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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她死去的父兄也会受到诛连。对那些人,他们本就于心不忍。再加上他们临离开洛阳前去坟前看望霞儿父兄时,发现原本应该身陷囹圄的霞儿竟然死在了那里。以霞儿的武功,牢房的确困不住她。人死如灯灭,恩恩怨怨也就不该再执著下去了。他们葬了霞儿在她父兄坟旁。此生命途多舛,死后终得一家团圆,总算可以有值得教人欣慰之处了。
与魏馥儿和张沂铸道别后,韦瑶晴带着夕云的骨灰与李瑁踏上了回长安的路途。看着沿路灿烂斑斓的春光,想着当初一行人去往洛阳时的光景,韦瑶晴恍然。如果没有走这一遭,夕云还会在她身边。世间事,若是回得了头,是不是就会少去很多遗憾?
出乎李瑁与韦瑶晴意料又让他们悬着的心得以放下的是,回到长安之后李隆基并没有太多过问这件事——杨玉环昨夜跳舞时扭伤了脚,李隆基没有心思去管尚处安好的他们。
韦瑶晴回了韦府,拜请韦昭训追认了夕云为义女,以韦府二小姐的身份在韦家的祠堂安了灵位。以往总认为只要情分到了,身份地位都无所谓。如今人不在了,她才惊觉自己做得太少。只能祈望来生能再相逢,一尽此生未完事。
“晴儿。”韦瑶晴对着夕云的灵位凝思时,韦昭训走了进来。
“爹。”敛了思绪,韦瑶晴转身行礼应道:“爹,谢谢你答应收夕云做义女。”
看了看韦瑶晴,又望了望夕云的灵位,韦昭训感慨良多。自己女儿的一双眼睛这么多年药石无灵,如今重现光彩,虽是喜事,却叫人单纯欢喜不起来。
“爹这辈子做对的事不多,最欣慰的就是收了夕云进府,让她去了你身边。这些年她对你的周到爹都看在眼里,而今又如此大义。这么好的姑娘,是爹该谢谢她才对。”
“爹……”韦瑶晴知道,父亲一直对当初引荐杨玉环入宫之事心怀有愧。
韦昭训了解韦瑶晴想说什么。他拍了拍韦瑶晴的肩膀,慈爱地笑道:“时间不早了,王爷还在正厅等着你呢,快去吧。”
父亲无意旧事重提,韦瑶晴也就点点头:“那女儿去跟姨娘道个别。”韦昭训应允后韦瑶晴就离开了祠堂。看着她行动自如的身影,韦昭训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开了些——
兴许,当初的一念之差导致的并不完全是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百花深处阴谋现
每每醒来李瑁都已去了早朝。韦瑶晴不知道他的动作怎么会那么轻,轻到她这个睡觉并不死沉的人一点没有觉察。这份心意教她每一天的开始都是甜蜜温馨的。
下了床,韦瑶晴下意识地就唤道:“夕云。”喊完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头顿觉空落落的。这么多年都已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改起来想是不容易。
过了一会儿,卧房门被推开,一名跟夕云年纪相仿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韦瑶晴福身行礼道:“奴婢拜见王妃娘娘。”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听着其与夕云明显有别的声音,韦瑶晴才能更加确定夕云已不在的事实。想着不能板着脸吓坏了人,她即是微微笑着问起了家常:“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稍稍抬起头,眼睛仍是望着地面不曾直视韦瑶晴:“奴婢叫昔玉。”
“昔玉?”这个名字叫韦瑶晴心头一动:“可是‘朝夕’的‘夕’字?”
昔玉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的名字是往昔的昔。”
“这样。”韦瑶晴有些失落。转念一想,读起来一模样,多少算是个安慰,总是一份善缘吧。
见韦瑶晴没有再问话的意思,昔玉即是上前替她更衣梳洗,打理妥当之后,又随着她去到了正厅。早膳已准备上桌,甚为丰盛。
“这……怎么今天弄了这么多东西?”看到比以往多出许多的食物,韦瑶晴觉得有些奇怪。
昔玉笑得依然恭顺:“这些都是王爷特地吩咐厨子们为王妃娘娘您做的。王爷说最近您气色不是太好,要他们多准备些补气养血的膳食。”
韦瑶晴失笑道:“即便如此,我一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啊。这样吧,我留下一样就好,其余的都赏下去吧。记得告诉厨子们一声,以后准备早膳适量即可,虽为公侯之家,也经不起这般铺张。”
“是,奴婢这就去。”昔玉说完就朝着几位丫鬟们招了招手,留下了最补身子的一盅燕窝莲子羹给韦瑶晴,依命将其余的给撤了下去。
从今早的种种表现来看,昔玉守礼数知进退,行事也稳妥,是个周到的人,韦瑶晴对她很满意。她刚要将一勺燕窝莲子羹送进口中,就听得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她放下手中的调羹,起身走了出去,在门边发现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儿,看上去是饿坏了。她抱着它回到了位置上,将适才的燕窝莲子羹分了一些出来,小心翼翼地给它喂食着。
昔玉回来时看到了这一幕,很是紧张。要知道这东西她平时都是极少能吃得上的。“王妃娘娘,这燕窝莲子羹是王爷特地为您准备的,这下教这只畜生吃了去太可惜了。”
生死面前众生平等。韦瑶晴并不在意:“它饿坏了,又吃不得那些大块的糕点。我也只喂了它一点,你就别心疼了。”说着就将怀中的猫儿递给了昔玉。
昔玉上前接过,笑道:“王妃娘娘心地仁善,堪比活菩萨了。”夸完韦瑶晴,她又对着猫儿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还真是好命,也不知是修了几世的福气!”
看着昔玉那副认真的样子,韦瑶晴不由想到当日在御花园自己赠宝钗给花语时夕云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夕云走后,她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兴许,昔玉就是上天派到她身边来解她这一心结之人。
用完午膳,韦瑶晴摒退了所有人,独自去到了回廊前的院子中。这里的花花草草原来都是夕云在打理,才使得这时节的寿王府更添了几分醉人的春意。如今,她得替她好好看着了。
专注于修修剪剪浇水择叶,等意识到时人已入到百花深处。她闻到芬芳的花香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韦瑶晴停下手中的活儿,仔细地闻了闻,确定不是错觉。她循着那股味道拨开身前的花丛想一探究竟,眼前所见教她胃中一阵收紧,翻腾作呕——
早前她喂食过的那只猫儿浑身是血地横卧在花丛中,双目圆瞪,看上去之前是承受了不小的痛苦,现在已经没有了气息。
韦瑶晴蹙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即便是府中的下人要除猫,也断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更不会任由它的尸体留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看着,韦瑶晴忽然发现了猫儿身上不寻常的一处。应该没有多久,否则早上抱着它的时候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可是,如果是这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有蹊跷,假使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就更是事关重大,在没彻底查清楚之前不宜声张,以免冤枉了谁或是打草惊蛇。
忍着恶心与难过,韦瑶晴一人将猫儿的尸体掩埋进了土中。不多久前才抱它在怀中,眼下它竟然横尸于此。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现在又出了这样一桩事,她好容易才有的些许轻松再次被凝重所侵蚀。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对旁人是提防,对李瑁则是不愿他无端忧心。
翌日,韦瑶晴一切如常,在昔玉的伺候下去到正厅用早膳。她并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因而此时正厅里只有她与昔玉两个人。
昔玉将燕窝莲子羹盛了一碗放到了韦瑶晴跟前,躬身退到了后面。韦瑶晴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子,刚送到嘴边就放了下去,把碗推到了一旁。昔玉见状,忙上前问道:“王妃娘娘,怎么了?”
韦瑶晴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的,今早觉得没什么胃口。这东西又甜又腻的,进不了口,撤了吧。”
昔玉没有立刻照做,犹豫着劝道:“王妃娘娘,身子要紧,多少吃一些吧。这燕窝莲子羹是王爷特地吩咐过的,要是您一点不动,那些厨子不好交差。”昔玉了解韦瑶晴素来不愿为难下人。说着,又将碗端到了她跟前。
韦瑶晴看看昔玉,又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燕窝莲子羹,最终还是推开了:“实在是吃不下。这样吧。我听徊文说你有个妹妹前些日子有了身孕,你还没得空去瞧瞧她。今天我就准你一天假期,顺道把这盅羹都带过去给她吃吧,再去账房支些银子,给你长长脸面,也让家里头的人放心些。”
昔玉连忙跪地谢恩,却不肯完全依言而行:“奴婢身份卑微,怎敢将王妃娘娘的膳食带去给妹妹食用。要是叫人知道了去,定会数落奴婢不懂规矩的。”
韦瑶晴扶起了昔玉,笑着宽慰道:“人人生来一张口,哪里就分尊卑贵贱了。若是怕人非议,不跟他们说就好。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韦瑶晴心意已决,昔玉知道自己再推辞也没用,只得诚惶诚恐千恩万谢地接受。听到昔玉可以出府,其他的丫环小厮们都羡慕不已。不单羡慕她有额外的假期,更羡慕的是她有家可回有亲人可探。对很多人来说,亲人都已化作白骨,寿王府就是此生唯一可安顿的地方了。
安排好了相关事宜,收拾了一些细软,昔玉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出了寿王府。东周西转地绕了几条街,她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解下了随身携带的包袱,从中取出了装有燕窝莲子羹的碗盅,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了墙脚,重新放好后才若无其事地朝胡同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暗流涌 倾城交锋
昔玉当晚就回了寿王府,第二天照常在韦瑶晴跟前服侍。她梳头的手法很是灵巧,看得出是个有玲珑心思的人。
看着镜中昔玉专注的神情,韦瑶晴暗自思忖了片刻才是问道:“昨天回家家中一切都好么?”
昔玉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王妃娘娘记挂,一切都好。妹妹知道娘娘关怀,要奴婢一定要代她跟您谢恩,还说日后若是有幸,能得当面叩谢方能消她一片心。”
“一盅羹而已,不必如此。她如今身子不便,好好照顾自己才是首要之事。”韦瑶晴笑着叮嘱到。
“是。”昔玉福了福身子,禀话道:“王妃娘娘,头梳好了,奴婢扶您去正厅吧。”
昔玉话音刚落,卧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了,两名丫鬟随之进了来,手中托捧着的正是一碗清粥和几盘精致的糕点。她们将食物放置妥当后向韦瑶晴行了别礼,便退了出去。房门重新被关上了。
看着昔玉疑惑的神情,韦瑶晴站了起来,走到桌旁坐下,解释道:“昨天跟王爷说起我最近身子乏得很,王爷就吩咐她们以后的早膳都在房中用即可,省得来回跑了。”
昔玉的眼睛本是盯着桌上的清粥和糕点的,听到韦瑶晴这么说才是回过神来,愣愣地回了句:“是,奴婢疏忽了。”
韦瑶晴低着头随意地拨弄着清粥:“是我跟王爷临时起意,怎么能怪你呢?还有,听厨子们说燕窝莲子羹对孕妇有益,我想着以后每日都给你妹妹送去一盅,直到她怀胎足月生下孩子为止,就当是为我们寿王府积的福荫吧。”
闻言,昔玉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手中握着的檀木梳也掉落在了地上。韦瑶晴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她,她才躬身捡了起来,把梳子放回了原处,心神恍惚地对上了韦瑶晴的双眼,颤颤巍巍地问道:“敢问王妃娘娘,今早厨子们准备的那一盅就是……”
“嗯,不错,就是给你妹妹准备的。你昨天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韦瑶晴点点头,证实了昔玉的推测。继而又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谢王爷、王妃娘娘大恩。”昔玉已完全不能如往日那般敏捷地思考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寿王府赶回家中,可是她不能这么做——若无其事地留在这里,死的只会是那个未足月的孩子;如果冲动导致东窗事发,死的就会是她整整一家子人了。
昔玉的反应都在韦瑶晴的意料之中,她心下更是明确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昔玉的确跟这件事有关。有一点倒是让她颇为纳罕:原以为到此为止昔玉就会说出隐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果真不是一个寻常的角色。韦瑶晴不能继续等下去了,也没有必要等下去。她倒要看看昔玉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怎么敢这么做!
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早已三魂去掉二魂的昔玉,韦瑶晴的声音不复素日的柔和,冰冷中透着威严:“看样子你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一旦没忍住跑了出去,死的就不只是那一个孩子,而是你一家上下整七口。但是昔玉,你妹妹腹中的毕竟是你的亲侄子,你当真就舍得他胎死腹中?”
韦瑶晴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轰得昔玉原本就乱糟糟的脑子更加纷乱。还以为今早的种种不过是巧合,还以为自己做得小心谨慎到无人觉察,不想对方早已知情,所有的安排全是在请君入瓮。怎么会呢?每次在燕窝莲子羹中下药她都是左顾右盼探寻好几番,她敢确定没有人看见,韦瑶晴又是怎么会对她起疑心的呢?
能猜到几分昔玉心中的疑惑,韦瑶晴提醒道:“还记得前天早上我喂的那只猫么?它已经死了,它腹中也有了身孕,就是因为吃了掺有麝香的燕窝莲子羹死前很痛苦,死状特别凄惨……”
昔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害得自己功亏一篑的竟然会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猫。它怀孕的时间肯定不长,否则当日抱着它的时候不会没有发现。放走它,是她的一步错棋,以至于如今满盘皆输。那只猫她也抱过,这下听到它死了,还是因她而死,韦瑶晴又描述得极尽凄惨,她心里多少有些发怵。韦瑶晴话没说完,她就顿觉腿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隐瞒无用,昔玉只能拼着韦瑶晴的善心为家中人求得保命生机:“奴婢自知死罪难逃,王妃娘娘怎么罚奴婢,奴婢都不敢有一句怨言。但求王妃娘娘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家里的人,也放过那个无辜的孩子,她们跟这件事情无关啊王妃娘娘!”
韦瑶晴早想到昔玉这么对她应该不会是出于本意,也根本无意为难她家里人,说将那掺了麝香的燕窝莲子羹送给了她妹妹不过是为了唬她说出真相罢了。这下见她心防已溃,即是追问道:“稚子无辜,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你必须给我从实招来,为何要害我?”
既担心家人又害怕事情闹大,昔玉恐慌至极,哭得梨花带雨的:“王妃娘娘,奴婢不是想害您的,奴婢不是自愿的。是有人用奴婢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奴婢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求王妃娘娘明察!”
“那人是谁?”
昔玉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韦瑶晴接着劝道:“昔玉,我既已知道了这事就不会轻易罢手。那人如此害我心思实在不善,你觉得你帮着她隐瞒,你跟你的家人就可以明哲保身么?”
经韦瑶晴这么一点拨,昔玉明白自己退无可退。那人她不了解,韦瑶晴的为人她却是清楚的,只要她坦白,最坏也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样想着,她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韦瑶晴,道出了幕后主使的身份:“是……是贵妃娘娘。她说您没有身孕,服食麝香只会让您无法怀上王爷的孩子,不会伤及性命。奴婢是听到这样的话才答应她的。王妃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该死……”
昔玉不住地给韦瑶晴磕头求饶,声泪俱下。韦瑶晴一下子惊呆了——
贵妃娘娘?杨玉环?指使昔玉的人竟然会是她!
这是韦瑶晴始料未及的。然而,在知道了是她之后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了。韦瑶晴不禁自嘲,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天真,真的一心以为杨玉环对李瑁忘了情,心甘情愿伴在那位年迈的君王左右?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远不仅如此,不止是这件事,就在昔玉说出是杨玉环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后,韦瑶晴顿时明白了很多很多。一直以来刻意也好无意也罢,那些原本该当被在意的东西、事情曾经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忽略了。是,追根溯源起来,是她韦家对不起杨玉环,可是她怎么可以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报复?当真恨到要李瑁绝后么?若是单纯地冲着她而来,她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伤及无辜她绝对无法容忍!
“告诉你家主子,我要见她!”
左思右想了半晌,理清了思绪,韦瑶晴恨恨地说出了这句话。昔玉的前额都磕得显了青。听到韦瑶晴这话,哪里还敢有所耽搁,连连应着退出卧房去。
一大早追究出了真相,韦瑶晴反而没有了半分轻松与释怀。不为自己,只为李瑁。伤了杨玉环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吧。难为的是,与她那一面;非见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爱极恨深 美人似毒
青灯古殿,香烟袅袅,钟鸣声声。位于半山腰的寺庙内陆续地有善男信女们虔诚地跪拜着,焚香祷告。前世不可追,来世未可知,众人求得不外乎是家中和乐,现世安稳。
西厢的禅房素来都是为皇亲贵客所备,韦瑶晴与杨玉环此时就身在其中的一间。韦瑶晴没有带人过来,杨玉环的身边只跟了一个花语。对于当日御花园之事花语一直心存感激,见到韦瑶晴,她很开心地笑着福身参拜。韦瑶晴免了她的礼后,杨玉环便教她外出候着。不知为何,她竟是莫名替韦瑶晴担心起来,无奈主命难违,她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只得依命离开。
韦瑶晴还是第一次见到杨玉环。上次龙池家宴她已经毫不怀疑杨玉环的美貌了,今日近距离地亲眼所见,只一眼略略望去便觉着眼前人的天姿国色这世间绝无仅有,细细打量一番,她就更加能够理解李隆基缘何会为了她不顾纲常伦理,李瑁又因何会对其念念不忘了。
杨玉环同样在观察着韦瑶晴。容貌比起自己虽是逊色了不少,却非普通之人,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素闻她机敏睿智,今日一见,果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伶俐,怪不得能在李瑁心中博得一席之地,高力士陈玄礼那些人也会在李隆基提起她时有意无意地称赞上几句。
此番前来相见不是为了套近乎拉家常,但是身份摆在那儿,该守的礼数必不可少,而且总得有人结束这场沉默的对望。韦瑶晴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施礼请安:“瑶晴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玉环并不领情,也未叫韦瑶晴立刻起来:“听昔玉说你什么都知道了,今日见本宫不就是为了向本宫发难么?此处只有本宫与你两个人,又何须再惺惺作态?”
话已挑明,韦瑶晴自是不必再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