃娘娘之前是否曾服过含有麝香的药物?”
李瑁怔住了。想了一会儿,准备摇头。
“有过一次。”韦瑶晴的声音幽幽传来。
李瑁不记得了,她却记得清楚。是她亲自嘱咐夕云煮了那一碗避孕的凉药。既是避孕,凉药里自然少不了麝香。那是她与李瑁第一次圆房,是她趁人之危。
御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麝香一旦入药服入体内,其毒性少则半年多则一载才可完全清除。而据微臣诊断,距离王妃娘娘上次服药至今不足六月,这胎本就是保不住的。”
李瑁也想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的冷言冷语,想起了韦瑶晴当时的决绝。当时的他绝没有料到一时的偏执竟造成了今日的苦果,他又多了一分责无旁贷的罪过。
“父皇也知道这件事么?”韦瑶晴的语气平淡得出奇,好像是在替旁人问这件事的相关。
“王妃娘娘请放心,微臣与令尊韦京兆是至交。”御医胆敢隐瞒下这件事,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存在。
韦瑶晴放心了。若是被李隆基知道她与李瑁之间曾有过这么大的争执,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肯定会卷土重来。
“多谢了。”韦瑶晴很是感激。她难过伤心,但依然不愿李瑁有任何危险。
韦瑶晴已醒,御医便可去向李隆基复命了,夕云也退了出去。她知道,在一命换一命的劫后余生后,他们夫妻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韦瑶晴不愿多言,闭上了眼睛,侧身背对了李瑁。眼泪在她侧身的那一刻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不一会儿便浸湿了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悲伤故去心结消

寿王府内的烛光未灭,有雪光的映衬四下显得更为亮堂。李瑁没有待在生着暖炉的屋子里,而是站在正厅的门前,看着满院纷纷扬扬的落雪愁眉不展。再温暖的炭火也化不去他心中的寒意。
回府已有整整七日了。韦瑶晴饮食起居皆是如往常,只是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更不愿意李瑁出现在她面前。期间,韦昭训来看过她,她也是一言不发。众人都担心她是不是得了失语症,可郎中说她除了因小产后身子虚弱外,并无其他病痛。李瑁却知她有,她心里的伤口至今仍未痊愈,他欠她的那一个解释也就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瑁缓缓踱步进风雪中,很快便成了一个白发白眉之人,身上也不甘示弱地任由一层又一层的雪白覆盖上去。这七日以来,每次雪下起来的时候他都会走到风雪中,他试图感受一下在风雪中待上两个时辰是什么滋味。可他终究是做不到——
他是个文雅的读书人,比不得习武之人,到底是一个体魄强健的年轻男子,体会不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跪在雪地中的感觉;
彼一时此一时,他们的心境不一样。那时的他生死未卜,韦瑶晴一定心慌意乱,内外的困境让她四面楚歌,难以逃脱。
李瑁明白,他永远都体会不到,也永远都理解不了。所以他才觉得自己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然无可挽回,他再多的解释都是在为自己开脱,他没有那个资格。
雪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但只有李瑁头顶上方没有再飘雪,他目之所及之处的雪依旧在下。他有些恼火地闭上了眼睛,训斥道:“徊文,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说过这个时候不许为本王撑伞,你忘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伞没有撤去,也没有意料之中那怯生生的声音,李瑁觉得奇怪地睁开了眼睛。这时他才闻到风雪中有一阵清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转过身,就看到韦瑶晴站在他面前。因着身高的差距,她是踮着脚为他在撑伞。
李瑁除了意外,竟还有一份受宠若惊的情绪。以至于他都没有想到要立刻接过韦瑶晴手中的伞。他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格外消瘦的脸,还有那一双黯淡无光的双眼。他没有忘记郎中那日所说的,她可以重见光明。可是她心里那么痛,心情怎么可能愉快的起来?
韦瑶晴是只身一人前来的。她看不见,只要在寿王府,即便没有夕云的搀扶她也可以行走自如。李瑁在哪里她也一样可以凭一己之力找到。她对他的了解永远比他对她的要多得多。只因李瑁心中不止她一人,她却视李瑁作唯一。专心的人总是比分心的人更容易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又是踮着脚又是高举着伞的,韦瑶晴不仅仅觉得手酸,脚尖也有些受不了了。她提醒道:“王爷,妾身的手好酸。”
李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了伞,问起话来惊诧之情仍未过:“你……你怎么会过来?”他原以为韦瑶晴这一辈子都不愿见他了。
韦瑶晴得以正常地站好,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眉心愁绪未散,却不单单是由于丧子之痛,还有很多很多的内疚:“王爷,徊文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此去骊山全是为了妾身。王爷为何不直说呢?”
李瑁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徊文竟敢违背他的命令。转而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是为了自己开脱;不说,是为了让你可以不过度自责。恨我总比恨你自己会好受些。”
韦瑶晴黯然。李瑁说得没错,这些日子,她不愿开口是因为在怨怪自己;不愿见李瑁,则是无法释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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