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墨白笑了一下,“不必拘礼。看小兄弟竟能将小鱼安全送回来,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岂会不知早在三天前他派出去护送小鱼回京的人皆被斩杀,却只留得他将小鱼安全送归,单凭这一点就让他对这个小兄弟心生好奇。
“小兄弟叫什么?”
“莫夕。”
“莫?”林墨白听闻此言,面色一下子苍白如纸,“你姓莫?”
他眼里震惊,显得尤为不可置信。
莫夕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大,不免冷笑了一声:“天下莫姓比比皆是,也不是只有那一个莫家。公子不必慌张。”
她这句话听在林墨白心里甚是难受,他呆了一呆,再看莫夕,瞧见她神色如常,又不免心下自嘲,他的失态犹如惊弓之鸟,这也不怪他,毕竟他先前亏欠了莫家一家性命,如今听到一个神秘男子莫姓出生,不免会多想。
“让小兄弟见笑了,是,小兄弟说的极是,天下莫姓比比皆是,我不该多念多想。”林墨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又问:“小兄弟师承哪派?能将小鱼从歹徒手里救出,我想也实属高手。”
“无门无派。”莫夕简言。
林墨白闻言觉得此人甚是有趣,温温一笑。“那莫夕可愿意留下继续保护小鱼?”
他面容和气,话里大有招揽之意。
莫夕静了一会儿,不答反问:“公子还想将小姐送回京城?”
“不,此事给我一个警戒,小鱼不能离开我。我打算在群英会后再带小鱼一同回京。”
莫夕点一下头,抱拳:“那小人先告退了。”
她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既然他将亲自带回小鱼,那么小鱼必会暂且安全,也就没有她什么事了。她不同意留下当林家护卫,不是不愿,而是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林墨白明显失望,不过他也不强人所难,点一下头,风度翩翩道:“林某不强留,莫夕一路走好,希望有缘自会相见,还有,再次多谢莫夕舍命救回小鱼,林某无以回报。”
“不客气。”
莫夕转身离开了客栈。
林墨白眼见她离去,看着她瘦削的背影,竟在那一刻觉得格外熟悉。
莫夕莫夕。让他想起了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子莫望。
……
……
再过五日便是群英会,地点设在杭州御水山庄。此时,诸多英雄豪杰齐聚杭州城,酒楼客栈皆是人满为患。
又过两天,少林、青城、峨眉、武当、昆仑等各大门派掌门陆续入住御水山庄,花针绣庄大当家花枝亦随之到来,并大方送上六百云锦和六百蜀锦,意寓六六大顺,使御水山庄庄主李天笑颜逐开,亲自将她迎入了庄内。
林墨白自然也登门拜访,李天亦是亲自相迎,客客气气,将他请入了大堂。
“庄主客气。”林墨白入座,淡笑,“今日林某前来除了三天后的群英会一事,还有一事想请庄主解惑。”
“是为着木镇雄一案吧?”李天早已料到,伸手抚一抚自个儿的藏青色描金丝云纹的云锦刺绣衣袍,笑一笑,面色平静。
林墨白看着他,点一下头,“还望庄主告知。”
“林公子请说,李某定当告知所有详情。”
李天年纪三十出头,和颜悦色,尽管长相平淡无奇,但是世家子弟出生,身上与生俱来一股淡淡的贵胄之气,远比那些容颜倾城之人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压力。
林墨白心思转了几转,斟酌着开口:“早些时候便听闻花针绣庄委托扬威镖局送往庄里一柄承影宝剑,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木大当家惨死,木小姐失踪,承影剑也下落不明。不知庄主手里可有些消息和线索?”
他这番话不无试探之意。早些时日木镇雄一案出来的时候,除了花针绣庄的大当家花枝出面调和了与扬威镖局的托运经费之外,御水山庄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回应此事。而御水山庄身为铸剑山庄,其庄主李天素来嗜爱各路宝剑,传言他庄里特地建有一个阁子,其名曰“珍器阁”,专藏天下名剑。
林墨白不得不怀疑李天与承影剑有些许瓜葛,进而与木镇雄一案有关。当然,他只是想要从李天口中得出一些消息罢了。
李天闻言只是淡笑:“此事李某也甚为可惜,这扬威镖局向来是镖局中的大家,威信有加,江湖品行也好,深得同道中人信任,委托他家镖局之人不在少数。就连花针绣庄也雇用扬威镖局托运承影剑。”他顿了顿,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林公子,我知晓你无故与此案牵扯上了关系,但是我御水与扬威镖局来往不多,关系甚浅,托运一事也是花针绣庄告知李某,李某才知道接下这单子的是扬威镖局。扬威镖局失事,承影剑失踪,李某听闻消息后也是甚觉痛心。”
林墨白听了面色不变,再问:“敢问庄主,花针绣庄将承影剑送到御水山庄是为?”
“不瞒林公子,此次群英会,除了武林中各大门派需要例行的一些常规事务,李某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展示会,展示我珍器阁中的各路宝剑。李某先前听闻花针绣庄藏有一把上古宝剑承影剑,心里很是欢喜,故特意传信花枝大当家求得承影剑一面。花大当家爽快应下,并同意将此剑在群英会之际展示给众人一看。”李天说着垂眼,似是叹息一声,“哪知半路会发生宝剑被盗一事,还赔上了木大当家的性命,可惜啊可惜!”
林墨白依旧眉目沉静,“原来如此。”
“官府正在调查此事,林公子放宽心,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李天放下茶盏,莞尔,“花针绣庄的承影剑和昔日莫望所用佩剑七星龙渊剑皆是不可多得的宝剑,现下都不知所踪。李某甚觉可惜,早已命人去寻。他日若有消息,定当告知林公子。”
“有劳庄主。”
李天所言字句都甚为稳妥,尽管林墨白从那些话语里探查不出什么来,但也还是拱手做礼,带着半分无奈离去了。
李天笑望他的身影消失,一回头,瞧见大堂屏风后转出了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此女着一袭产自花针绣庄的银红色软烟罗拽地衣裙,衣上刺有繁复的双层雕绣蝶穿牡丹图案,腰间肩头皆是坠了金黄色的细丝流苏,流苏随着女子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摇,无尽生姿,端的是华丽的贵气。
再看她的面庞,柳眉细眼,俏鼻樱唇,着实是个典型的江南柔软女子,笑起来似烟雨朦胧,温婉可亲。
李天眼里带了一点深意,唤道:“花枝。”
花枝笑意盈盈:“庄主安好。”
“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多,半柱香时间。”
李天复又坐回椅上,端起放凉的茶水,喝一口:“承影剑在你手中?”
“庄主高看我了,我也不知此剑如今在谁手里。”
“你花针绣庄与羽公子白袅是何关系?”李天问。
“白袅?”花枝转身在方才林墨白坐过的位子上入座,笑道:“这可得问我妹妹花落了。”
第二十四章 夜探山庄(一)
十里长街,繁闹异常。
莫夕坐在街边一个茶棚旁,左手拿着一屉肉包子,右手一个一个将热乎乎的包子掏出来,逐个分给围在她身畔的几个小叫花子。
叫花子拿了包子,开开心心,一边向她道谢,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莫夕面色温和,笑一笑,拿起最后分剩下的一个包子,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嚼起来。
顾流看到她的时候,就是看见了她垂头将最后一口包子吃尽的模样,她的表情很平和,平和到有一丝安详,好似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扰乱她的情绪的。
他的心里在那一刻竟也划过一丝安逸。
他走过去,长袍飘起一角,依旧是优雅的的黑色,衣角依旧描绘着银色的暗纹,在一丝阳光下闪着细碎的流光,晃过了莫夕的眼睛。
她抬起头来,顺手以一指擦过了自己沾着包子皮屑的嘴角。
“是你。”她淡淡道,没有笑容。
“是我。”他表情温雅,就那样站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她。
然而,她也依旧那样坐着,不动分毫,以一种平静的眼神回望他。
她身边那些吃完了包子的小叫花子纷纷散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饿吗?站起来,别坐着。”顾流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莫夕不答反问,依旧坐在地上,情绪不受影响。
“恰巧遇见了。”
莫夕闻言笑了一下,淡淡的,不明言喻。“我不饿,谢谢。”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已经被她穿成灰色的月白色衣衫。
顾流再次上下打量她,他不知道她这些天都跑去哪里了,竟然会仪容脏乱到形同叫花子。说真的,方才在那一堆小叫花子的人群里,他差一点就没认出来那个头发散乱衣衫脏乱的青年会是她。
“去干了几件事。”莫夕不以为意,转头看了看这条长街,“眼看群英会将即,顾公子理应去拜访御水山庄庄主,而不该在这里找寻我。”
“莫夕说笑了,御水山庄名门望族,岂是我一介小小商人能攀望的。”
“小小商人就不会从长夜阁手中救下我。”莫夕正视顾流,向他抱拳,“莫夕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事事都劳驾公子。公子先前对莫夕的恩情,莫夕自会有缘相报。公子器宇轩昂,必定出自大家,莫夕实在不想连累公子,更不值得公子几次三番救助。”
顾流听她说完,脸上没有多余情绪,只是温文一笑:“想来莫夕是迫不及待要和我断绝关系了。先前在客栈里你也是,走的急匆匆,后来在衙门前也就这样子走了,现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不,还未问完招呼呢,你就又想着要赶我走。是不是只有林墨白才值得让你如此上心?”
他看似平和,但是话语说到最后,他的眼里流光冰冷。本就是如碧玉般的眼色,此刻冰凉若水。
“劳烦公子对莫夕上心。”莫夕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不想多加理会,朝他再次抱拳,转身便走。
再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挥一挥衣袖潇洒地离开了。
顾流眉头稍显难得的皱起。
他回了别院。
别院花廊里,气息香甜,一个手持银弓的蒙面黑衣人站在那里,早已恭候多时。
“白袅。”顾流道。
“已在路上。”黑魅答。
“御水山庄。”
“属下明白。”
黑魅说完退下了。
是夜,夜色如水,弦月朦胧。
御水山庄。
御水山庄庄内有一座令世人啧啧称奇的天下宝剑珍藏之地--珍器阁,该阁楼位于山庄后园,分隔九层,每一层里都挂着相异的宝剑,或短或长,形样各异。又据说,珍器阁里的宝剑价值也不尽相同,庄主李天将它们全部都按照上贵下贱来划分,即楼层越往上,所藏之剑便越是珍贵。
眼看要到群英会,珍器阁前守了大批护卫,巡逻的一列列队伍从暗夜里悄声走过,可谓是戒备森严。
暗寂的夜空中,倏地划过两道暗影,像两只飞鸟一样风般闪了过去,不留一丝痕迹。
珍器阁的阁顶上,轻轻落下两道影子,一前一后站立,前面是名男子,后方却是个高挑的黑衣女人。
男子的白衣似流光般在夜色下摇摇晃动,冰凉若水,一支白玉箫从他手底下现出,空气中流淌而过一缕杀气。
黑衣女人的黑发散在身后,披拂过半身。她转过了脸,露出一副妖媚的容颜,犹是右眼下一颗朱砂痣,妖娆似血。
“怎么,终是要动手了?”她娇滴滴地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像在看一场好戏,丝毫不为周身的杀气所动。“白袅,你身后到底是谁?竟然让你这么为他效力。你可知,你得罪了我们长夜阁,我们阁主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白袅面无表情,转身朝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箫突然收进了袖中,杀气骤敛。
他往下望去一眼,冷冷开口:“夺剑?”
“既然你把承影剑失踪的罪名强加到我们长夜阁身上,那我们当然要不客气,找到真正的宝剑下落。”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
“不要小看我,我姽婳从长夜阁的地底牢笼里培训出来,靠的可不是一张让男人为之屈服的面容。”黑衣女人一手妖娆抚摸上自己尖俏的面孔,一手叉腰,娇笑一声。
白袅冷笑,唇边薄薄一抹笑意,如稀世月华,转瞬即逝,嘲弄而轻蔑。
他素来看不起那些艺妓,尤其是行走在刀尖剑口上的暗探艺妓。
第二十五章 夜探山庄(二)
“一,你没有所需轻功。二,你没有所需智慧。”
凉凉地丢下一句话,白袅突地脚尖一点,往下掠了过去,轻飘飘从一扇窗子里破入。
姽婳一愣,随即暗暗咬牙,也跟着破窗而入。
她一进入,便看不见了白袅的身影。
阁楼四壁上悬挂着上百盏六角宫灯,亮如白昼。且楼内布局超乎常人想象。
从外看,阁内似乎有九层,的确是九层,但是这九层之间没有一点间隔,换言之,这整个珍器阁由上往下直通到底,而那些所谓的宝剑则全部悬挂于宫灯之间的四壁上,大大小小,长长短短,铺满正面墙壁,乌压压一片,咋一看,倒令人吓了一跳。
姽婳大惊之下,收不住架势,身子直直往下坠落。
“一,你没有所需轻功。”白袅的话蓦地回响在她耳边。
她暗呼不好,随即调动内力,想要回旋而上,但是脚底没有任何依托物可以让她有一个借力点往上腾起,因而令她加剧了下落的速度。
她的黑衣黑发在空中飘荡而起,像极一群黑蝶在谷底坠落,凄厉而唯美。
“白袅!”她不得不大喊了一声。
她的上方突然传来一道风声,极轻,也极清,她还来不及回头,腰上便被缠了一只瘦削的手,稍一使劲,便带着她往上跃起,轻轻飘落在前方一盏壁灯上。
乌黑的发丝在她眼前一闪而过,随即归了平静,稳稳贴于他身后。
她诧异抬头,看到了一张清俊而冷冽的面容。
毫无温度的狭长眸子,薄薄的抿着一道冷漠弧度的嘴唇,他的白衣一角在她掌心里一划而过。那一刻,她的心底不复平静,愣愣地看着白袅,看一眼,再看一眼,忘乎所以。
白袅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她一眼,毫无情绪地凝视前方,一只手朝前伸了出去,接住了一根细长的从上飘落的黑色发丝。
他的唇边再次勾起嘲弄的冷笑。
姽婳忽然反应过来,在他放手的那一刻,纵身跃向了一旁,依附着壁灯而立。
“你早就知道这阁内是这种布局?”
“没脑子的人才会不做一点准备就闯进来。”白袅松手,发丝轻飘飘往下落去。
姽婳眼见这根黑发,一怔:“你……”
“二,你没有所需智慧。”白袅的第二句话回响在她耳边。
原来,白袅早知这阁内别有天地,飞身进来的一刹那,散下三根发丝,足尖轻点,飘然而上,落于一旁壁灯之上,再眼见她猛力闯进急速下降。
姽婳难得面上有了懊恼之色。“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阁内没有立足点的?”
“珍器阁看似守卫森严,实则不严,你我能够轻易进来不是他们的疏忽,反之,这倒是一个局,一个让所有偷窃者有去无回的局。李天这一招的确高明。”白袅看向最底下的空地,“恐怕人一沾上这个地面,便会触动这座阁楼内隐藏的机关,到时候,才真是有来无回。”
姽婳闻言面色一变,看向四壁上悬挂的宝剑,“这些剑……”
“承影剑绝对不在这中间。”白袅断言。
姽婳又是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下去。”
“什么?”
姽婳有一瞬间觉得白袅疯了,方才是他自己说这块最底下的空地不能触碰,眼下他又说要下去。两者岂不矛盾!
然而,她还未领悟他的意思,他就身形一晃,白鸟般往下俯冲而去,令她错愕不已。
白袅的的脚尖刚一触碰地面,便听“吱呀”一声,一道暗沉的暗格转轴声突地响起在这个楼阁内。
触到了机关!姽婳脸色大变,在四周的墙壁翻转而出密麻的暗箭之前,早已翻身而下,直直往白袅的方向掠去。
白袅抬眼,突地眉头一皱。
四周的箭矢从墙壁中猛射而出,互相交错着在空中相撞,坠落。
姽婳额上渗出了大量的汗迹,一支箭擦着她后腿而过,她咬牙闷哼一声,浑身一个抽搐,眼看就要往地面坠下。
一只细细的手倏地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带着安全降落到地面上。她勉强抬了抬眼,只看到身后密密麻麻的箭雨,密不透风朝他们射来。
要被穿成一只刺猬了。她苦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十六章 夜探山庄(三)
白袅一袭白衣,仙子般站在楼底的最中间一动不动,暗沉如水,冷漠似冰。
他的眉头一皱,是因为他在暗箭发射的那一刻看见了九层高的顶上出现了另外的黑色身影,那道身形对他而言太过熟悉。
如果说暗箭发射需要眨眼两次的时间,那么这个黑色身影飘落所需的时间便只要眨眼一次即可。
那个人像风一样,转瞬来到他眼前,手里还救了差点被暗箭射中的风尘女子姽婳。
黑衣人刚一站定,只听脚下“轰隆”一声,地面往下陷落,他们双双跟着往下掉落。那也是一个机关,里头是一个密室,他们掉进后,头顶的砖板立马再次“轰隆”一声响起,关上了,隔绝了外头密麻危险的暗箭。
底下的暗室足有一层楼那么高,他们使用内力,片刻后站稳了脚步。
一方巨大的空室,空室一头连接着一条冗长漆黑的暗道,不知通往何处。
墙上幽幽亮着一盏油灯,照亮着这方不小的天地。
白袅直直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冷冷问:“莫夕?”
此种轻功和身法,只有他曾经两度面对过的强劲对手莫夕所有。
黑衣人也不否认,大大方方承认了。
“为何不露真相?”白袅再问,眼睛盯紧她蒙面的脸。
莫夕放下受伤的姽婳,一手扯下了面纱,露出了易容后的平淡面容。
姽婳也盯着她,警惕道:“你是谁?”
“你受伤了。”莫夕却指着她的后腿肚的箭伤,握着面纱蹲下身去。
“你干什么?”姽婳下意识抗拒着后退,但是她一动,腿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咬牙,皱起眉头。
莫夕按住了她的膝盖,不让她再动半分,“箭上兴许有毒,不想要截肢便给我好好站着!”
姽婳愣住,眼里茫然。“你到底是谁?”
“莫夕。”
“莫夕?”姽婳抬头,看向白袅。
白袅注视着莫夕,眼里目光深沉。“你也来找承影剑?”
“说对一半。”莫夕撕开姽婳的裤腿,仔细看了看她渗出的血液,而后从怀中探出一瓶药,给她洒上些许,绑以面纱固定。
“没有大碍。”莫夕站起身来看着姽婳,“擦伤罢了,但是不要剧烈行动,对你不利。”
姽婳眯起眼睛,“你不是长夜阁的人。”
“在下无门无派。”
莫夕看向前方黑暗的长长通道,走了过去。
白袅紧跟其后,冷声道:“莫夕,公子会追杀你。”
“多谢告知,莫夕贱命一条,生与死没有多大区别。”
“公子是谁?”姽婳