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方向——
是啊,她能来的地方只此无二,李瑁怎么会想不到呢?他来找自己,无非是听了徊文的话而有所歉疚,现在的她要这份歉疚做什么呢?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李瑁不欠她,而她,也不再欠李瑁的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再痴心妄想,不会再以为李瑁视她为妻了。即便是,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只因为……
那一日负气回了韦府,看到文清,勾起了韦瑶晴无限心事,她一时没忍住当着韦夫人的面就哭了出来。事后想来,父亲一定是看见、听到了,如若不然,他不会心事重到她出现在他身后都没有觉察。
当着娘亲的灵位,父亲亲口忏悔。韦瑶晴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内心深处一直深爱着的人是太平公主。当年所谓心疼女儿为情所困的一念之差,不过是为了帮太平公主报仇①。他故意引荐杨玉环给李隆基以破坏其与李瑁父子感情,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荒诞行径毁了李隆基明君的声名。可悲的是,事后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还搭进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韦瑶晴原以为,自己的苦心周旋可以做到情孝两全。何曾想到头来,对李瑁是痴心错付;于父亲而言,她不过是他为了那段不伦之恋进行报复的棋子。为此,她失去了一切,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曾为之努力的一切理由都不成立了。她终于真正明白,为什么父亲娶侧室时,娘亲可以那么平静。娘亲一定早就知道了在父亲心中的人不是她,早就没了指望才能做到事不关己了。既然事不关己,又何必去在乎呢?
漫无目的地又走了好几日,眼前的旷野广袤无边,一户人家都不见。头上烈日炎炎,韦瑶晴终是筋疲力尽地晕了过去。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娘亲和夕云,她们在对她笑。这个世上,只有她们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没有仇恨,没有利用,没有左右摇摆。
①:太平公主是李隆基的姑姑,曾与李隆基争夺皇权,后政变失败,被李隆基赐死。
(第I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时间为早上8:00、10:00,欢迎围观(^o^)/~
下了五天五夜的大雪终于停了。一转眼,这已是韦瑶晴不告而别后的第四个冬季了。当初没有在惠陵找到韦瑶晴,李瑁回到长安本想广发寻人榜,转念想到她既然有心躲他,自然不会轻易被找到,那样做反而会让她躲得更远,只好派人暗中查探。这些年过去了,她仿佛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一直杳无音信。但是李瑁没有一丝一毫要放弃的念头,他相信韦瑶晴一定还好好地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即使这一世再无缘得见,便是来生,他也要继续寻找,向她解释清楚一切。这不是执念,而是他欠她的。
李瑁现年三十有五,却是华发早生,这四年来又几乎是酒不离口,看上去像是过了四旬的人。站在寿王府的回廊上,看着满院的皑皑白雪,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年他与韦瑶晴在雪中嬉戏的场景。那时的她盲了一双眼睛,可他记得她的笑容是那样明媚那样开心,可以与一切媲美;为了救他而小产后,他曾在这里紧紧地拥着她,许诺了她一个儿孙绕膝的将来。正是那一天,她开始有了重见光明的希望……到头来,被他悉数疏忽与辜负了。想到这些,李瑁嘴角噙起的笑意中染上了几分苦涩。
“晴儿,你究竟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在恨我吗?”仰头喝下手中最后一杯酒,咳嗽了好一阵,李瑁眉心紧蹙地叹息到。
“儿臣参见父王。”李瑁叹息声方落,一个仍略带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李瑁转过头,见到李僾正恭敬地对他行礼。
两年前雪瑛去世,李瑁禀报李隆基后,亲自赶赴惠陵安排好了她的身后事,将李僾接回了长安,待之视如己出。看着韦瑶晴离开时才九岁大的孩童如今已有成人的模样,儒雅稳重之风初露端倪,李瑁感到欣慰的同时难免更加心有戚戚——韦瑶晴最是心疼僾儿这个孩子的,所以当年自己才以为她会去到惠陵。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决绝,抛下了一切的人和事。
“父王又在思念母妃了?”看了一眼李瑁手中的酒瓶与酒杯,想到他之前那几声剧烈的咳嗽,李僾担忧地关切到。
李瑁笑了笑,转而面向了庭院,目光越过被白雪覆盖住的高墙顶端,看向了远方。“你母妃身子不好,又惧寒,这样冷的冬天她最是难捱,也不知她有没有能好好取暖的地方。僾儿,你说你母妃还能去哪儿呢?这天下几乎都被咱们翻遍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她呢?”
早在惠陵之时,李僾便已将李瑁与韦瑶晴视作生身父母了。自打住进寿王府,这些年李瑁的煎熬与痛苦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除了帮忙找寻韦瑶晴的下落,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宽慰李瑁的心。他记得儿时韦瑶晴待自己的好,也难免有怨怪她的时候。他总觉得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应该这样绝情。就像外婆在世时,自己再怎么生她的气,也不会失踪让外婆担心这样久。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相继从李瑁口中了解到那些自己不曾知晓的往事,李僾开始能理解韦瑶晴了。也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去找她,不放过一丁点的线索。他希望自己的父王与母妃可以早日相聚,把误会解释清楚。无奈结果总是叫人失望。
“父王且放宽心,儿臣会继续加紧寻找的。母妃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说不定,母妃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还请父王保重身体。”李僾能说的,终究只有这样苍白的劝慰。
李瑁出了神,没有回应。李僾原想着劝他回屋歇息,终是不忍心打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父子二人并肩而立,一时再无言语。
对韦瑶晴的思念与歉疚成了李瑁心头打不开的结,这些年的借酒消愁更是让他的身体宿疾难愈。今天在回廊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风寒入骨,不但加重了他的咳嗽,到了深夜,整个人更是高热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情急之下李僾顾不上宵禁的忌令,出了王府门就要策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公子请留步。”李僾未及上马,被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紫色长衫之人挡住了去路。
借着四下白雪反衬的光亮,李僾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眉眼间却带着戏谑的神色,这让本就心急如焚的李僾更加没了往日的好耐性。顾不得细想缘何此人会深夜出现在寿王府的门口,李僾不理会他,一个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公子此刻前去皇宫请御医,固然不是请不到,但是一个来回要耗费大半个时辰。时值宵禁又不知要生出多少周折。等御医来了,得看诊开药,下人们要去煎药,少不得又耽误工夫。王爷这病来势汹汹,这样硬生生地拖着可是大不妙啊。”阳极并不恼李僾对自己的无视,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李僾身形一顿,居高临下地看着阳极,满腹疑虑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寿王府的事情?深夜来此有什么企图!”
阳极不置可否地笑道:“公子的问题不少,不知这些比起王爷的病孰轻孰重?”
李僾听出了阳极话里的弦外之音,同时注意到了他背后的药箱,却仍是将信将疑,“你是郎中?”
“郎中?”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有趣的话,阳极笑出了声,摇着头感慨道:“听多了别人叫我神医,郎中这个称呼乍听之下还真是不习惯。”说着,他使劲地掏了掏自己的右耳。
李僾没有再与阳极做无谓的言语之争。他觉得眼前的人疯疯癫癫,所说的话真假难辨。不过对于他去皇宫请御医这件事的分析倒是在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韦瑶晴给他讲故事说过,世外高人的脾性一般都很古怪,行为举止亦是有异于常人。那么这个自称神医的,究竟是真的高人还是一个疯子呢?
“先生若能治好父王的病,李僾必当重谢!”
想到此去皇宫变数重重,又想到李瑁平时为人与世无争,不曾与谁有过仇怨,断不会有人来害他性命。再则,在寿王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料这阳极也做不出什么古怪来。权衡了半晌,李僾决定冒险一次,请了阳极入府。为了万无一失,他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徊文,吩咐其去请御医。
入了府,进到了卧房,阳极并不急着给李瑁诊脉看病。他四下观望了一番,深呼吸之后便是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坐到案前提笔开出了方子,又抓了一副药,一并交给李僾,嘱咐道:“这副药五碗水煎成一碗给王爷服下,一个时辰后即可退热。接下去照着这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三日每日三次。药渣不要扔掉,风干后缝进荷包里放到王爷床头,不出五日,王爷多年的宿疾也可以痊愈了。”
对阳极不看病人就直接开方子的做法李僾很是怀疑。他接过药与药方后并可有立即照阳极的话去做,而是细细查看了起来。
“公子这是不相信阳极?”李僾的举动让阳极立马不开心起来。天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以重金求着他救他都不一定肯出手,如果不是受人之托,别说王爷,就算皇帝病了他都懒得管!这个黄毛小子孤陋寡闻不知道他就算了,居然怀疑他。
“先生别误会,李僾只是有些好奇,先生并没有给父王诊脉……”
“要是跟那些世俗的郎中一样望闻问切、把脉断症,我还当个什么狗屁神医啊!”阳极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僾的话:“这药跟方子你要是信就用不信的话就等宫里的御医来吧。”说罢,坐到一旁不说话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僾不懂如何看病,但李瑁病了这些年,方子看得多了,对于药的好坏多少有些了解。眼看方子上并没有什么不妥,李僾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失礼了,便是笑脸相对地向着阳极作揖道:“僾儿忧心父王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阳极并不理睬,李僾只有讪讪地苦笑。听到李瑁重咳了几声,他不敢再有耽搁,收好药方,拿着药亲自去了厨房煎药。阳极看着他的背影,很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继而转头看向了床上的那位王爷。
病歪歪的人他阳极见得多了,像李瑁这样病得半死不活的皇亲贵胄他倒是第一次见。看得出来,这位王爷往日的风华很不一般。可那又怎么样?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不懂,那样的人儿怎么会满心满肚地牵挂着这个病秧子?
“锦云啊锦云,人我是帮你救了,你自己呢?”不知出于何意,阳极突然自言自语到。
一阵风吹过,拂落了些许树上的雪。阳极闻声而动,若有所思地面向窗外,眼神却是放空了。
☆、第三十九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药煎好后,李僾亲自试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才放心给李瑁喂了下去。徊文将御医请来时,李瑁的高热已然退去。时间不多不少,恰如阳极所说的是一个时辰。看着李瑁神色渐趋缓和安宁,李僾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
“公子,王爷已无大碍,不知是何人诊的脉?”急匆匆赶来的王御医近到床边观察了一番,退后对着李僾躬身问到。他实在想不出这种时辰李僾是去哪里请的郎中。
“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李僾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位神医除了名字之外,根本要一无所知。想到他交给自己的方子,连忙掏出给王御医看:“这是那位阳极先生给我的,王御医你瞧可有什么不妥?”
王御医纳闷地接过,仔细端详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喜上眉梢地大加赞扬道:“真乃神人,此方甚妙,此方甚妙啊!恭喜公子,王爷的宿疾痊愈指日可待了!”
宫中御医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王御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李瑁这几年的身体都是他在负责调养。听到他的这番话,李僾欣喜之余,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据阳极于千里之外,对阳极的医术更是由衷地钦佩。
王御医行医大半辈子,见过的疑难杂症不在少数,偏偏对李瑁的宿疾没有十足的把握。眼下亲眼看到阳极的药方,发现上面的用药不足为奇,都是他平时常见常用的,但分量上搭配有着说不出的微妙。他与御医院的众御医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种细节上的调整竟然就可以将问题迎刃而解,整个人有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这位厉害的人物了。
“敢问公子开出这药方之人现在何处,老臣想要向其讨教一二。”
“阳极先生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煎完药回来就没见到阳极,李僾便知道他定是不告而别了。世外高人总是行踪不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当面跟他道谢了。
听到无缘得见高人,王御医很是失望。可惜李僾对那人知道的寥寥无几,否则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去求见一面。自己已经年过半百,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趁着无人注意,阳极出了寿王府就朝城外的方向走去。似乎并不害怕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他走得不慌不忙,悠闲自在,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若非在深夜,被人看见了,定会以为他在逛市集。一路风平浪静地到了城门前,城门上了锁,守城的兵士正靠在城墙两侧呼呼大睡。阳极撇着嘴摇了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着看着,他的玩闹之心顿起。
“什么人!”
阳极重重拍了两个士兵的头就飞身跃上了城楼。士兵惊醒地站直了身体,四下里能瞧见的只有对方。
“你打我干什么?”站在左侧的士兵有些恼怒地质问起对面的人。
“明明是你把我打醒了,还恶人先告状!”好梦被打断实在叫人不生气都难,站在右侧的士兵不甘示弱地冲对方喊到。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进而动起了手来,阳极见状,心情大好地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走人。约是过了半个时辰,他来到了城郊的一间破庙。庙中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坐在篝火前,兀自想着些什么,正是锦云。火光衬得她眼中忽明忽暗,虽见不到真容,那双眼睛却是极美的。
“哎呀,折腾了大半夜可把我累坏了。”阳极坐到锦云身旁,顺势就要靠在她的身上。
锦云不动声色,将手边的剑拿起横在了自己与阳极的中间,神色凛冽地问道:“你确定要坐在这里么?”
阳极没有挪到一旁,却是不敢大意地坐直了身体,可怜兮兮地看着锦云,诉苦道:“我风尘仆仆地帮你去救人,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对我凶巴巴的。哎,我阳极好歹也是人人敬仰的神医啊,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地步了。”
“你不是不知道,只要我阳极一出手,除了天价诊金,病家更要奉上我最爱的佳人与美酒。”见锦云不为所动,阳极甚为郁闷地继续感慨:“都说长安城的青楼是这世上最好的温柔乡,里面的美人儿更是让无数人魂萦梦牵。这次别说佳人美酒,连一两银子都没拿我就不声不响地回来了,还贴进去一副药跟一张方子,真是亏大了,亏大了!下回啊,你可千万别再找这样亏本的事情给我做了。”
面对阳极的故作姿态,锦云神情淡然地反将一军道:“说了这么多,是要我感激你在药中加了料么?”
“你怎么知道?”阳极神色一凛,吞了一口口水都差一点被呛到。给李瑁开的药与药方可以治病不假,但他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进去,使得药的味道会古怪一些。谁叫李瑁是皇室的人,他阳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权贵,又早知道是白做一场,当然不甘心了。偏偏眼前人的托付他拒绝不了。
想到锦云对李瑁的重视,阳极很是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你只让我帮你救人,至于怎么救是在我自己。不管怎么说,那位王爷的病肯定是会痊愈,你不至于因为我使了点小坏就抹煞我的功劳吧?”
锦云暗叹无奈,没有接话。将剑重新放好,状似不经意地追问了一句,转移了话题:“你从什么时候起喜欢看别人打架了?”
阳极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锦云所指的是什么,心里既是吃惊又是难以置信:难道她的武功已经高深到跟踪自己自己却毫无觉察?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人居然比自己还厉害,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仿佛能猜到阳极心中所想一样,锦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没有学会你所教的功夫,你根本没机会走出那与世隔绝的静雪谷。阳极先生,这不是自食恶果,而是善有善报。”
这下,阳极的神色已经彻底转变为惊恐了。从师父将锦云托付给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的不同寻常。这些年相处下来,对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他更是从心底里欣赏,甚至是有些崇拜。可是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读心术?自己在她面前根本一点秘密都没有,更谈何尊严?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长得再美也是保持距离得好。
如此想着,便是连阳极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慢慢挪开了位置。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坐到了锦云的对面。锦云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再看他,闭目养神起来。
面如平湖,波澜不惊,这样安静的锦云阳极早已习惯。他起初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触动到她的情绪,今晚他才了解到,即便淡然冷漠如她,也是有软肋的。想到在静雪谷的那些日子,想到锦云曾跟自己说过的话,阳极只希望李瑁不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
阳极素来玩世不恭,最看不得那些人伤春悲秋,于他而言人活一世,应当及时行乐才对。惊觉自己竟然为了锦云而伤感了一回,他心有余悸,继而自觉无趣,外加这一夜奔波确是有些累了,即是合上眼打算小憩一番。不曾想过,这一睡再睁开眼时,就到了第二日的晌午。
阳极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刚走到破庙门外,就看到锦云牵着两匹马踏雪而来。
“吃完我们赶路。”锦云将水袋与干粮递给阳极。
阳极接过,漱了口,速度极快姿态却不乏优雅地吃完了,问道:“去哪?”
锦云没有回答,兀自上了马扬鞭而去。阳极一副早料到会这样的表情,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片雪原。
寿王府。
李瑁的床头正挂着装了药渣的荷包,那味道虽然怪异,李瑁的精神倒的确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脸色亦是显出了红润。
“整件事就是这样,是儿臣疏忽了,也不知阳极先生的气消了没有。”对李瑁讲述完昨晚奇遇的来龙去脉,李僾惋惜而抱歉地说到。
李瑁慈爱地笑道:“既是高人,胸襟自然不会狭隘。如果有缘再见到,我亲自致谢便是,你不必过于耿耿于怀。昨夜你未曾合眼,去休息吧。”
“是,父王,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